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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下——by一石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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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命途多舛,未成大业,客死异乡。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只是徐肃然太执着,太正直,太重视天下苍生。

当时,紫微斗数等星相学说,不仅仅用于看个人星相,也用于看家国大事。而徐肃然希望用自己的研究,救助天下黎民。

然而,家国大事岂是平民百姓可以插足的?

徐肃然因为泄露天机太多,命格变异,最终被赐毒酒。

直到明朝初年,徐氏在世族大家的协助下,才渐渐兴旺起来。

而徐信,作为徐氏后人,自然没有忘记祖训,没有忘记人性本有的——野心。

******

在安溪第一万次回想命盘上那颗贵人星时,地牢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安溪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可惜,不断淌下的鲜血模糊了双眼。

“安溪……”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安溪没有看清眼前的人。之后他说了什么,他已经无法传递入大脑了。

过恪很是诧异地看着被从刑具上放下来的人。

为什么他还能笑得出来?

为什么他会说,“你终于来了……”

为什么,他那眼神,没有受辱的痛苦与愤怒,却是满满的温暖和欣喜?

为什么,他的表现,就像认识自己?不,虽然他们原本就认识,但安溪明显不记得了。只是,他就像等了自己很久,就像,早就知道自己会来。

如果不是因为受父亲所托,来徐家调查,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件事,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安溪。

莫非,这是父亲的安排?

不可能。

父亲一向不喜欢术士,不相信天命。

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发生那些事……

“安溪,小溪……没事了……”过恪脱下长袍披在他身上,一把抱起他。

“少爷,你不怕弄脏……”过恪身边的小厮急忙赶来。

“快去请大夫。”过恪神情凝重。

安溪身上冰凉,刺得过恪心冷如冰。

******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讽刺。

过恪的父亲是商人,而过恪却与经商无缘,只喜欢些吃不饱穿不暖的诗词歌赋、风花雪月。闲来宁愿钻在药堆里,也不愿意面对应酬、钱财。

所谓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为低下。自古以来,世人均重功名,远高于利禄。难得出了过恪的父亲这样看得开,专心赚钱的现实主义成功人士,偏偏生了个勤奋好学的孩子。

过恪出生百日之时,过恪的父亲请人来为他算命,算命的不但说,他不能经商,不然不仅血本无归,还说他此生无法娶妻生子,终会无子送终。

自此以后,过恪的父亲便极力打压术士。

这次去徐氏的府邸,名义上,便是为了算“旧账”。当然,这所谓的“旧账”,也来源于父亲对术士的习惯性打压政策。

要是父亲知道自己除了打压徐氏,还捡回一个术士,不知会作何感想?过恪无奈地笑着。

让信得过的僮仆去向安溪的父亲汇报情况后,过恪便回屋照顾依旧沉睡不醒的安溪。

这一次,过恪体会到了什么是“天命难为”,什么是“天不遂人愿”。

即使安溪的父亲算出了有此一劫,他也只能事后找到过恪,请他帮忙,却无法避免祸患。他算出了方位,算出了地点,甚至算出了过恪的存在——作为“贵人星”的存在,却无法付诸行动。

他根本没有办法进入徐府,更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带安溪离开。因为,徐信正在等他自投罗网。

所幸,上船之初,安父便认出了过恪,发现安溪失踪以后,还能想到去找他。

所幸,自己还有这个实力。

过恪第一次庆幸,自己的父亲是个商人,还是个有些权势的商人。

看着沉睡中的安溪,想到他浑身的伤痕,过恪心痛不已。

梦,真的能缓解痛苦吗?

为什么安溪的脸上,只有平静、安宁,没有丝毫的痛苦?眉宇间透露出的宁静祥和,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一个美梦。似乎这几日的酷刑,才是一个梦。

过恪抚上安溪惨白的面容,心绪复杂。

前日见面,他一眼便认出了安溪。而安溪却装作不认识他似的。

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是谁当年说,要好好学习看相?要看一遍就记住对方的面部特征?

是谁当年说,自己记忆力天下无敌?

才几年不见,竟然不认识自己了……

想着想着,过恪红了眼眶。

当时,他竟然真以为安溪不认识自己了,还为此事叹惋良久。

现在想来,他是害怕祸患吧。

在船中心神不宁、坐立不安,过恪想着安溪那冷漠的神情,岂能不伤感?原来,他早已不记得自己。原来,他们缘分已尽。

直到晚上,看到安溪一人在船尾观星,过恪终于忍不住上前询问。

与其相顾神伤,不如一醉忘情,豁达谈笑,然后,再也不见。

假如缘分真的浅得风一吹便融入苍茫天地,他又何必强求?

