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拒绝的话还没出口，欧阳瑞招来服务生点了几个招牌菜。
云慕华瞪着他。“我很忙！”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意思。”欧阳瑞笑说。
“谁会看上你！”
欧阳瑞神情故作受伤，“别这么冷淡，好歹也认识了四年。”
云慕华别过脸，看向别处，任他是死是活。
“什么时候变得口味？”
“恩？”
“什么时候不爱吃意大利菜了？”
“一个年前。”云慕华淡淡回答，几乎没什么表情。“中餐比西餐口感好多了。”
“是吗？”欧阳瑞再次笑笑，“可你最爱吃的还是西餐。”
他说得没错，这点令云慕华有些意外，一阵心虚。
欧阳瑞替他倒了杯茶，“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喝早茶吧，西湖龙井很不错，早晨喝茶对身体有益。”
体贴的动作让云慕华微微沦陷，“我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不用你照顾。”
“我已经习惯了。”
云慕华鼻间微微发酸，欧阳瑞的动作依然，关心依然，但他对欧阳瑞依赖的心不再依然。
欧阳瑞察觉到他不对劲，“怎么了？”
云慕华微微垂下眼， “没什么。”
“你这副样子说没事想骗谁？”
“我说了没事。”云慕华定了定神，这才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好好说？要急着跑回国？”欧阳瑞追问。
“没什么好说的，而且也没必要说。”他不想说。
“苏涵不适合你，你们的婚姻应该适可而止。”
“欧阳瑞，你回国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欧阳瑞真对自己有心，那他结婚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回来阻止他。
服务员很快端上他们点的菜肴。 云慕华对着面前的一份翡翠云吞，等着欧阳瑞的回答。
“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一声不坑忽然跑回国？。”话题再次回到一年前。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只有家才是他的避风港，受了伤的他唯有回到家独自舔舐伤口，再理所当然不过。
沉默蔓延，欧阳瑞一直看着他，而他一直躲着欧阳瑞。欧阳瑞的气息依旧令他神迷，使他内心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防墙慢慢瓦解。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面前。云慕华心里堵得难受。
“这里的食物看起来还不错。”欧阳瑞打破沉默，夹了个水晶饺放到云慕华面前。
人或许会改变，但有些东西仍会跟随自己一辈子，想忘也忘不掉。
欧阳瑞的性格，依然轻浮不正经，以前如此，现在也丝毫没有想改变的意思。
“你还是这么轻佻，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的律师。”云慕华怎么看他都不像一个正经八百的律师。他早该知道像欧阳瑞这么迷人的男人怎么可能只属于他？窥视欧阳瑞的女人多不胜数。
欧阳瑞微微一愣，随后立刻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帅气迷人。“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我的眼神在说什么？”云慕华反问。
“说你想我。”欧阳瑞正经八百地说。
他不正经的话总是令云慕华无言，忽然觉得爱上这家伙的女人都很不幸。“你以为你在演八点档的肥皂剧？我可没兴趣听你讲这种肉麻的话。”
像他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追他的女人那么多，条件好的、差的都有。只要欧阳瑞稍稍勾勾手指，一大群女人就会盲目的跟着他乱跑。
“瑞！”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女人，亲昵地喊着他的名字。
云慕华余光忍不住看向那个女人，震惊片刻，苏涵？立马将头压得低低的，不敢看她。
“Hello，你是哪位？是瑞的朋友吗？”苏涵打量着不敢抬头的云慕华，询问。
“你怎么在这？”欧阳瑞阻止她的打量。
“我来吃饭。瑞，他是谁？”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舒服，一个女人跑过来，直接就问他是谁？云慕华感觉像被捉奸似的，不禁把头压得更低了。
“下午有空一起喝咖啡吗？”
“有什么要紧事就快说，别打扰我用餐。”
“只是请你喝杯咖啡聊聊天嘛，不会连这个面子也不给吧？”
苏涵下意识的主动去勾欧阳瑞的手臂，却被他躲开。
“我现在有事。”
“那好吧。那有空了要联系我。”
临走前，她不忘对他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
看来他妻子真的很纠缠欧阳瑞呢。对此情形，云慕华心情复杂万分，不知该如何形容，心里又爱又恨，酸溜溜说，“你就不能认认真真地好好谈一次恋爱，然后安定下来吗？”
