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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繁华+番外篇——by唐门笑笑生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17

 文案:

 看繁华,看尽一切纠缠,且看曾远和黑猫的灵异恋爱物语 一、古庙怡情(一) 下午两点,曾远来到老家思赖的盘古山下。 听奶奶说,这盘古山是当地最高的一座山,山上有座盘古庙,而这盘古庙可灵了,以前就有一个上山求仕途的秀才,之后果真高中。 老人们都说以前这庙里有一颗夜明珠,夜里老远就可以看见山顶的庙顶有金光发出,只是那时小日本来了,把这夜明珠抢走了,然后庙里的和尚都走了,这庙也慢慢衰落了。 今天曾远刚考完高考,就想来这爬爬,放松一下,至于那些什么灵不灵的,身为21世纪的大好青年,他表示无压力。 或许是这路真的很久没人走了,曾远在问了几个当地的人才终于在满山青翠中隐隐约约看见那条已经不是路的路了。 靠着路上捡的一根木棍,曾远开始了他的“征途”。要说这曾远也是一奇才了,只是这奇才也只是在画画上有些用,想他整整考了三年,他妹考中考时,他在高考,他妹考高考,他——依旧在考高考,说实话,他可不希望明年他弟考高考时,他还在考高考呀! 而这次如果还不理想的话,曾远也不打算再考了,或许去俄罗斯真是个不错的选择……托画画要常常去写生的福,曾远的体力还是不错的。 虽然是下午上的山,曾远在晚上五六点的时候也到了山顶。 顺着石阶向上,入目就是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面还放着一顶大红布花,似乎是庙里的装饰。 绕过大石头,就来到了山顶,曾远顿感一阵清风拂来,若是正午这风就舒服了,只是现在已是傍晚,太阳也已下山,这风就让人感到有些凉气了。 在不远处的山上平原草地上还有几只牛在吃着草,而奶奶说的那从未有断过的泉水早已是死水了,上面漂着一层绿黑色的东西,还有些小虫在上面飞着。 跨过倒在一旁的石佛,推开简陋的栅栏,应该是大门坏了之后,在这躲风雨的流浪者随随便便搭的,曾远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来到了大厅,这里只有一个比较完好的瓷菩萨,一个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菩萨面前,已经有些发毛了。 “唉~”曾远叹了一口气。因为自己的小叔是佛门俗家弟子,从小耳濡目染,虽然不信佛,曾远对庙宇之类的还是挺尊敬的,如今看见这幅场景,不禁有些惆怅。 将带来的香点了之后,曾远来到庙门石阶上坐了下来,喝了几口水,看着远处的群山,神色飘渺,脑中不知在想什么。 曾远不知道正在这时,在庙的小厅废墟中一个虚无模糊的白影慢慢在靠近他。 “谁?!”曾远觉得身后一阵阴凉,就快速地转过身,可是庙依旧破败着,刚刚上的香飘着缕缕青烟,并没有一丝人影。 曾远不禁笑了笑,自己来了这怎么就跟着疑神疑鬼的呢?看了看天,也是时候下去了,曾远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 就在这时,曾远不经意间的一瞟,一幅画出现在庙宇的围墙上,可明明就在不久前,它还没有的,就像突然出现一般,鲜艳的画面与破旧的庙宇比起来,实在是怎么看怎么怪异。 或许是出于画手的本能,曾远不禁靠近画面,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渐渐的这些怪异的线条扭曲了起来,曾远也感到一阵晕眩。 当曾远再次站稳时,顿时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庙依旧还是这座庙,只是这庄严的庙宇,浓郁的香火,清响不断的流水声,却又不是那座曾远见到的废墟。 除了相似外,若真要说相同点,那就是依旧没有一丝人气,这个时空的空气仿佛就如同静止了一般。 若是曾远还不明白这是发生什么了,那么就要愧对自己初中时看的那么多的小说了,看这样子,估计他是碰上那个了,唉,这庙毁了,妖魔鬼怪也就都出来了。 老天是在惩罚他不信这些事吗?那为什么以前二十年就没有这事,现在又出来了呢?敢情他是和这盘古庙犯冲呀! 最终,曾远还是决定看看情况再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对方没有恶意,那样的话,即来之者安之,不如趁这机会好好看看这美景,这应该就是盘古庙的原貌,还别说,这的确是个好地方,既有佛门的庄严清净,又带着那么一丝清雅飘渺,倒是一个清修的好地方。 这时,曾远听到身后一个脚步声在渐渐靠近,转过身来,看着来人有些呆滞,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呀!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如桃花,狭长的凤眼里,一片幽暗深邃,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有着一番故事的人,不,不能说是人了,他早已只是这世间的一缕幽魂,若不是为了那人,自己怕早就坚持不下了吧! “在下唐鑫,乃一魂魄,与此等候已久至千年,幸得阁下到来。”低沉的声音把曾远唤醒,一抹红晕飘上曾远的脸颊,看人家看呆了这可真是丢脸死了,偷偷看了看唐鑫,发现人家并没有什么异样,曾远悄悄松了一口气。 注意到唐鑫话中的词,曾远疑惑道:“等我?” “正是。”唐鑫面色正常地看着曾远。 说实话,要不是看唐鑫这样,曾远还真要怀疑自己和这鬼魂有一段惊世绝恋呢,还害的人家等了自己千年。 虽然曾远不认为自己是弯的,可是在当今这个“腐”的大潮下,曾远还是知道一些什么攻受之类的,再听到有人,不,是有鬼说等了自己千年,曾远很明确的表示自己——想歪了! 很明显,唐鑫并不知道曾远现在的想法,他转过身看向远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在下这有个故事,不知阁下是否有兴趣?” 曾远不确定地看了看天,唐鑫看向,似乎明白曾远在想什么,说道:“阁下不必担心时间问题,这个时空是这里的主人创造的,时间要比外界快许多。” 曾远点了点头,示意唐鑫可以开始故事了。 唐鑫看了看身后的庙宇,似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他以为早已模糊的过去,却不料自己依旧记得清清楚楚,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他以为他是忘记了,却不料是刻在了灵魂深处。那时,那个人还在自己的身边,他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也是他在后来的回忆中最痛苦的记忆。 唐鑫是一个富家子弟,就像许多这类人一样,年轻气盛的他也做了许许多多的荒唐事,为这,他父母不知操碎了多少心,好几次要把他从衙门里赎出来。 若真要说有什么让唐鑫的家人放心的就是他不沾情色之事,比起那些公子哥三妻四妾,情人多多,唐家大公子可以说是一个情欲上的苦行僧了。 这倒让唐夫人担心其这后嗣问题了,安排了好几个房门丫鬟,只是过了好几年都没动静,叫来问了,那唐大少碰都没碰过她们。 久了,唐夫人也不说这后嗣问题了,可是若这样下去,这自己的宝贝儿子不是到老也没个人陪?既然女的不行,那男的呢? 和唐老爷商量了一下,两老人决定为自己儿子找个男媳妇看看,便相中了管家家中的小儿子。 管家的小儿子单名一个清字,与唐鑫是竹马竹马,比唐鑫要大三岁,长相倒是一般,一直是唐鑫的贴身小厮,比起那些房门丫鬟,唐清与唐鑫倒是更为亲近,也无怪唐老爷唐夫人会有那样的决定了。 突然,唐鑫停了下来。曾远正听得认真,这唐鑫却不说了,不禁追问道:“后来呢?” 只是这个问题唐鑫没能回答,有人说了:“后来?还能怎么样,不就是我爱你你不爱我,然后当人死了又发现我爱你喽!” 二、古庙怡情(二)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曾远二人都有些惊吓,只是当曾远想要看看是谁在说话时,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呵,你在看哪呢?”一个低沉带着间于青年和少年的磁性声音在曾远的耳边响起,曾远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人呼出的热气。 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一步,曾远才转过身来,这才看清来者。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柔顺的紫色长发随意的用一根玉色的簪子别着,让来人在艳丽中透着一些邪魅。 一想到刚刚耳边的气息,曾远不禁有些心悸,脸上也浮起淡淡的红晕。若是让熟悉的人看到,一定会惊讶不已的,虽说曾远平时一直是淡淡的温和,这有些羞涩的神情却是少有的。 “赵真!” “嗯?”被说话声带到现实,曾远感到自己更加热了,自己竟然又看一个男人看呆了,天呀,今天真的是把脸丢尽了! 过了好一会,曾远才反应过来这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便赶紧回答到:“曾远,远方的远。” 赵真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接着转身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自从赵真出现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唐鑫。 曾远不知道的是,就在曾远自己在苦恼自己对男人发呆时,赵真就一直在观察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但是浑身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的男子,在看到曾远不停变化的神色,赵真表示自己沉寂了多年的心似乎有了丝丝跳动。 唐鑫从赵真出现就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似乎在想些什么,似乎又没在想什么,直到赵真看向他时,他才抬起头来。 唐鑫微微行了一个礼,说道:“赵大人!” “嗯。”赵真点了点头,“想好了?” “是的,我要回去。” 赵真点了点头,便嘱咐道:“好,那明日午时就启程吧!” “启程?你们要去哪吗?”曾远不解的问道。 赵真挥了挥衣袖,唐鑫向两人告了礼就退下了,人也在庙的转角处失去了身影。 在只有曾远和赵真两个人时,赵真才缓缓开口,解答曾远的疑惑:“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曾远点了点头,这并不难猜,唐鑫之前说这个空间是属于这个地域的主人的,唐鑫不会随便放其他人进来,又加之唐鑫对赵真的态度,赵真的身份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主人了。 赵真接着说:“我的真身现在我还无法告诉你,再加之这是下界,我的力量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但虽说不能使上什么大神通,但一些小神通还是可以的。在我刚来这的时候,唐鑫救过我一命,我曾答应过他可满足他一个愿望,怎知这个愿望他活着的时候没用,倒是死了之后我与他在这古庙再遇时才提出。” “哦?什么愿望?和你们要去的地方有关吗?” 赵真微笑的看着曾远:“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好奇心这么重呀!” 曾远听这么一说,也发现自己今天有些不对劲,平时这种事他可不会去担心好奇之类的,难道自己是颜控,看到美色有些忘乎所以了? 虽说美丽的事物对一个画家来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但自己应该还不至于被迷住眼呀! 最后,曾远归结于是因为最近的压力太大,有些精神恍惚了,只是事实是不是这样,那就不为人知了。 “唐鑫想要回到过去,弥补自己的过失。而且不是‘你们’,而应该是‘我们’,这个旅程你是不可缺少的。你也知道我的法力受限,那么要想完成这个法术,就需要一个合适的介质,而且施法之后,我也会在那边待一段时间,但是我是不能在那边以实体存在的,但若有了介质,我便可以通过以待在其身边为界存在于那个空间。之前唐鑫不是说了嘛,你是他的有缘人,便是这个意思了。不知你愿不愿意陪我走这一趟?”赵真带着些期许的看着曾远,说真的,若是曾远实在不愿意,他们也不能强迫他。 赵真担心曾远会考虑时间问题,便补充道:“因为唐鑫回去会造成历史的改变,所以在那边的时间流逝,是不会算在这边的,也就是说那边不管过几年,这边也就是一两秒的时间。” 曾远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其实他一直都在想着赵真之前的话,总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直到赵真这样说了,曾远才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 “那,我今晚可以去你家吗?明天也好一起出发。”赵真趁机赶紧提出这个要求,不知道为什么,赵真总想着要靠近这个人,而且既然这么想了,那就顺应本心好了。 曾远有些为难的看着赵真,说实话,他是真的觉得眼前这人挺和自己胃口的,可是要他突然就带个人回去,对家里人实在不好解释呀。 赵真也看出曾远的难处,没说什么,口中轻念了几句,随着赵真的语毕,一阵青烟从赵真的身上冒出。 待青烟散去,赵真的身影不见了,突然曾远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蹭着自己的脚,低头一看,就见一只小巧的黑猫眯着眼正在蹭着自己。 “赵真?”曾远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突然出现的黑猫开口问道。 听到曾远的问题,黑猫也停下了蹭脚的动作,睁开带着些紫光的绿眸看着曾远。 黑猫点了点头,若是这时有人看见一定会感到惊奇,猫竟然听得懂人话,还会说人话:“我现在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曾远仔细听就发现这声音的确和赵真一样,只是这前后的形象对比太大,总有种让人赶脚的感觉。 之后的事就简单多了,曾远抱着赵真猫回到家,说是捡回来的,很自然地赵真就这样“登堂入室”了。 好好的睡了一觉,到了第二天的午时,曾远用背包带了一些衣物生活用品之类的,和家人打了招呼就抱着赵真出了门。 来到屋后进山的小路旁的草坪,唐鑫早就等候多时了。曾远不禁有些思绪飘远,这离盘古山挺远的,这唐鑫多早就走了呢?还是说飘的会快一些? 曾远没有发现,自从自己遇见赵真,似乎性格都有些变化了,要是以前,他是绝对不会想这些有些小白的问题的。 施法的过程很简单,赵真在周围设置了一个结界,于是恢复了人身,一套繁杂的手势下来,一个刻着复杂繁多闪着金光的圆形阵法出现在了他们脚下,曾远在一阵晕眩中失去了知觉。 三、古庙怡情(三) 当曾远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石床上,睡惯了席梦思的现代人表示自己的背现在搁的慌。 起身四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曾远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石洞中,而四周摆放着一些石头家具,在石桌上放着一副棋盘,使得整个石洞显得淡雅整洁,给人一种出世的高雅感。 心中虽然当心着赵真,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份,就算真遇到什么,估计吃亏的也是别人。与其比起来,反倒是自己更可能成为累赘吧,而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冷静下来,随机应变。 这么想着,曾远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了,脸上带着淡然,这才是熟人眼中的曾远,处世不惊,淡然平和。 再看这边,唐鑫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精致的雕花木床上,记忆回笼,依稀记得这是自己以前在唐家的床。 一想到这,唐鑫连忙起身,冲到一旁的铜镜前,镜中五官分明却又带着些稚嫩的脸很明确的告诉着他,他回来了,回到了这个有着那个他的时空了,仿佛自己曾经的千年只是自己的幻影,只是那与外貌不符的饱含沧桑的眼却又明确的告诉着他,那些都是真实的。 正想着,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清脆的声音隔着门说道:“少爷,起了吗?” 唐鑫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如若不是那不停颤抖的手,没人知道表情淡然的唐鑫心中,是怎么的汹涌澎湃,是他,他……他来了! 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再睁眼,唐鑫自己的情绪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进来!” 唐鑫看着随着自己的话打开的门,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依旧是记忆中的那样清雅。 唐鑫猛地闭上眼,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好的,可是这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那个人终于是回到了自己身边,他发誓,这一次,这一次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少爷,您怎么了?是眼睛疼吗?”熟悉的声音让唐鑫睁开了眼,看着这人将洗漱盆放在一旁,站在一旁满脸担忧,一副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心中一阵疼痛。 他记起来了,这个时候,自己是不久前刚知道自己的父母的打算,心中十分生气,在明知道不关唐清的事,可那时候就是认为唐清就是为着这钱这地位来接近自己,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在这人身上。 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刁难,这人依旧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自己,那时候看着这人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心中更是不舒畅,认为这人为了钱什么事都愿意干。 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或许在这之前,自己就已经对这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十几年的陪伴,十几年的情意,当知道有可能只是为了钱财,所以才会如此生气吧。而这误会也让他们就这样错过了彼此,最终阴阳相隔。 唐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开朗的少爷会出现那么阴郁的神情,这种伤心的样子是如此的不适合自己心中的神明,心中疼痛,想要抱住他,给他温暖,可这是不可能的,那人这么的讨厌自己,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抱呢? 也罢,自己不久之后就要走了,那也是自己能为少爷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最后这段时间他会好好珍惜的,起码到了那边,也好留着个念想。 于是乎,当唐鑫回过神时,就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在想的人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浑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还未回过神来,唐鑫就发现自己已经身体自动将唐清拉入怀里,他并不后悔自己的举动,虽然可能会有些吓到唐清,可是那种心中终于完整的充足感,让唐鑫不想放手,只想抱着这人一辈子。 很明显的,唐清的确是被吓到了,他不明白几日前还说自己恶心的人,现在为何会像珍宝般抱住自己,可能是什么新的折磨手段吧,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推开,多希望这一刻能永恒,哪怕自己下一刻就会死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 唐鑫感觉到自己怀中有些颤抖的身躯,他知道这人可能又陷入了一些不知所谓的消极中,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却发现怀里的人抖得更厉害了,看来今天若不说清楚,那自己的“宠妻计划”可不好实施呀。 “清儿,我们在一起吧!以前是我太混蛋了,让你伤心了,对不起。”感到自己怀中的人因为自己的道歉而有些僵直的身体,唐鑫心中不觉有些好笑,自己以前的确够混的,他想这应该是自己记事以来第一次向人道歉吧,可是唐鑫觉得这远不够,与对自己心爱的人伤害比起来,自己的道歉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清儿,我知道你或许是不信的,毕竟曾经的我是多么混蛋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感觉到怀里的人想要推开自己,唐鑫抱得更紧了,“不,不要推开我,清儿,相信我,我喜欢你,我是真的爱你呀!或许你不知道,早在爹娘这事之前,我可能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但是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钱财才接近我的,那时我太生气了,气爹娘为什么要找上你,更气自己不相信你……” 唐鑫还想说什么,却被唐清打断了,唐清将头埋在唐鑫怀中,声音有些闷气:“不要说了,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可是如果老爷夫人不选我的话,肯定还会有别人,我……” “不!”唐鑫将唐清拉开,认真的看着唐清清亮的眼睛,郑重地说,“弱水三千,我只愿取你一瓢饮!” 唐清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涩感,多年的等候,终于有些回报,让他不禁想到初次见面时,那个向自己伸出手的温暖孩童。 唐鑫看着唐清微红的双眼,不禁将人再次拥入怀中。 屋中一片温馨,屋顶也是一阵欣慰,而这欣慰之人正是不久前还在石洞中曾远,白衣飘飘,半长的墨发随意披在肩上,怀中正抱着半眯着眼的黑猫,正是赵真。 原来那个石洞的所有者不是别人,正是赵真。那时看曾远昏迷,他们是降落在郊外,又加上没有和唐鑫在一起,赵真担心会有危险,便就近用法术开了一个石洞,将曾远放好后,赵真便出了洞口,他打算在这里这段时间就在这安身好了,周围环境也还不错,人也没什么。 但是赵真依旧决定在周围设置些阵法,防止他人误入,除非有比他修为高的人,不然是看不透这里的,当然了,这样的人除非是上界的,除去盘古山上这个时空的自己,毕竟这界的人还真没有比他高的。当然,若不是自己身体的原因,那么就算上界的人来了,他也是不怕的。 当赵真再回到洞中,就看到曾远淡然的望着自己,这样的曾远是赵真不喜看到的,却又有些心疼。 可是当他发现曾远的神情在看到自己时就放松下来时,心中的怒气立马消散了许多。用法术将曾远的打扮变得更符合这里的人后,赵真便化身为黑猫跳入曾远的怀中,接着一个空间转移,曾远抱着赵真就出现在了唐鑫房间的屋顶,正好看见唐清端着洗漱盆走进了房间。 赵真用了一个小小的透视法术,这一人一猫毫无打扰他人谈情说爱的自觉,就这样看了一场表白戏。 话说,这唐鑫还真是有当花花公子的潜质呀,只可惜人家心中只有唐清一人,这世间多少少男少女的心要碎了呀! 曾远不知道的是唐鑫也只有在唐清面前才会这样,若是别人,唐鑫才不会管呢! 四、古庙怡情(四) 曾远在赵真的帮助下,跳到了院子中,看里面的两人就要温到的地步了,连忙咳了几声,虽说自己喜欢看戏,可这种限制级的还是让别人自己看吧。 唐清听到有人条件反射就要将人推开,可唐鑫会让这人如意吗?答案当然是no。 再说了,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有缘人,不,应该说是自己和唐清的有缘人。 搂紧了怀中的人,唐鑫微笑着看着推开门缓步走进的白衣少年,不例外看见其手中抱着黑猫,若不是他们,自己怕是难再与唐清相遇了。 曾远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赵真就势在曾远大腿上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卧下,尾巴一甩一甩的轻抚着曾远的手背,一人一猫的四周的氛围悠闲温馨,让人不忍打扰了这份温馨。 唐鑫低头神情不明,当突然就感到一束尖锐的视线射向自己,抬头就看见黑猫不经意的转过头,继续懒散着,仿佛刚刚自己的感觉只是错觉。 “怎么了?”唐清有些担心的看向自家的少爷。 感觉唐清的担忧,唐鑫恢复常态,安抚地看着唐清:“没事!”赵大人的事与自己的确无关,那是他们两人的事,自己一介凡人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不要多管闲事,再说这事自己也管不了。 曾远似乎没有看见赵真与唐鑫之间的汹涌,纤长的手指轻轻抚着黑猫背上柔顺的毛发,看着一旁唐鑫惦记了千年的人,不错,虽然不能说是多美,但是也算得上清秀,周身的气息平和,除去那身仆人的打扮,倒是一个如玉君子,这应该与从小跟在唐鑫身边受书卷的熏陶有关吧! 唐鑫看见曾远看着唐清,赶忙介绍道:“曾先生,这便是唐清。唐清,你也认识一下,曾先生可是在下的恩人呀!” 因为赵真现在是黑猫状态,唐鑫知道他还不想暴露,便没有告知唐清其身份。 唐清微微行了一个礼,曾远摆了摆手,说实话,要他一个现代人时不时就要受人行礼,真是不习惯:“什么曾先生不曾先生的,我本就比唐鑫小,叫我名字就好了,唐清也是的。” 唐鑫笑了笑,好歹自己也有千年的岁月,又能不知道曾远的意思吗?便顺从地叫了一声“曾远”,唐清开不了口,只是唤作“曾少爷”,曾远无奈点了点头,这卑尊之分就算到了现代依旧,何况还是在更严重的古代呢! 曾远看了看眼前两人紧牵的手,问向唐鑫:“你们接着有什么打算吗?” 然而还未等唐鑫回答,就被打断了。只见一个仆人打扮的人冲了进来,边跑还边喊着:“少爷,少爷,不好了!” 唐鑫有些不高兴了,没看见自己这还有客人吗,便呵斥道:“叫什么叫,平时怎么教你们的!还有,你少爷我好好站在这呢!” 唐鑫想起来了,那时的自己就在今天早上起来之后,不想见唐清便带了些银两衣物出走了,然后就反生了许多,再见唐清就已是两年之后,自己已经成了盘古庙里的俗家弟子了。难道在自己走之后,家里发生了什么吗? 曾远本来以为唐鑫会知道些什么,可是看着其也是百思不解的样子,看来也是不知了,便不解的看向怀中的赵真,赵真清冷的声音在曾远的脑中响起:“唐鑫那时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又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他和唐清再遇到时,唐清也没有告诉唐鑫发生了什么,唐鑫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曾远点了点头,不难听出赵真的话中话,敢情看起来挺沉稳的唐鑫也会有离家出走这种幼稚的行动呀! 唐鑫努力忽视掉身后诡异的目光,让稍好些的仆人将话说清楚。 原来今天唐老爷唐夫人一早就去了郊外会老朋友,老爷夫人刚走不久,管家就听见有人吹吹打打的向唐家走来,本来是以为是唐府旁有成亲的人,可是过来一会却是发现这迎亲队伍是停在唐府大门口,听见有人敲门,管家没办法,只好让人把门打开了。 这迎亲队伍倒是挺气派的,而且管家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新郎官还是熟人。 听到这,唐鑫不是没有发现唐清身体有些僵直,这事一定与清儿脱不了关系,说不定这一次还可以让他明白一个一直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为什么那时唐清会在两年后与自己在盘古庙再会时,对自己装作不认识?他可是很清楚的记得那时唐清见到自己的神情,那种高兴却又绝望的神情,如今想起来依旧还能感到心疼。 唐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少爷一醒来就变了这么多,而且浑身散发着一股窒息的悲凉,但他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问的,自己能做的就是静静待在这人身边,在他累时提供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那个仆人并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心中的想法,只是尽心的将事情继续说完。 那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大少引为知己的楚家三少爷。 要说这个楚家三少也是个奇人,不爱红颜只要蓝颜,而且尤喜那种清秀男孩。 但若说这楚三少爱玩男孩却也不准确,他从不会脚踏两只脚,若是和了一个人,那么就一定会与上一个人断得干干净净,对待情人也特大方,曾扬言今生只娶一人(当然也是男的)。 在事业上他也是个奇才,现在的生意已经广布大江南北,而且还是自己白手起家,不靠楚家一分建立起来的,按现代的说法就是“商业帝国”,连官家也要给其几分面子。 所以对于楚家三少的喜好男子的事,楚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与唐鑫却是十分谈得来,曾经还差点成了异姓兄弟。 唐鑫灵光一闪,他想他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呵呵,不曾想,就是这样一个自己引为知己的人,却是算计自己最深的一个人。 曾远看唐鑫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连忙望向赵真,黑猫赵真表示很高兴,曾远遇到不懂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 于是我们的赵大神终于好心的解答了曾远的疑惑,原来这个楚三少就是在唐鑫告诉其和唐清的事后,鼓吹唐鑫离家出走的人,再加上赵真告诉曾远关于楚三少的那些喜好,就不难看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而且赵真没有告诉别人的就是在唐鑫离家出走那两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停的刺杀,虽然唐鑫有些武艺也招架不住这么多人不停的明追暗杀,好几次就要丢了性命,也是唐鑫福气旺,最重的一次虽差点死了但是遇到了当时盘古庙的主持,被救之后就成了盘古庙的一俗家弟子。 唐鑫一直以为是自己初入江湖时不小心得罪了某人,却不知道这人正是自己的好兄弟楚三少,当然赵真虽然知道,但他不会说,有些事是需要本人亲自看清才有用的。 曾远再看向唐清的样子,看来这事唐清也是知道的。 接着那仆人的话告诉了大家,他们的猜测没有错。 这楚三少看见管家,就直接就和管家说:“伯父,晚辈这是来接清儿的。” 听了这话,管家气得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唐家谁不知道这唐清是唐少爷的人呀,这楚三少作为唐少爷的朋友更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却还提出这话。 这个仆人一听到这,有人要来抢“少奶奶”了,这还要得?!于是就连忙赶到内院来通知少爷了。 五、古庙怡情(五)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唐鑫自然就不可能坐以待毙了,这都欺到自己头上,自己还一点表示都没有,那他就不叫唐鑫了。 牵着唐清,唐鑫领头走向会客厅。这种好事曾远自然是不会错过了,抱着赵真也跟了上来。 来到会客厅,唐鑫坐在主位上,同时将想要松开手的唐清拉入怀中,让其坐在自己的腿上。 唐清挣扎了一下,发现没有办法,只好红着脸坐在唐鑫的大腿上。 虽然唐清作为男子,身材不如女子般纤细,可是与唐鑫两人坐在那却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赵真看着唐鑫那副得瑟样,猫眼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就算你是经历过现代开放文明熏陶的老鬼,也要看看地方吧,这可是古代呀,要表明所有权也不用这样吧! 只是可惜的是,唐鑫并不知道他眼中的赵大人正在心中对他的行为的不耻,就算知道,估计他也是不会改的。 摆了摆手,唐鑫示意将楚三少请进来。不久,曾远就发现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身着大红衣袍的俊朗男子走了进来。 这个中年男子应该就是唐清的父亲,唐家现在的管家。而那男子应该就是楚家三少了,看其仪表堂堂的,倒是想不到会是用这种诡计的人,只是这人心实在是太难看清了! 看见来人,唐鑫面带微笑地说道:“楚兄今日怎么有空来小弟这,也不先告知一声,小弟也好好好准备才是!” 当然若是忽视掉此时唐鑫那放在唐清腰间的不规矩的手,这场景还是挺正经的,一片和谐。 楚三少看见唐鑫和其怀中的唐清,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又是一派风度翩翩,答笑道:“呵呵,原来是贤弟呀!” 可是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又怎么会就这么轻易被带过呢?这不,唐鑫立马就接道:“小弟刚刚听下人说,楚兄这次来是娶亲的?不知道是看上了这唐府的谁呀?楚兄可是瞒得太好了,小弟都还未来得及准备厚礼恭喜呢!今后我们可是要成为亲家的,楚兄这可真是见外了!” 看着楚三少有些僵直的表情,唐鑫接着再抛出一颗重弹:“哦,对了,本来是准备明日去楚兄的府邸告知的,现在刚好楚兄来了,就顺便说了,我和清儿准备下月完婚,到时楚兄可一定要来呀!在下的大喜之日楚兄可不要不给面子呀!” 可能是到了绝境,楚三少反而平静了下来,等唐鑫说完,才神色不明的说:“虽然为兄十分高兴贤弟的喜事,只是可惜的是,这清儿怕是不能与贤弟完婚了,是不是呀,清儿?!” 说完便看向唐鑫怀中的唐清,而唐清在听到楚三少这样说时,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 唐鑫虽然不满楚三少的称呼,清儿只能是他一个人才能叫,他楚三少算什么!可是见到怀中的人惨白的脸,顿时又觉得心痛了,紧了紧手,自己护着的人怎么可能被伤着! 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唐鑫也不再笑了,有些强硬的说道:“不知道楚兄是何意?” 楚三少顿时感到迎面而一股让人窒息的压力,身形不禁后退了一步。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人,以前的唐大少虽说要比一般的纨绔子弟好些,可也不会有这种上位者的气息,难道以前他都是装的?若真是这样,事情可有些难办了,只是看了眼那个人,楚三少握紧了手,抵住唐鑫的压迫,他想要那个人,这是自己记事以来第一次如此想要一个人,想要抱住那个人,宠着他。 唐鑫看楚三少挺直的身躯,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接着就收回了压力,温柔的看着怀里的人,轻柔的说道:“清儿莫怕,谁也不可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的!” 听见唐鑫这样说,唐清莫名就觉得这是可信的,抬起头看见唐鑫眼中坚定,他是可以相信的吧,相信他可以和少爷在一起! 唐鑫看见唐清清雅的笑颜,在唐清点头之际,再也控制不住将这人紧紧抱住,没有人再可以将他们分开,哪怕是生死! 曾远看着主位上那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幸好之前唐鑫让管家带着仆人都下去了,不让的话还不知道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唐大少呢?“终于成为完全的纨绔子弟”吗?再看看另一位,嗯,不错,挺有悲情男二号的样子的! 突然脑中响起赵真的传音,曾远不禁挑了挑眉,神色莫名地看着楚三少,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楚三少一表人才,这姻缘也是让人羡艳呀!”听见曾远的这话,在场的三人都看了过了。 楚三少看着眼前这个白衣男孩,若是自己还未遇见唐清的话,这倒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只是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了,再看其他人就没什么感觉了。 可不论怎么说,曾远的话的确是引起三人的兴趣。 曾远很满意唐鑫两人终于从两人世界出来了,再看着楚三少疑惑的样子,便十分惊讶地说道:“咦?难道楚三少不知道吗?这人可是为了……抱歉,这事在下一外人实在不应该多管闲事,抱歉,你们就当我没说,呵呵!” 曾远暗暗为自己捻了一把汗,希望自己不要演得太过被发现才好。 但很显然,楚三少上钩了,虽然可能是之前被唐鑫弄的有些烦躁,失了平时的精明,听见曾远这样说,没有多想就说道:“还请小兄弟明示!” 曾远心中偷笑了一下,但表面还是装作有些为难的说:“什么小兄弟的,叫我曾远就是了!其实也没什么,唐兄是知道的,在下从小就对一些灵异事物挺感兴趣。” 曾远望向唐鑫,唐鑫接到暗示连忙点了点头,楚三少看唐鑫点头也信了一大半,唐鑫好歹也是一大家子弟,这事也不会随便就编造。 于是曾远接着说:“也因为这样,我有时也会接触一些这方面的事件,帮朋友解决一些困扰。今日第一眼看见楚少爷,在下便有些感觉了,加上刚刚的一番观察,在下更是确定了,楚少爷这是遇见贵人了呀!” “贵人?这和姻缘有关吗?”唐清觉得有些不解的问道。 曾远点了点头:“这贵人可是楚少爷的命定之人呀,而且还是一痴情人呀!” 楚三少还想要问些什么,可是曾远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天机不可泄露”,其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真也没有告诉曾远,曾远知道更多的就是那个痴情人为了楚三少做了许多,甚至可能付出生命,而这人的命保不保得住前提还是要楚三少能不能在事情发生前阻止。 曾远在赵真的引导下给了楚三少一些提示,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若是不能抓紧时间找到的话,后悔的只能是楚少爷自己了。曾远没有告诉楚三少这是性命攸关的事,若真不能阻止,那也是他们的命了。 楚三少听了曾远的话没有说什么,向几人告辞就匆忙走了,有些话是另可信其有的。 唐鑫曾远对视一眼,都有些兴味看着楚三少匆匆离去的脚步,看来楚三少是知道些什么喽! “喵!”赵真突然跳下曾远的大腿,转身看着唐曾二人叫了一声,既然好奇,那就去看看呗! 曾远笑了笑,起身抱起赵真,转头看着唐鑫:“唐兄意下如何?” 唐鑫也牵起唐清的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六、古庙怡情(六) 靠着赵真的障眼法,曾远一行人骑着马大摇大摆的跟着楚三少走着。 只见楚三少一出唐府,便遣散了迎亲队伍,独自一人骑着马匆匆赶向城北。 一路上,身着大红袍的楚三少很明显就吸引了许多路上行人的围观,若是平时,照其性格早就呵斥不已了,可现在的马上之人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不停的赶着马飞奔而去。 跟着楚三少,曾远他们来到一间外表破旧的院子门口。 唐鑫有些奇怪,以他对楚三少的了解,楚三少可是一个十分讲究的人,生活处处都可以看出其高品位,据他所知,就算是在楚三少刚刚出来的最困难的那段时间里,楚三少也从未亏待过自己。 现在再看这十分不符楚三少口味的院子,唐鑫有些担心这会不会是陷阱,可是再一想赵真是何许人,其法术又怎么会是楚三少这样的区区凡人可以看破的呢?便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就在这段时间里,唐鑫脚步的停顿自然被一直与其牵着手的唐清感觉到了,说实话,到现在唐清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情感得到了回应,而又看见曾远(唐清并不知道赵真的存在)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别人看不见他们,他就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但他不想放手,害怕却又贪恋着这一时哪怕只是虚幻的温柔。所以,他不会问任何问题,只是紧紧抓住手中的温暖。 而这一切唐鑫并不知道,他只是一直在想要不要让曾远注意一下安全,提防陷阱。 可现实并没有给唐鑫这机会,就在他犹豫不决时,曾远已经抱着赵真跟着楚三少跨进了院门,正在此时,一阵刺眼的光芒从门中射出,让众人不禁闭上了眼睛。当唐鑫再次睁眼时,曾远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唐鑫便连忙拉着唐清进入院子,却发现院中杂草丛生,很明显是一个废弃的院子,而楚三少也是不见踪影。 因为楚三少是单独来此处的,所以到唐鑫二人已经回到唐府,其他人依旧还未知道楚三少失踪的消息。 摸了摸怀中之物,唐鑫想起半路时赵真跟他说过,若是这次发生了什么事,就让他带着怀中之物和唐清一起去古庙找那个人,到时候那人自会告诉他的。 说完,唐鑫就觉得自己的怀中突然多出一件方形之物,因为当时情况特殊,直到回到唐府,他才拿出来看了下,原来是一块玉牌,通透的玉牌上用小篆刻着一个赵字,想是赵真的信物之类的。 未免夜长梦多,当天回到府中,唐鑫就安排好了一切事物,跟唐老爷唐夫人说了一声,便带着唐清赶往盘古庙了。 因为担心唐清不适应,他们是坐马车去的,虽然有些赶路,唐鑫两人到没有什么疲惫的。 到了盘古山,唐鑫直接带着唐清来到初见赵真的地方,一条小溪旁,并将玉牌拿出扔进水中,只见玉牌沾水即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见了。 唐鑫没有着急,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许久,水岸边渐渐起了雾气,不多时就已经弥漫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时一个虚幻的声音从雾中传出:“事情本座已经知晓,那姓楚的已经不在这个时空的,另外两人也都回到他们自己的时空了。救命之恩已报,朋友一场,最后,便再送你一个礼物,也算是成亲的贺礼吧!” 当唐鑫还想说些什么时,雾气已经渐渐散了,唐鑫知道那人已经走了。 但是在转过头看向身边人时,唐鑫却发现唐清有些不对劲,看唐清的头一直低着,便以为是刚刚那人的关系,就连忙解释道:“清儿,刚刚那人是这一带的主人,我曾经救过他一命。” 唐清只是点了点头,依旧没有抬起头来,这让唐鑫有些担心:“怎么了?” 唐清缓缓抬起头,却早已是泪流满面,这让唐鑫顿觉一阵心疼,不禁抬起手想要为其拭去泪水。 他曾发誓若能再遇清儿,绝不会再让他流泪,现在看唐清如此,唐鑫虽不知原因,却有感觉这是自己的原因,他破坏了誓言,又让他的清儿流泪了! 只是唐鑫的手还未碰到唐清,就被唐清的话打断了:“少爷,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唐鑫收回手,放开唐清,转身看着缓缓流动的水面,这就是您说的礼物吗?也许,这样才是自己爱着的那个完整的唐清吧! 却说那时唐鑫离家出走,在两年的追杀中最后也是最严重的一次,唐鑫险些丧命,量其福大,恰遇下山的当时的盘古庙主持。