当他称安溪为“安兄”之时,安溪并没有否认。过恪心下大喜。原来,他只是装的。他认识自己!

虽然被骗并不能让人“欣喜若狂”,但与“被忘记”相比,这算不了什么。

虽然,这样的吻,让过恪愧疚,让他感觉自己是在亵渎安溪,但他无法克制心中的欲望。

这种冲动,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过恪曾以为,三年过去了,他可以放得下;他以为,这不过是一时的好奇心,是依赖、喜爱、欣赏,是多年相伴的友情、亲情。

过恪自幼随父亲经商,走南闯北,三月烟花秦淮,五月秦桑代马,七月章台渭水,什么地方没去过、什么事没见过?

龙阳之好、断袖之意,过恪岂会不知?

只是,对安溪,面对那沉静如深山清溪的眼神,他无法说出口,甚至连试探的勇气都没有。

就让自己沉醉于此刻吧,就算之后被他嫌弃,被他鄙视……他不想考虑这么多,他只知道,这一刻,他醉了,而安溪,似乎也很沉醉。

天地之间,寒凉之意四起,却浇不灭他们心中的热火。

回想起那个吻,过恪嘴角勾起一丝笑。

欣喜,欣慰,期待,却不乏凄凉。

虽然觉得自己这样做太小人,但过恪不想克制自己。

低下头,双手撑在床边,过恪细细地看着安溪的脸。

过恪知道,自己的命,被批为“无子送终”。

相识多年,明知道安溪是术士,也知道他道行不浅,但过恪从未问过安溪自己的命相。

并非害怕自己“无子送终”,而是害怕,他和安溪缘浅。

第五十四章:交错的情(6)

虽然已经跑地脱力,但过恪不敢放慢速度。

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赶上,但他不能停下……

一辆摩托车驶来。

“上来。”秦少游不知从何处借了一辆摩托车。他把头盔递给过恪,过恪毫不犹豫地翻身上车。他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到安溪身边……

现代化高科技产品,充分体现了时代优势。

顺着马蹄印迹驶去,大约过了15分钟,他们来到了一处山崖附近。

这里,马蹄印突然变得杂乱不堪,而周围,却再找不到印迹。似乎这匹马在此转了很久,而后,凭空消失了。

“不会吧。不可能的。”过恪只觉头脑发昏,低呼道。这么会这样?马呢?没有足迹,它会是怎么离开的?又会往何处去?

前面就是悬崖,不会是……

“不要多想,安溪,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秦少游猜出了他的心思,安慰道。虽然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马蹄印会消失。

过恪跳下摩托车,惊慌地奔向悬崖边。

从马蹄印最后停留的地方,到悬崖对面,有很长一段距离,马儿,能跳过去吗?过恪痛恨自己的无知。

他对这方面的了解,仅限于语文课本里那句“骐骥一跃,不能十步”。

十步,有多远?

过恪颤抖着双腿,走向悬崖。他想看清楚,对面有没有马蹄印迹。

“冷静!这时候你应该赶快报警!而不是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做傻事!你这样做,即使丢了性命,也于事无补!”秦少游拉住他。

过恪仍处于魂游天外的状况。

“对,小溪怎么可能有事?他就算有事,也只是回去了,回家而已,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过恪自言自语道。

虽然秦少游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敏锐地直觉告诉他,过恪所说的“回家”,内涵丰富。

“呵呵,是的,就算掉下去,小溪也不过是回去了而已。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过恪凄凉地想着。如果他回去了,那还能再见面吗?

但,这总比死于非命好吧。

然而……

一别经年,何日相见?

一种似曾相识的悲怆,深入骨髓的悲愁,仿佛伴随灵魂,转世百年的哀痛袭来。

过恪面无血色,跪倒在地上。

秦少游扶住他,安慰道:“放心,安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他是术士,如果有事,他肯定会预料到的。”

过恪没有哭泣,没有抱怨,只是脸色差得令人心疼。

过恪突然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而深邃。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萌芽了。

更确切地说,是苏醒了。

秦少游正要拿出手机,联系救援人员,过恪突然猛地站起,往来的路走去。

“小过……”秦少游看他如此反常的表现,颇为不安。他是不是需要顺便请一个心理医生?假如……

过恪一言不发,沿着原路返回。

他盯着马蹄印迹看了一会儿,又蹲下身,轻轻抹了一把土,而后转身向身后的树林走去。

过恪,似乎不只是过恪……

秦少游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但他能明确地感受到,过恪身上急剧转变的气息。

是他的双重人格,还是,他隐藏地太深?

