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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雾——by泡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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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太后、新皇、摄政大臣、景香王爷、塞王爷几人围坐在一桌,欣赏着歌舞,品尝着美食。后面数百张桌子,均是各王爷、大臣,后宫先帝的一些妃嫔。

  “夕儿,你慢点吃,小心噎着。”皇上递给旁边的夕儿一杯茶水,手抚上了他的背,给他顺气,生怕他噎着。

  夕儿也不接,只道,“垂榕……呃,不是,皇上,你一天没吃东西,不饿吗?我可饿得紧了。”夕儿边吃边小声的说。

  太后望了两人一眼,又和摄政大臣两人说起话来。

  “夕儿,你还是叫朕垂榕吧,朕听你叫皇上,不习惯。”夕儿吃了几口,在心里嘀咕,还说你听不习惯,不知道是谁说‘朕’说得那么顺口。便不管他,自己吃的高兴。

  皇上给他夹了些菜,又劝道,“你慢点吃……,哎。”说也不听,这文武百官都看着呢,好歹也是皇帝的干弟弟,太后的干儿子,也不知道注意形象。

  “皇上,不是,垂榕……,烦死了,我怎么觉得‘皇上’啊‘朕’啊的,这么不自在。还有,你别老和我说话,会噎到我。”

  “……”幸好太后没有听到夕儿这翻话,否则又要受责罚了。直呼皇上名讳,还说‘皇上’两字叫得不自在的,这世上也怕只有你一人了。

  “等我吃完了,给你贺礼。”

  “夕儿给我准备了贺礼?”皇上很是期待,夕儿会给他什么样的贺礼。

  “那是当然,新皇登基,不准备贺礼,几个头都不够砍,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呃……,垂榕,你怎么不说‘朕’了?”

  “……,在夕儿面前,我还是喜欢说‘我’,说‘朕’太分生了。夕儿给我准备了什么贺礼?”朕还不是看你一脸不公平,才改了说法。

  “那些什么字画珠宝,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我已经安排人给你送到未央殿去了,现在这份贺礼,才是最有‘心意’的。”说着终于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着皇上笑。

  “那还你不拿出来?藏着作什么?”垂榕甚是等不及了。

  “已经拿出来了呀,你没看到吗?”

  “拿出来了?哪里?”垂榕疑惑,四处张望。

  “喏。”顺着夕儿的手看去。在桌子旁边,还有舞台四周,围着的是各色各样的牡丹,甚是开得娇艳。

  现在时值三月,天气尚冷,牡丹本不该开放,不知夕儿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各种牡丹胜放。皇上开始来的时候,也是注意到了的,心想今年这牡丹为何开得如此之早,有些种类还未见过,正生赞赏之意,如今才得知是夕儿所种,不由满心欢喜,却又带着点点失落,这份贺礼是好,但要如何才能保存这份心意?

  “怎么样?垂榕,看呆拉?哈哈,我可是把我最珍爱的花种都给拿出来了。”看着这些牡丹,夕儿开心的笑。

  “夕儿,谢谢你,我很喜欢。”垂榕进紧紧的握住了夕儿的手,眼里多了几丝光彩。若不是场合限制,垂榕早就扑上去紧紧抱住,再狠狠亲几下。

  “垂榕喜欢就好。不过,还有一份贺礼呢,虽然有点小。”

  “还有吗?是什么?”

  夕儿小心的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香囊。这香囊是用上好的缎子做的,大红的底面,面上用金色线绣着垂榕二字,收口的黄线上挂着一朵盛开的牡丹。香囊才拿出来,垂榕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久久不散。夕儿把香囊递到垂榕手上,闪着大眼睛,等着垂榕的反映,虽然蓝心说这贺礼是心意为重,但他还是觉得不妥,生怕垂榕不喜欢。

  垂榕一阵沉默,还未等他说话,各种大臣前来敬酒,垂榕匆忙的把香囊贴身收好,开始应付各种臣子、王爷。垂榕不一会就喝了不少,眼看就要醉了,夕儿帮他挡了几杯,来敬酒的人也不见少,只得向太后说明,和众太监一起护着垂榕回了未央殿。