唐鑫被救后便留在庙里当了佛门俗家弟子,直到三个月后的一天,唐鑫见寺中的众师兄师弟纷纷忙着,似乎是要迎接什么大人物,一问之下,确实是有大人物要来,但是仔细问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大人物是谁,只知道这人捐了许多香火钱,使得年久失修的盘古庙得以翻新,而且还听说这大人物来还带了家属,所以大伙都挺重视的。 唐鑫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毕竟他只是一个俗家弟子,只是现实似乎并没有像唐鑫想的那样,就在大人物来的那天,唐鑫因为一个师兄突然有事下山,就代其给大人物的家属送斋饭。 只是唐鑫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次巧合,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打扰了!”唐鑫端着斋饭推开了门,里面只有一个人影坐在阴暗处,背对着门,让人看不清,听见开门声,便转过身来。 “哗啦~~”“清——儿?”唐鑫有些不敢确定地看着那个只有一半身影暴露在阳光下的那个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一些。 只是——“不!不要过来!”那个人大声叫着,阻止着唐鑫的脚步,唐鑫感觉到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就听见了那让人绝望的语言。 “小师父,是不是认错人了?小可只是清河县楚府的一下人而已。来人呀!” 唐鑫还未反应过来,门外就冲进来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恭恭敬敬地向那人问道:“不知清少爷有何事吩咐?” 只见那人随意摇了摇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唐鑫:“这位小师父有些身体不适,我有些吓到了,不小心就喊出声来。你们将他带下去,让主持师父好好看看吧!” 就这样,唐鑫还未说什么就被人请了下去。 之后唐鑫就再也未见过那人,直到很久之后,才听一个刚从山下上来的师兄说,那人是楚家主的妻子,虽说是男子,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楚家主也是个痴情人,从未在外沾花拈草,家中也只有此一人。 而让人惋惜的就是前不久那人便因身体不适去世了,楚家主也因此一病不起,现在还躺在床上,看样子不久也要随那人去了,世人都十分叹息这对有情人。 不知怎么的,听过这消息之后,唐鑫总觉得心中郁闷,再加上曾经因为被追杀而留下的一些未及时治疗的病根,不久也去世了。 但是唐鑫去世后魂魄并没有去地府,反而是滞留于庙中,就这样过了许多年,突然有一天一男子找来了,说要报恩,这人便是赵真。 再之后,赵真告诉唐鑫了一些真相,那便是唐清自始自终爱的人是唐鑫,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唐清只能嫁与别人,最终,抑郁身亡。 而在那时,唐鑫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心,而这一切终究是晚了。 可是现在,唐鑫看着身边的还流着泪的人儿,有些无奈的帮其拭去泪水,他明白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那个“好兄弟”搞的鬼。 他刚来那会就吩咐下去好好调查,唐府的人也快,就在他从破院回到唐府时,就拿到了消息,那人在唐府的许多产业做了手脚,并拿着唐府来要挟清儿就范的,而那时的自己却是一时之气出走,只留清儿一人在那苦苦支撑。 唐鑫现在才知道清儿为了自己为了唐家付出了多少!“清儿,辛苦你了!” 唐鑫紧紧地抱住他的宝贝,这是他等了千年的人啊! 唐清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的回抱着,他们错过了太久太久了,特别是当刚刚那神秘人告诉自己唐鑫所经历的那千年的煎熬,一切的语言都显得那么的苍白,他能回应的就是自己全部的爱。 后来,唐鑫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将唐府产业上的漏洞全部补好了,还使得唐家成为了当时全国商业上的第一大家,而那曾经风靡一时的楚家却是慢慢落没了。 不久,传出唐府的当家娶了一个男性妻子,夫夫俩生活一直恩恩爱爱,然后又过了那么几年,唐家的唐老爷唐夫人双双离世,一夜间唐府就被遣散,唐家现任当家携夫人失去踪影。 又过了几年,有砍柴人说在盘古山上看见俩仙人,又有人说那是唐家唐大少和他夫人在山上有了机遇,双双修炼成了神仙眷侣。 七、穿越千年的缘(一) 曾远摆了摆自己依旧有些晕眩的脑袋,终于感觉到有了些思绪,对了,自己和唐鑫他们一起跟着那个楚三少到了一个破院子门口,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呢?曾远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似乎之后自己就失去意识了。 有些不知所措的曾远条件反射想要摸向怀中,却发现怀中空荡荡的,向怀中一看,什么都没有,这心情也跟着提了起来,赵真呢?自己晕过去的时候,明明他还在的呀! 曾远连忙四处寻找,可是这一找,却是让其大吃一惊,这分明就是自己的房间,有些混乱的摆设,地板上也是堆着杂七杂八的书籍,若是让一个认识曾远的人来看,或许会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这与一直淡然温和的曾远实在不搭,可或许这才是曾远的真实面目,话说这世上的艺术家又有几个是正常的呢? 而更让曾远感到震惊的是书桌上的日历,二零一二年六月一日,他的生日,但这却是他高考之前,这,难道那一切都是梦吗? 盘古庙、唐鑫、唐清、楚三少,还有那个人,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一想到这,曾远就觉得自己心中就像怀中一样,空荡荡的。 正当这时,推窗的声音打断了曾远的思绪。 “喵~” 曾远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正端坐在窗台上,时不时用猫爪洗着脸的黑猫,不禁有些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赵真?” 曾远不知道他现在这种复杂的心情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自己是陷下去,就如黑暗中看见一丝光芒,哪怕那头是地狱,他依旧会去靠近,然后就如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 “哭什么?” 熟悉的嗓音,原来不知不觉中,黑猫已经跳下窗台,来到曾远的床上。 四目对视,曾远听见赵真这样说,抬手一抹,原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尽然已经泪流满面了。 曾远赶紧转过身背对着赵真,虽然赵真是黑猫的形态,可是一想到自己在赵真面前哭就觉得丢脸死了。 “唉~” 曾远感觉到耳边的热气,正想转过身来,就落到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中,耳边的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别怕,我在!” 本来没什么的,一听到这话,曾远就觉得自己心中的彷徨一股的涌了上来。 作为一家的老大,下面有弟弟妹妹有照顾,所以也造成曾远现在的样子,有什么事都会埋在心中,表面上一直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感情。 遇到唐鑫赵真,要去另一个世界,他不是没有害怕无措过,只是习惯地将这种心情埋在心中。 习惯着习惯着,就好像是一种暗示,曾远有时就真的有些错觉自己什么都不害怕了。 可是错觉毕竟是错觉,害怕彷徨的心以及还在,又来到一个新的地方,还有一种对自己的否定,纠结着那段日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纠结着自己是不是真的! 而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出现,证明了自己的真实存在,那一刻,心终于是落地了,那些埋在心中不敢告于人知的心情,就在这一刻汹涌而出。 赵真变回人形,抱着曾远,感受着怀里人微微抽动的肩膀,心中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一种不明所以的心疼,这人到底忍受了多少。 从第一次见面时,看见这人一直温和的面庞,赵真心中就好奇,好奇为何会有人在遇到这种超乎常理的事上会如此淡定,可是如今想来,那时的自己心中的那丝不明了的心疼现在看来却是如此合情合理,那时的自己就想到了吧,这人,其实并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镇定的吧! 过了许久,曾远才终于是冷静下来,从那个温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赵真没有说什么,依着曾远的意愿放开了手。 曾远刻意忽视掉脱离赵真怀抱的那丝失落感,随手抹了抹脸,将之后又流了许多泪的脸擦干,转过身来看向赵真。 赵真也看着曾远,这人红红的眼睛有些浮肿,不难看出刚刚哭过。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刚刚的事,曾远先移开目光,随意看着其他地方:“这是怎么回事?” 赵真知道曾远想要问什么,但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随着曾远看了看房间四周:“呵呵,还真没看出来,你的房间和你表现给人的感觉还真不一样呀!” 曾远知道的自己的房间很乱,只是平时父母说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感觉,那些话一直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可现在让赵真一说,曾远顿时就有种,怎么说呢,不好意思?! 赵真看着这人羞红的脸,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种转移的方法还真好用,他明白刚刚那严肃的话题并不适合刚哭过有些情绪不定的曾远。 反而现在倒是合适,虽说他很想继续逗曾远,只是看这样子,再逗下去,就要过了。 赵真假咳了几声,换回了曾远的注意:“嗯,其实你看我现在是可以恢复人形就大概猜得到一些了吧?” 曾远点了点头,从刚刚赵真变回人形,他就有些想法了,但是因为那时的自己情绪波动太大,那些想法反而并没有引起曾远的重视。 现在再想来,赵真说过的空间的平衡问题,那时唐鑫的事,赵真以人形不能存在主要有个原因就是那个空间已有了一个那个时候的他自己,再来个就会破坏平衡造成悖论。 而现在赵真能存在人形,也就是说,这里只有一个赵真,那么,他的确是回到过去了! 曾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赵真,赵真看曾远这样,也明白曾远大概是猜到了,但有些细节还是需要自己告知的,便接着说:“那时,我们跟着那个楚三少到了那个破院门口,应该是那人触动了什么阵法,我们两因为隔得近,就被波及,而那个阵法应该有些像那种穿越时空一样,不同于我之前给唐鑫做的法,那法阵应该存在着许多弊端。比如时间地点的不确定,还有就是只能传到被施法者自身存在的空间,并且只能代替,而不能共存,就像现在,之后时间的你代替了本来这个时间的你。我做的法术虽然也是让唐鑫代替的他本身,但是同时施法者本身,也就是我自己带着你,作为一个媒介,同时也到了那个时空,这就让那是时空达到了一时的平衡,过了一段时间,时空自己会根据法则调整过来,虽说我们提早走了,但影响却小了许多的。而这个法阵虽然对于代替的人来说可能是好事,可以知道未来发生的事,但是对时空的影响却是远远要大于我给唐鑫做的法,甚至严重的,还会造成一些无辜之人的丧命。” “什么?!那怎么办?” 曾远听赵真这么一说,着急了,这本是他们自己的事,却要波及其他人,而且因为过来的可不止楚三少,他和赵真也过来了,那影响不是更大了! 赵真看曾远那副着急的表情,心中一阵喜欢,手也不禁抬起去揉了揉曾远柔顺的短发。 曾远有些气结的拍掉赵真的手,自己在这担心,这人倒好,还有闲情玩。赵真摇了摇头,这人还真是一点逗不得,在自己面前就失了耐心,但是,他喜欢,起码在自己这,这人可以敞开心胸。 “你先别着急呀!” 赵真看曾远已经有些冒火的双眼,连忙说道,“刚刚我不是出去了吗?就是去办这事的!现在你不用担心了,这影响就交给那些专业人士好了!” 听到这,曾远才终于放下心来,他并没有问赵真专业人士是谁,如果赵真愿意告诉他,他迟早会知道的。 但同时,曾远又为自己刚刚的表现感到郁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变得这么,额,炸毛?! 很快,又有事引开了曾远的注意:“唐鑫呢?还有那个楚三少呢?他也和我们一起到了这里吗?难道在这个时空里也有他吗?可是这已经是千年之后的呀?那个楚三少不会是妖吧?” 赵真看着曾远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耀着的好奇,有些无语,但依旧尽心尽职的解答道:“唐鑫的话,我在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若是发生什么事的话,他回去找那个时空的我的,到时那个我会把事情解释清楚的。至于那个楚三少,应该是和我们一起到了这,毕竟那阵法能做到的顶多就是穿到一个时空,它还没有能将人送到不同时空那么高级的设备。楚三少是真正的人,这点我很肯定。我想楚三少过来代替的应该是他自己的转世吧!” 曾远明白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现在我们要干什么?” 赵真很喜欢曾远说“我们”,便好心情的继续说:“我觉得还是先找到那个楚三少好了,那个时候,那人匆匆忙忙的样子,很明显是要去见什么人,而应该就是在见面的时候触动了阵法,而且那人进去的时间很短,应该也是突然性的,他自己并没有预料到。反正,先找到人吧!” 曾远点了点头,也觉得赵真说的有理。 正当曾远赵真两人想要进一步讨论下步计划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原来是曾远放在床头的手机,曾远拿起手机看了看赵真,赵真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接电话,自己则是继续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不一会儿,曾远就放下了电话,赵真看向曾远,有些不解这人为何一脸扭曲,真的是扭曲,不是伤心或是高兴之类的。 “怎么了?”赵真有些担心的问道。 曾远看着手机,抬起头来,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赵真:“我忘了我还有考试,几天后就是高考了!!!” 八、穿越千年的缘(二) 这是一间不算小的房间,但是放上一张一米八的席梦思,再加上一个衣柜,一张电脑桌,一组书柜,不小的房间却显得有些狭窄。 地上随意堆着一些书籍和一些小物品,虽然第一眼看上去有些混乱,可是再细细品味一下,却还是可以看出其中的意味的,乱却也是乱的有一种韵味。 而就在这有着淡淡温馨的房间中,有一个正埋头苦干的身影,格子衬衣加上肥大的休闲短裤在这人身上硬生生给穿出了一种淡雅的气质,在这人身边的床上,柔软的被子上有一个小凹陷,一个黑色的物体趴在里面,时不时摆动着尾巴,构成了这温馨中的一部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因为回到过去要重新高考而奋战于试题的曾远,而那黑色物体自然就是黑猫形态的赵真,与曾远的苦恼不同的,凉爽的空调再加上柔软的被子,赵真表示,这真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呀! 过了许久,曾远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虽然是考过了知道了考题,可是就曾远原来的那种成绩,他依旧还是不知道怎么写,而且也不能问老师,只能自己看一些同样类型的题目。 可是当他转过身看到那个惬意的黑色团子时,心中不禁就有些气闷,便不好气的问道:“你可真悠闲呀!楚三少呢?你找到他了?” 赵真抬头用那双幽绿的猫眼看了看曾远,并没有理会曾远的无故气话,熟悉的男声中还带着些慵懒和淡淡的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不急,马上我们就可以见到人了。” 曾远自然是听出了赵真语气中的宠溺,不禁为自己的失态再次脸红,唉,为何在这人面前,自己会变得如此呢? 这是一个现在这两人都还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曾远主动问道:“马上就可以?” 赵真并不知道曾远的那些想法,只是接着说道:“是的,马上我们就可以见到人了。说来,这人还和你们家挺有缘的!” 曾远不解的歪了歪头:“和我们家有缘?你怎么知道的,最近也没看你出去呀?” “呵呵,你忘了有占卜这种东西了?好歹我也是个有神通的人,预知力这种东西我还是知道些的。” 赵真刚说完,楼下的门铃就响了。 因为家里人都上班去了,只有曾远一人在家,当然是除去了黑猫形态的赵真。 本来曾远是想装作家里没有人的,可是门口的人似乎知道曾远的想法,门铃一直按个不停,没办法,曾远只好打开房门,冒着热气去开门,曾远表示他讨厌夏天! 打开门,曾远有些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想过许多人,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人。 “赵淇?” 曾远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瘦高的面相坚毅的男生,一件粉红色的T-恤(在曾远的记忆中,这人还有一件绿色的,照家里老二的说法,就是曾远的叔叔家中的女儿说,那就是大红大绿),白色的鸭舌帽上印着耐克的标志,下身则是一条棕黄色的休闲长裤,脚下是双耐克的蓝色跑鞋,就像现在一般的高中男生,有着那种处于少年和青年的青涩矛盾。 这人就是曾远正在读高二的表弟,可是让曾远感到奇怪的是,虽然赵淇不是不来他们家,但因为他们一个是在县城里,一个是在城市里,来回一趟也要一两个小时,若不是有什么大事,赵淇不会这么突然就来了,而且事先也没有告知一声。 曾远将人拉进屋中,倒了一杯冰水给他这个弟弟。 他们家他是老大,而他姑姑可能是结婚晚了,他这弟比他叔的女儿还要小一岁,而他小叔结婚就更晚了,这也造成了他的最小的妹妹与他整整相差了十三岁。 所以在很长一段童年时间里,曾远的记忆就是带着他这弟到处跑,然后比他小三岁的老二,作为一个女孩子,就总是跟在他们的身后跑。 所以,在看赵淇这样子的时候,曾远还真是有些担心。 曾远看赵淇一直捧着冰水没有喝,头一直低着也不开口,就想要说点什么,起码打破这种让人担心的寂静。 可是还没开口,赵淇就说话了,不像平时一样的洪亮,反而是有些无措的呢喃,若不是曾远一直注意着,还就真错过了:“有人向我告白了……” “哈?” 曾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淇,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是赵淇接下来的话不仅证明曾远没听错,还让他彻底震惊了。 赵淇说:“有人向我告白了,是我的好兄弟。” 曾远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一直没有抬起头的人,就算是那时唐鑫的事曾远也没有这么无措过。 兄弟?!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呀! 而赵淇的话再次打碎了曾远的侥幸:“我一直都把楚豪当作好兄弟呀!我们从五岁就认识了,这十几年兄弟,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对我有友情之外的感情呀!” 曾远认识这个楚豪,可以说是赵淇的竹马竹马,两人因为家里的大人是一个单位的,所以从小就玩的挺好的,而且曾远百分百肯定,这楚豪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 赵淇抬起他有些疲倦的脸,望着他的哥哥,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哥,我该怎么办?” 曾远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作为局外人是无法参与的,只能靠赵淇自己去明白,但不管赵淇选择了什么,作为大哥,只要赵淇觉得幸福,那么他一定会鼎力支持。 回到房间,曾远一下子倒在床上,柔软的席梦思就这样被陷了下去,连带着有些迷迷糊糊的赵真也被惊醒了。 看着曾远疲惫的样子,赵真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是谁来了,让你这么累?” 曾远闭着眼回到:“你不是有预知力吗?怎么还问我?” 赵真现在还看不出曾远心情不好,他就愧对自己活了那么久了,但他还是好脾气的回答道:“预知力又不是什么都可以知道的,而且也不会知道这么详细。再说我现在在凡间,法力受到限制,想要算一下,精确度也不高呀!” 曾远转过身,背对着赵真,声音因为埋在被子中有些闷:“刚刚我弟来了,他被他的好兄弟告白了。而且看他那样子似乎还有些摇摆不定,我怕……” 赵真看着眼前这人有些瘦弱的身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若是真的缘分到了,那么就是怎么阻挡不了的,反而还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来,而且赵真有种感觉,那就是这事很可能与那个楚三少有关。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一直到曾远考完高考,赵淇也没有再来找过曾远。 因为曾远已经知道考题,适当的一些改动,他觉得自己这次应该可以有个不错的分数。 闲下来,曾远又想到了赵淇,之前赵淇并没有找过曾远,也没有听说过有男生向赵淇告白的事。 而这次曾远回到过去,赵淇却找来了,曾远想这应该也算是穿越的一种影响,只是不知道这种影响对赵淇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是,曾远并没有等来赵淇,却是等来了一个他意料之外的人,这人的到来比赵淇被男生告白更让曾远意外。 九、穿越千年的缘(三) 曾远收拾着画笔,黑猫状态的赵真在画板旁的沙发上打着盹。因为之前一直准备着高考,所以曾远有一段时间没有画画了,现在正好闲下来,他就决定来画室看看。 而赵真也就跟着来了,在曾远画画的时候,就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 不一会儿,曾远就收拾好了,只是当他看到沙发上眯着眼的赵真,却突然就想到,似乎自从赵真回来后,就不停的睡。 这让曾远不禁有些担心,虽然赵真很强,可是谁没有那么几个衰弱的时期呢? 赵真似乎感觉到了曾远的想法,缓缓睁开眼,就看见曾远担心的目光,心中有些无法名状的喜悦,眨了眨眼,安慰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有些困,毕竟给唐鑫作法可是损耗了我许多精力,穿越时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法术呀!” 听见赵真这样说,曾远才有些放心。 “曾远,有人找!” 曾远放下收拾好的东西,不知道是谁找他。 来到画室外的走廊上,曾远就看着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清瘦的背影站在那,有些熟悉,只是曾远想不起是谁了。 当那人转过身来时,曾远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人:“师兄!?” 来人有着一双引人注意的凤眼,眼角带着无限的风情,只是这些都被那支有着银白色边框的眼镜遮住了,小巧的瓜子脸在半长的墨发中更显精致,身高是南方人的一般身高,不高不矮,不是那种十分显眼的人,但是挺耐看的。 若说曾远的这个师兄也的确是个奇葩,姓梁,名思才。 无疑的,梁思才是一个天赋极高的人,不然曾远的老师也不会将其收为关门弟子。 可是按道理来说,梁思才应该早就可以去读一所好的学校了,可是他却偏偏不这样,他不去考试,反而是靠着自己父母留下的遗产办了一家公司,没错,梁思才是个孤儿,父母在其很小的时候就出事故去世了,他家只有一个老奶奶,就这样将梁思才抚养,在梁思才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也走了,独留下梁思才一人。 而现在梁思才的公司也渐渐在当地站稳了脚步,在平常还时不时办个什么画展之类的,可以说,梁思才是曾远眼中典型的成功人士,尽管这个成功人士甚至比曾远还要小一岁。 平时曾远和这个精英人士可是没有什么交情,顶多就是在老师的家中遇见,然后打个招呼什么的。 那么现在这人来找自己到底是有什么事呢?这让曾远没有一丝头绪。 梁思才没有让曾远有太多的思考时间,看见曾远来了就用他那华丽的声音直接说道:“楚豪在哪里?” 不难听出梁思才语气中的生硬。 说实话,曾远不止一次觉得梁思才的声音真的很适合去广播的,华丽的声调应该是时下那些小女生十分喜欢的吧! 但是听见梁思才语气中不同于本人平时的温和的生硬,曾远自然是发现问题了。 “楚豪?” 曾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错误了,若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楚豪,这两人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而且再加上不久前赵淇的那事,曾远觉得他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楚豪了。 梁思才看着曾远困惑的表情,面无表情地提醒道:“就是那个和你弟从小玩到大的楚豪!” 曾远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梁思才,他怎么觉得刚刚梁思才的话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呢? 但是曾远还是回答道:“楚豪不是在市里面吗?最近他们也要进行结业考了!” 梁思才在曾远说话时就一直盯着他,这让曾远有些尴尬,难道他刚刚说错了什么。 就这样两人对视一会,还是曾远先移开目光,神色有些漂浮不定,干笑了几声,曾远想要打破这种气氛,便问道:“怎么了吗?” 梁思才听见曾远这样说,便只是摇了摇头,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曾远也没打扰他。 “那不是楚豪!” “哈?” 因为曾远看见梁思才一直在思考,又想到自从遇到盘古庙的邂逅,自己似乎总是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思绪便有些飘远。 所以在梁思才突然的开口时,曾远有些没反应过来。梁思才也没有怪曾远的走神,反倒是曾远自己有些为自己的不礼貌感到有些羞愧。 梁思才又再次重复道:“那个不是楚豪!” 现在曾远是听清,只是却更不明白了,什么叫那个不是楚豪?楚豪不就那一个吗?难道楚豪还有个什么双胞胎兄弟吗?可是这事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正当曾远想要进一步了解时,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肩膀一沉,赵真那熟悉的间于青年和少年的磁性声音在耳边响起:“那的确是不是楚豪,起码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个楚豪。” 曾远反射性地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大家似乎根本没有注意这里,也没有发现有人肩上站着一只黑猫,想来是赵真施了可以让人忽视的法术吧。 曾远有些责怪地看着黑猫,这人怎么总是做一些危险的事呀,若是让人看到一只黑猫会说话,还不将他们抓起来。 突然曾远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苍白,头缓缓转过来,他忘了这还有一个人,看着梁思才望着赵真的目光,他十分肯定刚刚他这师兄一定是听到赵真说话了。 赵真感到曾远的情绪变化,伸爪就是抓了一下曾远的因为回到现代而变回来的短发,虽然不痛但是还是有些扯,看见曾远看向自己才好心情的解释道:“不要紧,这人知道的。” 现在曾远也面瘫了,他平时是淡定,可是那也是在正常情况下呀!曾远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已经彻底颠覆了。 曾远还在那纠结这个世界时,梁思才终于开口说话了。 从赵真出现开始,他的情绪就有些不稳定了,只是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什么表现,可是那紧握的手却是出卖了他。 梁思才恭恭敬敬地行着礼,语气说不出的尊敬:“小人拜见赵大人,楚豪一事还请大人明示!” 赵真改抓为摸,轻抚着曾远,他现在心情好,自然不介意给些提示:“呵呵,你倒是对他一往情深呀!只是有些事呀……” 梁思才低着头没有说话,曾远则是惊讶地看了看梁思才,又看向赵真,他刚刚听到什么,“一往情深”! 赵真自然是知道曾远想问什么,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示意等下再说。 看曾远不准备问了,就看向梁思才接着说道:“其实吧,那人是楚豪,也不是楚豪,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里面的那个人不是你要找的那人。若是你一定要的话,就去B市看看吧!” B市和曾远所在的G市相差很远,可以说是一个北一个南,曾远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赵真要梁思才去那找。 但是梁思才没有问什么,听完赵真的话,就匆匆忙忙告辞了。 十、穿越千年的缘(四) 曾远看着梁思才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迷惑,“情”到底是什么?而楚豪在这里面又处于什么地位?赵淇呢?梁思才呢? 只是曾远并没有等到回家让赵真给自己解答,因为回到家后,刚放下手中的东西,自己的父母就回来了,同时让自己准备一下,今晚要去赵淇家吃饭。 就这样,曾远又匆匆忙忙的收拾好东西,换了件衣物就跟着出门了。 因为不能带着赵真,所以曾远就和赵真商量了一下,在这段时间里,赵真还是去找一下楚三少好了。 坐着自家的车,曾远在一个小时后就到了赵淇位于市里的单位小区中。 不久曾远就见到了赵淇,神色已经不像那天那样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曾远想多了,曾远甚至觉得赵淇的气色还比以往还要好,感觉,嗯……感觉就像,恋爱中的人?!噢,千万不要像他想的那样呀! 可是上天没有听见曾远的祈祷,在晚饭后,曾远和赵淇进了赵淇的房间。 曾远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飘忽,满脸通红的弟弟,虽然赵淇还没有开口,他大概也知道那事估计是成了,他的弟弟被人掰弯了!!! 赵淇刚想说什么,就见到曾远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然后曾远似乎失去力气般的瘫在房间中的电脑椅上,赵淇则是有些无措的站在一旁。他不知道曾远这样子是生气还是同意,可是不管曾远同不同意,他是不会放开他的,虽然曾远的反对会让他伤心,但也仅仅是伤心而已。 但是不一会儿曾远就开口了:“就算我不同意也没有不是吗?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只要你觉得好,哥就会支持你的!” 赵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曾远,这是同意了?虽然那时候把楚豪告白的事情告诉了曾远,曾远当时也没有说什么,但赵淇可不认为他他这个哥哥会就这样简单的同意。 特别是今天说了之后,赵淇还以为曾远一定会狠狠骂自己一顿,然后想办法不让他和楚豪在一起呢! 可是,没有,曾远什么也没有说。 赵淇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他何德何能今生可以拥有一个那么爱自己的人,还有一个对自己如此好的大哥。赵淇还想要说什么,但曾远似乎知道赵淇的想法,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什么都别说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赵淇听到曾远这样说,便将到嘴的话收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当赵淇打开房门准备出去时,身后传来曾远有些飘远的声音:“找个时间见见面吧!” “嗯。” 答应后,赵淇就打开门出去了。 曾远看着关上的门,不禁用手扶住额,总觉得有些累呀! 突然曾远觉得腿上一重,张开眼就见到赵真正卧在梳理着自己的毛发,曾远没有说什么毕竟赵真经常这样神出鬼没的,他早就习惯。 “事情办好了?”曾远轻手抚着黑猫的背,像是不经意般的问道。 闻言,赵真抬头看向赵真,点了点头:“不仅这样,我还发现他就在这旁边,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人的气息似乎被什么隔绝了,我到这就感觉不到了。然后,就感觉到你的气息了。” 曾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可是,他心中总是慌慌的,似乎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般。 对于这种感觉,特别是这次回到过去,就更加强烈了。可这种无缘无故的感觉,曾远并没有告诉赵真。他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事不能告诉赵真,而且能拖就拖。 到了第二天,因为昨晚大人们打牌打了一个晚上,所以现在都还在休息。 曾远和赵淇下楼吃过早餐后,曾远就决定将见面定在今天,便让赵淇将楚豪约出来。 也幸好现在是放假,楚豪也有时间。 他们就将地点定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中,曾远要了一杯摩卡,将赵真抱在腿上顺着毛。 因为赵真如果突然出现不好解释,曾远就让赵真施了一个障眼法,所以现在除了曾远,其他人都是看不见赵真的,虽然会觉得曾远的一些动作有些怪异,但靠着桌子的遮挡,倒也没什么。 相比起曾远的悠闲,他对面的赵淇就没这样的感觉了。面前的那杯咖啡被赵淇不停的搅拌,却是一口多没有喝。 曾远似乎没有感觉到赵淇的紧张,依旧闲逸地喝着他的摩卡。就在这样的等待中,一阵风铃声响起,咖啡厅的门被打开了,一个高挑的男子走了进来。 曾远挑着眉看着男子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他想他有些明白梁思才和赵真为什么会说这不是以前那个楚豪了。 再结合最近的事,曾远眼中有些兴趣了,若说这是楚豪,他倒觉得这人更像另一个,虽然他没有见过几次,却是可以让所有事连起来的关键的人。 来人大概一米七几的个子,比起赵淇来要矮一些,但是加上那副不胖不瘦的身材,比起赵淇来说,这人更让人觉得看起来舒服些。 赵淇虽然高,但是太瘦,骨头又大,有许多地方给人的感觉就是皮包骨。 茶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藏着魅惑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白皙的颈分明的锁骨,性感又不失安全感。这人倒也不失为一个美男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曾远他们要等的楚豪。 以前曾远也见过几次楚豪,那时听见赵淇说告白之事,他之所以一直担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赵淇太普通了,特别和楚豪站在一起时,就更普通了。 曾远怕楚豪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而赵淇又陷下去的话,那么事后楚豪轻易脱身了,留下他这弟又该怎么办? 那时赵淇和楚豪之间的气氛很正常,所以他也没发现什么,楚豪也是一个正常高中生的样子。 但是现在,曾远看着自然地在赵淇身边坐下的人,宠溺的眼神,粉红的气场,是个人有眼睛的就可以看出其中的不正常。 而且还有就是楚豪的气质,按理说,一个人再怎么变,气质也不会改变这么多呀! 可是现在的楚豪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除了样子没变,其他是完全不同了。 现在的楚豪就像是一把隐藏着锋芒的剑,虽然不会让人有那种直接的压力,可是时不时还是会感觉到其中的寒光,让人不敢小觑。 十一、穿越千年的缘(五) 虽然看上去,楚豪和赵淇很配,只是曾远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于是他就在心中呼唤赵真,并把这种想法告诉了赵真。 其实自从唐鑫的那事完了之后,曾远就发现自己只要努力的在心中呼唤赵真,赵真就会感觉到,然后两人就可以通过心中想进行沟通了。 这事赵真也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是看这方法挺方便的,比如像现在,曾远没办法开口询问赵真,这样就可以解决了,所以两人也就没有多想了。 过了许久,曾远一直没有等到赵真的回答,便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在和楚豪的交谈中,曾远却是更加疑惑了,连带着那个想法一直徘徊在脑中。 正在这时,曾远脑中响起了赵真严肃的声音:“我感觉不到这个人的灵魂!” “什么意思?” 曾远有些不懂了,什么叫感觉不到灵魂,这人不是活生生地在和我们说话吗? “之前我不是说过,我可以感觉到一个人的气息吗?其实说准确些应该是感觉那人的灵魂,每个人的灵魂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这种方法一直挺有用的。而我那时感觉不到楚三少的气息,应该就是因为他的灵魂被什么东西遮挡了,所以我可以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个大概位置,却无法有个准确的目标。现在这人,我就是感觉不到他的灵魂……” 后面的话赵真没有说,可是曾远明白赵真是什么意思。 曾远看着对面情意正浓的两人,过了许久,直到那两人都转过眼来看向曾远,赵淇有些脸红,有些羞涩地问道:“怎么了,大哥?” 曾远满眼深意地看了眼楚豪,摇了摇头,答道:“没事,只是感觉你们感情挺好的!” 听见曾远这样说,赵淇更是羞红了脸。而楚豪一直在旁边没有说什么,神色不明。 与此同时,曾远在脑海中与赵真讨论着:“我想你的想法十有八九是对的,而且你注意到了吗?那个时候这楚豪刚刚见到我的时候的表情和动作,很不一般呀!” “呵呵,那个动作那个表情。他绝对没有想到你会是赵淇的哥哥,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有心人还是可以看出他的不自在的。” 对于赵真的话,曾远又添加道:“还有,就是他那个时候,他反射性地到处看,难道他还以为唐鑫他们会和我们一起回来吗?再说,他都有赵淇了,怎么还想着唐清呀?!既然忘不了,就去不要招惹别人呀!要找替代去找其他人嘛!” 赵真听着后面几句,他觉得如果让曾远说出来,肯定是咬牙切齿的。 可是,虽然赵真也不看好这人,但还是客观的说道:“也不能这样说,说不定告白的不是这个楚三少,而是以前的那个楚豪呢?而且,说不定,楚三少对赵真是真的呢?” 没错,曾远二人的猜测就是,这个楚豪正是他们要找的楚三少,虽说是猜测,但两人几乎是可以肯定这个观点的了。 而对于赵真的那个说法,曾远是一点都不相信,如果是以前的楚豪告的白,现在对面这种粉红气氛又是怎么回事?! 另外还有一个梁思才,就师兄那样,要曾远说梁思才和以前的楚豪是没有一点关系,这话他还真说不出口。 还有就是“楚三少对赵淇是不是真的”这个问题,曾远更是一百个不信。 楚三少是和他们一起来的,那么他认识赵淇的时间也就个把月而已。 就算是一见钟情,但有着唐清的例子在前,他认为曾远还会相信楚三少会这么容易就变心,迅速爱上另一个人吗? “楚豪,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曾远突然开口问道。 楚豪不动声色的看向曾远,只是赵淇并没有发现他的恋人正在和他的大哥进行着一场无硝烟的战争,还有些不解的问道:“咦,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曾远有些同情地看了看楚豪,摊上这么一个人,还挺倒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己方的秘密告诉敌人还不自知。 楚豪到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看着身边的人,若不是曾远知道真实情况,他估计也会认为这人是爱着赵淇的吧! 低下头,曾远似乎是随意的说道:“这很简单,楚豪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还有些事也记不清了。” 赵淇点了点头,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楚豪,说道:“一个月前楚豪出车祸了,到这个月的一号才醒来,结果却是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然后也就是说,楚豪向和他没认识几天的人告白了?” 曾远看着赵淇点了点头,觉得一阵无力,这么明显的不对劲,为什么赵淇就感觉不到呢?这真是自己的弟吗,不会是被谁穿了吧?! 但是赵淇又不是真的傻子,听见曾远这样问了,自然是发现问题了,连忙说道:“楚豪只是说自己喜欢男的,而且对我又有感觉的,和他挺契合的,就问我要不要考虑一下和他在一起试试。” “你就没有告诉他,你是喜欢女生的?” 说完,曾远拐了一眼一旁从刚刚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楚豪,但楚豪依旧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赵淇支支吾吾的回答道:“说了的,但是……然后,豪就让我陪他逛一下,说不定就会想起什么……” 曾远挑了挑眉,看来,这逛着逛着就逛出感情了呀! 正在这时,赵淇的手机响了,不一会儿,赵淇挂了电话,有些歉意的看了看在座的其他两人,说道:“抱歉,班里突然打电话来,要我回校一趟。” 既然是学校有事,曾远自然是让他赶快回去了,只是表示希望和楚豪再聊一聊。 赵淇看自家恋人也有想和自己大哥再聊一下的想法,只好自己先走了。 看着赵淇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曾远喝了一口摩卡,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人,开口道:“楚狄大少爷这样做是想要什么呢?”、 十二、穿越千年的缘(六) 微长的刘海遮住了楚豪的眼,让曾远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气氛似乎就在这一刻冻结了,在场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曾远腿上的赵真依旧在享受着曾远的抚摸,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在脑海中,曾远一直是在和赵真交流着的,听赵真说在曾远说出楚三少的名字时,赵真又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了,想来那个遮挡灵魂气息的东西应该是被人下了禁制,在有人说出其真名时就会消失。 到这里,曾远不禁有些庆幸那时一时兴起向唐鑫问了楚三少的姓名。 