不可能。

这种想法一出现,便被直觉告诉他,过恪不曾隐藏。

或许,过恪自己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面。

秦少游联系好救援后,立刻紧跟在过恪身后。

山中树林,并不像公园中的灌木丛一样秀丽、精致,这里,生命为了生存,删繁就简,只留下豪放、粗犷,与肆意蔓延的杀意。

过恪随着树林中明显留下的印迹向下走。

秦少游有些害怕。

虽然这次活动是他暗中操纵的,虽然这是他的家族产业,但他从不曾来到这里。

一座山,能够利用的并不多。

留下些荒蛮、不可开发之地,是必然的。

如果在他的产业出事,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秦少游硬着头皮走下去。

过去,他一直以为,树林中,环保、洁净,有绿色,有盎然生机。

他从不曾想过,树林中,会有森森寒意,会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风邪气。就像,走在无主目的之中。

疯狂的马,唯一的好处就是,通过强大的冲击力,在路上留下了明显印迹,让人有强烈的真实感、存在感,至少,不用担心会在森林里迷路。

走了大约十分钟,路渐渐变得平坦,马留下的痕迹也逐渐淡化。

过恪心中一紧。

马蹄印,终止在一条浅浅的清溪之前。

过恪走到溪边,沉思起来。

马,似乎没有跨过去。但,它会向那边走?

转头看向上游,他惊喜的发现,有一匹马在溪中饮水。

过恪颇有些紧张地走上前去。

安溪,为何他不在这里?

莫非,他被摔下来了?

呆呆地瞪着马儿,过恪一言不发。

秦少游猜出了他的心思,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用温暖的双手给他一点安慰。

“小过……别想太多。”

过恪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听不到他的话。似乎,这里留下的,仅仅是一具肉身,而灵魂早已不知所踪。

“过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过恪猛然回头,如同刚从千年的沉睡中苏醒,急切而又沉痛的眼神,透露出浓重如巫山云雾的期许。

虽然衣服有些褴褛,身上满是尘土,帽子早已不知所踪,头上的发髻已然凌乱不堪,但这完全不影响安溪一贯的风雅之姿。

他依旧是翩翩君子,依旧是让人“终不可谖”的优雅。

“小溪!”过恪从来没觉得如此惶恐。他冲上前,牢牢抱住安溪。

“过儿,别忘了,我是古代人,懂马,而且,知天。”笑意之中,浸满了温暖与幸福。

阳光透过交叠的重重枝叶,洒落一连串跳跃的音符。

微微的暖意,让人心醉、沉迷。

所幸,他醒了,沉睡百年后,终于记起了最为重要的人,和事。

幸好,一切安好。

******

刚一走出树林,他们便遇到了救援人员和清缘山负责人。

看到安溪无恙,负责人大为欣喜。

“谢谢!太谢谢您了!要不我送您去医院检查一下?医药费,我出……”只要这件事不要被宣传出去……负责人想着。

“这匹马,多少钱?”安溪问道,似乎,他只是来买马的;似乎之前的惊险不过是一场电影。

“啊?你要我赔马?”这思维跳跃的,是不是有些过度?

“不,我只是要买。”

“这,我就送你吧。”复杂人大喜过望。这匹马,他可不敢再养了,驯了这么久还是出问题。

“多谢了。”安溪淡然笑道。

“小溪!你太夸张了吧!买一匹马回家?养在哪里啊?”过恪忍不住为天机阁的发展担忧。

“当然是天机阁里。”安溪说得理所当然,仿佛他只是买了一辆自行车。

“这,天机阁内侧是有个院子。但……”

“过儿,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你的意思是……”

“此马确实是千里马,可惜,无人赏识,以至于……”

“小溪,你懂鸟语吗?”

“不懂。”

“你懂马语?”

“不懂。”

“子非马,焉知马之乐?”

安溪笑了,轻抚马儿的脑袋,从地上抓起一把草,放到马嘴边,说道:“愿意和我回去吗?愿意的话,就叫一声。”

“昂~~~~”马儿高高扬起脑袋,长鸣一声,而后蹭蹭安溪的脸,低头吃草。

“这,天啊……”过恪在一旁看呆了。“小溪,实话实说,你是不是神仙?”

“呵呵,”安溪忍俊不禁。“如果我是,你有什么愿望想让我帮你实现?”

“难道你真的是?!”过恪震惊地盯着安溪看了好一会儿。

“开玩笑的,我不是。”

“切,太幼稚了,开这种玩笑。”过恪一脸郁闷,害他白白高兴一场。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幼稚?不知道是谁一脸相信的样子。

“什么?”

“来现代之前,有神仙托梦告诉我,我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那你许了什么愿?”

“还没有用到。”

“你,其实,你可以让神仙送你回去,这样,你就可以找到你的公明兄了。”过恪说得自然坦荡大度,可眉宇间泄露了浓浓的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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