欧阳瑞看着他，神色由无奈变得正经，随后轻轻摇了下头。
“为什么？”这个回答显然让云慕华有些失望。
“没了你，我怎么会有谈恋爱的感觉。”
云慕华眼睛瞪得老大，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咽到。“我还以为那些女人都比我好呢？”
9、浪子回头也没用
“如果我一年前就对你这样强势，你早就在我的手掌心里了，你觉得你还能跑得掉？”欧阳瑞轻笑，坐到他身侧，啄吻着他，双臂也慢慢环住他。
云慕华脑中一片混沌，陷入欧阳瑞暧昧的气息中。“你只是不甘心被人拒绝。”
“看来我在你心目中不太讨好啊。”欧阳瑞饶有趣味的与他对视。
“你回来追我的原因，是因为我的举动伤了你的尊严，因为从来没有人主动离开你！”压下心里强烈的失望感，云慕华扬起下巴睥睨。
“你就不能说点讨人喜欢的话吗？”
“不能！”
“慕华，我们再重头开始。这一次，我会给你所想要的，好吗？”一年前意外的失去了云慕华后，欧阳瑞终于明白自己从前为何频频更换女伴，从没一个女人能留住他的心，因为他自始至终所爱的人，不是她们，而是云慕华。
“不可能！”云慕华摇头拒绝，“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问题，再说自己也结婚了。
云慕华极力挣脱他的钳制，欧阳瑞却怎都不肯放开他的手。
“为什么不愿回到我身边？”欧阳瑞神情阴霾地质问。
“因为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我爱的是苏涵，不是你！”云慕华推开他，站起身离开，“我吃饱了，谢谢你请的早餐。”
欧阳瑞连忙追出去，但云慕华已跳上一辆出租车，很快的消失在他眼前。
云慕华拿出钥匙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一股落寞瞬间填满心口，脱了衣服走进浴室冲澡。一室氤氲的热气，湿润了他的眼睛，皮肤在热水的反复冲刷下微微泛红。
迅速洗完澡，云慕华像往常一样躺到床上，他一翻身，目光对上床旁的玻璃厨，里面放置着许多小玩意，大多都是吃麦当劳买套餐时的附赠品。在玻璃厨的最下层放着一张相片。
相片中的欧阳瑞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秋日的风微微吹乱了他的头发，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海，这样的欧阳瑞万分帅气。
那是高中去海边游玩时，他为他拍下的留影，不管是谁，看到这张照片的人都说拍得好。
欧阳瑞也说很喜欢，云慕华就顺势买了个相框把它收藏了起来。
云慕华正看得出神，手机响了，接起电话，原来云幕音，说今天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让他务必出席。
“好，我知道了。我等下就过去。”
“下午我来接你。”
“我自己过去一样的。”
“就你那速度，我不放心。”云慕音不容拒绝地挂了电话。
下午一点半，欧阳瑞开车来到云慕华公寓楼下，阿曼尼西装外套被他拿在手上，领口的扣子解开，透着慵懒不羁，黑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光。
云慕华拒绝他的理由是因为爱上了苏涵？尽管知道这是云慕华的气话，欧阳瑞还是被气得不轻。
“哒、哒……”欧阳瑞正想着，身旁陡然传来一阵细高跟鞋的脆响。
“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她妩媚出声，大眼里噙着自信的笑意。
“苏涵？”苏涵是云慕华的妻子，所以会在这里遇到她，也不奇怪。
“瑞，你是来找我的吗？”苏涵优雅地走到他面前，脸上神采飞扬，始终带着笑。
欧阳瑞沈声说，“不是。”
苏涵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今天还去老地方吃饭吗？”
欧阳瑞皱起眉，静静地看着她，他有说过要去吃饭吗？
他和苏涵在一起两个多星期，不是情人关系，也不是朋友关系。在打听到云慕华的事情后，欧阳瑞就跟她断了联系。
苏涵俏皮的眨眨眼，“真不请我吃个饭吗？”
“你想吃什么？”他不介意再利用苏涵一次，刺激一下云慕华，把他引出来。
苏涵笑了，大眼暧昧眯起，氤氲诱惑，“上次去的那家音乐餐厅。”
这个男人让她唯一感到挫败的地方就是迟迟不肯接受她暧昧的邀请，这让她的自信大打折扣。在失望的同时，苏涵又燃起一丝希望，至少他肯应她的约，和她一起吃饭了，不是吗？
情调高雅，轻音乐悠扬的法式餐厅里，欧阳瑞与苏涵相对而坐，静默地用餐，偶尔苏涵抬头笑着与他交谈几句。
欧阳瑞眼底毫无一丝波澜，心里颇为不耐烦，他已经记不得是从何时起，自己对任何事物不再感兴趣。
美女、美食、美景，没有一样能令他展开笑颜，直到接到云慕华要结婚的消息，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瑞，这几天在忙什么？”苏涵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餐巾轻拭红唇。
“上班。”
“今晚有空吗？我想去你家。”
欧阳瑞不想再她身上浪费时间了，“吃完了？我还有事。”
