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在末世 上——by云间仙籁

 文案：

 末世来了，不怕，我有空间在手，自己种菜种粮食。 丧尸来了，不慌，好好学习格斗，来一个就打一个。 内容标签： 随身空间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言，丛善 | 配角：陈勇，陈小宇 | 其它：随身流，末世，丧尸 1、神奇的空间 陈言有一个空间，这是他刚发现的事情。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上周日他和朋友一起去家附近的古镇游玩，买了个廉价的玉锁，拿回家才发现，玉锁虽然廉价，却附送了一个神奇的空间。 其实他去过很多次那个古镇了，可是架不住朋友慕名而来啊，就陪着他们又去了一次。在他看来所有的古镇都差不多啦，弄的神秘兮兮的，小街上还摆满了所谓的古玩。 在小摊上随手拿起一个玉锁，调笑着跟朋友说：“赶紧的，说不定这个就能让你穿越呢，到时候振臂一呼，大家群起响应，你就能YY种马了。” 朋友当时就笑喷了，他们都是经常宅的人，很了解时下的小说潮流，贼兮兮的露出个你懂得的眼神。 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们全都买了一个小玩意带着，反正也不值钱，几十块一个的，就当纪念品了，陈言就买了当时拿在手上的红色玉锁，那玉锁红的发亮，很像玛瑙。谁知道回来以后，他洗澡时候把玩买来的红色玉锁呢，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所以陈言现在正光溜溜的站在一片黑乎乎的土地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这个地方很大，被一条河流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陈言正站着的地方，只有两亩大小，另外一部分就很大了，他甚至还有些看不到边缘的样子，至少有二十亩。小河还在潺潺的流动着，可是陈言没发现水从哪里来，也没发现流往哪里去，小河有点宽，以陈言的脚力不足以跳过去，他还不会游泳。 这里没有太阳，天空是圆弧状的蒙蒙雾气，一直连到地上，就像是碗下面扣着块圆形蛋饼。他走到身后大地的边缘，用手摸摸雾气蒙蒙的边界，一股很柔和的力量阻止了他手再向外伸，看来这个地方没办法穿透，果然跟碗一样。他愣愣的想着，自己就站在这块蛋饼上啊。然后狠狠的扭了下大腿，真疼，不是梦啊，这到底是哪里？ 他本来在洗澡的，肯定没出卫生间，这从他光溜溜的就知道。当时正拿着玉锁在玩，玉锁呢？他慌忙找那个玉锁，可是没找到，明明放在手里的啊。 这个地方一定是那个玉锁弄来的，这没有了玉锁，他可怎么出去啊？ 刚想着他就发现自己又在浴缸里了，水还没冷呢，他却一身冷汗。怎么回事，刚才真不是做梦吗？ 龇着嘴抽气起来，腿还疼呢，而且脚上全是黑色的土…… 陈言几乎没有停顿就从浴缸里面跳出来，捧着脚上的黑土忍住想要嚎叫的念头，天哪，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随身空间吗？可以种花种菜种人参，养鸡养鸭养灵兽的那个空间吗？ 他这是要走上修真的大道了吗？不对不对，他可不想几百年不死变成绿毛龟。 那就是种田风格？看来是可以靠这个发家致富了？想着一沓沓飞来的红票子，陈言有些飘飘然了。 可是他左找右找都找不到红色的玉锁，心里开始着急，这空间可是跟玉锁连着的啊，怎么进去啊？ 刚想完又进了空间了，原来是只用想就行的啊，看来这玉锁不见了是因为使用过了，跟玩游戏似的，使用过的就消失了，不知道其他人的东西有什么作用，要是真有人穿越了，还是比这个随身空间牛气的，他的YY种马梦想啊…… 陈言终于想起来穿衣服了，大夏天的裸体也会着凉的，他想要做几个试验，看看这个空间有什么游戏规则。 刚才脚上带出了泥，说明空间里的东西是可以拿出来的，不知道能不能把东西带进空间呢？ 他先是拿着手机进去，成功的发现能带外物进去，这个让他十分欣喜，这个空间可以当作储物空间使用啊。然后又十分不死心的搜索了下信号，很意料之中的没有信号，祖国的通信事业还有待加强啊。 接着拿着手机，想着把手机放入空间的某个地方，手机如愿的出现在了他想的地方；然后把手机留在空间里，在外面想着手机，手机却没有和小说一样出现在手里。看来这个空间不能全凭意志控制，往里放可以控制，却不能随心的往外拿。他还试了下，手机在空间里面也不能随他心意的移动。这可真不好呀，以后空间里的东西都要自己亲手去移动啊，真累，陈言贪心的叹口气。最后他打开音响进入到空间里去，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这说明他每次出入空间的时候都要小心的躲避，因为他无法在空间里面知道外面的情形。 进进出出的玩了几次，陈言还发现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他每次进入空间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就是在较小区域的小河边上。这要是以后不只一个人进来的话，前面一个人还没走呢，后面一个人就进来了，他们会叠罗汉吗？陈言笑嘻嘻的想着好笑的画面。 不行，书上都说这种事情不能到处说的，怀璧其罪啊，或者是被当成白老鼠切成片供科学狂人研究？他决定谁也不告诉，一个人享有这个神奇的空间。 接下来就是该想想怎么使用这个空间了，当务之急是弄个长木板来，这河至少宽两米呢。剩下的土地种菜吗？太平凡了，来钱太慢，还不好对外解释，应该种些珍奇的花草，空间的土地和水肯定能出很多好花好草，这样才够劲啊，随便一盆兰花都是好多万呢，陈言觉得自己开始流口水了。 还没等他流完口水，就想到个重要的问题，他这空间究竟能不能种东西啊，种出的东西真的能像小说里的那样出众吗？他可只是看到有黑色的肥沃土地，再结合网络小说胡乱猜想的啊，看来还不能太早下结论，应该再做些试验才行。 陈言从空间出来，准备去逛逛花鸟鱼虫市场，买些花草来做实验，然后再弄个长点的木板来当桥。刚出来就听到电话响了，老妈又叫他回家吃饭了。 “二子，今晚回来吃饭，你哥他们也回来。”陈妈妈心情显然十分好。 “妈，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能叫我陈言吗？二子二子的多难听啊。”陈言最郁闷的就是自己老二的身份了，是不是所有排行老二的人都有这么二的一个名字。 “好了好了，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大勇不也没抗议过他的小名，就你事多，想你小时候我给你换尿布……”陈妈妈不拉不拉的说开了。 陈言立刻觉得他头皮开始发麻，“妈，你是我亲妈，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别从我八个月说到我八十了，大勇本来就比二子好听，他抗议个什么劲啊。” “我还本来就是你亲妈呢！”陈妈妈啐了他一口，没再理他的胡言乱语，交代他早点回来就挂了电话。 陈言背了包，带两件衣服就坐上回家的公车了，他决定今晚回家睡，顺便跟老妈拍拍马屁，看看能不能把工资卡拿回来，他的空间可是要一笔资金才能成型的，他觉得他这空间肯定能弄出很多奇花异草。 2、启动资金 陈言是本地人，小学一直到大学都在S市，大学毕业后就在市里找到了个总经理秘书的工作。没办法，他一个大男人学的却是中文系，真的很不好找工作，就这个工作还是机缘巧合呢。他们老板有个很彪悍的夫人，强烈反对老公找女秘书，于是他这个男秘书就应运而生了，从这点来说他还是很感谢老板娘的，虽然比较同情老板。有时候他也会坏心的想想，老板娘还是太大意了，她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搅基这一说。 陈言有个很幸福的家庭，有典型的严父慈母和一个在市公安局当刑警的哥哥，哥哥陈勇前几年结婚了，嫂子季敏是教师，他们有个可爱的儿子，陈言很疼爱他的小侄子陈小宇。 公车很快就到站了，陈言下车往自家小区走，脑子里还想着他的空间规划呢，他决定把较小的那片区域变成生活区，最好给弄个别墅进去，他也成有房一族了。然后在生活区专门弄片小地方来当储物仓库，这样就能随便往空间里丢东西了。至于河对岸的大片土地，只能到时候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利用了。 正想着呢，就看到自家老爸从小区门口出来，手里拿把扇子慢悠悠的扇着。 “爸，你到哪里去啊，这都快吃饭了。”他赶忙迎上去跟自家老头打招呼。 “哦，二子回来了啊，我去给小宇买点他喜欢吃的卤菜，你妈做饭没空去。”陈爸爸提到孙子，严肃的脸上也不禁露出点笑容。 “哦，那你去吧，我去帮老妈做菜。”虽然陈言很不情愿自己的小名，不过从小怕老爸的他可不敢跟自己老头提，找了借口就往家跑了。 到家的时候哥哥嫂子已经在家了，哥哥正跟嫂子抱怨弄丢了警队两套防护服，赔偿了五千块呢，反而是嫂子先看到他进门，跟他打招呼：“小弟回来了啊，我们也刚到呢，小宇快出来，小叔回来了。” “哥，嫂子。”陈言打了招呼，放下包就去抱正跑向他的小宇，“小宇最近长壮实了哦，有没有想小叔啊？” “想了，小宇可想小叔了。”陈小宇很狗腿的抱着他，响亮的在他脸上来了一口。 “嗯，你这个小马屁精，就知道哄小叔，来，看看小叔新给你买的变形金刚。”陈言从包里拿出上周给小宇买的玩具，乐的他直说小叔真好。 嫂子有些无奈的笑笑，这个小弟就是太宠小宇，上次回来小宇向她要变形金刚她没有同意，这周回来他就买来哄孩子了，难怪小宇喜欢和他一起。 “嫂子没事，小宇还小呢，等他上小学，我保证不经常买玩具了，呵呵，这孩子就是嘴巴甜，可爱。”陈言看到嫂子又笑他，挠挠头跑厨房去了。 “老妈，你最亲爱的小儿子回来啦。”抱着老妈有点赘肉的腰，陈言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老妈身上的油烟味里有家的味道。 “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门口站着去。”陈妈妈看到最疼爱的小儿子回来了，嘴里骂他，心里却说不出的高兴，虽然两个儿子都在市里上班，可是都只有周末才回来，她还是十分想念他们的，现在大儿子越来越像自家老头子，整天绷着个脸，只有小儿子能让她找到点当年小鬼头的影子了。 “嗯嗯嗯，知道了。”陈言倚着门看老妈熟练的炒菜，还很手快的捡了块西红柿填嘴里。 “最近上班怎么样啊，老板对你还信任吗？” “嗯，好着呢，老板虽然怕老婆，人还是很不错的，他前几天还跟我说带男秘书比女秘书方便多了呢，起码我还能当司机啊，又不娇气，还有一把力气，最主要是他老婆放心。” “嗯，男孩子别怕吃苦，平时勤快点，别老说你们老板的私事。你们公司上次来家里的那个小吴，你们最近进展怎么样啊？”陈妈妈最关心的还是陈言的终身大事，上次陈言骗她说来家里吃饭的公司会计小吴对他有意思，他们正在发展感情。 “嗯，就那样吧，我去看看小宇哈，怎么哥又训他了。”陈言赶紧溜掉了，万一戳穿了就糟了。 “怎么了？哥你又训小宇。”陈言过去把小宇举到脖子上，四岁大的孩子还挺沉。 “没事，这孩子太皮了，我今天从幼儿园接他又听说他跟小朋友抢玩具呢。”陈勇也没多生气，就是例行公事的教训下儿子。他们家的传统都是对儿子严厉啊，他们哥俩小时候可没少挨打。 “小叔小叔，我们去你屋里玩啊。”小宇拽着他头发，把他拽的龇牙咧嘴的，他赶紧带着侄子过去了。 “怎么回事呀，有什么要跟小叔说的？”陈言把侄子放下来，揉揉自己可怜的头发。 小宇支支吾吾的没说话，反而跑过去把房门关上了，让他有点奇怪。 小孩子麻溜的钻床底下去了，还不停的说让他帮忙，陈言趴在地上往床底下一看，这可不得了，有两套上次在电视上看到的警用防护服，这个该不会是刚才他哥说的丢掉的两套吧？ 问了小宇，果然是的。 前几天他哥拿回来两套防护服，小宇跟他的小伙伴看到了，就偷偷拿出来玩，结果忘记放回去了，等想起来的时候，他哥已经赔过钱了，小家伙害被爸爸打屁股，就不敢说出来，把这烫手山芋藏到陈言的床底下，今天向他求救来了。 陈言看看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样子，捏捏他软软的小脸，决定帮他隐瞒下来，反正他哥已经赔钱过了，这衣服就算是买下来了，就当他这个做弟弟的得两件稀罕衣服好了，他现在可是有空间在手的，绝对能藏好这两件衣服。 “好吧，小叔帮你保密，这衣服帮你收起来哈，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啊。” 小宇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兴高采烈的出门了。剩下陈言拿着衣服，扔进了自己的空间。 晚饭很丰盛，老妈和嫂子都做了拿手菜，吃的陈言满嘴是油，跟小宇差不多。饭桌上陈爸爸照例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一家老小都老老实实的听着。其中陈勇还说了警队最近的内部消息，说是最近可能会大规模爆发流感，让家里人多备点板蓝根，陈妈妈很用心的记下了。 饭后陈言很勤快的洗了碗筷，等哥哥嫂子走了以后就拉着老妈进屋，讨要工资卡去了。 “你要工资卡干什么？不是每个月都给你零花钱吗？你们公司包吃包住的，还要钱干嘛？”陈妈妈很坚决的想要拒绝。 “妈，你小儿子现在可是要谈恋爱的人啊，没有钱人家女孩子怎么跟我出去听歌吃饭看电影啊，你每个月发的零花钱我都玩掉了嘛，现在要求增加恋爱支出。”陈言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真的？你跟那个小吴真在谈恋爱？我看那姑娘挺好的，就是个头矮了点，将来小孩会不会长不高啊？”陈妈妈听了这话一会高兴一会忧愁。 “妈你想太多了，我还正处着呢，没确定呢，不过钱你可一定得给我啊，现在是没钱寸步难行啊。”陈言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弄得陈妈妈没辙，想想还是儿子的终身大事要紧，回屋里找了他的工资卡给他，他抱着老妈亲了一口，惹陈妈妈笑半天，直说他跟小宇学会了。 殊不知陈言现在心里也是乐开了花，他的空间大建设终于有了启动资金了啊，明天就去市场上淘好东西去。 3、鱼塘和能源 陈言拿到钱第二天，就去银行把钱取出来了，工作两年，攒了有五万块左右了吧。谁知道到银行一看，卡里足足有八万多，其中有三万是过年时候一次存入的，肯定是老妈给自己的私房钱。 陈言心里十分感动，他们家两个儿子，老妈一直都偏疼他一些，他都已经工作了，老妈还是习惯性的给他钱。他发誓，如果空间能发展起来的话，一定要好好带老妈去逛街，把平时她舍不得买的东西全都买回来。 拿着钱的陈言往花鸟鱼虫市场跑去了，他想要先买些花草试种一下。 到了市场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到处是红红绿绿的花草，兰花最多，看来果然是喜欢兰花的人比较多啊，他买了几株普通的，准备做实验。看到人家店门口扔掉的快死的几株兰花，也厚着脸皮问人家讨了来，按他的估计，他的空间那么神奇，肯定也能起死回生。 找个没人的地方，他偷偷进了空间，把兰花种到了生活区域的边缘，看着河对岸大片的土地，他觉得应该先弄座桥来。 跑到旧货市场，三十块钱买了个旧门，扛着门板趁人不注意就弄到空间河上去了，试了试还挺结实，终于能过河到对岸去了。 土地真大，跑了很久都没有到头，在他这个外行看来，这土地全都是黑色的，一看就很肥沃，肯定对于种植十分有利。 可是他也不能不考虑下，万一这土地没有那么神奇，不能种东西怎么办。蹲在简易桥上的陈言有些担心，难道自己需要用空间来跑运输？或许还能走私呢？陈言摇摇头，把脑子里面不遵守法纪的想法摇出去。 忽然灵光一闪，不能种植不要紧，他这里有河啊，这水可是没有尽头的，他完全可以挖塘养鱼啊。 想到这个他有些兴奋了，种植是需要神奇的土地，可是养鱼不需要啊，只要有水有饲料，就是普通的鱼池都行，他这个空间肯定也行啊。 说干就干，他得先要挖个鱼池出来，可不能直接就在河里，谁知道这河水会不会通到别的什么更加神奇的空间去啊，万一他买的鱼全都游跑了，他就亏大发了。 首先他要弄个挖土机过来，靠他自己挖鱼池得要挖到哪年哪月。挖土机在农贸市场就有，估计小型的会便宜点。 可是这些都是要用燃料的啊，想到燃料陈言有些犯愁。这空间里面的东西都需要他进去才能运出来，这挖土机要是没油了，他还要进空间去给弄出来，这多麻烦啊。而且以后空间如果想要弄的像庄园一样，这些机器肯定都是需要的，能源问题就需要好好解决下，不能经常变魔术一样弄出个机器出来加油啊。 陈言想到太阳能发电机了，现在很多机器甚至是汽车都可以用电能来代替燃料的，或许他能弄些电能的机器来建设空间。可是空间里面根本就没有太阳啊，这可怎么解决呢？ 他从空间里面出来，厕所隔间还算安全，就是味道有些不雅，他也顾不了多少了，仔细的考虑着能源的问题。手机上网慢慢搜集，终于让他知道，原来太阳能发电是利用光，并不是单指太阳的，只要有光就行了，只是太阳光提供的能量比较多。理论上就是连手电筒也能提供光能的，他想着空间里的光线怎么说也比手电筒的光亮堂啊。 他还不太放心，跑到市场上看了看太阳能发电机，这一看不得了，不说这些到底能不能在空间里用，单是价格他也接受不了啊。光一个5000W的太阳能发电机，需要十六万，卖了他也没这么多钱啊。而且他还不知道5000w的够不够用呢。 陈言又开始纠结了，弄得人家太阳能发电机的老板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指了指旁边一个小点的发电机，说那个是200w的，可以便宜点卖给他，680元。陈言有些心疼，200w才能干什么啊，可是能源问题一定要解决啊，于是买下了先试验试验。 兴致勃勃的陈言直接回了家，他今天一定要解决能源问题。跟老妈打了招呼以后就直接关门进了空间。 按着说明书上的知道安装好那个小型的发电机，看到绿色的等亮了起来，陈言高兴极了，这说明他的空间是能够使用太阳能发电设备的，现在只要解决资金问题就可以了。 他在网上查了一下，想要大功率的太阳能发电设备是不可能的，那价钱他根本负担不起，可是功率小了又不能满足他空间的需求，这可急坏他了。 就在他躺床上纠结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刚才卖他发电机的老板，问他现在还要不要大功率的太阳能发电机。原来是那个老板曾经卖给一个公司大功率的发电机，但是那个公司现在破产了，问问老板原来卖的发电机还要不要回收，还是八成新的呢，最主要是功率很大，一万瓦的，价格比新的便宜很多。 这可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的事情啊，陈言赶忙从床上弹起来，急匆匆的又出了门，弄的陈妈妈一阵笑骂。 老板看到陈言迅速的来了，知道生意有戏，就好好跟他介绍了一下，陈言已经基本决定买下了，可是价格还是有些高，要四万块钱。虽然对于新的来说，这个发电机可以算是白送了，可是陈言是个人购买，不是公司，价格已经超出他的预算了，他打算两万块拿下来。 老板不愿意，好说歹说才被他两万八敲定了。陈言高兴极了，这可是空间开张的大手笔啊。 约好了运输时间和地点后，他就冲向了农贸市场，仔细挑选了一台小型电动挖土机，又是一万块没有了，他的资金已经只剩下一半了，空间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大进展，只是多了几株长势一般的兰花而已，他需要赶紧发掘空间的能力才行。还要考虑弄点水草来，鱼塘里面不能光秃秃的啊，他虽然是外行，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陈言又跑到农贸市场的厕所里面，找个隔间就进了空间，挖土机在店里冲满了电的，现在就可以挖鱼塘了。他等开熟练以后就在靠河的地方挖了一个大约十多平米的鱼塘，他想要先试着养点鱼，就不弄太大了。把土撒到别的地方上去以后，鱼塘就弄好了，再从河边挖出一条通水的沟渠，等鱼塘水满以后又堵上，这个鱼塘终于可以养鱼了，他又跑回花鸟鱼虫市场，买了两千块的观赏鱼，才几条而已，放在鱼塘里颜色鲜亮，甚是好看，水草也是一起买来的，他就等着鱼成长了。 从厕所出来，看厕所的老头一直瞅着陈言看，这孩子今天可是来了好几趟了，现在的年轻人啊。 终于回了家，今天跑来跑去的体力劳动太大了，刚到家就被老妈灌了一大杯板蓝根，最近确实流感了，很多人都感冒，今天早上哥哥还打电话说嫂子班级里很多孩子都感冒请假呢。他老妈给家里每个人都准备了很多板蓝根，家里人都很健康，连小宇宝宝都壮壮的没有生病。 4、重新规划 陈言周一去上班，办公室很多同事都得了感冒，有的还坚持上班，有的直接请假了。老板一直在发牢骚说现在上班族身体素质太差了，免疫力低，他家太太也感冒了，幸好孩子不在家，要不然也得被传染。陈言只能一直笑，应和着说几句大家是该提高身体素质一类的话。 这周他们的工作不是很复杂，建筑公司一般都是这样，等工程上了轨道以后，办公室人员就不太忙碌了。陈言闲下来就琢磨着怎么好好的利用他的空间，在草稿纸上规划了无数个方案，每一个都能让他热血沸腾。 趁中午时候，他躲在公司厕所隔间里进了空间，仔细观察种的兰花和养的观赏鱼。十分受打击的发现，观赏鱼还好，活的挺精神的，可是兰花长的一点也不好。 那几棵从花店门口讨来的濒死兰花还是顺应天命的死去了，枯萎的样子很是难看，其他的兰花也长的不是很好，跟陈爸爸在家附庸风雅种的兰花差不多，甚至还不如陈爸爸的花精神呢，可能是因为陈言没有像陈爸爸一样细心呵护它们的原因。 这个发现让陈言十分郁闷，这个空间难道真的只是随身携带这一点神奇的地方吗？这土地就和外面的土地没有什么区别嘛，既不能起死回生，也不能让花草产生变异，看来对于空间的规划要重新思考了。 正思考的时候，财务室小吴来了，自从他骗老妈说他跟小吴在相处以后，他每次见到小吴都有点心虚的感觉。 “陈言怎么了啊？你最近一见我就不对劲，难道暗恋我？”小吴是外向开朗的女孩子，经常和他们开玩笑，他们办公室的人都和她关系很好。 “哪有的事啊，我哪里敢打你的主意，最近流感挺厉害的，看不出来你身体素质还挺好啊，都没受影响。”陈言赶紧转移了话题，免得尴尬。 “嗯，还是应该经常锻炼身体的，你看最近S市有多少人感冒，太恐怖了，不会大规模传染病又回来了吧。”小吴想到几年前那场可怕的传染性疾病，心里有点慌慌的，最近感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不会啦，你看我们不都没事嘛，这种天气肯定是空调吹多了。”隔壁桌子的小郑也加入了流感的话题，“我家老爸老妈天天不吹空调，只用电扇，每天还早起跑步，身体好的很，昨天电话时候听他们说我们小区反而都是些年轻人感冒发烧的。” 办公室的人都点点头，他们这样每天在办公室吹空调，有时候身体素质真的没有那些老大爷好，弄得他们一阵唏嘘。 “小吴你来找经理吗？”陈言看大家越说越来劲，已经要引起老板注意了，赶紧问小吴是不是有正事。 “是的，我们主任让我把这个月的报表给经理看下，还有些单子要经理签字。”小吴看到经理看过来了，吐了吐舌头把东西交给陈言了。 陈言让经理签字以后，问经理下午有什么安排，经理给了个十分重大的指示，让他下午和拆迁部的同事去看看最近郊区的拆迁情况，说那里的农民拒绝迁走，让他看看现在拆迁工作进程如何。 这可正合陈言的计划，他已经决定自己的空间还是种植蔬菜粮食算了。他算是发现了，自己的空间除了随身携带意外，基本没有其他的神奇之处，就像是他在身边多了二十多亩地一样，他还是得去农村看看人家都是怎么规划土地的，他要学习学习去。 S市郊区是一大片农地，最近市里面有大动作，可能要在郊区建一个卫星城，各个大房地产开发公司都争着在这里圈地盖小区，这样等卫星城建成以后就能卖个好价钱了，陈言的公司在市里也有些人脉，想趁现在的机会把业务伸进房地产开发行业，就找了块地也打算赶一赶建房潮流，他现在要去过问情况的就是城郊的这块地。 到了城郊，他看到地里都是绿绿的庄稼，生长的很好，一大片一大片的，风吹过的时候还能听到植物摩挲时簌簌的声音，弄的陈言好一阵激动，他的空间以后也一定能和这片土地一样，长满庄稼。其实种庄稼也是很有前途的职业，以后不仅自家的粮食问题解决了，还能往外卖呢，听说人家农民一年的收成也是很可观的。 刚到没多久，就看到一个老农在地里干活，陈言抱着学习的态度跟老农请教：“大爷，你们这地里每亩地年收成都多少啊？” 老农看陈言一个城里人关心这个，很好心的告诉他：“学生娃是城里农大的吧？我们这里小麦每年亩产能达到900斤呢，这可是高产，水稻的话就没有人家南方一年三熟的多了，每年亩产1300斤左右。” “呵呵，大爷收成还是很不错的嘛，我不是学生娃啦，已经工作了的。”陈言有些好笑这个大爷把他还看成大学生，又很好奇这庄稼该怎么弄，“那大爷，等水稻熟了就把种子撒地里就行了吗？” 大爷笑开了，“你果然不是农大的啊，连这个都不知道，现在的水稻都是杂交水稻了，是不能留种的，每年都要重新到市里种子公司买制好的种子，要不然哪里能来那么高的产量啊，以前每亩才700多斤水稻呢。” 陈言有点脸红，他确实是不知道这个的，他以为把上年的种子留下来就行了呢，原来现在都是这样的了，每年买种子倒是挺麻烦的。 他刚表达了这个意思，老农就点头同意了，“就是的，每年都要买种子，有的还能买到假种子，这人误地一时，地误人可是一年啊，去年那边的人买到了假种子，还是从老汉我家拿的留种呢。”老农指指远处劳动的一个人，跟陈言抱怨道。 “大爷你不是说不留种了吗？怎么你家还有留种呢？”陈言有些弄不清了。 “我家人少地也少，不用种那么多粮食，就没买制好的种子，怕买到假的，就用的还是自家留的种子，每年挑出好的留下来就行了，收成高了也没人有精力弄呀。”老农给陈言解释了他的疑惑。 陈言点点头，看到同事问好情况就跟老农告别，谢谢老农让他长了知识，老农摆摆手说他城里人太客气，还指着后面的一栋小院子说有空去他家喝茶。 回公司的路上同事说这里的拆迁工作进行的还行，基本那些农民都同意了最近搬走，过两个月就可以动工了，陈言点点头表示他会跟老板汇报，想到那片绿油油的庄稼，心里有一点遗憾，又要毁了农地去发展商业了。不过这也是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情况，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只能从小处看问题，也改变不了什么啊。 5、大种植与流感升级 陈言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在空间辛勤的种菜，什么青菜萝卜西红柿的全都种了很多，喜欢吃的茄子黄瓜更不少，还买了很多果树苗，大有把空间变成农庄的趋势，为了传粉还特意弄了很多蜜蜂进空间去。 他买了农用耕地播种收割的一体机，自然也是电动的。打算过几天买点粮食种子也种下去，累的腰酸背疼的还只是把空间三分之一的地方种满蔬菜，剩下的打算种些主食类的东西，水稻小麦玉米全都要，别说这些东西都不是同一个季节的，他空间都没有太阳，自然没有四季之分，而且他觉得空间的气温比外界炎热的气温舒适多了，这些天种下的东西也长的很快，应该都是可以的。 说到长的快，他猛然转身看看最先种下的小青菜，都已经很高了，似乎市场上卖的个头小点的青菜也就这么大，这说明这些小青菜都是可以收获的了？这可让陈言有些吃惊了，难道空间里的作物长的特别快吗？这就是空间的特别之处？他又观察了别的一些作物，结果让他欣喜若狂，这空间里面的东西果然是长的很快，一些外面还没有发芽的作物在空间里面都已经隐隐有成熟的势头了，难道这空间就是为了种植瓜果蔬菜和粮食的吗，他这就算是找到空间的发展方向了吗？这些蔬菜瓜果虽然没有特别茁壮，可是架不住它们长的快啊，这样人家只能收一次两次的，他能收三次五次，这就是差距啊，这样就算是普通的土地，时间长了也是会财源滚滚的啊。一定要多买点粮食种子，粮食长的快可是一笔大财富。 他又重新做了试验，拿着手表在空间内外计时，时间的流动并没有区别，那就是土壤的原因了？或许还有河水的因素？等他把土壤用空间外面的水种植青菜以后发现，蔬菜长的这么快确实是土壤和河水的共同作用，把他们任何一个因素排除后都会长势变慢，虽然和外面的相比还是快了很多。 陈言觉得他已经基本知道这个空间的神奇之处了。首先是空间上的，只有他拥有，而且不被人看见，这个是最神奇的地方；另外就是土壤和河水，可以让植物生长时间缩小，也就是加速时间，至于比例他还没有测量好，而且河水似乎很有营养，估计和山泉一样含有矿物质吧，不过他还用伤口测试了下，愈合能力似乎还不错，其他的功能还有待发现。至于空间其他的东西，好像除了土壤和水就只有空气了，还有那些神奇的雾状阻隔，他完全摸不到头绪，只能放到一边了。光是空间的这两个神奇地方已经让他觉得很逆天了，一定要好好的加以利用。 陈言连续几天下班时候就跑到农贸市场，买了很多粮食种子，还托有经验的农民看了种子公司的杂交种子，避免出现假种子的现象，回去又辛辛苦苦的种了好几天，还剩下十亩地空着，看着慢慢发芽的一些植物种子，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有了时间加速的功能，很快就可以收获了。 在陈言辛勤的做农民时，s市的流感却大幅度升级了，几乎身体素质差点的市民全部都有感冒的症状了。陈勇从内部再一次得到可怕的消息，说这次感冒传染能力很大，很可能就与几年前的那个传染病类似，让他们短期内一定要注意个人卫生，加大锻炼强度，提高免疫力。陈家人都很听话的经常吃板蓝根，还跟认识的人都说要注意身体，陈言听到老妈说要加强锻炼时不停笑，他现在可是除了军训运动量最大的时期了，空间的建设全靠他自己，他现在身体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不过他还是给朋友都发了警示短信，想了想还给丛善也发了，照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陈言也没在意，他已经习惯丛善对他的无视了，继续兴致勃勃的建设着他的空间。他买了个很大的帐篷当临时房间，因为最近几天他在空间劳动，经常忘记时间，有时候就会直接在空间里面睡，睡土地上毕竟还是很不习惯的，有个帐篷会好很多。他本来想学网络小说上弄个竹屋的，可是对于只有一个人劳动的他来说难度系数实在是有些大，就放弃了。他还陆陆续续的往空间里面放了不少生活用品，尤其最先被收进空间的就是他单身公寓里面很久都没有动用过的厨房用具，把天然气换成煤气罐以后，他已经能都用最先成熟的蔬菜做菜了，他连续好几顿都是在空间里面解决的呢。 因为有了发电机，使得他的空间成为移动别墅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他正策划一个宏伟的目标，希望空间以后也能使他常住而不会觉得不方便。不过这个目标是需要大量的资金来支持的，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力，等到第一批粮食收获卖出以后，一定能够缓解他现在的资金压力。为了建设空间，他已经投资了全部存款了，现在正等着发工资呢，幸好基本的东西都已经买齐全了，就差他辛勤的劳动啦。 再上班时候，陈言公司已经很多人都请假了，看着空着很多座位的办公室，老板有点不高兴。确实，感冒也不是很大的毛病，大家却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请假，连陈言都觉得大家可能是有些欺负老板脾气好了。 不过还是有老实人存在的，会计部的李天广就是这样的人。流感爆发时候，他不是第一批得感冒的人，毕竟男孩子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后来感冒的人多了，他又没有在意，就被传染了。可是人家是老实人，觉得自己能撑住，就没有请假，虽然有些流涕，到底还是来上班了，让老板很感动。连平时大大咧咧的小吴都对陈言说李天广确实是个厚道的人。 陈妈妈听说了李天广的事情以后，十分热情的让陈言给他办公室的同事都带去了板蓝根，李爸爸还因为李天广的带病工作事迹，狠狠的给陈言上了几天的思想政治教育课，弄的陈言苦不堪言啊。 他因为最近建设空间太烧钱，资金告急好几天了，只好每天都回家蹭饭，顺手从空间里面拿出刚开始种植的蔬菜瓜果给老妈用。刚开始上桌的时候他还很期待这些菜的味道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吃了几顿以后，包括他在内的家里人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觉得这些蔬菜干净的有点让人生疑。 陈言总结了，估计他这土地就是只能加速时间，结出的果实并没有特别鲜美，和市场上的果实一样，顶多是节约了农药的钱罢了，这个是纯天然的，可是味道也就一般啦。 他倒没有太失望，空间已经给他很大惊喜了，就算是普通的土地也能让他很开心了，更何况还是能加速时间的土地，他很满足了。只是希望以后能好好的利用空间，起码旅行的时候可以节约很多的宾馆钱哦。 6、天黑和疫情 S市最近的天气很反常，一直闷热的要命。陈言在老板车里等他从家里拿文件，浑身就像被水淋过一样。没办法，车子停下来的时候空调是不能用的，他又不好意思一直开着发动机吹空调，给人打工还是低调点好。 老板终于出来了，他赶忙打着火开始吹空调，这样老板上车就不会觉得太热。王经理其实还是个很体恤下属的人，看到他这么小心也很过意不去，跟他说以后就一直开着空调好了，用不了多少油钱。陈言笑着点点头，没放在心上。 路上有点堵车，还好陈言技术过关，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公司楼下，听交通台说他们走过的路现在已经是寸步难行了。 刚走进公司，陈言就觉得光线暗下来了，回头看看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有一场大的暴雨。老板也看到了，吩咐后勤部把灯全都打开，然后就发现外面全部黑下来了。 天气太不好了，同事们都围在茶水间叽叽喳喳的说着呆会怎么回家，同时庆幸现在他们是在公司里面而不是外面那些堵车的路段上。 等到陈言坐上自己的位置时，外面就黑的像夜里一样了，他心里有些发毛，总有些不安的感觉，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知道父母都在家呆着没有外出，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这边刚挂了电话，那边就听到小吴的大嗓门：“李天广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啊？咦？你多久没剪指甲了啊，咱城里人能讲究点卫生吗？呵呵” 陈言抬头向财务部方向看，李天广趴在桌子上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看小吴，又低头看看指甲，脸色更加苍白了，猛地站起来朝洗手间走去，步伐甚至有些蹒跚。 小吴大概觉得自己让李天广没面子了，脸有些红，看到陈言看着她，赶忙让陈言帮忙去洗手间看看李天广别出什么事情。 陈言点点头，压着心里的不安，走向洗后间。 越走近洗手间，陈言心里的不安就越大，他甚至觉得自己幻听到指甲摩擦塑料的声音，摇摇头推门进了洗手间。 敲敲门，李天广在里面问是谁，声音不太稳定，好像病的很严重。 陈言也有些担心了：“天广是我，陈言，你怎么了？我过来看看你。” “陈言……”李天广声音低下去，好像在挣扎什么，让陈言更担心了。 “怎么了？很严重吗？要不要我告诉经理让你先回去？” “陈言，我说了你别害怕……”李天广呆着的隔间真的传来了指甲摩擦塑料的声音，让陈言心里猛的一动。 “陈言，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我现在，现在的样子我自己都觉得害怕，我觉得我好像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了，这指甲忽然长出来，还全身都发冷，我，我有点害怕。” “怎么回事？你出来我看看。” “那，那我出来你千万别害怕，我，我现在真像恐怖片里面的东西……” 陈言慢慢的朝后退了点，安慰性的对李天广说：“说什么呢，怎么说我们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去医院看看就是了。” 李天广的隔间慢慢的打开了，先伸出来的是一只苍白的长着很长指甲的手，让陈言几乎想要叫出来，那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类的手了。 