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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堪扰——by靠谱的芝士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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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回音倒是可以一试,但有可能惹来猛兽攻击。”

尤迦律颓然地低着头,望着篝火怨天,“那如何是好?”

“在此休整几天,再寻路出去。”说着捡起几颗小石头向头顶掷去,击中几个果蝠交给一脸阴郁的小公子,又回去裹了烘烤好的衣服躺下,“摔到后脑要避免晃动,好休养几天。”难得地作出解释。

第十九章:许得君心复何怯(3)

整理了两人身上的物什,自己身上有一把小匕首、几个权作打赏的碎银、娘亲留下的玉扣、几颗糖丸、几颗蜜枣;顾祈樾身上是几瓶不知作何作用的药、几锭银子、一副针灸的银针还有那把珍珠丝折扇。

“这般寒冷的天气怎还带着扇子?”细细打量之后,又问“怎么扇骨换过了?”

“这是我的护身符,此物救过我一次。”

尤迦律边不情愿用匕首把几个蝙蝠剥皮穿在一起烤制,边递过去三个瓶子,“腾出一个让我融些雪水。”

接过一个把其中的人参蜜丸倒出两颗吞下,又倒出两颗命对方吃下,把其余的倒入另一瓶中混装,“又不是小儿为何还随时带些甜食。”

“幼时体子弱要常吃药,便常备着糖丸换味,后来就习惯了。”说着拿了一颗塞到那人口中,权作补些气力。

和着齿间的丝丝甜意,心间荡漾着暖暖的情愫,顾祈樾歪头看着烤火的人,火光映在他脸上,一层细细的绒毛透着稚气,弱冠的年纪本应锋芒毕露、桀骜轻狂的性子,那人却性格温和,待人极是亲和,连对着犯错的丫头也是温暖的淡笑,这样的温和只让他更加心疼,该是怎样的苦难才能将他幼时的任性刁蛮磨练成这么圆润。

不消片刻几只巴掌大的果蝠已经烤好,除却卖相实在可憎,香味却十足诱人,扶他缓缓靠岩壁坐起,递给他一只,自己也有些狼狈地啃咬起来,虽然没有调味,却也不难吃,翅膀部分的软骨也挺有口感。聊作果腹后掏出一颗糖丸含着,细细地打量眼前的男子,他吃相如想象中一般文雅,可能由于头晕双眉挤得极紧,脸色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稍坐一会儿顾祈樾又要躺下,连忙止住他,两腿伸直靠在岩壁上,“地上又凉又硬,枕着我腿睡。”

“珩,你……”

“我稍稍眯一会儿就好,你快睡。”说着牵出一个温柔的笑,印象中两人虽然已经足够亲密,却很少对他这般温和,倒是时不时斗嘴,而且十分口是心非。

也不再推脱,枕在他腿上,身体平卧,睁着眼睛与他说话,“珩儿,从未有人对我这般上心过。”

“素闻王爷老来得子,对世子大人宠溺有加,宫中女子多对顾太医芳心暗许,怎能说没人上心。”

“母妃因我难产而死,父亲因着我与母妃几分相像,素来不忍责备于我,但亦不与我亲近,宫中女子无非都是阿谀奉承,这样的芳心怎做的真。说说你罢,在阿梵时是如何的?”

“你不是派过探子去打听么,无非就是国王一时新鲜与陪嫁的婢妾一夜纵欲,得了个庶出的王子,偏偏王子体弱多病又是半个中原人的容貌,自然入不得国君之眼,娘亲仙去后也就被送了出去做质子了。”

“探子报说你娘亲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薛家本身蜀地大户,得失了权贵被抄了家,娘亲年幼就被卖了作婢女,作了官家女子的陪嫁到了阿梵。”不禁打趣。

“倒是有几分招人,那以后我来好好疼惜你便是。”说着抬手为他捋了捋几簇发丝,指尖感到一丝颤栗。

“睡吧。”

次日清晨顾祈樾清醒时那人还保持着靠墙的坐姿,身子斜斜地倚在岩石上,发丝几分凌乱,晃晃头脑似乎没昨日那么晕眩,便坐起身来,连带着惊醒了枕着的人。

第二十章:许得君心复何怯(4)

