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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世纯音下——by岫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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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父亲的儿子。”净念最终挤出这么一句话。

心中更多的是困惑于不解。渐至此时,净念已然能够明白,早几年前北门掬就提醒过的话语。遂又想起数年前,索临台天真腼腆的模样。

索翰华掩眉,轻笑:“吾儿,自古以来,皇室子弟与权臣勾结,对同胞倾轧种种屡见不鲜。为父与你皇伯父们,也是如此。”

闻言,净念颔首,父亲说的道理他是明白的,他与其他几位皇子也没有多深的情谊,只是……若吴柯真与索临台有关系也便罢了,关键在于这其间更有许多不可道言的密谋。那么,事件就更将复杂了。

真正牵涉起其中的人,便恐怕不是索临台一人。而昨夜里,间的隐探在吴柯的密室里搜寻到的一些物件,联系起那日刺杀他与索临孜的死士,若真有皇子参与此事,真可论以谋反之罪。

这种事,可大可小。故而,净念今日才会一直思索其后的处理方法——可惜,无论是刑理部还是间的隐探,查到索临台身上,线索便是完全断了。吴柯只是霏陵的县官,除了和索临台母舅家有些不梳不亲的关系,与朝堂其他权臣倒是摸不出更多的牵连来。

见净念沉吟姿态,索翰华又道:“吴柯的事,即使已经交给了刑理部,你就不必多想。至于……其他的事,吾儿尽可自己拿定主意,如无法解决,为父再帮你。”

净念轻应声。

“那便回去梳洗整顿下、”索翰华笑,“别忘了,今日还要在文庆殿宴请耳庆。”

酉正。

文庆殿仙乐飘渺,尽得一片祥宁。

“昔闻大律人杰地灵,小臣进京以来,沿途所见所闻,实为大律物华天宝慨叹。”耳庆举起酒盅,朝上位的帝王祝酒,“登的高峰,须道苍穹高远。小臣来了栋丘,不得不自惭往日时的优越得意。”

索翰华勾一勾嘴角,也举起酒盅朝耳庆示意了下,便仰头喝尽。

耳庆赞叹了一声爽快,喝了自己的酒后,笑道:“我阿萨族族民得知小臣来京贺朝,便是嘱托了小臣代送万千美礼。”说罢,一旁的礼官,捧着礼单,一一唱念。

“……秀女隽郎各一十八人。”

在座之人,面色微变。时候瞄了眼坐在自己右手侧的净念,随机笑道:“如此,真是多礼了。朕便以酒代谢阿萨族的美意。”

耳庆喜不自禁,端起酒盅:“承蒙陛下不嫌弃。”喝罢,又是不轻不重地闲谈几句,他看向净念,“小臣在月神山时,就有闻我大祭司说道御武王的英明神勇,今日趁此兴头,小臣斗胆想御武王提出邀请,希望尊王能够来阿萨族做客几天。”

此言一出,索翰华神色微寒,瞬刻又恢复了笑意,只回道:“绪柴族领的好心,朕替净念心领了。只是他性子不好动,身在明司又是事务缠身,暂且恐是无有功夫。”

净念原只径自用着膳食,当似未闻耳庆之语。

耳庆哈哈笑起,又回了索翰华几句话,倒是没有再要求甚么。少时,大殿上曲声响起,粉衣青带的宫娥为客人献起舞来。耳庆看罢,连连赞叹,继而话语一转:“不若,让我阿萨族的秀女隽郎为陛下舞蹈一回。”

随机上殿献舞的,正式那耳庆要先给索翰华的三十六男女。

只见男女蹁跹,白袍彩衣交错舞起,或有柔媚或有阳刚,着实是一场美轮美奂的舞蹈。原本细嚼慢咽的净念,渐渐地停住吃食的举动,眉眼间浮起一丝煞气。

曲声伴着女音的低和,由低沉陡转为激昂,就见男子被女子们围在了心中,无数粉白的花瓣从水袖间抛出,然后男女变换位置。便是此时,忽有七八个男子袍袖间飞出利刃,直朝索翰华与净念以及其他几位皇子攻去。