接着出来的身体让他彻底叫不出来了，那是什么东西？除了挂在鼻梁上的眼镜以外，没有一个地方能让陈言联想到李天广，那就是个怪物啊。浑身都是惨白惨白的，胳膊上不停的流出污秽的东西，尤其是脸，陈言根本就不敢看，抬眼的瞬间他看到显然变长变尖的獠牙，就像吸血鬼的那种。 李天广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可怕，他离陈言远远的，手捂住脸不敢动，浑身抖着：“陈言，我是不是很恐怖，我自己看不到也知道很可怕，我真的有点害怕了，我这是得了什么病啊？是不是传染病？”他抖的越来越厉害，大有抽搐的趋势。 陈言大口呼吸了几下，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抖着嗓子说：“天广你现在什么感觉啊，确实是有点吓人，不过没事，医院肯定能知道的。”他脱下身上的衬衫，扔给李天广，让他先把头包起来，这个样子出去了肯定会引起公司人的恐慌的，那些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 就在陈言打算过去帮着李天广把身上包好的时候，李天广突然倒下了，浑身都在抽搐，嘴里还吐出白沫，断断续续的阻止着陈言的靠近：“陈言……你……先别过来，我觉得，我真的不太对劲，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他边抽搐边用指甲抓着地板，有几个长指甲已经折断了，血在手上弄的那不像人的手更可怕。 陈言听到他说话，愣住了，也不敢上前，只是一直紧张的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控制不了自己。 李天广突然跳起来，重新钻进厕所隔间，锁上门以后在里面喘气：“我，觉得，我特别的想……咬人……” 他这话可真把陈言吓坏了，这是不是狂犬病啊？这病可是一发作就没救了的，他已经拿出手机要给急救中心打电话了。 “李天广你是不是狂犬病啊，你撑着点，我给急救中心电话。” “不，不可能……我，我从来没有被狗咬过，不会是的，你，你还是快走吧，让医院的，人来看看我……”李天广让陈言别单独面对他，找医院的人来。 陈言想想也是，自己也没办法解决这个事情，还是给医院电话然后看他们怎么解决吧。 他小跑着从洗手间出来以后，发现公司里面一片混乱，到处都是乱跑的人和女孩子的尖叫，抓住跑到他身边的小吴，赶忙问她怎么回事。 小吴看到自己被抓住，又尖叫起来，发现是陈言才语无伦次的抓紧他胳膊说什么吃人了，怪物。 陈言心猛的一沉，难道小吴知道李天广犯病了？ 小吴又尖叫起来，这回不用陈言问了，她手抖的像被电击一样指着前面，那里有个跟李天广差不多的“人”，从说话的声音上能听出来是宣传部的小程，他在不停的说“我怎么了，我是怎么了？”配合着他不断的撕咬桌上的文件，让人觉得从骨子里发毛。 陈言已经手脚冰冷了，他现在知道李天广一定不是狂犬病了，公司不会一下那么多狂犬病人一起犯病，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小吴抖着手抓紧陈言，看他傻了一样不动弹，而那个乱咬的小程已经快要过来了，用力的把陈言往最近的经理办公室拉去。 刚走进办公室，就发现经理急匆匆的要出门，小吴拦着经理说：“外面已经都乱套了，经理你还是打电话报警，自己就别出去了。” 经理没理她，直接拽着陈言说：“小陈，快点跟我回趟家，我刚才给家里电话，你嫂子有点不对劲，我担心她。” 陈言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公司这是发生大的疫情了啊，老板娘也出问题了，他要给家里电话看看家里别出事，还要赶紧离开这里。点点头抓了车钥匙就跟着经理走了，小吴看到他们两个都要出门，跺跺脚也跟上去了，临走时候还叫了他们部门没染病的小郑一起。 7、离开 陈言几人一路小跑的到了车库，公司里面犯了病的人都在忙着打电话求救，没有人在意他们几个。 但是走到车库门口的时候，看门的小伙子却拦住了他们，那个前阵子还带病坚守岗位的小伙子竟然想要咬他们，而且似乎已经不再认得他们了，一直疯狂的追着他们要咬。 陈言觉得有些害怕了，办公室里的人明明还理智尚存啊，他突然想到了李天广。本来李天广也只是说话哆嗦，后来就告诉陈言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到最后干脆就把自己关在厕所隔间里不再出来。 这疫病会让人逐渐失去理智，陈言得出一个很可怕的结论。 他带着小吴围着车转的躲避那个小伙子的追赶，那小伙子似乎速度不怎么快。他们瞅准一个时机钻进了老板的汽车里，发动车子拦住已经失去理智的小伙子，让经理他们有时间上车。 终于几个人松口气的上了车，在车里面面相觑的不知道怎么办好。经理一拍大腿：“这个恐怕有点棘手，怎么这个叫什么来着，对，小赵，怎么小赵变成这个样子啊，跟他说话也不回答，就会吼，公司的人不是这样的啊。” 没人搭理他，都在摸手机往家里打电话呢，他哆嗦着手给家里电话，一声，两声，在他越来越心惊的时候，陈爸爸终于接了电话：“喂？” 听到声音的陈言快要哭出来了，平时总觉得老爸一副严肃的样子不可爱，现在听到和平时一样的声音却觉得像天籁一样：“爸，我是二子，你们那里没事吧？” “二子啊，没什么事啊，我和你妈都在看电视呢，怎么了？你声音不太对啊。” “爸，你听我说，我很严肃，你现在一定要注意，我们公司爆发了瘟疫一类的病了，可能别的地方也有，生病的人会变得很可怕，他们喜欢咬人，你们在家哪里都别去啊，给哥哥电话让他也注意，我会马上赶回家的，回家以后再跟你仔细说，你一定要注意啊，别像老妈一样都不相信我。”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就给你哥哥电话，你在外面要小心，还会咬人，你别被咬到啊，可能会传染呢。”陈爸爸和陈妈妈不一样，一直都是在家里很权威的，没人敢跟他开玩笑，所以一听儿子这么说，立刻就同意加强防范，还提出了会不会传染这种问题。 陈言挂了电话，心里总算踏实了点，没多久电话又响起来，是哥哥陈勇：“二子你那里也出事了是不是？我刚给家里电话听爸说了。” “对，哥你也知道了吗？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听局长和卫生所的人通电话，人家说是传染病，可能和前阵子的感冒有关，我正担心着呢，这人怎么变的跟生化危机里的丧尸一样啊，而且还在逐渐的没理智。” “对，我也发现了，我们公司好像也是前阵子感冒的人变成这样，我们都没事，要是丧尸可麻烦了，会变得力气很大的吧？” 还没说完，车子发生了巨大的震动，陈言抬眼看见刚才被他用汽车挡住的小赵正使劲用手捶在汽车前盖上，前盖已经变形了，这完全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小吴已经开始尖叫了，抓着他的肩膀：“你还打什么电话，快走啊！”经理也有点发抖，那个变成怪物一样的小赵就在他那边的窗外，他甚至能看到那獠牙上滴下来的液体。 陈言匆匆跟哥哥说回家再说，就发动汽车冲出了车库，出门的时候还听到后面小赵的吼叫声。 路上他们打了电话给急救中心和公安局，电话全都占线没人接，他们不知道怎么办，都大口的喘气着，十分后怕。陈言的电话声音很大，刚才听陈爸爸问到传染，又听到陈勇说和感冒有关，他们都发现，确实是只有感冒的人变成了这样，而且是逐渐失去理智变成和生化危机里面的丧尸一样的怪物。 经理首先受不了了，他太太就是感冒的人啊，他哆哆嗦嗦的让陈言赶紧去他家，还想到要绕开刚才堵车的地方，从另外一条偏僻点的路走。 然后就是小吴，似乎刚从紧张的情绪里面出来，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她在办公室的时候离那些怪物只有一张桌子的间隔，甚至有几个同事刚变化的时候她还过去查看了一下，现在想想心里怕的要死，最主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人们面对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她打电话给家里说了和陈言差不多的话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只有小郑好点，他家不是本地人，就算S市发生大型疫情，他也只要顾好自己安全就行了，所以一路上还有心情安慰他们几个。 到了经理他们的小区，几个人观察好了才下车直奔经理家门。经理家住的小区是S市有名的富豪区，门口本来都有保安的，可是现在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一行人什么也没看到就进了经理家。 一进门，经理就叫着自己老婆的名字，可是回应他的只是染病的人发出的低吼声，那声音分明是他太太的声音，很显然，他太太已经感染了。 陈言其实在哥哥说疫病和感冒有关的时候就想到老板娘可能也感染了，可是对没看到的情况到底有些期望，现在看到老板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对他同情极了。其实老板和老板娘感情很好，平时虽然都笑话他怕老婆，可是看到他对老板娘体贴的样子也知道他爱极了老板娘。 听到自己老婆在卧室里面一直发出抓咬东西的声音，王经理的心都不知道在不在跳动了，他老婆也要变成公司里面那些人的样子了吗？也已经失去理智要咬人了吗？他不相信。 陈言看到老板咬着牙向卧室冲去，赶忙拦住他：“经理，你小心点。” 老板看到陈言和另外几人担心的样子，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小陈啊，你们还是先走吧，别管我了，我得去看看你嫂子啊。” 陈言还想拦着他，却被大力甩开了，只能看着经理进去，他们都没动，而是不停的拨打急救中心的电话，他们都想知道老板娘还有没有理智，能不能救过来。 小郑的电话终于拨通了，他告诉急救中心现在的情况，希望他们赶紧派人过来看看病情，可是得到的回答让他沉默的挂了电话。 看着陈言和小吴期待的目光，他摇摇头转达了急救中心的话：“他们说所有人都派出去了，而且很多急救中心的人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办法再解决这里的问题，只是建议我们把染病的人先绑起来，千万不要被咬到或者被抓伤，他们那里已经有人因为被抓伤而感染，而且慢慢的也变成了会咬人的怪物。” 三个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抬头看看经理卧室的门，紧紧的关着，可是还是能听到经理大声的叫着他们老板娘的名字，显然老板娘已经不认识经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本来还好好的，以为天不正常下雨就凉快了，怎么天刚正常人就不正常了呢？” 小郑的话倒是提醒了陈言，现在天已经又亮起来了，可是还是阴沉沉的让人很不舒服。这个疫病来的很突然，好像是天黑以后突然就爆发了，天黑难道是一个引子？引发了他们的疫病爆发？ 没等他再考虑，经理已经把门打开了，出来的是经理，他说他把老板娘捆起来了，因为她不停的要抓咬东西，他怕她伤到自己，只好把她捆起来。 陈言有些犹豫的说了急救中心的话，让经理注意点自己，经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抽烟，楼上卧室里不停传出来老板娘有些沙哑的低吼，让人毛骨悚然。 “小陈，你们也回家看看吧，我看这疫病估计全市都有吧，还是回家安心点，然后手机别关，等公司通知吧，现在工作也进行不下去了。” “那经理你怎么办啊？嫂子这样也不是个事啊？” “嗯，我也知道，可是现在怎么办啊，急救中心也没人来，我也找不到能问问的人，我”经理说不下去，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了。他和老婆是少年时候相爱的，那时候他还是穷小子，老婆不嫌弃他，跟他一起吃了很多苦才有今天的成就，他们本来家庭很幸福。都是这个该死的疫病，让他老婆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他怎么能够面对这样的事情啊，虽然老婆平时很喜欢给他找麻烦，可是他一点都不嫌麻烦啊，还有他们的女儿，对了，一定不能跟女儿说老婆被染了疫病。 经理还沉浸在痛苦和不知所措中，陈言却又开始不停的打电话了，丛善，丛善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在大学城那边，那里是人口密集区，一定有很多人被感染，他一定要联系到丛善。 8、全球性灾难 陈言不停的给丛善打电话，可是和往常一样，丛善并没有接听，他本来不在意丛善的无视的，可是现在的他恨不得把丛善拉过来暴打一顿。他简直要急疯了，丛善为什么还不接电话。 小吴看陈言这么着急，也不知道说什么，把电视打开想缓解下屋里的气氛，顺便看看市内新闻有没有对这次疫情的解释。 不开电视还好，一打开电视，铺天盖地的都是疫病感染者的图像，不仅本市的电视里面在说这次疫情，连别的省市的电视台也在说这次疫情，好像不仅仅是他们S市发生了疫情，全国似乎都有，小吴已经惊呆了，还是小郑猛地冲到电话机前拨打电话的动作惊醒了她，同时也惊醒了正痛苦的经理和正着急的陈言。 屋里半天没有人说话，小郑的家里一直电话不通，另外几个人都像傻瓜一样呆在沙发上。他们通过电视节目知道，并不是S市发生疫情，而是全国，甚至是全球都爆发了这样的大规模疫情，电视里面说，在一些贫困的国家疫情尤其严重，一些小国家的政府已经不能及时做出反应了，因为太多官员也成了感染者，使得职能部门无法做出应对之策。 最可怕的是有一个电视台抓拍到了一个感染者撕咬别人的全过程，被撕咬的是那个感染者的孩子，小小的身体被撕咬的惨不忍睹，而旁边其他的感染者在受到鲜血的刺激后也加入了撕咬的行列，还有一些感染者已经四处在找没有感染的人，想要吞吃他们。 陈言已经无法说话了，他被那些图片震撼了，他甚至觉得这是个梦吧，或者是个电影？对，就是那个生化危机，他该不会是在看电影吧，那些是丧尸，在吃人类，或者咬到人类把好好的人也变成丧尸。 小吴又开始哭了，她被吓坏了，她看到被咬的人在很快的变成新的感染者，然后再去撕咬别的没有感染的人。 陈言电话突然响起来了，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不是丛善，陈言很失落的看到哥哥的名字在闪烁。 “二子你回家了没有？”陈勇的声音很着急。 “没有呢哥，我在我们老板家里，”他看看已经发呆很久的老板，微微侧过身低声说：“我们老板娘被感染了，我们刚来没多久，才发现。” 陈勇一听弟弟在感染者家里，就急了：“你快回家去，家里人都没事，我把小宇刚送回去，现在去找你嫂子，你听我说，这个不是疫情，这肯定是别的东西，很可能是细菌或者是核辐射弄的，哪有疫情是同时全球一起爆发的，我们警队已经全瘫痪了，全都回家看家里人去了，你也快回去。” “你说全球？我刚看了电视还不相信呢。”陈言连声音都抖了，这是怎么了，世界末日了吗？那些都不是电影里面的东西吗？怎么会出现这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呢？ 突然他想到了他的空间，那个也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啊，就在一周前，他得到了一个科学无法解释的空间，一周以后，发生这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难道他得到空间是为了让他躲避灾难吗？ “二子你听我说，我觉得这个很蹊跷，我们还是在家里呆着比较好，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啊，你快点回去，路上如果方便的话最好去超市看看有没有吃的东西，多买一点带回家，我看这个病短期内还是不会解决的，我们都在家等着比较好。”陈勇还在让他赶紧回家去。 陈言挂了电话，对屋里的几人说自己要回家去了，经理点点头，从桌上拿了他老婆的车钥匙递给他：“小陈你开你嫂子的车回家吧，她这个样子，可能这车也用不了了，等恢复正常了再还回来也行。”经理说着说着又哽咽了。 陈言无言的点点头，拍拍经理的肩膀准备出门了，临走的时候又对经理说：“经理，这个病我哥说是全球范围的，你还是早做准备吧，多找点粮食在家里，别再出门了，还有，你女儿……也联系看看吧。” 经理好像才反应过来这疫情不是S市爆发的，连忙去打电话给外地上大学的女儿去了，连陈言出门都没来及打招呼。 小吴和小郑看陈言要走，也跟着他要一起，陈言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我这是要回家的，你们，去哪里呢？” 小吴家和他家在一条线上，可以顺路，可是小郑是外地人啊。小郑听到他这么说，也明白了，跟他说就回公司的单身公寓就行了，正好也顺路，几人就一起开车出发了。 路上陈言跟他们说他哥建议多买点食物在手里，这样心里不慌，反正都是要吃饭的，于是路过大超市的时候他们几个打算下去采购一番。 超市里面很混乱，很多小年轻人在高声笑着随意的拿东西，陈言皱着眉头找到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小伙子，那小伙子看他们进来，大声招呼他们一起免费拿超市的东西。 原来超市在天黑以后太多人一起变成怪物了，他们在有理智的时候全都出去找医院了，留下来的都是正常的人，有些街上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发现这里没有人管理以后，就开始随意的拿东西了，甚至还有些人把柜台都砸了，拿了很多贵重的物品。超市里的工作人员看到管不了，干脆也加入了他们。 陈言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朝食品区走去，一路上推着车子拿了不少食物，陈言还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把许多不好拿的米面和生肉类东西丢到了空间里面去，然后跟着小吴和小郑一起走到收银台去。 收银台显然已经没有人在工作了，可是陈言还是丢下了他那些东西的钱在柜台里，两个同事也放下了钱，刚放下钱，就有一个穿工作服的小姑娘过来给他们开了票，原来她躲起来了，看到有人付钱还是来工作了。 陈言看到小姑娘才大概20岁，跟他们笑着说欢迎下次光临，心里觉得踏实了一些，这个小姑娘让他觉得世道还是和原来一样，买东西是要花钱的，末日什么的都是浮云。 到了车里，小郑拿的东西有点多，车有些装不下，他抓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办好，陈言跟他说没事，后备箱不关了，让他别丢下任何一样食物。 终于把小郑送到单身公寓了，他帮着小郑一起把大米什么的扛到了宿舍里面，叮嘱他注意安全以后就准备回家了，鬼使神差的，他到自己的房间把所有东西都收到了空间里，床啦，桌子啦，基本都收走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家呆多久，这些东西干脆随身携带好了，反正他有空间不怕重。 再开车的时候小吴已经恢复过来了，不再那么沉默的让陈言不习惯，她很疑惑的问陈言为什么街道上那么干净，她看过很多末世的小说，街上应该很多丧尸才对啊，他们为什么一路上都看不到丧尸的影子，全是像他们一样拼命开车要离开的人。 陈言想了想说：“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呢，就叫丧尸好了，这些丧尸应该是慢慢变的，刚开始是有理智的，发现不对劲当然是要去医院了啊，所以现在路上都是正常的人，估计现在医院一类的地方肯定很恐怖，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他也不知道这么想对不对，只是从普通人的角度思考问题，而且他还想着自己空间的事情，好像就是为了躲避这个所以才出现的一样，这让他很心惊，这么不科学的空间如果是为了躲避这次疫情，那么这次疫情该有多么恐怖，可能真的是世界末日到了。 还有丛善，他还没有联系到丛善，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等到回家看看情况以后一定要去找他，他一个人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自己不能不管他，他是为了自己才留在S市的啊。幸好老板把车借给他了，这样他出行也方便多了。 9、噩耗 回家的路上还算安全，没有像电视里面一样突然冲出来个什么怪物对着他们，公路上到处都是疾驰的车辆，还不停的有救护车跑过。陈言他们俩一路上看到好几辆救护车往不同方向开去了，都沉默着没有发表意见。 到小吴家住的天香小区时，小吴犹豫着问陈言能不能帮她把车往里面开一点，她家住在小区靠里面的位置，陈言点头同意了，小吴感激的对他笑了笑。陈言刚才的着急样子她是看在眼里的，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有通，他都快揪头发了，现在还愿意把她送到楼下，她十分感激。 陈言不仅把小吴送到了楼下，还帮她扛了大部分的东西到家里，小吴家父母都很好，也不知道外面情况已经很严重了，看到他送小吴回来还有心思给女儿一个调侃的眼神，陈言当作没有看见，客气了几句就告辞了，临走看见吴妈妈在盆里种的葱，就厚着脸皮讨了几棵，他要回去种在空间里，空间里面从现在开始他要尽量的种些不同的作物，他觉得很有必要为末世做点准备。 再上路的陈言还是不停的拨打着丛善的电话，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痛恨过，这个该死的丛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跟他玩冷战，他究竟怎么了？ 丛善到底也没有接他的电话，很快陈言就到家了，把车停在楼下开阔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去找丛善一趟，所以特意找了一个不会被挡住路的位置。 刚进门就听见小宇的哭声了，他心一紧，孩子的嗓子都哑了，肯定是哭了很久了，怎么回事？陈妈妈看到儿子回来，眼睛红红的，让他去看看小宇，然后看着陈勇摇摇头。陈爸爸也不摇扇子了，垂着眼皮叹气，只简单的对陈言点点头就示意他去看看他哥哥。 陈勇坐在沙发上，怀里是不停哭闹的小宇，他眼神愣愣的，只是在小宇乱踢的时候抓着他小腿，也不知道想什么，眼泪不停往下流，可就是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陈言没看到嫂子，心里有些不安，看向老妈的时候，老妈告诉他一个噩耗：嫂子班级有同学感染了，已经完全变成怪物了，而嫂子，被怪物从楼上撞了下来，刚才学校打电话让他们过去处理后事。 陈言的眼睛红了，嫂子上周末还在家给他做菜吃呢，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小宇，他家小宇还那么小，就没有了妈妈了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都他妈的什么世道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么多怪物了呢？ 没人回答他，家里人都在沉痛中，只有小宇不停的要妈妈，他要找妈妈，他还不清楚妈妈怎么了，只是听奶奶说妈妈再也不能回来了，他不干，他要他的妈妈。 小宇哭的陈妈妈心都碎了，她从陈勇手里抱过孙子，搂在怀里一起哭了起来，满屋子都是哭声。 陈勇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要出门，陈言看到了，赶忙拽着他问他去哪里，他定定的看着陈言说：“我去接你嫂子回家来。” 陈言看他哥哥神情恍惚的样子，不放心他自己去，跟老妈说自己借了老板的车，要陪陈勇一起，陈妈妈点头同意了，不住的叮嘱他们要小心。 下楼以后陈勇接到妻子学校领导的电话，说人已经送到市里的医院去了，让他别去学校了，学校现在一团乱，很不安全。陈勇没说话，让陈言先回去，他自己去医院里面就行了，陈言没同意，开车送他一起去了。 到了医院陈言真是吓坏了，这简直就是怪物集中营，全部都是那种怪物，医生们把还清醒着的怪物全都绑了起来，不停的商量着该怎么办，所有办法都想了，只有注射镇定剂还有点用处。可是过了一阵子以后，只要怪物不再有理智，镇定剂就失去作用了。 所以现在医院里面到处都能听到怪物的低吼，他们赶到太平间的时候，季敏的尸体已经被收拾好了，虽然还能看出坠楼的伤痕，可是整体已经不像电视里面坠楼的人那种惨样了。陈言长这么大还没有进过太平间呢，他有点害怕，可是看着哥哥的样子又放心不下他，跟在他后面帮他跟学校领导说话，了解事情的经过。 和电话里说的一样，季敏是在阻止学生咬人的时候被推搡的，本来楼梯不高也不会有问题，可是她摔下来的时候后脑磕到了地，当时就不行了，学校领导也很沉痛，但是没过多久就走了，因为他们大学城那里现在十分的混乱，很多学生都感染了，他们还要赶着回去处理其他的事情，只留下一个教务处主任陪着他们。 陈言听到他们说大学城的事情，拉着那个教务处主任问他丛善的科大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个姓徐的老师告诉他科大人不多，情况应该不太危险，不过如果有人在那里的话还是让他回来吧，那里真的很多人都感染了，而且因为管理力度不够，大部分感染的人都在大学城里面游荡，见到人就扑上去撕咬，十分危险。 陈言听的心更沉了，丛善怎么办，他要去找丛善。可是陈勇这个样子他怎么能走开。 陈勇听到陈言一直打探大学城的事情，估计他在大学城有什么牵挂的人，强忍着悲伤让他先去大学城看看，说这里的事情他自己能处理。陈言觉得很愧疚，可是他不联系到丛善心里不踏实啊，紧紧握着哥哥的手，直到哥哥拍拍他让他不用担心，他才点头转身向停车的地方狂奔去。 陈言在路上已经顾不上红绿灯了，要是交警以后把他驾照吊销，他也认了，没用多久他就看到科大的西门了，丛善的宿舍楼离这里最近。 进去以后，果然像徐主任说的那样，这里的怪物都是在街上游荡的，听到他的发动机声音都朝他这里走过来，幸好他们的移动速度很慢，陈言一路上躲了好几个才到丛善楼下。 宿舍楼的门是关着的，他使劲的拍门，里面有人问他干什么，他说找丛善，金融系辅导员丛善，里面的人说楼里只有几个人了，没有丛善，他再问就什么消息也没得到了。就在他要转身的时候，看到车边又围了两个怪物，那怪物似乎很好奇他的车子，绕着车子不停打转，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陈言用遥控钥匙打开车门，车子发出的声音似乎惊住了怪物，两个怪物都停住打转的脚步，就是这几秒的时间，陈言冲进车里启动了车。 该死的，丛善会在哪里？金融系，他不在宿舍一定是在教室里，出了事情他作为辅导员肯定要去处理的，他骂了声该死，往金融楼开去。 一路上路过很多熟悉的建筑，他的大学就是在这里度过的，中文楼是科大最破最旧的楼，陈言在那里度过了四年的青春，那里曾经有他很多回忆。现在这些充满回忆的建筑都被怪物占满了，他甚至看到中文楼一楼的窗口伸出一双有着尖利指甲的像僵尸一样的手。 到了金融楼，他忍着刚才看到怪物的恶心感受，接着给丛善电话，他不知道丛善在哪间教室，楼里明显很多怪物，他不停的看到有学生模样的人从里面逃出来。电话仍然没人接，他忍不住了，拉住一个没有感染的人问他知不知道丛善在哪里。 陈言觉得自己这个时候真是幸运，拉住的就是丛善班里的同学，那个同学告诉他丛善在疫情爆发的时候就在班里上课，后来好多同学变成怪物了以后，他带着几个感染的同学去了医疗室，现在就不知道了。 该死的医疗室，那里现在一定危险极了，丛善不知道现在怎么样。等他赶到医疗室的时候，发现情况果然很严峻，医疗室里面不仅有怪物的吼叫，还有女人的尖叫声和打斗的声音。 陈言在传达室拿了保安的警棍，系紧松散了的鞋带，小心的潜入了医疗室。在窗户外面看到里面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疗室人员在躲避着怪物的追赶，他一个一个窗口伸头看看，中间还打掉一只伸向他的怪物爪子，震的他户口发麻，也不知道那个怪物怎么样了。 终于到最里面那间了，前面的房间都没有，丛善一定在那里。他深吸几口气，走到那个房间的窗口，往里面看去。 上帝耶稣佛祖如来，他长呼一口气，终于让他找到丛善了。 10、丛善 陈言往窗口看的时候，丛善也看到他了，他奋力的把最后一个感染的同学给捆上，拍拍手结束了战斗。 把门打开让陈言进来，陈言看到屋里三个被捆起来的怪物，第一反应就是看看丛善有没有受伤，还好他只是略显狼狈，身上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放下心的陈言再看看丛善，和他一个人空手对付三个怪物相比，拿着警棍的自己倒是显得有点尴尬。 丛善松松领带，整理了下被扯的没了形状的衬衫，捡起打斗中被弄掉的金丝眼睛戴上，然后就斜着眼睛盯着陈言看，一句话都不说。 陈言想着，这家伙什么时候都是那么优雅，都对付了三个怪物了，还是着装整齐的，一身黑色的衬衫西裤衬的他英俊极了。有点不知道说什么的他把警棍往桌上一丢，发出的声音让被捆的几个怪物又一阵吼叫，吓的他又拿起了警棍，惹丛善一阵嗤笑。 “笑什么，你怎么不接我电话？”陈言有点气急败坏，想到刚才一路过来的担心和惊险，他抓紧丛善的领口做出个发怒的姿势。 丛善推开他的手，把领带彻底抽出来，嘴角一直含一丝嘲讽的笑：“陈言，毕业后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对我？” 陈言真发怒了，“你还知道是第一次见面？我给你发了多少短信，打了多少电话，你理过我？你手机呢？我打这么多电话你怎么不接？这种时候你还跟我来这个？你是十八岁少女吗？”他的口气里面有连他自己都能察觉出的委屈和害怕，心里第一万次的鄙视自己。 丛善手上的动作有点迟钝，摸摸口袋，手机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点点头：“手机大概刚才掉了，你怎么过来了，外面情况怎么样？” 陈言看不过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这样悠闲的表情，再对比下自己刚才的丢脸，没好气的说：“外面跟这里差不多，大概世界末日了吧，我同事的小女生跟我说这些都是丧尸，就我们那时候看的生化危机那种，我看也挺像的。” “呵，你同事还挺懂啊，那小女生有没有告诉你这丧尸该怎么办呢？”丛善还是那副笑容，让陈言怎么看怎么想打他一拳。 “没有，她都快吓死了哪里还知道怎么办，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你在这里又没有什么事，这里太危险了，前面那几个房间到处都是这种怪物，也不知道怎么办，总捆着也不是办法啊，你先跟我回家去。”他打开门伸头看看，回头准备叫丛善赶紧走的时候，没留神丛善就在他背后，看他回头一口就咬到他嘴上去了。 陈言脑袋“哄”的一声就炸开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流向了头，用力的挣扎着，奈何丛善臂力过人，把他压在墙上的时候还能分出一只胳膊把门重新关上。 陈言觉得丛善现在就像野兽一样厮磨着他的嘴唇，狠狠的咬着，像是发泄什么，他已经能尝到血腥味在刺激他的味蕾了。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他在丛善的啃咬中逐渐从被咬变成了对着咬，双臂也不再挣扎，改为僵硬的垂在身旁，最后实在憋不住才推推丛善，说他喘不过气来。 两双对啃的唇终于分开，两人都大口喘着气。丛善还是用双手圈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低低的笑起来，用有点嘶哑的嗓音问他，“为什么要来？” 陈言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自己鼻尖横冲直撞，还能感觉到他笑的时候胸膛的微微震动，心里一路上的不安和担心全都不见了，仿佛很久以来的焦虑都被他的气息和声音缓解，终于长叹一声，似是认命了般，清浅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算是答案。引的丛善笑出声来，胸膛震动的更加厉害。 “起来，重死了。”陈言被他笑的有点不好意思，用力把他推到一边墙上去了，舔舔嘴角被咬出的血，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丛善肩膀捶了一拳，“你他妈的那么大力干嘛？” 丛善还在笑：“怎么两年不见，你越发的粗鲁了。” 陈言气急，“你还好意思说我粗鲁？谁先咬的？” “这叫吻。”丛善笑着重新下定义。 陈言听到他说话，脸红的不得了，转身决定忽略他刚才说的话。 “这三个怎么办？”他问丛善，在他们激烈的纠缠时，这三个怪物也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样，不停的吼叫着，这情形也让陈言万分纠结，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被别人发现了，怎么该死的丛善没这感觉呢？还是那么淡定的样子。 “就这样放这里吧，我们想办法出去，科大不能呆了，感染的人太多，”丛善收起了刚才的表情，有些严肃的看着那几个曾经的学生，“可能他们真的是你说的那种丧尸了。” 陈言对着那些怪物还是有些心里发毛，点头同意了丛善的建议，跟他说自己开车来的，就停在医疗室门口。丛善从窗口往外看，很遗憾的告诉他他开来的那辆车已经报废了，外面几间医疗室里面的怪物在刚才冲出去，他们已经把陈言开来的车糟蹋的不成样子了，起码以他的观点看来是不能再继续工作了。 陈言赶紧看过去，心里一阵骂，这些怪物脑子有虫啊，没事去砸他的车干嘛，这可是经理的，还要还的。 他没好气的宣布，这辆车由丛善赔了，就用他大学时候就开来显摆的那辆奔驰，丛善耸耸肩，表示同意。陈言更郁闷了，丛善是有钱人，不在乎一辆车，他觉得自己吃亏了。 “那怎么办？”他问丛善，似乎从见到丛善开始，他就习惯了听丛善的。 “我在金融楼下面车库有辆车，我们想办法过去，然后趁天黑前进市里，你家都好吧？” 提到他家，陈言心情沉重起来，他都快忘记了，他刚刚失去了温柔的嫂子。丛善看他有些沉默，也没说话，只是长臂一揽，把他搂了过来。陈言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别扭，不过还是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闷闷的说他嫂子被怪物推到楼下摔死了，他家小侄子才四岁大，就已经没有妈妈了。 丛善想到自己，也是很小就没有了妈妈，不也好好的长到这么大吗？家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陈言知道丛善家里的事，也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的把手机拿给他，他觉得丛善也需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丛善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我是丛善……” 挂了电话的丛善脸色更差了，小妈告诉他，老爷子到军部开会去了，现在正在商讨对策，让他找个安全的地方后给家里打电话，要保持随时联系，多准备食物，这次的灾难可能会持续很久，最好找到农庄等人少的地方去住。 陈言点头说他哥哥在刑警队也是得到的这样的建议，不知道官方什么时候出面解释，可能到晚上新闻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们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回市里，陈言放心不下家里人。现在陈勇有嫂子的事情牵扯着，他就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他一定要和家人在一起才行。 