“腿麻……来给我揉揉。”尤迦律自是不会放过他。

“用针给你扎扎吧,很快就好。”就去取银针,平日里睡相这么差的人居然一夜没乱动,只由他枕着。

“只是有些麻了,不劳驾顾太医出诊的!”说着便要逃,可惜双腿没有移动一丝,麻木得使不上力气。

“不会痛,不是麻了么……”几针扎下,在几个穴位仔细转拧,一会儿便经脉通畅,酸麻的感觉减少不少。

“感觉还晕么?几时可以回去?”实在不愿在这冰冷的山洞中多呆,本就在雪地上滚了一身水迹,那人更是伤痕累累,山洞中蝙蝠又四处纷飞,带起一股腥臭的气味。

语音刚落,隐约听到山洞外有人呼喊,一声长一声短,听不清内容是什么,但却分明是人声!尤迦律拖着红肿的脚踝一个踉跄急急奔出去,只见远处几个人影在四处探寻,赶紧大声呼救,终于引起人影的注意。

原是那匹骏马脱身后识途赶到山腰的温泉小筑,几个侍从见骏马伤痕累累,两人又不见所踪,知道主子再特立不会再这山间放了马独行,大概是遇了意外了,足迹已经被融,又不知是在哪出的事,便整晚奔走找寻,天明才看得山谷间一个石洞急忙过来。

到了山腰的小筑,梳洗打点好,顾祈樾在客间约见了两名身着墨绿锦衣面蒙黑丝面纱的异域女子,对方神色严肃慎重,在图纸上不停参详,眉头紧锁许久,反复研看许久,才点了头。掏出一个玉牌放到桌上,两人也不作逗留,一个翻身从窗户跳跃而出,身子矫健如同轻巧的飞燕。

回到房中见小人睡得正香,眉头舒张嘴角挂了一丝笑意,碎发随呼吸颤动,淡然舒适的样子似乎是没了平日的一丝愁绪,怕是累坏了。趁他熟睡,命人捣了草药敷在肿胀的细瘦脚踝上,轻轻在他额头印下一吻,静静抱头躺在他身边,晕眩已经全好,被石子划破的细小伤口也处理过了,闻着他身上的暖香心情甚是安宁。

只在小筑稍息了一天便匆匆赶回宫中,御医总管虽是个挂职,私下的事务却是不容耽搁,尤迦律知他运筹帷幄许多国事,王爷年事已高也乐得依仗他,把难事琐事都推予他,平日里深居简出,对世事不如传言中上心。

回到宫中格瓦已经得知他在山间遇险,狠狠地担心了好几天,见他时严重都噙着泪珠,直说安神保佑。阿梵敬畏真神安拉,尤迦律自己没有这样的信仰,格瓦却很虔诚,大抵因着是阿梵子民吧。知晓是顾祈樾为了引出居心不轨的人而特意散播出的消息,也就不甚在意。

进了春日日子见长,后院的繁盛古树也抽出新芽,几个小厮已经把莲子埋下,又牵了几根木槿的新枝,等着再转暖点发芽,日子过得倒是闲适。

第二十一章:缘何云破晨晓前(1)

又有半月没见着那人,新种的荷花已经开始抽了新叶,日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用过晚膳,尤迦律和格瓦走出院子在后宫内随意逛逛,权当消食,斜阳打在树上斑驳一片,拉长的影子有些恍惚。

顾祈樾斜眼瞥一眼眼前这位打扮得可谓妖艳的公主,“馨瑶公主果真姿色过人,一顾倾城。”