众人大惊。

净念迅速地旋身,翩然落在了刺杀之人身后,余光匆匆地瞥向面色惊恐的耳庆,随机集中注意力,对付起了那几个人。索临孜等人也是急忙起身,却只堪堪的避开了对方第一次的攻击,遂各个脸色难看——手脚发软,显然是中了毒。

殿上,乱作一团。其他男女舞者,都被吓得哭叫,大臣们也俱是因中药僵住了身。

幸而,禁军侍卫及时的营救。

净念短剑挑开了正要刺向索翰华的剑,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胸口,就见对方被踢飞出去。他顶下身,袍袖朝索临丞等人一挥,就见已经将他几人保护起的禁军与几个杀手打斗起来。

净念跨步走到索翰华身边,飞快地打量了下,见他没有半丝惊慌,隐约松了口气,转头冷声对禁军说道:“不留活口。”

有了大批禁军的加入,这场混乱很快结束,总共清理了十一个杀手,一人负伤逃出。

“陛下,”耳庆腿发软,再无力撑住身体,趴跪在索翰华面前,“刺杀与小臣,小臣无干啊!”

索翰华冷哼一声,瞄了眼垂首站在自己身侧的净念,再次把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耳庆身上:“尔要进献的人,尽是意图刺杀朕与几位皇子,还说与尔无干?!”

“真,真的……”耳庆声音渐小,透着绝望的意味。

索翰华静默了片刻后,才叹息道:“朕也不想愿望你,但眼下,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若没有个交代,将置我大律的颜面与何存?又置我皇家的威严于何在?来人,”对一干禁军吩咐,“护送绪柴统领入会馆歇憩,真相未查清之前,还请绪柴统领委屈一下,留待在会馆静心养神。”

等耳庆被禁军带走后,索翰华缓声对在场之人说:“今日之事,有些蹊跷。真相未明之前,朕不希望听到任何的流言蜚语,诸位可挺清楚了?”

众臣打了个激灵,俱是唯唯应诺。

遂听索翰华又道:“刺杀一事,就交由御武王处置了。”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净念,“劳烦吾儿了。”

下了一通旨意后,索翰华便道天色已晚,先行回宫。

众人恭送帝王离开后,净念忽地出声:“来人,将它们全部关入天牢,三日后于法场,按叛逆之罪处死。”

就见禁军将哭哭啼啼的那数十男女全部拖了出去,还能听闻其中一二人大喝着冤枉。

“尊王,”一位老臣皱着眉,迟疑道,“他们……是阿萨族送来的,这般处置,会不会……”

净念只轻描淡写地道:“乱贼藏匿于他们之间,没哟叛逆之嫌,也有包庇之罪。”

“这……”

“文大人是要为他们求情?”

那老臣对上净念的眼神,忽觉心起一阵冰寒,忙道:“微臣不敢。”

其后,又将几个可疑之人拉下去后,净念便将一干文武大将放出了文庆殿。

这一场本事西阿萨族与朝廷修好的宴席,却演变为了一场祸事。自翌日起,律国内的局势便有了些许微妙的改变。

“吾儿胆子真是不小。”

是夜,龙床之上,索翰华抱着青年低笑:“既然你早先知道了有杀手潜入,竟然放任了他们进宫来刺杀朕。你说,朕是不是也要责问你包藏祸心呢?”

【一三〇】尽思疑

忽闻男人这句笑言,原本已有几分睡意的净念便骤然清醒了几分,在男人的怀里翻了个身,对上对方的笑眸,轻道:“我没有。”

他没有包藏祸心,只是借用了耳庆的手,趁机处理掉一些人事,而现时,他恰巧又需要一个可以利用的时机。

蓦然响起的大笑声回荡在清寂的寝殿内。

索翰华狠狠地在净念嘴唇上咬了一口:“喔?那就是吾儿不信任为父的定力咯?”

