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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策之一生何求+番外篇——by造烛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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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位仪式繁复而冗长,好不容易从太监明德手中拿到了玉玺,又要顶着头上那繁重的冕旒在群臣的跪拜下一步一步的走上那道代表着权力的阶梯,坐上那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

当余子清一坐上去,他们立即磕头叩拜,“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震耳欲聋,似直上九天云霄。

“众卿家平身——”微微一抬手。

“谢陛下!”

余子清享受着一切,群臣膜拜,翻云覆手间命握着他人生死,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权力。

因还处于守孝期间,余子清曾经同霍正卿私底下密议过的事情等同于作废(曾经想过娶霍诗敏从而赢取霍正卿的支持),而接下来的三个月期间,余子清凭着他雷厉风行的作风,暗中使了一些不光明的手段将朝中那些曾经支持过太子二殿下党派斗争的大臣们返遣回乡。接着又听从了余子华的提议举办了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当然,不无意外的,此举遭到了朝中大臣们的反对,但余子清硬是不顾反对,在民间的黄榜上颁布了此条消息。

此则消息,如同浓硫酸入水,一时间在文人书生之间沸腾了起来。

解试、省试、殿试,而殿,顾名思义就是将由皇帝主持,也就是说他们这群文人书生将有幸面见天颜!这是何等荣幸!

另一方面,余子清特意修书一封,交予心腹送往夏国。他曾经与将臣说过,待他日耀夏两国联手,四国之间互相牵制的状态将会被打破,而在那时,将臣若想与那人携手归隐山林,过上平凡的女织男耕的日子,便可将夏国归降在他耀国之下。只是……不知,初尝了权力的将臣还愿不愿遵从最初的约定。

叹了口气,余子清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初登帝位,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仅要妥善的处理掉那些顽固的旧党派,还需要暗中插手维护那群党派之间的权势的平衡。再则,霍正卿这人手中掌握的权力太过于令人顾及,朝中除了皇帝无一人敢得罪他,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日照默默的站在身旁,看着余子清时而紧皱眉头,时而笑靥如花,真真是备受煎熬。他觉得自己太过于无用,这堆积了满桌子的奏折,他竟插不上手。

余光瞥见了日照纠结的面庞,余子清被朝事搅得有些头痛的脑袋稍稍好了许,他朝着日照招了招手:“怎么了?”抬手细细描摹那紧蹙起的眉头,微凉的指尖令日照此时的担忧只增不见。他抓住了那只手,沉声道:“陛下,你已经一夜未歇息了。”

“恩,确实。”不大在意的应答,“想不到一下子竟又到了申时。”

“属下并不是这个意思!”日照有些气恼:“我是说你该歇息了!”

余子清只是轻轻一笑,“朕还有许多奏折未批示。”拿着红色的朱砂笔往日照脸上轻轻一划,紧接着又凑上前亲了对方一口,“说到这,朕倒是有些饿了,突然是想极了漱芳斋的糕点,不知……”说到这,他止住了声音,笑靥如花的朝着日照眨了眨眼,他本就生的好看,如今这般故意的勾引,只让日照觉得心中一跳。

不无无奈的回答:“陛下若是想吃,属下这就前往。”

余子清吃吃的笑开,道:“日照总是懂我。”

过了片刻,待日照走后,余子清双手合击的拍了几下,门外立即走来了一个身穿深蓝色太监总管服的太监——此人是在余子清将前太监总管明德遣回乡下养老后,所提携的一名心腹——

“怎么了?”他极为淡漠的问。这几个月来除了处理政事,他一般都在为了芠采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所操烦了心,这怀孕中的男子怎么如此麻烦,若不是为了肚子的那个孩子,余子清怎么可能会三番四次不辞辛苦的前去那处地方。不仅如此还需忍受那令人厌烦的暴躁脾气。

玄德低垂脑袋,恭敬的回答:“芠公子今日又动了胎气,吴太医说长期如此将会对胎儿不利。”

怎么又是如此,余子清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厉声道:“那群人是怎么伺候的?!”

玄德见状,立即跪在地上:“陛下息怒,只是今日一早芠公子便吵着要见陛下你,但是奴才今早上一来,日侍卫并不让奴才进来禀报……”说到此处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明眼人都知道这日侍卫是皇上身边的当日红人,巴结还来不及呢,怎得罪的起呢!

闭上眼,余子清几不可闻的叹口气,只觉得这人事情真多,前些日子还好,怎这段日子三天两头都吵闹着要见他,可人一去,又冷冷淡淡的,真是猜不透,也不想猜。

见着了芠采,余子清的脸色一直不好,对方眼中日益加深的情谊令他头痛万分,同样,他不得不为了那个随之涨大的肚子压下了心中的不耐,好言相奉。而芠采,在见着了余子清后,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褪下,前些日子他因为胃口不好而大耍了一顿脾气,结果余子清便一个月不来他这儿,他着实是怕极了对方会抛弃了他。

他知道自己这具男不男女不女的身体是多么的令人恶心,只要是脑子正常点的都不会喜欢上,即便是那次同余子清发生了关系,也是在药物的驱使下而进行的,从那次之后余子清再没有碰过他。虽说平日都表现出一幅冷冷淡淡万般不情愿的样子,可私底下还是希望对方能够舔着脸来讨好他,只是……当那人并不将你当回事时,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骄纵,去摆谱呢?!