“顾太医谬赞,顾太医才是器宇轩昂颇有大将风范,不知京城多少大家闺秀早已芳心暗许,去年乞巧几位王爷家的姊妹还向我问你。”低眉掩嘴一笑,就要去抓他的衣袖。

“本是女儿家之间的闺房做笑,实不能做真。”不露声色地避开。

“不知听得父王吧我许给顾太医,这些姊妹会不会对馨瑶恨得牙痒呢。”更加贴身靠向前去,直直立于他眼前,抬眼勾着笑看他。

“公主抬举了,下官还是先行一步,勿得玷了公主清誉。”说着向后退去一步就要作揖离开。

“你我本将要是夫妻,又何来玷污之说。”更是伸手挽上他手臂,整个身子向他依靠,简直要挂到他身上。

尤迦律只见得一个华服女子与顾祈樾拥成一团,那女子眼中盈盈的笑意,玉臂更是要缠上他腰间,不见顾祈樾的表情,这位想必就是馨瑶公主了。

“格瓦,我们回去罢。”立刻转身离开,真真是自己愚笨,怎还忘了他又个未进门的公主候着,还傻傻等他来濯清楼,又觉得自己像深宫中的妃嫔,每日精心装扮盼着着帝王临幸,想笑却只挤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回到濯清楼却见章佑德在前院的石茶几上等候,“你那日说要来,我却陪太子踏春写生去了,前日刚回来,便来看你。”

“章大人实在客气。”在他对面坐下,唤了丫头新泡了茶水。

“公子神色似乎不大好,可是身子欠妥?”神色已经带了紧张。

“只是久居宫中有些烦闷罢了。”

“公子可愿搬到下官那去?只与太子知会一声就行。”眼神是不掩饰的炙热。

尤迦律不是看不出章大人对他的热心,从进宫初时风寒每日焦急便知,之后更是每每寻了理由来濯清楼探访,隔三差五谴人送来布匹酒食,博古架上也渐渐摆满了他送来的各类奇石古董,知道他爱好画作,便经常带了名家字画一同鉴赏。倾慕之心分明是路人皆知,只是自己从不愿直面,实则感动,却不到倾心。

第二十二章:缘何云破晨晓前(2)

顾祈樾神色阴郁地往濯清楼赶,那昏君给他惹了一堆的事,竟因来使多看了两眼得宠的妃子,就直接把人廷杖,一时间附属小国纷纷集起要来讨个说法,这半月来忙着处理这事一直没有去那小王子那,他竟也没有派人来寻。

尤迦律送走了章大人,看着来人,脸色很有几分怨气,“顾大人不是应在馨瑶公主殿中么,来我这小寒酸的小楼里做什么。”

听他这般冷落,便想是怪他半月不来,“珩儿可是想我了?”便走上前去轻轻环上他的细腰。却不料他一下挣脱,手中的杯子也狠狠摔碎在地上。

“怎么了这是?格瓦?”看他实在不妥,饶是知道他脾气其实不如面子上温和,但也从未见他动怒过。

“小人不知,傍晚从清莲池那散步回来就心情不好了。”语气分明是责怨,清莲池那发生了什么,你清楚。

原是看到自己与馨瑶在湖中了,“馨瑶只是一时任性,我也不知她为何偏要缠我。”

“你是他夫君,不缠你缠着谁。”说着更是怨愤,掉头就要进屋。

“珩儿!”

“勿要这样唤我!明日我便搬到章大人府上,休得再撞见了心烦!”哗啦一声直接把桌上的茶具全数拂落在地,眼睛都泛了红。

“章大人是吧?好得很!”拂袖离去,本是来寻安慰,却还被恶语相向,还扬言到他人家中长住,当真是满腔怒气。

从宫内赶到章佑德家中,恰巧他在练剑,气更是不打一处来,随便从旁边的刀架上拔了刀就攻上去,那人错愕一下,就反应过来用剑急急忙忙去挡。顾祈樾怒气无处宣泄,招招致命,却因心神不定屡次被险险接下,章佑德被越逼越后,脚下的步子也凌乱了。两人本来水平就相去甚远,顾祈樾自小在军营中受大将熏陶指导,岂是他一介书生的几下花拳绣腿能比敌的。

顾祈樾红了眼,一下便向他肩上砍去,章佑德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砍到,突然听见管家大喊“顾大人!”,顾祈樾神智才突然清醒几分,收了力道,也在他肩上落下不浅的血痕,但至少不会致命。狠狠瞪了他一眼,愤愤然扔了刀带着戾气转身离去。

翌日尤迦律用完午膳,昏昏沉沉的似乎忘了什么事,又把余下的一把珍珠丝折扇拿出来打算绘画,对着那扇子半天下不去手。

“格瓦,你说我画什么好?”