净念沉默。他不否认,借了刺杀之机,顺手处置掉阿萨族要献送给父亲的男人女人。但这和信任与否无关,对于威胁到自己的,哪怕只是潜在的危机,他不会留情,也没有甚么不忍之心。再说,那些人是耳庆带来的,本身也算不得善良无辜之辈。

何况,西阿萨族此次进朝,也是心存着不轨,耳庆更是与超重某些势力有些许的牵连。今晚之变故,便是一个上好的借口,来处置掉西阿萨族的隐患——这隐患主要来自于绪柴氏,同事也是个机会,是时候收拾某些人了。

“净念你真是长大了,”索翰华抵在他耳边叹息,“只是你该知道,朕不喜成为任何人算计中的棋子。”他的经历、他的本性注定了他不愿被人利用,哪怕是没有恶意的。

所以……

“下不为例。”他淡声提醒。

净念有一瞬的怔忡,随即响起了北门掬说过的话语,加之这么长是日来与索翰华的相处,自然很快就明了了,这一回,父亲是对于他的作为有些不高兴了。

“嗯。”净念没有沮丧,“我疏忽了。”

本是“间”的消息来得迟滞,得知刺杀密谋时,宴席已经即将开始了。加之净念理所当然地相信,索翰华手下的冀暗部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故而便没有与对方商议着自己的打算。

他只想起间最新查到的消息,想着利用上这次的机会,却不料……

索翰华没有再责怪,轻吻了吻青年的额头:“罢了,睡吧。”此一事也是他纵容的结果。

有时候,索翰华会想,当初对于净念的悉心教导到底是对还是错。

净念还是那个触动他内心柔软的孩子,是儿子也是情人。但净念,显然已经在不经意中变化了,甚至不经意地出乎了他的掌控。他知道净念的改变,净念的手段,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却不得不深思。

索翰华的自信自傲,让他不会对这个孩子的行为加之置喙;索翰华本性里的猜疑,以及拥有巅峰权利的身份,让他偶尔也会用审视的目光看待这个孩子,看待他们之间纠缠不清的情感。

这样的审视,即使是有着合心同脉的合心蛊的维系,也无法让人彻底地安心。

最重要的是……

低眉看着怀中沉入深眠的孩子,索翰华男的怅然地叹息了声:最重要的是,索翰华的心境也随着现时现地的地位,有所变化。跟随他多年的心腹暗地里只道他越发地高深莫测,性情越发的冷静温和;他却自知,这平和的表面下,内心里的暴戾与无常,隐约有着难受自我控制之势。

索翰华不禁皱眉。

凡人凡事,他厌恶不受控制的状况,哪怕是自己的心情。

胸前被人蹭了蹭,索翰华恍神,瞅着青年俊秀的眉眼,长密的睫毛,忽觉心头隐现的暴躁被抚平。

……也罢。

翌日,因刺杀一事,朝上开始掀起了又一场不明显的动荡。即是昨夜帝王下了旨意,净念便携其手下的明司,联合刑理部与外廷,开始彻查起刺杀一事。

那个当场逃脱的杀手,终因伤重,被禁军在后宫内一处偏僻的角落找到。刑理部用刑拷问,得出他是受西阿萨族鸣罗氏统领之命,利用耳庆进京之际,打探朝中情报,并趁机刺杀帝王,借以挑起事端,让耳庆背负罪名,继而打压绪柴氏的力量。

又从此人得知,耳庆在进京后,与朝中多为大臣私下往来,借以宝物、没人等手段,意图为其谋取权势。而此次贺朝,耳庆本页是居心叵测,并非是诚心臣服于大律。

消息一出,帝王震怒,不禁拘捕了耳庆及其随从,更是下令派出数十万大军逼近西阿萨族,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辈。

西阿萨族也很快做出了反应——在阿萨族分裂成三支后,西阿萨族本身也是元气大伤,便是少数人有野心,也全然没有与朝廷的抗衡之力。耳庆作为大统领,被卷入刺杀一事,为保住全族安稳,主动辞让了大统领一职。

鸣罗氏包藏祸心,其大祭司主动出世,弹劾了其统领,为此,鸣罗氏内部也是四分五裂。

西阿萨族局势变换,其后那些男女被处决之后,终得赦免,被帝王派出的两千精兵护送回其族内。

“大皇兄。”

净念缓缓地喝上手中信折,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人:“何事?”