  眼看这这桌上的两人走了,顾塞顿时就泄了气,之前看那两人的种种行为,已经是怒火中烧了。现在两人先行离去,皇上又醉了,想追去,又于礼不合。哎,真是令人担心。一时之间,顾塞脸上显现了千百种表情。被一旁的太后一一看在了眼里。

  10袒露心意

  未央殿。

  “垂榕,你可真重,压得我腰疼。你酒量也真不好,这样就醉了。赶快躺下,我去唤人给你送醒酒汤。”

  “夕儿,别走。”垂榕死死拉着夕儿的衣脚。

  “好,我不走。垂榕你一醉酒,怎么就变得跟小孩子一般了。你去给皇上拿些醒酒药来。”夕儿对一旁候着的宫娥说道。那宫娥应了声,忙去了。

  “你看看你,袍子都压成什么样了,醉成这样,连衣服都不会脱了。”说罢便动手把垂榕的外衫给脱了,给他盖好了被子。没一会,又被垂榕给踢开,只得又给他盖上。反反复复几次。

  “垂榕,别闹了,好生躺着,要是让外人见了,你这皇上还不丑死,喝醉了就耍性子,看你平时挺正经的,怎么醉了就成这样了。”

  “我没醉。”

  “还说没醉,你看看你这样子……”

  “唔,唔……”敢情这都亲人亲上瘾了,“垂榕,你醉了,怎么亲得那么狠,跟小塞儿一个样……”这话才出口,就发现错了,怎么不自觉就把这话说出来了。

  “……顾塞亲了你?他还有没有做什么?有没有?有没有?”垂榕紧紧的抓着夕儿的肩膀,呵声问道,两眼瞪得直发火。

  “没没没,垂榕,你怎么了?怎么醉成这样了?疼,你放手。”夕儿被眼前的垂榕吓到了,这和平时那个温柔的对着他笑的垂榕一点都不像,肩膀被他抓得生疼。只感觉莫名的一阵难过,眼泪随即也就出来了。

  “夕儿,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垂榕一见夕儿掉了眼泪,立刻把手松了,抱着眼前的人。

  “垂榕,你还躺下罢,都醉成这样了。”

  “夕儿,我喜欢你。”夕儿,我没醉,只是这样才敢和你说这番话。

  “……,夕儿也喜欢垂榕。垂榕乖,你快躺下吧,别着凉,明天头痛。”

  “你先回答我,那夕儿你喜欢顾塞吗?”

  “你们怎么都问一样的问题?”

  “……”顾塞,你也忍不住问了吗?那你可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呃,喜欢。既喜欢塞哥哥,也喜欢垂榕。”

  “那,夕儿,你告诉我,是怎么样的喜欢我?”

  “呃,我想想,想和你在一起,想你对我好,想你对我笑,想你宠着我,想和你一起开心的笑。”

  “那,对顾塞是怎样的喜欢呢?”

  “这,塞哥哥倒是没有问我。我想想,喜欢塞哥哥的漂亮,喜欢看他笑,想看他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想知道很多年以后,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用说下文了,垂榕已经知道区别何在了。

  夕儿,你一定是深深喜欢着顾塞的,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夕儿,你可知道?你说的这些,便是我想对你说的,所以,我知道,你是深深的爱着那个人的。

  夕儿,你可知道?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莫名的失落,我怕以后不能和你这样一起笑。

  我会常常憧憬,我们以后的明天,会是怎样。

  我会想让你再开心一点,再多笑一点。我期望的是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的宠着你。

  所以,我会用一生来铭记你,来爱你。

  就算你爱的是那个人,也是一样。

  “垂榕,垂榕,你醉糊涂了?是不是喝醉了尽会做些反常的事情,你怎么哭了?”夕儿的手指滑过垂榕的脸庞,把那一滴泪收在了手心,只觉得心中莫名的疼痛。我不要看见这样的垂榕,让人心疼。

  “垂榕,你躺下罢,不要着了凉,我一直在这陪着你,我不走。”

  垂榕也不理他,翻身下床,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东西,打开那布包,是一只镯子。白玉镶金玉,玉分作三段,每段两头都以金花铰链相连,可以开启,華华贵无比。垂榕把它交到了夕儿手上。