“山水吧?公子不是最擅长画点山峰古树的么?”

“画多了没新意,上次给顾大人……”提到那人才猛然记起昨晚突然就发怒了,也不知那人是不是也生着气。

拿了宣纸开始勾画,心慢慢静下来,再过几日再带了糕点去寻他好了。坐在案前忙活到快到饭点,突然听得门外几分匆忙的脚步声。

“公子,您就陪老奴去跑一趟吧,大人药不不肯上,饭也不肯吃,发着烧在床上说着胡话,嘴里只念叨着公子。”是章府那位管家。

“出什么事了?”心中有几丝不安,昨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昨晚顾大人突然来与大人比试,大人哪里是对手,几下被错手砍伤了。”

“什么!”手中的毛笔猛然一震,几点墨汁摔倒纸上蔓延开来。

比试?分明是要取他性命!急匆匆饭也没吃,随同管家赶往章府。抵达时已经收了最后一抹余晖,进得门去,人已在床上昏睡过去,管家给他上了药,自己坐在他床头静静看着。

第二十三章:缘何云破晨晓前(3)

“公子,真是滋扰了,老奴这就去给公子备膳。”

章府中只得一个老管家和几个厨房的小丫头,自然没有人照料,尤迦律提出在章府凑合一宿,出事也好有个照料,也寻思着瞅个机会问问这管家那玉扣的事。

“老人家怎么称呼?”

“公子随大人唤我老陈便是。”

“我唤您陈伯罢,陈伯,您在章家很久了吧?”

“公子你这可是折杀老身了。老奴在章家听差也有好几十年了罢,大人是我自小看大的。”娘亲说过那人不知出身,似是江湖上的人。

“陈伯是何地人士?”

“老奴与大人故乡都在蜀地。”尤迦律一惊,地点倒是对上了。

“我看陈伯腰上别的玉扣甚是别致,我有个故人也有一枚,不知有何典故么?”

“这……不过是寻常物什,蜀地过去数十年间多作男女互赠以示珍重,只是现在能做的工匠都不在了。”低头把玉扣握于掌心,稍有浑浊的眼神里是满满情意,“这亦是老奴年少时一个女子赠的,只是伊人早已嫁作人妇,现在已寻不见踪。”

不知是否陈伯有所隐瞒,但又知道此类玉扣在蜀地大概不是什么难得的物件,也没有隐瞒的必要,看来是难以找寻了,微微颔首回到备好的客房,心中不禁有些烦闷,辗转反侧到半夜才昏昏沉睡去。

顾祈樾端坐在华乐坊中,几个琴师小倌听了青茫的差遣尽力地讨好服侍,都被一脸不耐的恩客,小倌换了一批又一批,都没个满意的,眼里只浮现那小公子淡褐的眼眸,勾勾地看着他,秀气的眉都蹙成一团。想到他更是恼火,直接把怒气都发到进来的一批小倌身上,惹得好几个新来的雏都红了眼圈。

“啧,青茫!滚进来!”

“顾祈樾,你能不能给我留点脸,好歹这是我的地盘,这么多弟子都看着呢。”

“本王不与你胡诌,那几条运河的运输你招人给我看着点,手底下几个狗官都不堪用,惹得本王头疼。”

“我看王爷头疼的是你那小王子罢。”

“你说这小王子怎么就这么招人,本王何曾待谁似他一样上心过?”

忽的一个黑影从窗户翻身进来,是华乐门的密探。

“禀报王爷,昨晚公子宿在了章大人府上。”

听得青茫一阵讪笑,“礼靖王爷,您家小公子被挖走了。”

顾祈樾立马红了眼,带了几个近身的弟子就去章府要人。赶到时已近午时,扑了个空,陈伯只道公子清早就回了宫里,听得气得却是更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早早就赶回去了,怕被发现么?!

到了濯清楼,几乎是一下冲进内厅,那惹人的小公子正趴在案前细心地在宣纸上描画着,眉头微微拧着,眼下有一团淡淡的黛青,看得顾祈樾更是满腔怒气,对着无理的丫头小厮一声暴喝“全滚出去!没我命令听到什么都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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