可是不同于曾远的想法,赵真看了看对面的楚三少,心中有些担忧,这个禁制虽然很简单,可是自己却无法发现,这足以告诉赵真那人是个高手,但赵真没有把这事告诉曾远,他不希望徒添曾远的担忧。 就这样过了许久,楚豪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寂静:“我是真心对淇淇的!” 曾远摆了摆手,摆明就是不相信:“何必呢?你我都知道这不是真话,你不要告诉我穿越一个时空就把对唐清的感情忘得干干净净了?!” 楚豪再次沉默,过了许久才开口,只是声音有些沙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曾远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既然默认了自己是楚三少,为什么就不愿承认本来的事实呢? 曾远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只是赵淇是无辜的,若是楚少爷无意,就不要去招惹了!我知道你是个痴情的人,不然也不会有唐鑫那事。我也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弟,所以,你就放过他吧!” 过了很久,就在曾远以为楚三少不会答应的时候,他开口了:“可以,但是,相对的,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曾远看了楚三少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低下头,声音低沉地说道:“什么事?” 听见曾远这样说,楚三少似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端起手中的水喝了一口,说道:“不用担心,这件事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曾远看他这么笃定的样子,心中又不禁有些担忧。 就楚三少的性格,那时为了唐清,都可以做出毫不留情的陷害自己的好兄弟的事,足可见其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简单单的一个人。 现在这么容易就答应,却只是要求他做一件事…… 虽然曾远心中不解,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 表面上,这一桌的气氛还算不错的,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倒不像之前那样尴尬了。 比起这个,曾远更加担心赵真,在刚刚说完楚三少的禁制一事后,赵真就没有再说过话了,而曾远在心中的呼唤也一直没有得到回答。这让曾远有些担心。 可是现在这明显不是问话的好地方,因为大家都看不见赵真,而且赵真还是猫的形态,若是曾远不想被当成神经病的话,什么事也只有等到回去后才能说了。 因为这样,曾远也没有再待着了,很快就告别楚三少离开了。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曾远怀中的赵真随意看了一下咖啡厅外的绿化带,这是曾远没有注意到了。 回到在县城的家中,意料之中的,父母还没有回来,所以曾远发了条短信告知自家大人自己到家了。关上房门,将赵真放在床上,曾远有些担忧地唤道:“赵真?你不要紧吧?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 赵真摇了摇头,心中为曾远对自己的关心感到愉悦,说实话,自己活得这么久,依稀中的这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了。 就在赵真这样想的时候,突然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出现在了赵真的脑海深处,是谁,这么熟悉,让自己一阵心悸,一阵怜惜还有一丝心痛,却是比起对曾远的感觉更加让人刻骨铭心…… 曾远看赵真说了一句话就没再吭声了,猫的眼神也有些飘远,便知道赵真是在想事情。 按道理,若是平时,曾远一定不会再打扰的,可是今天…… 曾远摸摸自己的胸口,这种空荡荡的感觉是什么,似乎自己就要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看着床上的身影,曾远还是开口了:“你今晚想吃什么?我去做!” 赵真的确是被曾远打断了,然后就看见曾远有些狼狈的快步走出了房门的身影。 同时,还传来曾远的话语:“我们今天做糖醋鱼吧!”这是曾远的拿手好菜,也是赵真的最爱。 事后,赵真也就忘了这事,可是曾远却没有。 曾远一直记得那个时候赵真的眼神,那么沉重的感情。 或许赵真自己并不知道吧,那时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热烈。 只是那并不是对着自己的,曾远有些妒忌了,妒忌被赵真记在心中那个人。 就算曾远不想承认,心中的悸动告诉着他的主人,他喜欢上那个人了。 不知什么时候,眼神就不自觉一直跟随着那身影了,心也遗落了。 也许是在第一次见面时的惊为天人,也许是在落在异世时看见他走进洞中的那刻安心,也许是那个拥抱,也许仅仅是平时两人的默契相处…… 但这注定是无望的一场暗恋吧,自己不仅是个男的,而且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再说,那人心中也已经有人了不是吗…… 楚豪样子的楚三少和曾远分别后,回到了学校,一想到等下自己要做的事,心中就有些复杂的感觉。 说来在这段时间里,自己和赵淇真的处得挺不错的,那人的性格也挺和自己的胃口,除了样子普通了些,却也是一个不错的伴。 若是在遇到那人之前,楚三少或许还会给自己和赵淇一个机会,只是……一切都晚了! 看到站在树下正在向自己招手的人,楚三少缓缓松开手,带着平时的微笑走了过去。 十三、穿越千年的缘(七) “豪,我们这个暑假去旅游好不好?就我们两人!”赵淇拉着楚三少的手,笑着问道。 楚三少从赵淇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温柔的说道:“怎么突然就这样决定呢?问了叔叔阿姨吗?” “问了问了,爸妈也同意了。我还问了楚伯伯,他也同意了!” 赵淇眯着眼看着楚三少,似乎在说快来夸我呀,快来夸我! 楚三少抬起手想要揉一揉赵淇的头,却是在碰上其发丝的咫尺停下了。 赵淇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自家恋人的反应,便有些奇怪地看向身边的人。 这时楚三少已经将手放下了,看见赵淇望着自己,便说道:“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说。” 赵淇看着自家恋人不同于平时的样子,虽然依旧温和地笑着,却是让自己觉得是在寒冬般寒冷。 赵淇低下头,声音平静地问道:“一定要现在说吗?” 但是在楚三少没有看见的地方,赵淇已经不复笑容了。 楚三少不知道这些,于是就照自己的想法继续说道:“还是现在说的好。” 赵淇抬起头看着这个只有一个月的恋人,明明知道这是个荒唐的开始,这样是最好的。自己的心中也一直告诉自己事实,可是依旧会沉溺于这假象的爱情,连着这个心也丢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都听见了……” 赵淇有些怜爱地看着眼前的这人,那个被他爱着的人应该是非常幸福的吧。 其实在楚豪出事后,再睁开眼看着这人,赵淇就感觉有什么变了,只是他虽然表面上不愿意相信什么怪力神怪,潜意识上却是已经有些怀疑的。 不然,赵淇又怎么会带着他到处介绍,又怎么会……答应那种理由的交往呢?! “你……” 楚三少有些震惊地看着赵淇,却是说不出什么话。 “为什么会是我?” 虽然赵淇这话有些没由来,可是两人都知道赵淇说的是什么事。 楚三少偏过头,没去看赵淇:“把我送到这的人的命令。” “那你……” 等了半天,赵淇都没有把这话说完,楚三少只好转过身来疑惑地看向赵淇,只是赵淇又低下了头。 赵淇有些苦涩地笑了笑,现在还问什么喜不喜欢的,本来就是错误的开始,又怎么会……有喜欢呢? 两人站在树荫下,气氛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赵淇开口的:“你想分手,是吗?” 楚三少有些不明白自己心痛的感觉是为什么,但有些事的结局本来就是注定的。他注定是要离开的。只是提早了些时间罢了。 不禁想到了那张将他带到这的纸上的信息,是呀,为什么是这个人? 赵淇看楚三少一直没有回答,以为楚三少不好意思,只好继续说到:“其实也没什么的,本来嘛,我们就没又开始,又怎么会有分手之说呢?!呵呵。” 赵淇干笑了几声,就又低下头没再开口了,想到那天,两人在河边亲吻的场景,没有什么誓言之类的,似乎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如默认一般,欺骗着自己其实他们是有感情的。 现在想一想,好像那之后,两人顶多就是牵一牵手,没有进一步的关系了,若说两人是情侣,还不如说是有些暧昧的“陌生人”更是贴切吧! 楚三少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说什么,这与自己想象中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自己也有些不正常了,以前在还未遇到唐清时,自己好歹也是个风流公子,情场如意,对付与情人分手也是有着自己的一套。 可是遇到赵淇,他却是没法简简单单将其当作是他的那些情人中的一员,自然也就没法像对那些情人一般分手。 特别是在听到赵淇对于他们俩这段时间关系的评论,楚三少却是想要反驳的,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那时自己没有给承诺就是想到以后终究是要分手的,再说自己那时对赵淇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顶多是觉得这人挺和自己胃口。 可是现在,楚三少却没法再想那是那么肯定了。但…… 没错,自己爱的是唐清,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赵淇自然是不会知道楚三少怎么想的,可是看他这么久都没有说话,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分手一事不是他说的,而是自己提的,他也没有立马承认。 这样,自己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眼前这人对自己还是有些感情的,自己并不是一头热呢? 既然结局已经决定,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稍稍谋求一些福利呢?然后…… 赵淇有些痴迷地看着眼前的这人,自己还有机会吗?哪怕,只是在这人的身边看着也是好的……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楚三少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问出这个名字的赵淇,但依旧回答道:“楚狄,北狄的狄。” “呵呵,是那个春秋前长期活动于齐、鲁、晋、卫、宋、郑等国之间的古族名吗?” 楚狄点了点头。赵淇笑了笑,有些庆幸因为自己的父亲是历史老师,所以自己对于历史还是略有了解的。 就这样,分手的事倒也和平解决了,只是这是指旁人眼中的情形。 没有人知道,回到家后的赵淇拿着两张火车票无声的哭泣,不久前自己还满心喜悦的想象着两人甜蜜的暑假之行。 也没人知道,楚狄坐在书桌前一直看了一个晚上手中的十字架项链,这是自己到这个世界收到的第一件礼物,是那人庆祝自己出院的礼物,其实那人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不然一个人再怎么失忆,也不会想自己这样完全变成另一人。 几天后,曾远知道两人分手的事了,看着赵淇强颜欢笑的样子,曾远觉得自己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感慨是有的,这个穿越千年的缘终究只是一场梦而已,紧了紧手,今天赵真出去了,所以他没有可以抱着的东西的,心中的空虚再加上赵淇的事,曾远有些害怕了。 若是以后,自己宁愿赵真只是将自己是朋友,也是好过假装的恋人,毕竟和一直没有拥有比起来,拥有或假装拥有后又失去要痛苦的多。 十四、多想陪你飞的那人是我(一) 漫天飞舞的纸钱,如上天的泪水般,悲凉沧桑。 曾经的他们是同窗好友,一个是才子心怀天下百姓,一个是女扮男装女子中有大志者。 他们相遇相知相爱,谱写了一首感天动地的惊世恋曲。只可惜,世俗种种,到最后,只能生离死别。 但上天是仁慈的,他们化蝶成双,终成眷属。 很明显,这正是千古传唱的梁祝的故事。 梁思才就像个旁观者般,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的恋情,心中无限凄凉。 是呀,他们是成对了,可是有谁看见在那角落中的另一个人呢? 在看见祝英台跳进那打开的坟墓时,梁思才看见了那个追过来的被世人咒骂的大反派马文才,怕只有梁思才才看见那眼中的渴望吧…… 早晨起来,毫无疑问的,枕边又是一片湿润,这是第几次了,梁思才想了想,记不清了。 这么多年来,不停地梦,不停地哭,好不容易在遇见那人后有所缓解。 却不想,那人不见后,自己就开始做这梦的频率变本加厉,已经从以前的一月两三次,变成现在天天晚上的“必修课”了。 梁思才看了看四周,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哦,是了,这里是B市,是那人叫自己来这里看看的…… 因为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寻常的人,自然找人的方法也不会像常人那般,梁思才很自觉地就找到了当地的“地头蛇”。 梁思才有些抽搐地看眼前这左拥右抱的美男子,银白色的长发,雕刻般的俊颜,丝毫不逊色于他身边的那些艳丽的美女们,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有些暧昧。 跟他们那的那个清雅小土地比起来,梁思才觉得这人更像是个妖,而不是土地公。 没错,要说打探人,还有谁比当地的土地公更适合的呢? 只是,梁思才看着眼前这男人,不禁想到,土地公是不是和当地环境十分有关呀? 像他们G市,作为一个山水典雅的旅游城市,土地公气质就十分符合,那么B市,作为一国中心,有这么个妖孽的土地也就不奇怪了。 “呵呵” 低沉磁性的男声打断了梁思才的思绪,倒想不到这人的声音还不错的嘛。 “怎么?美人儿是不是被在下迷倒了!” 男子愉悦的口气让梁思才有些无语,这人还不是一般的自恋呀! 梁思才挑了挑眉,银白色边框的眼镜因为烛光的闪烁反射出光芒,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梁思才并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依旧是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开门见山就问道:“我要你帮我找个人!” 男子挥了挥衣袖,便见那些女子都化作了阵阵青烟飘散而去,手上也多了一壶清酒一只玉杯,慢慢品尝起来,反而是对梁思才的话没有什么理会,似乎是忘了有这人一般。 梁思才也不着急,倒是环顾四周,来到一旁的墙壁上的画前细细欣赏起来。 整个空间只有男子倒酒的清脆声,也不显尴尬,气氛反是和谐自然。 待到梁思才终于是赏完了画,男子放下了酒杯,这气氛才是被打破。 “这画怎样?” 梁思才顺着男子的目光看向一幅画,是他刚刚看的第一幅,崇山峻岭,是一幅山水画,却不是G市的那种温润,而是一种掩了光芒的剑锋之感,虽然用一个画家的眼光来看,有些小细节还有些不足,但也不失为一幅好画了。 比起画,梁思才倒觉得画画的人更让他感兴趣。 于是,梁思才就照实说了自己的看法。 听完梁思才的话,男子有些惊奇地看了眼他,这让梁思才有些奇怪,难道自己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接着,男子解答了梁思才的困惑。只见男子指了指桌上的酒杯,说道:“我名清久,和着酒倒是同音。” 梁思才有些惊讶地看着这名唤清久的土地公,又看了看画。 没错,这同样也是画画之人的署名,那时他还在想谁的名字竟然会起这样的,倒是个有趣的,却不想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之后的事便好解决了,清久因为梁思才懂得自己的画,心中欢喜,想要交上这个朋友。 同样的,梁思才也对这个有趣的土地公有些好感。 自然的,两厢情愿下梁思才和清久成了朋友,而帮朋友的忙自然也是义不容辞的事了。 梁思才考虑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就让清久找最近一个月发生过车祸醒来的人,最好是失忆的,或是与之前的行为有些不同的人。 清久没问什么,作为朋友,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便按照梁思才给出的信息,吩咐了下去。 在这同时,清久知道梁思才精通棋艺,便想与其较量一番,但是看梁思才一幅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就作罢了。 清久突然有些想知道,这样让梁思才牵挂的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清久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有些妒忌的情绪是怎么一回事,自从自己接下这地方的土地一职,他就很少有些什么情绪的变化了,说不上什么寂寞之类的,只是似乎什么感情都随着岁月的流逝淡去,看着人世间的变化,这心仿佛也变得沧桑没有感觉了。 那幅画是自己在还未做这土地公前画的,那时没有人欣赏,却不料现在碰上了这么一个和自己胃口的人,让自己沉寂的多年的心有了遇到知己的愉悦感。 自己是妒忌的吧,妒忌那个占据了梁思才那么多注意的人,那么容易就得到了自己苦求多年而不得的东西,而自己却只能在这黑暗中孤芳自赏多年。 还好时间不长,清久的手下就回来了,也是梁思才的人品好,这B市本来就是个人口繁多的城市,交通也是十分的发达,这也导致了年年频出的交通事故。 但是在梁思才说的这一个月里,交通事故却少有发生,是历年来最少发生交通事故的一个月。 而符合梁思才说的那些条件的仅仅只有一例,就是当地梁姓富豪独生子梁善博,两个月前出了车祸,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这个月月初才醒来。 这人本来是一个纨绔子弟,明明只是个高中生,却学人去赛车,这车祸倒也合情合理了。 却不想,这次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人虽然失去了记忆,却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书也好好读了,人也孝顺了。 听到这些,梁思才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见这人了,可是清久拦住了他。 原来这人现在并不在B市,现在正是假期,那人却是和父母一起去G市看朋友去了。 清久看着梁思才有些失落的样子,不自禁地就说到:“我和你一起去G市吧!我带你走的话,用法术只要一瞬间就可以了!” 梁思才虽然也觉得这方法不错,可是想到清久怎么说也是一方土地,这样离开是不是有些不妥。 清久看着梁思才担忧的目光,知道梁思才担忧的是什么,便笑了笑说:“不要紧的,本来土地也是有休息的,这么多年来,我的这权利可是一点都没用,现在休息个几个月的时间还是有的。再说,最近这里挺太平的,也没我什么事,倒不如跟你一起出去逛逛!” 听清久这样说,梁思才也放心了,等清久安排好后,便和他一起回到了G市。 十五、多想陪你飞的那人是我(二) “赵真,今天没买到鱼,我们就吃些其他的好吗?” “嘭!” 曾远有些无奈地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自从赵淇的了之后,曾远也终究是明白了自己的心。 也因此对于赵真的态度也是更加纵容了,或许赵真也是感觉到什么,本性就显现出来了。 就像今天,曾远本来是按照赵真要求的去买鱼准备做糖醋鱼,结果去的时候因为晚了,鱼没有了。 曾远就打算买些其他的当晚餐,却不料赵真不愿意了,一路上闷闷不乐的,到家后更是赌气一句话不说,进房间就关上了门。 说实在的,曾远这时候的心情是有些郁闷的,但又有些高兴。 郁闷的是这鱼卖完了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呀!而高兴的则是赵真在自己面前的真性情,原来那么沉稳的一个人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呀!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和他的心更近了一步呢? 曾远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的愁眉善感了呢?依旧还是那句话呀——爱情使人盲目呀! 离开了房门,曾远进了厨房,就算赵真不愿意,那也不能饿肚子呀,饭依旧还是要做的。 不一会儿,一桌简单的四菜一汤就做好了,因为今天依旧还是曾远赵真一人一猫在,这量倒也足够了。 曾远洗好碗筷,正想要上楼叫赵真下来时,门铃响了。曾远看了看时间,有些奇怪,现在还有什么会来呢? “师兄?!” 曾远倒是没有想到来人会是他的那个天才师兄梁思才,虽然感到有些惊讶,但曾远依旧还是一副淡淡的微笑谦谦公子样将客人迎了进来,哪怕梁思才身后有一位明显的非人类——清久。 曾远的外漏情绪也只有在赵真面前才会有,在其他人面前,他依旧还是那个万事淡定的温润公子。 至于像清久这样的非人类,在有赵真的例子在前,曾远已经不会有什么吃惊了。 将客人引到客厅坐下后,曾远很自觉在心中唤道赵真,他可不认为师兄他们是来找他的,同时,在厨房沏了两杯乌龙茶出来。只是…… “啊,美人儿,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看看这白白嫩嫩的小手~~” 曾远没有理会清久花花公子的语调,微笑着淡定地将自己的手从清久的手中抽回。然后…… 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一张湿纸巾慢慢的擦拭,丢掉。这让清久的笑容有些僵硬。 而曾远接下来的更让清久石化,只见曾远继续微笑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两人,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些洁癖。” “……” 清久有些郁闷了,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下降了?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对他不感冒呀?!想当年,自己好歹也是曾有一次被评为仙界十佳美男呀! “我们是来找赵大人的。” 虽然还是清冷无感情的话,但起码梁思才将客厅中有些奇怪的氛围打破了。 清久听到梁思才这样说,也马上接到:“在下……” 可惜的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轻响,清久的周身冒出一阵青烟,待烟雾散去,哪还有清久的影子,倒是沙发上多一个毛柔柔的白色团子狐狸。 曾远还是淡笑着,梁思才依旧是眼镜遮住脸上的表情,只是看曾远有些闪烁的眼神和梁思才微微翘起的嘴角,便知这两人并不是表面上那样淡定的。 “喵~这白白嫩嫩的小狐狸还真是美呀!” 曾远有些黑线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腿上的黑猫,明明是调笑的话,为什么会让赵真没有任何起伏的像读书一样读出来呢? 梁思才用手抬了抬鼻尖上的眼镜,对于这种没有危机感随便调戏别人的人怎么死的人来说,自己的说情太不值得了,嗯,对,太不值得了! 秉着这种想法,梁思才没有理会白团子在自己身边拍打的爪子,恭敬地对着赵真请示到:“小人谢大人之前的提点!” 赵真点了点头,有些慵懒地问道:“那你找到人了吗?” “小人……” 可是还未等梁思才说完,曾远家的大门突然一声“嘭!”的巨响和门框彻底分家了,梁思才就感到一阵风刮过。 “大人大人不好了!” 赵真掀了掀眼皮,懒洋洋地看着来人:“本座好得很!” “呃……” 来人是明显感到赵真的不悦了,声音也渐渐降了下来:“大人,那个,有东西出来了……” 曾远没有说什么,站起来并将腿上的赵真轻柔地放在凳子上,从厨房间又倒了一杯茶出来,同时又不禁想,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见赵真称自己为“本座”,虽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可是那种上位者的气质却越发浓郁。 这和平时自己见到的那个赵真完全不一样,让曾远感到熟悉却又陌生。同时,又有些担心,担心自己和那人离得更远了。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曾远带着熟悉微笑来到客厅,瞟了一眼大门,已经恢复原状了,接着便将茶递给眼前这个表面斯斯文文的女孩子。 是的,女孩子,一头柔顺黑色齐腰长发,没有什么装饰,只是在左耳上掉着一鲜红的水滴耳坠,小巧的瓜子脸上一双眼睛顾盼生辉,年龄大概在十五六岁这样,身穿淡黄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褶裙。 看这身古装打扮,曾远还会不明白这是什么“人”?这段时间他们这小镇可没有拍电影电视剧的来! 女孩子淡雅地笑了笑,轻言道:“谢谢!” 这淡雅的样子倒实在让人无法将其和刚刚那个慌慌张张冲进来大叫的人联想到一起。 “行了,海燕,这没别人,你也别拿那副样子来了,有什么事快点说清楚!” 赵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可是闻到饭香了,虽然没有糖醋鱼,但不可否认,曾远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自己中餐就没吃什么,现在早就饿了,这群人可真会挑时间呀! 海燕也知道赵真的不耐,再加上之前自己的鲁莽,只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是的,大人。我家主人刚才巡视时,在南边发现了一丝不寻常,便带领我们前去查看。到了那发现是一墓地,并且那墓地的顶部还开了一条大缝,有大量的煞气漏出。于是主人就带着海林他们三个下去查探,留我一人在上面守候。却不料许久未见主人他们上来,就在卑职也想下去看看时,主人传来讯息,让卑职来找大人。” 海燕虽然眼神着急,但是依旧将事情清楚地说明了,曾远对此感到有些意外,看来这女孩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呀,也不知她说的那个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了海燕的描述,赵真终究是打开了眼,隐晦的望了望饭厅,看来今天这餐饭是注定吃不安宁了,照海燕这样一说,这事情恐怕是拖不得了。 在脑中想了想,赵真抬头看向从刚刚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梁思才,说道:“这事和你要找的人有关,你和海燕先去,我们随后就到。” 梁思才点了点头,起身在海燕的带领下离开了,当然了,附带一只白团子狐狸。 曾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要向赵真问点什么,可是一转眼却没有看见那个黑色身影,倒是饭厅有些声响。 曾远走进去,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好笑的看着那个正在狼吞虎咽的“人”,眼光越发的柔和。 十六、多想陪你飞的那人是我(三) 只是一个半圆形的土堆而已,无人守护,无人管理,只有几株大树荫蔽,如此朴素无华还有些破败的坟墓,却让作曾远受到震憾,让他感受到那座普通无名坟墓所升腾出来的攫摄人心的力量。 而在这座墓的上方有些突兀的裂开了一条缝,整齐的裂缝像是锯开的一样,十分的明显。 再看四周,并没有梁思才等人的身影,看来是已经进去了,曾远紧了紧怀中的赵真,轻声道:“我们也进去吧!” 说完就见曾远便在赵真法术的帮助下化作一阵青烟飘入了那裂缝中。 感觉到自己的脚踩在了地上,曾远反射性的四处看了看,可这很明显是无劳工,因为墓中一片黑暗,隐隐约约还可以闻到一股腐朽的臭味从前方传来。 但是墓里的空间并不像它的外表那么简单,因为曾远很清楚的知道这里面的空间很大,而他和赵真所处的地方,大概只是一个入口。 四周静悄悄的,曾远感到心中有些毛毛的,再一想,自己现在还是在墓里面,便更加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不是说害怕什么的,只是当他进入到这里面后,就一直有一种似乎是悲伤凄凉之类感情环绕心中,奇怪的是,曾远很明显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感觉…… 本来想要和赵真说说的,可是还未等他组织好语言,赵真却是突然跳出了他的怀抱。 “赵真?” 曾远不知道赵真要干什么,怀中的空洞又加上自己心中的莫名的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和四周的黑暗寂静,这些种种让曾远的冷静也有些破裂了。 “我在这!” 手被握住,曾远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了,曾远心想自己此时的脸一定红透了,这让他有些感谢黑暗。 虽然看不见人,曾远依旧可以感觉到这人就在自己的身旁,他的气息是如此的熟悉,让人沉迷。 抬头看向赵真的方向,曾远有些担心的问道:“身体不要紧吗?要不,你还是变成猫好了。” “兹~” 曾远被突然出现在眼前漂浮在空中的火光吓到了,而就在火光的对面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这温暖的小小火光中,平日里有些坚毅的脸庞也似乎显得有些柔和了。 赵真有些好笑的看着被自己吓到的人,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赵真突然有种想看到这人更多可爱的表情的想法,而不是一天到晚带着一副温和表情的面具。 最终赵真还是拒绝了曾远的提议,毕竟黑猫形态还是不如人形的方便,而且赵真现在的身体并没有大碍了,一直保持黑猫形态也仅仅是为了更好的调养而已。 再说,赵真没有说出来的是这样也可以更好的保护他要保护的人。 被赵真拉着手向墓的深处走去,两人非常默契地没有说牵手的事,火光就在前方引导着,虽然是在有些怪异的墓中,这里却自成一个空间,两人没有交谈,只有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墓中,但在这里却给人温馨的感觉。 这墓是向下延伸的,曾远他们下来的那个地方是一个平台,接着不远处就是一个向下深入的阶梯。 现在的曾远两人就是行走在阶梯上,四面是石块砌成的有些粗糙的拱形空间,没有什么修饰,只是每隔那么一段路就会有一盏小小的油灯,但因为里面的油已经完了,灯也就成了摆设。 在阶梯上走了许久,就在曾远还在想这个墓到底有多深时,火光前出现一道石墙,难道这是前方是死路吗? 曾远四处看看,火光所及的地方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出口。像是感应到什么,曾远抬头一看,这里的上面却是没有封闭的,一个有箩筐那么大的黑洞出现在曾远他们的头顶,像是怪物张开的大嘴等待着食物的到来。 看其他没有地方可走了,这洞口估计是唯一的路了,曾远想要将自己的发现告诉赵真,却发现赵真一直看着他们身后的黑暗处,神色有些紧绷。 曾远从未见过这样的赵真,这让他也有些紧张了。 不敢直接问出来,曾远只好在心中向赵真问道:“怎么了?” 赵真抓紧了曾远的手,回答道:“有人!可是我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刚刚突然就出现在我们的后面。” 听见赵真这样说,曾远也有些担心了,连赵真都没有发现,如果是敌人的话…… 曾远有些不敢想,而且他还是有些担心赵真的身体的,虽然赵真说过不要紧,可是依旧还是会担心的。 “抱歉,打扰一下,前面的各位。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随着一个柔和的男声,一个高挑的身影渐渐出现在曾远两人的面前。 曾远有时候会想,到底什么样的人会是传言中的谦谦君子呢?肯定不会是自己,虽然被人说是一个温雅之人,可是,曾远自己很明白,自己的温和是装出来的,那淡淡的疏离也只有在亲密的人面前才会稍稍减少一些。 在曾远二十几年的生命中,给过自己这种总感觉似乎就只有以前的那个楚豪了。 自己也是在赵淇家中第一次见到那人时才决定学他的那种温润,然后给自己戴上一副面具,而那时候那人也才只有六七岁左右。 之后随着年纪的增大,曾远也见过几次楚豪,更是感觉到这人的温雅,虽然这与他那精致的脸有些矛盾,倒是后来楚狄的气质反而更符合那张脸了。 但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张平和清雅的脸,头上较短的发丝被细致的打理好,身上是则是当下年轻人常穿的短袖加休闲长裤,以及一双看起来似乎挺舒适的棕色运动鞋。 虽然是一副十足现代人的打扮,可是曾远倒觉得这人穿起古时书生长衫或许会更加合适。 男子看曾远赵真两人并没有回答,也不在意,笑了笑继续说道:“呵呵,我叫梁善博,是B市人,这次本来是和父母一起来G市看望朋友的。可是我刚才明明是在旅馆的房间中,一转眼就到了这,四处一片黑,听到你们的脚步声,走过来就看见你们的灯光了……” 男子的声音渐渐小了,温润的脸上浮现出十足的诧异,“漂浮”的火???!!! 十七、多想陪你飞的那人是我(四) 曾远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人有些不符他的气质的呆滞样,却是与自己印象中的某人十分相似了。 只是曾远不知道的是,在一旁的赵真看见曾远勾起的笑容,脸已经黑到不是一个境界了。 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的梁善博不好意思的向曾远笑了笑,他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的确是有些傻气了,但即使是不好意思的笑容,梁善博依旧表现出他的温雅。 只是还未等他与眼前这个有些熟悉感的人好好交谈一下,一个似乎有些暴躁的男声就从旁边传了出来。 “走啦!在这等鬼呀!” 接着就见到另一个非常好看的男的,将男子拉走了。 经过这么一打扰,梁善博便没有机会再问些什么了。 之后,梁善博看眼前这两人的表现,也知道他们并不是什么普通人,但人不坏,那么这什么会飘的火呀之类的,也就没有什么了。 赵真不着痕迹瞟了一眼身后的人,似乎适应的很好,除去刚刚那种“拈花惹草”的行为,还是个不错的人。 而曾远在赵真有些反常的行为之后,虽然手被抓得有些痛,人也被拉着有些赶不上前面的人,但是在曾远依旧温和的脸上的那双黝黑的眼眸中却是闪耀着喜悦的光芒,这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是有些希望呢? 在赵真的法术帮助下,三人通过了上方的黑洞,来到一个更加空旷的地方。 眼前虽然还是在坟墓中,但是却更像是一个宫殿,巨大的石柱支起整个空间,一些隐隐约约的光芒从石墙中射出。 曾远仔细地去看那些光芒射出的小孔,却惊奇的发现,天呀,那里面竟然每个洞都有一个硕大的夜明珠,而这个空间这么大,起码有上千个小洞,那得有多少的夜明珠呀!自然地,赵真的火也是不需要了的。 梁善博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切,现在的他并不知道他们是在坟墓中,所以只是认为这里挺大的地方。可是他的这种想法并没有坚持多久…… 这里大是大,却是空旷了许多,只有几根柱子,以及他们刚刚上来的那个洞口。 三人只好四周的看了看,找一下是否有什么别的出口。这一次曾远和赵真的主角力量没有发挥作用,第一个找到的却是梁善博。 梁善博有些怪异的看着这块石板,若是不仔细看,还真没办法将其从旁边的石地板中发掘出来。 召唤来了赵真两人,三人一起探究起了这块不起眼的石板。梁善博轻轻拂去石板上的泥土,一行铭文出现在了三人眼前,只是可能是因为时间太长久了吧,上面也能模模糊糊看出来几个字。 而当梁善博看见那几个断断续续的“双蝶飞”时,一种心悸的感觉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一阵晕眩,梁善博觉得一切事都离自己远去,自己像是跳出了身体,回到了很远很远的过去,那里他很开心地笑着,那里他有着广大的志向,那里他努力学习着为官之道,那里他有着两个好友,那里他找到了…… “嗨,你不要紧吧?” 梁善博眨了眨眼,自己依旧还是在那个空旷的地方,眼前依旧还是那块有些模糊铭文的石块,而那个挺温和的男子正在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自己的那些似乎都是幻象一般,可是梁善博却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不会有错的。 “哼!” 赵真更加不高兴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呀! 曾远很识相的恢复到了原来的温和疏远,梁善博的思绪也因为这样回过来了。 突然一声刺耳的抓挠声出现在了空旷的空间中,本来没有其他什么的前方凭空出现了一个雕花镂空的金色大门。 而那种抓挠声就是从门里面穿出来的,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相同的意思,这里并没有其他的出口,那么还不如试试。更何况,他们这里还有个才大艺大的人,其他两个也是胆大的人。 就在三人决定打开这扇有些怪异的门时,大门似乎感觉到了他们的想法,门中的抓挠声突然停了下来,门也缓缓地自动打开了。 可是,奇怪的是,门只是在打开仅有一个人可以进去的时候就停止了,三人都看不清里面的事物。 就在梁善博还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进去的时候,赵真已经不说一句话就牵着曾远的手进了大门了。 梁善博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诶,诶!等等我呀!” 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进去之后,在大殿的另一边也出现了一扇和这非常相似的大门,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人,他们身上有些落魄,只有前面的一男一女身上还好,更让人怪异的就是男的怀中还抱着一只白色的毛柔柔的小狐狸。 他们也看见了大殿中繁多的夜明珠和那扇金色大门,只是他们都看起来没有什么吃惊的,眼不斜射地走进了眼前的大门。 墓中的众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一刻,历史的轮回再一次转动,历隔千年的三人在这里再次相遇,所有的纠纷都将会得到终结,那么,在曾远等人的插手下,他们是不是会有个不一样的结局,有情人是否终成眷属? 十八、多想陪你飞的那人是我(五) 梁善博有些迟疑地看着前面站着的两人的背影,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对于梁善博“火热”的目光,要说曾远俩人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没有理会赵真在一旁刚刚有些好转却又有些黑了的脸色,温和地转过身来,看向后面的人,看梁善博想说又开不了口的样子,便好心地自己先开口了,加上自己心中模模糊糊的猜想,这说不定还是熟人呢:“有事吗?” 看梁善博还是没有说,等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是忘了什么,便开口到:“对了,一直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曾远,远近的远。”又指了指身边的赵真,介绍到:“这是赵真,因为家传的,所以会些小法术!” 梁善博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什么,这让赵真有些欣赏的,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人还是挺明白的。 梁善博也明白曾远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的用意,无非就是在告诉他,现在他们是同伴,有什么事不明白的,只要不触及底线,还是可以问的。 既然别人都这样表示了,梁善博自然也不会客气:“其实,我一直想问的,我们现在是不是在那个里面?” 曾远知道梁善博想说的是什么,可是在看见梁善博温和的脸上竟然也会出现有些害怕的神情,心中不免就想要捉弄一下,便笑道:“什么那个不那个的,说的这么诡异,好歹我们都要在这里过一段日子呢!” 赵真有些好笑的看着曾远那副像是在诱拐未成年的怪大叔样,这人现在是越来越多的表露自己的真性情了。 而另一边的梁善博脸上却是一片惨白,很明显是被曾远误导了,而且思绪也不知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说起来曾远也是觉得很奇怪的,记忆中那么温雅的一个人,胆子也挺大的,要蹦极之类的也不怕,却是偏偏害怕那些鬼怪神力的事。 而现在看梁善博这样,他的猜想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也许到时候遇见梁思才就可以知晓了。 曾远看梁善博实在有些白过头的脸,也知道自己还是将事情说清楚的好,不然到时候别吓得晕过去,那就不好了。 “呵呵,骗你的啦,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都死了,而这里是地狱之类的地方吧?” 曾远淡笑地看着梁善博有些发红的脸庞,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估计是真的了,但他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梁善博。 曾远也没有说的太仔细,只是告诉他,他们这是在一座墓中,但是看之前的样子,这里却又不像是一座简简单单的坟墓就是了。 梁善博点了点头,环顾四周,这的确不像是一座简单的坟墓,他们三人进了那大门后,过了一条长廊,便到了这。 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就连之前的那种抓挠声也不见了,长廊上倒是雕刻了许多的鲜艳图画,是一些栩栩如生的仙乐之画,就像是刚刚完工的一样,可是根据赵真的说法,这话起码也有千年的历史了。 过了长廊,他们就来到了他们现在站的地方,这是一个像山洞的地方,上面钟乳石时不时地滴下水滴掉落,在有些空旷的岩洞中响起回音。 在他们的前方是一个高高的人工砌成的玉台,上面似乎还摆着个什么东西。 因为比较暗,就算有赵真的火,依旧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个大概。 三人都没有说话,不论是墓本身的不寻常,还是之前的抓挠声,都使得他们没有马上行动。 就在这种僵持下,赵真突然将身边的曾远一搂,靠着一旁突出的岩石遮住了自己的身影,并且将火熄灭。 梁善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有问什么,而是跟着赵真,也在一旁找到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曾远自然是知道赵真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也愿意相信他,可是,很明显他现在没有心情想其他的事,因为这个怀抱太炙热,他可以明显的听见赵真的心跳声,还有那股带着些淡淡的柠檬清香的味道,那是和他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 没过多久,他们之前走过来的长廊上就传来脚步声,听声音不下于三人。 不一会儿,曾远等人的不远处就看见有人拿着火把走了过来,却不是别人,正是梁思才等人。 曾远不禁松了一口气,想要出去打声招呼,可是赵真阻止了他。 曾远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向赵真,昏暗中赵真摇了摇头,继续看向来者。 只是,梁善博并没有像赵真这样可以定的住,那里面很明显是有梁善博认识的人。