  “垂榕,这镯子……,我不能收……”夕儿自知这镯子的重要性,想来也是皇家代代流传之物,垂榕的这只,定是要给他将来的皇后的,这是历代皇家的规矩。

  “嘘,夕儿,什么都不要说,等你想接受,能接受我的时候,便把它带上。现在,求你,不要还给我。”夕儿,这也是我的心,交到了你的手上。所以,求你,不要还给我,不管你能不能接受,只要你还能带着它在你身边,也就够了。

  “恩,我知道了。”夕儿现在心中也明了了,垂榕对他的情,他却不能回应,也不知为何,心中似哽住了,想说些什么,也说不出来。

  “夕儿,你送我的百花香囊,我会好好收着。你今天送我的贺礼,我很喜欢,你就把这镯子当做我给你的回礼便是了,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说着垂榕的眼角又流下泪来。

  “垂榕。我已经收着了,我也很喜欢这镯子,你……别再哭了,我不喜欢这样的垂榕,夕儿心疼。”夕儿伸手擦掉了垂榕眼角的泪。再这样下去。自己也要跟着流泪了。

  “恩,夕儿喜欢就好。夕儿,我头痛。”

  “看吧,叫你躺下还不听,现在头痛了吧,要是病了可如何是好,哪里有新皇才登基就病倒的。快躺下罢,等会宫娥来了,看见他们的新帝王还哭鼻子,传出去还不笑倒一片人。”

  “好拉好拉,你都快赶上母后了,好生唠叨。”垂榕皱着眉,看着夕儿笑。

  “好啊,你个垂榕,一会说喜欢我,一会又闲我唠叨。那你叫宫娥来伺候你,我要走了。”作势要走,却被垂榕一把拉住。

  “夕儿别走。”垂榕苦着一张脸。

  “哈哈,垂榕,垂榕,看你那样,我骗你的!说了我不会走的,放心躺着罢。我去给你看看药来了没。”夕儿想去看看,无奈垂榕手还抓着他的衣摆,就是不松手,“垂榕,你不松手,我怎么去给你端药?”

  “药好了宫娥自然会端进来的,不劳你费神,你好好在这里陪着我。”还说平时我像小孩子,这垂榕一醉,最像小孩子的是他吧。

  夕儿见走不了,便在床边坐下来,垂榕顺势依在他身上,手里把玩着夕儿腰间的玉佩,也不说话。

  不一会,宫娥端了醒酒药进来,轻轻把药放在一旁,想叫小王爷,走到床前才发现,不单皇上睡着了,连小王爷也睡着了,皇上此时半靠在小王爷身上,看样子正睡得香甜,眉头微皱,嘴角却挂着笑。眼前的这画面看着是那么温暖和谐,宫娥不敢打扰,轻轻退了出去。

  才一出门,就撞见了顾塞,“奴婢参见塞王爷。”

  “恩。你起来罢。皇上……和小王爷怎么样了?”天色已晚,月亮还未出全,也看不见顾塞的表情,只听他用沉稳的声音问道。

  “折腾了一阵子,皇上和小王爷刚睡着。要不奴婢去给你唤?”

  “不了,让皇上休息罢,我走了。还有别说我来过。”

  “是。”

  顾塞说完就走进了黑暗中,一会就不见了身影。

  这塞王爷刚走没一刻,太后便来了。“奴婢参见太后,太后千岁。”

  “免礼。方才可是塞王爷来过了?说了什么?”想来太后是一路跟过来的。

  “是。来问了几句,也没看皇上,就走了。”宫娥照实说了。

  “皇上休息了吗?醉酒不要紧吧?”

