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你的恢复能力还真的很差呀。”祭浅笑，俯身吻上伤口。
“等等！你做什么！唔……”苏子夜皱眉，肩上传来隐隐疼痛。
祭的犬牙微划过伤口，血便渐涌出，血腥味便弥漫在嘴里，祭淡淡的舔着，眸里却尽是笑意。
好疼，苏子夜紧紧皱着眉，肩上传来隐隐的疼痛和祭唇的凉意。
祭渐渐用了力，锋利的犬牙稍深的刺进了苏子夜的肩。苏子夜紧咬唇，手抓紧了床单。祭连忙放开他“诶呀，似乎有点过了。”
苏子夜捂肩从床上爬起，皱着眉，眸子里有些疑惑“你这是古怪的爱好么！？？”
“噗……”祭却突然笑了笑，邪魅的看着苏子夜并慢慢靠近他“如果我说我是吸血鬼……你会信么？”
苏子夜一顿与祭四目相对，祭温热的气息愈来愈来近，心跳突的快了一下。
“情报呢，该怎么办？” 苏子夜有些转移话题的问
“啧，直接切入正题么？”祭直起身无奈的摇头，既而一笑“我自己有办法的。”
苏子夜一愣，却并未说话，只是淡淡拉好衣服。
“只怕，祭连自己在堕落也没发现吧。”清冷的月辉落下，碎了一地，银发少女摇晃着两只纤细的腿坐在还未开动的工地手架上，大而灵动的眼里尽是笑意“如此，很容易不堪一击的哟。”
而她的面前，是被五花大绑的赌庄上的一把手。
“谁让你要透给祭情报呢。”女孩无奈叹着，揉紧手中的玩具熊，而她面前的人肥腻的脸上只是恐惧，绝望，无助。
“恶心的东西哟，去死呐，好不好？”女孩笑的灿烂，银铃般的笑声揉进月光，落的一地干净无瑕。
第十章：无力
“少爷，老爷找你。”
有人在门外唯唯诺诺的说到，苏子夜轻合上药箱，冷漠的应着“我一会便去。”
“好的。”轻微的脚步声渐消。
苏子夜垂眸穿好衣服，肩上的伤口在药的作用下开始变为麻木，也顾不上收拾，苏子夜匆匆离去。
那房间，一如既往的阴暗，沉沉的暗紫的鹅绒布制的窗帘遮掩着窗户，一缕光亮也无法透进，墙壁上点着几根诡异的白色蜡烛，
幽幽跳动的火舌不住的舔着上空，吐出滚滚热浪，灼得四周一片焦黑。
“咚” 手杖沉重的敲了一下地面。
苏子夜只听见一句话。
“你哥哥，快回来了。”
先是错愕，后是无力，最后是沉默。
“我知道了……先下去了。”说罢，苏子夜垂眸转身而去，留下浅浅的关门声和无垠的黑暗。
即使回到了房间，视网膜上依旧跳跃着烛光点点，揉杂着无力，苏子夜轻扶桌，在桌上的因换下的带着点点血丝的纱布此时由于
苏子夜的微震了桌子一下，正缓缓的滑落桌脚。苏子夜默然的拾起纱布，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有些东西一旦利用完便会被丢弃，抛开，无人理会，在意，等待的命运只有毁灭。
就像那片纱布一样。
苏子夜找到打火机，燃上火后面无表情的丢入垃圾桶中，看着纱布被吞噬，眼中的烛光也渐扩大，直至漫上整个眼眸，血一般的猩红。
只不过是个代替品。
平静，安详的校园。
苏子夜依旧躺在天台上，一本数学书似随意的盖在脸上，和煦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慢慢的驱去了地板的冰冷，天空扑棱过
一群白鸽，洁白的羽毛轻盈飘落，划下对浮云的思念。
“少爷果然在这啊。”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阴影洒落，挡住了阳光。苏子夜皱皱眉，伸手移开了脸上的数学书，祭的脸竟近在咫尺。苏子夜一激灵，下意识的起身想推开祭，怎想祭敏捷的抓住苏子夜的双手，向前猛拉，毫不意外，苏子夜撞进祭的怀里，祭浅笑顺势搂着了苏子夜
“都说了，要警惕一点哟，一不小心便会被偷袭的。”祭低俯浅吟
“还有，听老师说最近你总是逃课，为什么？”
为什么……需要问那么多……为什么么？不是所有的事都会有答案的。
苏子夜竟没有挣扎，在祭的怀里低垂着眸沉默不语，那丝若有若无的淡香又传了过来。
“怎么？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祭依旧笑着。
怕？你对我做什么又能如何，反正已经是千疮百孔的灵魂了，反正什么都无所无谓了，反正只是个代替品，反正……
既然你和我做了交易说明白我想要什么，那为什么……
其实……你也在骗人……连着世界一起骗我。
见苏子夜仍然沉默，祭动了动嘴角，松开苏子夜的手，很单纯的轻搂住他，不带一点束缚。祭苦笑。
“只是因为一点或许是骗人的传言，便成了这样么……你的傲气呢……你真的明白你自己想要什么吗……”
苏子夜一怔，轻抬头，对上了祭的红眸。