赵真看了看梁善博的地方,又转了回来。 梁善博明白赵真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从黑暗中快步走了出来,向拿火把的男子身边的女子走去,有些迟疑的问道:“隐台?!你怎么在这?” “英台?祝小姐和千年前的那位奇女子还真是有缘呀!”未等女子回答,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是他?!梁善博有些诧异地看着出声的男子,他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抱着一只白色的狐狸,银边镜框在橘黄色火把的照射下,清冷的面庞有些柔和。 其实从他们刚刚进来,他就注意到他了,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可是自己的记忆中明明就没有关于这男人的任何信息呀! 女子没有理会男子有些嘲讽的话,拉住梁善博的手臂,有些担忧地问道:“善博?!你怎么也来了?你一个人吗?没遇到什么事吧?” 被女子召回思绪的梁善博,看着女子,摇了摇头:“没事,就我一人,一醒来就在这了。” 接着又看向其他人,似乎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便自我介绍到:“我是梁善博。” “梁山伯?祝英台?额,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一个在暗处的声音问道,听声音看身材似乎是一个挺活跃挺开朗的男孩子,大概十五六岁这样。 梁善博向那个方向笑了笑,说道:“善是善良的善,博是博闻强记的博。隐台托大家照顾了!至于隐台,则是隐秘的隐,而非英俊的英。” 没有人注意到,有人因为这个介绍而有些紊乱的思绪。 十九、多想陪你飞的那人是我(六) “啊!” 突然,拿火把的男子小声地惊呼了一声。 梁善博看过去,却是原来男子手上的狐狸跳出了男子的怀抱,似乎到了黑暗中另一个人的手上。 男子没有去理会狐狸,随意的抹了抹手,将手伸向梁善博说道:“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梁思才。其实也不能说照顾不照顾的,我们来时刚好遇到祝小姐,看她一个女性单独在这么一个地方不安全,就搭伴一起了。” 四目对视,双手微握,片刻间却已是千年,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的誓言? “隐台,你怎么来这的?有告诉伯父伯母吗?” 梁善博没有问其他人来这的目的,就像梁思才没有问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一样,毕竟他们也只是一时的伙伴,出了这,擦肩而过依旧还是陌路人。 可是,隐台不一样,虽然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这人,可是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他知道这是个好女孩,伯父伯母对他也很好,那么他就要完完整整的将人带回去。 祝隐台听到梁善博这样问,只是摇了摇头,但看着梁善博不认同的神色,只好说:“我一醒来就在这了,也不知这是那,还是遇到他们才知道这里是个坟墓,但似乎这只是一个障眼法,真实的应该就是他们眼前这个像是祭台的地方。” 梁善博点了点头,看了看其他正在看地的人,仔细思考起他们现在的处境。 现在无疑跟着梁思才他们是最好的选择。再有就是曾远他们,相比起梁思才,安全性倒是更好,毕竟那有个不一般的赵真。可是看样子,曾远他们还不想现身,那么,现在还是跟着梁思才他们好些。而且,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着他,他的迷惑会得到一个解释。 看样子他们似乎要在呆久一些了,曾远他们也不知道去哪了,刚刚有人就去过他们躲得地方查看,梁善博还担心曾远两人会被发现,可是那里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应该是藏到别处去了。 将祝隐台带到一个比较干燥的地方,让她坐下休息一下,而梁善博则是走向梁思才,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现实需要,他都需要和这人好好交谈一下。 梁善博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知道自己的兴趣有些怪异,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和他有着一样的想法,真是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呀,明明是一个清冷之人,是自己平时最不擅长交往的一类人,却与自己如此合拍。 就算祝隐台也没有这么了解自己,毕竟他们了解的以前的那个人,而不是自己,似乎在梁思才的面前,他才终究是找到了自己。 变成白狐狸的清久看着这一幕,梁思才柔和的神色是那么的温馨,那是一个只有那两人的世界,不禁心有些痛了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和一个陌生人谈得那么愉快,善博?难道一个车祸,就让你忘了我,忘了我们的曾经,你说过那些外面的流言只是你为迷惑敌人的,你的心中只有我一人,你永远不会背叛我,你,是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的骑士? 祝隐台神色有些隐晦的看着前面那两人亲密交谈的两人,可是,现在的你呢,是不是还只是我的骑士?还是你已经找到你的王子了,那么,公主只能留在原地看着你们远去的背影? “轰隆隆~” “发生什么事了!?”是刚刚那个少年。 在整个山洞突然一阵摇晃,少年一手护着一个人,有些着急的喊道。 不一会,除了祝梁三人,其他人也很快聚到那边,似乎是在保护着中间的那个人,而且那个人手中还紧紧的抱着那只白狐狸,似乎之前白狐狸就是从梁思才手中跳出来去,跑到那个人的怀中了。 看来这里面那个人应该是属于头的一类人,但是看梁思才似乎没有什么动作,那么,梁思才应该只是带头的,似乎和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吧!梁善博这样猜想到。 梁思才看着自从动摇发生后,梁善博很快就将不远处的祝隐台拉到自己身后保护着,原本有些柔和的面孔再次恢复到一片清冷,难道过了千年,他依旧没有办法改变吗?不,他是不会放弃的!终究会有一天…… 因为有镜框的遮挡,再加上现在发生出乎意料的事,也就没有人注意到梁思才的变化,当然,这是除了隐在暗处的曾远。 整个过程,曾远可是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了的,而且对于他们的关系,起码是一个月之前的关系,他可是清楚,只能说“情”一字,太过伤神了,可是就算这样,他们依旧没法逃离,他就是其中的一员,哪怕他现在正在自己的心上人怀中,依旧还是求而不得。 因为刚刚的震动,火把都熄灭了,山洞中再次陷入了黑暗,曾远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以及赵真强有力的心跳声,不安似乎被这个怀抱隔离了,什么危险有这样远离他。 “扑哧~”曾远从赵真的怀中抬起头,发现外面已不再是一片黑暗,四面接二连三地升起火光,应该是之前就在的,可能是触及到了什么机关,使得这些火把燃起来了。 让曾远感到惊奇的是那些火并不是温暖的黄色,反而是闪着浅蓝色的冰冷,在有些湿润的山洞中,更加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天呀,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呀!曾远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看的好呀~~~ 二十、多想陪你飞的那人是我(七) 这山洞要比曾远想象中的大得多,即使有幽蓝火光的照射,依旧没有办法看清顶部。 但是更让曾远感到惊悚的却是祭台阶梯的两旁,一路上去都是矩形的石棺,一直延伸到祭台的顶部,石棺的头部都朝向那里,就像在朝圣一般。 而就在每幅石棺的一旁,却是挂着一张像是布料一样的东西,在山洞中轻轻的摇摆着。 山洞的顶端垂下一些钟乳石,恰好将祭台围住,滴下的水也因为时间的冲蚀,在祭台的周围形成了一约有一米宽的小水圈。 幽蓝的火在山洞的四周摆放着,让整个山洞的地面无一死角的显现出来,要不是赵真的隐身术,曾远他们怕早就被发现了。 在祭台的上面也一直延伸着幽火,将那些石棺忖托的更加的寂静。 每一个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也放轻了下来,生怕惊扰着这沉眠地中的先人。 小小地施了一个隔音术,赵真将曾远放开,只是手却是一直紧紧的相握,忽略心中那种莫名其妙的不舍,赵真散去平时的那股慵懒,双眉紧锁地看向祭台的顶端,一边说道:“是我小看这地方了,怕是这里要比我想得要复杂的多!” 虽然曾远有些不满赵真将他放开,可是,他也明白现在并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候。 听见赵真这样说,曾远也有些担忧的望向同一方向,若是赵真都觉得难弄了,那么,他们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放弃的好呢? 赵真并不知道曾远已经在考虑放弃的事了,所以依旧解释道:“之前看那些地方都挺简陋的,我就以为这里也就没什么,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人形还是必要的。到了前面的长廊,我才稍稍注意起这个洞来。可是,现在……” 低头看了看曾远,赵真指着那依旧还在飘着的不明布料,接着问到:“你知道那是什么皮吗?” 曾远仔细看了看,在自己的脑海中想了又想,却终究是没有找到与之匹配的,那东西看起来轻飘飘的,在幽蓝的映照下有些黝黑。 还未等曾远想清楚,赵真已经给出了答案:“那是人皮,而且是在人还活着的时候扒下来的。鲜血,时间,法术让那些人皮变成了这样。而且这法术还不是个小法术,估计现在石棺中的人可能依旧还是以前放进去的那样,连血迹,估计也还未干涸。” 配着赵真平淡没有起伏的解释,曾远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而在进了洞之后的窒息感现在更是明显了。 看了看石棺的数量,若是每一口棺材中都是一个被活活扒了皮的人,那么这里起码就有好几百死去的灵魂。 再按照赵真以前说的,这种灵魂一般都是被禁锢在此,永世不得超生的。 曾远很想问,到底是谁这么残忍,哪怕他有再多的借口,也不能成为他的恶行的理由的。 “说起来,真是怪了,按道理这些大法术是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可是现在,就在这几个月中,我就见到两个了……”赵真的喃喃自语,曾远没有在意,就算在意了,那也是他管不到的地方。 现在,曾远更加奇怪的则是另外一事,那就是祝隐台身边的那个女的是谁。 在之前,他可是很清楚,那女的根本就不存在的。而且,更让人奇怪的是,似乎除了自己和祝隐台,却是没有其他人看见,就连赵真,虽然看了看那个方向,却是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为了保险起见,曾远还特意问了赵真发生什么事了,可是赵真也只是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也只是觉得那里有些怪怪的,但并没有发现什么。 女子的打扮也很奇怪,是古代书生的着装,可是曾远依旧感觉得出那是一位女子。 更奇怪的是,女子的脸曾远看不清。再加上因为离得有些远,也听不见她们的交谈,虽然祝隐台的嘴在动,可是她身边的梁思才梁善博却是一点也没有发现。 曾远想要告诉赵真这件事,可是似乎现实并不想让他说出这事,就在他刚要开口之时,一阵巨大的力量从一旁冲过来,生生的将两人的手拉开。 而此时的山洞中升起阵阵烟雾,将整个山洞弥漫,曾远不知道自己被冲到哪了,他轻声地四处询问,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就好像这里就只剩他独自一人了,只有那幽光还隐隐约约地穿透浓雾,告诉着曾远他依旧还在山洞中,只不过大概是别人听不见他的声音。 现在曾远有两种选择,一种就是留在原地等着赵真,还有一种,他看了看幽光延伸的高处,抬脚走了过去。 虽然他也知道在没有赵真的情况下,这种行为是危险的,特别是在自己跨过水圈,步上台阶时,一种恶寒让曾远有种快要不能呼吸了的时候。可是,若两个人都留在原地,那么谁也靠近不了谁,总得有人主动不是吗? 其实梁思才等人和曾远的感觉差不多,只不过就连那幽光也隐匿在了浓雾中,这让他们无法辨别方向。 这让梁思才有些恼火,没想到人被逼急了,这种方法也想得出,是不是在这里待久了,脑袋也锈了呀! 既然你想现在就和我交战,那么就要做好输掉一切的准备,我就不信,拥有千年记忆的人还斗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但也有例外,这个例外就是梁善博,山洞依旧还是那个山洞,只是其他人都不见了,没有浓雾的遮挡,梁善博倒是很清楚地看见了祭台上面的变化,石棺无声无息地变了一个位置,头朝着中间的道路,就像是仆人在迎接着客人。 考虑了许久,最后,梁善博的决定和曾远一样,那就是上去看看,总比呆在原地不动的好。而且看样子,这里的主人也的确是这个意思。 再看这边,赵真有些奇怪地看着四周,这里分明就是原来他和曾远以及梁善博三人到过的那个“大殿”,只是门却并不是原来的那扇了,虽然和原来的挺像的,可是一些细节之处还是可以看出不同来的。 门大大地打开着,像是欢迎着客人的到来,门里依旧还是黑黢黢的一片。 心中唤着曾远,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赵真明白,他们这是中招了。 既然他们已经处于被动了,那么,既来之则安之吧,他可不怕这后面会有可以要挟他的东西。 其实,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是赵真愿意相信曾远,因为他知道,曾远很能干,他的能力往往要比他的外表看起来强的多,虽然他本人并没有认识到。 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了,赵真不由地笑了出来。既然没有需要保护的人在了,那么……原来严肃的神情再次恢复慵懒的赵真,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了大门。 “你说你是我的前世,梁善博是我前世的恋人,而因为梁思才的阻挠,我们没能在一起,只能今生再续前世缘?!” 祝隐台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俊美“男子”。 “可是,你是男的,我前生是男的吗?” “男子”柔和地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男子,而是女扮男装。先不说这,现在你应该注意的是你的恋人,我们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不知道怎么的,祝隐台对于女子有种莫名的信任:“那我该怎么办?” 女子笑了笑,说道:“不要紧,我有办法,这一次,一定……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二十一、多想陪你飞的那人是我(八) “倒是没有想到,第一个到这的人竟然是你!” 女子有些奇异地看着眼前的曾远,只是那副柔和的面孔却是有着一双冰冷的眼眸,曾远依旧还是不能看清这人的样子,可是那种恶意却是可以感觉到的。 这让曾远有些担忧,可能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将手中的东西隐蔽地从身后向浓雾中抛去。 曾远的小动作很显然并没有被女子发现,女子依旧还在那说着:“虽然是你,可是,我们是不会让你破坏的。” 说完就转身要离去,曾远想要上前,他还有许多的事没有问呢,可是,他却发现他根本就动不了了,就连话也说不出了。 女子也没有理会曾远的挣扎,走进了浓雾中消失了身影。 知道挣扎也没有,曾远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一个字——等。 可能就连曾远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是,只要在赵真在的时候,他便是一个弱弱的人类,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什么事都会依赖着赵真。 可是,当没有赵真在的时候,这时的曾远却是很恐怖的,他有着画家的灵敏感知和莫名的第六感,也有着强大的自制力,可以很快的冷静下来,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利于自己的决定,哪怕是遇到像赵真这样的强者,曾远也是让他们头痛的存在。 赵真就是明白这里面的道理,虽然他也很享受曾远对他的依赖,可是单独行事时,他也不会太担心。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雾渐渐散去了,曾远用眼珠转了一圈,自己的确是来到了祭台的顶端。 但是,祭台上却并没有多可怕,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只有一块巨大的有些损坏的石块,石块中心似乎有个小小的凹陷,因为距离有些远,曾远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形状的凹陷。 相比起那些石棺人皮,这的确不能算什么。 很突兀的,曾远听见自己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踏着石阶渐渐靠近,这让曾远的身体绷直起来,刚刚可是还没有人的,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曾远就这样听着脚步声的临近,直到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竟然是梁善博!梁善博却像是根本没有曾远的存在一般,直直地从曾远的身边走过,一直走向石块。 曾远注意到这时的梁善博双眼无神,就好像是失去灵魂一样。这样下去可不好,曾远直觉感到若是让梁善博这样下去,事情将会失去控制。他想要将梁善博叫醒,只是现实并不允许。 事情更糟的就是曾远发现,原来本无一人的石块上,多出来了一个躺着的人,正是不久前还和曾远说过话的女子,但这仅仅是指衣服——那套书生长衫,面貌却是和祝隐台十分相似,倒是看不出祝隐台的男子打扮是个“俊男子”呀。也不知道这是女子本来的面貌,还是祝隐台穿上了女子的衣物。 曾远就这样着急的看着梁善博慢慢的走近了仿佛睡着的“祝隐台”,缓缓弯下腰,似乎是要亲吻她。 就在他们双唇还差一点就要靠在一起时,上天好像听见了曾远的呼唤,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天而降:“没有想到过了千年,你的法子还是这么的下贱呀!” 似乎是仪式被打断了,梁善博停止了继续的动作,只是依旧未能醒来罢了,但这已经不要紧了,叫醒他的方法总是还有的。 石上的人睁开眼,看着这马上就要完成的仪式,还有自己想了千年的人,不由叹了口气。 “祝隐台”在梁善博的耳边打了一个响指,梁善博整个人就晕倒在了石块上。 来人看着“祝隐台”温柔地将人放在石上,“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不属于你的,终究不会属于你!” 来人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曾远的手中,竟然是一串佛珠,也因为这东西曾远恢复了自由。曾远感谢地向梁思才笑了笑。 没错,就是梁思才。曾远的那串佛珠就是那时唐鑫为感谢他这有缘人而给他的,说是他以前的师傅给的,很有灵性,赵真也说让他收下,他便一直戴在手上。 梁思才正是靠着这串佛珠到这的,就像是平行空间一样,女子将他们分在了不同的空间,除去他这个例外,其他人要来到另一个空间就需要一个介质,或者说是一个引领。 在阴森的山洞中,带着佛性的东西无疑是最明显的了,想来不要多久,那几个非人类很快也会来了,曾远可是看见那几个人中有海燕,那么那群人的身份也就不难猜了。 “祝隐台”将人放好,转过身来,神色平淡,看来并没有被梁思才的语言激怒。 她看着梁思才,说道:“马文才,到底是谁纠缠谁,你似乎过了千年依旧没有明白过来呀。这千年只有你在那不肯罢手,纠缠不休,你似乎一直没有明白这一点!” “彼此彼此,祝英台,你也没好到哪去!只不过我和山伯是你情我愿,你却是弄手段我们。” 曾远站在一边没有说什么,这是他们的事,作为一个外人,他没有资格去说什么,只是他倒是没有想到,故事的主人公竟然是那三人。 可能是真被梁思才说中了,“祝隐台”的眼神有些躲闪,但依旧反驳道:“什么不的,我把头发给山伯,山伯也的确是自愿去向我父亲提亲的。倒是你,自己断袖还要求别人也和你一起断袖,求而不得就破坏他人姻缘,现在还取个什么梁思才的名字,一个大男人,也不嫌害臊!” 梁思才有趣的看着女子,没有说话,反而是走进石块,从怀中掏出一块墨绿色的玉佩,弯下腰将其缓缓地靠近石块,只见原本平平无奇的石块连同石上的梁善博立马就被一层墨绿的膜围住。 看见这一场景,“祝隐台”不能淡定了,她知道有些事看来是超出她的预料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女子质问到。 梁思才看向“祝隐台”,用手扶了扶眼睛:“还能有什么意思?就准你做手脚,我就不行了吗?” 女子震惊地不禁后退了几步,用手有些颤抖地指着梁思才:“你、你、你竟然这样做!” 梁思才摆了摆手:“别那么一副震惊的样子,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的法术也不会这么成功。” “你将我的灵魂,你将我的灵魂困在这,还要我不要震惊?!”女子大声的尖叫道,柔和的面孔也显得有些扭曲。 梁思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看向因为自己的起身而后退了几步的女子,很平静的说:“我并没有将你的灵魂困在这里,现在的‘你’连魂魄都称不上,‘你’仅仅是一股怨气而已,哪怕是在你本体的身体中,这依旧改变不了的事实。” 二十二、多想陪你飞的那人是我(九) “文才兄,我的承诺怕是难以实现了!”梁山伯看着远方,他有些不敢看身边的人,毕竟是自己辜负了他。 “为什么?”马文才虽然这样问,可是依旧还是一副平静,哪怕自己的心已经痛到抽搐了,严谨的教养让他即使在最危险的情况下也依旧可以保持着平静的表面。 “我们都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我的家庭,你我的责任,这些种种都不可能让我们就这样毫无顾忌的抛弃。” “难道不是因为那个祝英台吗?” “她是女子,既已将发丝托与我,我不能坏了她的名声。” “呵呵,她是女子,就不能坏了她的名声,那我呢?” 梁思才充满爱意的看着梁善博,轻声地说道:“世人都说我马文才是多么的无恶不作,坏人姻缘。却不知我真正喜爱之人竟是男子,在他们还未认识之前,我便已与山伯交善。我明明是追着山伯去的书院,却被人说成是为了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女人!?” “祝隐台”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喃喃自语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昔日堂堂马大公子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但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回事:“你们之前就认识?所以那时看见我们才会那么生气?” 梁思才看着女子,不屑道:“哼,就凭你也有资格让我生气?那时我生气的是……”转头看向石上的人,“我生气的是,这人竟然不认识我了……” “山伯和我认识之前似乎头部受了伤,但是四九说似乎没有什么严重的,也就这样过了。”女子似乎想起什么,神色柔和了许多。曾远想大概是想到那时两人相遇时的趣事了吧。 “四九?那个小侍从?哼,也是个不安分的东西!什么没什么大碍,他可是一直都认为是我带坏他家公子的,忘了我他怕是最高兴的人了!” “不准你这样说!”女子有些生气的说。 梁思才没有理会女子,继续说道:“可是,就算是忘了我,我依旧会让他再次牢牢记住我!我不断找他的麻烦,因为我要在他的心中占有一个特殊的位子,一个独一无二的位子,而这是能让他最快记住我的方法,特别是在好朋友的这位子已经有了一个你。” 梁思才望向女子,说:“当我知道你是女的时候,我那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将他抢过来。但是我明白这是不理智的,而且就他那种木头脑袋,我根本就不用担心。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 “没有想到我会主动吗?”“祝隐台”神色隐晦的看了看梁思才,又看了看梁善博,接着说道:“所以,你就让马家去祝家提亲?” “在山伯去你们祝家提亲的前一天,他把我约了出来,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什么意思?!” 梁思才有些可怜地看着有些崩溃的女子,但是事实就是那样:“山伯在那天已经恢复记忆了,他去提亲也只是责任而已。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山伯一直是将你作为自己的好兄弟看待,可偏偏你却要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去威胁他。” “不!不!不!山伯是喜欢我的!他来提亲是因为喜欢我!我不会相信你的,马文才,你只是想要挑拨离间!”“祝隐台”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了。 曾远倒是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会有着这么曲折的过程,而那个传说看来也不仅仅是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呀! 就在这种情况下,“祝隐台”突然像是失力般的倒了下去,曾远竟然看见有阵黑雾从“祝隐台”的身体中冒出,这黑雾在一旁渐渐化作人形,是之前他见到的和祝隐台交谈的女子!面貌依旧还是看不清,只是身上四周似乎飘着一层淡淡的黑雾。 看来,之前梁思才说的本体应该就是指祝隐台本身了。现在这黑雾应该就是那个怨气,可是这怨气是怎么一回事,曾远有些不解地看向梁思才。 梁思才解释道:“那时山伯因为阴郁而心力交瘁而死,祝英台在我们成亲的那日自尽于山伯墓前,但这样也使得他们二人的灵魂被困在了墓中。我寻了许多法子,到了我作为马文才的那一世终了,依旧还是没有办法。所以我请高人作法让自己可以保留世世的记忆,终于是让我找到了可以将他们的灵魂放出重投轮回办法。可是那已是几百年后了,在墓中祝英台的灵魂终究是留下了那一缕怨恨。而我将他们灵魂转世的条件之一就是要安排好祝英台的怨气。” 看曾远点了点头,梁思才便继续解释到:“因为这世上的怨气除了一个人,其他人只能镇压,而不能消除。但是那个人一直都只是传说,自从上古洪荒之后,便没有人再见过他了。我寻到的地方便是这里。” “额~~~”祝隐台抚着自己的额头悠悠转醒,刚刚她似乎是做了一很长很长的梦,自己竟然成了传说中的祝英台,而且马文才竟然是喜欢梁山伯的,娶祝英台竟然是因为不愿意梁山伯娶祝英台?! “你没有做梦,那都是真的。”黑雾声音沙哑地说道。 祝隐台有些惊讶地看着怨气化成的女子:“你怎么成了这样?!” “呵呵,这你得好好问一下我们的文才兄了!” 祝隐台看着女子指向的梁思才,有些不可置信:“你是马文才?!”看见梁思才点了点头,祝隐台更加觉得诧异:“你还有那时的记忆?!” 同时,祝隐台也注意到了一旁被墨色笼罩的梁善博:“善博?善博?你们把善博怎么了?!” 这样子的祝隐台倒是让在场人的有些发笑,梁思才带些嘲弄的看向女子:“看看,你的后世可是远远比不上你那会呀!我们把善博怎么了?!这话也问得出!?” 曾远觉得自己若是可以看清女子的面貌,一定会看见一个面若桃红的绝世佳人。但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现代人,特别是他们这些90后,一直都是家中的小皇帝小公主,再想到祝隐台他们家在B市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有这样的表现倒也不足为怪。 很突然的,事情就这样在一瞬间发生了。可能是恼羞成怒了,女子竟然将祝隐台推倒在一边,朝未有什么准备的梁思才扑了过来,而曾远则是反射性用双手想要挡住。却不料,就在曾远双手刚刚触碰到女子时,女子竟然痛叫着后退,身上也像是被泼了什么东西一样从脚向头腐蚀起来。 “不!不!啊!!!”就在最后一刻,女子即将被灰飞烟灭之时,终于像是想起什么,用已经只剩一点焦炭的手指指着曾远,嘶叫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破坏我的计划,那时我就应该早早杀了你。呵呵,虽然我失败了,可我依然要告诉你,”又指了指梁思才“告诉你们,偷来的终究是偷来的,永远不会是你们的,哈哈哈~~~”在女人疯狂的笑声中,这怨气最终化成了历史中一缕尘埃。 在场的人都有些呆愣地看着事情急速地转变,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一人开口。过了许久,祝隐台才弱弱地问了句:“就这样了?” 没有人回答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很快,他们的注意力被其他的事吸引过去了,石上的墨色渐渐淡了下来,梁善博也有了清醒的前兆。 众人都在等待着。曾远看了看身边的梁思才,欲言又止。想来女子的消失让梁思才放松了许多,便好心的可以为曾远解释一下:“这法术可以让山伯恢复记忆!” 曾远点了点头,可是一想到之前的石棺人皮,心中就有些悸动。梁思才似乎也看出了曾远的想法,就笑道:“这里并不是我做的,这里之前似乎是属于一个古民族的祭祀的地方,我只是借用而已!” 这时,梁善博终于醒了,只见他眨了眨眼,看了一圈在场的人。只是那迷茫的神情却让梁思才刚刚有些喜悦的样子沉寂了下去,只有在看见祝隐台时,才有了些变化。 “英台?你是英台吗?我早该知道,隐台就是英台呀!”梁善博温柔的手抚着早已泪流满面的祝隐台,却是未给与一个多余的眼神给梁思才。 曾远看了看眼前的种有些混乱的场景,明明照梁善博的说法,他应该是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可是为什么他对梁思才却没有任何表示呢? “隐台,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们会在这?我明明记得自己似乎是出车祸了!”梁善博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当祝隐台告诉梁善博,梁思才就是马文才时,梁善博却是立马将祝隐台护在身后,神色紧张的看着梁思才,以及似乎是站在梁思才一边的曾远也在他的防备之类。 梁思才用清冷的眼神瞟了一眼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没有说什么就转身离开,走向刚刚出现的白狐一行人,这让现场陷入一片尴尬的氛围。白狐狸见梁思才过来,便立马跳入他的怀中,还有自己温热的舌头轻舔着梁思才的手背,这让梁思才失落的心稍许好过了些。 而就在这时,曾远本来没有信号的手机响了起来。“您好,我是曾远!请问您哪位?”电话中的信息让曾远有些失控:“你说什么?!赵淇出事了?!”心中呼唤着赵真,却迟迟没有回应。 二十三、隐隐离桥隔清烟(一) 他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 自从有记忆以来,他便是这一方的管理者,似乎是刻在记忆中的痕迹告诫着他,他必须要这样做,并且要做的很好才行。 于是,他为自己取名为漓湘,是依照当地的两条河命名的,似乎连他都觉得他自己永远无法摆脱这里…… 过了很久很久,他遇到了自己现在的四个侍从。他们是四姐弟,老大海燕,老二海云,老三海林,老四海滨。除了老大是女子外,其他的都是男子。 那时他们因为是冤死的,所以死后不愿投胎,成了孤魂野鬼。当漓湘遇见他们时,他们的仇人已经先他们离开人世,投胎去了。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白白误了时候。漓湘见他们可怜,便收留了他们。 从他们那,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土地公。可是他却又与平常的土地公不同,因为他是天生的。在上天仙界的安排中,这一块似乎是空白的,所以就算他活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见到什么神仙,当然,除了那些地俯使者。 后来,他又遇到了赵真。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知道他比自己要强大的多。在与其交谈的过程中,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似乎和洪荒时期有关。虽然他们俩都不是那种热情的人,但之后,他们之间也经常走动,虽谈不上亲密朋友,倒也算是知己了。 就这样过了几百年,或者是几千年,就在他认为自己只能这样下去直到世界末日都不会改变时,那个人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中…… 曾远望着眼前的白色大楼,神色莫名。最终自己还是没有找到赵真,有时候,曾远自己都觉得似乎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赵真这个人是不是存在都是个问题。 可是曾远的心明确地告诉着他,赵真是真实的,就连那人的怀抱的温暖,现在他的身体依旧还记得。 那日,曾远一直没有呼唤到赵真,就让在场的人一起帮他找。但是众人并不知道,曾远和赵真之间存在着心灵感应。在找寻无果后,大家一致认为,凭赵真的本事,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的。 只有曾远一人坚定地认为一定要找到曾远才走,众人只好跟着一起。可就在众人决定继续寻找时,在场的众人突然感觉到墓中一阵摇晃,墓顶的石头不停地掉落下来。 梁思才顿觉不妙,看来这墓似乎要塌了。他当机立断,将曾远敲晕,带着众人出了坟墓。 当曾远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医院的门口的公园休息椅上了。看了看身边的放着的纸条,曾远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就在曾远他们出来后,梁思才就亲手将梁善博和祝隐台的记忆修改了下,他们不会再记得在墓中发生的事。因为其他人都还有事要办,看之前曾远似乎要来医院,就把他送到这儿了。 其实曾远也知道梁思才的意思,毕竟赵真的事的确是自己关心则乱。就算赵真真的出事了,在那种情况下,他们这群人也没有办法呀!无论是客观上将要塌陷的墓,亦或是他们的能力,能给予赵真的帮助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不帮倒忙就好了。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当务之急,应该是去看一下赵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对!当时,电话中并没有说清楚,曾远只听到简简单单的一句“赵淇出事了”,电话就又失去了信号。 想到这,曾远立马起身走进了医院。问过医务人员,很快他就找到了赵淇的房间。 只是里面的场景却让曾远愣了一下,赵淇正完好无缺的坐在床上休息。而在一旁的医生则告诉曾远,赵淇只是受了点惊吓,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原来,当时赵淇和“楚豪”,也就是楚三少,一起搭车回家,却不料遇上醉驾的卡车。就在两车相撞的一瞬间,楚三少将赵淇护在怀中。结果就是,赵淇一点事没有,楚三少却陷入昏迷之中,一直没醒。 “都怪我,是我一直缠着他,然后又要他和我一起打的回来的!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 曾远拍了拍赵淇的肩膀,他不认为这事是赵淇的错。 “为什么要怪你?是他愿意为你受这一难的不是吗?他把你放在心中,在最危险的一瞬间,遵从了自己的内心。这是他本能的选择!” “真的吗?” 赵淇抬起他已有些朦脓的眼,望着曾远。 曾远坚定地点了点头,给予赵淇最大的支持。他可不认为这只是自己的猜想,楚狄的心中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曾远有些小小的苦恼,似乎赵淇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自从他遇到楚狄后,这人就变得越来越,额,娘了!?以前他可以非常肯定,自己的这个弟弟绝对是男子汉中的男子汉,可现在……曾远觉得自己像是在安慰小女生一样呀!!!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赵淇的父母去外地旅游去了,所以赵淇在今后两个月间都会在曾远家住。最终,曾远在看望了一下楚豪后,还是将赵淇带回了家。本来赵淇想要留在那的,但曾远可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还是白天来的好。 可是曾远不知道的是,家中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 “这是你两个远房表哥,最近来G市玩,想到我们家住一段时间,你去收拾下客房!” 曾远带着赵淇一回到家,便听见自己母亲这样和自己说道。曾远顺着母亲的指示看了过去,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们?!就在之前,他还和他们在一起来者,不就是梁思才他们嘛! 表哥之一梁思才一手抱着白狐狸,一手托着茶杯品着。而另一个表哥则是这里的土地公,名唤漓湘,他的四位侍从正站在一旁。这两人正和自己的父亲进行着“愉快”交谈,自己的父亲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至于漓湘古代青衣长衫,及腰墨发、他的四位侍从的装束,家里人也是一点也不奇怪,照他们的说法就是,这是有钱公子哥的兴趣爱好。 这让淡定的曾远都有些汗颜了,倒是赵淇对这些事情接受的很快。曾远想,这要说,也许是多亏了楚三少呀!!! 二十四、隐隐离桥隔清烟(二) 第二天,就在大家还在睡梦中,曾远早早就起来了。或者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睡,心中不断地呼唤着那个人,想着那人是不是安全的,等曾远醒过神来时,天已是大亮了。 起身推开房门,看了看还在熟睡的赵淇,曾远轻轻快上了门。洗漱了一下,他便轻装走出了家门。 “不阻拦不要紧吗?” 梁思才轻抚着清久白色的毛发,问向身边的人。 漓湘摇了摇头,看着曾远远去的身影,说道:“他总要知道的。”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先回去补个眠先。” 随手将手中的狐狸丢给漓湘,梁思才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近了房间。 这让刚刚舒适到有些想要睡过去的清久惊醒过来,有些起床气的结果就是,漓湘的手多出了几条红色的修饰。 “好啦,好啦!我抱着你睡也一样的。” 漓湘笑骂着看着清久,也只有这时的清久,才会露出这么小孩子气的一面了。一手托着清久,一手轻轻抚摸着清久的后背,是说不出来的温柔。 很快,清久就在漓湘的安抚下,“咕噜”了一声,将身子埋进漓湘的怀中,再次陷入好眠。 漓湘柔情地看着清久,就如挚爱珍宝般抱着。可惜的是,熟睡的清久并不知道这些。 “漓湘?!” 漓湘抬起头看向声音的出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你醒来了呀!你哥哥出去有事了,应该会到下午回来。” 漓湘说完,微微点了一下头,便抱着清久也回了房。赵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自己看错了吗?那么温柔的漓湘,肯定是自己眼花了!看了看关上的房门,这也是个清冷的人呀! “铃铃铃~” “您好,我是赵淇,请问您哪位?” “什么!?楚豪醒了?!好好好,我马上就过去!” 就在赵淇出门后,梁思才的房门打开了。 “你要去?” 漓湘看着一直看着门的梁思才,问道。 梁思才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也打开门离开了。 “你不去看一下?” 漓湘看着再次关上的门,轻声说道。只是回答他的只是清久轻轻的一个翻身…… 曾远看着眼前的这片废墟,整的一个就是乱石堆,哪还看得出是个祭台的入口!曾远跪坐在一块比较大的石块上,身上一片狼狈,双手也是布满了大大小小不等的伤口,却是依旧没能找到那个入口。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不是属于自己的,就算是偷来的依旧还是不是自己的。那段日子和赵真在一起的喜悦,似乎是让自己有些忘本了。本来嘛,他们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也有自己心仪之人,自己一直一直……就是在自作多情! “我要飞得更高……” “喂,赵淇?有什么事吗?楚豪醒了?!好,我就过去!” 挂上电话,曾远看了会儿四周的混乱,转身离开了。虽然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可是这并妨碍我爱你。既然不能与你相守,那么至少要让我知道你是否安然。所以,我会继续找下去,因为这是我曾远二十年第一次如此想要的…… 在车上,曾远有些担心,因为刚刚赵淇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得有些怪异,特别是这醒来的人还是他的心之所在。 “哈哈,这样呀,那后来呢?” 曾远打开门就听见自己的弟弟爽朗的笑声,这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赵淇,似乎自从遇到楚狄,赵淇就很少再露出这么豪气的一面了…… 看着房间中的交谈甚欢的两人,曾远隐去心中的怪异,微笑着向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坐在了房间中的为客人准备的沙发上,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说话,没有言语。 越看,曾远越觉得奇怪。虽然赵淇和楚豪是一副很熟稔的样子,交流也很愉快的样子,但是却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暧昧的亲密感。或者说,这才是楚豪和赵淇原来的相处方式,好朋友之间的那种,在楚狄来的之前。 温雅的楚豪,爽朗的赵淇,曾远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清冷的他站在门口与抬起头温雅的他,四目相对,久久无法移开的视线。交谈已经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停止了,世上仿佛就只剩他们两个,其他的一切都成了背景。因为,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的存在,因为心中的空间太小,容下一人足矣。 这一瞬间仿佛就如千年沧海桑田,梁思才声音有些生涩,但终究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 是自己熟悉的微笑,独属于自己的温柔,算上楚豪昏迷的时间,时隔两个月,梁思才终于可以真正地展露笑容,就如天上的雪莲,清冷却绝美。 楚豪看着眼前这人,他们错过太多,也太久了…… 轻柔地抚上眼前人的娇嫩脸颊,楚豪的眼中饱含着爱怜,以及深处的让人难以察觉的悔意,若是那时他愿意抛开一切和这人在一起,那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也是没有的。