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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爬我跑步之低俗生活——by薇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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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脸埋向温热的颈窝,肖佑无声重复口中的话:再等一等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再等一等……

等我可以坦然面对你的失望,等我不会因它体无完肤。

一个男人倾脸向下,而另一个则弓起上体相迎,就在四唇相距不过毫厘的时候,身处上方的男人却蓦地戛然而止,“你只要表明立场就可以,其它的交给我。”

连半途而废也算不上,贺左嘉在肖佑耳侧轻轻一吻,起身走了。

出国的事情进行得很不顺利,首当其冲就是丁晶晶不肯离婚。法院的调解判决遥遥无期,身为妻子的女人决定竭尽所能阻止自己那有名无实的“丈夫”。她甚至向公安机关检举肖佑利用职务之便贩卖毒品,以至他大多时间都花在了接受警方讯问之上。

贺左嘉叩开了肖佑家的房门——丁晶晶正在备菜做饭,似乎一会儿有客人上门,所以完全没有留意门外是谁就打开了门。

“肖佑不在家,你要找他,以后再来吧。”女主人想把不请自来的访客拒之屋外,结果未及关上的门却被对方一脚踹了开。被突如其来的撞击推撞在墙的女人尖叫出声,“你他妈想干什么?!我报警了!”

“伸手不赶笑脸人。”贺左嘉侧身挤入门内,冲女人挑眉一笑。忽然他一把将她拽过,顶在墙上。动作十分粗暴,毫无教养可言。可含笑的唇仍有迷人不驯的弧度,还透着点冷酷。音量大了起来,深邃眼眸迸出怒光,“何况,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毁了他吗?!”

“你为什么要插手我的生活?肖佑的死活与你有什么关系?”女人奋尽全力挣开对方,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墙边的玻璃柜砰然作响,一些漂亮的水晶饰品被震掉在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丁晶晶自小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甚至为他付出高昂代价也在所不惜。

丁晶晶一直呜呜咽咽地哭着,足足哭了十多分钟。男人的愤怒为一贯的绅士风度所平息,向蹲在地上的女人递出手掌,“晶晶,放手吧。房产存款一切归你所有,作为我们……对你的歉意。”

“我们?哈哈……我们?他是我的丈夫,在几百位宾客面前信誓旦旦要爱我一生,你他妈凭什么和他自称是‘我们’?哈哈哈……”哭得喉咙嘶哑却笑出了响亮的声音。她悄悄握起了掉在角落里的刀,突然起身,扑向身后的男人。

这个拔刀相向的动作叫人猝不及防。虽然反应迅速闪身躲了一下,锋利的刀刃还是没入他的小腹,锐利切开了他的皮肉。贺左嘉以手捂腹,血液滴淌不尽,一股腥甜的味道立刻斥满他的口腔。

“贺左嘉,我对你的讨厌,一点也不比你对我的少。我讨厌你理直气壮地出现在他的身边,我讨厌你看他的眼神对他说话的口气,我讨厌你即使放声大笑也掩饰不了的落落寡欢……你想弥补过失,你想破镜重圆,却从未想过一个女人因丈夫的冷漠而生如不死!”

“你一点也不……担心?”贺左嘉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血,然后抬起双眼,平静地注视起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泪痕又一脸快活的丁晶晶——那张清秀美丽的面孔终于脱离了冰冷的敌意,异常古怪的温柔与大度淋漓尽致。

“担心?我?”她笑出了牙齿,原来一个女人真正舒心一笑的时候,会那么美丽而又狰狞。“我知道你死不了,我还知道你不会报警,我甚至知道你都不会去医院。因为我知道一个秘密,它是一个彻底的丑闻……”

“你说错了……”贺左嘉仰起身体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伤口不算太深,不知道有没有划破内脏。很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满是嘲解的味道——自己从未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一败涂地。他对女主人说,“我自幼与‘丑闻’相伴……名声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完全无所谓……”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肖佑,我是说你爸爸。”卫娆凑近贺左嘉,一只手将他英俊的脸扳向自己,另一只手用力按向了他的伤口。男人挺拔的身体在猛烈袭来的痛苦中蜷缩起来,女人的声音就回荡在耳边,“难道你从来没怀疑过你的父亲为何那么不遗余力地提拔肖佑?你以为睡了你爸的再婚妻子,就可以报复因他出轨而造成的你母亲的死亡?可笑的是其实一直都是他在玩你的情人。”

贺左嘉愣愣望着丁晶晶,漂亮眼睛腾起一层茫然失措的雾气,像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他说他会自己告诉你,可我决定代劳。作为他执意与我离婚的惩罚。”丁晶晶擦了擦刀尖上的血,转身进入厨房继续切南瓜,她边笑边说,“你爸在我的这段婚姻当中也出了不少力,当年我本去医院找肖佑,结果却无意间撞破了这个肮脏的秘密,你爸正好希望找个可以让人信服的提拔肖佑的借口,所以施压让他娶我。这些年他一直不开心,他必须靠针剂注射才能短暂入睡,他每次被你爸搞完都要再找别的男人来发泄……”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与他上床出于被迫,还是自愿?