11、回程 陈言和丛善休息了一会儿就准备上路了，他们要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回到陈言家里去，大家在一起才安心，人多也能多点建议。 丛善让陈言继续用警棍防身，自己把医疗室挂吊水瓶的铁棍弄下来当武器。对付那些喜欢抓咬人的怪物，还是长点的武器比较好。 临走的时候，丛善突然问陈言：“有东西吃吗？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了。” 陈言盯着他看了会，觉得有些心疼，丛善从来都不是个会照顾自己的人，以前上学时候都是他给丛善带饭的，因为丛善总是会在图书馆呆到很晚，那时候他还没了解自己的心，只是觉得丛善跟他很铁，为了他放弃了京城里更好的大学留在小小的S市，他理所当然的该照顾好丛善。 丛善看到陈言复杂的眼神，嘴角绽出个得意的笑，“怎么，现在想到我的胃了？” 陈言看到他的笑，再一次鄙视自己突然的多愁善感，气呼呼的从口袋里拿出两块巧克力，这还是他上午在超市里跟小吴他们一起采购时候顺手拿的呢。说起来他也是从上午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肚子倒也有些饿了。 丛善拿过一块，撕开吃掉了，看陈言也吃好了就打开门观察外面的情况。医疗室里面的怪物基本跑光了，也不知道他们都是往哪里跑的，现在整个医疗室恐怕就只有自己这间房间里被捆起来的三个怪物了。 陈言跟在丛善后面，小心翼翼的防范着可能出现的怪物，两个人慢慢的出了医疗室，竟然一个都没有碰见。出门后看到路上有些行人，都是背着大包东西准备离开的，丛善找到一个熟悉的学生，问了下现在的情况。 那学生告诉丛善他们，现在怪物已经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好像是全都涌出去了，而且很多怪物都是在还能说话的时候就跑掉的。丛善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些怪物还有理智就跑了，肯定不会跑到荒郊野外去自生自灭的，他们一定是到城里去求生存，最大可能就是往医院跑，就像科大的医疗室是怪物最多的地方一样。如果他们还没有跑到医院却失去了理智，那市区就会很危险。 他看着陈言一脸着急要回家去的样子，什么都没有说，跟那个学生简略的咨询了下就朝着他住的金融楼下跑去。 陈言问他要不要回宿舍拿些常用物品，丛善想了想回去拖了个大包下来，陈言看到那个包心酸极了，那还是大学毕业前他们一起出去旅游时用来装东西的呢，他们就是从那次旅游以后就不再联系了。 丛善没管他心里想什么，只是快速的把包塞到他手上，一个人去车库开了自己的车出来。陈言对车没研究，只知道是辆看起来很结实的越野车，还在心里想着这厮的车倒是很好，正好合适现在用，不怕路不好也不怕撞，简直就是逃命的必选车辆啊。 两人都没怎么啰嗦，直接打火向西门冲去，出了西门要右转去市区时，陈言突然想起个事情，让丛善左转去了上次他们公司来看进度的郊区农村。 丛善很奇怪陈言干嘛现在要去那里，陈言也没跟他解释，一个劲的让他快点开。 到了上次给陈言解惑的那个老农家，陈言敲门半天才听到老农哆哆嗦嗦的声音，“谁呀？” “大爷是我，上次来你这里的那个建筑公司的职员，我想从你这里买点你自己留种的水稻种子。” 大爷开了门，骂骂咧咧的跟陈言抱怨说村里好多人都得了怪病，见到人就咬，他们都被吓怕了，然后问陈言城里是不是也这样，陈言点点头，劝老农多准备点粮食，平时不要出去，打开电视看看官方怎么说。 老农请他们喝了水，问陈言要那种子干嘛。陈言说有用，让老农把多余的种子都卖给他了，还有平时留下的其他作物的种子，玉米大豆马铃薯什么的全都买了下来，鉴于他现在资金缺口比较大，所以都是丛善付的钱。 陈言还问老农村里有没有人养鱼的，他还想多买些鱼，老农给他介绍了个村民，村民被怪物吓坏了，没怎么讲价就卖给他十筐各类鱼，还送了好多饲料给他，都被他装丛善的越野车里了。 告别了老农，他们的车飞快的向市里奔去。 路上丛善眼神很不友善的盯着陈言，直到陈言举手投降，说他要多囤积点东西，他觉得这个灾难恐怕要很久才能解决，趁现在四处还比较安全，能弄一点是一点。丛善还是很怀疑，市里农贸市场就有种子，为什么他好像直奔这里来买种子，再说了，囤积东西为什么要买种子，应该直接买米面才对啊，而且他买这么多东西回去也没法保存，尤其是那些鲜鱼，难道全都腌制了？ 陈言神秘兮兮的跟他笑，说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丛善也没再问，专心的开车。路上车多人多怪物却很少，一路都没起什么冲突。不过所有的车全都车速很快，他们一路开过来已经看到至少三起交通事故了，弄得陈言心情很沉重。这还没到电影里面的那种末世呢，人们就已经自乱阵脚了，要是真的是丧尸全都出来乱咬了，人们还要怎么办啊。 丛善看陈言心情很低落，拍拍他肩膀跟他说：“没事的，今晚看看新闻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我家老爷子已经去军部开会了，政府会有好的解决方法的，我们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陈言点头，又想到了他嫂子，不知道现在哥哥怎么样了，小宇那么小，他能理解什么叫妈妈不在了吗？以后他哥哥该怎么一个人带着小宇过日子啊？ 从城郊的科大到市里路程很近，只要半个小时就到了，虽然他们耽搁了一阵子，还是在天黑之前到了陈言家的小区，丛善听他的话，挑了个不用倒车就能出小区的位置停了车。 陈言几乎迫不及待的向自家楼下奔去，刚才看到客厅露出的灯光和里面走动的人影，他和丛善都松了口气。这种时候和家人分离，心一直都是提在嗓子眼的，这会才放回肚子里。 陈言开了门，看到陈妈妈立刻就扑过来，“呜呜，二子你可算回来了，大勇说你去找人，妈都担心死了，还不敢给你电话，大勇说那些怪物听到声音会发现你。” “妈，妈，我这不没事嘛，外面还好，没那么多怪物，说不定都跑掉了呢，别担心了啊，对了，这是我朋友丛善，这几天住我们家里。” 陈言回头，却没看到丛善，心一惊，人呢？ 丛善正靠在车门上抽烟呢，这栋楼，他这两年经常开车过来，烦闷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就是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里面人的影子，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有时候还能听见里面的高声谈话和小孩子的笑声。 其实毕业两年他并不是没有见过陈言，他几乎每周都能在这里看到陈言，不过每次都是在车里，陈言从来都不知道。想想自己以前也经常去陈言家，他还记得陈妈妈是个很热情的阿姨，陈爸爸有点严肃，可是很欣赏他，总是还在饭桌上就开始教育陈言要向他学习。学习什么呢？学习他犯傻一样在这个小城做普通的辅导员，只为了和他同在一片天空下吗？他熄灭了烟嘿嘿的笑起来。总算他还是又过来了，又能去吃饭了呀，小城就小城吧，反正他也没有多远大的抱负，只是陈言的家人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如此热情了吧。 没再多想，丛善卷起袖子开始往车外搬陈言买的那些鱼和种子，这个家伙，一个人甩手上楼，也不管车里这些东西了，这鱼要是在车里放一晚上，他这车的味道还能闻吗。 陈言下楼看到的就是丛善弯着腰在搬他买的那些鱼筐，看到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做这种活，心里觉得特别的解气，让他天天弄得跟多优雅，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似的，还不是得做这些俗人的活，他咧着嘴就过去和丛善一起搬了。 “你先把这两筐搬上去，剩下的我来弄，老妈听说你没吃饭让你赶紧先上去垫点肚子，别跟我妈说我买这么多啊。”陈言让丛善先上去吃饭，顺便让他别乱说话，他打算把这些鱼都弄空间的鱼塘里呢，就不用再搬来搬去的麻烦了。 丛善有些诧异的点头，陈言家人还是那么热情吗？也没多问扛着两筐鱼就走了，看的陈言眼睛都直了，怎么这家伙看着精瘦，力气这么大，平时肯定都泡健身房里了吧，贼有钱的家伙。 剩下的鱼全被陈言放空间里了，他闷在丛善的车里搬鱼，被鱼腥味熏的快吐了，赶紧把种子也扔进去就回家了，路上还在想着空间的黄瓜好像可以摘了。 12、事态 陈言再进门，看到陈妈妈拉着丛善手一个劲的让他多吃点东西的热情样子，再看到丛善盯着他的犀利眼神，有种想要抚额逃跑的感觉，天哪，他怎么忘记了这茬事。 还好丛善在陈妈妈和陈爸爸的热情招待下没有让陈言当场出丑，只是在背着老人的时候给他几个“待会算账”的眼神。 陈言假装没看见他威胁的眼神，狼吞虎咽的吃着老妈刚才煮的面条，还是他空间出品的苋菜呢。 陈妈妈看到儿子大口的吃饭，显然是饿极，眼圈又红了，“这都怎么回事啊，老大家里是那个样子了还要跑去执行任务，小宇刚才哭累才睡着了，老二又冒那么危险乱跑。这以后可怎么过呀，什么时候才能正常啊？” 陈爸爸没说话，拍拍老妻的肩膀，让她去看看小宇，自己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快到新闻时间了。 丛善用胳膊肘捅了捅陈言：“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呀？”陈言装傻。 “两个问题，第一个我们等会慢慢算，先说第二个，那些鱼和种子呢，你不会留我车里了吧，那味道……” “哦，这个你放心，绝对没问题，我已经收好了，你车里现在是空的。”陈言慌忙表示他很爱惜丛善的车。 “那东西呢？我就觉得你不对劲，还有，你别想绕过第一个问题，等会肯定跟你算。” “嗯，怎么跟你说呢，我有一个空间，可以放很多东西的。”陈言老实的告诉丛善。 丛善盯着陈言看了会，问他说：“是我太有才，还是你太有才？” 陈言无奈的叹口气，摇头表示等会告诉他，新闻已经开始了。 首先是卫生部的发言人对于这次的所谓疫情发表了他们的说法，原来全球都是和S市一样的情况，更严重的情况也有很多。原因还没有很明朗，可是与今天上午的太阳突然消失有关，在前阵子的感冒爆发时候就已经有了迹象了，因为首先发生改变的就是前阵子得了感冒的人群，对于这个，卫生部的猜测是太阳突然消失对于人体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一些抵抗力较差的民众就产生了这种可怕的变异，而前阵子感冒的人们就是典型的抵抗力差，所以他们最先变异。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些变异后的人开始是有理智的，但是失去理智以后就已经不再属于活人了，现在医学中已经把脑死亡认定为死去的标准，而那些失去理智的变异人已经被确定都是脑死亡了，虽然还不能确定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在脑死亡以后仍然活动并且热衷于攻击幸存者。卫生部对于那些脑死亡的人类现在给出的名称就和电影里面的一样：丧尸。 人们在他们的发言中知道，全球的丧尸已经数不胜数了，保守估计达到了四分之一，其中包括因为抵抗力低下而自发变异的和受到攻击后被感染导致变异的。人类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死亡的数量大得十分可怕，剩下的人一定要注意不能被攻击。已经确定的遭受感染的方式有被咬和被抓。 接着是他们受人尊敬的总统在电视上露面并发表了演讲。 “全国的观众们，现在是我，你们的总统在向你们说话。首先，我要为我们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大家解释而道歉，因为我们的职能部门也发生了惊人的事件，就像大家身边发生的一样。是的，就在今天，我们遭遇了千年难遇的灾难，这次灾难不仅是我们的，更是全人类的灾难。你们可能已经看到了，很多我们的同胞被不知名的疾病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夺去了理智甚至生命，这样的事情在所有的国家同时发生着，而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是什么在威胁着我们。但是我要说的是，请你们相信政府，我们还与你们同在，我们还在努力，还在不懈的寻找解决的办法，请给我们信心，你们将是我们无尽勇气的唯一来源。” 总统的演讲很感人也很振奋人心，让陈家人在听到卫生部发言后极度低落和恐惧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 最后，军部的白将军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全国的观众们，我是军部的白丛清，现在由我向所有人民宣布，我国已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我们的敌人是丧尸，是那些失去理智的怪物。从现在开始，所有45岁以下的预备役和50岁以下的公安系统的战士们，你们要去最近的军分区报到，接受当地军方的重新组织，这是军方下达的命令，你们要再一次拿起手中的武器，保卫我们的家园。而所有20岁以上40岁以下的健康男性同胞们，请一同去军分区接受训练，你们将成为国家的预备战士，在祖国需要的时候随时准备着战斗。祖国已到危急时刻，我辈须得奋不顾身。” 白老将军用一句简短的话结束了他的演讲，可是所有本来惊惶不安的男子汉们都热血沸腾起来。是了，都已经是全球灾难了，惊惶不安还有什么用，那些丧尸们，是会毁了我们的家园啊，我们的今天如此的来之不易，怎能让他们如愿。已经发生灾难的地方，我们会重建家园，正在发生灾难的地方，我们八方支援。只要人们还团结在一起，就算末世，也一样能够生存下去。 陈言一家看到新闻结束，大致已经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他们面对的就是以后对丧尸的斗争。陈勇已经在执行任务，陈言和刚加入的丛善以后要接受训练，随时准备战斗，陈爸爸和陈妈妈不符合条件，就在家里负责后勤和照顾小宇，尽量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忧。 陈爸爸对于事态说了自己的观点，还是要服从组织的安排，人多才会力量大。陈言和丛善都点头同意了，表示明天他们会去最近的军分区报到，叮嘱陈妈妈他们在家一定不要随便出门，家里的食物都是很充足的，陈言上次在超市采购的实在是很多，陈勇也带回来不少，足够他们这些人吃一整个月，在这一个月中政府肯定已经有了系统的规划和安排，他们只要听从就好了。只是苦了陈爸陈妈和小宇了，他们没有自保能力，不能随意的出门，一定会很着急。 陈家人还算镇定，毕竟他们家男人多，在这样类似末世的世道，男人多就是安全的象征啊。相对于陈家人对于食物的有些担心，陈言是十分自信的，他知道自己有空间，根本就不怕食物危机，光凭他现在空间里面的粮食和蔬菜，已经能保证他们一家吃一年了，更何况他手里还有大批的种子能够种下去。只要一点点时间，他神奇的空间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现在他们只要保证家人的安全就可以了。 他们在家还没什么问题，就是陈勇还在执行任务让一家人很是担心，这都天黑了，不知道那些丧尸会不会有什么大的动静，陈勇已经受到失去妻子的打击了，可千万不能在任务中出什么事，家里的所有人都会受不了的。 13、夜战（一） S市最大的医院集结了全市三分之一的警力，因为这里是丧尸最集中的地方，它们全部都在还有理智的时候跑到了这里，想要借助医疗的手段来阻止自己变成怪物。可是失败了，所有在这里的人都变成了丧尸，包括本来在工作的医护人员。 是看守医院大门的保安秦守信最先发现医院的丧尸往外走的，他开始还只是害怕，躲的远远的，终于在看到其中一个丧尸穿着医院的白大褂以后觉得不对劲了，小伙子很果断的拨通了公安局上午来勘察情况时留下的电话，报告了这一动静。 医院已经被丧尸充满了，现在队里领导下达的命令是消灭这里所有的丧尸，坚决不可以让它们冲出医院走上街道，一旦丧尸走上街道就会分散开来，市里没有这么多警力到每条街道去搜寻消灭它们，那样市民就危险极了，这种情况是一定不能发生的。 现在陈勇就是包围医院的刑警之一，他们小队20多个人负责医院东边的一个小偏门，全部队员都穿着统一发的防护服，头上带的是专用头套，只露出两只眼睛，防止被丧尸抓伤咬到。陈勇还戴了一副隔离眼镜，本来他们队长不高兴陈勇戴眼镜妨碍行动的，可是看到他一双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想到陈勇刚失去了妻子又被紧急叫回执行任务，就随他去了，三十多岁的男人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哭肿双眼的心理他能够理解。 “各小队注意，各小队注意，”所有的警务人员听到对讲机响都竖起了耳朵，“丧尸已经开始冲击医院各进出口，各小队务必将他们消灭在警戒区内。”声音刚消失，医院各个地方就陆续响起了枪声，战斗打响了。 “娘的，这些鬼东西还是要出来了。”陈勇边上的老队友王志低声咒骂着，所有队员都握紧了手中的枪，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全队都持枪出任务呢，耳边不断响起的枪声给他们很大的压力。 “注意力集中，我们等着它们从楼里出来再动手。”队长低声的吩咐大家，上头给他的任务是守好这个门，不能让丧尸冲出来，其余的不用他们管。他的打算是等丧尸从楼里出来就开始射击，那东西行动慢的很，从楼梯口到小门还有二十步左右，应该能够在下一批丧尸出来之前解决掉它们了。 终于，第一个丧尸摇摇晃晃的出来了，走的很慢，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在啃，牙齿上面都是血，还有碎肉。陈勇还没反应过来呢，旁边有个年轻队友就干呕了几下，那是一只人手，还能看到手指上戴着的宝石戒指，可是现在上面都是血迹。 队长从来没见过这场面，心里有些发慌，定了定心神才对队里的神枪手小六说：“小六，打掉它。” 枪声响了，和往常一样，小六打了心脏。 令人发指的是，那丧尸只是摇晃了一下身体，脚步停顿一下又向小门走来。 “该死的，爆头。”队长真的害怕了，这东西根本和人类不一样，打心脏不仅打不死，连稍微阻拦点它的行动都不行，队里人射击水平并不高，没几个人能准确的爆头。 第一个丧尸在子弹打烂它的头时终于倒下了，可是枪声也吸引了更多的丧尸，它们本来都没有发现这个楼梯口可以出来的，是枪声吸引了它们，它们虽然缓慢却坚定异常的向着小门走来。 “全体都有，自由射击，尽量爆头，开始。”队长一声令下，所有警员都开枪了，一时间医院的这个小偏门火力很猛烈。 陈勇在警队并不是个能力很突出的人，这会儿面对如此多的丧尸却勇猛非常，每一枪都是爆头，这大大超出了他平时的水平，队长甚至觉得如果不是他们都在用枪的话，陈勇一定是最先冲出去和丧尸搏命的人。 陈勇心里有一股发泄不出去的怒火，就在今天，他的妻子被这些怪物推下了楼，他不知道该找谁来评理，不知道该怎么疏散心中的痛苦和愤怒，更不知道该如何复仇。如果在以前他可以去打官司，可以看着那些凶手在牢狱里面痛苦的呆一辈子，可是现在不行，那些怪物没有知觉更没有感情，它们不会知道痛苦。就算现在他爆头了很多的丧尸也没用，那种感觉让他觉得更加悲愤，让他觉得他妻子的死亡就像是在山里被野兽咬死一样可笑，他找不到发泄怒火和痛苦的方法，因为他感觉不到自己在为妻子报仇。 陈勇端枪的胳膊都已经酸了，丧尸却像是永无止境的不停往外冒，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小，而小队的弹药却没那么充足了。毕竟S市只是一个小型城市，他们是没有兵工厂的，仅有的这些弹药也是平时的存货，现在他们面临的就是弹药不足的情况。可是丧尸却没有尽头，他们都不知道这栋平时看来没有多高的楼是怎样容纳下如此多的丧尸的，就像他们一直也不知道医院究竟能够容纳多少病人和医护人员一样，而这还只是一个小偏门，大门的战斗肯定更加激烈。 “队长，我没子弹了。”王志揉揉发酸的胳膊，向队长汇报。他从来没有这样甩开了膀子开枪过，虽然打的时候很过瘾，可是看到那些东西已经越来越近，几乎能够看到它们呆滞的眼神和尖利的獠牙，他心里很发毛。大家都在和平年代呆久了，看的最可怕的不过是被分解的尸体，可这些是活动的，具有攻击性的尸体，这让他们在觉得荒唐的同时也很害怕。 “妈的，准头太差浪费太多子弹了，队里刚才也说没有子弹了，”队长狠狠的吐口痰在地上，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队长，把子弹都给小六吧，他射击好，我们干脆冲上去。”陈勇双目赤红的跟队长建议。 队长看着他，心里想着：看吧，我就知道这小子早想往上冲了。不过还是点点头，下命令把子弹全给了小六，吩咐小六在掩护体后面躲着，看准了时机再开枪，他们要上去近身搏斗了。 小六拿着队里所有的子弹，脸色严肃的点头应下了，然后就看着陈勇拿着警棍第一个跨过掩护体，冲进了小门里。那里，最前面的丧尸已经离小门不到十米。 近了，更近了，陈勇已经能闻到丧尸身上的臭味了，小敏，我的小敏在死前也闻到这种让人恶心的味道了吗？那么爱干净的小敏，怎么会被这种脏兮兮的东西推到楼下去。这尖利的指甲也曾经触碰到她身上吗？她当时是不是很害怕？我要打断这个有着尖利指甲的手，打爆这个让人作呕的头，去死吧你们！ 陈勇大吼一声用警棍打在丧尸的手上，震的他虎口发麻，那个丧尸被打断了胳膊也没有多少停顿，直接上牙想要咬他，可能是人的味道刺激到它，陈勇觉得这个丧尸比刚才要兴奋多了，獠牙滴着口水往他身子上凑，让他想要呕吐。他用警棍抵住丧尸的下巴，丧尸的嘴巴被迫朝着天，不停的吼叫着，失去半截的胳膊在空中胡乱划，企图拿走警棍，陈勇用力抵着丧尸往后压，把后面要涌上来的丧尸压的不能靠近，然后迅速把警棍从丧尸下巴上拿开，跳起来用力砸向它的太阳穴位置。丧尸的头被打歪，脖子可能已经断了，可是还是在动，陈勇只得再次抡起警棍，胡乱砸下去，直到把丧尸的脑浆打出来，这个丧尸才不再动弹。 他连半秒钟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因为同时有两个丧尸已经冲他抓过来，有一个丧尸的指甲已经抓到他的防护服了。 他抓住右边那个丧尸的胳膊，用力把它甩向左边的丧尸，被抓住的丧尸生前是个苗条的女子，还能从着装上看出是个文静的姑娘，可是现在她已经面目全非了，脸发青，手惨白，指甲让她看起来十分凶狠。她很轻，陈勇十分容易就用她阻止了左边那个丧尸的行动，而她被甩到地上，十分艰难的想要爬起来，丧尸还是很不灵活的，可能是因为它们已经死去，肢体都僵硬的原因吧。那个左边的丧尸被撞的改变了前进的方向，却也没有及时的调整过来，陈勇就趁这个时机抡起警棍，这次他直接往丧尸的天灵盖上敲去。本来他觉得天灵盖太硬，不能一次打烂，应该打丧尸的太阳穴，可是刚才的情况下，丧尸就算脖子被打断也不会停止行动，他只能采取费力却直接的方法，这个丧尸他打了四下才打烂头。 14、夜战（二） 陈勇在打丧尸的时候小六也没有闲着，他时刻注意着队友的情况，他知道现在自己该做什么。队里的子弹都在他手里，不是让他多打丧尸来显示他的射击水平，而是应该尽他所能救队友于危险之中。 王志也在和丧尸厮打，他有一把很宝贝的藏刀，是那年他第一次得到队里奖励时去西藏旅游买来的，回来以后他找人开了锋，这次也带来了。有了刀的他杀丧尸的时候比陈勇要轻松些，只要瞅准了时机把刀往丧尸太阳穴里一插，再搅动一翻就能让一个丧尸失去活动能力。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不管丧尸的指甲是不是抓到身上，反正穿着防护服也不怕，只管把刀刺进靠近的丧尸脑子里去，一个，两个…… 人力有时尽，王志已经不再年轻了，他觉得胳膊很酸，杀了很多丧尸后都已经对那个味道和场景麻木了，他只是不停的在祈祷着结束吧，快点结束吧，我胳膊很酸，人很累。 丧尸还在向外冲，距离小门已经不足五米了，二十多个警员一字排开守着他们的阵线，时间太紧不能架栅栏挡住丧尸过来，现在只能他们亲自上前，用自己挡住。不能让丧尸越过他们，否则就会被丧尸淹没，就没有安全的后背可以放心战斗。 随着夜越来越深，战况也越来越激烈，小六已经从好几个丧尸的口下救下他的队友了，其中大部分子弹都是帮陈勇护航的，他实在太不要命了，简直就是在往前冲，从来不理会丧尸的利爪，哪怕那是冲着他脸来的。 “陈勇，注意点，你那里不能破口。”小六终于看不下去，他要提醒陈勇，这不仅是他一个人在复仇，而是二十多个兄弟一起在拼命，哪一个人出事都会让刚才的战斗成白费。 陈勇听到了小六的高喝，退回到本来的位置，让队里所有的兄弟都松口气，他们都是老队友了，明白陈勇的痛，可是他们也需要陈勇坚守在他的位置上来保证大家的安全。 王志的藏刀已经卷口了，他很心疼这把跟随他很久的刀，所以对这些丧尸就更加痛恨，直到他看到其中一个丧尸的脸。刀，怎么也刺不下去。就算这张脸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的娇俏可人，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妹妹啊，在医院工作的妹妹啊，不是说今天不该她上班的吗？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她？这还是她吗？他没有机会再弄明白了，因为在他心软的只能躲避妹妹的攻击时，旁边有一个丧尸把尖利的指甲刺入了他的眼睛，他觉得一阵剧痛，就只看见面前的红色，然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感觉了，他临死的时候想着，这该死的丧尸，一定把他的脑袋都穿透了，他应该学习陈勇戴副隔离镜的，妹妹…… 小六大吼一声，一枪打爆了王志身边丧尸的头，丧尸的身子倒在王志身上，脑浆和王志脸上的鲜血混在一起，红红白白，让本来站在王志身边的陈勇受了刺激一样更加凶猛的和面前的丧尸扭打。 忘记了擒拿格斗的技巧，忘记了躲避伤害的本能，剩下的只有杀！杀！杀！ 杀了这些怪物！来吧，你要我的血，我要你的命，看看谁更厉害！ 陈勇疯狂的情绪很快感染了全队的人，这些人都曾经和王志一起喝酒吃肉过，都曾经对他爱骂人不满过，可也都曾经在入队的时候听过他当年的英勇事迹，接受过他带着无数口头语的训练。 如今他们都是破案侦查的好手，都是善于打斗的能人，可是那个手把手带着他们到现在的老队友已经倒下了，就在他们眼前被怪物杀了，他们甚至不能分神去看看他倒下的身影，不能把他的尸体挪到干净的地方。 “啊！杀了它们！”伴随着怒吼的是十几个兄弟的冲天杀气，早已经没有一字队形了，在王志倒下的时候就已经被丧尸冲破了他们用身躯组成的防线，现在他们小队的所有人都是四面围满了丧尸，要么是杀光这些怪物为王志和所有死去的人报仇，要么就是把他们所有人的生命留在这里。 没有感情，没有手软，他们机械的杀着，从夜深杀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终于结束了，陈勇和小六背靠着背，看着满地的丧尸。小六喘着气问他：“勇哥，你怎么样。” “嗯，死不了。”陈勇的胳膊已经没有直觉了，还有胃，他觉得很难受，可能是饿的，也可能是被一地丧尸恶心的，他想要吐。 然后他真的吐出来，几乎他们小队人都吐了，有的人空着肚子只能干呕。 “都有了，有没有谁受伤？”队长黄启程撑着身子站起来，问他们现在的情况。还好，除了王志牺牲了，其他的都没有受伤。 “嘶，真疼。”小六拉下防护服查看他的胳膊，他在子弹用光以后也冲进了丧尸中，不过因为端枪太久，他的右胳膊不是很灵活，被丧尸隔着防护服咬了几口，虽然不会被感染，可是被咬的地方真疼，肌肉被大力挤压，现在全都紫了。 “我这也是，不过这防护服还真挺好啊，到现在就是划破几道口子，那些怪物都没有接触到我，要不我也成怪物了。”队里所有人都差不多，除了浑身酸疼以外就是被抓被咬的地方疼，他们心里都在庆幸，要不是这批防护服，现在都已经凶多吉少了。 “各小队注意，各小队注意，汇报各小队的战况和伤亡情况。”对讲机又响了，黄启程心里直骂，他们在拼命的时候向上级要求增援，这对讲机一点声音都没有，现在战斗结束了，这玩意就开始发号施令了。 “第六分队完成任务，一死零伤，完毕。”虽然是满肚子不满，他还是很老实的汇报了情况，然后听到各个小队都汇报了情况，基本和他差不多，很少的死亡人数和零个受伤，这个结果让他觉得很有希望，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丧尸终于还是都被消灭了。 “黄队，其他队怎么样？”小六很关心其他队的情况，他想知道是不是都和他们一样虽然打的辛苦，但是都完成任务了，得到队长的肯定回答后，他的心终于回到了肚子里，人类到底还是胜利了。就在刚才他被丧尸围住的时候，他害怕极了，丧尸们没有感觉，不知道害怕，数量却像是永无止境，如果再进行一会他就会崩溃了，那种绝望让他不想再一次体会。 现在他们小队的人都歪歪倒倒的站起来了，看着每个人防护服上面的血迹和污迹，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黄队长蹒跚着走到王志牺牲的地方，那里已经看不到他的尸体了，全部堆满了丧尸。 小队的人都过去，一个个的把丧尸堆到一起，刚才上面还传达了要他们焚烧清理丧尸的指示，他们一致的从王志尸体所在地开始清理。一具具丧尸的尸体被堆叠到一起，终于露出了王志的尸体，尸体的惨状让队里的人都不忍再看，他们不敢接触，因为王志也已经变异了，在他死亡以后。 他们把王志的尸体和丧尸分开焚烧了，就算都是变异了，他们也不愿意他们的勇士和那群怪物一起。 这一战，第六分队以二十人之力，消灭丧尸一千多个，除了开始时候用枪消灭八百余个，剩下的全部是他们亲手消灭，每个人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战士。 S市对丧尸的第一次战斗，两万多丧尸被消灭，中心医院的任务漂亮的完成了，代价是26个警员长眠于此。 15、前情 在陈勇和丧尸激战的时候，不远的地方他的家人也是一夜无眠。小宇一会睡着一会醒来，只要醒来就会哭一阵子要妈妈，陈爸陈妈被他哭的心都快碎了，只知道红着眼睛哄他，让他再多睡会。 陈言倒是不知道这个事情，陈妈心疼他今天一直提心吊胆的在外面跑，早早的就让他回屋睡了，丛善也被她抱了崭新的被子安排在陈言屋里的沙发上了。不过陈妈不知道的是，现在屋里正剑拔弩张的进行眼神大战呢。 陈言是底气不足的暗自强撑，反观丛善倒是一副天下尽在我手的气定神闲。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陈言觉得都能闪出电光一片了，终于他和以前一样败下阵来。 “好了好了，你问好了，反正每次我都是输的料。”陈言嘟嘟囔囔的躺到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思绪似乎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怎么回事？你爸你妈……”丛善没管他的失神，直奔主题的问了。 “我骗你的，我爸妈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事情，是我找的借口。”陈言淡淡的开口，好像还不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让丛善怒火中烧的话。 “你”丛善扑到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一双手松松紧紧的在抖，最后还是无力的放下，在他锁骨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迅速的见了血。 “嗷，怎么你现在这么喜欢咬人！”陈言再没了刚才的恍惚，弹起来把丛善推到一边去躺着，看着他一脸的愤恨，叹口气又重重的倒在床上，继续盯着天花板。 “丛善你知道吗，我其实从小都是喜欢女孩子的，电影明星也是喜欢女的多，看到漂亮的女孩会想要吹口哨，看到优秀的男孩会嫉妒自己为什么不如他。你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就优秀，可是你跟我好，我又不能嫉妒你，只能任你在我身边对我指指点点，时间长了我似乎就习惯了你和我在一起。” “然后呢？”丛善恢复了平时的淡然，把双手枕在头下，也和陈言一样盯起了天花板，仿佛那里能开出一朵花来。 “然后，能有什么然后呢？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习惯了你看我的那种眼神，别人笑话我，我也没当回事。直到你家人搬家让你去京城，被你拒绝，一个人留在S市陪我一起高中到大学。我开始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可是我没深想，只是觉得你真好，为了我能留在这个小城，所以我开始学着关心你，开始慢慢的把你当作最亲近的人。就是那个时候让你有了别的心思的吧？”陈言歪过头，看着和他并肩躺着的丛善。 他们再见的这段时间，他还没有好好的看看他呢，似乎还和以前一样瘦，狭长的眼睛半眯着，像狐狸一样的表情。嘴唇很薄，总是紧紧的抿着，他以前还以为是天生就那样，后来才知道是习惯了那样，想来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吧。眉毛呢，算是剑眉吧，陈言不知道现在对于英俊的定义是什么，但是他觉得认识的人中，丛善是最好看的，甚至他觉得超越了男女的那种好看。 丛善没回答他，还是盯着天花板，他在想什么？ “后来快要毕业的时候，我们去云南旅游，那里真美啊，难怪这么多人写游记总丢不下云南，”陈言看丛善不理他，又接着说了，“你跟我说你喜欢我，我吓坏了，我总觉得我们应该是很好的哥们，或者比哥们更好，可是我没想过你是那样想的，就有点退缩了。但我舍不得你，就没说什么，直到最后一晚，你……” 陈言说着又想到了那晚的事情，那天丛善仗着有力气，把他压在床上吻了个天昏地暗，他开始是有些享受的，可是到后来丛善越来越不规矩，他心里就有些排斥了，躲开后就再也没理过他，旅游回来以后更是借口说爸妈接受不了，所以彻底断了和丛善的联系。 开始一段时间丛善还经常来找他，他都躲着不见，后来他又工作离开了学校，丛善却留校当了辅导员，慢慢的就真的没有联系了。他有时候很想丛善，想他们在一起曾经的快乐时光，可是丛善已经不再搭理他了。 “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爸妈不接受？”丛善终于开口了，却是问了陈言最尴尬的问题。 “我还没准备好和一个男人恋爱，我认为我是喜欢女人的。而且，我也不能算骗你吧，我爸妈确实是不会接受的。”陈言回答。 “那你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拒绝。” “是，我也喜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选择。” “那后来你又知道怎么选择了？”丛善的话里有些讽刺。 陈言对他的语气很尴尬，也很气愤，直接坐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狠狠的说：“废话，你他妈的被压在下面试试？你愿意被当女人？” “呵，原来你只是不愿意在下面？”丛善轻轻的笑起来，嘴角弯弯，狭长的眼睛彻底闭上，似乎陈言刚才说的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他抬起手，用小臂遮住眼睛，一直笑到身体都有些抖。 就在陈言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他又放下手，眼睛里面水光一片，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陈言：“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陈言脑子轰的一声，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不能想，只是不停的回荡着丛善的那句话，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闭上眼睛的陈言鼻子酸极了，丛善啊，那么骄傲的丛善啊，到底看上他什么呢？