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L微笑，台下掌声雷动。
MD，你们到底是正常观众，还是他的脑残粉啊？秦非一脸踩到大便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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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结束，秦非身心俱疲。目不斜视地走到后台。Sally觉得他可能累了，递过一瓶水。
这时候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拍。“喂，你这份工作做了这几年了，连上个电视节目都还是这么放不开？”
秦非脚步停了一停，回过身。一脸黑气地看着那张熟悉无比的，每次看到都觉得欠揍得要命的脸。“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做什么都要插一脚？隔着太平洋都要飞过来？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起的什么鬼名字？谁知道是谁啊？”
Sally愣了愣：“非哥，你和这位大牌认识……”
秦非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真有照对面这人一瓶子扣下去的冲动，终于还是忍住了，狠狠将瓶盖拧开，喝了一大口，镇气。
J.L穿着灰色的，质料高贵，收腰纤细的西服，抱臂看着他，无所谓地笑。“这么多年没见，你脾气还是一点没变，真是我最可爱的弟弟。”
“不过自作多情可不是个好习惯，难道你以为我是因为你玩的那个小破乐队才回国来的？这这……”J.L很不屑地摇摇手指，舒展了一下腰，叹了口气。“唉我说，每个星期都要倒时差，简直受不了。接下来我大概就呆在这边了。对了，你啊，看到久别重逢的亲人，表情就不能稍微开心点吗？”
第15章
沈吴在冷风中打了个寒噤。果然风花雪月不是那么容易玩。
天气预报出了问题，半山上的星空半明半暗，浪漫氛围大减。
“回……去吧……”他终于决定结束这场有点莫名其妙的约会。
赵之乔嘿嘿笑了两声，心里也透着古怪。他真不明白这些有钱有权的公子哥们是怎么想，放着送上来的大美女不抱，非要玩这种特殊性癖。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他不就是为了前途着想，对这位沈少爷多抛了几个媚眼吗……这圈子里拥有这种变态思想的人实在太多，他早习惯了，被人揩个油摸个屁股都不太计较……
他知道自己有一张脸颇能看，把这些人应付好了，没有坏处。只要不打到本垒就行……想到这里，他脊背一凉。乖乖，上次跟那个林泰达就快要玩脱，幸好上天掉下个沈公子，这人真是他的大救星。
那时正是跟林泰达快要敷衍不下去，应酬眼看要从言语上升到肉体的时候，拍电影的机会认识了这个沈吴。因为秦非之前的提点，他果断地投靠了这个能降住林色狼的大人物。
沈公子倒是很容易相处，大方也没脾气。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大概就是喜欢男人……赵之乔又是一身鸡皮疙瘩。
沈吴的好处在于不会用权势地位逼迫人。说了要和赵之乔交往，就认认真真从追求做起，因为赵之乔是这么回答的：
“啊，我没有跟跟跟同性那什么的经验啊……”
“不不，也不一定是讨厌男人……”赵之乔眼神慌乱。没想到沈吴这么单刀直入，连暧昧的余地都没有。但他怎么能自寻死路，把这认真的沈老板拒之门外。
反正总不会比林泰达还难于应酬吧……
不过，总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两人熟悉了一段时间，赵之乔开始越来越担心自己的小菊花。沈吴人实在太好，好到如果他真的提出要求，是人都很难拒绝。
纠结不已，难道他纯洁的小菊花真的要献身吗？他惆怅地想。不付出代价怎么成功，不经历苦痛怎么变成英雄……他好不容易才奋斗到今天的位置，怎么可能因为这一些小障碍就阻碍前进的道路！哈，哈，哈！
他坐上副座，一甩头发。手肘撑在座椅上，露出线条不错的肱二头肌。“这会去哪？”
沈吴专注地盯着车前窗的下山路。“回家？”
“啊……哦……”
要不是有着隐忧的话，他其实还真喜欢去沈吴家。对平民出身的赵之乔来说，那豪宅简直就是个宫殿型游乐场。
——比如沈吴有一层楼的游戏机厅，放满了各种经典和最新的街机……当然不用投币。
——再比如他家还放着一地窖的酒。什么年份，什么庄园产的他不清楚，他只知道那瓶子一开可能就是几十万……
这样就很幸福了……他想起那一口等于他出道前半年生活费的酒，眼前都要冒出粉红泡泡。万一不是还得担心喝醉后会不会爆菊的话……简直是天堂。
当歌手真是好啊。
沈吴苦笑着看着半醉的赵之乔啊啦拉啦地霸着他家私人卡拉OK厅的麦，唱一首一首年代久远的老歌。游戏手柄被胡乱扔到一旁，这个赵之乔啊，每次到他家来都跟进了游乐园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不把所有东西拆一遍绝不放手。
不过这样也满可爱的。
赵之乔会张大眼睛啧啧称赞他家稀松平常的摆设，然后说一堆平民是怎么样怎么样的，好像他沈吴就一点都不懂正常人的生活一样。
沈吴只是一笑。