母亲的死亡是否与他相关?

他是不是也替父亲口交?

他们上床的时候有没有谈及自己,是比较,是讽贬,还是嘲笑?

……

所有的问题溃堤似的涌入他的大脑,贺左嘉完全进入了一种失血过多的思维紊乱之中。他终于知道,这俗不可耐的生活如同无垠沙漠,地昏天暗,没有出路,唯一的绿洲也是蜃楼海市,仅仅带来撕心裂肺的失望。

“我本想用这把刀剜出你的心脏,可我决定还是告诉你真相。异曲同工,不是吗?”丁晶晶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如同得胜者趾高气扬地放开了对手。用手掀开窗帘的一角,入夜的灯火瞬间扑了进来。淡然地扫了一眼窗外,她说,“我还有客人,你也认识的,要一起等他吗?他马上就要来了。”

20、俗

这已经不是朴威第一次来到肖佑的住所与他的妻子交欢。骨科副主任常年早出晚归甚至渐渐数日不回,丁晶晶已经打定主意要以这样的方式去羞辱自己的丈夫,而这个身为情夫的男人则私心以为,只要肖佑对妻子的不贞有所察觉就一定会提出离婚,给自己可乘之机。

进门来的男人注意到了地板上有一滩显眼的血迹,痕迹拖向门外。脸上露出不解与担忧的神色,他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正在做菜,一只讨厌的老鼠突然蹿了出来吓我一跳。”她打开水龙头,冲了冲黏在手上的血液,“我本来可以杀死它,可它却逃走了。”

“看来这只老鼠可真够大的!”朴威大惊小怪地嚷,丁晶晶把手在围裙上使劲擦了擦。然后迎上他的情夫,在他的唇上烙下深深一吻。被这不同于往常的热情微微一惊的朴威反应过来,也深深地回吻了她。唇舌曼妙推送,俨然新婚夫妻。

一个缠绵的亲吻结束后朴威放开丁晶晶,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刚才好像看见了贺左嘉。那个人与我擦肩而过,他的背影很像贺左嘉。”

“是吗?”丁晶晶擦擦嘴角,笑了笑,“为什么不请他进屋坐坐。”

“因为他不是。贺左嘉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挺拔出众,”他摇了摇头,“可那个人,看上去像有七十岁。”

贺左嘉跨入门的时候正是贺宗伟的早餐时间,他仍然在看报纸,听见儿子的脚步声头也没抬地问了一句,“回来了?”

“左嘉,你怎么了?”卫娆看见了男人衣服上醒目的血迹,也看出他步履摇晃和面色惨白,她走上前挺关切地问,“哪里受伤了?”

他看上去不太妙,却抬手将女人粗暴推开。自己摇摇晃晃地踩上几级楼梯,又停下脚步。

“年纪不小了,”贺宗伟翻了一版报纸,对儿子的伤势置若罔闻,沉着脸抛出一声,“再这么疯闹任性只会让别人耻笑。”

贺左嘉没有回话,他的头沉重似灌了铅,极为倦怠地朝后仰着,耷在肩膀上。

“对了,你不用托楚雯找律师给肖佑打官司了。”贺宗伟又翻了一下报纸,从第三版看到了第四版,“医院方面不会就他的药物成瘾问题抓着不放,我也会让石主任作证,证实肖佑一贯作风正派表现良好,给病人多开了安定类的处方药不过是一时失误……”他咳了几下,哼了哼,“我老早就和他说过,身为医生,无谓的同情心最要不得,他倒呛我说,如果那样,医生和屠夫又有什么区别……现在倒好,那个带着一对双胞胎的女人一口咬定是他怂恿她贩毒,白给自己惹麻烦……”

那些嗡嗡扰扰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贺左嘉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他发现自己以前居然从未发现肖佑与贺宗伟的相似之处——低头读报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那种一本正经一板一眼的语气与态度。

“今天我和肖佑谈了谈,告诉他医院打算培植精英,送他去德国进修,他也同意了。你们关系不错,他走的时候,你可以去送送他。”

好像当年也是这样?肖医生最看重的永远是前程抱负,从头到尾只有他贺左嘉一头热地神往倾心,蠢得可以。

贺左嘉于楼梯口僵立不动,几分钟之后,他突然迸出一声冷笑,“送个屁!”

“你这是什么样子!”贺宗伟重重摔下手中报纸,哗啦发出一个不满的声响,“这是一个留过洋的博士说话的口气吗?!”