祭浅笑，似又想说什么，却突然变了脸色，敏捷地跳开并猛将苏子夜推开，苏子夜重重的滑向一边，磨伤的手臂丝丝的疼。
瞬间，午休铃响起，齐响起的还有一声枪击，不偏不倚正击中两人刚待的地方，被击碎的地面撩起一缕青烟。
苏子夜反应灵敏的向左上方望去，那里是实验楼，而顶层有东西在反射着阳光。
真是狙击的好地方，无障碍物，并也是俯视角度。
“快离开。”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竟带了点……惊慌？？
为什么要离开？苏子夜冷笑，站在原地并未动弹。
为什么我觉得……或许死在枪下会比去见他好得多……
“砰！”
未消音的枪声响彻校园，安详，宁静瞬间打破。
血……四溅的血……毫不留情的燃上苏子夜雪白的衬衣，点点腥红，有种铁锈的咸甜。
第十一章：受伤
为什么要离开？苏子夜冷笑，站在原地并未动弹。
为什么我觉得……或许死在枪下会比去见他好得多……
“砰！”
未消音的枪声响彻校园，安详，宁静瞬间打破。
血……四溅的血……毫不留情的燃上苏子夜雪白的衬衣，点点腥红，有种铁锈的咸甜。
错愕，明亮的眸子泛上灰白，眼前的人似支撑不住般，猛的向后仰去。
苏子夜连忙扶住他吼到“你是笨蛋么！为什么要挡子弹！”祭捂住伤口，怎奈越流越多的血却溢出了祭纤细的手指，祭轻喘，笑而不语，却突然吻了吻苏子夜的额头。
冰凉的一点轻在额间漫开，苏子夜愣着。
祭的温度么……好冷……好冰……
天台门被猛地打开。
“啊啊！！！”织狂叫，默也愣着了。
“别叫了。”祭无奈“快过来帮忙啊。”
“只是想上来吃饭的！”织连忙上前扶起祭
“怎么会这样。”默皱眉
“去医院吧。”织担心的看着祭血越流越多，鲜红的液体染着祭的衣服，妖娆的像盛开的蔷薇，诡谧的美……
“不行，不能去。”祭笑着摇头“不能把事情搞大。”
“那怎么办……”默询问。
“没事，只是普通的子……”祭突然浑身颤了一下，狠狠地按住伤口，却也浑身无力仰面倒了下去。
织一时没撑住祭，差点也跪了下去，还好被默及时的扶住。
“快，扶他去校长室，避开学生。”苏子夜眉一皱，吩咐着默和织。
“左边的抽屉里有刀，将子弹挖出来……”
才刚到校长室，祭便说道，声音虚弱的不行。
“可是，没有麻醉……”织提醒
“那种东西，不需要……”祭无力的浅笑。
“还是去医院吧！”默看不下去了“没有麻醉，疼死你啊！”
祭轻摇头，脸色越来越苍白。
苏子夜垂眸，狠狠地一咬唇，从抽屉中抽出匕首“把他按住。”
“可……你……”默惊讶
“快！苏子夜微吼
无奈，默只能照吩咐去做，织捂眼转向一边，不忍看下去了。
果然很疼，苏子夜轻划开伤口时候便知道，尽管祭努力压制着自己但身子依旧轻颤着，苍白的脸上滚落汗珠，因为咬着嘴角，血丝早已经在嘴里弥漫。
都怪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听他的话躲开……
如果如果我不任性，便不会这样了……像个笨蛋一样！为什么要替我挡子弹啊！
“你就那么想死么……竟然连子弹都不躲……”祭缓了一口轻笑着慢慢的说到，似乎是想转移注意力。
苏子夜微怔“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挡子弹……你应该知道的，我不过只是个代替品，是否能活都不掌握在我手里。”
织和默同时一愣。
苏子夜轻挖出子弹，开始帮祭包扎“不知父母是谁，三岁以前仅生存在孤儿院，连户口档案也没有，三岁被苏家选中，过继为子，却只是为了我哥……”苏子夜垂眸，手开始有点颤抖。
“我所做的一切，一旦我哥从国外回来，便全部成为他的……而我将一无所有……”
织轻捂嘴“好过分……”
“你可以走啊，以你的能力到哪里都能生存的！”默疑惑
“不……”苏子夜摇头“在我六岁那年，便与苏家定了契约，他们供我所需，向外宣称为子，只是我的能力，头脑，甚至人都属于我哥，只属于我哥，一旦反抗便会被抓，剥去一切生活来源困于地下室。”
“太过分了，这不是犯法么？！”织不满
“哼……像我这种连政府都没有明确登记的人，死了，最多花点钱了事……”
“所以，才另寻死路么……”祭笑着“从小非人的训练锻炼了你的头脑，能力，却让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么？……”
苏子夜沉默，结束了包扎，空中的血腥味很慎人。
“子弹给我……”祭的声音依旧微弱。
苏子夜这才开始观察子弹。
和普通很普通的子弹，黄铜色的金属壳染着祭暗红的血，祭微笑，拿起小刀猛的划向子弹，黄铜的漆脱落，露出了子弹的本来面目—银……