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楚豪看着梁思才因为自己的话而睁大的双眼,不由有些想笑,不想昔日狠绝的马大少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这本来就是他欠了他千年的话,楚豪很庆幸自己能又将它说出来的机会。 不知道什么时候,病房中就只有楚豪梁思才两人,只是相拥的两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门外曾远坐在一旁,看着身边靠在窗边看风景的赵淇,不禁有些为自己的弟弟心疼了。 “你知道了?” 赵淇转过头,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知道什么? 曾远有眼神示意了一下房中的两人。 赵淇笑着摇了摇头:“我倒是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就找到人了,捂得这么严实!” 看着曾远的眼睛,赵淇不由移开了视线,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淡了下去。 “我知道他是楚豪,我自己的好兄弟我会不认识吗?好歹我和他在一起也混了十几年了!” “那以后你准备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找呗!他可是还欠我一个回答呢!” 一直到说完,赵淇都没有再看曾远一眼,因为他怕在自己哥哥坦诚的眼神中暴露出自己心中一直的恐惧。 曾远望着匆匆离去的赵淇,就算赵淇没有说,他大概也能体会到那种心情。就是恐惧,恐惧自己找的那个人会发生什么意外,恐惧自己的行为只是多此一举,那人也许根本不想他去找他…… 二十五、隐隐离桥隔清烟(三) 漓湘神色复杂的看着前面的人,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痛了,你何时才会回头看一下……看一下我呢…… 漓湘很早就认识清久,只是他并不认识自己…… 还记得,那时自己刚从四海姐弟那知道自己原来是土地,就想要去看一下其他的土地是什么样的,于是他们就建议他去J城,那里是当时的中心,十分繁荣。 到了那,他将自己的气息隐藏,毕竟被上面的人知道自己的离开可是不太好的。就这样,装作凡人的漓湘在那呆了几天,就在这几天里,他看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清久。他看见这人时常一幅花花公子的样子,在大街上与一些貌美的人调笑。而其他的人似乎早就习惯了,有些人还反过去调戏他。本来漓湘认为这是自己最讨厌的那类花花公子,可是看众人的样子,似乎又不是那么简单,这让漓湘不禁有了些趣味。 观察了几天,漓湘发现这人是男女不禁呀,只要是好看的,他都会凑过去。但是虽是调笑,却又给人一种风雅之流的感觉,完全没有那种猥琐之感,甚至还会帮助那些被欺辱的弱小。众人也是知道这位打扮不俗的公子哥没有恶意,才会出现之前的那种反过来的情况吧。 等到漓湘反应过来,他在J城住了差不多也有一个月了,就要到自己回去的时候了,不知怎的,漓湘突然有些舍不得了。还有那个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想来在这城里也是非富即贵吧…… 突然,漓湘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不想自己竟然就这样给忘了! 虽然身处闹市,从外面看也就是一般的当铺,小小的店面,仿佛就要融入这吵杂的声音中,奇异地是,其他人却像是根本没有发现这里一样,照现代流行的话来说,那就是和哈利波特中的那间破旧的小酒吧差不多。 当漓湘靠近这小小的地方时,却发现它远远要比它表面藏得更深。四处的声音就在那一刻被隔绝,淡淡的清香从有些昏暗的店中飘出,华贵却又低调的门帘若影若现地将门外人的视线遮住了,而那暧昧的青烟则时刻地缠绕在客人的鼻尖。 漓湘知道这种熏香,是从遥远的东海那里运过来的,他也只有在地府使者那听说过。虽然以前没有见过,可是漓湘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就是,还有那常人闻不到的腥味,那是海的味道,他曾去过一次海边,虽然那时他并不知道那是海…… 那时他还没有遇到四海,虽然曾被海的美吸引,可是他在那的土地到来之前匆匆离去,大概是第一次遇到和自己有同样能力的人,感到惊恐不解了吧! 看来这里的人可并不止J城这么简单呀!突然,漓湘动了一下,将自己隐在一旁。渐渐地脚步声临近了,同时伴随着一个轻灵的女声:“公子公子,我真的感觉到有人了啦!你快来看看嘛!” 和声音很相似的一个红衣女孩从店铺中蹦跳着出来,漓湘顺着女孩的视线,只见一只修长白净的手轻轻将门帘撩起。 “怎么会是他?!” 漓湘有些震惊地看着出来的人,就在不久前的大街上,他还见这人在和一大娘交谈甚欢。不错,这人就是漓湘观察了差不多一个月的“花花公子”! 漓湘有些不解自己心中的喜悦是从何而来,有些慌张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的窃喜。漓湘匆匆的脚步没有停留,他觉得自己自从见到那人,就有些不正常了。 以前,他不会观察一个人一个月也不觉厌烦,反而欣喜;他不会有现在这种心跳紊乱的感觉;他不会……他不会在离开一个仅仅只呆了一个月的地方时,而感到不舍…… 一切的一切,漓湘觉得似乎是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所以,慌张的漓湘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后,清久望着他的方向许久,才牵着女孩进了店铺。 清久觉得那个人的气息很熟悉,似乎这一个月以来一直都在淡淡的观察着他,虽然说“淡淡”二字用在这上面有些让人不解,可是清久想不出来应该用什么来形容。 若说是爱恋,却又还未到那种热烈;若说是朋友,却又不是朋友的友好;若说是敌人,却又没有敌人给人的警惕;可是又不像一般的那种情报人员……反正就是一种隐晦的却又让他记忆深刻的感觉…… 若真要他说,那就是陌生人之上,恋人未满的奇怪状态,更奇怪的是,他根本就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在刚刚隐约知道这人和自己竟是同道中人时,心中还有些莫名的喜悦! 只是之后的时间太长,在两人漫长的岁月里,一个人谨守着自己的一方土地细细评味思念的滋味,一个人则是因为寂寞而将这小小的萌芽埋进了内心深处,淡忘,却没料到之后会有一天,当它再翻出时,已经成了心中永恒的印刻…… 直到两人的再次相遇,我记得你微笑的样子,你却不记得我默默地视线 二十六、隐隐离桥隔清烟(四) 曾远看着梁思才楚豪二人,问道:“你们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楚豪有些不解的看向曾远,他可不知道自己好朋友的哥哥这话是怎么一回事。要说他的记忆,那就是自己出车祸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墓中遇到曾远他们,恢复了千年前梁山伯的记忆…… 梁思才的眼神有些躲闪,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曾远“温和”的笑容中感到心虚。但有些事就算知道会发展成这样,他依旧不会后悔。 梁思才抬起头,银色边框的眼镜给了梁思才很好的遮挡,这让“沐浴”在曾远清亮的眼眸中的梁思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有些事还是必须要说的,这也是他经过这次事才稍稍明白的。 “山伯的灵魂被分成了两半!” 听到梁思才这样一说,其余两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就算是曾远这种外门人也知道一个人灵魂的重要性呀……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响了,赵淇推门进来。 “你们在聊什么?我刚刚买了饭来。” 赵淇有些奇怪地看着三人望着自己,举了举手中的饭盒。 曾远摇了摇头,召呼赵淇坐了过来,这事毕竟和他也有很大的关系,起码是和他要找的那个人有很大关系。 曾远示意了一下,要梁思才继续说下去。梁思才点了点头,继续着。 “其实在山伯在那时恢复记忆,成亲前夕约我出去时,他就跟我说过,在他失忆的前一天晚上,遇到一老太送了一块玉佩给他。” 楚豪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事。但是…… “我记得好像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找到过那块玉佩了呀!”楚豪不知道自己的恋人为什么会将它说出来,和这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听你说那种奇异的玉佩,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后就找人去寻。终于在……”梁思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终于在你死后第十年找到了了解他它的人。” 楚豪轻轻抚摸了一下梁思才的后背,他到底伤了这人多久呀…… 梁思才对楚豪笑了笑,过去的事终究是过去了,不是吗? “那是一种诅咒,可以将你最爱之人忘记的一种诅咒。山伯,你是不是不太记得自己死后的事了?” 听见梁思才这样问自己,楚豪想了想,的确,自己印象中似乎就是处在一片黑暗中,便点了点头。 “其实,那时的你正处于沉睡之中。想来那时的你抱着愧疚之心,不仅是我和祝英台,还有那些你关心的百姓死去,灵魂就陷入沉睡。可是后来,祝英台的灵魂也到了那里面。在我封印祝英台的怨气时,她曾和我说过,自己和你在墓中已定终身,结为夫妻了……” 楚豪握紧了梁思才的手,梁思才回望过去,摇了摇头微笑道:“不要紧!其实那时我一心想着找到你准备投胎的灵魂,哪还有心思伤心呢?” 只是这安慰的话却是让楚豪的心中狠狠一痛…… “后来,我找到你的灵魂,将他安放到最适合你的身体中,但这并不是属于你的身体,而是远离了祝英台的无主之物,我以为这样,千年的历史就不会重演……” “无主之物?!”赵淇惊呼道。 梁思才点了点头。倒是曾远托起下巴,仔细思考起来。 “你说的那种诅咒应该不只是那样吧。”虽然是问句,曾远却是用的陈述语气。 梁思才没有觉得奇怪,曾远的冷静可是受他老师高度称赞过的。 “没错,还有一个后遗症,那就是分裂灵魂。只是这只是在死后,若本体陷入沉睡,才会发生,几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所以那个人告诉我时只是随意提了一句,刚刚我才想起。” “也就是说现在那个梁善博就是梁山伯死后分裂出来的,然后在投胎中两个灵魂分开了,一个随了祝英台,一个被你找到了?” 梁思才看向提问的曾远,点了点头。只是大家都没有发现,除了那声惊呼,赵淇一直没有说话。 倒是楚豪看梁思才和曾远聊得很欢,便看向赵淇,发现了他的不寻常,便开口温和地询问到:“赵淇,有什么事吗?” 梁曾两人也看了过来,曾远想了想,大概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你是想问楚狄吗?” 看赵淇因为自己的话抬起头来,曾远知道自己的说中了。 “赵真说过,穿越时空只会回到自己的来世身上……” “我觉得,可能是楚狄的灵魂出了什么事,没法投胎到现在。若梁思才你没有将梁山伯的灵魂放在楚豪的身体中,现在的楚豪应该就是一个傻子了……” 看其余三人有些明了的表情,曾远点了点头,他的想法和梁思才的差不多。 “那现在……” 赵淇有些担心楚狄了,求救地看向自己的大哥。 “楚狄穿越时空过来的,应该只能算是一抹幽灵了,毕竟在这个时空他本来是不存在的。” 梁思才清冷的语言说出的事实,让赵淇不禁抓紧了衣边。这让楚豪不禁轻拍了一下梁思才,虽然知道他本来就是这性格,只是看赵淇这样子,有些事还是不用这么直白的。 “不用担心,也许赵真有办法呢?” 听到楚豪的安慰,赵淇稍稍放了一下心,只是这赵真是谁,似乎挺厉害的。 这边交谈的众人却不知在另一边,漓湘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你说的是真的,清久不见了?!” 二十七、隐隐离桥隔清烟(五) “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们跟着的吗?” 漓湘有些失控了,若说平常和这四人在一起,他就像是小弟弟一样受到他们的照顾。确实,不谙世事的漓湘也值得他们这样,虽然说漓湘自己并不这样认为。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漓湘一遇到什么事便会说给他们听,只是关于清久的事,他却是从未提起。所以大家看漓湘对狐狸形态的清久喜爱无比,也就没有太在意。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若四姐弟还不明白其中的猫腻,那就是傻子了…… 原来就在今早,赵淇他们走了之后,清久突然变回了人形。因为四姐弟的法力不够的问题,之前他们并不知道清久是被赵真变成狐狸的,现在突然知道这竟然是一个和他们的主子一样的土地,也是觉得惊奇,而且还是漓湘曾经去过的唯一待了那么久的地方的土地。 可是变回来的清久并没有变回来的喜悦,反而是微微皱起了眉头。这让漓湘有些奇怪,就将自己的想法问了出来。 清久看向漓湘,问道。 “你知道曾远的电话吗?” 漓湘摇了摇头。 “怎么了?” “我担心有些事可能有些变化。我还是打个电话给思才好了。” 这话让漓湘心中沉了沉。 只是当清久打了电话给梁思才,脸色却是变得更难看了。 这让漓湘很担心,不由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豪醒过来了,是梁山伯的另一个灵魂……” 后面的清久没说,漓湘也可以猜到。只是这心中涩涩的滋味却让漓湘有些暗神,清久应该是很伤心吧…… “我出去一下!” 没有等漓湘回答,清久就转身推门出去了,徒留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背影给身后未回过神来的漓湘。许久,漓湘才对着突然空了许多的房子说道:“保护好他!”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四海已经到了,听见漓湘这样说,也只以为是同僚间的友好,便答应道:“是!” 看着四海公事公办的样子,漓湘神色暗沉。看来不仅他们,也许就连清久也是这样认为的吧!自己仅仅是他的一个同僚,说不上熟悉,也说不上陌生,可能就连朋友都不算。那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 倒是梁思才这边,听见清久这样说,重视起来。在说完自身的事情后,想起这事也就将这事说给了曾远听。 开始曾远还没明白过来,这清久恢复人形不是好事吗? 后来经过梁思才提醒才明白,这好事是好事,可那也只是在赵真亲自解开法术的情况下。现在的这种情况,赵真下落不明,清久却是恢复了原形,那就是说明赵真的法力在变弱,那么,清久担心的事也就不言而喻了…… 听着海燕回来报告说,清久是去喝酒去了。漓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看着。可是在海燕走后,看不见的地方却早已满脸苦涩。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四海的误会让清久陷入了莫大的危机…… 四海因为觉得自家主子只是让他们保护好这个似乎法力高强的同僚,但是在他们看来也只是一个过场而已,若是跟紧了,说不定还会惹人厌恶,便只是远远的跟着。 他们不知道的是,清久的酒量的确是和他名字一样,千杯不醉,可是那也是在他有仙力护体的情况下。但是现在的清久却不会,他希望自己能喝醉那便能喝醉。 漓湘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让四海跟着的,喝醉的清久他可是见过一次的。那次似乎也和这次情况相差不大,清久遇上喜爱的人,那人却只是当他是哥哥,还和其他人结婚了。 那时的漓湘并不知道清久看那人的眼神叫做喜欢,只是觉得若是有人可以那么专注地看着自己,那自己一定会很幸福。现在他知道,也明白了那时清久为什么会在结义“妹妹”大喜之日,独自一个人在和那人经常在一起的小酒楼喝酒,落寞得让人心疼。 漓湘想,也许是那个眼神,也许就在他对他那种心疼中,让这个人在自己的心中落下了根…… 的确如漓湘想的,清久在撤去仙力后,不一会儿就醉了。眼神朦胧的清久晃了个踉跄,摇摇晃晃地往酒店的后门走了出去,可是这一切在前门守着四海却是根本就不知道。 “哎呦,抱歉!” 清久摸了摸自己被撞着的鼻子,经过外面的冷风一吹,酒也醒了一些,知道是自己撞着别人,不对在先,便先道了歉。想要从一旁绕过去,只是来人却明显不是这样想的。 清久有些不解为什么自己绕开了,这人还在自己前面,看来这人要减肥了,太胖了都挡道了! 可是当清久想要看看这“胖子”时,酒却是实实在在的醒了。 “怎么会是你?!” 知道自己这样着急也没用,只好收拾好东西,来到了医院。他要来找梁思才,至于为什么会选择梁思才,在漓湘的想法中就是这人应该是很会找人才对,你看,梁山伯都已经转世了,都还给这人找到了。 虽然他并不了解这梁善博一下认识梁思才,一下又不认识,然后突然又变了一个人这种复杂的事,但只要可以帮他找到清久,那么其他的事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虽然他不知道这种说法是不是太自作多情,毕竟就算他不这样做,梁思才也会去找吧,也比自己更有资格去找,这也是那人的希望。因为他们可是“知己”,而自己也只是“同僚”而已…… 就这样,见面的五人商讨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去找一下,他们这边一下少了三人,暗处的“敌人”却是一点痕迹也没有。 可是一个电话,梁思才却是不能和众人一起去了,因为公司出了些事。而楚豪也还不能出院。 最后,在梁思才“前辈”的指导下,组成“寻人三人组”。而他们的第一站便是清久失踪的地方,毕竟在现在这种毫无头绪的情况下,这是唯一的线索。 二十八、隐隐离桥隔清烟(六) 这里是一个很平常的小巷,午时的阳光设进来给人一种仿佛穿越到了古时的江南水乡的静谧。 “我记得平时这里经常有一个老婆婆摆凉粉的,那时又是大白天的,应该会看见吧!” 曾远想了想,对正在到处寻找的漓湘说道。毕竟都是“同病相怜”之人,若现在他还看不出漓湘对清久的情谊,那他就不叫曾远了! 漓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有更好的。 “我想用召唤术。” 看着其他两人不解的表情,漓湘只好解释道:“这召唤术是专门用于当地土地对当地生灵的。你们也知道世间万物皆是有生命的,而我这种方法则是可以将这周围的有灵的唤出,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将当时的情景还原。” 其余两人点了点头,这倒不失为一种好的办法。 赵淇看了看漓湘,他知道其余两人也一定看出来了,那就是这里很平静。也就是说这里没有一丝打斗过的痕迹。 若是这样说的话,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清久那时是清醒的,是自己跟着走的。这种可能性最可能发生的就是这来者是清久认识的人。 还有一种则是清久当时已经失去意识了,而非自愿的离去。 若是前一种还好,但是若是后一种,那么对于现在的三人来说却是困难的。这一点。漓湘要比其他两人明白的多。 因为其他两人也许不知道清久的身份,对清久关注了这么久的漓湘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本来作为B市的土地,地域的高级也同样喻示着土地身份的高级。当然这种也有例外,那就是漓湘。其实漓湘和清久的水平应该是不相伯仲的,只是漓湘的对战经验却是没有清久的多。 但其他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不久前,应该是从那祭台回来的当天晚上,漓湘曾和狐狸形态的清久有过一次愉快的交谈。 也是那次交谈,让漓湘发现其实他们之间还是有很多相同兴趣的,这不禁让他有些欣喜。只是这种喜悦却是在不久就被冲淡了…… 在那一次交谈中,清久曾告诉漓湘他的真实身份。原来清久本身应是天上仙人,而且还是那种特有身份的(具体的清久没说,漓湘自然也没问)。法力并没有消失,只是权力下降了许多。 本来清久在上面的人缘也好,挺多人都为他求情。再加上清久的地位也高,倍受天帝喜爱。但是这次确实是做错了事,罚是一定的了。 天帝的意思则是稍稍警告一下清久,让他下界吃些苦头就够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清久因此却是留念起人世间,不想回那无聊的天界了。 到了时间,天帝见清久迟迟未归,便派人下来询问,哪知得到的回复却是清久的拒绝。 “小神惶恐,这土地仅仅一百年,并未有重大的功劳,实在担不起天帝的这份厚爱!” 上面的人没有办法,便知道随了清久的意。 现在的情况就是若清久都无法奈何来人,那么,现在他们这三人,一个只是“小小”土地(漓湘自己这样认为的),其余两人则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又怎么会能与之抗争! 决定好了方向,赵淇曾远两人便见漓湘到处走了一圈。不多久,只见漓湘向着小巷的墙上一块已经有些损坏的石砖,轻轻地打了一个手印。虽说只是简简单单的手印,却给人一种厚重优雅的感觉。 曾远望了一眼身边的赵淇,看他那样应该是并没有想得太深。也对,虽然自从楚狄失去音信后,赵淇便时时表现得很冷静机智,都让曾远有些忘记了,赵淇并不是曾远,他依旧还是赵淇。那个只是表面大大咧咧,内心却是有些小女人(当然,这种情况仅限在楚狄出现后)的高中男生。 但曾远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自己有些了然的眼神,看来这召唤术可并简简单单就像它表面上那么简单呀! 没一会儿,漓湘闭着的眼就睁开了。只是漓湘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这让一旁有些着急的人也无法猜到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赵淇等不住想要打破这种静谧时,漓湘终于说话了。 “我们的运气不算好也不算坏。” “什么意思?”曾远有些不解。 “虽然不是太清楚,但是可以说明的就是来人是清久认识的,而且这人的出现连清久都觉得很惊奇。” 这话让曾远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人本来不应该在这?” 漓湘点了点头。赵淇看着这俩人一问一答的,虽然有些困惑,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哥哥。 “还有就是清久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人打晕带走的。虽然那人并没有看清,但幸运地是,我们知道了大概的地方!” 这话一出,其余两人都有了些触动。事不宜迟,三人马上动身,前往漓湘说的方向。所谓的关心则乱,三人匆匆地赶往前方的脚步,脑中却是忘记了这人既然可以将清久这样带走,还是清久认识的人,又怎么会忘记这召唤术呢? 二十九、隐隐离桥隔清烟(七) 怎么会是这?! 曾远和赵淇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惊异。 这是一个小山村,现在已经到了午时了,三人站在山顶甚至还可以看见一些农户家中有炊烟升起了。四面环山,小山村的出口也只有一条坡度十分大的坑坑洼洼的路。据说这还是被炸出来的。 这里不是别的的什么地方,正是曾远赵淇的老家,也就是赵真的管辖地。虽然看过去,已经有个山头因为挖石的原因有些突兀的残败,可是曾远和赵淇的记忆中童年的山还是深深的留在脑海中。 “怎么了?” 虽然漓湘是这的土地,按道理来说,这里也应该是他的管理之处。可是这里有个赵真,连他都要称呼大人的人,谁又敢来管呢?所以,基本上来说,这里可以说是一个留空的地方,对于这的情况,他可能还没有曾远赵淇他们来得清楚。 曾远将这里是自己的家乡以及赵真的管理之地说了,漓湘听了,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是找对地方了,只是这次的事情有些蹊跷,不论是地方的巧合,还是相关人的关系……反正,我们要小心些!” 曾远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虽然心中还有压抑不住的悸动,他,他会不会也在这呢? 赵淇到是没有什么感觉,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 就这样,三人以及和四海一行七人开始了他们的寻找之路,只是…… “这是什么地方啊?!” 曾远皱了皱眉,没有回答赵淇的话,仔细思考了起来。 刚刚他们在漓湘的带领下找到了一个被灌丛木遮挡的山洞,山洞不大,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本来四海之一的老三海林是想先进来的,可是却被漓湘挡住了,自己先进来。 其他人没法,只好在外面等着。其实这也是个好办法,曾远赵淇是完全的普通人,四海虽然有些小法术,却也是不上台面的。那么这探路的责任让漓湘来是最好的。 过了许久,漓湘在里面说可以进来了,曾远便和赵淇进去了。可是,情况突然就在这时发生,山洞的洞口在赵淇的后脚跟一进到山洞时,突然就闭合了。 就像突然的,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洞口不见了,将三人和四海隔离开来了。山洞中也暗下来,要不是漓湘拿出一颗夜明珠来照明,估计三人连路都看不到了。 漓湘让赵淇拿着夜明珠,起手捏了个法决,一道闪亮的蓝光从漓湘的手中发出,将昏暗的山洞照了个透亮。 曾远趁着这机会看了一眼山洞,似乎是很简单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洞而已,估计也就是这样漓湘才说没有什么危险吧。 可是看这情况却很明显不是这样。在蓝光过后,山洞中一阵晃动,但是山洞中却是没有什么光透进来。难道是力度不够?三人靠着夜明珠的微亮走近那处被击打的地方,让三人震惊的,那里根本就是毫发无损!!! 在这种情况下,若三人还不知道他们是落入圈套,那就真是傻子! “你看了看里面的情况了吗?” 漓湘摇了摇头,他也明白是自己的疏忽。而曾远的问话虽然简单,也让三人明白现在的他们的处境。甚至他们还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是敌是友。 “现在这样子,我们只能靠着别人的指示走了。” 曾远拿起赵淇手中的夜明珠,带头走向了山洞的黑暗深处。身后的两人对望了一眼,立马跟了上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条路尽是是没有尽头的黑暗。曾远三人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也幸好有漓湘这个外挂在,他们倒是没有缺过什么吃的。 曾远一手拉着丝被,一手抚着心口。看着山洞中深处的黑暗,这倒是像他们的寻人之路,不知尽头在何处,只能还黑暗中苦苦寻找,没有方向,只有心中的微微坚持。 现在他们正在休息,东西都是漓湘从他的乾坤袋中拿出来的。这让曾远和赵淇都有些惊奇,因为相比起清久,漓湘给他们的感觉要更像神仙一样,不识人间烟谷。可看在这些不尽的美食,舒适的用具,他们只能说他们远远还未看清这人啊!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小阻碍,比如一些突然出现在三人面前漂浮的装着浮动的液体的玉碗,只要按照对方的意思喝了下去,这一路上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时。 这天三人吃过饭后来到了一个岔口,这还是他们这么多天第一次遇到岔口。而看这岔口不多不少,刚好是三条,摆明就是要三人分开。那么,三人会让暗处的人如意吗? “我觉得不应该分开!这摆明就是个陷阱!” 曾远听见赵淇这样说,便转头看向漓湘,看看漓湘的意思。 漓湘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也赞成赵淇的建议,再说曾远和赵淇只是凡人,他也不放心分开行动。最后赵淇漓湘两人没有说话,只等曾远做出最后的决定。 不知什么时候,三人已经隐隐约约形成了以曾远为头的趋势。这其中自然有曾远智慧冷静的一层原因,但更多却是其本身的一种气质,赵真还在时不容易被看出来,可是现在,那种领导人的气质却是让其余两人对曾远很信服,相信曾远一定会给出最好的决定! 其实曾远也不太同意三人分开,可是看着之前这一路下来,只要没有太违例,对方也没有太为难他们。现在若是他们并没有照对方的意思办事,对方估计也会想其他的方法达到这目的,其过程则会更加痛苦。 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像之前提到的液体,在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赵淇就是宁死不喝,还将这话大声喊了出来。虽说其他两人也不想喝,可是并没有这样鲁莽。 结果就是当天三人休息时终于尝试一回生不如死,洞中一下突然很冷,让人感觉血液都要被冻住了,一下又非常炎热,大概一分钟时间就让三人感觉自己要虚脱了。 而漓湘的法术在这时也是完全失灵了,偏偏对方在三人就要晕倒时又变成另一种气温,让三人想晕都晕不过去。 曾远看这样子可不行,便控制着自己已经有些干涸的嗓音提高音量说他们是愿意喝那液体了。可是虽然那声音在山洞中回荡了许久,却依旧不见情况好转。 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在赵淇受不了大声喊出来时,三碗液体才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三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地将玉碗端起一口而尽。就在最后一滴液体进了三人体内,山洞的温度终是恢复了原来。 曾远看着赵淇在那不停的嘀咕,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暗处的那人也挺可爱的。 曾远给出的决定还是分开行动。其余两人倒是没有说什么,他们也是想起了之前的经历。 最后,曾远选了中间的那条走了进去,其余两人则是分别选了旁边两条。分开的时候,漓湘分别给了曾远和赵淇两个小布袋,可以很方便的放入口袋中。 这小布袋被漓湘施了一个空间术,虽没有他的乾坤袋高级,可是装上一个月的食物和生活用品还是够的,而且不用像乾坤袋那样要灵力滴血认主,就算曾远他们这种普通人也是可以用的。 同时,漓湘也给了两人每人五张符,是三张防御一张攻击还有一张传送的,传送的地点就是他们现在这。因为曾远赵淇没有灵力,这符咒只用撕开就可以激发了。 做好这一切,三人又一起吃了一些东西,休息了一下,便开始了他们各自的旅程。 曾远拿着漓湘给的夜明珠,走在黑暗中,偌大的空间中就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这次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安全回去。也许其他人也是知道这些吧,刚刚在一起的三人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自从定下路线,一直到分开也没再开口,没有告别应该就可以再见吧 三十、隐隐离桥隔清烟(八) “这里很奇怪!”这是漓湘和曾远他们分开后走了这么久,唯一的感想。 因为在之前,虽然和四海相隔很远,他还是可以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们的所在,所以他那时并没有多少慌张。 可是现在,他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照凡人的理解就是,像自己走进了一个真空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 就连那些应该是普遍存在在泥土中的小生灵也没有,按道理他作为土地,在这方面应该是很灵敏的,可是他现在却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什么人?!” 漓湘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依旧是一片漆黑,可是自己的感觉可是告诉他有人啊?而且还是很突兀就出现的那种。难道是错觉? 正当漓湘想要转身回来,继续走时,突然一张温厚的手将他的嘴捂住,拉到了一边。 “呜呜~” 漓湘就这样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本来想要挣扎的人儿却在此时安静了下来。漓湘可以感觉到这人呼出的热气在自己的耳边环绕,不自禁脸红了。 不一会儿,从洞的深处想起了一阵脚步声,这让躲在石道边缘的一块突出的两人不禁摒住了呼吸。 等到脚步声远去,两人才稍稍放松下来。 虽然有些不舍,漓湘还是挣脱了来人的怀抱,重新拿出夜明珠看着眼前的人。 “你怎么在这?” “呵呵,我这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呢!” 漓湘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人,没错,这人就是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失踪的清久。 “就你一个人吗?” 漓湘摇了摇头:“还有曾远和赵淇!” “天呀!你怎么让他们也来了,他们可不比我们啊!” 漓湘睨了一眼清久,难道这是受到了虐待,把脑子弄傻了? 清久被漓湘的看得有些怪异,连忙转过头去。 “也是,他们两人那个性,看起来似乎挺好讲话的,实际上也不是省事的主。估计就算你说,表面上不会说,暗地里也会偷偷跟来。” 漓湘点了点头,虽然和曾远他们相处不久,可是还是可以看得出,这两人都是认死理的人。再说,这事也和他们要找的人有着千丝万缕,他们又怎么会答应安安分分地守在家里呢? “咦?” “怎么了?” 漓湘抬起手看了看,望向清久,皱着眉头说道:“出事了!” 原来,之前漓湘给赵淇和曾远的符除了有那些功能外,还有就是感知,可以让漓湘知道他们在哪里,是否安全。可是就在刚才,漓湘突然失去了对赵淇的感知。 听见漓湘这样说,清久托着下巴想了一下。 “我逃出来的那个地方似乎感知到了另外一个人,只不过他是灵魂状态。我们虽然被关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并不是在同一个房间里。而且,在逃的时候我也曾问过他,可是并没有得到回答。可是我在他被审讯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似乎是‘赵淇’二字!” “那很有可能就是楚狄。听曾远说过,他是从千年前穿来的灵魂!” 清久点了点头,现在看来,这赵淇可能已经落入暗中人的手中了。 “我们要去救人!” “嗯!这是当然的!” “怎么救呢?你从里面出来,知道里面的情况吗?” 清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是不小心踩到机关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我刚刚又用灵力探查了一下,却是没有发现任何法术的痕迹。” 最后,两人决定还是继续走下去,虽然可能掉入对方的陷阱,可是终究是一条路。 “小心!” 被清久突然一拉的漓湘有些后怕的看着自己原来待的地方,上面明晃晃的插着一把尖锐的银箭,有些漆黑的箭头告诉两人这绝不是一支普通的箭,而是擦了剧毒的利箭。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又施了什么诡计,自从清久出现后,漓湘便觉得自己的法力立马降为只有大约一层左右,问了清久,也是这种情况。 所以,刚刚漓湘才没有反应过来。而比起漓湘这种书生类型来说,清久则更加偏向于武,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也是身姿矫健那一类的,在发现不对劲时,及时将漓湘拉开来了。 只是还未等两人从这缓过劲来,清久立马就觉得他们头顶上一阵风袭来,条件反射就拉着漓湘跑了起来。而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道道石门的砸下,溅起一层泥尘,将他们身后的道路掩盖。 跑了许久,就在漓湘觉得自己呼吸快要断绝时,突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就这样落了下去。 “你……你放手!” “放不放是我的事!” 漓湘无奈的苦笑了下,这倒是很像这人的风格。他看着清久有一半身子随着自己,已经到了机关中,腰部正好卡在翻板上,只是随着自己的悬空,趋势却是越来越往下掉。 “放手吧,这样下去,我们两个可都是要掉下去了!” “说那么多干什么啊!!!说了放不放是我的事!” 清久的吼叫在山洞不停的回荡,这倒是漓湘停止了劝告。只是就在清久的声音过后,机关中却传来让两人心悸的嘶嘶声。 相比起背对着的漓湘,清久则更是心惊,靠着微弱的法术,他可以看见那机关中分明就盘伏着数以千计的毒蛇,幸好机关四周光滑,又有一定的高度,那些毒蛇也仅仅是在底部吐着猩红的长舌。 就算清久不太了解,也可以料到,在没有灵力护体的现在,他们中任何一人掉下去,存活率几乎为零,这让他更加肯定了自己不放手的决定。 清久知道若是自己放手了,那以后自己一定会后悔的,虽然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后悔。可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神仙的直觉往往可以在许多事情上有未仆先知的功能。再说,曾经这直觉还救过他的命呢! 而就在此时,清久突觉自己身下一空,在石头的滑落声中,两人急速下降,只是那相牵的手却依旧紧握,没有放开。三十一、隐隐离桥隔清烟(九) “这里是什么地方?!” 四面是石块磨光的墙壁,在四角竖着几盏长明灯,大概几平米的封闭的室内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也幸好清久他们是神仙,闭气之类的倒是小事一桩了。 “不知道。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漓湘有些不解。清久想也明白自己这话有些不明不白的,轻笑了下。 “你看我们之前的那个蛇坑,若是这部下机关之人真是好心的话,那就不会有这么歹毒的东西了。” 清久看了看漓湘还有些懵懂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感叹四海保护这人真的保护得很好,现在真的很少有这么纯洁的人了,就算是那些个什么神仙也是成天想着攀比之类的。 可想而知,在凡间这么多年还保持着本心的漓湘有多么的稀有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不想将对方的狠毒之心告诉这纯洁之人了…… “这洞中之蛇若是被凡人踩着,那么根本就没有生还的余地!而且这毒蛇虽不是那种见血封喉的,但也是将人可以活活折磨而死的,那下场绝不比五马分尸的好!” 听到这,漓湘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再说我之前若不是发动法力,触动了机关,估计我们现在也要和那些凡人差不多下场了!” 原来之前就在漓湘清久两人掉落之时,清久颈上之物突然发出巨大的灵力,触动了镶嵌在光滑峭壁上的机关,将清久二人突然传送到了现在他们所在。 听清久的讲述就是那物件本来是他下凡之前,其母因为担心自己的孩子遇到什么不测给的,说是可以在危难关头救他一命。但是,清久下来了这么多年却是从未用到过,而且这东西是一次性用品,他也没打算用。 再说,神仙本来就是淡亲缘的,清久对于母亲这样的礼物也是挺感动的,就时常戴在身上,但也仅仅是做个念想而已,却不想这次倒真应了母亲的话了…… 至此,两人也明白了,之前的机关怕也就将凡人阻挡在了外面,留下的也就是像清久他们这样有法术的人了。 就在两人还没从突然恢复的法力中反应过来,原来空无一物的小空间中突然漫起了烟雾。不一会儿,就将清久二人淹没其中了…… 他的名字叫做君清,乃天华大陆第一世家君家的现任家主的小儿子,自小聪明绝顶。君清有两个青梅竹马,是与君家齐名的墨家的现任家主的三儿子墨漓和小女儿墨姻。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就是这样,君家的人是一直很看好君清和墨姻成为一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天君清就向父亲提出要去参加大陆上那些修真门派的选拔,最后也如愿被修真第一大派选中。 而就在君清离家不久后,墨漓也突然不见踪影。铁三角就这样没有了,只留墨姻一人在闺房中看着手中的玉佩暗自神伤。 当君清再次回家时,已经是五十年后。君清本来就极具慧根,被门中长老看中,收为关门弟子,一路顺风顺水,如今短短五十年就已经是门中年轻弟子中的第一人。 这次趁着门中派人来参加屠魔之际,他也就回家一看,没想物是人非,老父老母已经离世,墨姻也早为人妇,甚至都已经是奶奶级的人了。修真之人本来就是容颜常驻的,所以当墨姻看着没有什么变化的俊颜,在想着自己早已容颜不再,留下的也只有一声叹息。 当从墨姻的口中知道墨漓在他走之后,便也失去了踪影,一直来也没有个音信回来,现在也不知是生是死,早已修炼坚定的心依旧不免有些颤动。可是错过的依旧是错过了,他们也早就不是当年的少年了。 然后就是屠魔,君清因为能力非凡被同行的人嫉妒,被陷害入了魔道之人的圈套,却不想遇到了许久未见的墨漓。两人见面,不禁感慨万千,但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都是不会准许两人的私情的。 最终君清为救墨漓,和其一起掉下了万丈深渊。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怜惜,深渊底部竟是一冰潭,两人又都是修真之人,有真气护体,倒是没有大碍。 休息好,两人一同查看,发现这冰潭上方竟是一个法力深厚的阵法,出进都是困难的,起码以君清墨漓两人现在功力加在一起也是远远不够的。那时他们掉下来正好是阵法处于千年薄弱之际,不然他们早就已经被阵法上的杀阵弄的魂飞魄散了。 而现在阵法又恢复了,若想再出去,也要千年之久了…… 冷静下的两人查看了一下他们周围,发现这里只是禁止人的进入,那些未开智慧的动物并没有受到影响,青山绿水,也不失为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之后的相处,两人就像是又回到了从前,他们是知己,唯一的知己,天下便只有你一人知我!他们一起在潭边建了一间小屋,还有闲情地种上了一些蔬菜,虽然两人已经可以辟谷了,这也不失为一种体验生活。 就在两人感情急剧升温之时,一个山洞在两人的眼前。从里面他们知道了这阵法的由来,原来这里竟是一魔道前辈和他的伴侣隐居的地方,而他的伴侣却是正道的名人。两人相知相恋,不想被世俗烦扰就来到此处。而进来除了需要在阵法薄弱之际,还要的就是和他们一样互有情意的一正一邪两人。而君清和墨漓正是符合这些。 看到这,君清心中不禁翻起轩然大波,以前模模糊糊的情感在此时变得无比清晰,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情字。 自己因为不想和墨姻结婚,又未明白对墨漓的情,便逃离了。而与自己相比,墨漓应该更明白,不,怕是早就明白了吧! 君清看着身边的人,自己终究是伤着这人了。四目对视,一切情意在这一刻使天地变色。 两人并没有碰洞中的秘籍,那些秘籍本来是足够两人修炼到飞升的,但是他们在关系定下来后,决定走的路却是和洞主不谋而同。那就是待到千年化作泥土,你我依旧牵手。飞升后,一个是要去仙界,一个则是要去魔界,再次相见也不知是何时,既然这样,还不如在这世外桃源做一对神仙眷侣。 千年后,深谷中许多东西都变了,不变的却是你依旧的容颜,还有那依旧不变的深情,很高兴,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在你的微笑中睡去,黄泉路上我们依旧还会携手,来世再续前缘…… 漓湘坐在地上久久不能言语,周围的雾气早已散去,他依旧是漓湘,那个肩负一方百姓的土地,只是清久的一个稍微熟悉的同僚而已,而非君清的伴侣。 虽然已经脱离了幻境,他却远远未从中醒过来,也许他们应该继续修行的,虽然飞升后会面临分离,虽然这样的话,他们会一直被困在幻境中,但起码,起码他们还是相爱的 三十二、隐隐离桥隔清烟(十) 清久睁开眼,终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一眼千年,虽然在现实中也许只有那么大概一刻钟,可是在幻境的千年之久却也是实实在在的。 