满嘴苦涩的血腥味儿,再没有与父亲争辩的气力。贺左嘉捂着腹部伤口踉跄而去,一败涂地的模样。

男人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女人怀里,仿佛深受委屈的稚儿一般。

“我和你去美国好不好,”卫娆俯下身靠近贺左嘉,柔软的嘴唇摩挲过男人的面颊与唇角,“带着思嘉,我们的女儿……”

“你说……说什么……”女人的话像是一把撒向伤口的盐巴,让他已经混乱不堪的生活又低俗一些。

“当初我离开你时已怀有身孕,这件事连晶晶都不知道,我没有嫁给你的爸爸,他让我住在家里只是想让我们可以破镜重圆……”柔声细语,她口中呵出的气温柔擦着他的耳廓,“你居然从来没问过我,思嘉的名字因何而来……”

仿佛得了癔病一般,贺左嘉放肆地笑了起来,将自己缝合的腹部伤口再次扯开。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何可以明知他与卫娆的不伦之恋却始终无动于衷——他的报复打从开始就只有供人一乐之效,活像小丑。失望的情绪侵入骨髓,窗外晌午的日光流矢一般锋锐。更紧密地蜷起身体,感到一阵强烈的睡意压向眼睫,他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好,我们逃走……

再一次远渡重洋前,贺左嘉决定最后去找一回肖佑。

寒意浓重的夜晚,高卧树杈的月光又稀又薄,地上仿似碎碎撒着一些银箔。属于他俩的公寓没有亮灯。

贺左嘉对着紧闭的铁门喊出一声,“你在,我知道。”

可里面一点声息也没有。

“如果我说……这一切我可以当作从未发生……你会不会……”门外的男人用力拍打房门,一下一下,全不顾这样扰民的举动没准儿会招来警察。他沿着门滑下身体,眼泪也一并滑下,“你他妈……你他妈给句话啊……”

等到天亮的时候他掉头走了,步履踉跄,提拔身材曲成了弓背,显出龙钟老态。

一年后贺左嘉在旧金山与卫娆结婚。半年不到的时间他们和平分手,女儿卫思嘉归卫娆抚养。后来贺左嘉娶了个洋妞,而卫娆嫁了个老外。

一句很口水的话叫“三个人的爱情太过拥挤”,可卫娆离婚前终于承认,三个人的爱情里最为拥挤的是另外两人心心相印,而自己毫无立锥之地。

生活不该如此低俗,唯有戏剧如是。

21、铅华弗御

七院院长真的如他对儿子说的那样,找上骨科副主任进行了一番详谈。

“我还是那句话。一个人犯错就像白纸泼溅了墨,永远不可能一笔勾销。”贺宗伟笑了笑,走近前去拍了拍肖佑的肩膀——当年他也做了同样一个动作,随后这个他眼中永远的十四岁男孩就乖乖就范了。“你和左嘉的事儿我当初就知道,你们找小娆当盾牌当掩护,白白害了个好姑娘,却不知道纸包不住火,马脚总有显露的那天。我现在表明态度,我不计较。”他的语气带着种胜券在握的笃定,甚至还有胁迫,“佑啊,叔叔还是很喜欢你。我可以不计前嫌,只要你回来我身边。这点官司的事儿一点不是问题。”

“不用了,滥用职权给毒贩子开药,该怎么判怎么判。”

“佑啊,你还年轻,犯不上这样意气用事。”贺宗伟微微吃了一惊,但仍面色不改地循循善诱,“小娆不是我太太,那时候她过得不尽如人意,带着孩子来找我,说是左嘉的。我就让她住家里了,也不知怎么的外头就以为她是我的太太——左嘉这会儿该是什么都知道了,飞蛾扑火也该有价值,你这罪认得没意思。”

“怎么没意思呢?”肖佑一面平静地对视着男人浑浊深沉的眼睛,苍白冷漠的面孔从未有过这般轻松释然,“我自由了。”

全没想到对方会以这种鱼死网破的方式摆脱自己,贺宗伟一抬手,抄起本书就砸向了肖佑的脸。待怒气稍稍平息,他才问,“什么时候决定的?”

“那天他答应我,无论我们各自是什么样的人,都要一直在一起。”

“你这是犯傻。”

“为他这句话,傻也值了。”

“你就觉得左嘉会既往不咎,不在乎你害死了他妈妈,又委身于我二十年?”看见那双眼睛里无可挽回的坚决笃定,这个身份显赫的男人突然起了一个报复自己情人的残酷念头。“你就没想过以他的性子,也许你这头认了罪,那头他一转身就会像上回那样跑去国外?”

“我没想过让他等我,也不打算这么做。”浅浅的梨涡斟满舒慰的笑意,肖佑淡淡勾起唇角,“我欠他的,我认了。”

因为认罪态度较好,刑期不长,六年。

所有人都替年轻的骨科副主任不值,他本可以选择出国进修,回国后功成名就。只有肖佑心平气和,监狱里作息规律,他的失眠症终于不药而愈。

坦然。

“离婚吧。”男人坐于前来探视的妻子对面,比过去更为消瘦,但光头的样子依旧好看。

“我不!我不会离婚的,贺左嘉又走了,你用六年时间为他换来的自由根本毫无价值!”女人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尖锐,像隆冬一阵刺入耳膜的烈风。她选择作伪证来要挟自己的丈夫不弃自己而去,却未料到他竟会大方认罪,锒铛入狱。“你宁可坐牢也不要跟我在一起?你简直……简直就是个疯子!”

“你真的怀孕了,不是吗。”

她愣住了。从未想到会自丈夫这里得到这般温柔的注视,也从未想到自己的身体变化会逃不过一个医生的眼睛。随后她看见他慢慢阖起眼睛,苍白面孔上有种出离一切的满足与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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