淡淡的银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苏子夜微怔。
“还是那么狠呐……”祭浅笑低喃，将子弹随意的放在一边，突然伸手揉了揉半蹲在自己面前的苏子夜的头。
“你的命可是归我了哦！”祭笑，如窗外似金色琴弦的阳光剪影……
“要过的像织一样开心才可以……”
第十二章：突然
“受伤了，受伤了！”女孩眸里尽是笑，嘴角天真无邪的勾着，在黑暗空洞的房间里显得压抑的恐怖……
＊＊＊＊＊＊
奥数赛逼近，苏子夜每天除了主课听听，其它课几乎都在睡觉，天台也难得上了，自从枪击事件后校园似乎有些不安稳，苏子夜依旧无视着一切，偶尔脸上有着睡后的怠意，却让班上的女生大饱眼福。
织却毫不留情的指出苏子夜不比以前冷淡了，以前总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还总是皱着眉，现在却好了许多。
“是么？……”苏子夜淡淡的回答，脑海里却闪过了一句话。
你的命可是归我了哦，要过的像织一样开心才行。
“嘁”苏子夜默默的在心里嘁了一声，嘴角却带了一抹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弧度。
风轻云淡，蓝的无暇不带一丝浮云的天，空中却有种闷热感，一如狂风骤雨将来的天气。
“下周的下周便奥数赛了吧。” 默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苏子夜“你还真是一点也不紧张。”
苏子夜浅浅的打了个呵切，单手支撑着头不言语
“总是在白天睡觉，晚上是要处理公司的各种文件么？”默询问。
苏子夜点点头，一只手悠闲的转着笔，看笔在纤细修长的指尖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呐呐，听小优说她刚才在校外看到一辆加长型超豪华的保时捷诺。”两个女生在身后窃窃私语“重点的重点在于车上走下来一个大帅哥哦！十九岁左右的样子。”
‘啪’ 笔落地的声音。
“怎么了？”默疑惑
“没事。”苏子夜淡淡的拾起笔，一脸平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然家里不会毫无动静。
“很帅么？有校长大人帅么？”女生犯着花痴“听小优说，和校长大人的气场完全不一样……”
“苏子夜同学，校长找你。” 门被突兀的打开，班主任一边叫到，一边恶狠狠的瞪着讲话的人。
苏子夜轻起身，脸上依旧淡漠如平常，向校长室走去。
苏子夜向来没有对校长室敲门的习惯，今天也是，直接打开了门，只是今天却和以往不同，在办公桌后除了轻勾嘴角的祭外，竟还有一人。
苏子夜并不是没有想过反抗苏家……
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普通平常的孩子，只不过是安静了点，漂亮点罢了。
被苏家的人领养后他便变了……
那个所谓的‘家’甚至都不比孤儿院温暖……
每天每天都是过度的体能，脑力训练，能力培养，一不小心还会受到体罚。手杖落在弱小的身体时他忍着，由于训练而浑身是伤半夜还要睡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时他忍了，干枯的血迹粘在伤口上却没人处理时，他忍了，一不小心做错一题奥数题便一天没饭吃时他忍了。
他想活着。
当小小的他由于没在规定的时间做完所有的难题而遭到体罚，然后被人随意的丢弃在训练室时，他努力蜷缩着身子狠狠地咬住下唇，直至鲜血弥漫，那时他决定要活下去，他要变强，然后毁了这里的一切。
他在苏家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几乎每个人看他的眼神中都带了丝同情，那种眼神让他很是恶心，他知道他所有的努力在某个时候都会化为乌有。
他想毁了苏家……
他不是没能力，只是……
苏子夜僵在原地，眸里除了惊讶再无他物，一向冷漠的他此时却也轻张着嘴。
“……哥……哥哥。”
第十三章：苏言
眼前的人一头柔顺的金发，清澈如溪且明亮的眸里满是笑意，五官尽是优美的线条，没有一丝尖锐。随意的白衬衣搭着牛仔裤，却给让人一种活力感，更重要的是他也在笑，不像祭只是浅笑，他笑的一脸阳光，给人以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