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他俯下身，贴上丛善的唇，动也不动，只是那么贴着，两个人交换着呼吸，谁都没再说话，直到陈言撬开他的唇，舌灵活的交缠在一起。 丛善一直动也不动的任他吻，手扶在他腰上，配合他的伸出舌纠缠，良久才等到陈言主动结束这一吻，看着他长叹口气。 “算了，其实就那么回事，顺其自然吧，”陈言觉得自己真贱，不愿意被动，可是看着丛善一副随他的样子又心疼，气馁的妥协了，惹丛善笑的床都晃起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丛善的口气很轻快，让陈言觉得自己是不是又上当了，算了，真的算了，他已经不想在想谁吃亏的问题了，经历了今天这样的可怕情景，他只想随着自己心意就好，管他呢，谁在乎啊。 想通了的陈言不再纠结了，一副光棍的样子让丛善心里痒痒的，可是他什么动作都没有，就是那么看着陈言笑，笑到他也跟着笑起来。 门外传来陈妈妈的敲门声，“二子，怎么还不关灯睡觉啊？今天那么辛苦还不快点休息。” “好，就睡了，你也早点睡吧。”陈言赶紧答应了老妈，碰碰丛善让他把灯关了。 “二子？你老妈还这么叫你啊？” “嗯，我每次让她改，她就把我从小到大的事情都说一遍，我也没办法。” “呵，下次我让她说给我听，哦，我好像都听说过的，尿床到四年级？” “丛善你够了啊，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不也三年级才结束？”陈言揭了他老底。 “呵，我那是生病了，故意给我小妈找麻烦的。”丛善一点也不避讳。 “知道知道，其实你小妈也不错，又没虐待你，你干嘛啊？” “嗯，那时候小，她也挺不容易的。”丛善第一次说她小妈的好。 “刚才看到你爸爸在电视上，你和他长得还是挺像的，现在还记恨他吗？都这么多年了。” “不了，他老了很多，这么大年纪还要出来主持军部的事。” “那你还不愿意回去看看他吗？他其实也是在你妈去世很久后才再娶的，而且到现在都没要孩子。” “以后会回去的。” …… 两个人就这么肩并肩躺着，在漆黑的夜里慢慢的说着以前的事情，说着他们分别后的经历，说着各自工作时候遇见的一些人和发生的一些事，像是想要把这两年的话全都说完一样。就这样一直到天亮，他们都没谈起现在的情况，更没有说到那些恶心的丧尸，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一样。 16、清晨 太阳升起来了，陈言一家坐在餐桌前吃早饭，陈妈妈用昨天他们带回来的鱼做了鱼片粥，小宇吃了一大碗，没有再说找妈妈一类的话，只是一听到什么动静就跑到门口，踩着小板凳往猫眼上凑着看。陈妈妈一看他这样子就红眼睛。 陈言和丛善从房间出来，惺忪着睡眼去洗漱，两人聊天到天亮，几乎没有怎么睡，不过从卫生间出来以后又生龙活虎了，到底还是年轻。 “哦，忘记问你了，你昨天的鱼怎么解决的？”丛善看到桌上的鱼片粥，想到了这个问题，他昨晚就要问的，结果被弄的全放脑后了。 “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有一个空间，丢那里了，对了，找个时间我们去弄一下，好多东西该收了。”陈言已经从昨晚的情绪中走出来了，不耐烦的跟他说，一点也不慢的把一碗粥喝下肚，还央着陈妈妈再去盛一碗，被他老爸喝一声自己去，灰溜溜的去厨房自己解决了。 丛善的眼神有点困惑，陈言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陈言从厨房出来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往客厅方向看，陈爸已经去开电视了，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电视上果然正在播报昨晚中心医院的行动，这是第一次消灭丧尸的行动，市里给了参加行动的警务人员高度赞扬，也对在战斗中牺牲的人表示沉痛哀悼，并且在大屏幕上列出了牺牲人员名单。 陈家人仔细看了名单终于把心放下来了，他家老大还很好，因为电视上说由于穿了防护服，没有牺牲的警员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观众朋友们请注意，现在播报S市最新通知，由于电力部门受到严重损失，无法维持全市的正常用电，市里领导决定从明天开始施行分片区轮流供电方案，请各位观众注意自己所在片区的供电时间，及时调整作息。” 陈家人面面相觑，都已经开始限电了啊，看来市里公共服务部门确实遭到了很大的损失。 “另外，部分市民由于供电时间不一致可能导致无法观看新闻，为了让广大市民及时了解本市及全国的最新情况，市政府将于本周为每个家庭提供一台太阳能充电收音机，各省市新闻台波段将在屏幕下滚动播出，请注意摘记。本市市民凭户口证明限领一台，外地市民凭身份证明限领一台，请各家庭参加训练的市民到军分区领取，没有参加训练的市民请找人代领。” “现在播报已经清理干净没有丧尸的街道，请各市民出行时注意选择，以上路段都有公车环绕，请市民不要动用私家车，以防堵车。” 接着电视就在循环播报安全的路段。 陈言洗好了碗，擦擦手对丛善说：“我们去领吧，顺便打听下情况，再看看路上什么情况。” 丛善点头，他正好要好好问问陈言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陈爸陈妈又叮嘱了他们一番后，两人出了家门。 小区里面安静极了，没有老人晨练，也没有女人聊天，更没有孩子嬉戏。有的都是行色匆匆的男人们，都是符合条件的参加训练的人，大家见面不管认不认识，都点头致意，可能这些都是以后要共事的人了。 “陈言，你还没跟我说你那空间呢。”丛善问他。 “我都说了，我真的有一个空间，能进去，但是看不见，等会我带你进去看看。” “什么样的？”丛善开始相信了，陈言这么言之凿凿的，不由得他不信。 “就跟农村的田地一样，我看有二十亩呢，就是空荡荡的，我正在填充它。” 两人走到丛善的车边，坐了进去，丛善还是很怀疑的先捂了鼻子，后来看到鱼筐真的不见了才放下来。 “行了行了，都说了那些鱼不见了，来我带你进我空间看看。”说着，陈言拉了丛善手进入了空间，果然，他想的很对，这个空间是能够带人进来的。 “喝，够酷的啊。”丛善进入空间后很新奇的四处看，“就是太乱了，你看这堆的。” “嗯，丧尸出来那天我回了公寓，把能带的全堆那里了，当然乱，快点过来看看这些鱼。”陈言招呼丛善过河去看昨天买来的鱼，他还不知道那些观赏鱼和食用鱼能不能和平相处呢，他昨晚就直接把鱼放进了鱼塘，也没仔细看看。 陈言刚过了桥，就听咔嚓一声，回头看见丛善已经在河里扑腾了，他几乎想要哀号，虽然那个门板做的桥只有30块，也不至于这么不结实吧，一定是丛善太重了，这家伙看起来精瘦，没想到力气又大人又重。 等到他想着自己该怎么回去的时候，丛善已经从河里爬上来了。 “呸呸，这水倒还挺甜，你没在水里做过别的吧。”他抖着自己湿漉漉的衬衫，还在跟陈言贫嘴。 “没有的事，你怎么那么重呢，我走来走去都没有问题，你一上来它就断了。”陈言无奈的看着丛善脱光了上衣大秀肌肉，果然，这厮一定多余时间全泡健身房了，不然不会这么身材匀称偏偏还肌肉结实。 丛善没理他怨念的眼神，兴致勃勃的在地里走来走去，还跑去看了看鱼塘，现在里面全是游来游去的鱼，这以后可都是食物啊。 “你这塘有点小，鱼太多了，咦？还有锦鲤？”丛善吃惊了，陈言不是个喜欢鱼的人啊，养这个干嘛？ 再一想明白了，这空间肯定是陈言用来发家致富的，现在只能躲灾避难了，想着陈言现在的郁闷，他坏心的笑起来。 “笑什么笑，我本来是打算养点金贵的鱼出来宰你这种有钱人的，现在只能养些普通的鱼饱我这种穷人的肚子了，是有点小，等有空我们再开个鱼塘，我连挖土机都有。” “你准备的挺充分嘛，是提前预知了现在？”丛善笑话他。 “我是打算当城市农民养家糊口的。”陈言理直气壮的回答他，顺便把漂到河边的那座门板桥的遗骨收拾上来，“你说我以后怎么过来，还得弄个桥，而且你这样也得到那边拿衣服，真麻烦。” “嗯，那怎么办？我带你再游回去？” “不用，看我的。”陈言说着就出了空间，让丛善吃了一惊。接着就在对岸看到陈言又进来了，在他一堆衣服里面找了件黑色衬衫又出去了，然后他就发现衬衫突然出现在他脚下的地上，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陈言这回给了他太大的惊奇。 “怎么样？厉害吧。”陈言在对岸得意洋洋的笑着，他觉得他想的太好了，一下就解决这个问题了。 “嗯，你可以控制你扔进空间的东西放在哪里，对吧，而且你不能在这里随意移动，空间里的东西你也不能控制，”丛善想了想对陈言说，“最主要的是，你每次进入空间都是同一个位置。” “啊，你就看了一下就知道了？”陈言也吃惊了，他就这么几个动作，丛善就知道空间的这些规则了。 “嗯，看你动作推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在河这边，你在河那边，你打算怎么把我弄出去？”丛善没穿那件衬衫，一副看他笑话的样子。 “这个，我不知道哎，我得拉着你才能带你出去，可是我过不去……”陈言觉得他的空间他却做不了主的感觉太不好了，还让丛善看了笑话去。他撇撇嘴，等着丛善把衣服扔过来，再跳进河里游到这边岸上，看他在河里扑腾着过来，姿势难看极了，觉得心里好受些，这家伙也不怎么会游泳嘛。 丛善在陈言的衣服里翻翻捡捡，找到一套衬衫西裤穿上，摸着衬衫的料子，斜一眼他：“你不是说你要扔了吗？怎么这衣服还在这里？” “我打算卖了，结果没人买这种货色。”陈言睁着眼睛说瞎话，没理他嘴角不相信的笑。那衬衫是当年丛善买给他的礼物，丛善也有一件，他在丛善纠缠他的那段时间里对丛善说一定要扔了他送的所有东西。 17、基地 陈言和丛善斗了会嘴，就拉着他从空间出来了，没留神丛善还顺了两个西红柿，他们一人一个啃了当餐后水果。 “你这西红柿也没什么特别的嘛，那空间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丛善一边“优雅”的快速啃着，一边问陈言他空间的事情。 “嗯，跟市场上卖的没啥区别，我看还小一点，不过都挺红的，就纯天然这一个特点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这空间里面东西长的特别快，几天就能收获一茬，看看这速度，这西红柿还是我前两天种下去的今天你吃怎么样，都熟了吧。”陈言想到空间的这个特性，滔滔不绝的跟丛善显摆起来，一个秘密憋在心里久了，一定会出毛病的，能和别人分享秘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嗯，是挺不错的，你这空间还跟别人说过吗？” “没啊，哪能啊，没看小说里写着一定不能对外透露嘛，万一被切片研究多倒霉。” “嗯，这就好，那你干嘛跟我说呢？”丛善心里放心后又斜着眼睛看他了，他每次斜着眼睛看陈言的时候都让陈言有发火的冲动。 “你这人能说点正事吗？”陈言怕自己绷不住又想捶他，准备跟他换个话题说：“等会我们去军分区，你带身份证了吧，还能多领一个收音机呢。” “要那么多干嘛，有一个不就行了。” “那不一样，家里留一个，我们俩出门要用一个，我哥早就把户口迁出去了，这样他出去也有一个，随时知道信息才安全啊，这还不知道得多久才能恢复正常呢。” 丛善对于他说的“我们俩”十分满意，自我感觉很大度的不再跟他计较他刚才的问题了。 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丛善头发还是很狼狈的湿着，让陈言看着就觉得解气，他最受不了丛善总是弄得跟贵族子弟似的，傲娇啥。两人一路边说边走就到了早上电视上说的公交车站，整个车站人不是很多，都是差不多大的男人，很热烈的在讨论现在丧尸的情况，分享着自己见到的丧尸是什么样的，攻击力是不是很强。 陈言见到认识的人也热烈的加入了讨论，那些人一听说他打断过丧尸的胳膊后，全都围到他身边问他丧尸的情况了。 丛善倚着公交车站牌看陈言和别人讨论，心里想这末世一样的日子也挺好的，起码能够一直看到那个人，自从丧尸出现以后，他和那个人就没有分开过，这是以前自己经常想的事情，呵呵，挺好的。 陈言被大家问的有些不好意思，想到丛善曾经一个人捆了三个丧尸呢，就回过头去，正好看见丛善盯着他在看，就算是慵懒的姿势也和身边的人那么格格不入，丛善总是这样游离在人群之外，眼神却盯着人群中心的自己，让他觉得自己是在被宠爱着的，这感觉让他别扭，却也忍不住的欣喜。 公车摇摇晃晃的驶来了，载着车站的男人们又开走了，车厢里都是嗡嗡的讨论声，如果有女人在的话一定会想原来男人们也可以发出如此吵闹的声音。 因为清理出来的路实在太少，他们绕了很久才到军分区，一车人迅速的空了，都站在门口开始排队等着进入。 军分区门口支了几张桌子登记信息，后面是成堆的收音机，不过要等到训练结束才能领。 “那地方原来是卖馒头的，从一块钱五个涨到五毛钱一个。”陈言小声跟丛善说，脸上带着一种沧海桑田的唏嘘。 丛善不喜欢陈言这种有点黯淡的表情，故意目不斜视的开口：“原来你尿床到四年级，现在从来不。” “我说，你能不提这事吗？”陈言果然很炸毛，再找不到刚才那种感觉了，恨恨的去排队。 轮到他们了，登记的人把他们的姓名住址和联系电话留下来以后，就发给他们一个胸章当出入证明，上面写着“S市基地”。接着就说他们被分到第六组，让他们去找黄启程组长。陈言一听，这不是老哥他们队长吗？ 基地没有多大，就是以前的军分区经过重新整理后的样子，这地方已经几十年没有过什么用处，这会儿倒是整个S市的重要部门了。里面大片的空地摆满了器械，是留着训练新人用的，剩下就是两栋小楼了，现在给军方的人办公用。 到了第六组的地方，果然是老哥他们队长，他告诉陈言已经没有刑警队了，他们现在全部都是军方的战士，原来的刑警队已经被整编，现在的任务是管着这一群新来的人，把他们也培训成以后的战士。可是陈言没看到他哥，打听了以后知道他哥不愿意参与训练新人，今早行动结束后就请假处理他嫂子的事情了。 陈言知道哥哥肯定很伤心，嫂子的后事还没办就被命令执行消灭丧尸的行动，现在又被要求训练像他们一样的没有格斗基础的人，一定很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中心医院他不能接近去处理嫂子的事情，刑警队又一直有任务，他甚至联络不到他哥哥，家里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现在怎么样。 “别担心了，你哥没事，就是昨天太突然的出了这么多事，会过去的，”黄队长满眼血丝的拍着陈言肩膀安慰他，然后又冲着所有到他这里报道的人大声说：“你们都给我用心学，用心练，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基地的战士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和丧尸战斗，我昨晚才行动回来，失去了一个弟兄，我不希望再下次行动的时候失去的就是你们。” 分到他们组的这些大多是平时坐办公室的白领和还在学校上学的学生，没有一个预备役军人，他们一个个都是亚健康的样子，听到黄队长说的话，都是一阵慌乱，在黄队长又一阵吼着让他们闭嘴后才安静下来。 黄队长看到他们如此没有战士的样子，有些头疼需要多久才能把他们训练成能够上前的战士，为什么他没有去带第一小队呢，那可都是些退伍的老兵啊，现在这些兵太宝贵了，也太少了。其实国家兵役法有规定的，男性公民年满18岁就要服兵役。但是由于军队待遇稳定又有保障，许多农村地区青年便志愿入伍，而主动入伍着又能满足军队的需求，因此国家实际上并未实施强制性义务兵役制度。所以现在黄队长只能希望这些小树苗级的战士能够迅速的成长为能经历风雨的参天大树。 接着就是由黄队长的下属给他们讲解格斗的基本姿势和一些技巧，陈言学的格外认真，这些就是以后面对丧尸的活命手段，一定要努力的学会，他还看了看丛善的动作，比他标准多了，果然是出生军旅世家又整天混健身房的人，动作就是不一样。 听长官介绍说，他们现在先是要学习徒手格斗，练习身法和打斗基础。接着会使用长棍，因为对付丧尸要尽量避免肢体接触，然后再选拔出一些打斗能力强的人来专门培训射击，这些人会成为继警务人员以后的战斗人员。 丛善也在努力熟练以前练习过的这些东西，同时眉头也紧锁着，他看到在训练的人并不是很多，这是不是意味着现在市里能够称得上战斗力的人已经很少了呢，只怕还是有更多丧尸在别的地方游荡着吧，昨晚的行动肯定只是集中消灭了一部分，只怕今后还有硬仗要打。想着想着，他手上的动作更加规范了，他一定要成为战斗主力，就算是再硬的仗，他是白丛清的儿子，绝不能跌了这个份儿。 黄队长看到这些准战士都挥汗如雨的在训练，从小年轻到中年大叔，没有人说累，没有人说苦，他感到很欣慰，这些是重建城市的希望啊，他们的基地是整个城市的希望之光。 与此同时，在距离基地只有几条街道的燃气公司，一群身穿燃气公司工作服的丧尸正摇摇晃晃的往公司门口走着，它们的指甲无意义的到处划，墙壁，桌面，所有挡住他们脚步的东西都被蛮横的破坏掉，身后被撞破的燃气管道滋滋的漏着气，完全没有引起它们的注意。 18、打劫与反打劫 基地的训练很辛苦，陈言他们都被累的直喘气，汗水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下流。中途有个大学生问教官是不是他们当年也是这样训练的，教官给了肯定的答复。他很不理解，现在是危急时候这么练大家都能理解，可是以前和平年代为什么要一次就把强度弄这么大，难道不能每天循序渐进吗？他学习的都是做任何事情要循序渐进这样的道理。教官很直接的告诉他，如果每天加一点强度，那么每天都觉得更累，现在一次提高强度，就只有一次觉得受不了，以后都习惯了。 其实他们还是很不能理解这个思维，但是都很理解的没再把精力浪费在这上面，休息结束后就挥汗如雨的继续投入到训练中去了，今天上午他们的任务是学完这整套格斗动作，可是很多人都已经能够熟练的打出来了，也许威力不怎么大，可怎么说这基础算是有了。 快中午的时候，基地的广播播报了现在可以行走的街道，但还是不鼓励市民单独出行，因为城市建筑很多，街道上的丧尸清理以后，不代表建筑物里面就没有。他们的训练是每天只半天，在剩下的时间里各人自由支配，也别忘了勤加练习格斗招式。然后又很抱歉的说无法提供午餐，让参加训练的市民自己解决吃饭问题，。 这个他们倒很能理解，军分区是冷门单位，要不是公安系统的人全部并入军方，他们连这个训练也组织不起来，于是各人打了招呼就去坐公交准备回家去了。当然每个人都没有忘记从门口领收音机，在他们看来，政府已经很努力了。 陈言和丛善很顺利的领了两台收音机，然后试了试电台，正在播放的就是安全街道的位置，从军分区到他们小区那一路都是安全的，已经全部被层层的铁丝栅栏围起来了。 两个人决定走回去，坐那个公车实在太绕了，而且陈言想要去顺路的一家猪肉店看看，空间里面虽然他上次在超市里采购了很多鲜肉，可是他还是担心不够，家里现在男人比较多，对肉食比较偏重，而且小宇还在长身体，该多吃有营养的。他还想碰碰运气看看那家店里有没有生猪，他想买点在空间里面养起来，这样以后会方便很多。 到了猪肉店，陈言很失望，别说生猪了，他连肉沫都没看见，人家根本就没开门做生意，他看到很多人都在店门口转身回家了，看来都是买猪肉的，全都失望而归了。 丛善劝他别着急，等有机会去农村弄几头猪来就是了，上次他们去买鱼的那个村子不是还有不少人都在嘛，还能再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呢，鸡鸭一类的也要弄点回来。 陈言一想到上次没有一起弄点猪和鸡鸭回来就后悔，他当时怎么就想着有鱼塘先弄鱼呢，没有猪圈什么的可以以后建啊，没有猪可变不出来。 现在也没办法了，只好回家以后再考虑吧，谁知道刚往回走没多久，居然碰上一群小混混。 “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还有收音机。”一个染着黄毛的人拿着根棍子指着他们俩说。 陈言和丛善愣住了，他们这是碰上传说中的打劫的人了？ 在S市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阵仗呢。一群二十岁还不到的男孩子，流里流气的，一看就是没有在学校读书也没有工作的不良青年。 “不给怎么办？”丛善先反应过来，脸色难看极了，可能是生气这些孩子在这种时候居然不做正事，还要跑来惹事。 “那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黄毛男孩跟后面的人挥下手里的长棍，一群人哄的一起冲他们俩来了。 丛善也没留情，先是右手挡下黄毛打向陈言的长棍，左手成刀劈向黄毛的手腕，小青年的手腕哪里抗的住他这全力一劈，当时就松开了棍子。陈言也没含糊，立刻伸手握住黄毛的长棍，一个横扫打退丛善背后的两个小青年，接着跨步向前，与丛善背靠背对着一圈人。 那些男孩都是很瘦弱的，一看就是平时不锻炼只逛游戏厅的人，现在趁着治安不好，想要来捞点好处，结果看到丛善和陈言还算能打，都有些犹豫了。黄毛小青年似乎是他们的首领，正握着被丛善劈的手腕，脸色狰狞的对他们吼：“犹豫什么，这么多人还搞不定他们两个吗？给我往死里打，然后扔到隔壁街喂丧尸。” 几个人一听，似乎是这样的，现在都没有警察了，也没人管打架的事情，隔壁街还没被清理，扔到那里去没有人会知道这事情。于是几个人又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冲上前去，可是没等他们考虑好，丛善已经动了。 他和陈言换了个位置，正对着黄毛青年的方向，他打算先制服这个黄毛，这样剩下的就没有多大的威胁了。 黄毛大概也看出他的意思，握着手腕往后退去，丛善一个箭步就到他面前，左手握住他刚才被劈过的右手用力往外拧，右手一拳打到他眼睛，接着右手变掌抵住他下巴向前推去，毫不理会黄毛用手在他肚子上猛打的几拳，等到把黄毛推到街边的墙上后，右手手肘压住他脖子，右腿屈膝、用力，接着就听到黄毛凄惨的叫声。 陈言没看到丛善是怎么对付黄毛的，他在丛善动的同时就挥动长棍，拦住所有想要冲丛善跑去的小青年，一根长棍被他抡圆了扫，给丛善创造制服黄毛的时间。 等陈言听见黄毛凄惨的叫声时，小青年们都已经停下了动作，一个个脸色复杂的盯着丛善，陈言握着棍子戒备地退到丛善身边，抽空看了下黄毛，也不禁喉结上下动几下。再看看丛善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冷着一张脸，他心里有个小人在握拳做佩服状：“大哥，您也忒狠了点，是男人都受不了这一膝的力量啊……” 丛善没理陈言的眼神，松开一直握着的黄毛受伤的右手，任他倒在地上弓着身体在嚎叫，对剩下的小青年平淡的说了句小惩大诫，剩一群人心里发毛的看着黄毛的小惩。 陈言向着他们说：“还要上吗？还不滚？” 小青年们刚想跑，又被丛善喝住了：“怎么，这就走了？” 一群人又站住，定定的看着他们俩不知道怎么办好。然后就听到丛善说：“你们打劫了不少东西吧，留下来吧。” 几个人在陈言诧异的眼神中迅速的往地上丢着刚才打劫来的东西，几部收音机，一些手机和手表一类的，然后站住了等着丛善接下来的指示。 丛善用脚踢踢还在哀嚎的黄毛，很鄙视的眼神对他说：“别嚎了，我也没多用力，不会有事的，就这身手还敢来打劫？”然后对着那些小青年说让他们把黄毛架走，躺几天就没事了。 几个小青年点头哈腰的架着小青年要走的时候，变化又生了。 “怎么回事？”一群穿警服，胸前佩戴基地胸章的前任警察过来了。 “啊，警察来了。”小青年们四处逃窜，可惜街道被封锁了，他们又不敢跨过去未清理的地区，很快就被扭到长官的面前了。 长官看看一群小青年和地上的一堆东西，很快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他很生气的骂那些小青年：“你们怎么回事，我们在拼命为了城市安全，你们反而在内部搞这种事情，明天就送你们去打丧尸，我看你们精力旺盛的很呢，以后要跟上级说，不一定不到二十就不能去拼命。” 他让人把小青年全扭送到基地后，踢踢地上的那堆东西，神色复杂的看向丛善和陈言：“这些怎么回事？” 陈言有些无奈的看了眼丛善，听到他很平淡的开口：“对打劫行为的反抗。” 陈言觉得丛善在这一刻真是太有才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反打劫到他嘴里就这么正气凛然。 那长官估计也被噎住了，点点头说：“反抗是鼓励的，不过这些东西还是要带回去的，你们可以把你们的东西拿走，我当没看见。”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没什么东西在那里面。”陈言很不好意思的说出这个事实。 可是丛善突然对着长官开口了，“我们也是刚从基地训练出来的，你们还是应该分出一部分人来充当警察角色的，不能还没有被丧尸打败，就自己从内部乱起来了，跟你们上头说，丧尸不可怕，人吃人才是最可怕的。” 那个长官也是老实人，听到他这么说愣住了，不过看丛善一副理所当然的严肃样子还是点点头，“我会跟上头说的，上头已经下命令要注意城市治安了，不过你们在外面还是要小心点，早点回去吧。”说完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陈言点点头跟他道别，看着丛善一脸崇拜。 “干嘛这眼神，我认识市长齐宏，还是比较靠谱的。”说着抬步先走了，陈言笑笑跟上他，伴着隔壁街道丧尸的低吼，并肩往家里走去。 19、混乱与讽刺 “小叔你回来啦。” 陈言刚到家，就看到小宇扑到自己怀里，俩人好生亲热了一番。这孩子刚失去了妈妈，又在家憋了一整天，陈言看到他心疼极了，拿出刚领的收音机给他摆弄，小孩子正是对这些电子产品感兴趣的时候呢，他以前给小宇买的这些东西基本都被拿来做拆装练习了。 “这个东西怎么给小宇玩了啊？还要用的吧？”陈妈妈早上也看了电视，知道收音机是要收听消息用的，有些担心的看着小宇手里还没被拆的收音机。 “没事的，丛善小时候就会装这个了。”陈言不在意的对陈妈说，他路上就打算把这个东西给小宇玩玩再让丛善装好了。 “丛善还会这个？你不是学金融的吗？”陈妈有些好奇了。 “嗯，小时候有一阵子爱玩这个，现在技术还没生疏。”丛善温和的笑着，鼻尖上因为大量运动出的汗还没干，有些凝成汗珠低落下来，让他不得不扶了下因为汗水湿滑往下掉的眼镜，那样子说不出的文雅。 陈妈一阵心疼，这孩子本来可是文静极了的，都是这世道闹的，瞧瞧辛苦的，还有二子，本来也不是爱打斗的，都要去学这个。她随手抽出面纸递给丛善和陈言，一叠声的说着他们太可怜了，让他们赶紧去冲个澡，然后出来吃饭。 陈言看她老妈对丛善的那个怜惜，心里叹口气，丛善太知道怎样讨妈妈级人物喜欢了，看看这惹人怜爱的样子。同时又有点唏嘘，这厮小时候一定很辛苦的要讨别人欢心吧，他的小宇以后一定不能成丛善这样，他一定要小宇开心任性的长大。 丛善看陈言一会看看他，一会又看看在一边摆弄收音机的小宇，眼睛微微眯了下，他就知道陈言现在一看到自己的言行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他侄子，这个问题他要好好解决一下。 两人先后去洗澡出来，陈妈已经把饭菜弄好了，西红柿炒蛋，红烧鱼和肉沫茄子，再加一个丝瓜蛋汤，虽然花样不多，但是量多，几个人吃的心满意足，摸着肚子往沙发上一趟。 还没等他们想要开电视呢，家门突然咔嚓一声响了，屋里人都一惊。 回头看到原来是陈勇回来了，都安心的同时又开始围着陈勇问长问短，尤其是陈妈，几乎是立刻就扑到大儿子身上，眼泪汪汪的问他有没有怎么样。 陈勇看到老妈的眼泪和老爸红红的眼睛，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他也就刚到三十而已，平时家里人都还觉得他和儿子爱玩同一个游戏，像是个大孩子，可是才一天，才只有一天啊，看看他都经历了什么？丧妻，战斗，还有对未来的恐惧，他不仅伤心绝望，还害怕极了啊，此时看到爸妈在身边，他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只要有爸爸妈妈在，他总是安全的。 哭了一阵子后，他看到小宇呆呆的看着他，再看看父母头上的白发，心里愧疚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孩子，可以软弱的躲在父母身后，可是他其实已经是上有白发父母，下有稚龄孩童的大男人了，不该如此软弱。 擦擦脸上的泪水和汗水，他用浓浓的鼻音跟家里人说要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又是昨晚拼杀时候的硬汉形象了，惹得陈妈又流泪不止。 陈勇拍拍老妈的肩膀，安慰她说自己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要吃东西，已经很久没好好吃饭了。 陈妈立刻去厨房张罗去了，剩下四个男人在沙发上坐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勇仿佛现在才发现家里多了个不熟悉的人，狐疑的盯着丛善看。丛善却只是礼貌的对着他笑，等着陈言介绍他。 陈言有些尴尬的看着哥哥，昨天丢下哥哥在医院里面，自己跑去找丛善，他到现在还在愧疚，可是现在让他介绍丛善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干巴巴的说：“哥，这是丛善。” 陈勇还是很疑惑，哦，这是丛善，可是丛善又是谁？不过他看弟弟没有打算解释，也就没多问，只是点点头，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还挺文雅的。 “大勇，你昨晚去打丧尸真的没事吗？”陈爸还是很不放心。 “嗯，没事的，都穿了防护服的，丧尸伤不到我们，就是打在身上有点疼，然后就是打一晚上有点累，不用担心的。” “那哥你今天上午干嘛去了，我们去基地训练的时候正好就分在黄队长那个组，没看见你。” “嗯，我去办案子了，我正要说这个事情呢，”陈勇转头对陈爸说：“爸，咱们家认识纪委书记吗？” “纪委书记？哪一个啊？”陈爸爸有点糊涂，这都换了好几个，他说哪个？ “是王力吧？”丛善接的很顺口，陈勇点点头，就是他。 “啊，是他啊，当年你当兵就是找的他，怎么了？” “临阵脱逃，被逮捕了，我今天上午就是跟队里申请办的这个案子。”陈勇看陈妈端饭菜来，站起来过边吃边说：“昨天出了那个事，市民跑了就没事，领导在这个时候逃跑就被举报了，其实也是属于政治斗争吧，但是他落马了，正好我不愿意去训练二子这样的新人，就接了这个案子。他说他知道我，不过还没怎么说话呢，就被人推到屋里了。” “哦，这样啊，唉，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有时间弄这种事情，还不赶紧想想怎么对付丧尸，有些人真是……”陈爸爸感慨一阵子，又有些严肃的跟陈勇说：“大勇啊，人家王力算是我们家的恩人了，当时你当兵年龄不够没人接受，还是找到他才让你走的，现在人家阴沟里翻船了，你办案子是办案子，可不能侮辱人家，在不违反组织纪律的时候还是能帮就帮点吧，听说干部被逮捕待遇是很差的，你看能帮人解决点问题就解决点吧。” 陈勇点点头，“我知道的，他说出你名字的时候我估计你们认识，跟同事说了，别太折腾，照顾点。” “唉，当领导的在位时候风光无限，一旦落马比平民还不如，当年我们求着人家办事，现在人家在你手底下被拿捏，这真是绝妙的讽刺啊。所以说，做事一定要当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拉下马了，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们都要小心，虽然现在出了这个事情，社会看着会混乱一阵子，可是只要我们缓过来了，这些规矩还是会回来的。”陈爸爸语重心长的跟几个孩子说，这是他做厂长几十年的一点心得。 陈言点头跟老爸表示知道了，接着问老哥外面是什么情况，他跟家里人一样，不敢问老哥嫂子的后事现在怎么样。 “有点乱，不过在逐渐被控制住，毕竟出动了军队就好办了，就是现在领导内部反而人心不稳，弄得我们有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办。” 陈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会回头看丛善。 “现在就跟战争时期一样，总会有人主战有人主和，肯定是有人建议死战有人建议弃城的，所以才有矛盾。”丛善收到他的眼光，开口跟他解释，获得陈勇和陈爸爸的点头赞同。 他一下明白了，感情是有人想要放弃他们这一城的居民独自逃走啊，这也太……太软蛋了吧？ 陈爸皱皱眉，没怎么说话，一有混乱肯定有胆小的人跳出来说退缩的，这种事情他见多了，只是希望这些个懦弱的人里面可千万别有那种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人啊。 丛善也皱眉，这才第一天居然就有人因为逃跑被逮捕，说明内部矛盾很激烈啊，居然到了需要严惩以震慑的地步，S市的未来绝对不容乐观，需要让陈言赶紧把他的空间布置起来，也许到了最后，那里是他们一群人的保命地方了。 20、冒险（一） “陈言，我们今天去采购点东西放到空间里吧，趁现在出行还不是太困难。”丛善躺在陈言卧室的床上，枕着胳膊对陈言说。 “现在去哪里弄这些啊，都封锁了的，刚才不是还打算弄点猪肉的吗，结果你都知道的。”陈言觉得丛善吃过饭以后就特别的心急，好像很担心什么似的。“你怎么了，在担心什么吗？” “嗯，确实，我觉得情况不是很乐观，我们需要有准备，你空间里的东西还差很多，尤其是肉类，只有鱼不行啊，鲜肉顶多够一周的，现在家里那么多人，实在不够吃。” “对，就是的，可是现在上哪里去弄呢？” “我知道地方，基地肯定也是需要采购的吧，他们的东西我们去顺点来。” “顺？你打算继续上午的打劫事业吗？我看你还挺适合的。”陈言想起来他们上午的反打劫行径，不禁笑起来。 “只要认识人，我们跟军方一起去采购就是了，他们拿大宗，我们只要些少量的有什么关系。”丛善很不给面子的没有笑，让陈言无趣的撇撇嘴。 “对，这样也是行的，你有认识的人吗？” “有的，我认识齐宏。” “你能说个小点的官吗？”陈言很无语，现在这种情况下，市长齐宏已经是S市最高决策者了，他能管这点小事吗？ “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下午三点就去。”丛善继续在扔着炸弹。 “你，你就是通知我一下啊？干脆你自己去得了。”陈言气呼呼的翻个身转过去睡。 “我没有空间。”丛善很诚实的阐述这个事实。 你还能更冷吗？ 下午三点的时候，陈言和丛善整理好衣服下楼了，陈妈妈啰嗦了很久才放他们出门，她始终不懂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要冒险跑出去。 两个人走到车站等公车，为了响应政府的号召，他们已经放弃越野车了。路上行人还挺多的，都在超市那一站下光了，原来基地附近的大超市又开始营业了，看着那里的人头攒动，陈言不禁觉得自己有空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到了基地，等待他们的是一群全副武装的军人，其中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士官看到他们过来，面无表情的扔给他们两套防护服：“这两套衣服是首长吩咐交给你们的，任务结束还要交还给部队，请注意安全。”说完就转身回了队伍， 陈言和丛善也迅速的穿好防护服站在队伍后面，一队人陆续上了军用卡车，向着还没有清理的郊区开过去了。 一路上陈言都快被这防护服闷死了，一点都不透气，五月的天正是闷热的时候，头顶上太阳还特别大，他的汗不停的往下掉，可是队伍里面没有人说话，弄得他连跟丛善发下牢骚都不行，可憋坏他了。 “前面再走就是没有清理过的地方了，大家提高警惕，注意各方动静，丛善你们俩坐到队伍中间去。”那个冷面的长官发话了，陈言很感激的和丛善一起坐到了相对安全点的位置。 “长官，前面有丧尸群，大约四十，方位正东。”一个侦察兵向长官汇报。 “都有了，拿好武器，跟我冲过去。”话音刚落，长官第一个跳下了卡车。然后剩下的战士在陈言的目瞪口呆中一个一个跳下去了，知道车上只剩下他和丛善两个人。 “他们，拿的是什么武器？长矛？”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群拿着复古武器的战士，简直是不能相信，在这种时候竟然拿这种原始的东西去对付凶残力大的丧尸。 “嗯，已经没有子弹了，昨晚的中心医院战斗用了大部分子弹，剩下的子弹被用来清理城市街道，这样的采购部门只有很少的子弹，一定要省着用。不过齐宏正在想办法打通一条到H市的路，那里是兵工大市，应该能解决。” “那我们怎么办？也下去吗？”陈言听到丛善的话，汗流的更多了，他开始还以为大家都是有枪的，谁知道人家全是用长矛为主要武器，这个认知让他觉得现在非常危险。 “先看着吧，这些丧尸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看它们生前都是办公室人员，不会太难对付的。”丛善推了推鼻梁上因为出汗而滑下来的眼镜，安慰陈言说道。 果然如他所说，这四十多个丧尸很快就被士兵们消灭了，然后一把火全部焚烧，他们继续向着郊区开去。 终于到了郊区，陈言看到他昨天还来买过粮食种子的地方现在一片狼藉，那个卖他种子的老汉家门大开着，一定凶多吉少，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就觉得堵的厉害， “没事的，别想那么多，先管好我们。”丛善看他神色复杂，拍拍他的肩膀，跟着那个冷面长官一起跳下车往村里走去。 一队人拿着武器谨慎的走在村里，任何动静都能让他们侧目，陈言和丛善也被发了长矛，不过还是把他们围在了中间行动。 “长官，那里。”一个恐惧的对长官叫起来。 “闭嘴，大家都小心，注意别动静太大。”冷面长官简直气的要跳脚，刚才那个士兵太蠢了，难道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丧尸会被声音吸引的吗？顺着那个蠢小子指的地方看过去，大家都倒吸一口气，整个村子的人都变成丧尸在那里开会吗？ 陈言看到的就是这样，足足好几百丧尸在那个开阔的地方毫无目标的晃来晃去，间或有丧尸互相撕斗，整个场地一片血腥，让陈言直想呕吐。 冷面长官本来想小心的不引起丧尸们注意的，可惜他们还是低估了丧尸对活人的敏感度，它们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这一队士兵，都兴奋的吼起来，不再互相撕斗，而是蹒跚着朝他们走去。 丧尸的速度很慢，现在冷面长官面临的问题是迅速逃回卡车上向市区回转还是冒着可能被袭击的危险坚决完成这次的寻找活物的任务。 “时间很少，快点做决定。”丛善对着长官低声说，其他的士兵都被这大批的丧尸吓呆了，他们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丧尸呢，只有丛善开始的震惊下后迅速认清了形势。 “都有了，你、你还有你跟着我掩护，剩下的迅速去任务指定养殖场搬运鸡鸭，所拿不要超过自己能力，十分钟后卡车集合，快！”然后就带着几个士兵在后面警戒，剩下的人往养殖场跑去了。 陈言低声询问丛善的意见，他觉得他应该和多数人一起，去养殖场弄点东西到空间里去，丛善也同意了他的观点，两人跟着士兵跑步去了冷面长官口中的养殖场。 到了地点，陈言一边对被丧尸弄得七零八乱的养殖场感到心疼，一边为看到大群关在笼子里的鸡鸭赶到欣喜，他想收几笼鸡鸭，可是又怕暴露空间的事情，正犹豫的时候，丛善在旁边吆喝开了。 “大家先去左边，那里是鸡，两人抬一笼，赶紧回卡车上去。” 士兵们没了冷面长官的带领，正不知所措着呢，这时候听到有人冷静的下达命令，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按着丛善的要求搬起了鸡笼。 丛善自己却带着陈言一起往左边的鸭笼那里跑去，在别人都忙着抬鸡笼的时候，陈言一口气收了五笼鸭子，刚想接着收的时候，被丛善制止了，让他把剩下的全都留给士兵，带着他又往左边鸡笼那里去了。 陈言本来打算跟刚才一样也收五笼鸡的，结果丛善又叫他多收了五笼，还没等他想问为什么呢，刚才的士兵又跑回来抬鸡笼了，只好作罢。 丛善开始和士兵们一起往卡车那里抗鸡笼，让陈言在养殖场好好转转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东西，最好能找到几头猪。 陈言拿着长矛小心的在养殖场转着，虽然没有看到猪，可是也没有看到丧尸，他觉得很奇怪，难道村里的丧尸真的全都在刚才那个开阔的地方了吗？ 还真被他说中了，村里的丧尸确实都在刚才那里，那里是村里平时用来晒谷子的地方，灾难爆发以后一部分村民变成了丧尸，十分凶狠，竟然把整个村子的人都咬伤了，于是整个村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部游荡在晒谷地，现在正朝着冷面长官和几个掩护的士兵走来，它们闻到了新鲜血液的味道，那是它们喜欢的食物。 冷面长官和几个士兵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矛，一步一步的数着丧尸的步子，在心里祈祷着十分钟能快点到来，他们只有十个人不到，枪更是只有冷面长官手里的一把，绝对不是这些丧尸的对手。 21、冒险（二） 陈言在养殖场转来转去都没有再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倒是在监控室附近发现了几只小羊，他很高兴的全收到空间里去了，他发现其中有两只都是母羊呢。 丛善也在忙活，他一边出力扛东西，还要一边指挥他们别慌张，更要时时注意陈言那边是不是安全，心里也着急的要命，他希望能尽快弄完这些东西，给冷面长官缓解压力。 是的，冷面长官那里已经和前面的丧尸对上了，他们趁着丧尸走到狭窄的地方时主动出击对丧尸进行剿灭。士兵们一部分从身后的背包里面拿出任务前发放的铁丝卷，两人一组的横向将铁丝都扯直，横在一人胸高的位置将狭窄的通道拦起来以阻挡丧尸往前的步伐；另外一部分就拿着长矛将被拦住的丧尸脑袋刺穿，几个人分工合作了一会，杀了二十多个丧尸，其中有些丧尸没有被困住，朝着他们伸出尖利的指甲，都被冷面长官一枪爆头解决了。他站在那七八个士兵后面，手举着枪，时刻注意着士兵们的动作，一旦有士兵被丧尸威胁，立刻开枪打烂丧尸的头。不可否认，他的枪法很好，没有浪费过一颗子弹，全都是在危机时刻救下士兵的命。 时间越来越久，丧尸死在铁丝网那边，尸体堆的高高的，后面的丧尸踩着尸体又往前冲，士兵们等到丧尸爬的超过刺杀范围后，就放弃这个铁丝网，向后面退去再一次布置出铁丝防线，等丧尸翻过铁丝网又重复刚才的战斗。就这样连着布置了近五道铁丝防线，狭窄的通道已经快要到头了。 剩下的子弹终于打完了，那是这次任务发放的全部子弹，冷面长官咽下一口吐沫，将枪收起来，加入了对抗丧尸的行列。他臂力很大，通常别的士兵要几次才能穿透的丧尸脑袋他一次就行，把长矛尖尖的头从丧尸的眼睛或者太阳穴刺进去，转动一下搅坏丧尸的脑子，然后再拔出，一个丧尸就倒下了，接着重复这些动作。机械的重复，还要注意看顾下身边的士兵，他们的战斗经验很少，都是靠平时的训练，有时候不是那么灵活，他已经救了好几个士兵了。 丧尸的数量太多，他们八九个人有些吃力的紧紧拽着铁丝把丧尸困住，就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丛善的声音，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将所有的鸡鸭都搬到卡车上去了。 冷面长官在心里松口气，让士兵做好准备往回冲。他们用力将铁丝绑在走道两边的树上，转身朝卡车奔去。 没有了长矛的挟制，丧失们朝前涌的力量更大了，几乎没有费上一秒钟就将最后那道铁丝组成的阻隔网踩在了脚下，向着它们奔跑着的食物走去，不过它们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那些士兵早就跑到了卡车上，等待开车回程了。 所有人都松口气坐在车上，丛善已经毫无形象的歪在车里揉着自己的胳膊了，他在最后时间搬运了大量的鸡鸭笼子，当时精神极度紧张，根本感觉不到累，现在歇了下来就觉得胳膊酸疼的要命，果然他安逸太久了，在健身房的运动量和现在是不能相比的，最主要是精神上的紧张，简直能够直接导致肌肉酸疼啊。 陈言看到丛善一副脱力的样子，把身子往他身边歪歪，帮他支撑一部分体重，但是嘴还是撇撇的对他做个看笑话的表情，弄得丛善无奈的笑笑。 其他的士兵大概是训练有素的原因，都保持一种正襟危坐的姿势，车子启动的时候都没有一点晃动，在丛善嘶嘶的抽气中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看的陈言心中佩服异常。 本来他们的冒险到此就要结束了，跟着卡车已经开到城郊分界，眼看前面就是被清理好的街道，丛善竟然发现路边有几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猪，还带着好几个小猪崽。这可让他心里天人交战半天，他们来的最主要目的就是弄点猪，最好还是能可持续生养的，虽然陈言收获也不少，可是终归没有打成他们的最大目的。现在目标近在眼前，他却有些犹豫要不要冒险去收了来，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会暴露空间的事情。 陈言也看到了，他看丛善有些犹豫，十分坚定的对丛善说他觉得可以下去弄走它们。 丛善点点头，跟冷面长官请示要下去把猪带走，冷面长官果断的拒绝，他表示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不能冒险停车，这里还是危险区，如果他们要下去的话，只能自己走回市区了。 丛善和陈言很坚决，一定要下车，陈言还很庆幸他的空间不会暴露了，就是对走回市区有点担心，不过收到丛善肯定的眼神后又放心下来。 冷面长官看他们如此坚决，只好让人停车放他们下去，告诉他们防护服可以先借给他们穿，然后下令开车。临走时神色复杂的对他们说记得安全把防护服带回去交给部队。 陈言和丛善等冷面长官的车开走以后，小心的向几头猪走去，大猪看到有人走来，哼哼几声，居然带着小猪跑起来，弄得两人很郁闷，也只好跟着追。 追了几步就追上了，因为大猪突然停下来，丛善拉着陈言谨慎的看着四周，很郁闷的发现了四个丧尸。 那四个丧尸闻到新鲜血液的味道，亢奋的直吼，朝着他们就扑过来，陈言觉得它们的脚步似乎都比无意识游荡的时候要快点。 那几头猪对着丧尸哼哼，不停的把小猪仔往身后藏，有一头最大的猪就围着几头小猪仔转圈，好像在一边提防丧尸，一边提防陈言他们。 丧尸已经快走到小猪旁边了，那头最大的猪立刻冲上去想要咬丧尸，陈言心急的想把它收到空间去，可是被丛善拉住了：“先别过去，看看动物对丧尸会不会被感染。” 那些丧尸中有一个被大猪撞翻在地上其余的没有半点停顿，还是朝着陈言两人冲来，两人很郁闷的发现自己比更吸引丧尸，连忙开始考虑对策。丛善拉拉陈言，从防护服里扯出一卷铁丝，正是刚才那些士兵用来对付丧尸的那种，陈言没看到刚才的战斗，还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丛善简单对他说先把丧尸困住，再对付。陈言了然的点头，和丛善一人拿着一头铁丝迎着丧尸跑去，边跑边拉长铁丝，想要从丧尸旁边过去把丧尸捆起来。 可惜这里是开阔的地方，和刚才战斗的地方地形不同，没有狭窄的地方挡住丧尸，有两个丧尸闻着味道就朝他们走去，这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完全没办法像设想中那样捆住丧尸。 丛善一看情况不对，暗骂自己考虑不周，迅速停止和陈言向两边跑，改为背靠背各自对付眼前的丧尸。 陈言除了昨天去找丛善的时候打断过一个丧尸的手以外，就再没有如此近距离的面对过没有理智的丧尸了，他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拿着长矛的手紧了又紧，只有后面丛善的后背宽厚又温热，给他稍微定了定心。 “别仔细看它们脸，直接把长矛往眼睛或太阳穴刺，刺进去后转一转，脑子坏了才会失去战斗力。”丛善仍然镇定的声音让陈言定了心神，专心的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丧尸。 当陈言把长矛尖尖的头从丧尸眼窝里拔出的时候，他觉得杀人应该也就是这个感觉吧，噗的一声就刺进肉里去了，搅起来有些费力，但是也不会比考驾照转动那种皮卡的方向盘阻力更大。等到有了杀第一个丧尸的经验以后，后面的丧尸似乎就没那么害怕和恶心了，只要不看它们那已经变形的脸，那些还依稀看出人类外形的脸。 丛善比陈言先解决掉两个丧尸，转身去帮陈言对付他那边的三个丧尸，两个人没费多少事就结束了这次战斗，看着对方紧张到出汗的样子，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赶紧收了这些猪，我们回去。”丛善等气喘匀后吩咐陈言说。 陈言收了几只小猪仔和几头母猪，等到找那头最大的猪时，发现那只猪满嘴都是血，它竟然咬了丧尸。陈言吓一跳，他还不知道动物会不会被丧尸感染，而且是这猪是咬了丧尸，不是被丧尸咬，这该怎么解决？ “杀了它，杜绝一切可能，谁知道它会不会也被感染。”丛善很快的下了决定，他们要赶紧回去，天就要黑了。 “恩，你带火了吗？”陈言点点头，长矛用力刺下去，比杀丧尸费力多了。 丛善拿出一小瓶汽油浇在丧尸尸体和大猪身上，点着了火，两人迅速的离开那里，往市里赶。 22、烟火与围墙 陈言和丛善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透了，他们花了半个多小时从追到小猪的地方跑到市区的公车站，穿着防护服直接上车，收获一堆异样的眼光，有眼尖的人甚至还过来攀谈希望能购买他们的防护服，都被陈言打发了，至于丛善，根本没出声搭理人家。 到站下车以后，两人发现有些不对劲，怎么整个小区都是炊烟呢？发生了什么情况？原来也只是有些老年人爱用柴火烧饭，说是做出来的饭比用天然气做出的香，怎么现在全部都这样了呢？ 回到家问过陈妈才知道，从傍晚开始，天然气就不能用了，刚才听了广播说燃气公司的管道全部被丧尸破坏了，以后可能都没有燃气了，因为现在S市没有那么多技术人员能够修理那些管道，只能先供给紧急部门使用，普通市民要自己解决，以后再看政府怎么办。 陈言听了心里很堵，昨天是限电，今天是限气，明天呢？还会限什么？这次的灾难什么时候能过去啊？ 丛善看他心情不好，叹口气让他先吃饭，等吃饱了才有力气考虑以后的事情，陈妈赶紧点点头，让他们脱了身上的防护服去冲个澡出来吃饭，现在也只有太阳能还没被限制。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吃饭，都没怎么说话，连小宇都安静的在数米粒，全都听着广播里的事态播报。 事情已经如此严重了吗？原来S市已经是全省的天堂了，甚至在全国都是数的上的安逸城市了。别的地方领导没有齐宏的决策果断和眼光老辣，他们都没有及时的采取有效政策，所以现在只有少数几个城市还算的上是人类聚居地，其他的地方已经满是丧尸了。 因为别的城市没有像S市一样在丧尸还凭着理智聚集在医疗场所的时候对它们进行当机立断的剿灭，导致大批的丧尸分散着滞留在城市里，又没有足够的警力消灭这些丧尸，所以现在那些城市都已经是丧尸的天下了，它们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凭着本能追逐着人类，把更多的人类变成丧尸。 听着广播的介绍，陈家人的筷子都没有再动，那些他们耳熟能详的，曾经很繁华的城市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死城了。而他们的家乡，虽然现在条件不能和以前相比，却也是能安心吃饭睡觉的地方，他们从心里觉得庆幸，庆幸他们有齐宏这样的市长，庆幸他们现在的安全环境。 “以后还是听上面的话，你们该干嘛干嘛，好好练好了本事，也上阵杀他几个丧尸，别给我们老陈家丢脸，现在世道已经都乱了，比乱世还乱啊。”陈爸长叹口气对几个小孩说。他还没想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世界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明才两天前还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样子啊。 “这可怎么办好啊，就算我们两个老的能整天整天的不出去，我们小宇可怎么办啊，都呆在家里两天了，这两天吃饭都不多了。”陈妈很担心小孙子，自从那个噩耗以后，小宇就变得安静极了，她真的害怕孩子出什么事情啊。 陈勇眼神发直，抿着嘴巴一声不吭。 还是陈言回应了陈妈：“市里还是有不少安全的道路的，你和爸明天带小宇出去转转吧，你们也透透气，顺便对现在的情况实地了解下，免得将来碰见的时候害怕，小宇也让他慢慢适应下吧，以后，可能都是这样的世界了。”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很艰难，他真不希望小宇以后面对的都是这样丑陋的一个世界。 “嗯，我以后一定跟爸爸和小叔叔还有丛善叔叔一样，出去打坏蛋。”小宇听到大人们在说他，乖乖的跟大人们说自己要变勇敢，说的人心酸极了。 “小宇乖，你现在要多吃点饭，将来就能和我们一样健壮了，然后就能出去打坏蛋保护家人了，知道吗？”丛善看小宇乖乖的样子，摸着他头哄他多吃点饭，然后陈家人才反应过来一样，逗着小宇多说话，只有陈勇还是一声不吭，大口的往嘴里扒着饭，没多久就放下碗回房了。 陈妈看大儿子这个样子，叹口气收了他的碗，她这两天叹的气，比她这这辈子叹的都要多了，她一直顺风顺水的活到现在，没想到临老却赶上这种世道，尤其是乖巧的儿媳，她一想到儿媳的事情就止不住想流泪，不想了，不想了，说不定她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呢。 陈家人吃过饭以后就各自回房间了，陈爸爸说家里的男人们今天在外面很累，得早点休息。为了省蜡烛，他们都趁天还能看见吃的饭，现在天黑透了，不点蜡烛什么也看不见，干脆回屋里睡觉得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小宇照旧跟着陈爸陈妈睡，丛善跟陈言回了屋，躺在床上一边休息一边想着今天的事情。 “你说以后该怎么办呀，其他地方的情况比S市严重多了，难道这事情就不能控制了吗？不知道帝都怎么样” “你洗澡的时候我家老头子给我电话了，帝都的情况稍微好点，基本将丧尸全部清理完，而且正依着原来的古城墙建立新城墙，要将帝都全部围进去，这样万一以后丧尸来袭，也好有所依仗。” “对啊，等把城里的丧尸消灭干净，然后再把城市围起来，这样不就安全多了，丧尸又不会爬墙，不知道齐市长会不会也借鉴下帝都的做法。”陈言以前都是叫齐宏的，自从这次以后，他很尊敬的叫齐市长，他看到了S市政府的努力，也看到了成果，他们还能安稳的睡着不是吗？ “不知道呢，毕竟S市的警力和帝都的是不能比的。”丛善不那么看好齐宏也做像帝都那么大的工程。 “可是S市也有很多人啊，也是200万人口呢，现在肯定没那么多，可是要是动员好的话，还是大有可为的，我觉得起码可以在城中心地段围起一个聚居地啊，反正要是建城墙的话，我是愿意出工的。”陈言对齐市长很有信心，脑子里不停规划着从哪里开始建城墙。 “别想了，至少你想的市中心是根本不可能的，帝都建城墙是把一大片耕田都围起来的，看样子是要打持久战的，S市中哪里找大片耕地？”丛善反驳了他的畅想。 “哎，你这样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们可以在今天找养殖场那里建个基地啊，那里不是大片的农田吗？这不就解决粮食问题了。” “你也看到野外的丧尸有多少了，今天我们是逃出来的，并不是消灭了它们回来的，反正你先顾好你的空间吧，齐宏的想法一定比你多，比你实在，你那空间是我们的底牌，一定要照顾好，是不是该收了啊？” 陈言这才想到，他空间里面上次种的粮食可能都可以收了，忙拉着丛善进了空间开始收割。 “唉，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上次就全买能留种的粮食了，现在这些粮食都是杂交的，虽然产量高，可是不能可持续啊，昨天弄来的种子还没播种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续上。”陈言像一个地道的老农一样，对着他的土地絮絮叨叨的说着，看的丛善一阵好笑。 空间现在还是上次种植的十亩地，最近两天发生太多让他耗心的事情，都没顾得上管这个保命底牌。现在他把收割好的地里翻好土壤，让它们休养生息几天，另外开了二亩地种上从郊区老农家拿的可留种的粮食，他种的很是小心，这些可是以后粮食的根本。然后把已经成熟很久的一些蔬菜收了，都放在鱼塘旁边的地上了，也不知道这些菜会不会坏了，空间好像不能保鲜，这批蔬菜先做实验，要是不能保鲜以后就少种点，反正成长时间短，很快就能成熟。 丛善就站在生活区域看着他忙活，自己可不敢再走上次的门板桥了，免得又断了，弄个结实的桥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23、齐宏 整个S市沉浸在炊烟中时，市政大楼灯火通明，没有人说他们浪费，也没有人羡慕他们现在还能享受和以前一样的用电用气，因为这里现在是整个城市的希望，这里还在工作，就让S市的市民生出无限的勇气。 齐宏在会议室抽烟，整个会议室烟雾缭绕的都在抽烟，现在没人再管这些虚礼了。 “都说说，什么想法？”齐宏发话了，现在他是这里绝对的主导，可惜现在不是和平年代了，他经常遗憾的想。 “齐市长，燃气公司的事情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了，我们还是想办法远离那里吧，说不定会爆炸的。”一个市政领导向他建议。 “是啊，齐市长，军方的力量在这两天清理街道的过程中也有损伤，防护服数量太少，不能为每个士兵配备，现在又无法进行生产。”另一个也附和着说道。 “齐市长，我觉得可以学习帝都建造围墙，这样就能有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作为营地，然后再图谋其他。”一个年轻的军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是我们没有耕地啊，圈出一个城市也没办法保证粮食供应啊，市民怎么办？” “那我们去郊外圈片地？” “那里那么多丧尸，代价太大。” “那你说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 整个会议室吵吵嚷嚷的，直到齐市长一拍桌子：“都别吵了。” 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他等待他的指示。齐市长苦笑一下，自己其实也是硬着头皮应对的，可是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犹豫，现在的属下都还在看着他呢。 “就在西区建立城墙吧，那里有森林公园，将树全部砍了做耕地用，那里已经清理出来了是吧？”他歪头问身后的秘书。 “是的，但是公园面积很小，恐怕不能供应如此多的市民。” “没关系，只是一个保底的措施，真正的粮食供应还是要靠走出城墙去寻找，我们不可能一直窝在城墙里面的。” “可是市长，西区那里远离市政楼，我们以后怎么办公呢，而且那里住房很少，如此多的市民怎么安顿呢？” “那里不是有很多大学吗，全部安排到宿舍去住，有老人和小孩的家庭可以单独分一间宿舍，但是一定要满五口才能住入，还不算孩子，不满五口人的要带着单身的市民一起，这样独居的老人也有人照料了。剩下的住帐篷，前年为军事演习生产的帐篷全部拿出来，正好解决了李部长天天跟我嚷的占地问题。”说道李部长时，齐宏又苦笑了一下，这个跟了他很久的老不下也已经被逮捕了，怎么那么想不开呢，那个时候除了死守还能往哪里逃？ “那我们市政府的人员呢？住在哪里？”秘书接着问道。 “也一样。” “可是市长，我们现在的工作很不规律，而且知道的消息太多，和市民住在一起太不方便了，万一引起恐慌恐怕不利于建设。” “嗯，这倒也是，那看看有没有居民楼了，大学附近总有居民楼吧，全放到一栋楼去，现在市政工作的已经住不满一栋楼了吧。”齐宏接受了建议。 “市长，现在是不是要讨论下城墙建设的问题，我们没有那么多技术人员可以完成这个工程。” “让全市健康的人全部参与进去，到这周结束，军部按训练成果挑选善战人员继续训练，其余的全部转到城墙建设中去，本周还要完成对人口的普查和登记，为挑选市民建设城墙做准备，半个月后全部转移到西区去。” “一周普查人口，一周建城墙，时间会不会太紧张？” “夜以继日，必须在一周建成，本周普查过的市民就可以直接先参与进去做些准备工作，下周一定要完成建设，现在的情况你们已经看到了，才两天过去，全世界都变了个样，半个月已经周期很长了。” “可是现在能够建设的劳动力都在基地训练，普查到的人也都是些老弱病残啊，怎么做前期准备工作？” “健康女人和十六岁以上的男孩也可以，现在所有人都要为保卫和建设城市做贡献，而且鼓励市民自愿加入，这样人也不会太少的，前期准备也不是什么难事。” “建城墙的原料怎么解决呢？” “都要我来解决，要你们干什么？自己解决去，市里不是有水泥厂吗？没清理到那里就跟军部商量先清理。”齐宏很生气，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是提出建议的，全部都是向他提问，他一个人哪里能解决这些问题，这些平时的智囊难道就只会政治斗争吗？ “市长，您该休息了，已经两天都没合眼了，后面的事情让其他领导做吧。”秘书探过身提醒齐宏。 是的，他从丧尸灾难爆发以后就没有休息过，连天的解决这些事情，等待决策的结果，现在想到自己还没有睡觉的事情，立刻就觉得困意上涌，眼皮似乎都睁不开了。 其他人看到市长这样，也劝他先休息，剩下的问题他们会在他休息醒来时候报给他知道，齐宏点点头同意他们的说法，留秘书在这里记录，自己到办公室休息去了。 虽然齐宏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可是他的脑子一点也没有休息，一直在考虑现在的情况。似乎他还没有静下心考虑下以后怎么办呢，一直都是不停的有人来报告出现了什么问题，他就迅速的想出一个应对方法，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S市的出路。 S市不像帝都，不能大手笔的弄出来包含大片耕地的城墙，只能小规模的先圈出一片安全区，让市民远离丧尸的威胁，城市虽然好，可是楼宇众多，实在是不利于丧尸清理，不知道哪个楼道就会有丧尸突然冲出来，这两天军方已经损失不少了。西区虽然远，但是因为靠近军分区，好歹清理干净了，那里四面辽阔视线好，有丧尸来也较容易发现。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是，现在社会动乱，经济体系面临崩溃，货币贬值的厉害，现在群众处于恐慌心里，没有人愿意把东换成货币，大家都开始以物易物了，这是经济上的倒退啊，帝都还没有指示传来，似乎已经管不了这些了，他得想想用什么来充当一般等价物，市里物价一定要稳定，这样才能人心安稳，以后的建设工作才能开展起来。市区里面是有粮仓的，现在应该到了开仓放粮的时候了，让大家用货币来购买，这样是粮食价格稳定，其他的应该也差不多了，价格高是肯定的，毕竟货币贬值改变不了，就是不知道粮食够不够稳定市价在一定的水平，还要严令禁止有人囤积居奇，这个交给军方做吧，他们威慑力大。 S市原来是纺织业发达的地区，现在由于各地交通阻断，各种物资将来一定会很缺乏，他们S市的主要产业一定不能丢，以后这些可以用来交换其他城市的物资。 还要组成一个战斗力强的队伍，用来收集物资，市里很多地方都被丧尸占领，有些物资根本没法得到，这对于西区的建设是十分不利的，以后西区建立好后肯定需要物资，这个都得提前准备。 就在对各种问题的考虑下，齐宏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回到了帝都的家，妻子女儿都和他一起，他已经不是S市的市长了，在原来的大学校园里当一个普通的政治学老师，日子过的安静极了。 24、孩子 太阳又升起来了，S市所有的人都想过这两天是不是做梦，现实很残酷，仍然没有电也没有气，有的只是丧尸的吼叫声。这个时候他们又一次的感谢齐宏市长，他们只是听到丧尸的声音而不是已经变成丧尸。 陈家人已经开始吃早餐了，他们家人今天都有事情做，陈勇要去执行任务，陈言和丛善要继续训练，陈爸陈妈要带着小宇去街上透透气。 没多耽搁时间，一家人就同时出门，下楼时候还看见三楼那家的媳妇，抱着才八个月多的小孩子，可是却穿着丧服。他们因为家里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邻居了，现在才发现，原来发生不幸事情的家庭并不比他们少。经过攀谈才知道，三楼的一家比他们惨多了，现在家里只剩下年轻的媳妇和幼小的孩子，其余的家人全部都遇难了。 那个年轻的媳妇说到家里的事情泪眼朦胧，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孩子还小，以为妈妈跟他闹着玩，笑的咯咯的，还伸出小拳头挥来挥去的可爱极了。 小宇看到小孩子冲他直挥手，就跑过去拉着他的小拳头，还把手里的苹果给他吃，陈言连忙拦住了，小孩子哪里能啃得了苹果啊。谁知道孩子妈妈眼泪当时就流出来了，对着陈言说：“二子你就把苹果给宝宝吧，他都两天没有吃水果了。”弄得陈言尴尬极了，把苹果放到小孩手里。 “淑云啊，怎么回事啊？你家没有水果了吗？”陈妈很吃惊的看着她的举动。 “阿姨，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了，还要带孩子，这样的情况上哪里去弄水果啊，要不是家里没有什么菜了，我还呆在家里不敢出门呢，我害怕啊。” 陈家人都沉默了，他家男人多，又早早的买了很多东西在家里，所以现在除了生活不太方便以外什么都不缺，看到淑云家里的惨况，可能以后真的会很艰难。 “嫂子，我家都是大男人，以后出来买东西这种体力活你知会一声，我们去帮你买。”陈言忍不住出口要帮助淑云，他跟淑云的老公一直都是邻居，那是个爽朗的汉子，小宝宝也经常被陈妈抱到家里玩，看到这种情况实在不能袖手旁观。 “谢谢你二子，谢谢叔叔和阿姨。”淑云又哭了，这种环境下有人愿意帮她们孤儿寡母包下采购的事情，这得多大的恩情啊。 “淑云阿姨不哭，小宇也是男子汉，以后能保护小弟弟，我以后跟小弟弟一起吃苹果。”小宇奶声奶气的跟淑云说话，听的陈家人都欣慰的笑起来，淑云也擦擦眼泪对他说：“是的，小宇是勇敢的孩子，以后阿姨给小宇洗衣服，照顾你好不好呀？” 她这是要承担陈家人以后的家务活啊，陈言听懂了她的话，也没推辞，陈爸陈妈做家务也挺累，而且他怕拒绝淑云嫂子会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那以后我们不在家，家里还要嫂子多照顾了。” “嗯，二子你们放心，我肯定把叔叔阿姨和小宇照看好，你们就放心出门吧。”淑云高兴的跟陈言保证，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他：“那今天，我还要不要出门去呢？” “哦，淑云你要是害怕就留在家里吧，中午到我家来听见了没？”陈妈发话了，让她带着孩子中午到她们家去吃饭。 “哎，好，那我先回去了，宝宝跟大家说再见呀。”淑云高兴的让宝宝给大家打招呼，小宝宝也很给面子的摇摇手，他还只会前后招手，跟招财猫一样的动作把大家都逗笑了。 等淑云回去以后，陈妈有些担心的对陈言说：“二子，我们这样行吗？家里的东西能撑得住吗？” “嗯，妈你别担心，我们三个大男人呢，还能让你们饿着不成？吃的不成问题，都是邻里邻居的，以前关系都不错，能帮就帮点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就怕到时候再饿着人家娘俩，宝宝才那么点大，得有点营养啊。” “没事的阿姨，我们今天正好出门看看有没有卖牛奶一类的东西，小宇也正长身体呢。”丛善笑着对陈妈说，还摸摸小宇的头。 “哎，那太好了，我们大人怎么都行，孩子可不能太艰苦。”陈妈高兴的跟丛善说，她现在越来越看这孩子顺眼了，跟自己孩子一样贴心。 一家人走到车站等公交，现在S市没几个人敢走路，看到附近没被清理的街道那里总围着一堆丧尸盯着他们吼叫，是个人心里都发毛。还好市政工作做的好，公交车几分钟就有一班，一家人很快上了车。 公车上的人很多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一行，现在在外面的基本都是成年男人，很少有老人、女人和孩子，他们看到陈爸陈妈和小宇就觉得特别吃惊，不过看到有三个青壮年跟着就收回了目光。 陈妈一路都抓着陈爸的手，每次公车经过未清理的街道时，她都会身体紧绷着直到车开过去为止，陈爸总是轻轻拍着老伴的手帮她放松心情。倒是小宇每当看到丧尸都会鼓着腮帮，眼睛里面都是愤怒，让陈勇看的心酸极了。 丛善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宇这么小的孩子，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小时候刚失去妈妈是什么样子了，他那时候应该没有小宇懂事吧，小宇会知道不让大人再为他担心，而他那时候只会让父亲更加痛苦。 陈言一直盯着小宇看，突然发现他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小嘴巴张张似乎要说什么，他顺着小宇眼光看过去，路上站着一个和小宇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他好像有点印象，那是小宇幼儿园的小朋友。 小宇抬头看着陈言，眨巴眨巴小眼睛，那里面水光一片，陈言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把小宇抱起来，让他把小脑袋靠在自己颈窝，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抚慰着他。 丛善看着陈言如此母性化的行为，有点感动于他们叔侄俩的好感情，似乎小宇像陈言的孩子更多点，抬头看看陈勇，眼神里还是有着悲伤和无奈。 “那孩子真可怜，怎么一个人在街上站着啊？”陈妈心软，到底还是问出口了。本来他们都没有说到这个，因为他们知道即使说了也无济于事，他们没办法带着那个明显失去依靠的孩子，说出来只能更加让人心情低落。 “孩子还那么小，有哥们家里能给他口饭吃吗？”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大声的问车里的人，有人低下头去，他们连自己都无法保护了，怎么再接受一个孩子呢？ 也有人嗤笑一声：“说的轻松，你怎么不自己给他口饭吃呢？”真是笑话，那么正义凛然的说出如此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冲出去抱走那个孩子？ “我……”小伙子脸涨的通红，他还是单身青年，压根没想到过自己养孩子，听到人家嗤笑才觉出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他真的很同情那个眼神都有些呆滞的孩子，那孩子手里还抱个大大的很贵的变形金刚，一看就是从前家庭条件很好的孩子，这么傻傻的站在路口可让人心疼了。 公车又要开动了，在缓慢起步的时候，年轻人一个箭步冲下车，在一车人的注视下跑到街口去抱起了那个孩子，在往回跑的时候公车已经开得很快了，他在后面大声的叫司机等他一下，陈妈很激动的让司机停下车，年轻人抱着孩子上来了。 “小伙子，你到阿姨这里来坐。”陈妈热情的招呼他抱着孩子过来。 “哎，谢谢您啊阿姨，我没事，您让这个小朋友扶好就行了。”他很不好意思的放下孩子，让他扶好座位。 “韩祈小朋友，你为什么不说话？”小宇从看到那个年轻人下车就开始激动了，这回更是立刻开口跟小朋友说话。 叫韩祁的小朋友看到认识的小宇，撇着嘴巴大声哭起来：“陈小宇小朋友，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奶奶让我快跑……” “韩祁是吗？乖乖的哦，爸爸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了，等你长大了就能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哦，以后叔叔带着你哦。”那年轻人傻傻的哄着小韩祁，可是一点都没用。 “呜呜，我要找爸爸，我要找妈妈……”小韩祁还在哭，可是小手一直紧紧攥着那个年轻人的上衣，他在路上站了很久，爸爸妈妈没有回来，只有这个叔叔抱他，拍着他后背让他不怕，他觉得应该紧紧抓住这个叔叔。 陈妈又要哭了，陈勇搂着老妈的肩膀，他最近见过太多这种事情了，从小敏走以后，全世界都在播放悲情戏。 车里的人都被孩子哭的心酸酸的，在他们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公车到站了。 25、动员和选拔 陈言和家人一起进入基地的时候收到了阻止，理由是现在只能训练人员进入，于是陈爸和陈妈无奈的带着小宇准备重新坐车回家去，可是那个带走了韩祈的年轻人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他要去参加训练，可是小韩祈不能和他一起进去。 小宇很热情的邀请韩祈小朋友和他一起回家玩，并且小声告诉他自己家里还有苹果，被陈言听到后有些哭笑不得，是不是早上小宝宝没有苹果吃的事情刺激到小宇了。 年轻人听到小宇这么说，有点期待的看着陈言他们，希望能先把韩祈寄放在陈家，陈妈爽快的答应了，弄得陈爸皱了皱眉头。 “叔叔放心，我训练结束一定会去接韩祈的。”年轻人看出来陈爸有点不放心，赶紧跟陈家人介绍自己：“我叫孔庄，H市人，在这里科技大学读书的。” 丛善一听是科大的，问了他几句，就确认了孔庄的身份没问题，陈爸也善意的笑笑，带着韩祁和小宇一起回家去，剩下陈言、丛善和孔庄一起去参加训练了。 今天的训练强度和昨天差不多，可是大家都觉得接受起来比较容易，更加证实了昨天长官的那种说法是可行的。 长官对他们的训练成果很满意，尤其是丛善，甚至获得了长官的一个善意的点头称赞，陈言也不错，已经能熟练的把一套动作做下来了。 “好了，现在开始练习长棍。”长官一声令下，那些参加训练的人都高兴的叫起来，又被长官喝止。练习长棍确实是对他们一整天练习成果的一种肯定，他们很多人都是下午在家也加紧练习的。 在他们兴奋于练习有了成果的时候，基地的广播很高调的响起来了。 “各位市民请注意，各位市民请注意，现在是市政府的紧急通知。为了更好的保障本市市民的安全，市政府经过讨论决定，在两周内将全市人民迁往城西的大学城，在那里将会建立起和帝都一样的围墙，届时请大家踊跃参与修建城墙的工作。由于条件限制，市民们只能住在大学的宿舍楼里面，优先照顾老人、女人和孩子，请基地成员发扬友爱精神，积极申请入住政府发放的帐篷内，我们保证会尽快解决市民们的住宿问题。另外，为了更好的服务人民，我市将进行人口普查，请每位成员于本周内到基地上报家中人口，由政府发放身份证明，这将是以后进入新城区并享受市民福利的唯一凭证，请不要少报人口，因为市政府会在稍后根据人口数量发放一定的粮食，也不要多报人口，军方会根据人口抽调人员加入对抗丧尸行动或者修建城墙工程。为防止有不法分子利用身份证明谋取私利，请各位市民保管好身份凭证并监督身边的市民。” 在基地成员一片震惊中，广播又响了：“各位成员，这里是S市基地指挥部，从今天开始将进行成员选拔，凡是体能与格斗能力过关的将会留在基地继续参加训练，其余成员请服从政府组织加入修建城墙的工程中去，这是另外一种形式的保护我们S市，请成员们积极配合。” 这回可真是炸开锅了，现在居然要放弃他们生活的城市了，虽然知道情况很不乐观，可是他们只想过将闯进家园的丧尸赶出去，从来没有想过要将家园拱手让给那些没有感情和理智的怪物啊。再听到要和帝都建立一样的城墙以后，有不少人都沉默了，确实有了城墙以后人们会安全很多，政府也确实很为难，他们是故土难离，可是如果命都没有了，拿什么来保卫家园呢？ 广播还在继续，说着为什么要在西区建城墙，为什么要迁往西区，为什么要进行人口普查，大家慢慢的都不说话了，几乎没有任何怨言的接受了市政府的决定，那已经是最合理的方法了，他们需要和家人一起生存下去。 长官看大家情绪有些低落，大声的呵斥他们：“干什么的，都这个样子干什么，领导在为了让我们活下去整宿整宿睡不着，你们吃好睡好就这样来训练的？现在没有时间给你们凭吊过去的美好生活，现在要的是战斗，在战场上和丧失战斗，修城墙和时间赛跑，你们能力强了，才能活的更久，才有可能看到丧失全部被消灭的一天。想想你们的家人，他们手无缚鸡之力，能依靠的只有你们，你们必须变的更强，才能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 长官铿锵有力的话叫醒了他们每一个人，是的，现在已经是这样一个末世了，政府如此的为他们着想，他们也要更加对得起自己才行，他们能做的只是服从安排，更好的创造一个安全的空间给自己和家人生活。 一个又一个人开始继续练习，慢慢的整个基地似乎都被第六小队影响的安静从容多了，不再嘈杂的谈论广播里的事情，而是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和各人的配合，看得长官们欣慰极了，如果每一个成员都是手法熟练又心态良好，那么就算是对上丧尸也未必不可一战。 大约训练了两个小时以后，每个小队的长官带着该队的成员往基地中心的演武场走去，要开始选拔继续训练的人员了。 由于时间关系，没有让他们互相挑战，而是由各队的长官来检测他们这两天的训练成果，很多人在长官手地下走不了几招就被撂倒了，也有厉害的，虽然很狼狈却能一直打到长官说可以了才停下来，这些人都被要求到演武场的一边进行登记，看来他们都是要被留下来的人。 轮到丛善了，他用胳膊肘碰碰陈言，让他先上去，陈言有点疑惑，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了，上去以后没几招就被长官弄趴下了，灰头土脸的下来，没有被留下来。然后丛善上去了，很明显的没有表露出真实水平，跟着陈言也下来了。 “你干嘛呢？”陈言很不明白丛善干嘛这样啊，他不是一直都不爱比人家弱吗？而且很显然他是故意的。 “我就不该对你的能力抱有希望，你果然还是不行。”丛善凉凉的对他说，语气里面有些无奈。 这回陈言明白了，原来丛善是想着也许他今天表现的好，所以没有一开始直接上去认输，看陈言确实没被选中才放弃进入训练队的。 “唉，你说你何必呢？我去修城墙也挺好的啊，昨晚我还想着要去帮着修城墙呢，这就达成心愿了。” “你个没心没肺的人，”丛善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从你去科大找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傻的，没了我得被人吃了。” 陈言被丛善的话噎住了，憋了半天没说出来话，直到选拔都结束了，才把撇着的嘴变成微微上弯的形状。 他们刚认识的孔庄倒是被选中了，很兴奋的在另外一个队伍里面对着他俩招手，看口型是说要他们等着他一起回去接小韩祈，两人一直等了他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他从登记的办公室里面出来，一起回家去了。 路上他们聊了一阵子，原来孔庄是快要毕业的大学生，以前高中时候是学校里的体育特长生，平时又很注意锻炼，还参加了柔道社，所以练习起来比较占优势，不像陈言就是一个只会玩游戏的后进生。这是以前丛善对他的评价，他毕业后经常发生让他想起丛善这个评价的事情，这使他十分郁闷。 26、人口普查和前期建设 陈言和丛善回家没多久，就迎来了人口普查的工作人员，那些平日里衣装革履的公务员们现在一个个都是憔悴到不行的样子，让陈言看的心内暗爽，却也有些感动。 陈妈看到市政工作人员来了，十分热情的招待他们喝水吃水果，那些人也不客气，拿了玻璃杯咕噜咕噜的往肚子里灌水，毫不在意形象的伸直了腿坐在沙发上，看得陈爸眼睛睁多大。 “叔叔，您别这样看着我，但凡我有一点力气都不能这样不要形象，我都两天没合眼了。”那个年龄稍微大点的公务员撇着嘴对陈爸抱怨，“没办法呀，这世界都这样了，除了在齐市长手底下混，咱们还能有别的活路吗？好歹咱还能过下去，有工作有工资的，别的地方可别说工资了，命都不保了。” “唉，就是的，你说这才几天啊，我怎么觉得跟过了几世纪一样，叔叔您这苹果还挺新鲜，刚出事时买的吧，我出事前刚出差回来，现在家里就只能凑合着吃饱了，哪里还有这些东西剩下啊。”年轻点的男人一边登记陈家的人口一边啃着苹果说话。 那边他们要出发的时候，突然看到孔庄和韩祁小朋友一起出门，一阵疑惑的又转头回来：“您家这还有两个人呢啊，怎么刚才没登记啊？” “哦，这不是我家的，是来我家玩的，他们不住在这个小区。”陈妈赶紧跟人家解释，那两个人听了点点头跟他们说：“别少报人口，尤其还是青壮年，到时候要凭着这个身份证明买东西的，以后的很多东西都会凭这个限量购买了，我们基本又回到计划经济的时代了。” 陈言很好奇，那要是有人为了多买东西就多报人口怎么办，办公的人员又不能记住每个人的脸。他还没想问呢，就看到陈爸手里的家庭人口管理办法，上面写着：每两人则需出一人参加城建，基地训练人员和军方人员除外。 那个公务员临走还一人顺了陈爸一个苹果，估计有点不好意思，就跟他们说这个身份凭证非常重要，可能去西区还要重新登记人员名单呢，那时候这个证明就能用上了，一旦对不上的就会很麻烦。 陈爸说一定会好好保管的，把两个公务员送走后开始开家庭会议了。 “现在什么情况？你们是留在基地还是怎么了？我早上听到广播说你们上午选拔了。”陈爸问陈言他们。 “哦，今天我参加选拔了，没选上，丛善也没选上。”陈言一点也不脸红的对陈爸说。 谁知道陈爸居然点点头：“恩，没选上更好，选上的都是能打的，肯定将来要去对付丧尸，太危险了，我们家已经有一个儿子没法选择了，能不去就别去了吧，唉。”陈爸一辈子都教育孩子正直勇敢，到老了却要为了孩子的安全说出这么一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陈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没想到老爸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只是点点头恩了一声，然后问陈妈怎么哥哥还没回来。 陈妈叹口气，告诉他陈勇打电话回来说去中心医院了，那里已经恢复工作，他去处理嫂子的后事，但是不让家里人去，说外面还是很不安全的，他自己解决就行了，会在那里直接火葬然后把嫂子的遗照挂到自己家去，免得小宇看到了伤心，今天晚上他不回来了。 陈言又不知道说什么了，自从出现丧尸，他就经常不知道怎么回应别人的话，因为那些话大多数是悲伤的。 “好了，别说这个了，别让小宇听见了，你们俩明天是要去西区参加城建吗？还有丛善，你家现在怎么样，有联系吗？”陈爸打断了陈妈，继续家庭会议。 “我家在帝都还好，没有什么事情，我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明天我和陈言会去西区，到时候有什么情况再告诉叔叔阿姨。” “恩，就是的，你们在外面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现在在家里就只能守着收音机，每次你们不在家我都揪心的要命。” “我也想去参加城建工作，我身体还可以，也能累的动，至少前期工作还是有很多能做的事情的。”陈爸突然说了让家里人吃惊的话。 “爸，您都六十多了，还出去做什么啊？本来都退休的人了，身体又不是很好，前几天还生病呢。”陈言很不同意老爸的话。 “我只是通知你们一下，没有征求你们的意见。”陈爸当年的霸气又回来了，一点面子也没给陈言。 “唉，二子你就让你老爸去吧，他在家也是呆不住的，今天出门看了外面的情况，觉得他可以应付过来，就开始琢磨着要出去了。”陈妈显然是在家里劝过了陈爸，可惜无果。 “我看叔叔去是可以的，前期的建设主要是分配整理一类的工作，而且广播里不是说了吗，女人和16岁以上的男孩也可以参加，这就说明会有一些没那么辛苦的活，毕竟劳动力也还有我们呢嘛。” “恩，丛善说的对，而且我也可以劳动的。”陈爸一边高兴于丛善对他的支持，一边很隐晦的点出自己没那么老。 陈妈跟陈爸几十年夫妻了，太了解他的想法，憋着笑点点头，要不是照顾小宇，她也想去呢，至少可以给他们做做饭洗洗衣服啊。 一家人又说了几句，陈妈刚准备做饭，淑云就敲门进来了，她还推着小宝宝。 “叔叔阿姨，我来给你们帮帮忙。宝宝就放这里让小宇看着吧，他不闹人的。”淑云很不好意思的跟陈家人说话，她虽然接受了陈言的帮助，但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尤其是今天丛善还说宝宝要加强营养。 “嗯，小宝宝最乖了，肯定不会闹的，呵呵。”陈言从淑云手里接过小宝宝的小推车，吆喝着小宇来陪弟弟玩，让淑云能去厨房帮忙。 几人一起吃了午饭，吃过后淑云又抢着去洗碗收拾了好久才带着小宝宝回楼下自己家去。 陈言父子和丛善稍微休息了一会就拿着身份证明去市政办公大厅了，那里汇集了很多人，都是已经普查结束的人想要参加前期城建工作，还有很多都是和陈爸差不多年龄的人呢，这让陈爸对着陈言得意的瞟了几眼，也让陈言很是感慨现在S市的凝聚力。接着三个人排队领了任务就各自忙活开了。 陈言和丛善因为是壮劳动力，领的任务是搬运城建需要的工具，等再过几天可能就要开始修建城墙了。陈爸毕竟年龄大了，虽然市政工作的人都对他们这个年龄的人进行了口头表扬，不过还是安排了比较轻松的工作，就是帮着普查人口，他就在上午到家里普查人口的那两个公务员的带领下普查了比较远的一个小区的人口，他心细，以前在工厂里面又是管人事的厂长，对这两个刚开始做这项工作的年轻人提出了不少好的建议，他们都亲切的叫他陈叔，年轻的叫倪澜的人还在怀念上午从陈叔家顺的苹果，说那是他最后尝到的水果了，弄得陈爸允诺再给他带两个。 接下来的一周，陈家人都很忙碌，陈言和丛善不停的在市区和西区之间跑来跑去搬运材料，听他们上面的领导说材料已经搬运的差不多了，等到人员到位就可以修建城墙了，这个消息让市民们都很高兴，让他们忘记了本周军方跟丧尸又进行了两次正面冲突造成的重大损失；陈爸的人口普查工作正接近尾声，有大量的数据需要整理，他甚至有两天都没有回家来吃饭，让陈妈很是担心；陈勇也回来了，告诉家里面儿子的后事已经处理妥当，给外地岳母家的电话从出事以来一直都不通，可能已经遇难了，他自己每天忙碌的执行市政的一些秘密任务，据丛善猜测全部都是针对干部的行动；陈妈和淑云就在家里带孩子，现在淑云已经是除了睡觉都呆在陈家了，既能帮陈家做事，又能和陈妈互相陪伴解闷；小宇还是时不时的很沉默，可是大多数时间他都乖乖的跟小宝宝玩，小宝宝爱笑又不闹，小宇每次逗他的时候都很开心。值得说的是，孔庄自从上次来了陈家以后，就经常把小韩祁送到陈家来，因为他要去基地参加训练，下周可能就要和丧尸真刀真枪的打了，平所以时训练很紧张，没有时间陪伴小韩祁，就把口粮放到陈家，和丛善一起当起了蹭饭一族，韩祁就跟在小宇后面跑来跑去，有时候也能看到他们两个都很沉默的在想妈妈。 27、练习靶 陈言和丛善这几天真是累到瘫倒，全家就数他们俩在进行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了，刚开始还只是搬运些工具到卡车上，后来就是不停地装卸水泥沙子一类的材料，到最近几天居然开始被要求学习泥墙的技术，因为工人不够用，所有人都学习了建城墙的部分工序，全部参与到了城建工作中去。 他们两个人还算好的，都是在那些工人建好墙的基础上用水泥涂好就行了，有的学习的是垒转头，那可真是个累活啊。不过大家都没多抱怨，基本就是累了就歇着，歇好了接着累，陈言有时候想，这是不是另一种角度的进步呢？ 没等他考虑明白，新城就建好了，这真是S市速度啊，一周前期准备，一周夜以继日，西区连同森林公园在内的2000平方公里全部被城墙圈了起来。很小的一个地方，却是整个S市最为安全的所在。 在接下来的几天，全市的人都会搬到西区去，说是全市的人，其实也只有以前的百分之八十左右了，剩下的不是变成了丧尸，就是被丧尸吃掉了，虽然说“被吃”是很残酷的说法，可这是事实，那些恐怖的怪物把人类当成食物啊。 陈言一家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陈妈和淑云把家里东西都打包好，大多数带些粮食和衣物、药品，这些东西早在灾难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是所有人眼里最珍贵的物品，以前的那些贵重物品反倒无人问津了。 陈妈一直都在可惜那么多东西带不了，和淑云拼命动脑筋想要带更多的东西，陈爸一声令下全都住手了，他说如果灾难过去还能回来，这些东西都能再拥有，如果不能回来，这些东西都没用了。 陈言听了老爸的话，大力的支持她们少带点东西，他准备最后一个走，到时候把家里所有东西都卷到空间里面去，免得老妈一直心疼她一辈子收集的那些小东西，还有小宇的玩具，他一定要一个不漏的全都带走，隔几天就给他变一个出来，小孩子要哄着才能开心，他看小宇现在乖的让人心疼。 孔庄又来了，他来接小韩祁回去，他现在带着韩祁就住在学校的宿舍里，他们宿舍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其他的不是回了家就是遇了难。 “孔庄你们现在怎么样？”丛善虽然没有留在基地训练，但是一直很关心基地的训练情况，还经常要求和孔庄切磋，难得他到现在仍然能和孔庄打个平手。 “嗯，还行吧，军方弄了几个丧尸来给我们训练，那家伙，果然体力惊人。我们整个基地的人每天能单独和丧尸搏斗两次呢，它们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什么？弄了丧尸给你们做练习靶子吗？不怕感染？”陈言很好奇。 “是这样的，防护服可以防止被抓嘛，他们就给丧尸穿上了，这样我们搏斗起来就安全了。” “啊？这样都行啊？真有才！”陈言点点头，给军方竖了个大拇指。 “唉，其实也是为了防止我们有心里障碍，毕竟都是S市的人，说不定就是认识的人了，所以弄的防护服都是戴帽子的，把脸遮起来。” “这样能合适吗？现在不训练心里素质，万一真和丧尸对上的时候遇到了你说的情况，不会更危险吗？”丛善立刻表示了不同观点。 “这也没办法，本来其实是没有蒙面的，可是那个丧尸是基地领导的亲戚，正好被领导看到了，军方为了照顾领导的感情，就换了丧尸，结果这个先例一开，就经常被请示希望能让亲戚死的安稳，就只好换成这种方式了。” “哼，军方就该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照顾领导情绪不是他们该考虑的问题，太胡闹。军队该是国家的剑，一把剑有了思想，国家也算到头了。” “军队是国家的剑，不该有思想？这说法挺新鲜，还挺有道理的。”孔庄适时的表达了对丛善这种说法的欣赏，被陈言鄙视了一番。 “没看过小说的孩子真可怜，这是紫川里面的句子，话说你也看那个啊？”转头看着丛善，陈言快要笑出声来了。 “嗯，很不错的书。”丛善像是没看到他的笑，很淡定的赞美了那篇小说。 “你们最近会和丧尸正面对上吗？”陈言接着问孔庄。 “嗯，会的，最近就要搬迁了嘛，到时候肯定需要武装力量来给大量搬迁的市民护航，军方忙不过来，我们就会做些力所能及的护卫工作，也算是对我们这么久训练成果的一种检验吧。” “嗯，确实，我们是要搬了，陈言家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就等着市政下指示了。” “那个，陈言，我们到了西区能住一起吗？”孔庄不好意思的对陈言说道：“你看我也算是有功夫有力气的人，就是小韩祁可能需要人照顾，可是你们家老人也是要照顾小宇的，他们又是好朋友，我就希望，我就希望能和你们进退同步，呵呵，你看呢？” 陈言看孔庄一个大高个子脸都有些红，就觉得挺可笑的。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他是战斗力很强的人，在这种时候能有个壮劳动力当然很好，他们又接触过一段时间，彼此也算比较熟悉，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应该也还不错。再说，他们都能照顾一点战斗力都没有的淑云嫂子母子俩，为什么不能接受这样看着就让人有安全感的孔庄呢？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家已经人口够了哎，连我和丛善都得要去住单身帐篷呢，只有爸爸妈妈和淑云嫂子能带两个孩子住到宿舍里面去的，你要是和我们合为一户，也只能让韩祁住在宿舍，你和我们一起住帐篷吧。” “呵呵，那没问题，大男人不在意这个，主要是有人能照顾韩祁，我和小韩祁的口粮肯定不会让你们负担的，基地会发我们粮食，养活自己没问题的，而且我听说以后会派我们出任务，都会有报酬的。”孔庄憨憨的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的陈言也弯起嘴角。 旁边的丛善有点不乐意了，这个孔庄笑那么傻有什么好笑的，陈言嘴角的弧度太大了点。 “那你入陈家户就给陈言当弟弟吧，不然户籍那里不好说。”他凉凉的开口了。 “啊？还要跟户籍说啊？”孔庄和陈言都有些不理解。 “废话，现在什么都是按户，不然你想住一起就住一起了，那还不乱套了。孔庄就给陈家当干儿子吧，正好陈爸最近在整理这些资料，让他解决就行了。” “啊？那，那你不是也和陈家人住一起吗？你们怎么入的户？”孔庄挠挠头，有点不明白。 “我上面有人，你有吗？” …… 孔庄小兄弟十分听话的去户籍登记了资料，陈家又多了一个小孙子和一个正当壮年的劳动力。 28、大转移（一） 终于到了搬迁的时间，全S市的一百六十多万人口一夜之间全动起来了，每个人都大包小包的拿着，连小孩子也是背着各自的小书包，装着些零碎的小东西。 陈言一家东西也很多，还好他家男人多，搬起来也很快，尤其是市政在今天允许私家车辆出行，丛善的那辆越野车派上了大用场，塞的满满的，都是生活必需品，从大件的床单被罩到小件的指甲刀一类的一应俱全，陈妈不停的感慨还是有车好，弄得陈爸觉得很没面子，他奋斗了大半辈子还没有自己的私家车呢。 S市的搬迁是分批进行的，按照人口普查的区域划分，每个分区在不同的时间进行，轮到陈言一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路上有很多车子，有私家车的人都是用私家车搬运东西，没有私家车的人都是在市政的指挥下坐公交车的，这一天的公交车全部都是免费使用，但是还是车少人多，东西又很占地方，所以军方也贡献了很多辆运兵卡车，这些车子全部装的满满的行驶在路上，相当的壮观呀。 陈家的车在车队稍微靠前的位置，但是因为人多车多，一直走走停停的十分让人着急。小宇和韩祁每人拿着一个变形金刚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对那些扛着东西的人十分不解，回头问陈言说：“小叔叔，为什么他们不坐车呢？” 陈言转头看看，确实很多人都在步行，也很奇怪，还是陈勇跟他们解释的：“那些都是不在本时段搬迁的人，因为要凭着户籍证明上的区域乘车，所以他们没办法上车。” “爸爸，那他们为什么不按老师要求的时间呢？”小宇还没明白。 “那不是老师，陈爷爷说要叫领导。”韩祁奶声奶气的纠正小宇的说法。 “嗯，韩祁真聪明，因为他们在规定的时间里没有完成领导的要求呀，所以现在就在补上。”陈勇摸摸两个小孩的头，心里对他们很是怜惜，也为他们现在的懂事感到欣慰。 “那等会出城会碰上丧尸吗？他们不在车里不会很危险吗？”淑云抱紧了小宝宝，害怕的问陈勇。 “不会的，从市里到西区的路已经基本被清理干净了，而且为了掩护大家的转移，孔庄他们基地的人全部都出动了，有些给转移的居民护航，有些在外缘吸引丧尸的注意，等到我们全部转移结束了，会将诱敌的基地成员用战机全部接回。” “战机？军方出动了战机？我们市哪里来的战机啊？”陈爸十分震惊，他一直以为S市是轻工业城市，所以在灾难发生的时候才没有出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导致遇难如此多人。现在听到大儿子这么说，赶忙出声询问。 “嗯，本来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多的是轻工业企业，连警队的枪都很少的，更别说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这次的战机是齐市长通过很多关系才弄来的，为了接到战机还牺牲了不少士兵，所以代价很大。”陈勇说道牺牲的那些人，不停的唏嘘着。 “付出这么多人就只有一架战机吗？”陈言忍不住开口问，他觉得应该还有其他的武器才行啊。 “没有了，就这架战机本来是要给H市的，但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一架了，就被齐市长拦截了，那里是兵工大市嘛，是帝都主要保全的城市，不过因为我们S市的人口在全国都算多的，所以齐市长也有理由拦截了这架战机，为紧急事件做准备，像这次就是要出动战机来接应诱惑丧尸的基地成员。” “别的武器真的没有吗？比如说喷射枪？”陈言还不死心的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一直是生活在和平年代，我们市哪里会有这些东西，喷射水枪倒是有，消防用的。别的市现在那些东西都是宝贝，哪里肯拿出来分，都说没有没有的，听说市政也很恼火。”陈勇恨恨的说，他们队里都对别市的领导如此抠门感到窝火，可惜也没有办法。 “唉，都是这样的，现在这种时候武器和粮食是肯定要握在自己手中的，别指望有谁愿意拿出来，我们市还能把粮食拿出来用于稳定物价已经是很好了，咱们也别奢求太多了，抓紧一切机会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陈爸听了儿子的话，长叹口气，像是教育儿子又像是安慰自己的说道：“历来天下大乱的时候都是英雄辈出的时候，这些领导是想要做出头的英雄啊，就是可怜了百姓了。” “老头子，你就不能说点高兴的，我们比别的地方好太多了呢，你看这路上的人既然能走回来，就说明路上都清理干净了，我们S市还能剩下这么多人，不就是因为齐市长就是我们的英雄吗？” “对，老伴说的对啊，我们已经很好了，还是得向前看啊。”陈爸被老伴一顿冲，咧开嘴笑了。 两个小孩听不懂大人说什么，看到陈爸笑也跟着咧嘴笑，车厢里竟然一片欢乐的气氛，让外面的行人都侧目不已。 “想笑你就笑吧，别憋出内伤哈。”陈言看到丛善露出习惯式的抿嘴笑容，嘴上十分欠揍的跟他调笑着，他就看不惯丛善那张面具脸，在心里总希望丛善能变成和他一样开心就大声笑，不开心就绷着脸的人，他总觉得丛善这样像戴面具的脸让他看着十分心疼。 “知道了，现在能这个心情，估计也只有你家了，外面的人都是愁眉苦脸的。” “唉，开心也是过一天，苦恼也是过一天，日子就这么长，为什么不开心点呢？说不定明天就见不到太阳了呢。”陈言很豁达的对丛善说。 “嗯，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丛善狭长的眼睛抽空看了他一眼，把嘴角弯的更厉害一点，眼睛似乎也弯起来了。 陈言心跳有点加快，自从上次在卧室两人说开了以后，丛善还没有这么露骨的说过这种话呢，虽然平时说话偶尔会有种暧昧的感觉，但是确实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主动过了，他还以为是上次和丛善的谈话让丛善决定被动一点呢。现在突然听到丛善说喜欢，心跳仿佛不受控制般加快，此时他才发现，他是多么的喜欢丛善给与的暧昧。 “小叔叔，你在看什么？”小宇在后面跟陈爸笑完了，趴在副驾驶座位后面看到陈言目不转睛的盯着丛善叔叔，他很奇怪，小叔叔是在学开车吗？ “哦，小宇啊，小叔叔在看那边扛着背包的人，有点熟悉，呵呵。”陈言支支吾吾的随便指了个人给小宇看，哄的小宇点点头，也跟他说那个人有点熟悉。 陈言不自在了，他哄小孩子呢，小孩子居然还学他，让他觉得似乎受了嘲笑，没好气的随着小宇目光看向那里，一看之下倒真的愣住了，是他曾经骗陈妈的绯闻女友小吴。 “在看什么？怎么愣住了？”丛善也随意的撇了一眼过去，只是几个年轻女子而已，每个人都背着大包呢，看起来也是没有在规定时间搬完东西又折回来继续的人。 “没有，是我以前的同事，我还曾经拿她给你打过掩护。”陈言摇摇头，有些好笑自己的说法。 “给我打掩护？”丛善好奇了，眼睛微微眯下，在那群女孩中搜索可能被陈言用来当挡箭牌的人，无果。 “别看啦，跟你绝对不一样，她是女的，哈哈。”陈言自己都笑开了，完全忘记后面还坐着他老爸老妈外加老哥和两个小侄子。 “二子你笑什么呢？那么傻。”陈妈以为他还在顺着刚才陈爸的笑，开口揶揄了儿子一句。 “哦，没有没有，想到大学时候的一件事情。”陈言赶忙停下来，把老妈糊弄过去，瞪着丛善让他专心开车，别再找绯闻女友了。 “现在恐怕开不了了。”丛善的声音冷冷的，让陈言一愣，往车前一看，所有车都停了下来，路上的行人已经开始到处奔走，后面的人还在不停的问出了什么情况。 “出了什么事？”陈言问。 “这里已经出了市区很久，前面肯定碰上丧尸了。” 在他们车前五百米处，一群丧尸晃晃悠悠的朝着人群走去。 29、大转移（二） 人群已经全乱了，他们压根没有想到已经走了好几趟都没事的安全通道怎么忽然出现了可怕的丧尸，军队更是和丧尸对上了，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正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眼睛盯着面前的怪物。 坐在最前面的那个长官已经是浑身发抖了，旁边坐着的副官是上次带着陈言他们去郊区找鸡鸭的冷面长官，看到上司这样眼睛里都是鄙视。官二代又怎么样，想趁着这次事件博一个历练呢，结果没想到一整天都安全无忧的通道突然出现这么多丧尸，表现居然如此不堪。 “那个，王副官是吧，这该怎么办？”长官牙齿都哆嗦的问着冷面王长官。 “长官，现在应该迅速下去布置防线，并且掩护群众撤退到安全位置；留通讯兵跟基地联系，让他们增添兵力，迅速救援。” “哦，对的，你下去布置和掩护，我留下来跟基地联系，你再留几个人保护我，不，保护我这车上的物资，这都是市民以后生存下去的保障啊。” “是，长官。”王长官面无表情的对上司敬了个礼，转头脸上的鄙夷掩也掩不住，开门下车去准备布置防护和掩护撤退。 陈言一家在车里紧张兮兮的盯着外面奔走的行人，他们在车队中不能像行人那样迅速的做出反应，正等着军方向他们发出下一步的行动指令，可是半天没有动静。 “这怎么回事啊，也不说一声我们该干什么。”陈言开始发牢骚了。 “我还是下去看看吧，我们这里都看不到丧尸，应该没什么危险。”陈勇开门就准备下去了。 “大勇，你小心点啊。”陈妈明显很担心，可是又不敢阻止，期期艾艾的跟大儿子交代着。 “恩，知道了，没事的。”陈勇点点头就下去了。 “那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去？”陈言跟丛善询问着，丛善看了看外面，十分犹豫，如果他们都走了的话，车里就只有老人、女人和孩子了，会不会太危险？ 陈言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恩，还是算了吧，哥哥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留在这里就行了。” “那你来开车，我下去看看。” “不行。”陈言很坚决的拒绝了，他再也不要和丛善分开。 丛善笑了，两只眼睛熠熠生光，点头同意了。不过两人还是换了座位，陈言车技好点，毕竟做了那么久的兼职司机，丛善身手好，可以应付紧急情况。 陈妈本来听到陈言说要下去，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弄得陈爸一直抓着她的手抚慰着，知道他们不下去了两个人才都安心点，几个小孩也感觉到了车里的紧张空气，全都偎依在淑云怀里，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外面。 车队前面的冷面长官正带领着士兵和丧尸进行着搏斗，还是老方法，自从上次在郊区实践以后，他就觉得用铁丝把丧尸拦住再用长矛刺是个很好的方法，不过这次他们中很多人都带了枪，有火力的掩护比上次战斗省力许多。 他们是在十字路口遇见丧尸的，本来丧尸都被铁丝网拦在了另外的街头，S市每天都有人去加固铁丝网，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那些怪物冲破了铁丝防线，闻着人气聚集在通往西区的必经之路上。 “那个蠢货在干嘛，为什么不告诉市民往一个方向躲避？”王长官身边一个老兵一边用长矛刺进一个丧尸的脑袋里，一边对着王长官吼。群众太多，毫无章法的乱跑，使得拿枪的战友没法射击掩护用长矛的战士。而本应该在车里用喇叭指挥疏散群众的这里最高长官却不知道在车里干什么，怎么不让那些在前面拼命的士兵气愤，他们可不管什么官二代官三代的，直接就骂开了，弄得王长官心里也十分窝火。 终于在又一个士兵因为枪手没有及时解决掉他身边的丧尸而感染时，王长官愤怒了，转身回了卡车，看到那个蠢货正费力的跟基地要人快点来救他，基地似乎和他沟通的不好，他一直在纠缠，还说自己是谁谁谁的儿子，威胁人家以后要报复。 王长官冲上驾驶室直接一拳打到上司的眼眶上，当时就给他留下个熊猫眼，他正震惊呢，被王长官夺过了手里的对讲机，简短汇报了现在的情况，并且迅速跟基地留守人员确定好等待救援的时间，只要他们挺过这段时间，基地就能腾出人手来对他们进行救援。 接着王长官拿起大喇叭开始对四处逃窜的市民们喊话：“各位市民请注意，请往来的路上撤退，军队会掩护你们后退，请不要逃入建筑物中，不要慌张，军队还在。” 在不停歇的喊话中，群众终于都开始往一个方向跑去了，枪手已经能够火力掩护在前面战斗的士兵，可是由于子弹的匮乏，他们也不敢太过猛烈的使用，只能勉强保证士兵们安全，对丧尸的攻击还是要靠使用长矛的战士。 陈言和丛善也听到了王长官的喊话，正犹豫他们该怎么办呢，陈勇回来了，告诉他们前面的路已经全部被堵死了，必须往回退，可是车子太多，如果都动的话肯定会出问题。其实已经很多车在准备掉头了，可是被两边护航的基地成员制止了，现在需要一个能指挥大家有序撤退的人，他决定去做这个人。 陈家人都很支持他，陈言还开口问要不要他和丛善协同他一起，他拒绝了，说孔庄会和他一起，他们刚才都说好了的。 陈言有种怪异的感觉，怎么孔庄突然和哥哥那么熟了呢，难道上了一个户籍就真的成了他家的弟弟了？ 事态没有给他乱想的时间，前面的枪声越来越密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们都知道S市的弹药储备并不多，士兵们用起来都很省，能这样密集的使用肯定是情况十分危急。他们要迅速把家人安置在安全的地方。 陈言想到了他的空间，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转头征求丛善的意见，但是丛善摇摇头，意思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也只好点头，是的，这里人多眼杂，确实很不方便，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哥哥的指挥吧，刚才看哥哥的样子好像很有信心。 他们在车里焦急的等待着，外面不停的传来陈勇指挥车辆后退的声音，应该很快就能轮到他们，可是伴着前面的枪声和惨烈的吼叫声，每一秒都那么让人胆战心惊。 终于陈勇来到了他们的车前面，后面已经是畅通的马路了。陈言一点也没有耽误，迅速的挂档起步，越野车一个侧转就掉过了头，以最大的速度往基地开去，刚才王长官说了，基地那里还驻扎着很多战士，丛善猜测是为了护送下一批转移的市民，现在全都成了安全的保障，所有的市民都涌向了那里。 到了基地后，陈勇原来的队长立刻看到了他们，高兴的让陈勇迅速归队帮着他一起调度基地的新成员，现在老队员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这种突发情况没有人能够处理得了。陈勇跟家里人打了招呼就跟着黄队长走了，走之前还找了个小战士让他安排家人。 陈言看到家人都被安排妥当后，就跟丛善商量着想要去街道上看看，最好能帮帮忙，疏散下群众还是可以的，丛善大力点头表示支持，他早就想上战场了，男人似乎身体里都流淌着渴望厮杀的热血，基地里在这个时间段参加转移的年轻人几乎都决定去街上帮助士兵战斗，不得不说是这段时间广播宣传的团结精神在激励着他们。 陈言和丛善他们赶到的时候正是战斗最激烈的时候，王长官在上面用喇叭不停的指挥着士兵们变换队形和方法，嗓子都快要哑了，下面的士兵正死死的抵抗着，铁丝网已经被冲破两层。