“今日你我怎觉得你怪怪的。听说又是动了胎气?”抬手轻抚过芠采纳鼓涨起来的肚子,“吴太医不是说过要放宽了心,才能少受些罪吗?”

芠采轻柔地握住了余子清的手,“只是做了个噩梦,所以才动了胎气。”说着,心有余悸的抖了下。

“什么梦?”余子清好奇的问。

“好像是梦……梦到了……”芠采皱着眉头使劲想,“双生子。”

双生子?余子清眸子一暗,思虑了片刻,才淡淡的开口安慰道:“你莫要想太多了,这孩子只会是一个……”也只能是一个!

第二章:情动

“说的极是,兴许是我思虑过多了……”芠采似松了口气般的抬手抚上那已有六七个月身孕的鼓胀肚子,心里的不安随着余子清的到来慢慢消去。初始的三个月,他只要吃下什么就吐出什么,若不是那时候有余子清的体贴陪伴,他怕是熬不过来的。

芠采当下居住的这座偏院位处偏僻,平日里鲜少有宫奴跑来这里,再加上门口有培养了多年的心腹把守着,余子清倒是不怕有人会误闯进来。再则,他已经想好了,若到时候孩子出世,他就对外宣称孩子的母亲难产而亡。

收起心中所想,敛下眼帘,余子清将目光放在了芠采的肚子上,柔声道:“你如今需要做的是该好好歇息。”说罢,弯下腰去,动作轻柔的替芠采掖了下被角。

芠采依言躺下,目光定定的看着余子清精致的五官,有些羞怯道:“陛下今夜还会来这里陪伴芠采吗?”

顿了下,余子清轻笑一声,调侃道:“怎么?才几日不见就想朕了?可惜——”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会又接着道:“朕今日的奏折还未批完,兴许是不能来了。”

这样啊……芠采失望的神色溢于言表,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被子,但他还是笑着说道:“那陛下要记得照顾自己的龙体。”

“朕知道。”余子清故作亲昵的撩了下芠采散乱在鬓角的发丝,“如此,朕便回去了,你且好生歇息。”

“恩……”虽说心里不愿,但芠采还是知道孰轻孰重。他的目光紧随着余子清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忽然觉得就算盖着一层锦绒被,还是很冷。

回到御书房,遣退了宫婢,余子清心情烦躁的拿起一本奏折,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双生子,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可能在他脑海浮现,若真的是双生子那就意味着他只能从他们之间选择一个,而不论选择哪个对于孩子来说都是一种亏欠。闭上眼,忽如而来的疲倦令余子清支起手撑着额头,倚在扶把上,一夜未歇的苍白面孔上有着两个淡淡的黑色眼圈。

过一会,余子清突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从急忙从宽摆的袖子里抽出了一条锦帕捂住双唇,弓着的腰身像是在极力压抑着脱口而出的咳嗽声。他的脸涨的通红,等撤出锦帕后又退却成了苍白的颜色。

淡淡的抬头瞧了眼逐渐暗沉的天色,余子清慢条斯理的拿着带着斑驳血迹的锦帕走到了烛火前。明明灭灭的烛火攀爬上了锦帕,随即燃烧了起来,余子清一甩手,将点着了火的锦帕扔在了光洁的地面上,静静的看着。

直到——

“殿下?”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从外头回来的日照如同一只落了水的鸡一般狼狈的站在余子清的面前,幸而有内功护体,不至于冷得打颤。

“怎么也不知道避一下。”余子清自然而然的想要伸手从袖子里头拿出锦帕替日照擦拭一下被雨水打湿的脸颊,结果半途却硬生生的拐了个弯,拿起放在书桌上的热茶递到对方嘴边。

日照顺势喝了一口,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袋,“我只是怕殿下等急了。”他的动作极其小心,像是怕极了弄散了袋子里的糕点。但是无论他如何小心,一打开袋子,里头的糕点有的早已经散了开来。

余子清随手捻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随即有些满足的眯起了眼,“居然还是热乎着的。”这傻子怕连雨都不避,就赶了回来。

只吃了一块,余子清便彻底失去了胃口,口中的腥味影响着他食欲,若不是碍着日照在身旁,怕是早已经吐了出来。微微皱起了眉,他对着日照道:“你且先去换件衣裳,省的到时候得了风寒。”

“是,属下遵命。”日照黯然的垂下眼眸,接着便要退了下去。但就在这时——

“等等!”余子清突然叫住了对方,在日照希夷的目光下又格外别扭了加了句:“记得到时候换好了衣裳便来朕的寝宫候着。”