但清久不会是君清,漓湘也不会是墨漓,幻境之外,他们也只能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而就在这沉默中,一阵轰隆声却是在这小密室中显得格外清晰,两人站起身来对望了一眼,很默契地一起走向那突然出现的呈打开状态的石门。 一路上依旧是很安静,没有什么变化的道路上两人很默契的没有说话,更是没有再提幻境中的事…… “仙君,许久未见,近来安好?” 赵真没有理会来人的问好,只是依旧懒散地品着杯中的清茶,这茶倒是清香润口,不失为一道好茶。 来人也不生气,轻摇着雕花竹扇,轻笑道:“是在下叨唠了,只是情非得已,主上所托,还望恕罪!” 来人说出的话虽然谦逊有礼,只是那上挑的桃花眼,邪魅的语调却是让空气中无端的弥漫着一阵危险。而在这种氛围中,赵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是没有这人一般。 过了许久,房间中的寂静终是打破。 “呵呵,仙君倒是好兴致!只是这兴致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虽然还是那副有些妖冶的语气,可也不难听出其中的怨恨。这让感受到他人恶意的赵真有些奇怪了,放下手中的杯子,他终是抬头看向了来人。 这是一个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有着一头妖冶的紫色长发,上挑的桃花眼说不出的邪魅,却又在这副俊美容颜上给增添了许多亮丽,身上倒是怪异地穿着现下流行的束腰披风,充满着现代气息。 说实话,在自己的记忆中似乎从未见过此人,那他这怨恨又是从何而来? 来人却是安静了下来,像是没有看见赵真眼中的疑惑,这男人和那个贱人欠主上的,他终究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主上的东西又怎么会是那个小贱人可以碰的! 赵真看来人并不想说,便也没问,说起来那时他进入那扇门,没走多久,一阵白雾后,他就来到这里。这是一个很幽美的花园,园中开满了四季的百花,有迎春也有荷花,有菊也有梅,矛盾却又出奇的和谐。而在园中却是一间竹屋,竹屋前是一条青石小路,他现在所站之处正是小路上,身后的来路早已变成了一片虚无…… 在小屋中待了许久,因为没有白天黑夜之分,赵真也只能估摸的着大概有两三天了,这男人就突然出现了这,并告诉自己有人来找自己了,但却没有告诉自己是谁。 其实不用他说,赵真也知道是谁,心中不由有些无奈,突然有些后悔。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心中还有一个人,虽然他并不知道他是谁,是死是活。 这样对那个人是不公平的,他不应该去招惹的。但他知道,如果就像普通朋友一样这样错过,他却是一定会后悔的,心止不住悸动,目光止不住地随着那人,直到心就这样沉沦…… 有那么一会儿,赵真觉得自己真是卑鄙无耻,给不了那人想要的,却依旧霸着那人,不愿放手! 突然,一只五彩蝴蝶从门外飞入,停到了男人的肩上,男人挑了挑眉,说不出来的妩媚。轻轻托起彩蝶,不一会儿,曾经绚烂的生命在这一刻化为灰烬,男人却是笑得更妩媚了。 “呵呵,仙君,你的小情人可是有危险了。” 赵真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却是微微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妖孽男,沉声道:“不要动他!” 没想妖孽男却是学那古代女子,用衣袖半掩朱唇,掐着尖细的声音:“哟,仙君这话怎么说?奴家这可是清白身家啊~~~” 赵真眉头更皱,眼中是藏不住的厌恶,也不知是对这男子学那女子作为,还是对他们与曾远他们的阻拦,亦或是两者兼有。 也许赵真这里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漓湘两人这边却是危险丛丛。 先是漓湘在查看洞中的壁画中,遇见了心魔,幻见那清久和梁思才成了一对神仙眷侣,还要置自己于死地,结果一不小心就走火入魔了。 好不容易被清久带回来,却是伤了根本。刚好清久看见一棵树,和自己记忆中治疗走火入魔的紫果很像,这紫果虽说是紫果,却是一副红艳似火的小人模样。 但是着急的人忘了,不仅是紫果是那样的,还有一种早就绝迹多年的果子也是那样,只不过前者人形是站立的小人,后者却如盘腿坐禅般,它的名字叫情果。 果如其名,燃情欲,释情意。结果就是尝的人中招,虚弱的人再次被折腾,而且还是身心两方面的…… 缠绵过后,两人再次沉默,两人不是没有做过,在幻境中,相恋的两人这种事不知有过多少次,两人并不陌生。哪怕是漓湘这种被保护的好好的纯洁之人,在那“千年”里也早已不会是那单纯不通世事之人,更何况墨漓还是属于被旁人看为坠落的魔教呢? 只是那些终究只是幻境,现在的两人却是真正意义上的肌肤之亲了…… 但现实却没有让两人有那么多时间在那儿女情长…… “不好!” 衣衫还有些凌乱的漓湘,此时已经顾不得之前的羞涩无奈痛苦等等的那些复杂心理了,因为,就在刚才,曾远的那份符咒的气息也突然消失了…… 三十三、影恋(一) “哼,影子就是影子,不要妄想坐主子!”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你也好意思说出来,就你那点龌蹉心思,主上早就知道了,没有说出来只是可怜你!但是没想到,你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了!忘恩负义的奴才!来人,给我拖下去!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这是一间昏暗的小屋子,只不过小屋的门却是铁栅栏,这小屋就独自处在四面都是悬崖的高峰上。只有一扇小小的铁窗挂在小屋的顶部,给黑暗带来微弱的一丝亮光。 高峰上的阵阵阴风,让本来就穿的单薄的人,也不禁有些颤抖。虽说曾经的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强者,仙界的人哪怕是神界的人见到他,大多都是要恭恭敬敬的。可是在现在法力被封,又加上一些外伤未得到及时治疗,他的身体可以说是比那些凡人还要不如了。 有时候他就在想,如果那些罪名真的存在,他倒是希望那是真的,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心中只有一个人,而自己不论做什么都只是个影子而已。而影子的作用就是替代,好的不会是自己的,坏的全部自己承担,这才是影子,永远不会变成主人,那他从那时开始的苦苦追寻又是为了什么…… “你是谁?” 曾远有些惊艳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说道美人,曾远不能说是没见过,现在那些大明星,那个不是各有特色。再加上之前又有非人类的先例,曾远对美貌的承受能力可以说是比第一次见到唐鑫那时要强得多了。 但是眼前的这人却是难以用凡世间的语言来描述的,曾远觉得哪怕是用世间所有的描写美的词也是没有办法完全这种让天地变色的美,而且还是那种不会勾起人欲念的纯美。 “你是谁?” 曾远提高了些声音,再次问道,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些想法。看这人依旧没有说话,他轻轻地靠近,这种下意识的动作仿佛是担心惊扰了他人的美梦一般。 “天啊!” 就算是一个现代人,见识过了大作,作为一个画家,曾远依旧为此而惊讶。他没有想到尽然会有人可以将一个人描绘得如此真实,仿佛就在咫尺对着你微笑。曾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惊讶于画家的高技,还是画中人的美貌。 可是曾远无法压抑住自己心中自看见这副画时的淡淡忧伤,还有心中无法抑制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离自己而去,但是却不是他能够阻止的,心就这样像是被生生挖掉一块,空荡荡的。这种感觉让曾远不禁有些后悔来了,因为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这一次终是要有了结了…… 本来曾远想要从画的一旁绕过,只是…… 曾远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不禁揉了揉眼睛,刚刚他分明看见画里的人向他眨了眨眼!可是现在那俊美男子依旧还是含笑着看着前方啊?!只是曾远却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感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抽搐,曾远肯定自己刚刚并不是错觉。这画……这画分明就是活的!不然为何刚刚还在一旁的巨画,却突然硬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挡着他的去路,而画的后面可是空荡荡的,这画就是漂浮在空中的!!! 这种情况让本来算是大胆的曾远也不禁有些汗毛竖起,现在他是真真的感到画中人笑容中恶意了。同一张脸,刚刚还是一副天使神仙般的微笑,现在那笑容却如罂粟般美丽但充满邪恶…… 在画出现时,曾远反射性地向后退了几步,让画中人的面孔不至于贴着自己,手伸入口袋中紧紧握住漓湘给的符咒。一有什么情况,他就可以及时的反应过来。虽不至于给敌人致命一击,但是起码可以让自己这种凡人可以保住性命。 但是凡人终究还是凡人,在武力面前,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足以为道…… 就在曾远紧迫地盯着画中的动静时,画布无风而动,这让画里人的衣袂像是飘动了起来。 就是现在!曾远捻紧手,想要将口袋中的符咒撕碎,可是,可是他却悲哀地发现,此时的他浑身僵硬,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可以眨动一下,全部都已经陷入僵直的状态,他知道自己这是中招了…… 现在曾远是看清了,画里的人的确是会动的,就在他挣扎之时,画中人的眼又眨了眨,笑容再次扩大,纯美不再,却是说不出来的妖娆。 画布再次飘动,当停下之时,一个活生生的已经出现在了曾远的眼前,这自然是比画更加让人无法移开眼光,曾远不得不承认,这个非人类的确是有着一副好面容。 但是,接下来曾远却有些无语了。 因为男子手中轻捻着一朵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妖冶的紫,轻嗅了一下,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 “我美吗?” 三十四、影恋(二) 看着曾远因为自己的话而瞪大的眼睛,美人轻掩朱唇,轻笑了起来,顿时万物仿佛就在这一刻失去了光芒,哪怕是用那描绘古代四大美人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也是不为过的。 “呵呵,你这人真是可爱啊!” 美人的声音是带着些清雅的中性,但没有人会将他看成女子,哪怕他比女子不知要貌美多少倍。 看着曾远一直眨着眼,美人也没为难他,衣袖轻轻一挥,曾远顿觉身体一松,身体也恢复正常了。 只是…… ‘男的怎么能够说是可爱呢?!’ 许是感觉出美人并没有恶意,曾远便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那符咒也安安静静地躺在口袋中没再拿出。 而且让曾远感到惊讶的却是自己对美人的感觉,虽然依旧是邪恶的气息,他却升起了一种无力抵抗的心理,他知道现在就算这人让他死,他可能也会去做…… 曾远第一次感到恐惧,哪怕是赵真是失踪,他都没这么恐惧过。但是现在这种生命似乎不属于自己的感觉,却是深深地让曾远感到灵魂的颤动。 美人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向黑暗中走去。曾远并不想跟的,可是脚步却不用自主的紧随上去…… 他轻轻地拂过他的墨发,眼中是说不出的深情。而他则是手下汇聚法力,两指如刀剑般锋芒一闪,倏地将这人拂过的那缕发丝切断,幻出一条华丽的红色发带捆住,交给这人,凝视道:“我心如磐石,不可转也,亦如此发,一丝一缕,誓与君伴,不弃不离。” 曾远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什么清凉的液体划过,手抬起抹过,轻轻地放在唇上舔了一下,咸的涩的。抚上跳动的心脏,痛的空的,但他知道,就连这种感觉也是他偷来的。因为,本来这些并不属于他…… 画面中的人是那么的真实,当然真实啦,因为那是记忆,是真实发生的事。他们是那么的般配,而自己终究只能像这样作为旁观者看着,看着这不属于自己的千古恋情。 画面中和美人一样容貌的男子轻靠在那个宽厚的肩膀上,没有现在的邪魅,只有微笑和幸福,那么的和谐,那么的美妙。曾远有些不想看向那人的眼,那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不,不能说没见过,起码在梦中,他曾多次奢望着这人能用这种深情看着自己。 较现在还有些稚嫩的面孔,赵真轻拥着怀里的人,眺望着前方,风将两人的发丝紧紧缠绕,还有那么消散在风中的誓言…… 他们是神祗,肩负着天下万物的兴亡;他们是恋人,深爱着对方,可以随时为对方献出生命;他们明天就将出发,前往战场,完成自己的使命…… 然后就是天崩地裂,万神之战,正邪的对抗,生灵涂炭。战争后的他们失去了对方的联系,一个陷入昏迷,被魔界的主人带走,一个则是苦苦地在血流成河的荒地上找寻了百年,我的恋人,你又在哪呢? 又一个千年,那人还是没有出现,但是…… “陛下,有人求见!” “你是何人?”为何和他如此相像? “回禀陛下,属下影,无名无姓。” “来此何事?” “承主上之命,特来协助陛下。” “你主人何人,来此有何目的?”是你吗,我的月? “主上名讳属下不敢冒昧,只是主上说是要将这物交予陛下,陛下必会知晓!” “这……这是……”赵真有些颤抖地将盒中之物拿起,月,是你!?是你!你还活着,是吧? 这是一束紫发,用红发带捆着,赵真从怀中取出另一束,相似的发带,只是那捆着的却是柔顺的墨发,和紫发交相辉映。 “他……他还好吗?” 影恭恭敬敬地但声音依旧平淡的回道:“主上很好!有劳陛下惦记。” 赵真点了点头:“月还和你说了什么吗?” “回陛下,主上未曾。” 赵真挥了挥手,让影退下了。手中还有紧紧握着两束发丝,月,你回来了吗?我会等你,一直等…… “为何要给我看这些?”曾远低着头语气很平静地问着身边的人,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呵呵,这些也是属于你的记忆不是吗?”美人看着曾远笑了笑,又转过头看向画面,眼中是深沉的光芒。 三十五、影恋(三) “陛下?陛下!请保重身体!” 影有些无奈地看着大殿上的人,本来是端庄的仙君大殿却是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酒味,而殿上之人则是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着酒壶,醉卧在金座上。说不出的优雅,说不出的潇洒。及腰的紫发披散开来,让人无法看清那人的神情。 可能连影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是,在那无奈之下,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影忽视掉自己心中阵阵的心疼,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在他的记忆中,他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帮助主上协助这人。 他知道主上和这人的那些纠葛,因为在创造他的时候,主上也把这些记忆给了他,虽然没有太多的细节,但是起码在照料人这一方面,是没有问题了的。但是他依旧没有办法明白情爱为何物,他只知道服从命令,其他复杂的事情对于感情上就是一张白纸的影来说,却是很难让他明白的。 所以说,影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他只是不知道何为感情,因为没有告诉他,也不会有人教他…… 影知道这人是醉了的,自从那个消息传来,这人就无时无刻不是在醉梦中的。 那是影到神界的第一百年,说起来,靠着主上给的记忆,他与那人的配合倒是挺好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中在想到自己是靠着主上的记忆和那人配合默契时,心中总有种涩涩的感觉。 而在这一百年中,影的能力也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在神界也可以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就在这天,影刚从仙界完成任务回来。手中拿着那人最喜欢的仙界佳酿,他推开了大殿的门。 他以为自己可以看见那人取笑般的玩笑,然后就像平时那样将他手中的佳酿抢走,坐下的两人会平摊下这回酒中之仙。 可是扑面而来的酒味却让影的心沉入低谷,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这种心中闷闷的感觉是什么。那人是爱酒的,爱酒之人会品出酒中的精华,会将酒当做一种享受。在曾经,那人告诉过他,那种借酒消愁的人,沉迷于酒醉的人,是不配喝酒的,因为他们不懂酒。 但看着眼前的这人,影很难看出这人和以前那个人是同一个人,玉桌上横七竖八地摆着十几个酒壶,还有一些已经滚到地下。那人却依旧拿着酒壶,不要命般的灌着,浑身上下透出一种低迷颓废,这是影从未见过的赵真。 影伸手一挥,将殿门关上,虽然这边不怎么会有人来,但以防万一,还是关上的好,陛下的这副样子还是不要给其他知道的好。 他弯下腰拾起滚到脚边的酒壶,轻轻地放在一边。凭着这么多年来的了解,他知道赵真不会无缘无故醉酒的,不禁笑了下,他觉得自己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 这世上能让赵真失态的估计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主上。凡是与主上有关的,都会是赵真的魔咒。而这事情八成也是和他的主上有关了,因为也只有这种情况,赵真才会如此,甚至将神力撤掉,有了这一次也是第一次的醉酒。 酒是好酒,只是再好的酒也经不起赵真这样喝。再说仙酒本来就浓厚,更何况还是这种仙人喝了都会醉的好酒。以前赵真和影是凭着自身高强的法力,喝了都会有些脑袋晕晕眩眩的。现在赵真却是在没有法力的情况下,就是他是神界第一人也禁不起啊! 影走近御座,醉梦中的人并没有发现。在丛丛酒壶中,他很容易就看见了那张已经被酒侵湿的纸张,竟然是魔界的,那个彼岸花的标志他可是清楚的很,好歹也是自己出生的地方。 看了许久,影深深呼出一口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也难怪这人会如此失态啊! 只见这滚金红底纸张分明就是一张喜帖,喜帖的主人正是自己主上和魔界主人的名讳,邀请的自然就是现在正在醉梦中的赵真了。 说起这魔界主人也是一个奇人,法力高强英俊潇洒自然是不用说。最奇特的是他和赵真、自己主上可以说是神界三巨头。只不过后来因为主上和了赵真,他就脱离了神界,去了魔界。 这里要说的就是修炼,除了像赵真他们这种一出生就是神的来说,那些修炼的人却是从凡间一步一步,有修正道的,也有修魔道的,自然也有妖修、鬼修。但一般到了更高的一层,主要的就是仙界和魔界,他们也是两个不同的空间。自然这两个也是对立势力,其他的都是属于中立的,当然也有一些个别的会站队。而更上一层,就是神界了,在这里众多修炼者又到了一个空间。 若说赵真的法力是纯正的正,那么魔界的主人可以就是说是纯正的魔,而影的主上则是鉴于两者之间,可正可邪。 嘭~ 一声巨响,影的思绪也回归了现实。看着被摔在地上的酒壶,而那人早已进入梦乡,看来这酒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这人可以睡一下不是吗?只是这醉酒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三十六、影恋(四) “这是我的记忆吗?” 美人,或者说是月看了看低语的曾远,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问题曾远也并不是想知道答案。 后来的事发展的理所当然,赵真去了魔界,参加了月和暗的婚礼,那是一场非常盛大的婚礼,参加者不仅有魔界众人,就连一些仙界神界的大人物也到场了。 那两人很般配,这是婚礼后赵真跟身边的影说的,而在整场婚礼中,赵真没有和月还有暗说过一句话,只是独自一个站在远方看着,然后就是默默转身离去。 回来后,赵真就像是什么事也发生过一样,影不再见过赵真酗酒。一切仿佛是回到了正轨,就像那场婚礼从未发生过一样。但影知道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影没有再提过主上的事,他现在只是默不作声地完成着自己的任务。说来也奇怪,自从婚礼以后,影就再也没有接到过主上的消息了。 就这样平静地又过了一个百年,仙界神界在赵真的带领下众人和谐相处着,虽然也会有小打小闹,却并不影响一片和谐。 这天,影从大殿中报告完后想要退下时,却被赵真叫住了。 “影,你来了多久了?” “回禀陛下,属下来此已有两百年了。” “两百年了呀!那人也离开了有一千三百年了呢!” 影突觉自己的心中一晃,心跳仿佛停止了一般,他为什么又会提起那个人。 “今天留下来陪我喝一杯吧!” “是,属下遵命!” 影看着眼前的人,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自从百年前那事发生以后,这人就再未碰过一滴酒,自己也就再未与其像这般对饮过,像兄弟般,如知己样。他们的关系仅仅只是上司与属下而已,仅此而已。 或许是他自作多情了吧,毕竟除此之外,他们也不会有其他关系了,哪怕在以前那段时间,他们的相处,他们的品酒,就像是多年老友。他有些忘了,他们之所以会相处那么融洽,不是因为影和赵真的默契,而是月和赵真之间的记忆,还有那让人无法插足的情意。 影不知道自己的主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主上一定很喜欢陛下,不,不能说喜欢,应该是爱,月深爱着赵真,赵真也深爱着月,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在他刚刚出生那段时间,他曾看见主上多次拿出一束红发带绑着的紫发,那时他并不明白那时主上的眼神是什么,直到现在…… 百年来,影明白了许多,为什么主上会有那样的神情,为什么在给自己那盒子时会那样不舍,是的,不舍!月在将盒子给影之前,抚着那盒子许久未曾脱手。到现在影才明白那是什么一种情绪。 正所谓情深不寿啊!影也是尝过了其中滋味才了解。而帮助他了解的也正是眼前喝着酒的这人,只不过对方并不明白而已…… 在闲聊中,赵真说了很多很多,影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以前两人畅谈的日子。只是内容却不再是以前的那些理想,信念之类的了,而是那段已经封存了许久的记忆,那段刻骨铭心的的爱恋。 影只能听着,因为,那里面没有他…… 赵真说他和月,还有暗本来是同时出生的,那时作为管理三界的神祗,他们同吃同住,是好兄弟,是亲密的家人。 只是渐渐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月的兄弟之情却慢慢发生了变化。他的本名其实并不叫赵真,只是因为下了一次凡间的月回来说喜欢这名,说这很配他,所以他才会改名。现在看来,倒是月和暗这两字挺配的,自己反而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其实在赵真虽然怕自己的感情会吓着他放在心尖的人儿,但是依旧将其告诉了月,因为漫漫岁月,赵真想和他一起度过,而不是在暗处独自舔伤,这不是他的风格。 后面的事出乎意料的顺利,月虽然一时不太能接受昔日的兄弟成为恋人,但还是给了赵真机会,没有将事情完全拒绝。 最后,两人自然是走到了一起。本来他们想,作为最高神,没有人可以阻拦他们了,只是恋爱却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一路顺利下去。就在两人将这事告诉他们唯一的好友暗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暗对这事坚决反对,争吵中,暗说出了自己的秘密,那就是他也深爱着月,本来以为此生是无望了的,他还想着三个人就像兄弟一样过也挺好的,只是赵真的任性却打破了这平衡。按暗的意思就是赵真配不上月,自己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最后的最后,原来的铁三角解散了,暗也离开神界去了魔界。三人就这样断了联系,在那次大战之前,他们已经有好几万年没有见过彼此了…… “月,月,我好想你,你,嗝,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陛下?陛下?你醒醒!我是影啊!” 影满脸通红地想要推开扑到身上的人,但又怕伤着这人不敢用力,影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了。也是他的错,以为这人这次喝酒会如以前一样,不会喝醉的,只是现在看来,是自己疏忽了,这人又一次撤了法力,喝醉了。 而且因为主上,也就是月创造他出来时下的命令,他是绝对不可以向赵真施法的。现在又被人紧紧抱着,影没办法,赵真这样子他又不能去叫人,真是让人头疼啊! “月!月!不要,嗝,不要离开我!” 影知道赵真是认错人了,可是他却不想推开这人了,错了就错了吧,这事过后,除了他自己,将不会有人知道这事 三十七、影恋(五) 影半侧着默默地看着身边沉睡的某人,眼中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宠溺。身上还有些酸痛,但是心中却是止不住地欢喜、喜悦。 看着自己被紧紧抱着的腰,影还不知道,原来赵真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或者说这才是赵真真实的一面吧,以往的那副沉稳温和的面孔怕也是这人装出来的,也只有在醉酒后,才敢与将自己的真实表现出来。 影觉得自己的心更痛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大逆不道,因为他心中竟然会产生对主上的不敬。明明陛下才应该被宠的人,他明明就只是一个外表成熟心灵纯净的大男孩而已。只是因为主上,他却不得不摆出一副的样子,宠着爱着,最后得到的却是兄弟决裂,恋人分离。 影轻轻地移开了赵真的手,默念了一个小咒语,大殿上的混乱已经不见了。给自己加了个治疗,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在那之后两人都未提起过那场荒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影的错觉,他竟然会觉得最近陛下对自己更加亲密了。甚至偶尔赵真还会像那次混乱时一样对他撒撒娇,像个大孩子一样,露出真性情。影没有发现的是,在他的记忆中,赵真是从未对月这样过的…… 只是这种氛围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人打破了。 那天,影在赵真的身边汇报着,一道金光突然撞开大门飞了进来。赵真面无表情地抬起手,那道金光缓缓地飘落,是一张拜帖,拜帖人——月! 哗—— “你这是何意?” 曾远看着突然破碎消失的画面,神色不变的看着身边的月。 “呵呵,这怎么能怪我呢?我也想让你看完,毕竟这些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只是有人不愿意啊!” 曾远顺着月的目光看去,却发现本来一片黑暗的身后出现了一道紫色光芒,这让他想到了那人的紫发。 紫光越变越大,光芒也越来越强烈。这让曾远的眼睛有些不适,眯了眯眼,当紫光弱下去后,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曾远和月的眼前…… “赵真!?你们怎么来这了?!” 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人终是有些无措了,特别是在瞄见身边的人因为自己的话而更加灿烂的笑容,曾远觉得自己在遇到月后第一次慌了。 “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真没有回答曾远的话,反而是看向站在一边的月,眼神是曾远从未见过的严肃。 “我说,我只是和老朋友叙叙旧而已,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这你的小情人儿啊?” 赵真没有理会月的调笑,皱了皱眉头,这让他的刚毅俊美的脸更显严厉了。 “曾远从未和你认识,他只是一介凡人而已!不要拿你那种语调、那副面孔,说着这些莫须有的话!” 月笑了,笑得更开心了。 “本君这副脸咋了?让我们伟大的赵大人想起谁了啊?” 这下倒是轮到赵真不说话了。 洞中一片寂静。漓湘清久相比起其他两位来说只是小仙而已,根本没有什么说话的地位。而曾远则是不知道说什么,月之前说这本来是自己的记忆,难道自己是那个影吗?可是为什么看了那些记忆,他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呢?而且月说了,自己的脸会让赵真想起什么人,难道就是那个在和月一模一样的影吗?如果是这样,他倒是真希望自己就是那个影了!可惜的是,刚刚被打断了,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让曾远侧目的是,赵真的这话的语气竟然会是有些无奈。 “嗯~~~” 月轻点着自己的粉唇,抱着臂在曾远的周围走了几圈。样子说不出的调皮,却又不失妩媚,只是在场的众人是没有心情欣赏了的。 “让我想想啊~” 过了许久,月都没有给出一个答案。虽然其他人不急,曾远却是待不住了。 “赵淇在哪?” “嗯?” 月有些不解地看着曾远,眨了眨眼。 “赵淇是谁?” “回禀殿下,赵淇是曾远的弟弟。” 月歪这头看向回答他问题的漓湘。 “你是谁?为什么本君会觉得你会这么熟悉?” 因为月的话,其他众人也看向了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漓湘,清久更是,但他却是因为心中的不安。自从看见月,他心中就一直觉得不安,而现在在漓湘说话后,就觉得更加明显了。 漓湘走上前几步,清久缓缓放下自己反射性想要拉住漓湘的手,自己和他只是因为意外有过春风一度的“普通”同僚而已,又有什么资格来阻止呢? 漓湘来到月的面前,说出了自己刚刚恢复的记忆。 “殿下,卑职乃暗陛下派来保护殿下的。” 三十八、影恋(六) 曾远看着眼前的这场景,觉得自己平时平静的脑袋有些不好使了。在看见赵真他们出现的时候,因为之前的事还没有缓过来,本来他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是就在赵真和月说完话,他突然想起来,赵淇没在! 他将自己的问题在心中问了赵真,得到的答案却是赵淇出事了,漓湘也和他失去了联系。这让曾远感到担忧,人是自己带出来的,若是他这个弟弟出事了,他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去和家里人交代了。 现在又出了月和赵真的那复杂纠葛,还有那古怪的记忆,再加上漓湘突然的表现,曾远可是记得那记忆中也提到过暗这个人的。他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底沼泽之中,越是挣扎,却越是陷得深,无法逃离的无力感让曾远十分不适。 “暗叫你来的?” 月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人,是个清秀的男子,倒是和自己记忆中的暗的喜好不太同,那人一直是喜欢那种妖冶美丽的东西的。 漓湘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一点波澜,或者说是没有一丝感情,这和众人印象中的那个清雅男子相去甚远。 “卑职是暗陛下手下影位之一,万年前被派来保护殿下。因为陛下命令的原因,卑职只得到保护此地命令,记忆被封。此次前来,幸得殿下真颜,封印被解。今后漓湘全凭殿下调遣。” 月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接着,漓湘便面无表情地站到了月的身后,没有理会其他人怪异神情。 清久有些神色莫名的看着月身后的人,没有想到就在不久前两人还在温存,现在却是已成对立,说对立也不一定,只是完全的自己人却一定是不可能了的。他也是知道暗的,光是魔界二字,就注定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了。 曾远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再次开口道:“还请尊下告知赵淇去向!” “不知道哎,一个小小的凡人而已,还不值得我关心。这些事都是姚安在弄的,你去问他吧!” 月没有说的是,凡人中也就只有曾远还会引起他一些兴趣了。随手挥了挥,曾远便失去了踪影。 赵真看着这一幕,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拦。而清久本来是想阻止的,只是看赵真都没有动,那他也没有办法,也没有权利和义务,说起来,曾远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个稍微特殊些的凡人而已,也仅是凡人而已。 赵真他们在那边说了什么,曾远并不清楚。在离开前,他曾在心中问过赵真,只是赵真并没有给予他回答。 看着眼前的场景,很漂亮的花园,很熟悉,但更多的却是心中无尽的抽痛。 “哦?主上竟然会让你来这?” 曾远看着眼前从小屋中走出的男子,他很清楚自己不认识他,可是对方却是一副熟稔的样子。曾远摇了摇头,将那些烦绪抛开,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 “赵淇在哪里?” 男子妩媚地瞟了一眼曾远,女子作态地摆了摆手。 “赵淇?不知道啊~” 这让曾远皱了皱眉头。 “倒是你,我们同僚一场,也有万年未见了,坐下来聊聊怎么样?” 曾远和煦地笑了笑,只是这笑却未达到眼中,他终究不是楚豪那种真正的翩翩公子,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对着不知是敌是友的人温和一笑。 “在下实在不知阁下之意!只是在下弟弟在洞中失去音讯,方来此寻找。” “我说影啊,这也万年过去了,你也就不要假惺惺地用那副语调来恶心人了!” 曾远抬起头看向背靠着竹门框上的妖冶男子,没有什么波动的眼中起了一丝涟漪。虽然有些奇怪这人突然变得恶劣的语气,可是他并没有漏掉对方话中的信息,他叫自己影,那段记忆画面中的主角。 如果曾远没有猜错的话,那段记忆应该就是属于影的。若是这样的话,之前月说那段记忆本来是属于自己的也就可以说得通了。 只是想通这一点的曾远却是一点欣喜也没有,反而是不安占据了心中。说实在的,之前他的确是希望自己能够是影,因为在某些方面,他觉得自己和影还是挺像的。无论是性格方面,亦或是对爱的追求,还有,同样的求而不得,不,或许之后影还是得到了的吧,得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那人心中的位置。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曾远心中却是不断有个声音在告诉着自己,他不是影,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曾远知道自己的直觉一直很准,只是这一次,他却是真真的希望他的直觉是错的。 “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是你说的影,这一点我肯定你是认错人了。” 曾远的语气没有太重,平平淡淡的,就像在叙述一个事实而已。之前可能也是因为环境所致,自己竟然也学着古人那套客气话了,只是他终究是21世纪的大好青年,现代人说话自然是直白了多,当然自己心中也舒服了些。 万年前的事他不知道,但是现在他们是在21世纪。赵真和他相遇在盘古山上,他变作一只黑猫与自己呆在一起,这样就够了不是吗?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找到自己的弟弟,然后大家一起平安的回去 三十九、影恋(七) “你是什么意思!?曾远和这事没有任何关系!” 无论恢复记忆了的漓湘,还有赵真身边的清久,都因月的话而震惊了。一边的赵真却早已失去了稳重的一面,不可能的,只是这个不可能的对象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谁了。 “是不是真的,你们爱信不信!反正和本君没什么关系,看在相识一场的关系上,只是告诉你们一声罢了。说实话,影是我创造出来的。而你,赵真,也不怕告诉你们,就算是现在,本君也不是没有感觉。只是过去了的就是过去了,我也不会像个女人一样在那里纠缠不清!” 月看了看赵真,这男人的确是对自己很好的,那时候他也曾想过三人行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们从出世以来就一直在一起的。只是后来影的存在打破了这一切,若说他没有恨过影那是不可能的,身为一个属下,复制品,却勾引自己主人的男人,实在是可恶至极的。 月从来不觉得赵真和暗两人都喜欢自己,自己也同时和他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对,男人嘛,这种事情不是常有的吗?但是对于影的背叛,那却是让月感到愤怒的,那么他也别想好过。索性也好,现在招报应了吧! 他要让这水变得更混更乱,让背叛他的人痛不欲生求而不得,至于凡人,蝼蚁而已,死伤一两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曾远这边气氛也并不比赵真那边的好…… “哟,看不出来,这些年你还是有些个长进的啊!起码知道否认了,只是连自己都不跟承认,这种行为比你之前那令人作呕的语气更让人不爽啊!” 说完,妖冶男伸手一挥,曾远顿觉自己身上一阵刺痛,像是无数的针在身上扎一样,疼痛难忍,更何况还是像曾远这样的21世纪未受过什么苦的家中的独生子呢? 曾远咬着牙倒在地上,若是平时他一定会觉得这青石板搁着慌,但是现在与自己身上的痛苦比起来,那些到都是些小事了。 妖冶男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蹲下身子,用冰冷的手掌拍了拍曾远的脸,虽然曾远赤红的双眼怒瞪着他,却是让他更加愉悦。 “我说你呀,为什么就是不长点记性呢?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知不知道,我是有多恨你啊!可你呢?还总是一副好人呀,装纯洁啊?!那时候把你抓起来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是有多解气。我就是想看看你以前那张面瘫的脸上绝望的表情,可你倒好,直接在关押时就自我了断了。也不知道你是聪明呢,还是傻子呢?但是话说,我倒是比较喜欢你现在这样子,虽然弱了些,但是看着你这副表情……” 妖冶男并没有说完,但是曾远从模模糊糊的视线中依旧可以感觉到眼前这人愈来愈炙热的情绪。曾远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飘远了,也不能怪他多想,这人还真正的就像他妹的那些书中描述的M一样啊,没想到现实中也让他遇到了这么个奇葩中的奇葩! 他在想这人是不是喜欢影啊,然后因爱生恨?!额,他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但是在妖冶男的自言自语中,曾远倒是明白了那些记忆中的一些后续,起码是最后的结局。那就是影自杀了,在月回来后,被抓起来关在崖上,没过多久就自我了断了,而且在这人的描述中,赵真并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曾远有些替影感到不值,虽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情敌,但这并不阻碍他对事实的看法。同时,他也为赵真感到心疼,那人对影是有感觉的吧,但是就在自己的恋人背叛后,自己的,说是朋友吧,却又不告而别。但那些都是以前的旧事,曾远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是作为局外人看着而已。 等到曾远觉得自己感觉好了些,不,应该是说已经痛麻木了,便自己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除了以上的事情,还有就是赵淇,照他的意思就是唐鑫的事是他背后搞的鬼,原因则是唐鑫曾经对月的神像不敬…… 倒是连妖冶男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唐鑫竟然和赵真搭上了线,后来还使得曾远和赵真相遇了。听到这些,曾远觉得这人不仅是对影有执念,就是对他的那个主人月,也是有着疯狂的情感的,只是这种情感是否与情爱有关,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虽然妖冶男没有再说,但是曾远的直觉还是告诉着他,楚狄的事与他也是脱不了关系的。现在的问题就是,曾远并不知道怎么找到人,也就更不用说其安全不安全了…… “你最好是现在就做好决定,杀或不杀,杀了,那人可以立马回到你身边,不杀,过不了多久,你想要他回来也是不可能了的!” 赵真低着头,没有去看月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尽管从常人眼中,月这样子依旧还是很赏心悦目的,并没有影响他的美貌。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最后的事实会是这样,自古鱼和熊掌就不能兼得吗?哪怕他并不是想得到,只是希望另一个可以好好地活着,就算是忘了自己也好。可是现实不允许,只能有一个可以存在,而另一个只能消失,而选择却是落到了自己手上 四十、影恋(八) 过了许久,妖冶男可能是说累了,便停了下来,站起身来,捶了捶腿。此时的曾远却是早已汗流浃背了,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曾远觉得自己的鼻尖有些瘙痒,眨了眨眼,曾远终是看清了瘙痒的来源。这竟然是一只彩蝶,不似平时他在外面看见的那些颜色艳丽却依旧平凡的普通,这彩蝶的周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层朦胧的光芒,还带着些闪亮。 彩蝶停在曾远的鼻尖,轻轻地煽动着双翼,这让曾远无端觉得有些熟悉,竟然会觉得这小东西在安慰他。但是,还未等曾远回味过来,彩蝶就挣扎了一下化为了粉末在一阵风过之后,飘散开去。 此时的曾远顿觉一阵心痛无力扑面而来,他仿佛看见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身着彩衣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只是转眼间化为了空气中尘埃,只留下一个绝美的笑容和一滴滴落在花瓣上的血泪。曾远依稀听到一声清脆的童声,纯真却又彰显着生命最后的华丽,只可惜他终究不是她叫的那个人,他是曾远,永远不是成为“影哥哥”。 “真是的,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怎么也养不熟啊!见到旧主人就忘了新主人了,哼,不知好歹的东西!” 妖冶男嫌弃的摆了摆手,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样看了眼地上的曾远,转身离开了,同时也留下一句话,一句让曾远本已经疲惫但依旧可以坚持的心却是生出了绝望。 “话说你也不能说是他们的旧主人呢~真是的,主上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呀,白白浪费我表情,唉,又少了一只,真是些不听话的东西!哦,对了,主上要我告诉你,赵仙君不会和你回去了,不是你的东西还是不要妄想的好,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曾远知道月说的这地方不仅是指这里,同时也是说赵真他们生存的世界,充满了奇异和危险,有仙有妖,有鬼神,有法力。这是与他以前生活了二十年的世界是不同的,而他只是无意中闯入其中的没有任何能力的凡人而已。 曾远疲惫地闭上了双眼,是呀,他在等,可是他等的人不会来了,那他再等下去又有什么用呢? 模模糊糊的,曾远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但是他想不起是谁了,很安心但是心中却无端的苦涩,让人想要落泪。 