苏涵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今晚没戏唱了，他总是不肯多花点陪她。
欧阳瑞拿出皮夹，取出金卡付账。苏涵只好拎起皮包跟上他的步伐。
苏涵不死心地靠近他，“瑞，现在时间还早。”
欧阳瑞回头看了她一眼，“改天吧。”要不是为了云慕华，他才不会接近这个女人。
“那好吧。” 凭借女人的直觉，她知道男人所谓的‘改天’是什么意思。最气人的是，一开始明明是欧阳瑞追的她，现在倒变成她跟在欧阳瑞后头跑。
“我先送你回家。”
按下遥控，滑下车窗玻璃，等待红灯的时，欧阳瑞握着方向盘的右手长指在方向盘上轻扣，显示他的不耐烦。
他的车内还留有一阵若有似无的男性气息，闻起来很舒服，应该是早晨送云慕华时留下的。
而这阵气息，也正是他此时感到烦躁的原因。
想到这里，欧阳瑞眉心拢起。他估计是禁欲太久，所以才总被云慕华轻易的就撩起欲火。
红灯一过，他立刻踩油门离去，旁边陡然传来苏涵的叫声，“瑞，你开这么快做什么？”
欧阳瑞眸子眯起，无动于衷，静静开车，反倒开始惬意赏着四周的风景。
“马上就到你家了。”这也意味着他马上能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云慕华。
10、不理你，就是不理你
红灯一过，他立刻踩油门离去，旁边陡然传来苏涵的叫声，“瑞，你开这么快做什么？”
欧阳瑞眸子眯起，无动于衷，静静开车，反倒开始惬意赏着四周的风景。
“马上就到你家了。”这也意味着他马上能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云慕华。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多看一眼都嫌烦。
冷冷抛下这一句后，欧阳瑞发动车子，踩上油门，快速将她送回家。
当敞篷跑车驶进高档社区，吃了闭门羹的苏涵俏脸上一阵青白交错。这个男人总爱拒绝她，而且还是在她拉下一身的骄傲后！
此时，从公寓楼内正好走出一对年轻男女。欧阳瑞眯了眯眼，视线转向刚走出来的云慕华。
云慕华也刚好抬起头，两人视线正面相触，当他看清欧阳瑞身旁的女人，立即浑身一震，双眼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苏涵，你怎么才回来？” 云慕华很快发现欧阳瑞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只好移开视线借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现在才下午而已。”苏涵毫不在乎的反应很明显。她多少知道一点云慕华的习惯，会和他结婚，完全是因为爸爸的要求。他们彼此都不互相探究对方的隐私，纵然结婚，她依旧我行我素，这也是她的性格。
“真巧。”倒是云慕音笑眯眯地打招呼。
欧阳瑞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因为云慕华疏远的态度，让他很不悦。
“没想到欧阳先生也认识我妻子。”云慕华不知味地说。
他居然喊他欧阳先生？欧阳瑞脸色越来越难看。
云慕音故作惊讶附和道，“是啊，小涵也和瑞认识吗？”
“前不久刚认识的。”欧阳瑞回答。
“那还真是巧！”云慕音微笑说，“瑞和慕华可是好朋友呢。”
苏涵有些吃惊，“你们认识？”
“恩……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云慕华不太想承认和欧阳瑞以前的关系，含糊地回答。
“都是亲密无间的老朋友了，一年不见就生疏了？”欧阳瑞讽刺一笑。
云慕华忽视欧阳瑞话中的讽刺，笑得牵强，心绪紊乱地拉起云慕音，“不是说要回公司吗？” 明明车就在不远处，此时对云慕华而言，却犹如远在天边。
欧阳瑞紧抿着唇，一双黑眸紧盯着云慕华，脸上是一种深沉复杂的表情。
苏涵则紧盯着欧阳瑞与云慕华，奇怪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
至于云慕音，她勾起红唇站在一旁，像在看好戏，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
“慕华，你这样很没礼貌哦。难得见瑞一次，你怎么可以这么急着走？”云幕音柔声的与云慕华唱反调。
“我们本来就有急事啊。”
“公事可以晚点做，钱可以慢点赚，但是朋友之间的情意是无价的。”
“音，没关系。如果你们有事，就先去忙好了。”欧阳云故意参合进来。
“你看瑞多体谅你。”云幕音界面说。
“谁要他体谅！”云慕华懒得理会他们的一唱一和，终于走到车前，打开车门，焦急地催促，“姐，要不要上车？”
“急什么，我们又不赶时间。”云慕音漂亮的脸蛋上净是坏坏的笑容。
“可我赶时间。”云慕华没耐心的坐上车。
眼见云慕华就要开车离去，云慕音回头向欧阳瑞打了个招呼，然后陪着云慕华一同离去。“那么我们就先走一步喽，改天有空再联系。”
云慕华根本不敢从后视镜里看向后面的人，一径儿加快车速往前开车，直到弯了个转角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岂有此理！”云慕华竟无视他的存在！欧阳瑞直勾勾地凝视他远去的方向，发泄出心中的不满，将苏涵吓了一跳。
“瑞？”苏涵试图唤回他的注意，不明所以的轻笑。“瑞，你的样子好像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