然后把稀里哗啦的赵之乔留在K厅里，让佣人看着点，自己上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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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秦非正在喷火。
可怜的助理sally不小心沾到火山灰，被勒令绝对不许将他和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J.L是兄弟的事情泄露半分。Sally表示能够理解，哪个明星都不愿意一出现就被人说“这是某某的谁谁”，何况是秦非这样小有头脸的艺人。
谁料到还有更让他抓狂的事。
秦绎理所当然地，叫人拖着两只明显超重的大行李箱往秦非面前一扔，就说：“放去你家。”
秦非吼：“为什么！”
秦绎淡定地摊手：“不是说了我打算在国内常住吗？我在成田机场延误了十二个小时，一下飞机就赶到现场，腰酸背疼得不行，又没有来得及订酒店。我住哪啊？你总不会逼我去老头子面前碍眼吧？”
秦非只觉得额头青筋一突一突。“你在美国到底干了什么，混不下去了要来投靠我？我会不会被连累遭黑帮追杀？”
秦绎挑了挑眉毛：“你未免脑补太多了……怎么这么介意我去住？该不会有了女朋友吧？啊，难道我亲爱的弟弟转性了，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收心……”
秦非狠狠吐出一句：“怎么可能！”黑脸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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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为弟弟的秦非心目中，秦绎的特技之一就是不要脸。
比如会跟小五岁还是幼儿的弟弟抢玩具，抢水果，抢一切能抢的东西。抢完还能有深深的优越感。这种事情秦非对更小的表弟什么的是做不出来的。
无论在家里搞坏了什么东西，父母一回来就全部推到秦非头上。那时候秦非的语言能力都没有发育完全，不知道背了多少委屈。
等到秦非差不多能吭吭哧哧地为自己申辩的时候，父母又因为各有世界，很少在家。家里成了大哥的天下，可怜的小秦非遭到无穷尽的欺侮和折磨。
好不容易坚持到能够上小学了，以为总算可以逃脱大哥的淫威找到自己的自由天地。
——没想到每天遇到最多的事情就是被高年级的大姐姐夸奖好可爱摸摸头送糖吃然后塞满转交给秦绎的情书。从四年级到九年级的女生都有。
在他阴影下的生活，实在不堪回首。
幸好那一年父母离婚，母亲和情人跑了，留在美国。父亲只要了秦非，将事业转回国内。
那之后就只顺便见过一两次面。大略知道还活着的程度而已。
谁知道秦绎竟然顶着J.L的名义，几乎要把手伸到他的龙传奇来？秦非简直要气爆。是不是不管我做的什么东西，你都看不顺眼？
更奇怪的是，一向瞧不起流行音乐的秦绎，竟然会“堕落”成他之前最看不上的POP乐教主。一点理想都不能坚持的男人，真令人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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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满肚子都是诽谤，拖着行李按开了电梯门。进了门，啪啪把灯按开，把东西往客厅一扔。
“比我想象的强一点。”秦绎挑剔地环视了一圈。“唉，没办法，只能将就住几天。”
明明是接受施舍的人，那样子还是令人想暴揍一顿。秦非忍了。
“衣柜在哪？浴袍我不一定有带，不过就算是带了也懒得找……”秦绎解着扣子将外套往沙发上扔。
秦非动也没动，冷冷道：“楼上。”
“哦？”秦绎向二楼走去。看见占地巨大的studio，赞了一句：“不错嘛。”
秦非把钥匙往沙发上一扔。“东西在这，我走了。”
秦绎奇怪地回过头来，只看见秦非摔门出去。
第16章
沈吴跟赵之乔有一搭没一搭地约会。开始确实是试图将之前对他的小小欲望付诸实现，到最后却只是为了解闷而已。结束了跟秦非那种紧张的关系，赵之乔这样没有什么本事的，让他觉得很安心。
他想起以前秦非说过赵之乔一句：“这个人……你认识久就知道。”当时他还颇赞赏着赵之乔的美色，所以听不明白。如今却总算懂了。赵之乔的道德观和他，和秦非都不一样。就算赵之乔有着想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的野心也好，沈吴觉得他活的很实在。
要说人生来没有欲望，那是假的。所以哪怕赵之乔那些小伎俩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他也觉得可以原谅。甚至觉得，可以拉他一把。如果他真是这么渴望更多成功的话，为什么不呢？
他也明白自己为何总对秦非有几分惧怕。就因为秦非在他这里不需求任何东西。
他的娇花太高傲，这种关系令他没有安全感。
“最近似乎不忙？”
“我的那几本戏拍的差不多了嘛。”赵之乔用力搅拌着果汁。“不过今天录过了demo，本周禁烟禁酒憋的老子简直……妈的，秦非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凶暴程度S+级。录音室里惨不忍睹。”
“哦？”沈吴装作不经意地好奇了一下。“他又怎么你了？”