不知过了多久,曾远感觉到自己被那人轻轻地放下,身下熟悉的柔软告诉他这应该是他家里的床。视线中隐约转身的背影,让曾远想要抬手挽留,只是终究是慢慢放下了,一滴泪划过,曾远陷入了黑暗之中…… “嗯~” 曾远眨了眨眼,缓缓坐起身来,顿时一阵疼痛袭来,让他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待到稍稍缓解,曾远才开始打量所处环境,熟悉的地方,正是自己住了好几年的房间。 思绪回笼,曾远连忙看了看床头的日历,竟然是自己离开的那天,而且看外面,也就是傍晚而已。想起他们在洞中走了那么久,发生了那么多事,却不料实际上在外面也就那么一两个时辰而已。 可是…… 曾远慢慢地抱住自己,蜷缩在角落,一切都不同了,他知道那人是谁,可是他没有办法挽留。自己终究还是和赵真没有可能了吗?现在曾远无时不在想,若自己真是影就好了,那样不但可以再见到那人,两人也不会相差太远,起码还是一个世界,有共同语言啊! 这次过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或许多年以后,自己已经白发苍苍,那人依旧俊美神朗,再遇也不一定认得出自己了吧?毕竟自己也只是那人漫漫岁月中一个过客罢了…… 只是依旧还是会觉得遗憾,那人竟然一字未留就走了,连句话也没留下,最后也没有见上一面,告个别之类的! “叮铃铃~” 家里座机的铃声将曾远的思绪打断了,平复了一下,曾远比平时更为清冷的声音响起了。 “赵淇?你已经安全回来了吗?这样啊,好的,那就明天上午见……嗯,我知道了,明天见,拜拜!” 曾远放下电话,松了一口气,起码并不全是坏事。 第二天,曾远将心中的抑郁压在心中,一副平静的样子向市里面出发,今天他和赵淇约好见面的。 抬头看着咖啡厅的招牌,时间也就是那么两三个月,现在却已是物是人非。曾远很高兴赵淇安全回来,但是在看见赵淇消瘦的身体时,心中不禁苦笑,自己这家人是不是得罪谁了,偏偏要这样折磨他们。 从谈话中,曾远得知,那时候在洞中,他的确是见到了楚狄。只不过,赵淇倒认为见还不如不见的好。 原来那时,妖冶男,也就是姚安,这是之后曾远想起那时月说的名字,刚好这又和赵淇被抓的那些人称呼自己上司的姚大人符合。他的属下应该也是按命令行事,但那时看赵淇只是区区凡人,便把他关押起来,并没有告诉姚安。 而在赵淇被关押的地方,他见到了灵魂状态的楚狄。此时的曾远和赵淇并不知道,就算没有和赵真楚狄在一起,现在的他们也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因为从他们相遇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已经发生改变了…… 只是虽然遇到了楚狄,最后的结果依旧让赵淇绝望。因为楚狄回去了,回到他所在的那个时空去了…… 曾远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这个弟弟,只是楚狄回去了的话,这却是让曾远不解的,楚狄可以回去吗?而且按赵淇的话,楚狄似乎是在帮月他们做事,但是却又被关了起来。在赵淇刚刚见到楚狄,想要说几句话时,楚狄就被人带走了。 赵淇问那些人要把楚狄带到哪里去,那些人告诉他,楚狄是要回去了,这是楚狄和他们主上的交易。 而在这个过程中,楚狄一直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赵淇一眼。这种情况,让赵淇十分的沮丧。 不用想,这个主上除了月还有谁?但是当曾远问赵淇是什么交易时,赵淇只是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因为那些人说完,还未等赵淇发问,就将他打晕了。等他再睁眼时,自己已经躺在洞外了,而当他想要再去看那洞时,却发现那已经是一座平滑的山了,根本就没有洞的痕迹,就连那些砸下来将洞挡住的碎石也变成一块完整的石头,仿佛那从未有过岩洞一般。 而这些话则是让两人一起陷入了沉寂。曾远搅拌着自己的黑咖啡,转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不禁想,影子终究还是影子,永远不会成为正主吗?可为何他现在连影子都没法做了呢…… 四十一、神明(一) “曾远,曾远,等等我呀!” 曾远抱着书回过头看着远处跑来的青年,温和地笑了笑。 “怎么了?这么急,我不是在等你嘛!” 青年玩笑般的捶了下曾远的肩膀,笑道:“还说呢!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在想什么啊?不会是想哪个妹子了吧?介绍介绍啊!” 曾远摇了摇头,妹子没想,倒是想汉子了,只不过还是非人类而已。看了看天空,也有一年了吧,生活的一切都回归了平静,就连那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一年前的那个暑假就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一场苦涩却又让他舍不得放不下的梦。 若不是颈上的护身符,曾远就真的以为那一切都是虚幻的了。他在这暑假也曾回过那里,只是盘古山的庙依旧破旧,那人的迹象却是一点也没有找到。 高考成绩的确不错,自己也考上了C市一本名校,画倒是还继续学着,却已经只是一门兴趣而已了,专业是法学,和自己学的文科倒是不冲突。而今,自己也进入大二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青年看曾远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在意。虽然在一些不熟的人眼里,曾远是一个虽然外表平凡,但也是温文尔雅的人,但他知道,这人骨子里就是一个淡漠的家伙,想当初,自己也是被这人的外表给骗了啊!现在想起自己大一时的血泪史,青年依旧是欲哭无泪…… “这个国庆,你回家不?” 曾远收回思绪,看向身边的人,摇了摇头,毕竟这样来来回回的太麻烦了! 青年听曾远这样说,笑容更大了。 “那你参不参加班里组织的郊游活动,很好玩的!听说我们院的美女们这次也和我们一起呢!” 说完,青年就荡漾了,想他如今大好年华,人也英俊潇洒,为什么就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呢?这次一定,一定要摆脱童贞一族。在心中为自己加了一下油,青年又看向曾远,等待着他的回答。 其实在青年那副样子时,曾远就知道这人又在想些不纯洁的东西了。其实青年不丑,虽然不是像东北汉子那样高高大大的,但是在南方这边,青年的这1米7几的身材已经不矮了。人也长得不错,虽没有到像赵真等人那样的妖孽般容貌,但也是浓眉大眼,精神十足的好公民。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真正的汉子,偏偏起了个女性气十足的名字——明烟,不,不能这样说,因为这根本就是个女生的名啊,也因为这样也闹了许多的笑话,这暂且不提。 其实若仔细看,明烟的样子还是挺讨喜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女人缘。这个还要说道这人的性格,别看他现在对曾远这样大大咧咧的,可是一到外面,这人就蔫了,和别人说一句话就脸红,要不是家里底子厚,以后出来直接就可以继承家业,曾远还真担心这人会不会找不到工作呢! 可也就是这样一个人,对曾远这种外热内冷的人,却是十足的真心,成了曾远,可以说是人类中的第一个朋友。曾远也曾问过明烟,为什么会是他,明烟的回答却是让曾远不禁一笑。还记得那时,明烟听到这话,很惊奇地看着曾远:“什么为什么?我亦不贪你的财,而不贪你的色,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而已!” 最后,曾远同意了去郊游,当然啦,这目的自然和明烟的不一样,说到底,他还是想去静一静,不知为什么,最近一直想起那个人,想起那段时光,想起那个他一直未做完的梦。曾远觉得自己这是压力大了,需要放松一下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国庆,曾远一行人在他们班的一个女学生带领下,七转八拐的,坐了一天的车终于是到了目的地。 山路很陡,一路上有不少同学都受不了,下了车,脸是一个比一个惨白。曾远要好一些,明烟却是连走路都双腿打晃,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是个刚刚离家的大少爷。 这里是一个还没有被开发的山区,据说居住的当地人还保留着不少封建时期留下的习俗,也因为远离人群,在那动荡的时期,这里硬造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桃花源。 也因为这样,这里的人都挺排外的,所以虽然照那位同学的说法,这里风景绝美,却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开发。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的人也并不是那么的固执,还是让年轻一代出去看看,而他们班的这个同学也正是这其中的一位。 因为只是些学生来郊游,不是什么商业活动,村里的管事表示只要他们不要去那些禁地,不要触犯,让这些学生爬爬山看看风景还是可以的。但是有一条,就是在三天后,他们一定要全部离开,不然到时候,后果自负。 也有同学问为什么三天,那位女同学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这是他们村里的事,说实话,他们也没有过问的权利,因为他们只是客人而已。在场的都是些明事理的人,这个小插曲也就这样过去了。 当晚,他们的那个同学将众人安排到一些当地的农户中居住,曾远因为和明烟本来就是一个寝室的,自然就被安排在了一起。大家一起在那个女同学家吃过晚饭,疲劳的众人也没有什么心思玩耍,说了下明天的安排,就各自回去了。 这里很偏僻,曾远他们寄住的地方是一对年老的夫妇,儿子媳妇死得早,只留下个小娃娃让两老带着。现在让他们住的地方就是刚刚出去上学的孙子的房间家里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消遣的,看看手机,连信号也只有一格,勉勉强强可以打个电话出去,更别说上网了。因为这样,再加上明白还有活动,曾远两人就早早睡了。 四十二、神明(二)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了,这里的风景的确像那位同学说的美妙绝伦,以至于时间虽短却足以让这些城里的孩子流连忘返了。 可是现实不允许他们继续停留,而来接他们的班车也已经在村门口等着了。曾远和明烟依依不舍地向老夫妇告别,收拾好行李准备辞行。 村里认识的人都来了,有些小孩子和大哥哥大姐姐们玩得很好的还哭了出来,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走出这大山,还是一辈子留在这里,而再次见面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场面有些失控了,但是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只是一声尖叫打乱了现场的气氛…… “天啊!你们看见单齐了吗?” “怎么回事?” 是那个女生,这次活动是来她家,所以组织者也就是她。也正因为如此,每一个人的生命安全她是要负责任的。 女生有些慌乱了,她和单齐是一起被安排在村长家里的,还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关系非常要好。虽然在高中没有在一个班,但也是一个学校的,没想到到了大学,两人的缘分也没有断。这次来这玩,虽然这里是陌生的地方,但耐不住风景好,大家都挺高兴的。可如今都要离开了,这人却还没有到,着实是让人担心不已。 “我……呜,我,我也不知道……” 女生的声音有些梗咽了:“昨晚我们收拾好东西,齐齐说有事出去一下,我看了看挺晚了的,就劝她不要去了。她也说很快就回来的,但是让我先睡……然后……然后到了早上,我看身边没有人,以为她先起来了,就……就没有多想……可是……可是现在都没有见到人……怎么办……怎么办……都是……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知道她去哪了吗?” 女生摇了摇头,又想了想,指了指村后的山,说道:“那时候齐齐离开的时候,我似乎看见她是往那边走的。” 因为村长的家就在山脚下,毫无疑问,那个方向就是进山里了。 身边有不少的女生安慰着哭泣的女生。而班里派人将这事告诉给村里管事者说了以后,村长作为带头人,特别是听见有人去了村后那座山时,皱了皱眉头,但也没多耽搁,就让没有事的人上山找人去了。 虽然法学院的男生少,特别是在他们这个班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但是好歹也是劳动力,所以在当地村民的带领下,也参与了寻人活动。 而刚出社会,离开家的温室里的花朵们却没有想到这件事让一些帮助他们的人陷入了麻烦之中…… 这个小村庄本来是没有名字的,但是因为自身的习俗,是供奉山神,便依着山神的名字给自己起了叶华村这一名字。 叶华村里的人有个习惯,那就是女子嫁出去就不能再回来了,也不能算是本村的村民了,而且村里是不能通婚的,女子只能出嫁,男子却只能娶妻进来,不能入赘其他地方。 也因为这样,这个村里的人虽然封闭,但人口流通到还是可以的,而且人数也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也因为这样,这个村的人,基本上都可以沾上血缘关系。 “大舅,我就说了,不应该答应他们的,你看现在,禁山怎么能是那些凡夫俗子进的呢?!” 原来就算是这山里,依旧未能脱离凡世间的权力世俗之争。 村里分为三派,有一派是激进的,时刻想着出去,让外面的人来投资赚钱,这一派大多是出去过的,又比较势力的。 有一派是保守的,不愿意别人进来,特别排外,就连安排年轻一辈出去这事都觉得是违背了祖宗的规矩,像刚刚这说话的是村长的侄子,就是属于这一派的比较有权力那类人。 而还有一派就是像村长这样的,属于中立的,一般在决定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们就是处于主导地位的,是一些比较能够客观看待问题的人。 这次曾远他们的活动就是遭到了保守派的激烈反抗,但是因为中立的村长这群人认为只是一些小孩子来玩,没有必要那么紧张,就让这事定了下来。虽然说明天就是祭祀的时间,但是看着那些人今天就走了的,村长他们也就没有当回事,却不想突然就出了这事。 想来若是这事处理的不好,今后他们村里的掌势人的权力分配就要发生大变化了,这让村长的眉头更加紧锁,至于在他身边一直说个不停的侄子,村长的选择就是直接左耳进右耳出了。 今天他们是一定要找到人的,若是找不到,明天他们封山后,这孩子估计也就凶多吉少了,至于说让祭祀活动推后之说,不说他,就算是村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不会同意的。也许他可以同意别人进去,但是他们村里的人是不会进了的,这事规矩,没有人可以破坏! 但是,在没有当地人的引导下,外人进去,能活着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想到这,村长不禁有些生气了,那孩子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不是说了那是禁山,不能进嘛!唉,现在他们也只能尽人事了。 村长还是把这些话告诉了那群孩子的,结果不用说,自然就是哭声一片,这些半大的孩子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情况啊!而曾远和明烟则是互相看了看,加紧了脚下的步伐,好歹是一条人命,开不得玩笑啊 四十三、神明(三) “呐,曾远,你真觉得我们走对了吗?” 明烟悄悄拉了拉前面的曾远,曾远掉过头不解的看着身后的人。 他们现在正跟着一个村里的大伯行走在山里,这山从村里看还不觉得咋的,但是当他们进到里面时,就感到阵阵阴风,可是却找不出风是从什么地方吹来的。高大的树木将山里与外界隔绝开来,泥泞的小路显得格外的昏暗,一行人时刻要注意着脚下,当心着滑倒。而曾远的直觉也不停地告诫着他快点从这里离开。 现在又加上明烟的话,曾远就算之前和那么多非人类打过交道,这时也不禁想要调头了。 只是明烟想着却和曾远不一样,毕竟不是谁都有曾远那种经历的。明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在最前面走着的大伯,他想的可不是什么鬼呀妖呀的,相比起那些在他心中是一些虚幻的东西,他更担心的却是人。在这种不熟悉的地方,杀人劫货的绝佳地点,明烟更担心的是别人起了什么歹心。 虽然他是大少爷,但是也正因为是大少爷,小时候也是有过曾远这种普通人没有过的惊险的。相比起曾远这些不太有社会经验的大学生来说,对于人心,明烟自认为还是了解一些的。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曾远刚开始还没有理解明烟的暗示,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圣母,想一想,自然就是想通明烟指的是什么了。 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曾远端起微笑,温和地向前面带路的人询问道:“大伯,你们这环境不错啊!” 中年人转过头看着他们,憨厚地笑道:“呵呵,那是,咱这地方可是有神灵护着的呢!” “这我也听说了的!” “是呀,是呀,那些不敬神灵的人,迟早……”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漏话了,中年人掉过头没有再说这事,反而是指着一些当地的植物给身后的两人解说起来。 毕竟只是纯正的庄稼人,再怎么精明,终究是改不了土地的厚重性子,这话题很明显就听得出是转得生硬。 曾远明烟两对视了一眼,虽然中年人没有说什么,他们还是听出了一些信息的。 首先就是这人是属于非常尊敬神灵的人,虽然他们两人并不太了解当地的那些派系之争,但是,在老夫妇家里,因为常常和老人家聊天,老人家虽然有些话没有太明确的说出来的,可是他们大致还是了解了一些情况的。 而村里的三派,曾远他们也是知道一些的。再加上之前村长那边的争执,他们虽然听得不太清楚,但是还是认识其中的一些人的,比如说村长的侄子。 照着这样下来,带着他们的这个中年人,很可能就是属于村长侄子那保守一派的。当然,他们也不是妄加推断的。 中年人的年龄也有四五十岁了,而照老夫妇的说法,派人出去也是最近这十年的事,而且都是些小孩,被送出去是读书的。中年人被送出的可能性就不大了,那么他属于激进一派的说法就不太行得通,当然啦,也不排除中年人是属于激进派中比较少的中老年中的一员。 但是,曾远还注意到一点,那就是中年人一开始并不是村长派给他们的。村长开始是想要自己的儿子带着他们的,但是到了后来又被他侄子拦了下来,并且说让中年人带。那人给出的理由是,村长的儿子太年轻,带路不安全,中年人是本地的猎户经常上山对这一带也比较熟悉,野外技能也更强,遇上什么野兽,也安全些…… 那人还说了许多,反正最后村长是被说服了的。照这样来看,说不定这本来就是有预谋的呢! 一路上,曾远依旧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温和模样,起码在表面上,和中年人是相谈甚欢的。明烟则是秉承一贯的在外人面前,内向腼腆,没说什么,但是在暗地里却是时刻警惕着,同时,默默地记住他们来的路。 就这样,一行人倒是没遇到什么,树木渐渐少了,看来他们是平安地到达了山顶,这时刺眼的阳光告诉他们已经是下午了。曾远两人看中年人除了之前的那差点说漏的话之外,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为,还担心是他们自己想多了。 但是,看着平坦的小平台,就是村长说的村里祭祀山神的地方,众人找了个可以歇息的地方,就着白水吃起了他们带来的干粮,也算是中餐了。 中餐后,中年人和曾远明烟两人打了招呼,说自己要去看看自己昨天布下的陷阱,看有没有收获,今天来也好带下去,毕竟明天就要封山了。 曾远明烟不疑有他,就让中年人去看看,他们在这里等他就行了。因为担心中年人会突然回来,曾远明烟两人并没有说什么关于这些疑点的话题。 聊了一下天,明烟看了看天,中年人已经许久未回了。两人对看了一眼,看来事情有变啊。 明烟起身,提出自己去看看。曾远想了想,摇了摇头,他觉得这样太危险了,还是两人一起的好,还有他没有说的就是,自己的感觉现在更加不妙了,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啊! 两人收拾好后,便沿着之前中年人说的设有陷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没有人开口,静谧的树林里,只有曾远两人踏过草丛的窸窣声。 不对劲,两人都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太安静了,连虫鸣声都没有。现在两人才真实的觉得整座山的不对劲了,之前因为有中年人不停的说话声,两人还没有感觉出什么,可是现在他们静下来后,这山中的安静则是突显了出来。 突然,曾远觉得自己身后似乎有什么,想要转身看看,只是还没有等到他转身,后脑勺顿时一阵剧痛,曾远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四十四、神明(四) “醒醒,醒醒,曾远!” 模模糊糊中,曾远觉得有人在拍打着自己,这让他本来就十分不舒服的头更加晕眩了。 待到头部稍稍好了些,曾远的眼睛也渐渐看清眼前人,听声音虽然还是明烟,只是外表却让曾远有些认不出来了。 头戴凤冠,一块看上去就柔滑的红方巾半搭在明烟的头上,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照妖镜,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衬托着明烟因为不太经常运动而不同于一般男生的白皙的皮肤有种娇媚的感觉,即使是素颜,依旧不改嫁衣的一身红色,喜气洋洋。 曾远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跳了跳,怎么自己才晕了一下,明烟就变成女人了,而且还是那种即将嫁人的新娘! 明烟看曾远一直看着自己有些呆愣的样子,若是平时,自己一定会好好打趣一番,毕竟能看见曾远抛开那些温文尔雅、冷静稳重的样子,可是很难得的。可是现在的明烟可没有这种心情! 明烟也是醒来没有多久,等到他看见自己身上的穿着时,实实在在是吓了一跳的。还好当确定自己还是那副身体时,他是松了一口气的,特别是在看见不远处依旧还在昏迷状态的曾远时,看来自己还是处于那个地球的,他可不希望自己一醒来就成了一个女人啊…… 没错,明烟也和曾远一样,应该是被人袭击,晕了过去,摸摸了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明烟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那人还真狠啊,幸好没出什么事,若是自己发生了什么意外,就是做鬼,他也不会放过那人,这后脑勺是说打就能打的吗?!虽然他心里还是不信这世上有鬼的,但是你还能不允许遇到这种无妄之灾的大少爷发泄发泄吗? 说起来明烟虽然不信这世上有什么鬼呀神呀的,可是他却是那种穿越的忠实拥护者,他家那占了一整面墙的巨大豪华书柜可是整整有一半是他收集来的穿越小说。要说他最想的是什么,那就是能够穿越到一个异世界,有魔法或者有修真,然后自己金手指大开,美女后宫无数,小弟一群,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YY啦,毕竟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穿越之说还是个未知数呢!所以,之前他才会知道自己还是男子,并且依旧在地球上时,才会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女子可没有办法收美女啊,他可不想和众美女来个什么伪百合真异性的恋爱,当然,更没有兴趣和男的来伪异性真搞基啊! 就在这种纠结的心情中,明烟将曾远叫醒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 曾远问着明烟,毕竟他比自己先醒来,总会了解得多一些。 可是你能指望一个豪门贵公子,有这种自觉吗? 曾远看着眼前这人迷茫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他没有明烟那么好的运气,人家虽然也是晕倒,倒是睡的可是铺了好几层一看就很柔软的雕花镂空的红木大床,他可是被人直接丢在冰冷的木地板上的呀!他现在还觉得自己的身上可是有着不下于脑袋的酸痛啊!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曾远肯定自己还在山里,因为从打开的窗外,他看见的还是那些树木。很好认,巴掌大小的树叶,还是蝴蝶形状,一阵风吹过,单看就像是一只只翩翩起舞的青色素蝶,只是若是满山都是这种,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了。 那时在和那个大伯聊天的时候,曾远就曾经向其表示过对于这种奇异地植物的兴趣,并且在交谈之后,更加好奇了。因为这种植物不仅样子独特,就连其习性也是让人诧异的,这种植物口味可是叼得很,只认这座山,一旦离开这山一步,立马就会枯萎,失去生命。但是它的果实却是十分的美味,当地人有很大一笔收入就是从这来的,也算是本地的一大特色。 要知道,当今社会就算再偏僻的地方,也不会出现陶先生笔下的那种桃花源。当地人虽说是封闭,可是他们也时不时要从外面买回一些生活用品的,还有年轻一代在外学习,这些可都是要用到钱的。 若是明烟听到这些,可能就会想应该是这山的土壤有什么特殊的物质。曾远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并且将这种想法说了出来,那时那人憨厚地笑了笑,摇了摇头,他们也试过将一棵树连着土壤一起移走,情况虽然好了些,但是也不过十步而已。 这里的人第一想到的就是山神叶华,这是神赐予的,他们这样做可能是会惹怒神明的呀!从那以后,当地人也就没有再想过这事了。 曾远那时想的和当地人差不多,反正是和非人类有关就是了…… 现在看外面还是这些树,那就说他们还没有出去。而他们在的房间虽然看起来古色古香的,可是有些小东西一看还是知道是现代的。比如说梳妆台上的一些物品,有些是比较古老的,但是还是有些现代的化妆瓶,有一个前不久他还看见在电视上到过广告呢! 随着曾远的视线,明烟也看见了那个黝黑的化妆台,不禁有些黑线,他和曾远想得可不一样,这摆明就是一个女人的房间,把他们两个大男人摆在这是怎么一说呀! 只是还没有等两人想清楚,房间的木门突然就被推开了。一群人涌了进来,两人眼一花,从他们身后就冒出两个大汉突然将他们双手捆住,嘴巴也被塞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声,手无寸铁的两人根本就没法反抗。 将两人押到一边跪下,又进来了一人。那人踏着缓缓的步伐,来到两人的面前,微笑着看着他们,虽然是一副和蔼模样,但是眼中的精光还是出卖了他。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时和村长说话的村长的大侄子,而他身后低着头老老实实跟着的却是不久前离开的那个中年人。 四十五、神明(五) 曾远看着眼前这架势,如果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话,那才怪了! 这时的曾远已经掀开了温和的面具,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这种时候更是不能够慌的。 来人很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两人,在他看来,这些从外面来的城里人,还都是些没有什么社会经历的半大的孩子,在这种情况面前还依旧可以如此镇定,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不知道的是,曾远那是特殊情况,连神鬼之说他都见怪不怪的了,又何况这些。而明烟则是见多了这种事情了,他自己小时候经历过的可比这惊险刺激的多了,这里和那些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就在这些原因下,也给了对方错误的想法,是不是这两人早就知道是自己了,是不是他们有些什么后续准备,就等着自己跳进去,说不定抓住他们还是他们自己的诡计呢! 在这种想法下,他不禁冒了些冷汗,这城里的人果然很狡猾阴险啊,这么小就如此,那那些大人呢?!在这种考虑下,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不能让那些在外面受了污染的人得逞,那些人是背叛了神明的! 就是这样,在心理上,来人就处于了劣势的地位。 曾远二人自然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呀,可是如何脱险却是他们如今迫切想知道的。可是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方也就两人而已,就算上那些和他们一起来的同学们,和当地人比起来,他们也是在不利地位的。更何况,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联系那些人呀!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开始了他们的交涉…… “我很荣幸今日能请二位来此一聚!” “还不知道伯父这般请法,小辈能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曾远温和地笑道,仿佛是谦虚的小辈,只是眼神却是一片冰冷,不复以往的含蓄,让人的本心在其中遁形。 那人似乎也被这眼神吓到了,脖子不禁缩了缩,但是一想到,对方不过只是一个学生而已,而且现在还是已经被自己控制住了,又有什么好怕的,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呵呵,说什么话,大伯这样不也是没有办法嘛,让两位如此,真是多有得罪啊!” 说完,摆了摆手,让曾远他们身后的大汉为两人松绑,只是他可没有这么的好心,在松绑之前,那个中年人就不知道在两人的鼻尖上抹了些什么,反正是有着一股清香的清凉液体。而就是因为这种液体,松绑后的曾远二人不禁没有一点舒适之感,反而是浑身使不上力气,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 对于这些,曾远和明烟都很默契地没有质问什么,因为他们知道,在这种受限于人的情况下,就算是问,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明烟在这过程中很明智地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将事情全权交于曾远。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不是脸色没有失去控制已经是很好的了,这还是因为自己以前也遇到过呢,但是那时却是有明确的心理知道自己会被救回,自己就只用不说话,冷着脸等着人来就是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成未知,哪还能想到如何脱险? “也没有什么,只是你的这位同伴,今日能被山神看上,可是十辈子修来的好运气啊!” 说的是恭喜,只是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不知伯父这是何意呀?” 现在曾远是真正地冷下脸来了,就连装出来的温和也不屑了。 “唉,这不是你这同伴生得一副好模样,就要成为山神大人的新娘嘛!你看,这不是连嫁衣都穿好了吗?” 指了指曾远身边的明烟,大叔“和蔼”地笑着。 曾远顺着那人的眼光看向明烟,心中无奈地摇了摇头,明烟虽然在陌生人面前有些羞涩,可是外表可是明明确确的大好少年,样子也不错,就算是被人看上,那也不是穿新娘装呀!…… 曾远和那人还说了什么,明烟没有怎么听,一直处于一种神游状态,可是…… 看着眼前交谈“甚欢”的两人,明烟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说些什么,自己的“贞操”似乎就要没啦呀! “那个,可以打扰一下吗?我是男的。” “呵呵,不要紧,男的也不要紧的,山神大人喜欢就好!” 中年人也走到明烟的身边,笑呵呵地拍着明烟无力的肩膀,就像他的上司已经和两人谈好了似的,心情愉悦地跟着来人走了出去。 明烟望向身边的人,有些哆嗦地问:“你们说了什么吗?为什么那个大叔比他的头儿还高兴啊?” 曾远微笑着看向明烟:“恭喜啦,明烟,你看你想要脱离单身,上天就立马给你个如意郎君,恭喜恭喜,到时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 明烟僵直了脖子,转过头来,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脱离单身,还得了个如意“郎君”,而且为什么是“郎君”啊啊啊!!! 曾远没有理会明烟的复杂心态,神色莫名的看着已经关上的门。虽然已经谈好了条件,可是他们依旧没有给解药,所以现在两人还是瘫痪在椅子上,看来他们的戒心很足,想要在婚礼之前逃跑的方法看来是不行了的,那么现在就只能等了,等那唯一的机会 四十六、神明(六) 其实,若是照平时,曾远是万万不会答应这件事的,因为无论是从他还是明烟的角度,这都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事情。可是,这其中牵扯到的一个人,却是让曾远不得不认真考虑答应的可能性了…… “我说,曾远,为什么我们要答应这事啊?!我才是当事人,都没有问过我一下就决定了,你不觉得太不道德了吗?!” 曾远平淡地看了明烟一眼,而就是这一眼,明烟的声音就停了,虽然说自己不愿意,但是比起惹怒曾远这一更加恐怖的事情来说,他更愿意趟这趟浑水,哪怕是当新娘…… 曾远也没有多在明烟脸上停留,他知道自己平静的眼神对明烟的恐吓力,看到明烟不说话了,他转回头,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 “本来应该是秀秀的。” “啊?!” 刚开始明烟还不明白曾远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也跟他还没有从曾远之前那个眼神中反应过来有关。但是仔细一想,明烟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新娘他是当定了的,就算现在有人要换,他也不会放手了。 这不是因为他突然就想通了,高兴于当所谓的山神的新娘,而是因为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远之前说的秀秀! 说起来,秀秀和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也就是来到这他们才认识了彼此,也就三天时间。可是就是这段日子,却让曾远明烟二人对她印象深刻。 她正是之前那个中年人的唯一的女儿,今年8岁。秀秀无疑是个漂亮的孩子,这在这种小村庄中是十分罕见的,光滑柔嫩的肌肤,白皙中透着粉红,小巧的瓜子脸上有着一双晶莹的大眼睛,这就算是放在城中,那模样也是顶尖的。不难想象,等秀秀长大后,那一定会是十里八乡中的一朵花啊! 但是秀秀让两人感叹的不是她那副好模样,而是心灵的纯洁。这与封闭单纯的环境,以及她父亲周密的保护是分不开的。不可否认,虽然中年人和他的上司用了些不道德的办法对付他们,可是他对他女儿也是一顶一的好的。中年人早年丧妻,留下这一个女儿,中年人是手把手的将人抚养长大,有人让他再娶,也被他拒绝了,因为他认为他再娶会伤害到秀秀,而且他也当心后妈会对秀秀不好。 秀秀经常照顾村中那些孤寡老人,而曾远和明烟住的那家老夫妇也是秀秀经常照顾的对象,来往几次,三人也互相认识成了朋友。曾远明烟二人更是将秀秀当成亲妹妹看待了,在这几天,几人的关系是急剧加深。 离开之前的那一个晚上,他们留下联系方式给秀秀,约定以后要是秀秀出去读书,一定要去找他们,他们两个当哥哥的一定好好带她玩玩。 曾远和明烟之前并不知道秀秀是中年人的女儿,只是听秀秀说她父亲对她是怎么怎么个好法,他们也一直想要见见伯父。如今见是见到了,可曾远没有料到的是,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的。 原来在交谈的时候,那人就将当地的这一风俗告知了曾远。而明烟因为自认为曾远可以把事情了解,自己只用像以前等着人来救自己一样,等着曾远和对方谈好,然后就能安全离开了,所以一直没有认真听他们在说什么,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曾远看明烟那样子就知道,这人是没有听的了,所以便将他了解到的信息说了出来。 叶华村民风淳朴,但是也是排外,他们信奉神明,而后山中山神大人叶华便是他们的信仰。就如古时候有为河神娶妻之说,当地也有类似的风俗,那就是百年一度的山神祭。 山神祭是祭祀山神叶华的,而在这一年过年那一天,山神会给出指示,选中村中适龄少女当自己的新娘。选出新娘之后,村里人就会用大半年的时间准备,然后在山神祭这天,将新娘献上,以保来年丰收太平。 而那些被选中的女孩,被送到山神的府邸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了。以前也有一家人因为自己的女儿被选中而伤心不已。虽说当地人都十分崇拜山神叶华,但是自己的女儿毕竟也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嫁与神明以后,也不知是生是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做父母的有谁又能忍心? 于是这家人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将女儿送出去,并且从外地买回一个女奴隶,扮作他们的女儿,送与神明。 后来也没有发生什么事,这家人也以为就这样了。可没有想到的是,来年全村颗粒无收,全村竟然还遇上了瘟疫,村里也死了许多人。奇怪的是,那死去的人竟然都是当地成年了的还未出嫁的女孩,以及少许年老的人。 人们正在奇怪中,这时一个在外游历的青年听到这消息刚回来,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一个让他们愤怒的消息,那就是山神的新娘是假的! 原来,这人在外面游历时,遇到了一个风流佳公子,两人交谈甚好,结为异姓兄弟。而这次他听说对方新婚妻子突然身患疾病去世,就赶去探望,却没想到对方的这个妻子正是他们村中的这一次的山神的新娘!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这一年来他们说遭受的罪过就只因为山神的愤怒。一群人怒气冲冲地走向那家人所在的院子,想要讨个说法。只是等他们到了那院门口时,却发现大门紧闭,有大胆的人将大门撞开,迎面而来的却是满屋的白绸。 原来死去的人也有例外,那就是,这一家,无论男女老少,一家十几口人全都染疾生亡了…… 而那个女子只能出嫁外地,男子只能娶外地妻子的习俗,也是从那时传了下来。 而这一次,过年那天,山神选中的新娘不是别人,正是秀秀! 秀秀在历年来选中的新娘中,算是比较小的了。 而秀秀的父亲是多爱这个女儿的,不用别人说,曾远他们也是知道的。正是这样,又怎么会答应让秀秀出嫁呢? 但是有先例在前,就算他不答应,村里人也不会罢休的,毕竟在古代成年是十五及笄的呀!而就现代的说法,村里有几个十五岁就结婚的女孩子呀?!而现在村里十五以上没有结婚的女孩子可是有十几二十个! 那就是说,如果秀秀的父亲带着走了秀秀,全村人家里有女儿的可以说大多不能幸免于难了。村里人又怎么会答应呢? 中年人去求过村长,村长自然是不会答应的,而这件事正好被村长的侄子听见了。那人心里这么一琢磨,就有了个主意。 村长的侄子答应帮忙,中年人是高兴极了,那还想得了那么多,就答应了下来,成了保守派的干部。 中年人本身在村里威望挺足的,但是没有什么心情管那些权呀利呀的,所以这次他的站队,让保守派是风光一时呀! 其实保守派中也有人反对村长的侄子帮助中年人,毕竟这可是在欺骗神明,这与他们的宗旨可是完全相反的。但是村长的侄子毕竟权力大势力大,反对的人在隔天就失去了踪影,别人也就再不敢明说了。 而他告诉中年人的方法则是一招“狸猫换太子”! 作者有话说:作者现在换到别处写文,笔名也改成唐笑生了,但是这篇文不会坑的,只是这样的话,这边更新会慢一些,给大家带来不便,在下深感歉意!希望大家能对我的新文《重生之捡个鬼魂当老公》多多捧场! 四十七、神明(七) 跪拜行礼,这是一场无声的婚礼,没有礼司,也不会有观客。明烟知道,现在和他“拜堂”的不是人,而是一个牌位,山神叶华的牌位。想到这,就是平时对这种神鬼不信的他,也生生地觉得后背发凉。 静谧中,明烟拿着红绸被人牵着,踏着石阶,往上方走去。 没多久,明烟就被带入一个房间中。 带着明烟来的是之前的那个中年人,他让明烟先坐下等着。感受着下方的硬度,明烟想自己应该正坐在床上,四周吹过来的微风,让明烟头上的红盖头轻轻荡起波纹。 而随着脚步声的远去,明烟试着叫了一声中年人,发现没有人应答,应该是走远了。 明烟想了想之前曾远和自己说的,看来现在就是的了…… “狸猫换太子?!” 曾远看向明烟,点了点头。 “的确是狸猫换太子。” “可是,可是,我和秀秀连性别都不一样啊!而且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男人,怎么说也不可能是狸猫呀!” 曾远觉得自己有些无语了,这大少爷关注的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啊…… 当然,曾远是不会将这些情绪表现出来的,反而是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地继续说着。 “常理来说是这样,可是照那些人的说法就是,他们找到了一个大师,可以暂时改变两个人的命格。” “啥意思?” 明烟歪着头看着曾远,他是无神论者,这方面他可没有曾远这种什么书都读的人知道的多。 “意思就是说可以让有能之人,也就是那位山神大人,将你当成秀秀。但是,这里有个前提,那就是你不能让那个人看见自己的真实面目。” “可是,可是就算有什么结婚前男女双方不能见面之说,最后终究是要掀盖头的啊!” 这时,曾远也一改平淡,神色严肃地看着明烟,成败可就在此一举! “所以这也是我们逃离的唯一机会!到时候……” 明烟点了点头,可是还是有些担心,但是曾远的办法也的确是现在唯一可行的。他们在婚礼前会一直被人看着,逃不了。而婚礼后,村中人是不能出现在山中的,在所谓的神明出现之前,这里会有一个时间差。 这个时间差就是曾远说的唯一机会,也是保守派这些人给出的建议,让他们在这段时间离开这里。但是,这个时间差很短,短到只有三个时辰。 命格可不是说换就能换的,像来的这一群人的命格,也就曾远两人可以和秀秀交换,所以他们才会将人带来。而明烟的比曾远的更容易些,时间也会长久一些,但就是这样,也只有短短的三个时辰。 要知道,真正的婚礼的时间还是入夜后,也就是还有四五个时辰,那所谓的神明才会与自己的新娘见面。 而这些,还是村里人照以往的经历估计的。因为以前,就有不舍女儿的父母一直陪着自己女儿坐了四五个时辰,但是之后不知怎么的就会失去意识,第二天再睁开眼时,就已经是在自家门口了。而当别人问他昨夜发生什么事时,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只知晓自己陪着女儿有四五个时辰,之后的事就什么也不清楚了…… 要说到这,不能不说,保守派是钻了规定的空子。 原来这神明娶妻不仅是要求当地的女子,还必须是处女。而当明烟的命格与秀秀交换后,明烟代其出嫁。但是当他离开这里,他和秀秀的命格也会换回来,到时候,神明就算是想要追究也是不行了的。 要知道每个地方都有自行的守护神明,其他地方的神明想要处罚别地的凡人,也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事。当然啦,这种事情,凡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是也不知道保守派中的哪个人从什么地方得到了一本古书,虽然对这些事记载不详细,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个大概来的。或许在外人眼里,书中说的可能就只是某地的神话故事,但是在当地人看来,这却是知晓鬼神的宝贝。 至于秀秀,就算是换过来了,也是不会有事的,因为在这段时间里,秀秀会嫁人,作为外地人嫁进村子中。而一旦礼成,就算是没有圆房,神明也不会再要秀秀了。而这其中的规定也是之前的那本书上写有的,如果神明违规,那么就会受到天道的惩罚! 