索临孜微皱眉,语气严肃:“你不觉得很是巧合吗?不久前,霏陵出了乱子,我见宴席上那些刺杀之刃的招式,倒是与霏陵的神秘死士有些相似。”

净念静静的听着不作评述。

便见索临孜忽的直盯着他的眼睛,目光烁烁:“这其间定有居心不良之人,在挑起事端。”罢了,他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你以为呢?大、皇、兄。”

索临孜这是怀疑……他?

净念垂下眼,拿起“间”传来的饿最新情报,本不想理会这人,忽的想起索翰华对于索临孜的评价。便又放下信折,回视着对方,语气冷漠却不失认真:“我不会做危害父亲之事。”

他还不至于以这种低贱的手段,挑起事端,危害朝廷与百姓。即使宴席刺杀一事,他故意放纵了,也是算计得妥当。

索临孜看了他少刻,虽缓缓笑开,微点头:“我知晓。”顿了顿,便继续说道,“我只希望,皇兄……能够心慈手软一点。”

净念淡声回了一句:“父亲不稀罕,一个又异心的狼子。”有些事情,父亲不方便出手,那么就由他来做。西阿萨族即是要臣服,那么便只能永远的匍匐在父亲的脚下。

索临孜怔了怔,遂合下眼:“我倒是忘记了……”眼前这位皇兄,不在乎名利不中意媚色,唯独只把他们的父皇放在心上。

“西阿萨族的事情”索临孜很快回神,“臣弟不关心,我想说的,是以后皇兄要做的事情。”

即使没有说明,他也是知道,吴柯的案子、耳庆刺杀一事,都牵连,或说“被牵连”道了索临台。思及最近朝堂风向的微妙变化,以及向来没有作为的明司动作频繁,索临孜心知他这位冷清冷心的大皇兄决心要拿他们的兄弟下刀了。

净念注视着对方许久,才缓声回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索临孜苦笑,已然明了对方的想法,便也不再多说了。只是想到……那个最小的弟弟,到底是与他有些手足之情的,便是几分叹息。

说话间,净念扫完了手中的信折,忽的问向正要告辞的索临孜:“吴柯的案子,结了?”

“嗯,”索临孜说道,“刑理部暂且只能结案,至于他贿赂渎职,皇兄的明司不是已经接手了吗?”

净念闻言,便没再多说。

未多久的一个朝会,鲜少上朝的净念,忽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龙椅上的帝王,接过他递上的折子,当场大怒,连续点了数个朝廷大员的名,狠狠地斥责了一番,其中更有几人被贬了官职。众臣皆是惶恐,谁也没想到此时明司忽然发难,将某些朝臣私下里的勾当查得一清二楚,不少为被点名的人看着净念淡漠的面容俱是后背发寒。

“好、好!”索翰华气急反笑,“真是好极了!我大律开国,尚不足四年,你们一个个的,倒是好生的计较,结党攀附、以权谋私、骄奢淫逸,当真是当朕瞎了眼吗?!”

“皇上息怒!”大臣们全部跪伏在地。

“息怒?”索翰华将手中的呈证摔到众人面前,“你们倒是说说,真要如何息怒?!”说罢他目光陡然一转,凌然盯着群臣之首的几位皇子,“还有你们,朕称帝为皇才几日,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儿臣惶恐!”

净念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人,又抬头看向“发怒”的索翰华,感觉到对方心情没有甚么起伏后,便隐隐地定了心,自始至终没有说多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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