基地给他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开始时候街道上的血肉横飞大多数都是丧尸的，因为士兵们有过针对性训练，大家对于怎么对付丧尸都很有经验，尤其是利用了丧尸的速度缓慢这一点，只要不被丧尸抓到就能消灭它们。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丧尸开始越来越多，不知道是哪里的防护网被冲破了，大量的丧尸循着同类的方向向这里涌来，虽然速度很慢，可是照这样下去情况会越来越危险。 30、大转移（三） 基地的一群人都是坐着丛善的越野车去的，下车后各自握紧了从基地带出来的兵器就找丧尸搏斗去了，一群年轻小伙子的加入，使得王长官的压力顿时被减轻不少，他把这群人都布置去清理战场，集中所有兵力对付眼前的丧尸。 因为丧尸没有智慧，只知道往血腥味最浓和声音最大的地方冲，所以在街道上形成了几个被攻击的比较厉害的点，除了那以外就是零散的丧尸了，一般人也能对付得了。王长官就是让他们去对付这些零星的丧尸，并且把还没来及撤退的人群疏散到安全的地方，这样就形成了前面是战斗力最强的士兵对付大批丧尸的主战场，后面是零星丧尸和散兵在搏斗，还有一部分自认为战斗力不那么强的人主动的负责搬运路上散落的物资。 陈言等大家都下车以后，把车开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拉着丛善进了空间。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翻出两套防护服，那还是原来小宇调皮藏起来的呢，现在可派上了大用场。两人穿戴好才下车来。 下面的人已经在和丧尸搏斗了，几个人一起围着一个丧尸，手里的长矛净往丧尸身体柔软的地方招呼，那丧尸被刺的站立不住，一下就往后仰倒，一群人再对着丧尸的头眼等部位狠刺，没多久就结果了它。 仿佛被开始的顺利鼓舞了，一群小伙子都兴奋的嗷嗷叫，这些该死的怪物已经害的他们失去那么同胞了，居然还要阻拦他们的求生路，现在能亲手解决掉这些怪物怎么不让他们兴奋，自发的几人一组就按着原来在基地训练时候的动作厮杀开了。 陈言和丛善两人一组也找到一个丧尸开始动作，他们穿着防护服动作不是很灵活，但还是比丧尸快很多，再加上不怕丧尸的牙齿和爪子，打斗起来没那么多忌讳，直接就近身搏斗了。丛善手里有铁丝，是从死去士兵手里拿到的，和陈言一起把丧尸捆起来就刺死了，陈言上次的战斗经验直接影响了他，他刺入丧尸太阳穴的长矛是又快又准，随便搅动两下就解决了它，拔出来的时候会带出白色的脑浆，两人都仿佛看不到一般，毫不停留的就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他们两个人的速度很块，虽然是后下车的，但是比那些几人一组的消灭丧尸还要多，引得不少人侧目，待看到他们的防护服后有些人就开始眼热了，现在那可是好东西，有钱都弄不到的。 两个人倒没有理会那些怪异的眼神，直接往最前线走去，王长官看到两个穿防护服的人过来，以为是救援到了，心里一阵激动，待听出丛善的声音就失望极了，语气僵硬的让他们找安全的地方各自战斗，现在不可能分出人手照顾他们。 陈言他们一听就知道王长官是误会了，也没时间解释，直接就到旁边的卡车边上去帮忙了，那里虽然丧尸少，但是却有着大堆的物资，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守护的士兵也少的很。他们还不知道这是王长官和各位士兵的私心呢，只是一走到卡车附近就遇到好几个在捶门的丧尸，迅速的解决掉它们后，就围着卡车开始转圈的找丧尸了。他们是觉得物资应该要好好保护，看在卡车里的那个还哆嗦的熊猫眼里，他们现在就是来救他的啊。 “喂喂，我在这里，你们是我爸派来的吧，快点带我走啊。” 丛善听到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伸头一看居然是旧识。 “沈三，你怎么在这里？” “啊，丛善？我，我在这里执行任务。”沈三心里一咯噔，怎么是这个罗刹，不是说早就跟丛老将军闹翻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这次的救援任务是他接的？ “恩，我路过的，你快下来吧，正好缺人手呢。” “啊，你不是救援队的？那你给我发件防护服，这次任务没有给我们配。” “没有多余的了，快出来。”丛善懒得跟他啰嗦，这小子从小就是个纨绔的样子，长大了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你的警卫不是穿了吗？让给我呗。”沈三还没弄清情况呢，扯着嗓子冲窗户外面的丛善喊。 陈言一听气笑了，这哥们做梦呢吧，也扯着嗓子冲丛善喊：“小丛，赶紧的，当警卫员得有点自觉性，怎么让领导一个人呆着。” 沈三一听吓坏了，感情这丛善居然是给人家当警卫员的，那得多大的官啊，难怪防护服这么紧张的时候他们能弄来两套。他自觉惹不起两人，当下又缩回座位，再也不说一句话了，也没有听丛善的话出来战斗。 丛善忍着笑回到陈言身边，又开始了痛苦的清理丧尸工作。其实他们的任务真的不重，只要克服了对丧尸的恐惧就能完成，反而是那些在前面战斗的战士，他们的任务才最艰巨最危险。丧尸虽然速度慢，单个很容易对付，但是一群丧尸在后面一个劲往前冲的力量是巨大的，那些士兵最大的困难就是抵挡不住丧尸的冲击力，所有的防护网都放置好了，还是一层层被冲破，眼看就要抵挡不住，头顶终于传来飞机的轰鸣声，救援部队来了。 一队队的士兵穿着防护服从飞机上鱼贯而出，看得正战斗的士兵们激动万分，他们终于能够放松下来把战场交给那些全副武装的战友了。 王长官跟飞机上下来的长官交接了一下以后就带着自己的兵退到二线去了，他们现在负责掩护躲在建筑物中的群众。在刚开始的混乱时候，很多市民躲到了附近的建筑物里面，等到他喊话让他们不要躲在危险的建筑物里时，外面已经有丧尸在游荡了，那些市民不敢下来，只能等着他们把丧尸消灭干净。 陈言和丛善也加入了他们，王长官看到他们也没多说，直接把他俩当成是自己的部下指挥。两人和另外几个没有休息的士兵一起往附近的一栋楼里面走去，那里有人呼救。 几人走上楼去，发现是一堆女子，其中正有陈言的同事小吴。小吴看见了陈言，像是看到亲人一样，扑上来就“哇”的一声哭起来了，她实在是怕极了，父母已经转移到西区了，她背着爸妈跟大队人一起回来想要多拿点东西过去，谁知道竟然碰上这种危险，刚才刚乱的时候她就丢了东西跟着身边的人一起躲进了楼里，结果就不敢再出去，现在看到有人来救她们，又看到熟悉的陈言，心里的恐惧一下全爆发出来，哭的连旁边丛善的黑脸都看不见。 她一哭，身边的那些女孩子都哭起来了，一屋子女子的哭声是很能折磨人的，尤其是这些平时说话靠吼的当兵的。有人开始龇牙了，刚拼命结束的人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当下就吼出声来：“哭什么哭，还不赶紧逃命去！” 一堆女人立刻停下了哭声，只有小吴还依着陈言小声的啜泣。陈言已经看到丛善的不善脸色了，暗道不好，这厮可是小气至极的，赶忙小心的推开小吴，让她准备好跟着他们下去。 一群人小心翼翼的下楼去，小吴一直跟在陈言身边，看到外面丧尸基本被后来的武装部队消灭完了，而且被修补好了隔离网，这才放心的出了楼道。 就在他们快要和大部队汇合的时候，突然从他们出来的楼道旁边冲出来一只丧尸，那个丧尸身上还有铁丝，显然是开始被捆绑起来对付的，后来不知怎么没有被杀死，刚才挣脱了铁丝的控制爬起来就向最近的他们冲过来了。 倒霉的陈言，这时候刚好走到它身边，丧尸的爪子当时就抓到他的防护服上了，他本能的把丧尸双手捉住往一边甩过去，丛善又在旁边大力的跺了丧尸一脚，那个丧尸立刻就倒向陈言身边的小吴，露出嘴里的獠牙冲着小吴的脖子咬去。 陈言一看小吴吓得已经不能动弹了，也没多想就从后面把胳膊伸到那丧尸嘴前挡了一下，丧尸咬到防护服上挤压到肉让陈言疼的龇了一下牙，就听见丛善在后面愤怒的喊他的名字，还没反应过来呢，丛善就冲过来拿着长矛狠狠的刺进这个丧尸的脑子里，在里面搅了好几下才停手。 这回陈言真是被惊到了，抬头看到丛善目眦欲裂的样子心里有点虚，转头想到又没什么事情，就把丧尸的尸体甩到一边，揉着胳膊把小吴拉起来继续往队伍那里走去。 走了半天发现丛善没有跟上来，回头看看他还是一脸的愤怒，正拿着长矛又在那个丧尸身上刺呢，于是跟小吴说让她跟着队伍，自己转身去叫丛善。那小吴被吓得呆呆傻傻，只知道点头，被旁边的女孩子拽走了。 “怎么了？怎么还不走？” “你说呢？”丛善的脸让陈言觉得他在便秘。 “好了，不就是救个同事嘛，至于吗？”陈言觉得丛善有些小心过头了。 “先回去吧。”丛善把丧尸刺成个马蜂窝以后，冷着脸往队伍里面走过去。陈言讪讪地笑着跟上了。 31、争吵 后面的事情有了武装部队的加入简单多了，士兵们虽然疲惫但是大部分都活了下来，基地的卡车开来将大家都接回去，陈言和丛善也脱了防护服开着越野跟着回去。 “好了，你就别再给我脸色看了，我知道这样做有些危险，可是不是没事嘛。”陈言看丛善还是很生气，就做小伏低的给他赔不是。 “你这是有些危险吗？你这是送死。”丛善根本不和他嬉笑，十分严厉的说。 “对对对，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陈言一个劲的跟他赔不是，各种装傻卖萌。 “说实话，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吗？”丛善对陈言的态度很不爽，这明显就是为了敷衍他说的话，让他更加生气。 “你够了啊，别太过分啊，我哪里做错了？”陈言也很生气，自己都已经跟他道歉了，怎么还得理不饶人了，更何况他真没觉得自己错了，那种情况下救人一下有什么不对？自己只是疼一下，人家却是一条命啊。 “你自己不知道吗？那种时候你居然把自己的胳膊往丧尸嘴巴里凑？你嫌命长吗？” “我这不是没事吗？有防护服被咬了根本就不会有问题，我们不是已经验证了很多次了吗？我用防护服挡一下，就能救出一条命，有什么不对？” “防护服是万能的吗？如果那个丧尸的牙齿能穿透防护服呢？如果这两件防护服质量不过关呢？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存在安全隐患的事情？” “有什么安全隐患？我们又不是没有被丧尸隔着防护服咬过。”陈言很不服气，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丛善这么上纲上线的说着有意思吗？ “我们被丧尸咬是不得已，要不然刚才战斗的时候我们都穿着防护服，为什么还要尽量避免被咬呢？怎么不直接用胳膊把丧尸撑死更简便呢？” “你这是极端主义！”陈言很生气。 丛善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后已经是冷静下来，他没再说话，沉默的开着车到基地门口，却没有跟着车队一起进去，而是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下来。陈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赌气不问他。 “陈言，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丛善的声音再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清冷一片。 “好的，刚才我太冲动了。”陈言听到丛善这么严肃，也整了整心神，转头看着他。 “我们不该纠结于防护服究竟质量能不能经得起丧尸的抓咬，也不该辩论你刚才的行为是否符合战略战术，我觉得我们最大的分歧是你对待别人的态度，你太心善了。”丛善顿了顿，又接着说：“以前你这种个性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这个世道，你刚才那是什么行为？舍己为人？你有老父老母和最心疼的侄子，还有我和一帮子家人，你有什么资格舍己为人？” “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还有需要我照顾的家人，还有关心我的你们，我不会挥霍我的生命，我会很小心，我只是觉得为什么不能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对身边的人伸出援手呢？” “力所能及？你准确的知道你力所能及吗？你预测过风险吗？没人能百分百确定人力是不是能及。” “我们不是说了不讨论防护服的质量问题了吗？”陈言觉得话题又快要回到开始了。 “不，我在说态度。你在不能完全保证安全的基础上就去做了很危险的事情你知道吗？而且，你的这种性格不觉得在这世道太难生存了吗？” “这是什么世道？你以前遇见过吗？你怎么知道什么人是不能生存下去的？你就那么肯定只有你说的那种人才能存活下去吗？我知道，大多数人在这种时候都会先考虑自己，我也不例外，如果当时你或者家里的其他人也在丧尸的口下，我肯定不会把手挡在小吴前面，那时候你们才是我要保护的人，可是当时不是不存在这种选择吗？我救她一把有什么错？” “那以后你遇见这种情况是不是都要救呢？都要这么让关心你的人一直提心吊胆的害怕你某天在救人的过程中计算失误就这样死去了？”丛善的眼睛快要滴出血来了。 “我发誓我不会放任自己到那个地步的，我会很小心的保护自己，但是我没办法在能救人一把的时候袖手旁观。” “你……” “丛善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你可能觉得我是烂好人，可是现在还没到那种人吃人才能活的地步，为什么不能保持一点人性呢？可能是你小时候的经历给了你不好的影响，可是我不是这样的，我家庭很幸福，一直是在爱的教育下成长的，这种观点已经深入到我的思想和性格里去了，一时半会不可能改变得了，而且我也不想改。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也有小自私，我希望我爱的人都能好好的快乐的活下去，所以我隐瞒了空间的事情，这是我给我爱的人留下的底牌。可是在其他的时候，在能力允许的时候，请不要阻止我给别人一点善意，越是这样的末世，人类越需要希望啊。” “也许你是对的，我确实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末世，我只是凭着自己有限的经验觉得应该更好的保护自己和亲人，应该不让自己涉入到任何可能危害到自己生命的事情中去。”丛善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也困惑了，到底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还是错的？ “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灾难爆发之前，我们每天上街都有可能会出车祸，坐地铁可能会有踩踏事件，连吃东西都可能会食物中毒。那时候的哪一件事情是完全能确定是安全的？睡觉都有可能煤气中毒呢。”陈言在对丛善阐述自己的观点。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任由你烂好人下去？”丛善又开始生气了。 “我说了，我会爱惜自己的生命，只是希望能够帮助到身边的人。” “呵呵，你就不觉得你太圣母了？”丛善气的开始冷笑。 “我没有像你说的圣母，只是不想自己忽然变成那样连明明很顺手的事情都要冷眼看着的人。”陈言没有对丛善的冷笑生气，有点无力的跟他解释着。 “你的意思是我冷血自私？” “没有，只是你太担心我。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想法，认为在末世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是他们真的曾经因为对别人仁慈而受到伤害吗？恐怕只有少数人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吧，都是大家以讹传讹，慢慢的所有人都变成了那个样子的。”陈言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在灾难开始的时候去超市买东西，那里的秩序是他最先看到混乱的，他当时就十分困惑，难道大家都是预先知道了这种情况吗，那个时候就开始视法制和秩序如无物了，后来他想通了，那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了恐怖的情况的，只是他们没有抵挡住自己心中的贪婪和破坏欲，才跟随着别人一起做了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丛善，我不能阻止现在的这种灾难，可是我希望能看到更多的希望，社会不能乱，那些美好的品德不能丢，有了那些，社会形态才能维持下去，哪怕是最原始最没有人权的社会秩序也比没有秩序强，我们的西区不就是新的秩序和新的希望吗？” “我承认你说的都对，社会秩序会慢慢建立起来的，人类的发展能够看得出来，可是你只有一次生命，我可以理解，但是无法原谅。”丛善没有再说话，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陈言在后面叹口气，跟上去和他并肩，他没有拒绝，但是直到和陈家人都见面了也没再和他说一句话。 32、西区 陈言一家在基地没呆多久就重新开始向西区转移了，他们觉得十分艰辛的战斗其实坚持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只有四十分钟左右。在基地休整了一会以后，军方重新派了一队士兵给转移去西区的市民护航。 经历了两个小时蜗速的路程，陈言一家和大批的市民终于到了他们心中安全的堡垒，厚实的城墙让每一个S市民安心。西区在以前是大学城，占地很多，建筑很少，典型的城郊形象，现在被用来做根据地倒是很方便，建设的空间很大。新建的城墙将西区围成一个长方形，四面开门，在拐角处还设有高高的了望台，每天都有士兵在上面巡逻，所有人的进出都被看在巡逻兵的眼里，这一点更加让市民觉得安全。 陈言他们到的时候是六点多，前面已经来了很多市民在整理他们的房间或是帐篷，而他们后面还有很多市民正在往这里转移，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一家人凭着户籍被分到一间宿舍，因为他们户籍上的人比较多，孔庄和淑云都算是陈家人，所以被分到一间稍微大点的房间，是以前某大学的职工宿舍，和学生宿舍相比多一个小隔间，被淑云和陈妈用来做卧室了，她们还带着小宝宝一起。剩下的一个大点的房间就是大老爷们睡觉的地方了，他们只领来两张上下铺，下铺留给年纪大的陈爸和两个小孩，上铺被陈勇和孔庄占了，陈言和丛善就直接打地铺，他俩也不在意，把铺盖往地上一放就直接出去溜达了，要熟悉新环境才行。 丛善还是不理陈言，但是往外走的时候会看一眼陈言，陈言也不介意他心情不好不理睬自己，还是很默契的跟他行动一致，两人虽然意见不合，可是都不想再尝试分开的滋味，一起在西区四处走走看看。 市政大楼在靠近公园的位置，那里原来是农大的实验楼，后面的森林公园在以前就是农大的试验田，后来学校为了创收就把试验田缩小，大片的土地包括地上的植物都卖给开发商造公园了，现在被市政直接拿来做良田，那些老教授十个倒有九个说干得好。 森林公园在西区占了很大的地方，那些等待开垦的土地让S市民欣喜不已，他们都已经快要粮食告急了，这些土地给了他们很大的希望。还有上次从郊区养殖场运来的鸡鸭，在森林公园的一角被士兵守护着，让陈言很有些忍俊不禁。 “你看那鸡现在都是有警卫员的，你给我当警卫员也不亏。”他笑的忘记了丛善还没和他和好。 丛善瞥了他一眼，没理他，背着手继续往前走，让陈言很不理解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学一副老学究的样子，颠颠的跟上了，丛善紧紧抿着的嘴在看到他这副讨好的样子也松动许多。 市政楼附近有个很特别的存在，被一群穿着防护服的士兵在清理，那是防空洞。当年反法西斯战争中，很多国家都有过这种东西，只是在后来的和平时期渐渐被人们所遗忘，现在又到了全球性的灾难时刻，人们再一次想起来这种地下避难所。 陈言和丛善到防空洞的时候，士兵们刚把里面的垃圾搬运完，黑黝黝的洞口看不到底，一阵阴风扑面而来，炎热的天气中也让人后背一阵发凉。问了旁边指挥的人，说市政领导决定把这里当做最后的避难所，要多次消毒并囤积粮食，以后还会让市民轮流进去住，用以为最坏的情形保留人类火种。 陈言看到避难场所不仅没有为政府的未雨绸缪而欣喜，反而更加忧心忡忡的，他总还是抱着希望的，看到这种类似最后的保命手段，他的不安达到最顶峰，市政对形势的估计已经到了这种骇人的地步了，他该怎样保护自己和家人？ “没事，你还有空间。”丛善半天来第一次说话，是看陈言太过担心安慰他的。 “恩，我有空间都还这么担心，你说别人该多害怕，光爸爸妈妈肯定都很害怕，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们，让他们稍微安心点？”陈言一直纠结这个问题，他在灾难前是觉得空间是他的小秘密，不用告诉家长，就像小孩子在外面捡到一百块钱，想要自己藏起来不愿意上交一样。后来灾难发生后他想要告诉家里人的时候却又没有什么机会说，尤其是丛善暗示他这种事情说出来会引来危险以后，他更加不知道怎么说了，以至于他很久都没有再进入过空间。 “空间还是危急时刻使用的好，平时不要太过依赖它，我们要做好突然没有了的准备。”丛善一直都对这种不科学的东西不信任，所以也不是很依赖，可是到了现在这种丧尸满城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科学了，只好转移话题说：“空间里面我们很久没有看了，是不是该照顾照顾了？” “咦？你很少主动说要进空间的，是该进去看看了，找个隐蔽的地方吧。”陈言奇怪了一下，他不知道丛善对于自己认定的所谓科学已经产生了怀疑和困惑，“那空间里的东西不能拿出来吃吗？”陈言还对于不告诉家人空间的事情很纠结。 “那个倒是可以，我们每次出来的时候就带点回去呗，就说我有特殊渠道，叮嘱他们别在外面说家里有就行了，孔庄和淑云都是聪明人，不会多问的，主要你哥会不会怀疑。” “应该没事，我能糊弄过去，糊弄不过去就告诉他呗。” “恩，也行，他知道轻重的。就这里吧，附近来人也不会注意。”丛善找到一个十分隐蔽的位置，是科大以前的教师楼后面，那里有三棵环抱的梧桐树，中间正好可以装进两个人。 进了空间，陈言就尴尬了一下，本来在生活区域他是划出一块地方专门储物的，他在外面随手就能放进去，可是因为他把家里不能带的东西全都丢进了空间，那块地方现在是乱七八糟，有些东西因为堆的太高甚至滑到了他放帐篷的地方，压住了帐篷的边缘。丛善一点也没笑他，把压着帐篷的东西拿过去，就催着陈言去看作物了。 那里的庄稼都长得很好，全都是成熟了的，金黄的麦穗快要垂到地上去了，水稻也很好，尤其观察了陈言用来留种的那两亩地，虽然没有其他的好，但长势也很喜人。瓜果蔬菜就很不好了，因为很久没有人来收，那些成熟的果实有的掉到地上腐烂了，有的干脆又一次生长起来，更有那些猪和鸡鸭在里面乱踩，还排便，把陈言本来规划好的菜园地弄得乱七八糟，还散发着一股腐叶和粪便的混合味道。 陈言很失望的看着那些菜，再一次证明了自己这个空间的功能很有限，起码需要很多冰箱来保证蔬菜的不腐烂，以后还是少种一点蔬菜吧，想吃的时候提前种，很快就能成熟的。而且当务之急是把猪给圈起来，那些鸡鸭也得重新放进笼子里，本来他觉得鸡鸭被关在笼子里太可怜，他也没时间给它们弄吃的，干脆放出来让它们自己找食算了，但是现在看到它们破坏力这么强，他还是关起它们的好。 “你这空间还剩不小的地方嘛。”丛善把鸡鸭装进笼子里以后，闲的背着手在田埂上走来走去巡视着，穿着衬衫西裤却一脚泥，身上还沾着几根不知道是鸡毛还是鸭毛的东西，样子很让人想笑。 “恩，河那边的两亩不种东西，这边十亩是以前种的粮食和蔬菜，还有鱼塘，那边的两亩是我种那些可以留种的水稻和别的作物的，还剩下六亩地吧，到时候分一亩出来专门养动物，全都散养着，让他们满地跑去。”陈言一边用收割机收割粮食一边大声的回答丛善的话。 “鱼也多了很多，需要再挖个鱼塘出来吗？” “你上次就说过了，现在可以动手了。”陈言有点想翻白眼，丛善总是这样，开始时候想的很周到，但是你不追着他执行，他就会很快忘记。 两个人在空间里忙活了很久，除了没挖鱼塘以外，做了很多事情。把鸡鸭收笼，猪也被赶到鸡鸭附近拿绳子拴好了；清理掉腐烂的瓜果蔬菜，埋在地里做了肥料；还把收割好的粮食什么的全都分类放好，暂时没时间去把他们脱粒；秸秆什么的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堆成一大堆，占了好大一块地方，远处看去像座小山一样。 等他们腰酸背疼的从空间出来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陈言心说坏事，家人肯定着急死了，手机早就没有电也没有信号了，一家人一直在一起也没觉出什么，突然分开这几个小时还联系不上，还不知道该怎么担心呢。 回到他们的屋里，果然一家人都在等着他俩，弄得陈言好话说了一箩筐，陈妈才放过他们。 33、天又黑了 在西区的第一个夜晚，陈家人都睡的不是很好。宿舍的床都是很小的，像他们这样睡大床习惯的人怎么可能睡得好，而且房间也很小，隔音效果更是差得要命，隔壁房间里人说梦话的声音他们都听的清清楚楚。不过陈家人最最受不了的是，孔庄同学居然打呼噜声音那么大，尤其是小宇，十分困惑。 “韩祁，为什么你叔叔晚上睡觉会呼噜呼噜的呢？” “恩，我早就发现了，他最近呼噜呼噜的声音特别大，吵的我都睡不好，他说那叫打呼噜，等我们成了男子汉就可以了，现在还不行。” “是吗？我可不想呼噜呼噜的，可是我又想成为男子汉。”小宇歪着脑袋坐在床上困惑这个问题，弄得孔庄在上铺面红耳赤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咳咳，这个，孔庄你也别在意，我晚上睡觉也是打呼噜的，男人嘛，累了就会有。”陈勇和他一样坐在床上，看到他尴尬的样子就为他开脱，引来感激的一笑。 “好了小宇，等你成男子汉就知道了，现在快洗脸刷牙，你看淑云阿姨把早饭都快弄好了。”陈爸爸把小宇哄起床，招呼一家人都起来了。 淑云自从加入陈家以后就十分的勤快，她以前在家里也是千娇百宠的，结婚生子后更是被老公放在手心里疼爱，家务从来都不是她做。可是现在，她是依附于陈家而生活的，她需要尽量让自己有用一点，她在那场灾难中失去了几乎全部的亲人，只留下自己和幼小的孩子，她还要养活孩子长大。现在她可以在陈家的庇护下生活，可是以后呢，她看到外面的人有多么的缺少食物，她害怕被陈家丢下，只能变得有用。还好还好，陈家人都很和善，她看着几个孩子在简陋的小桌子前吃饭，微微笑着：“慢点吃，小宇和韩祁喜欢吃这个吗？喜欢阿姨明天还做。” “淑云姐，家里还有食物吗？这种粥是不是以后少做点？”孔庄看着面前满满的粥，很担心的问，他在基地训练听说有人都开始每天只吃两顿了，陈家却和以前一样正常吃饭喝粥，隔天就吃一次鱼或肉，蔬菜也一直很新鲜。 “嗯，家里也不多，都是陈言和丛善每天从外面拿回来的，从上周开始就是这样了，还很新鲜，听说是丛善有渠道能买到。”淑云对着孔庄解释，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那个看起来清清冷冷的高个子大男孩居然是丛老将军的儿子，难怪每天都能买到这么新鲜的菜。她其实跟陈妈提过要省着点吃饭，可是陈言在旁边听到立刻就反对了，说是孩子和大人都需要营养，尤其是在这种混乱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很庆幸当时向陈家人求助，更庆幸他们接纳了她。 “淑云姐吃饭吧，别想那么多，这么多大男人在家难道还能饿到你们？”陈言看到淑云有些愣神，以为她是担心食物的事情。 “没有，你们都是好样的。”淑云听到陈言的关心，温婉的笑了笑。 “今天大家都做什么？”陈爸坐在床上呼噜呼噜的喝粥，问家里人今天的安排，现在他也只是挂着家长的名头了，家里真正的顶梁柱早就变成了四个年轻人。 “我今天没事，队里的任务全都完成了，现在估计也没有我们这些人能做的事情了。”陈勇一直是执行一些针对在任领导的任务，现在转移到了西区，那些需要监管的领导都监管起来了，剩下的都是齐宏市长的死忠派，整个市政都是一条心，他们的任务自然是彻底结束了。 “那是什么意思？你失业了？”陈妈当时就紧张了，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当警察的大儿子有一天居然会失业。 “已经不存在就业了，没有失业这一说，只是没有任务就不用上班了，食宿都自己解决，跟失业差不多。”陈勇一边喝粥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老妈，他是一点也不在乎失业与否的，反正也不会有工资了，还不如在家里跟家人呆在一起呢，他现在要好好的陪陪爸妈和儿子。 “嗯，这样也好，哥你今天带家里人在西区到处转转吧，这里都比较安全，出门也放心。”陈言把话题转到了现在的西区建设上，一家人开始热烈的讨论着以后该怎样在西区有限的条件下尽量让家人生活的好一点。 吃过早饭，一大家人下楼准备出去逛逛，刚出门还没下楼，就听到下面有人惊呼：“快跑啊，天又黑了。” 陈家人听了面面相觑，都惊恐的不知道怎么办好。还是陈勇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把他们都推回屋里，自己转身想要出门去看看什么情况。丛善也是个反应快的，在开始的失神后立刻清醒，安排着孔庄和陈爸爸把屋子的门锁好，拉着陈言趴在房间的窗户边往外看。 外面果然黑沉沉一片，像是暴风雨的前奏，路上的人都惊慌失措的在奔跑，想来是要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去。自从上次太阳突然消失，整个世界就陷入到可怕的丧尸包围中，这次天又黑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吓人的事情要发生呢。 陈家爸妈已经是心乱如麻了，他们害怕的想要发抖，可是还要强撑着不能让家人更加担心和害怕，陈爸拿出好久没抽的烟，却哆哆嗦嗦的好久都点不着。 “二子，外面怎么样啊？”陈妈不敢看，却又十分担心。 “没事的，就是天黑了，也许是要下暴雨了，夏天就是容易有雨的。”陈言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好这样安慰老妈。 “我看情况不是很好，还是要早做准备。”丛善脸色铁青，他看到拐弯处有个人跌倒，别人可能以为那是被撞到了，可他分明看到那人在口吐白沫，和他班级里面那些变成丧尸的同学之前的表现十分像。 “天，你看到了吗？那个人和我之前看到李天广的表现一样，他，他变成，丧尸了。”陈言觉得嗓子干涩的像是石头在摩擦，他看到了一个人变成丧尸的全部过程，虽然那个变成丧尸的人明显还有理智，因为他十分痛苦的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二子，那个是不是你哥？”陈妈突然尖叫起来，因为她看到大儿子陈勇跑向那个变成了丧尸的人身边。 “妈，别看。”陈言猛地回身捂住了老妈的眼睛，因为陈勇是去结束那个人的生命的，看起来那是陈勇认识的一个人。 “到底怎么了，你放开我呀。”陈妈哭出声来，大力的挣扎着，她要看看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没事的没事的，哥哥是去送朋友一程。”陈言拍着老妈的后背安抚着，陈爸在刚才陈妈忍不住扑到窗户前的时候就挤过去了，看到了陈勇杀那个丧尸的全部过程，胆战心惊的说不出话来，陈爸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杀人场面，也许得说是杀怪，可是那种血腥暴力是一样的。 “没事了没事了，陈叔陈姨先休息休息吧，我去把陈哥叫回来。”孔庄就要下去把陈勇叫回来，被陈言拦住了。 “别，还是我去吧，我有防护服，妈你们别担心，没事的，我到时候和哥哥一起回来。” “我跟你一起。”丛善也要出去。 “恩，一起吧，孔庄你在家注意点门，这可比不得家里的防盗门，经不起撞。”两人说着，开门出去，临走还安抚的跟爸妈打了招呼，他们无奈的点头同意了。 34、出门 陈言和丛善看着家里把房门关好了才下楼，到一楼厕所里换上了空间里的防护服，一起出门去找陈勇。 两人跑到陈勇刚才杀丧尸的地方就只看到一团火，想来是陈勇临走之前把朋友的尸体焚烧了。他们略略商量了一下就往市政大楼那里跑去，一来是陈勇只可能到那里去打听情况，而来他们也想知道现在有什么对策。 市政大楼依然是灯火通明，在阴沉沉的天气里面格外的惹眼。丛善一边往那里跑，一边抬头观察着天上的太阳，不像是日食那样一点一点的被东西挡住，而是慢慢的光华变弱，像是灯泡慢慢的熄灭，他甚至能预计过一会就会和午夜一样黑了。 “你看什么呢？先看路，不知道现在会不会有丧尸冲出来。”陈言拉了丛善一下，他的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他很怕会出现他处理不了的一些情况，无论是遇到了丧尸还是也被影响变异。 “没事，我只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太阳消失会引起变异。” “那个自然有研究人员慢慢研究，我们还是管好自己吧，起码没变异的时候要尽量活着。” “陈言，如果我变异了，就杀了我，在我还有理智的时候。”丛善突然语气严肃的对陈言说。 陈言鼻子酸酸的，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在刚才看到街上有人变异的时候就开始害怕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变异，更害怕自己或者身边的人也变异了，他已经十分后悔丢下家人出来了，可是又不能不管哥哥，心情十分的纠结，只能警惕的提防丧尸来分散下注意力。 “陈言，别磨磨唧唧的，爽快点，你变异了我就杀了你。”丛善边跑边觉得太阳已经一点光都没有了。 “你他妈就不能说几句好话啊？怎么什么都往坏了想，没看到已经全黑了吗，该变早变了。”陈言想着上次的情形，好像是天一黑有人就开始变异了，现在天都已经快黑透了，不会再发生变异了。 “这个谁也不能确定，还是早点决定最坏的一步好了。”终于跑到了市政楼下，那里有很多人，暂时还没有看到丧尸。 “现在怎么办？”陈言毫不气喘的问丛善，他现在的体力可是好的很，又是训练又是建设，全是出体力的活计。 “已经来了，上去看看吧，我跟齐宏还算能说上话。”丛善似乎忘记了刚才的谈话，淡淡的跟陈言说。 “恩，走吧。”陈言说过却没有跟着丛善一起上，而是转过头冲丛善笑起来，“丛善，我还没告诉过你，我很爱你。” 丛善似乎愣住了，半天才展开笑颜，握住陈言的手，也不说话，就是那么紧紧握着，像是要把两只手融成一只，拉着他一起向市政楼上走去。 “我找齐宏，我是丛善。”丛善他们没有再楼里看到陈勇，也不好到处询问，就想着先找齐宏问问情况。 “市长在开会，您二位是不是等会？”来人显然是得到市长的嘱咐的，听到丛善的名字就知道是谁了。 “好。” 两人等了没多久就见到了齐宏，陈言还好好激动了一把，这可是他见过最大的官，电视里见过的不算。 “丛善啊，吓到了吧，没事的，天黑时候不出现异状的都不会变异。”齐宏显然很知道怎样开门见山的为丛善解惑，第一句话就安抚了丛善和陈言的紧绷心情。 “恩，齐市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变异的人多吗？” “已经在统计了，初步估计不会太多的，帝都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虽然还是很多人变异，但是和上次相比明显少多了，研究所还在研究，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的，你们都不要太担心。”齐宏的话还是有些官方发言的感觉，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跟大众解释了，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又天黑了，更不知道为什么天黑就会有人变异。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啊，那西区不是和市区一样又不安全了吗？