  “回太后,皇上不要紧,小王爷叫奴婢准备了醒酒药。现在皇上已经睡下了,小王爷陪着。”

  “恩,知道了,不要打扰了。好生伺候着。李福,回养心殿。”

  “喳。太后。”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垂榕半夜醒来,把夕儿抱进了里面,让他躺下,舒服的睡。今日登基大典,夕儿也跟着忙了一天,也是累了,睡得深沉。

  垂榕却是睡不着了,轻轻抱着眼前的人,借着昏暗的烛光,看了一夜。只觉转眼已经天明,仍旧没看够,舍不得把眼光从夕儿身上挪开。

  11花朝节(一)

  新皇登基刚过,花朝节便至。

  花朝节简称花朝,又名花神节、百花生日、花神生日。这是花都继春节之后,中秋之前的又一重大节日。四月初二,此时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百花盛开。节日期间,人们相邀到郊外游览赏花,品花食、放花神灯。

  姑娘们剪出五色的彩纸粘贴在花枝上,称‘赏红’。夜间,则在花枝稍上挂上‘花神灯’,灯火与红枝绿叶相映成趣。男女相互倾心之人,漫步在花丛灯火中,赏花谈情;文人墨客,相约吟诗作画;各地能工巧匠,或花艺爱好者,各展手艺。

  百花阁。

  “哟,今天什么日子,皇上和塞王爷都一道来了百花阁,想必后面来的,怕要是太后、摄政大臣了吧。”

  “蓝心,你还不快去拿东西出来,别再取笑他们了,你看他们,口水都要出来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哈哈哈哈。”夕儿看着眼前嘴谗的两人,哈哈直笑。

  “夕儿,蓝心兴许是被你带坏了,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朕也是她随便拿来打趣的?要不,‘朕’给你换个丫头,可好?”

  “垂榕!你敢!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你今天别妄想吃到花糕!”

  “主子……。奴婢知错了,请皇上责罚!”蓝心一听皇上的口气不对,立刻跪下来请罪。

  “蓝心,你给我起来!”夕儿怒瞪着垂榕,呵斥蓝心。

  顾塞见气氛有些僵了,立刻出来解围,“蓝心,你起来吧,皇上也是教训你以后说话要有分寸,不要失了尊卑,快去取花糕吧,皇上也饿了。”

  蓝心看看皇上,皇上也不发话,她也不敢起来。垂榕这才开口,“蓝心,你去吧。”

  “是。谢皇上不罚之恩。”说罢便赶快起来,去取花糕了。

  “垂榕!”夕儿怒吼。

  “……”垂榕无奈。

  “是谁说,他在我面前不称‘朕’的,不摆皇帝架子的,你方才的又算什么?还教训我的人,你什么意思?你,你,你,说你两句怎么了,平时不见人影,遇到吃的了,方才见到你们两位活佛的真身,蓝心哪里错了?”夕儿对着垂榕又是一顿‘教训’。

  “夕儿,你别胡闹了,难得皇上放下那么多奏折,特地来看你,在下人面前,皇上的威严,你总要给他留些罢,在下人面前失了风范,传了出去,你叫皇上还如何管理这花都大地?”无奈皇上又不发话,着那小人儿耍性子,这头,只能由顾塞来出了。这话语一出,小人儿也觉着错了,没了下文。

  片刻之后,“不对,塞哥哥你说垂榕特地来看我,我看他是特地来吃花糕的吧。”

  “……”被说中了。哎,谁叫夕儿这花糕做的这么好吃,又偏偏这东西要到花朝才能吃到,垂榕能不惦念吗?

  “塞哥哥你笑什么?你难道不是一样吗?”

  “呃,我确实是来看夕儿的,顺便……来吃花糕。”

  “你倒诚实,等会多给你吃两块。垂榕满,你就别想了,半块都不给!”

  “夕儿……”这皇帝,真不好当啊。

  “皇上,主子,王爷,花糕来了,趁热快吃吧。”蓝心手捧一大盘花糕,笑吟吟的走进来。

  这花糕乃夕儿的得意之作。用的是令人精心挑选,采于可园之中的百花,加以三分大米七分糯米,三者一起捣碎,蒸制成糕。宫中也有厨子效仿制作,却不得夕儿做的这番香甜,连太后都甚是喜爱。所以每逢花朝,垂榕和顾塞都要到这百花阁来品尝夕儿的花糕,太后那里也照例要送些过去。

  “夕儿,我真不能吃?”垂榕看着夕儿道。

  “哼,想都别想。还有,也不准看!”

  “皇上,您不必理他,您吃就是了。”顾塞拿起一块花糕,咬了几口,对垂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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