“属下领旨!”话音刚落,余子清再抬头看去,那位置早已不见了人影,只余留下一滩水渍。

******

每一次日照同余子清发生床笫关系之前,日照总会自己事先仔细的清洗那处地方,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下半、身浸在水中的日照手上拿着一盒软膏,从水池里走了出来,随后打开盒盖挖了一些软膏,涂抹在了那处极为羞耻的地方,极有技巧的将一根手指挤了进去,接着便有了第二根第三根……

半个时辰后——

将奏折移至寝宫批示的余子清在见着了日照后,忍不住戏谑道:“我以为你是掉进了盥洗池中,忘记了要出来了呢。”

从门外走了进来的日照依旧是一身简朴的青衣,与平时并无多大不同,可余子清就是知道对方已经事先准备好了一切。他对床笫之事并不热衷,唯有在积累到极限需要发泄出来时,才愿意同对方做出颠鸾倒凤之事,而另一方面则是他厌恶自己褪下衣裳在情动之事身上所发出来的异香。

日照极其主动,他先是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裳,随后蹲下身去,解开了余子清的亵裤,极为虔诚的一口含住了那根沉睡在胯间的阳物。

余子清双手插入了日照的发间,仰起头,舒服的轻轻叹息一声,从阳物中涌聚的快感刺激着他的四肢百骸,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动起了腰身,更深的埋入了对方的嘴里。

难受的皱起眉,却没有抗拒,日照尽可能的忍住了从喉咙里涌出来的呕吐感,容纳了余子清那逐渐坚硬起来的物事,不能闭合的嘴角溢出了透明粘稠的液体。

“去床上……”余子清微红了脸颊命令道。虽说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可是他还是没有在别的地方进行床笫之事的习惯。

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口,日照麻利的爬上了龙床,乖顺的跪着等待余子清的临幸。在等待的过程中,他看不到身后的人,也看不见身后的人究竟在做些什么,他有些不安,想过回过头去看看,却被余子清一巴掌打在了臀部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谁准许你动了?”余子清的声音隐含了情欲的沙哑。他眯起眼盯着日照的后背——小麦色的肌肤,健壮的后背有一条浅浅的凹槽通向尾椎,两边的结实紧绷的肌肉如同潜睡中的猛兽,带着不可以小嘘的爆发力。

漫长的等待中,日照感觉到后面的人往他身上压了过来,炙热的物事顶在了已经被他润滑过的穴口。没来得及庆幸,他感觉到后背紧绷着的肌肉被人狠狠地拧了一下,促不胜防间痛的他倒吸了口凉气。

“殿下……是不是日照哪里做错了?”他只能想到这个。

“何来此意?”问话间,余子清一举侵占领地。

日照忍不住惊呼出声,一下子被填满了的满足感以及痛疼感让他的脑袋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过了一会,才慢吞吞道,“不然陛下怎么会一直毫无动静。”

“哦?”余子清挑眉道:“你是怨朕……”说着,手指紧紧的扣住日照的腰间,故意大力的往他身上一挺,意料之内的迎来一声含带着满足的惊呼声。

日照眼含情欲,双唇微张,时不时将臀部往后贴近,主动了迎合余子清的撞击。他不是不懂羞耻,只是当那人是余子清时,他便早已丢弃了所有的世俗观念,一心一意的沉浸于此。

第三章:算计

五更天的时间,天还是黑蒙蒙的一片。

余子清皱着眉头揉了揉额头两边抽痛的穴位,衣衫不整的从龙床上坐了起来,惊醒了浅眠中的日照。

“陛下,怎么不多歇息一会?”

“朕还需上早朝,你要是累了就睡吧。”说罢,撩开了被子,光裸的身体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如陶瓷一般莹白的肌肤白的晃人眼。余子清光着脚丫从床上走了下来,粉嫩的指尖触及到了冰凉的地砖,激起了一阵冷意——他这身子养尊处优惯了,连一丁点的怠慢都有可能让这身体感到不适。

日照走了下来,赤裸的胸膛紧贴住余子清的背部,低低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情意,“我只是怕子清你被累垮了身子。”

被那具温热的身体环抱,余子清只感觉到一阵温暖,转过头,浅啄了下日照干燥的双唇,“朕刚登基不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朕慢慢处理。前些阵子大哥去了皇陵守墓再不问世事,二哥则被我变相软禁在京中,而四姐早已嫁为人妻,但是夫家却是二殿下党派,至于五弟六弟他们我还需多考虑一下,是封侯赐地还是在封个闲散王爷的职位给他们。”叹了口气,“如今这些事,若再不处理妥当,怕留到日后会留下个后患。”当下,他早已清楚自己的身体是熬不过那个时候,只求能够铲平了这条路,让他的孩子不至于像他这般,走的那么辛苦。

日照不自觉的收紧了手臂上的力道,将头埋入了余子清的颈窝,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过了片刻,他忍不住自责道:“都怪日照太过于无用,无法替陛下分担。”

低哑沉闷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入了余子清的耳里,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自责,余子清只觉得又好笑又心疼,抬起手,像抚摸大型宠物般的轻轻抚上他的面颊,沉声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只需替我做那些事情便可,其他勾心斗角之事就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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