我们的努力全都白费了？”陈言忍不住出声发问。 “这是我朋友陈言，还请齐市长解惑。” “唉，顶多比市区好一点，因为不知道哪些人会再变异，所以西区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市政还在研究对策，只是希望市民先不要慌张，保护好自身安全是首要任务，军方很快就会有动作。” “军方没有变异的人吗？”丛善很敏锐的发现了问题。 “确实，军方一个变异的人也没有，所以还是能够出动肃清丧尸，保护市民的。”齐宏想到军方一点都没有乱就觉得欣慰，这是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了。 “不会太奇怪吗？那么多人变异，军队却一个变异的都没有？” “我们也很奇怪，帝都那边似乎也是这样的情况，研究所已经在研究了，有了结果一定会最先通知我们的，现在我们也算是大基地了。”齐宏苦笑着对两人说。 本来一个中等的市级地区，失去了两成的人后居然还是全国的大型基地，这个事实让他们都难以置信，也对现实的惨烈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市长，长官来了。”市长秘书过来催促了，现在市长是大忙人，能抽出这几分钟见丛善已经是给了莫大的面子了，所以齐宏也只是歉意的笑笑，打了招呼就出去见军官了。 丛善和陈言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的起身出来了，他们还要去找陈勇。下楼的时候问了齐宏的秘书第六分队的士兵在哪里。陈言是想着他大哥只认识原来的老队友，打听消息肯定也是找那些被分到第六队的同事。 果然不出他所料，陈勇就在第六队的营地里，就是在防空洞旁边的一排帐篷，他也已经知道军队里面没有人变异的事情了。看到丛善和弟弟过来简短的说了几句就决定回去，这时候太阳又出来了。 回去的路比来时艰难多了，因为路上已经开始有丧尸在游荡，阳光下那些丧尸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挣扎的表情让人看了惊悚不已。 “小吴。”陈言看着一个丧尸，喃喃的说出她的名字，正是昨天他和丛善争吵的导火人物。 小吴听到陈言说话，艰难的转过已经不灵活的脑袋，眼神一会清明一会茫然，清明时候的眼神强烈的流露出绝望，终于慢慢的向陈言走来，因为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变成了怪物，循着人的气味过来。 “杀了她，她已经死了。“陈勇一看那丧尸是朝着弟弟过去的，赶紧的开口吩咐弟弟。不过他话音还没落呢，陈言和丛善已经双双欺身而上了，陈言拿出袖口贴身的匕首，熟练的刺入小吴的脑袋里面，结果了她。 “你速度够快的啊。”三人继续往家赶的时候，陈勇夸了弟弟一句。 “恩，以前干过，就没什么阻碍了。” “怎么今天一点也没有心软啊？”陈勇听了弟弟昨天的事情，现在开始揶揄他。 “她已经死了，不消灭了她就是我死。” “我说是你错吧，有没有后悔昨天救她？”丛善今天看到陈言的行为，终于觉得昨天的气顺了一点。 “有什么后悔的，起码我延长了她的生命。” “可是她终究还是死了，却害你去冒险。”丛善想到这个就觉得不爽。 “小宇也终有一天会老会死，可是他现在出事我会拼命救他；我们也都会死的，难道就因为这个就不再珍惜现在活着的时候了吗？”陈言说的话得到了哥哥的赞同，连丛善也点头觉得他这句说的很对。 三人没跑多久就到了楼下，上楼的时候陈言心里惴惴的，他想到刚才自己的想法了，他害怕打开门发现的只是家人的尸体，或者是更糟的事情。 “呼……”三人都长出一口气，真好，虽然神情很憔悴，可是家人都还在等着他们。 35、大厦将倾 “你们都没事吧？”陈妈一看到儿子回来就扑上来，她快要担心死了，为什么孩子们都要在这种时候出去呢，谁都无法理解她作为一个母亲有多恐慌。 “没事的妈，你看我们不都好好的嘛。”陈勇看到老妈吓坏了的样子很是心疼，忙搂了她去安抚。 “二子二子，现在什么情况？”陈爸看到儿子们都没事，放下心中的石头，开始关心外面的情况。 “恩，情况很不好，光我一路走来就遇到了很多丧尸，不过现在时间还不太长，他们有些都是有意识的，所以受到的攻击不是很多，勉强还算顺利，尤其是军队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变异，这个很奇怪，不过也很庆幸。” “军队没有人变异？是很奇怪，不过我们家不是一个人也没有嘛，是不是概率事件呢？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不知道，上次是流感的人都变异了，这次也没听说那么多有流感的人啊，肯定有什么特殊的诱因。” “陈叔，还是别想原因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淑云都吓死了，她一直紧紧抱着小宝宝，身边还依偎着小宇和韩祁，听到现在家里人都在考虑变异的原因就有些着急，她觉得这里很不安全，甚至还不如他们市区的家呢，起码那里一栋楼住的人少，房子又结实，而且在住的地方丧尸都是被清理干净的了。这里住的那么密集，墙和门都不能和家里的相比，她刚才甚至觉得听见了丧尸的吼叫声，吓得快要浑身发抖了。 “对啊，淑云姐说的对，我们下面该怎么办呢？这里人太多，不太安全啊。”孔庄也出声问他们。 “你觉得呢？这里确实不是很安全，要是能到军队住就好了，哥你还能回队里吗？” “估计不行了，现在不少人都知道军队没有变异的人，那里肯定人满为患了，我这种哪能回得去啊。”陈勇摇摇头对弟弟说。 “防空洞里面似乎是可以住的？”丛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恩，对的，我听说了，那里才刚消毒好，还没人进去呢，本来市里是怕有丧尸攻城，最后一招就是放火烧，轮流安排一些人进防空洞住，这样好歹能保留一部分人。”陈勇给大家解释了防空洞的事情。 “丛大哥的意思是我们到那里去？”孔庄迅速的想到这个问题。 “那里能给我们住吗？”陈妈终于缓了过来，虽然还是泪眼婆娑，但是显然心安了很多。 “应该可以，本来就是为了让市民去住的，现在我们过去正好。”丛善很有信心的对大家说，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去找齐宏说一说， “那这事你解决，我们还是收拾收拾东西吧，就拿一些穿的和用的，其他的全都不要了，以后很可能都要这样东躲西藏了，还是轻装上阵的好，不用考虑食物，丛善又来源的。”陈言又把丛善拖出来顶缸了。 “恩，大家放心，食物来源很可靠，而且很充足，把该用的东西带着。”丛善很识趣的附和了陈言的话。 一家人又开始忙忙碌碌的打包行李了，所幸他们来到西区才一晚上，很多东西都没有打开呢，收拾起来很是迅速，没多久就全部弄好了。 “怎么那么多东西？”陈爸皱着眉头看屋里的大包小包，他想着陈言说的以后可能都要东躲西藏，带这么多东西实在是不合适。 “可是，这些东西都是能用上的啊，四季的衣服、被子，吃饭的家伙，还有洗浴的东西，这都是不能没有的啊。”陈妈为难的看了看那些东西，她也觉得东西不少，可是又不知道怎么精简。 “没事，带着就带着吧，那些食物都不要了，我们光拿用的还是行的。”陈言仗着自己空间粮食充足，很是大气的决定把那些食物都丢下了，边说还边探头出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情况。 楼道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但是整栋楼仍然是闹哄哄的吵，陈言和家人仔细的听着，里面还是夹杂着丧尸的低吼和人的尖叫声的。 “不行，楼里还是有人变异了的，下楼得趁早，免得他们出来了。”陈言回头跟家里人说。 “恩，我和孔庄抱孩子，再提两个包，陈言和丛善背重的，爸妈弄两个轻的，淑云姐就抱孩子就行了。”陈勇抱起小宇，又拎了两个包，拉开门就要往外冲。 “等会等会，你还是用床单把小宇绑在背上吧，万一碰上什么情况可能会动手，爸妈和淑云姐在中间，我和丛善殿后就行了。” 一家人小心谨慎的出了门，小孩子也受这气氛感染，连小宝宝都安静的不出声。路上没有什么惊险，只有丛善对付了一个冲出来的丧尸吓了大家一跳。 走上西区的主干道，那里通往市政大楼，也通往防空洞。路上很多和陈家人同行的市民，也有很多火堆，他们都知道是有些人消灭了丧尸留下的，也有丧尸的尸体直接就被丢在道路上，有些丧尸的脑浆和肚子里的秽物都流出来，看得陈爸陈妈和淑云都几欲呕吐，赶紧挡住小孩子的视线。 终于到了防空洞，洞口守着手握钢枪的士兵，并不让同来的市民进入防空洞。丛善放下行李要上前去找关系让陈家人进去，却被陈爸爸拦住了：“丛善等一下，我们先看看，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叔怎么了？”丛善心里也有点不安，却找不到缘由。 “是军队，军队有问题。”陈言惊呼，又赶忙低下声音，把家人都叫在一起：“军队肯定出了问题，你看我们来的时候一个士兵都没有看到，是不是军队的人乱了？不是说军队没有人感染吗？” “我是看到防空洞不让市民进，不符合军方一直到现在的护民做法。”陈爸点头支持儿子的说法。 “恐怕是上面出了问题，军队只会服从。”丛善心内懊悔不已，怎么这么明显的问题自己没有考虑到，一路走来一队清理丧尸的士兵都没有，这太反常了。犹记得上次天黑的时候政府是迅速做出了反应，对整个城市是做出了力挽狂澜的拯救，没道理这次有了经验反而动作缓慢，还要阻止市民逃往之前都宣传好的防空洞。 “你说会出什么事情？我们不是刚才见过齐市长吗？”陈言很不能理解丛善话里的意思。 “可能齐市长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他现在不能主事了？”陈爸猜测的问丛善，他毕竟只在工厂里面做过领导，对于政治的敏锐程度或许还不如一直和各级领导都有联系的丛善。 “我们才见过面没多久，不会突然出事，这种领导现在都被保护的很好，只有他不能主事这一个可能，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明明现在S市团结的是铁桶一块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丛善也很不理解。 “先别说这些，现在怎么办？防空洞还能进去吗？”陈言看着防空洞口越来越多的市民，很是着急，他觉得人越来越多，丧尸一定会循着血肉的味道过来的，一旦和丧尸对上，他们拖着这么多行李还带小孩肯定很危险，那么人看着下他就算想要把家人放入空间都不能。 “我们往市政楼走，那里没有军队防守，可以暂时躲避，先看看情况，就算出了问题也离这里有一定距离，离开还是可以的。”陈勇做了决定，一家人立刻跟随。 防空洞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开始哄叫着想要闯入防空洞去，后面已经能看到一群群的丧尸从各个方向往这里走来，如此多的人聚集在一起汇聚的气味刺激的那些怪物兴奋的吼叫。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军队不出来消灭丧尸？” “是啊，齐市长呢？他为什么不出来？” “为什么不让我们去防空洞？不是说了这是为我们准备的吗？” 人群中质疑和愤怒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想要求生，想要曾给他们希望的齐市长能出来主持局面。 “总统死了！” “总统死了！” 一时间人群都被这个消息吓住了，陈家人更是不知道要有什么想法，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总统死了！” 36、未来 总统死了，这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在心里默默的理解着。 这意味着政府会有新的掌权者上位，在这种社会动荡的时候，新的掌权者不会凭空产生，更不会经过民主选举，只能是由实力决定，而这个实力是要用血的代价来体现的。 建国以来从没有总统是在任时意外身亡的，如今混乱的时候却发生了这种事情，这更是给艰难应对丧尸灾难的政府雪上加霜。本来帝都那里的总指挥就已经疲于应对各方的救援行动，对于各方的控制也早已没有之前有力，只有军方还牢牢掌握在总统手里，如今总统死了，军方就处于没有控制的状态，对于地方的救援就更加无力了。 对于S市的市民来说，军方在这个时候的态度是和西区刚建设时截然不同的，这说明S市高层的风向已经改变了，引起这个风向改变的只能是帝都那里出了乱子，为了这个继任者的位子，帝都一定开始了腥风血雨。 人群中经过一阵沉默，爆发出更大的声音，人们都惊恐的跟身边人说着：“总统现在死了，谁来救我们？” “总统为什么会现在死？” “总统死了防空洞就不让我们进了吗？齐市长呢？” “齐市长为什么不出来？他也死了吗？” …… 各种混乱的声音越来越大，聚集在这里的市民也越来越多， “我们该怎么办？防空洞应该是进不去了的。”陈勇对着大家想要征求意见。 “要不我们回市区去？”淑云真的觉得原来家里的房屋比这里安全多了。 “不行，那里满是丧尸，去那里太危险。”陈言迅速的拒绝了她那自己都不怎么自信的建议。 “现在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啊。”陈妈愁眉苦脸的发了句牢骚。 陈言心里一动，有的，现在他就有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他几乎忍不住要告诉一直十分焦躁的妈妈了。 “我要去帝都。”丛善很突兀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打断了陈言的想法。 啊，是了，现在帝都的情况似乎很不乐观，他的爸爸还在那里，又是军方的重要人物，一旦出现政变，那就是必须争取的人啊，几方角逐的话，那他爸爸现在情况就会很头疼，甚至是很危险。 “那我怎么办？”陈言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没看到陈勇怪异的眼神。 “陈叔陈姨，我建议你们也跟我一起去帝都，我的父亲，不会立刻就被压制住的。”丛善安抚的看了眼陈言，转头对陈爸陈妈说道。 “去帝都？”陈爸有些为难的看着家人，他这么多年的阅历在这一段时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留在这里等待齐市长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广播里面，还是跟着奔赴未知的帝都。 “是的，看起来似乎齐宏已经不能再控制军方了，这样我们呆在这里就很危险，因为我们在这里唯一能仰仗的就是齐宏的正确决策。”丛善看到陈爸在犹豫，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既然不能安稳的在领导庇护下生存，那就去最核心的地方，随时能够知道动向，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这种时候一个决定能定人生死。 “你们说呢？”陈言问家人，他这意思很明显是想要跟着。 “先看看情况吧，帝都那里还什么都不知道呢。”陈勇听了话，皱着眉头思考，他觉得如此轻易的决定去往帝都似乎太草率。 “对，是我太心急了，我们还是要好好看下形势。” 就在他们探讨的时候，防空洞那里又出了新的状况。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在防空洞聚集，西区的丧尸都循着新鲜血肉的味道往这里涌来，人群中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勇气看着丧尸向自己走来的，于是大多数人选择了四处逃窜，尤其往防空洞那里拥挤的人最多，士兵们还在阻止人们往里面闯，人群中士兵的呵斥声和市民愤怒的吼声夹杂在一起，混乱极了。陈家人赶紧跑到市政大楼的传达室躲起来，传达室在拐角的位置，还算隐蔽。 “呜呜，爸爸我害怕。”陈勇背上的小宇终于还是哭起来了，他已经很勇敢的想要做男子汉了，可是那么多人乱哄哄的跑，还有远处的怪物都让他忍不住想要哭。 小宇一哭，小孩子们都哭了起来，连淑云都开始抹眼泪了，他们都是被场面吓得。陈勇听小宇哭的心揪在了一起，他的儿子小小年纪在最近一个月里面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心疼极了。 “丛善，去帝都的路上你能保证食物充足吗？”像是突然下了很大的决心，陈勇严肃的转头问丛善。是的，去帝都确实是比留在S市更合适的出路，离决策核心越近，得到的消息准确度越高，做出正确决定的可能性就更高，这种时候一个决定真的是生死的差别。 “我保证，这个陈言能作证，只要抵御外来的危险就可以了。”丛善一听陈勇的口气有所松动，连忙保证。 “是的哥，这个我知道，食物绝对不是问题。”陈言也开口帮着丛善，说实话，他也觉得S市已经不能待了。 “那就去帝都。”陈勇跟爸妈说了，陈爸陈妈自然是同意的。老俩口平安顺遂的活了大半辈子，临老却遇到这种末世，心里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今后了，如今只是希望能守着孩子们。 “那，淑云和孔庄，你们呢？”陈勇转头问他们俩。 “我，我能不能……跟着你们？”淑云怯怯的问陈勇，她知道她这样很不合适，陈家人明显是要去帝都投奔丛善父亲，她跟着不好，可是没办法，她需要活着，在这种时候她一个女人带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是怎么也活不下来的。陈家都是善良的人，他们照顾她母子，她希望一直跟着陈家人，起码是在她有能力在末世带着儿子活下来之前。 “当然，我们都可喜欢小宝宝了。”陈言没等家人说话就扛下了这个事情，他现在还有能力保护别人，为什么不伸出援手呢？那不是陌生人啊，那是他们熟悉的朋友，他们一起生活了快一个月，认识的时间更久，明明他有空间可以为她提供物质上的保护，为什么要拒绝呢？ “淑云，你就跟我们一起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陈妈拉着淑云的手，很为她心疼，这孩子最近的小心翼翼她都看在了眼里，晚上睡觉还会哭醒，可是每天白天还是抢着做家务，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嗯，淑云姐跟我们走，那你呢孔庄？”陈勇更加关心孔庄这个战斗力较强的同伴，他和孔庄在转移的时候曾经并肩作战过，对这个憨憨的大男孩很有好感，这种末世能有这样一个让人放心的伙伴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我，我还拿着基地的粮食呢。”孔庄挠挠头，有些犹豫的跟大家说。他的意思是他还是基地在编的成员，应该随时听从基地的派遣，而且他一直都领取基地为成员颁发的粮食，所以才能在陈家生活的如此理直气壮，如果失去了这个粮食来源，他的心态一定不能如此的好，他并不想像淑云姐那样小心翼翼的过日子。 “粮食我们不缺的。”陈言也知道自己的劝慰有多无力，所以只说了一句就再没说话，孔庄需要的不仅仅是粮食。 “呵呵，没事的，以后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孔庄还是那样憨憨的笑，打算跟陈家人告别了，他喜欢陈家人的友善。 “嗯，那你保重，后会有期。”陈勇拍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话。 “本来我跟齐宏还有点交情，现在恐怕没用了，你住哪里呢？”丛善看着孔庄很内疚，如果不是自己着急回帝都，这个大男孩会一直和陈家人在一起生活吧。 “呵呵，没事的，我本来就该住基地的宿舍区，因为小韩祁和小宇要好才一直厚脸皮的跟着你们的，现在再回那里去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身后抱他抱的紧紧的韩祁往上托了一下。 “嗯，那孔庄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啊，我们走了要照顾好韩祁哦。”陈妈摸摸韩祁的头，鼻子又酸了。 “好的，叔叔阿姨你们也快走吧，这里不能久待。” “好的，保重。”陈爸的告别很简短。 陈家人在孔庄的注视下转身走了，身后传来韩祁带着哭腔的童音：“小宇你一定要长成男子汉回来找我啊，我也会成男子汉的。” 没有人回头，连小宇都只是把脸埋在爸爸的肩膀，低声的抽泣着，惹得陈言抽出一只手来摸摸他细软的头发。 37、惊险上路（一） 陈家人向越野车跑去的顺序是这样的，陈勇背着小宇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淑云带着小宝宝，然后是陈爸陈妈相互扶持着，最后才是陈言和丛善。 因为几人带着孩子还有很多行李，所以速度不能快，陈爸陈妈也没法跑快，所以他们花了好长时间才绕过市政大楼前面的混乱现场。下面是更加危险的地方，丧尸已经举目可见。 “大家小心点，越到居住的地方越危险，遇到丧尸一定不能慌乱，千万别被碰到。”陈勇俨然是他家人的指挥官。 一家人放慢了脚步，似乎是怕惊动到那些可怕的怪物。终于快到宿舍楼了，一家人的新却越提越高，因为已经有丧尸在楼下徘徊了。 几个人离宿舍还有一段距离就停下来了，因为前面有六个丧尸在楼道口晃悠，似乎是在找到上楼的入口，看来楼上还有活人。 “哥，我们过去解决他们，你留在这里保护家人。”陈言看到陈勇停下来，就主动请缨，陈勇点头同意了，吩咐他们注意安全。 陈言从包裹里拿出防护服和丛善一起穿上，又把当扁担用的长矛抽出来握紧了，看到对方也准备妥当就要往前冲，被陈勇又叫住。 “先解决那两个女的，一般女丧尸力气会小点。” “好，知道了。” 两人从右边花坛绕到其中一个女丧尸后面，一个人用长矛抵住丧尸后心，尽量拖延住丧尸的行动，不让它能转过身来，另一个就迅速的从侧面把长矛刺入丧尸太阳穴，手腕一转，丧尸就失去了行动能力。那个丧尸倒下的时候把身体转过来了，被丛善看到一张很熟悉的脸，是他的一个女同事。 两人一点也没有停留，迅速的转身向另外一个女丧尸跑去，那个丧尸被困在宿舍楼下的菜圃里面，倒是给了两人可趁之机。跑过去的时候那个丧尸正从栅栏里面冲两人伸长了手，那指甲在阳光下紫的发亮，让人看得渗得慌。 因为闻到人的味道，那个丧尸激动的不停挥着手，身子拼命要朝着两人转，可惜两只手正好卡在缝隙中不能动弹，天知道它是怎么摆成这个动作的，两人绕进去，很快的解决了这个悲催的丧尸。 丧尸失去战斗力以后，身体似乎也没有了支撑的能力，僵硬的向前倒去，菜圃的栅栏本来就被它压的快要支撑不下去，这回正是彻底倒下了，声音很大，引得另外四只丧尸也向这里走来。 “拿栅栏拦住他们。”丛善迅速的确定了方案，本来他们是打算各个击破的，现在看来宣告失败。 陈勇在后面一看见几个丧尸一起冲向他们，立刻放下小宇要冲上来帮忙。 “哥你别来，我们俩能解决，你没衣服。”陈言转头看到他老哥的动作，赶紧阻止。 “我们俩把他们拦住，让大哥来解决它们。”丛善觉得两个人解决不了这一起上来的丧尸，一边弯腰抬起栅栏，一边跟陈言说他的对策。 陈言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和他一起抬那个有些厚重的栅栏。两人迎着那四个丧尸就冲上去了，本来按照他们的想法是要把四个丧尸都挡在栅栏的一边，由陈勇隔着栅栏解决它们，不过到了那些丧尸跟前才发现视觉上的近大远小问题，他们的栅栏没有丧尸排成的队伍宽，那些东西居然还排那么整齐，真让两个人气结。 “我来。”陈勇也看出了他们的意图，早就拿着长矛过来了，看这情况就接过陈言手中的栅栏，让穿着防护服的陈言过去把丧尸归拢到栅栏能拦住的范围。陈言也没打岔，直接绕到那些丧尸身侧，想要像预想中那样动作。 可惜丧尸嗅觉太灵敏，似乎是立刻感觉到身边有了更近的食物，胳膊直直的就往陈言脸上招呼，吓陈言一跳，赶忙躲到一边去，幸好那些怪物脚上速度慢，赶不上陈言的步伐，又转过头去冲着丛善和陈勇了。 本来陈言觉得他的这个想法很难实现了，结果发现这个丧尸因为这一耽搁，显然的掉队了，这让陈言有了新的方法，他们可以让丧尸不在一排，这样就能抬着栅栏分开对付了。三人还算有默契，陈言的想法那两人也想到并且开始实施。两人一加力，迅速的困住了走在前面的那三个丧尸，还想要赶着这几个丧尸去撞后面的丧尸呢，却发现他们的力量和丧尸相比太小，反而被丧尸冲撞的后退了几步。 陈言赶忙捡起陈勇扔地上的长矛，捅到最近的那个丧尸眼睛里面，解决掉一个，给陈勇和丛善减轻了压力，这时候第四个丧尸也已经走到了栅栏这里。陈勇和丛善看到最后一个丧尸过来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他们两个实在是对付不了三个丧尸的冲撞之力，陈言看这情况赶紧把长矛从丧尸眼睛里拔出来，带出丧尸的眼球也没眨下眼，迅速又找了个丧尸刺进去，这回却有些偏，没立刻消灭丧尸的行动力，反而刺激的丧尸更加大力冲撞栅栏，更有一个丧尸离陈勇较近，一下就把胳膊伸到栅栏的缝隙中要抓他，陈勇吓得把手里栅栏一把松开，反倒带的丛善身子有些不稳，一时间两人的情况竟然都有些危险。 陈言一看就急了，大吼一声拔出长矛又一次狠狠的刺进丧尸嘴里，给它来了一个对穿，可是还没有解决它，心里更是急的不得了。 这时候几人身后的陈爸看不下去了，拎起丛善他们丢下的长矛，大叫一声就往丧尸身上戳，他没有经验，只往脑袋上招呼，却一直刺不进去，把个丧尸刺的嗷嗷直吼，几下以后才忽然戳中眼睛，大力之下也是一个对穿，还真让他解决掉一个丧尸。 现在只剩下两个丧尸了，一个被栅栏拦住，另一个倒是没有被困住，可也被这围绕一周的新鲜血肉味道刺激的直打圈，似乎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进餐。 栅栏上还卡着几具丧尸尸体，丛善和陈勇没办法抬着栅栏拦住那个打转的丧尸，丛善让陈爸接受他这边的栅栏，自己拿了长矛和陈言先要对付那个能自由行动的。 还是老方法，一个人抵住丧尸，另一个迅速的解决掉了它。两人又转过头去对付陈爸和陈勇困住的那个，也是很快解决了它。 终于把这六个丧尸都消灭了，几个人觉得战斗的太费力，陈言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上回他和丛善两个人都能对付好几个丧尸，这回加上大哥反而吃力些了呢？他说了自己的疑惑，丛善迅速解答，因为栅栏太重，导致他们行动太迟缓，而且陈勇没有防护服，动作起来自然要小心一点，他们两个人也要照顾到他，不能太随意，所以这次对付四个丧尸确实有些吃力。 陈言点点头，收拾了地上他们的长矛就往陈妈那里走，陈妈一颗心一直吊在嗓子眼里，看到几个人都没事才眼泪汪汪的收拾地上的包裹。陈言他们都开始收拾包裹了才发现陈爸还没过来，转头看见陈爸正边看着那些丧尸可怖的尸体边干呕。他们叹口气，没有多说什么，第一次杀丧尸总是这样的，他们也都是这样经历过来的，只是想到老父那么大年龄还跟他们一样经历这种让人作呕的事情就觉得心里愧疚。 “爸，你没事吧？”陈言过去拍拍老爸的后背，帮他顺顺气，他摇摇头没说话，脸憋的通红。 “陈叔还好吗？还能走路吗？车就在那边了。”丛善看到陈爸情况不太好，可是又怕等会又来了丧尸，只能出声稍微催促下，他觉得从这里到车边的距离，实在不行他可以背着陈爸过去。 还好陈爸算坚强，干呕了一阵就勉强恢复了正常，跟他们摆摆手就去拎包要上路，几个人赶紧趁着这边的动静还没有引来更多丧尸的时候往车边跑。 终于到车上了，可以缓口气，几个人心里都放松不少，本来丛善准备自己开车的，被陈勇阻止了，他要自己来，因为丛善和陈言都穿防护服，开车都不方便，脱了又怕路上有个什么紧急情况要下车，干脆他来开车算了。 越野车打着了火就上了西区的主干道，往西区大门那里奔去，路过宿舍楼前，那里还有他们刚才留下的丧尸尸体，路过的时候陈言丢下几根火柴，想要把丧尸烧掉，可惜有几具没有成功。 38、惊险上路（二） 西区的主干道上丧尸不少，都是在往防空洞的路上行动的，陈家人是往相反的出口方向，绕过几栋楼就避开了丧尸群。 快到门口的时候遇到了守门士兵，很严肃的问他们要去哪里，陈勇说要去帝都找亲戚，那个士兵立刻脸色不太自然，让他们下车，说是要检查。 陈勇觉得很奇怪，这里平时都是随意进出的，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要检查。这些士兵不去解决西区里面到处晃荡的丧尸，反而来给他们市民的出行添堵，这都什么事啊？ 车里陈言和丛善也是心里很不安，总觉得这事情跟今天军方的态度有关系，他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陈家人在车里惊疑不定的转心思，外面检查的士兵可有些不耐烦了，端着枪就要把他们的车门打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车窗，让车里的孩子尖声哭泣起来，那声音能让人的耳膜穿透，那士兵露出狰狞的表情，凶狠狠的让他们闭嘴，一枪托打在越野车的车门上，吓得陈妈抱紧了小宇在安慰，淑云也哄着小宝宝让他不要再哭。 陈言气愤极了，小孩子能懂什么，居然让他们这样对待，这些兵痞子，在这种时候不去保卫家园却在这里跟他们耍横，太让人气愤了。 陈勇已经有动作了，他直接下去一个擒拿就夺了那个士兵的枪，然后把他压在车门上不能动弹。其他的士兵一阵慌乱，都端起枪对着陈勇和他们的车，把车里的人紧张坏了。 “没事的，我下去说说。”丛善开门下车，举着手向他们表示自己没有武器，然后对他们说：“别紧张，我们都是S市的市民，因为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们担心帝都的亲戚，所以才要去帝都寻找他们，车里是老人和孩子，没见过什么市面，害怕是很正常的，刚才那个兄弟吓到了孩子，才被我哥误会。” 大多数士兵们听了都把枪放下了，他们在建设西区的时候都和S市的市民一起劳动过，彼此都是有些患难之交的感觉，很不愿意为难他们，刚才那个士兵确实是很粗鲁。 被压着的士兵脸通红，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气的，还在不停的挣扎，陈勇愤愤的又使劲把他往车上撞了一下才放开，那士兵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拿起自己的枪站回队伍最前面。 一个看起来脾气很好的人从队伍里走出来跟他们说话：“我们也是接到上级的指示，说有人逃窜，要检查过往的人，你们也别介意，我战友只是脾气冲了点。你们都有户籍证明吗？” “有的有的，我是他们的家长，这几个都是我家的孩子。”陈爸一听要户籍证明，赶紧把包里的证明翻出来，要下车来拿给他们看。 “爸，我来吧，你先在车上。”陈言怕下面有什么危险，没让陈爸下车，自己拿了户籍证明下车和那些士兵交涉。 可能那些士兵也觉得刚开始做的有些过分了，都离车远远的，等着陈言把户籍证明给送过去，翻看了一下指着孔庄的名字问：“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在车里吗？” “哦，是这样的，他是我们的朋友，在S市没有亲戚就入了我家的户籍，但是我们要去帝都他不愿意跟我们去，而且他是基地的成员，要留下听指挥。” “哦，基地的兄弟啊，那是该留下来。”他把证明还给陈言，有些为难的对陈言说：“是这样的，我们接到的指示是有人逃窜，一定要仔细检查，所以还是要去车上看看的，请你们理解。” “哦，这个当然可以，你们看吧，就是别吓到孩子。”丛善和陈言对看一眼，都觉得这个士兵态度很好，他们也不介意配合一下，就闪开身子让他过去了。 陈勇还很不爽刚才那个士兵的态度恶劣，很警惕的看着这个士兵打开车门，只见他伸头对着车里仔细的看了看，又让他们打开后备箱，把每个大包都打开看了一下，然后就转身回去了。 “陈先生是吧，我们已经检查完了，你们可以走了。不过有个事情还是要提醒你们，从这里去帝都路途遥远，路上要跨越这么多省市，那些省市的丧尸是很多的，不像西区这里还有士兵保护，去那里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而且我看你们一点粮食都没有带，路上会很困难。” 陈言觉得这个士兵真的很好，还会为他们考虑，于是很和善的对那人笑笑，点头表示知道了。 几人一起上车后，那群士兵就把西区那道厚重的门打开放他们过去了，看到后面慢慢闭合的大门，车里的人都有些涩涩的心情，那是他们一起奋斗下才建立的区域，如今却被他们抛在了身后。 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一边觉得离开了家乡，另一边对未来有些迷茫，虽然他们都知道是要去投奔白丛清老将军，可是帝都的情况他们谁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到帝都，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还能回来S市。 平时从S市到帝都要走高速的话需要三天两夜，现在这种情况却是不知道要多久，他们还带着老人和孩子，中途肯定要下车休息和补给，虽然丛善对陈家人说有食物来源，可是他们如果一直在赶路的话，他根本没有机会把食物拿出来，只好看着陈言瞧瞧的想对策。 两人从天又黑以后就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这时候光看着对方也不好沟通，只能在对方手里写字来表达意思，好在他们坐在最后一排，暂时还没有人发现。 “收音机里面说在S市附近有一个基地，我们下一站就去那里吧。”陈勇从反光镜里看到后面两人的动作，压下心里的别扭感，开口跟他们说话。他意思是丛善说的渠道一定是借助了自己将军儿子的身份让人准备粮食，这就肯定要去有人的地方才行，绝对不能一直开车在路上奔波。 这个倒是提醒了丛善他们，他们可以每到一个基地就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一部分粮食，这样就能掩饰他们空间的事情了，而且到各个基地去看看也有利于了解现在国内的形势，对他们以后去帝都的下一步决定也有好处。 “好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就先去那个基地，今晚之前一定能到。”丛善回答陈勇，也算是给陈家其他人一颗定心丸。 开车走的是郊区的路，绕过了满是丧尸的S市市区，倒是没有碰见多少丧尸，有些在路边的丧尸被发动机的声响吸引过来，因为都是单个的，越野车几下就给撞开了，没费什么事。 这个基地确实离S市很近，在收音机里面被称为L基地，是原来L市的一些能人在灾难发生后力挽狂澜建立起来的，比西区小很多，人也少很多，而且听说这里的政府影响力很小，所以有些混乱。一行人开到离基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远远的那里就有人让他们停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人过来问话，后面是一群穿着一样衣服，但是武器却五花八门的人。 “我们是S市的人，要去帝都，不敢赶夜路，就来这里休息一下，难道L基地不给人进吗？”丛善摇下车窗对着外面的人说话。 那人一看到丛善身上的防护服，眼睛一亮，说的话就带些艳羡：“你们还有这东西啊？现在都什么价？” “这个？这个是军方的亲戚给我的，不要钱。”丛善很含蓄的表达了自己有军方的后台这个意思，心里也记下了到没有丧尸的地方要把防护服脱下来，免得招眼。 那人一听就懂了，收起了眼里的羡慕，语气却也有些僵硬：“哦，这样啊，你们当然可以进去，我们基地是开放的，不过车底下这个偷渡的人，还是要好好说说他的身份的。” 车里人都听清楚了这话，心里都是一惊，这人是什么意思？他们的车底下居然有一个人？ 陈勇一步就跨下车，蹲下一看，倒吸一口气，果然车底扒着一个人。 那人好像也听到了外面人的谈论，知道躲不下去了，就慢慢的从车底爬了出来。先露出来的背部衣服全部都磨破了，露出的皮肤上也满是划痕。幸亏丛善的越野车底盘高，要不然这一个多小时开过来，这人还不得变成骨头架子。就算这样，能一直扒在车底一个多小时，这人也太厉害了。 那人从车底爬出来没立即站起来，反倒是在地上趴着活动他的手脚，肯定已经僵硬了。然后才慢慢的抬起头，脸庞冲着陈勇，微微一笑。 齐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