赵之乔最爱吐槽的就是秦非。沈吴也算渐渐明白此两人积累了无数深仇大恨，从合宿时冲突打架被暴揍，到秦非借练歌之名从身体欺压到心灵打击他这个可怜的小主唱，秦非的暴行赵之乔三天三夜也诉说不完。
“嘿嘿，”没想到赵之乔有点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这次倒还好。虽然上次经纪人骗他上了个电视节目，我看也不全是为那个，八成是他自己惹上了不得了的东西。周一见到他整个人都很奇怪，昨天来的时候——”赵之乔夸张地在脸上比了一下：“他竟然跟和人打过架一样鼻青脸肿！哎你那是什么惊愕的眼神，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啦……不过我一看到他嘴角挂彩贴补丁的样子，想到之前他揍我那次，就只想哈哈哈哈哈哈哈！”赵之乔拍着大腿狂笑。
沈吴好不容易等赵之乔开心够了，方才继续打听道：“秦非会跟什么人打架……也不对，是跟什么人打架才会输成这样子呢？”
赵之乔把埋在果汁杯里的脸抬起来：“不知道啊……我特意问他，他气哼哼地说家里养了只怪兽！”
怪兽……吗。沈吴苦笑了一下。这是同居人的爱称吗？该说还真是快吗？不过早就勾搭了别人的他似乎并没有相应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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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把秦绎扔下后回了自己的旧家。他以为这样就能重新寻回自己的清静天地，他错了。
压顶的乌云仍然笼罩在他头上，三天之后他越来越按抑不住心里不详的预感，回了一趟圈养着秦绎的新家。
他简直想不出来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他好好的新居破坏得如此彻底。
整个客厅里乱七八糟的，不是垃圾食品的残骸和纸袋，就是胡乱摊地的他DVD架里的收藏。要不就是一脚踢到一个泼出酒液的空掉或者半空的啤酒和冰酒瓶。
他一步冲到冰箱拉开，里面就跟被蝗虫扫荡过一样。厨房水池里扔着一堆脏兮兮的他不想看第二眼的速食品加工餐具。
他又冲回客厅，拎起抱着几张纸窝在沙发一小方干净地方里瞌睡的秦绎，他那胡茬都几天没刮了！
“你还能再邋遢一点吗？”秦非用足以震破耳膜的声音怒吼。
秦绎痛苦地张开眼，聚焦了好一会才盯住秦非近在咫尺的脸。他皱了皱眉头。举起手，就是一拳，打在没有防备的秦非脸上。
“谁教的你这种叫醒人的方法？”他撑起身体，眼角微微下垂，一脸怒容。
“妈的！”愣了一秒的秦非扑上来按住他，抡起拳头，“你以为你是谁啊？”
“动手？”
“草，你以为老子还打不赢你吗？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秦绎没有说话，偏过头避开一拳，一胳膊肘将秦非拐到按倒在沙发上。
秦非动了真怒，下手也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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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绎坐在医院急诊室，一边往手腕上按摩着跌打药。“我亲爱的弟弟毕竟还是长大了嘛。”
秦非没好气地坐在一边，看了一眼护士手里的X光片。医生合掌说：“看来没有伤到肋骨……不过至少软组织挫伤，要好好休息几天。对了这一位秦先生你是不是也去做一下包扎？”
回家路上，秦非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
“我怎么了？你先动手的！”
“滚，我有你那么狠吗？”
“草，打架的时候要是不下狠手不就被人按着揍了吗？”
“……切。我要是从以前每次揍你都下这么重的手，你活得到今天？”
“我那时候被你折磨的早就生不如死了。”
秦绎按着胸口，哼了一声，轻飘飘地道：“多少年前的多大点事啊，怎么什么都不会，就是这么会记仇。”
“你……”秦非一口气憋在胸腔里，看在刚下了重手的份上忍了。“我说，你要想再在我家住下去，必须遵守约法三章。”
“哦？什么啊，说来听听。要是太烦人我可不会答应的。”
“喂，你这是借住的态度吗？？”秦非大吼。“不答应就搬出去！住酒店的钱你付不起我还付得起。”
“……我怎么会有这种白眼狼弟弟。”
这是完全与事实不符的污蔑。
“一！”秦非举着手指：“自己的东西自己收拾干净。”
“请钟点工或者保姆不行吗？”秦绎嘟哝了一句。
“我不管！听好二：你的活动范围除了必要的出门和回家，仅限于二楼，包括请来的保姆也只准在二楼活动！就算再乱，至少不会在我面前碍眼！我只呆在一楼就够了，也不会上去占你的空间。”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啊，要是每天必须看到你在面前晃也挺烦的。”
“哼。第三！”秦非停了一下，“”不许把大麻或者男妓之类的带回我家。“。”
第17章
“那后来呢？”沈吴又试探地问了一句。赵之乔瞪了瞪眼，沈吴对秦非总是表现出额外关心。他不是傻子，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他们之前的关系。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