不得不说,如果这书早几百年被找到的话,这山神可能就要独自生活几百年了…… 这也是村长的侄子愿意帮助中年人的一个原因,除了能得到中年人这一大助力,还能为自己的儿子讨到老婆,何乐而不为! 他就想呀,反正自家儿子今年10岁,和秀秀相差不大,还是青梅竹马,一直感情很好,自家的孩子本来就比较早熟,还和自己说了长大后要娶秀秀的,这样子,也免得以后秀秀要嫁出去,让自己儿子伤心。 虽然秀秀和自家儿子的确也算是表亲,但距离还是比较远的,现在又是以外来人的身份嫁过来,照自己舅舅,也就是村长的说法,也不会违了什么祖宗的规定,虽然以前没有人这样做过,但还是可以的。 而明烟虽然不相信有神明的存在,曾远自然也不会将其强加于他人,所以,明烟一直是认为这是人为的,照他自己理解,就是其他地方的人来这里骗取妻子。明烟的这种想法使得他并没有其他人那么的紧张,既然是人为,那么就算是被发现了,也还是有办法离开的。 曾远知道明烟的想法,但是他不会反驳,毕竟这种事情,在外面的人看来的确是荒诞的,也就只有曾远这样的例外才会相信真的有能者在这里。 回过神来的明烟,掀开盖头,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之前他和曾远他们来到山顶时的那个小平台。 但是现在的小平台已经变化巨大,四周铺挂着随风飘扬的红色的绸带,一片喜气。而明烟坐着的是一张透着清香的红木床,红色柔软上洒满了红枣桂圆之类的喜庆之物,面前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红烛滴泪,祭品飘香。 想着曾远之前说过只要拜了之前的礼节后,他就会被放了,并且在山下离开的那条大路上等他,明烟觉得自己等下下山的路要加快步伐了。 其实中年人他们也算是将事情安排的很好了的,像他们其他的同学早就已经回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借口说服曾远他们的同学的,反正就是曾远明烟虽然没有出面,但是还是以正当的理由在这里多留了这一两天。 现在,就等着明烟下山,然后和曾远搭上中年人他们叫来的车就可以离开了,之后的事与他们也就没有关系了。 一想到这,明烟有些迫不及待了,话说这裙子还真是麻烦,他都被绊住几次了,真不知道那些女孩子是怎么做到穿成这样还能走的婀娜多姿的…… 正这样想着,突然,脚下一拌,身子往前一倾,明烟反射性地闭上眼,这可真正是乐极生悲啊 四十八、神明(八) 可是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明烟悄悄地睁开一只眼,咦,白色的?!再往上,美人呀!就是这胸平了些,不要紧,他也不喜欢那些胸霸,这样也好,反正他是不会嫌弃的! 明烟轻咳了两声,摆出自认为最英俊最潇洒最让女孩子无法拒绝的笑容,温和地说道:“这位小姐,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个荣幸请您喝杯咖啡?” 若是有熟悉的人在这里,听到这话,一定会吃惊,怎么平时的羞涩大少爷今天这么开放了呀? 当然,这种想法如果在看见当事人一副“娇羞”的模样,一切就都是浮云了……而且不要忘了,现在这个一米七几的男人还被“美人”抱着呢! “呵呵,娘子这是心急了啊!” 嗯,不错,美人的声音虽然没有萌妹子那样的娇嫩,但也有着中性的美感啊!等等,他是不是听到什么奇怪的词语了?娘子?! 明烟猛地一推,整个人立马后退了几步,在确定和“美人”保持了安全距离后,才停了下来。 “美人”轻轻一笑,没有在意,只是那眼中的趣味光芒却刺得明烟寒毛直立。 “美人”的美是一种中性的美,作为男子不会多女气,长度已经到拖地的银发无风而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托起一样漂浮在空中,身上是一套鱼白色的长袍,衣袖变绣着几朵天蓝色浪花波纹。 走到八仙桌旁,素手拿起一个蟠桃,轻咬了一口,嘴里还含糊地说着什么“今年的桃有些酸了”。 明烟有些莫名的气愤,大概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人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个骗子吧!虽然他也看见了来人的不凡之处,但是不信神鬼的人对于会破坏自己信仰的现实,还是比较喜欢自欺欺人的。 深吸了一口气,明烟瞪着那个正吃得开心的人。 “你是叶华?” “美人”淡笑着看向明烟:“这里还有第二个敢叫叶华的吗?” 明烟想要说什么,但是叶华没有给他机会。 “要说我吃惊的,更是我的娘子,没有想到才半年的时间,娘子就能成长到如此,看来娘子是迫不及待希望成为在下的人了。只是……” 叶华停顿了一下,眼光突然锋利得射向明烟。明烟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最终偏过头,这人的目光也太锐利了些吧,和他的外貌可真是一点也不像。 “只是,没有想到娘子不但成长迅速,就连这性别也可以改变呀!” 明烟一听这话,捞起裙子,转身就跑。 可是叶华会让他跑掉吗?答案自然是,不会! “定!” 随着叶华的一声轻喝,明烟身体立马僵直,整个人保持着“金鸡独立”的高难度动作,而因为捞起的裙子,里面纯白的亵裤也露了出来,十分不雅。 一个横抱,明烟觉得天地一阵颠倒,人就落入了那人消瘦但并不单薄的怀中。 “为夫还有带路,娘子怎么就这么心急着入洞房了?” 随着叶华的笑声,明烟觉得自己的菊花一阵紧缩,叶华是喜欢女人的吧! 但是没有想到,开怀大笑的美人竟是另外一种风情啊!如果这公主抱的两人角色换过来就好了…… 唉,没人要的男人已经饥渴到不分性别了,这花痴病要治呀! 那边的明烟还在纠结公主抱的事情,这边的曾远是早就着急了。这明烟明明说好了会马上赶下来的,可是现在都快要到四个时辰,也就是说马上就要当时间了,这人影都还没有见到,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人一旦有了什么不好的念头,就会总去想着,曾远也是一样。虽然他还是一副淡然温和地和司机聊着天,但是仔细看还是可以发现他的眼神时不时会瞟向下山的小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明烟依旧没有出现,曾远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这天都黑了,早就过了约定的时间了。 曾远早就让司机离开了,毕竟这路不好走,山路险峻,走夜路还是不太安全的。因为村里的人以为他们早就走了,也都没有再来看。 加上祭山神这一天,家家户户都是不能出门的,就没有人发现本来应该离开的人,正在往山顶走去。 红绸飘扬,自己要找的人却是不见踪影,曾远握紧了拳头,这上山的路就一条,自己上来的时候连旁边的一些小树丛都没有放过,但是依旧没有找到明烟的身影。 曾远看着八仙桌上留下的果核,伸手抓了一下颈上的护身符,想起明烟在自己伤心时,为了逗自己开心而做的一些囧事,他不后悔自己这样等下要做的事,哪怕再也见不到那个人。 从脖子上取下护身符,解开穿着的红线,曾远将护身符放在红烛上引起一把火,不一会儿,就成了灰烬,随着夜风飘散,就像他和那人的感情。 曾远不知道月是不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而提前给自己定下了那种规定。那次自己醒来后,月还是来了一次的,并且在自己的附身符上施了个法,说如果是用火烧了的话,自己就会帮他一次,但是与此同时,赵真给他的这信物就算是毁了。但是凭着这东西,曾远是不能单方面的找到赵真的,应该只有在曾远自身遇到生死攸关的危险时,赵真才会感应到。 就现在的情况,他是不可能唤道赵真的,而这次的事又不是简简单单的凡人所为,那么就只能寻求同样是非人的月的帮助了。 正在一片红色中坐着的人自然是不知道因为自己,他的朋友做出了多大的牺牲。明烟看着一片喜气洋洋,虽然自己已经可以动了,但是他还是觉得浑身僵硬,脑中也是一片空白。 这也不能怪他,要谁一个生活在现代天朝和谐社会的无神论者,突然被人抱着乘云而行,大多数都会成他这样子! 明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只能期盼着曾远能够找到自己,他知道曾远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方法,希望那些方法能在这房子的主人面前有些用。 四十九、神明(九) “是你们?” 曾远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两人,熟悉的是两人的面孔,陌生的则是他们现在三人的关系。 “在下是奉主上之命,来此帮助阁下的。” 漓湘冷漠地说着,语调没有丝毫起伏,这让曾远有些适应不了。你想一个印象中总是或羞涩或淡雅地笑着,给人温和清雅的人,突然变成一副生人莫近,冷冰冰的样子,是个人都不会适应。 “我是刚好有事去找漓湘,知道是你有事情,就跟着来看看。” 清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如果没有除去这人在看向身边人时眼中深处的忧伤,倒的确是没有什么变化了。 但是这也是他们的事,曾远没有办法也没有那个权利去帮他们,而且这种事情,外人插手就只会越帮越忙。 将事情说了一遍,曾远虽然尽力地维持着他一贯平淡温雅的神色,但是眼中的迫切还是出卖了他。 “嗯,我看看。” 说完,漓湘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符咒,口中一动,符咒漂浮起来,突然向着一个方向冲去。漓湘随手一挥,曾远顿觉脚下一阵塌陷,就踩上一个柔软的东西,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踏着一朵白云,感觉软软的,但是很稳。 漓湘在前面带着路,那张符咒可以带他们到要去的地方。后面跟着曾远的白云,清久则是在最后面远远的吊着,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的明烟正大吃着,他总觉得自己这是最后一餐,在一个丫鬟来问自己想要吃点什么时,他点了一堆,大吃大喝起来。 嗯,这酸甜排骨勾芡的真好,要是自己能够安全回家,一定要把这厨子带回去! 说来也奇怪,那个叶华将他带到这后就没有再出现了。自己也曾问过来照料自己的丫鬟,得到的却是暧昧不明的目光,直让明烟鸡皮疙瘩掉一地,他也就没有再问了。 “你确定是这里?” 清久问着前面的漓湘,这地方的主人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吧,怎么就住这里呀?! 漓湘冷冷地瞟了清久一眼,清久立马就禁言了,这是说错话了。 曾远没有在意那边那对的爱恨纠葛,看着前面破旧的大门,有一半都已经快要掉下来了。他也有些怀疑,这里真的是那个叶华的住宅吗? 照漓湘的说法,这叶华并不是他们所说的神明,要真说神明,应该就是清久这样的。月和赵真是超越这种神明的存在,漓湘则是月的手下,等级也是比清久大上不止那么一截。 而叶华却要比清久还要低,但是因为自身的能力好,这里的土地都不敢得罪他。这里的人没有给土地盖香火庙,反而是给这个山神叶华盖了一座大庙,也就是现在曾远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 从它的破旧中,曾远还是看得出这庙以前的宏伟,但是随着人们的遗忘,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维修了,这也让它变得渐渐落魄。 说来也奇怪,这里的人没有忘记给山神娶妻的事,却把祭拜遗忘到了岁月的泥土中。而这座庙和曾远他们之前在村子只有一山之隔,在庙前有着一条被落叶掩盖的青石路,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通往村子的方向。现在它就和庙一同遗忘于杂草之中。 “吱呀~” 破旧的大门被曾远他们从外面推开,扑面而来一股岁月厚重的气息。让人惊奇地是,里面并没有像庙外表那般,陈旧不堪,庭院被合理的修剪过,有些小地方还种了一些不但不碍美观,还可以食用的食物。 这不像是一个庙,反而是像一个旧时的财主的大院,雕刻着繁花的红木家具上摆着冒着热气的茶具,告诉着客人主人在此已经等候多时。 一个修长的背影站在主座前面,背对着众人,银色长发浮在空中,吸引着来人的眼球。 “众位来此,让寒舍蓬荜生辉,在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转身,顿时天地变色,中性的美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韵味。 对方以礼相待,曾远他们也不能违了别人的好意,四人坐下,倒是表面和和气气地聊了许久。 但是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平静。 “叶华,你在吗?” “碰~” 曾远慌忙地站起身来,失了平时的冷静,茶杯震在桌子上,一些茶水都溅了出来,他都没有看见,而是一直睁大着眼睛看着来人。 怎么会是他?! 五十、神明(十) “唉~嗝!” 明烟摸了摸自己有些凸出来的肚子,这人怎么还没来呀!看自己都吃得打饱嗝,这曾远也没有来,就连那个叶华也没有出现。 看着外面已经有些泛白的天空,这一个晚上可都快要过去了! 就在明烟意识要去见周公的时候,突然房门被人打开。 “明烟!” 明烟脑袋往下一栽,人彻底清醒了过来。 “曾远?” 用手抹了抹不存在的口水,明烟笑道:“这是可以回去了?” 好吧,这人虽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平时看起来彬彬有礼,但就是在刚睡醒的时候有点犯二。 “呵呵” “谁呀!有什么好笑的?!” 明烟有些气恼的看向声音的主人,他也知道自己刚睡醒时的样子挺蠢的,但是别人笑就是不行!话说曾远还带了人来吗?这声音挺熟悉的,如果是熟人的话,本少爷大人有大量,就原谅…… 明烟用手颤抖地指向来人,转过头可怜兮兮地望着曾远。 “远,这人怎么也在这呀~~~” 曾远打了个冷颤,温雅平静的脸有些破裂,这人还从来没有这样叫过自己,这种撒娇的口气从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说出,怎么想怎么感觉怪异无比。 “叶先生这次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为什么?!” 明烟站起身来,大声的叫着,语气中有些惊慌,要知道就是因为这人,自己的菊花差点就保不住了! 曾远松了一口气,这口气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嗯,叶先生现在还不能和我们分开,所以要和我们一起走。” “不,不,不,准确说,我是不能和在下的新娘分开。” 叶华摇着手指,淡笑着看着石化的明烟,这个凡人还真有趣呀! 曾远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中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羡慕。 回程上,曾远望着窗外飞逝的事物,思绪有些飘远。 因为和叶华说清了,看在月和赵真的面子上,叶华倒是很爽快地放人了。但是因为婚礼带着一定的契约性,他要跟着明烟一段时间了。只是,那个人…… “既然你在这里的话,那这个东西现在就给你吧!叶华,既然你的婚礼没有了,那我就先走了。” 曾远抓紧了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块玉,很纯净的颜色,握在手中暖暖的。只是,那个人,却是只留下那么一句话,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漓湘清久二人也跟着离开了。 想起那时那个人就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说话的语调,曾远觉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痛着。 “我说,为什么你要坐在我旁边呀!?别的地方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地方嘛!” 明烟有些嫌弃地看着身边的“中性美人”,这人不知道这样会很热嘛!!! 曾远紧了紧衣服,起风了,天气转凉了呀…… 番外:如此神明 “呼~好舒服呀!” 明烟一边用毛巾擦着短发,一边走到床边。 想来自己从见到那个人已经有一个月了,时间过了挺快的。从新娘事件后,那个人就和自己一起回来了。因为叶华可以隐身,而且在自己身边也有一定的活动范围,在没有惊扰到宿舍中其他人的情况下,两人的生活倒也平静,只是除了某些特殊习性…… “娘子~今晚要人家帮你暖床嘛~” 自家豪华大床上,那人银发散落着,衣服半扣,隐约可以看见胸前的两点,肩上雪白的肌肤露出了一大段,本来是严肃的白衬衫,硬是给穿出了香艳的感觉。往下看去,明烟顿觉脑中一股血气冲来,这人竟然没有穿裤子,修长结实的腿滑动着,带着衬衫下摆,让里面的白色三角短裤若隐若现。 天呀,这人到底从网上学了些什么呀! 事情要从前几天说起,家里突然来电话让自己回来,明烟看电话中自家父母着急的口气,有些担忧,不敢懈怠,当天就请了假,订了飞机票回来了。 因为叶华和自己契约还没有到解除的时间,不能离自己太远的要求使得回程是一个人的票,实际却是搭了两个人回来。因为没有位置,两人只能挤在一张椅子上,过程那是一个惨不忍睹呀,明烟脑中一篇浆糊,就说这人身上怎么这么的热呀!? 说起来,曾远多没有告诉自己这人到底要跟着自己多久呢?看着床上的人,这个人也是提也没提呢!当然,明烟是不会问叶华的,就算问了,估计也只是给了这个恶劣的人更多嘲弄的借口,他还是回到学校后,再问曾远吧! 话说,这空调是不是调得太高了,他虽然刚刚才洗了澡,现在却已经有些出汗了。坐在房间中的真皮沙发上,明烟喝了一口叫仆人拿来的冰水,看仆人根本没有看见叶华的样子,这人看来又用了隐身了。天呀,怎么还是这么热呀!!! 回到家的日子很无聊,本来是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急急忙忙赶回来,却是让自己陪一个女人游玩,别以为自己不懂那些大人的意思,他才19岁好不好,陪玩陪笑,最好是陪睡的话,他们就更加高兴了。他们这是要让自己当“三陪”吗?! 玩了第一天,叶华就闹着无聊,幸好景点和自己家离得不远,第二天,明烟就让叶华待在家中,为此还特意开了电脑,教这人玩。 明烟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因为这个失误,让明烟从此过上了痛不欲生的“夜生活”…… 又是一天,这也算是“陪客”的最后一天了,明天他就可以回校了。而最终的选择权将会落在自己身边的女子身上,这也是明烟不爽的原因之一,真不知道让自己作为像是牛郎样的存在的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 也不是说女子不美,起码在常人眼中,这就是女神般的翻版了,善解人意、彬彬有礼、文雅端庄……集智慧和美貌于一身,完美的存在。 可就是因为太完美了,完美得让明烟觉得这不像是真人,偏偏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这女人对自己是挺满意的。 就在明烟苦思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女人打消这个念头的时候,意外突然就发生了。 “烟~,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呜……呜呜……” 明烟觉得自己头有点痛了,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穿成这样?! 白色连衣裙在河堤上格外明显,高挑的身影,悲凉的语调,虽然长发遮住了那人的半张脸,但从那精致的下巴,不难猜出主人的绝世容颜。 如此的出场,不一会儿就吸引了许多游客的围观,而明烟身边的女子也是其中之一。人们纷纷猜测,这估计又是一个被负心汉抛弃的可可怜女子。有大胆的人还劝其不要伤心,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照顾她,以后一定好好待人,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我靠,听了这话,明烟有些待不住了,看着那人那副尊容,这人也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拜托,你们才是第一次见面好不好,而且难道你们各个眼睛都是瞎的吗?看不出那是个男的呀! 那人抬起头,顿时一片倒吸声,这让明烟更加不喜,这人怎么整天就想着招花引蝶的事呀?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多容易引人犯罪吗?就不知道收敛一点! 没错,站在河堤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女装打扮的叶华。叶华本身就长得一副中性的模样,这样一打扮,还真是让人看不出是男的了。又加上叶华对自己的头发施了个障眼法,拖地的长发变短至腰间,银色也变成了正常的黑色,在普通人眼里,这时的叶华就是一个容貌绝美的佳人! 突然叶华的眼睛一亮,看向了明烟所在的位置。这让明烟有种不妙的预感,只是还没有等明烟后退,那人就飞奔到自己面前,也不知道这人穿着高跟鞋是怎么做到的。 满眼泪珠,目光盈盈的某人突然抱住明烟,小声呜咽起来。明烟抚着额头,45度望天忧伤的想,他就知道,遇到这人就没有好事。 没有理会旁边人或羡慕或嘲讽或指责的目光,明烟拉着叶华坐上车就离开了。至于那个女人,反正他没兴趣,也不稀罕她选不选他,那还管她干什么! 后来的事自然是大小姐推掉了这门亲事,给出的理由则是她没有兴趣当第三者,什么第三者呀,她想当,本少爷还不愿意呢! 家里人则是认为明烟在学校里有女朋友了,被那个小姐知道了,不愿意破坏别人的感情,呜,真是个好女孩呀,可惜了,不能当自家的儿媳了。 后来这话传到明烟耳里,明烟只能表示他已经吐槽无能了。 “你说什么?!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 曾远揉了揉耳朵,明烟的肺活量加大了呢! “叶华只是说等契约弱了些,他就可以解除契约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但过个十几二十年,总会有办法的。” 曾远捶了捶因为长期看书而有些酸痛的肩膀,起身离开了,徒留下背景一片萧瑟的明烟一人在原地。 五十一、武氏兄弟(一) “哎,你看了这一集的《武松》吗?” “看了看了,虐死我了,好可怜的啊,那两人,相爱又不能在一起!” “是呀是呀,话说你知道是谁扮演的潘金莲吗?好漂亮啊!” “就是那个……” 武强听着前方那两个打扮时尚的女子热烈的讨论着那个话题,拳头紧紧握着,就连自己手指甲划伤手掌心也没有发觉。 “武强!” 武强停了下来,看着前面叫着自己的人。 “我说你呀,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呀,一不注意,转过头你人就不见了!干什么呀,看美人看呆了呀!” 来人调侃着,因为看见平时一副老实模样的人,突然盯着女人看,不禁有些奇异,这人是终于开窍了吗? 武强连忙摇头,要是被这人这么一误会,还不知道要弄出什么事情来呢! “赵淇,我没有!” “是是是,你没有看女孩子看呆!” 看着这人那副不信的样子,武强也知道估计自己是越说越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啦,还不如换个话题。 “她们说的那个《武松》,你看了吗?” 赵淇眼神怪怪地看着武强,还说没有看着别人! 武强不理会,他现在有些迫切地想要回到寝室,回去看看,看看这部电视剧,也许,也许他就能回去了! 赵淇看武强根本就没有管自己,只好转过头,看着前方要走的路。 “嗯,看过。” “怎么样?” “还好吧!挺新颖的,就潘金莲和武松两人而言。” “这样呀……” “怎么突然对这事感兴趣了?” 赵淇可是知道这个人的,基本上就是书上说的那种书呆子类型,成天除了书还是书,对于现在的那些综艺节目、电视剧、电影、动漫等等,凡是他们这年龄喜欢的事情,他都不感兴趣。 “没有,只是问一下。” 武强有自己的原因,而这个原因,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了解…… 曾远看着自己手中的电话,很奇怪,赵淇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还是这个时候? 幸好上课时间曾远将手机关了声音,这时候赵淇的电话才没有给曾远带来太大的麻烦。和同学打了招呼,曾远从后门偷偷地离开教室,来到走廊。 “喂,赵淇?” “哥,我同学遇上困难了!” “你同学遇到困难,找我有什么用呀?” “这事,可能还真只能找你了。” “好吧,过几天不是周末嘛,你带你同学过来吧!” “好,谢谢大哥!” “嗯。” 收了电话,曾远看看时间,也快到下课的时间了,自己就不进去了吧。 说起来,赵淇也是大学生了呢!自从楚狄走后,赵淇是消沉了好一阵子的,但是家里人都还以为是和哪个女孩分手了,为此还来问了曾远,曾远自然是不能说的。幸好没过多久赵淇就“恢复”了,当然这些都只是表面而已,至于到底赵淇心中是怎么想的,别人问他,他也不说。 赵淇原来的成绩不怎么样,在年级里也是排末尾几名,但是到了高三下学期的时候,人突然就变得勤奋起来,又加上人不笨,成绩硬是给他提高到了二本中等偏上的水平。因为这样,他选了一所北边的二本学校。 对于这次赵淇的求助,曾远还是有些想法的。只能是自己可以,但是在外表,自己还真没有什么,甚至比起一些人来说,自己还不如别人。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遇见赵真的这事。 难道说,就是这个?! 曾远感觉得到脖子上的玉佩的存在,说不定,说不定这次还可以看见那个人! 五十二、武氏兄弟(二) “怎么啦?这么急!” 曾远看着赵淇从火车上下来,连忙迎了上去,拉着人上下到处看了看。 “我没事,只是我同学啦!他遇上大问题了。” 这时曾远才发现赵淇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这人竟然大概只有一米高,如果不是看见那人成熟的面容,以及沧桑的眼神,曾远还就真以为自己弟拐了个未成年来。 “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武强。武强,这是我哥。” 武强看着眼前这人温和的笑容,虽然眼中有些惊奇,但是并没有嘲讽之类的,这让他放松了不少。 “曾哥,你好。经常听赵淇说起,今儿个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武强有着一副忠厚的面容,笑起来还可以看见两个酒窝。 三人说说笑笑地来到了曾远订的酒店,一路上,众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及此次C市之行的目的。 在这一两天假期里,曾远带着两人玩了许多地方,还吃了许多当地正宗的小吃。 晚上回到酒店,赵淇和武强早早就洗漱好,明天他们还要起早去搭车,下午有课。 但是他们并没有立马睡觉,因为他们在等人,这也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吗? “咚咚~” “来啦来啦!” 赵淇打开门,曾远正在外面站着,看来他们要等的人是来了。 “你那时候说什么事要我帮忙呀?” 曾远坐下来,看向对面的两人。 赵淇看向武强,这事还是要本人来说比较好。 武强看两人都望着自己,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起自己的经历起来。 武强原名不叫武强,或者是说三年前他的名字还不叫武强,而是武植,别人都叫他武大郎。 没错,就是那个买烧饼的武大郎,家里面有个弟弟,叫做武松。后来还娶了个美娇妻,名为潘金莲。那时候别人都是羡慕他好运气,谁知这却是让他引来了杀身之祸。 他怨恨那女人看不起自己,既然看不起为何还要答应嫁于自己,就算是因为父母之言,那也不应红杏出墙呀! 只是后面的事却是让武大郎有些伤心欲绝,原来自己是第三者,原来自己是拆散他人姻缘的人。 更让武大郎绝望的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弟有了那种想法,每次说道要帮他找个妻子的时候,武大郎就觉得自己的心在割。本来以为娶了妻子就可以断了自己的念想,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坏了他两情相悦的情缘。 有时候武大郎觉得自己死了也好,那种想法本来就应该下地狱的。可是老天爷不允许,就算是死了,还要继续看着,看着那人为自己报仇,看着那人入狱,然后上梁山,最后出家圆寂。 武大郎觉得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可是就在他想自己终于可以和那人团聚的时候,他又到了这里。这里有买烧饼的武大郎,也有潘金莲、武松和西大官人,可却是出自于一本小说中的,真实里存都没有存在过的。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竟然只是书中的一个杜撰的人物,就去看那书,竟然发现虽然有些地方不一样,大致情节还是相同的。 而就在他终于接受自己只是一本书中的人物时,一部《武松》的电视剧出现了,他才发现,原来他甚至不是从书中出来的人物,而只是一部被改编的电视剧里的人。这种现实让武大郎有些质疑自己的存在了,而作为武强,他又是什么样的存在,真正的武强又去了哪里? 听完武强的话,曾远陷入了沉默,说真的,他也是有些被这人的来历惊到了。武松他是知道的,在那本书中,武松也算是他喜欢的为数不多的人物之一了。而那部电视剧他虽然没有看完过,但是也是知道些的。而现在突然出现个人告诉自己,武大郎真实喜欢的人是武松,这还真是让人目瞪口呆。 而且据武强讲,自己现在的样子和自己还是武大郎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就连手上的伤痕也是一样的,就是说,这根本就是原来武大郎的身体! 曾远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他还是温和地安慰了下武强,现在武强最想做的估计也不是回不回去的问题了,而只是想要见见那个人。 若是这样的话,倒是有个人可以帮忙,只是曾远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帮了。 五十三、武氏兄弟(三) “哥不娶,兄弟不娶。” “说什么傻话呢,哥这辈子是娶不上媳妇了,咱爹咱娘,生了你这么个俊俏面容,所以这媳妇你就得娶。” …… “二郎!” 武强从床上惊醒,他有梦到二郎了,那时候自己为了给二郎娶妻子,就攒下了一些钱,只是后来都给了青楼的老鸨,赎回了那个女人。 这里是? 看着四周熟悉的感觉,武强脑中有那么一时的空白。 记忆慢慢回笼,是了,自己这是回来了。 那时候,曾远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曾远他们一起回来的叶华。 因为明烟的原因,叶华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只是叶华毕竟也只是个妖,连仙都不算,在将众人带到电视剧中的那个平行世界里时,并不能将众人的本体都带回来,只能是寄住在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身上,这也使得时间不能长久。 当然,这个也有例外,那就是武强,或者现在可以说是武植,武大郎。因为他的灵魂本来就是属于这个身体的,所以时间长了,还不会有事。只是这也只是暂时的,因为这样就会影响武大郎身体里本来的灵魂,而两个灵魂本来就是一体的,最终还是会影响到武大郎现在的灵魂。 他们的时间只有五年,他们要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把要做的事情做完。众人倒是不用担心现实中的时间,叶华说过,这是电视剧中的平行世界,所以在这里过了五年,在现实中估计也就那么电视剧中几集的时间。 武大郎回忆了一下,他现在已经在阳谷县了,时间过了太久了,他也不太记得清了,好像就是这几天,二郎就要回来了。 要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日日夜夜盼着的人,就要见到了…… 挑着烧饼,武大郎晃了一下,看来身体还有些不适应呀! “卖炊饼喽!” 叫卖着停在一个地方,武大郎歇了口气。说起来今早上没有见到那个女人,让他松了口气,想来昨晚自己应该又是被那女人赶了出来。他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特别是在知道就是这女人让武家最后差点家破人亡的,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直接就拿把刀砍了那个银妇。 “快点,快点……” 看着人们匆匆忙忙地往大街走去,武大郎眼皮一跳,不会就是今天吧! “还愣着干什么呀?” “郓哥?” 武大郎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人,有些不确定地叫到。 “郓哥”皱了皱眉,不高兴地说道:“是本少爷!” “明少,抱歉刚刚没有人出来。” “哼!” 武大郎看着转身离开的明烟,笑了笑,还是个孩子呀! 其实武大郎早就认识明烟的,或者应该说是武强认识明烟。本来武家和明家都是商场上的世家,甚至追溯到多年前,两家人还是亲家。但是到了明烟这一代,关系就淡了下来,明烟也只是知道这么一个人。 以前也没有听到过什么消息,没有想到的是,这武大少的里子在三年前就彻彻底底换了。 武大郎也不是没有见过明烟,只是在陌生人面前,明少爷总是满脸通红,说话也是细如蚊叫。没有想到,当人熟了后,这人会变成这样,按现代的话说,就是傲娇小少爷。 突然想起,就是今天,二郎游完街后,自己就把人带回去,然后,就让那两人见面了…… 不行!他不能再让那个女人毁了二郎,这本来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他要阻止他们这次见面! 就在武大郎还在想着怎么阻止时,走在之前的明烟看武大郎还没有跟上来,只好回去拉着人匆忙地向前走去。 到了地方,邻居们早就为他准备好地方了。但是却没有记忆中的嘲笑,看着熟悉的目光,武大郎知道,他们应该是和他一起来的曾远他们。 因为赶得早,记忆中的游街队伍还没有到这里,但是已经可以听见吹奏的声音了,马上,马上,他就可以见到那个人了 五十四、武氏兄弟(四) 热闹的队伍,那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帅气地向这边走来。 “娘子,我们帮一下他们呗?” “怎么帮?” 明烟已经淡定了,反正改了多少遍,这人都改不了,不就是个称呼而已,又不会少块肉,他大少爷大人有大量,随他怎么叫! “看我的。” 看见明烟没有再反驳自己叫他“娘子”了,叶华嘴角挑起,手指一划。 然后就是现场一片混乱,因为,打虎英雄落马了! 明烟看着武大郎慌张地冲过去,看向身边的人,挑了挑眉。 “这就是你的办法?” 叶华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是这笑容出现在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公公身上,怎么看就是怎么诡异,而且这人还张着一口黄牙。 “你看着吧!” 明烟满脸通红,他这是被憋的,想笑又不敢笑,真希望有个照相机,把这人现在的模样给照下来。 “二郎!二郎!” 可是武松一直闭着眼睛,人是失去意识了。周边衙门里的人听说武松是武大郎的二弟,就让他先带回去休息一下,游街这事等人醒了再说。 武大郎答应了,在曾远等人扮的邻居的帮助下,将武松扶了回去。 武大郎会把人扶回家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了,他之前就说了,要把那个女人和二郎彻底分开。 曾远他们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几人在叶华法力帮助下,直接在山里面找了个山洞就住了下来。至于山下的事,武大郎是没有那个心情去管,曾远他们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这些。 结果就是武大郎所在的那条街上,加上武大郎自己,突然失踪了五六个人,就连打虎英雄也不见了,这引起了当地县令高度重视。 潘金莲在屋中哭哭啼啼的,王干娘则是在一旁安慰着。 听着茶馆众人的聊天,一个清秀长相的男子起身走出茶馆,来到一条小巷中,里面停着一个朴素天蓝色轿子,男子走过去,在轿子窗口边弯下腰。 “少爷的猜测是对的。” 不知道轿子中的人说了什么,男子点了点头,离开了。就在男子离开后,轿子被抬起,也离开了这条小巷。 再看曾远这边…… “娘子~” “滚开!你再贴过来,今晚就睡外面去?” 因为晚上天气凉,他们决定两个人睡一个铺,武大郎和还在昏迷的武松一起,曾远和赵淇一起,明烟则是和叶华一起。 其实最开始,他们是想要叶华施点法术,可是叶华偏偏对于这种小法术不行,要不就是太热,要不就是根本施了跟没施一样。最后,大家还是一致觉得还是人体的温度最合适。 曾远和赵淇两人看着他们吵闹,会心一笑,可是都不约而同地嘴角带着些苦涩。 武大郎正在专心地给武松擦背、,这是他这几天来每天的必修课,这天气虽然不会出汗,但是长时间这样躺着,他担心二郎会不舒服。 健壮结实的肌肉,十分的有弹性,前几天一直没有什么感觉的武大郎,今天觉得有些热起来了。抿了抿嘴,武大郎低着头,用手轻柔地擦拭着武松的身子,有些庆幸现在他们是在山洞中,其他人应该是不会发现自己脸红的样子吧…… 只是这也是武大郎自己这样认为的,要知道虽然曾远他们在武大郎的身后看不见,他面前还有一个武艺高强,夜视顶尖的高手在。 “哥哥这样看着兄弟,别人会以为是我这做弟弟的欺负了哥哥呀!” 武大郎震惊地抬起头,看着含笑的英俊面孔,脑中一直回响着:二郎醒了! 也因为这样,武大郎错过了武松对自己的语气,那分明就是情人之间的调笑。 五十五、武氏兄弟(五) 武松醒了,众人都很高兴。虽然大家都感觉到武松对武大郎的态度有些奇怪,但看着武大郎那高兴的样子,大家也都以为可能是兄弟俩本来就是这样相处的,当事人没有说,他们作为旁观者,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武大郎真的就像他表现的那样吗?不,他也很苦恼,因为二郎总是对他做一些奇怪的动作,比如说突然摸摸自己的脸,说什么上面有东西之类的。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行为,武松做的很自然,但是这在武大郎的印象中,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难道这并不是武松本人?不,这点武大郎可以肯定,这就自己的二弟,他不会认错的! “叶华,你到底对武松做了什么?” 明烟看着前面卿卿我我的那对兄弟,他都可以看见粉红泡泡了,有木有?! 叶华笑着:“我这不是在帮他们嘛!早点了事,我们也好早些回去!娘子,你要相信为夫呀~” 明烟听着叶华一唱三叹的语气,直接就是转过头,问这人,他就是神经一时搭错了。 其他人自然也是看见了,这武松根本就不像武大郎说的那样呀,就曾远的话就是,如果他那个腐女妹妹在这的话,绝对会异常激动,这就是赤裸裸的JQ啊! 大家都是聪明人,也是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改变了,再看叶华那上挑的嘴唇,也知道,估计呀,这事情就是这人的杰作了。 “你到底给武松做了什么呀?” “娘子真想知道?” “那是当然的啦!” “好吧,既然娘子如此想知道,那为夫就告诉娘子吧!” 明烟已经问了很多遍了,这一次他估摸着叶华还是不会告诉他的。但是,很明显,现实刚好和他想的相反。 明烟惊讶地看向叶华,这自然是又引来了叶华的调戏。 “你到底说不说的呀?” 明烟打开叶华不规矩的手,转过身去,只是那通红的耳根却是出卖了他。 叶华也没有继续,要是再这样下去,保不准这人还就真生气了。 “呵呵,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个小小法术而已。” 看着明烟转过来好奇地看着自己,叶华笑得更开心了,这人真好哄。 “就是一个可以让一个人知道另外一个人的心思的小法术,是我自创的,我把它取名叫做记忆共享。” “所以说,现在武松是有着武大郎的记忆啦?” “嗯!” “武松也知道他哥哥喜欢他啦?” “嗯!” “那武松也知道我们不是这里的人了?” “是呀!” …… 几棵树后面的武大郎扶着自己的心脏,他听见什么啦,二郎知道了!二郎全都知道了! 脑中一片空白,武大郎摇摇晃晃地离开。武大郎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叶华走到树下,微笑着看着武大郎的背影,呵呵,看来事情马上就可以结束了,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外面还有人等着他呢! 武大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洞穴中的,看着武松正在和赵淇曾远兄弟俩聊着天,武大郎有些迟疑。 武松抬起头就看见自家哥哥在洞口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就带上了笑容。 “哥哥!” “啊?” 武大郎抬起头,看着二郎笑着看着自己,脸又不禁红了。 “二郎,你伤也好了,我们也该下山了。” “好呀!” 武大郎想,等二郎回去,也许,也许事情就会回到原点了呢…… 要让他看着武家断子绝孙,他是一定不会允许的,这本来就是他的错,二郎……二郎就是应该找个好女人,然后给他们老武家开枝散叶,就算是那个二郎叫大姐的女人也行……而不是,而不是因为自己的错,而受到别人的骂名! 武大郎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下山的时候,他的“愿望”实现了 五十六、武氏兄弟(六) “你们要下山?” 男子平淡的声音在曾远他们耳边响起,这才让他们回过神来,或者说只是曾远赵淇两人回过神来。 “赵真?” 曾远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怎么会在这里?! 赵淇看的是男子身边的人,虽然容貌已经不一样了,但是他不会认错的,是他,他回来了! 叶华觉得这里的气氛有点诡异啊! “仙君!” 叶华恭敬地行礼。 赵真点了点头,看着曾远他们身后的武大郎和武松,皱起眉头。 “胡闹!” 曾远笑容僵了僵,渐渐平复脸上的表情。 “不知道赵大人,这是何意?” 赵真眉头皱着更严重了,他讨厌曾远这样子。 “曾远,不要闹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赵真觉得自己语气似乎重了些,又补充到。 “你们这样会扰乱空间的。” 在曾远和赵真说话的时候,赵淇也一直看着眼前的人。 “楚狄?” “嗯。” 男子点了点头。 赵淇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你,你为什么……” “是月大人让我找你的,你的前世一直爱着我,用了禁咒,虽然被月大人阻止了,但是灵魂受到重创,然后到了现代才让你转生。因为你有一世救过大人一次,大人为还恩,让我来找你的。但是因为我最后还是和你分手了,所以必须受到惩罚。” 赵淇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还有一点,两人没有想到。那就是赵淇会成为曾远的表弟并不是巧合,也算是月对影抢了赵真的小小惩罚,就算曾远并不是影,但是他们俩可是密不可分的。而和影有关的,月是不会让他们那么简简单单就圆满大结局的。 “那现在你怎么和……” 楚狄知道赵淇想要说什么,看了眼赵真。 “是少爷帮了我,如果我就那样回去,以前那个时空的身体早就消失了,我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少爷帮我重新炼造了一个身体,然后把我安排在这个世界里。” “那你,那你,是不是只能在这里了?” 赵淇焦急地看着楚狄,摇头啊,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啊! 楚狄沉默了许久,偏过头,不再看向赵淇,点了点头。 赵淇绝望地后退了几步,那他不停地寻找是为了什么,他一直坚持的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 赵真看着曾远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这人一倔强起来,就是十头牛拉不回来的,心中有些痛,但是心里也下定决心了。 走几步靠近,将那人搂入怀中,赵真抱着曾远,对着剩下的人说道。 “叶华,把其他两人带回去。至于武大郎,你本来就是属于这里的,你可以选择是留在这里,还是出去,但是如果在这里,就不能留在这个身体里了。武松的记忆,叶华把它删掉。” 曾远听着赵真的嘱咐,意识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赵真抱着他?!赵真正在抱着他! 看着叶华点头,赵真看了看楚狄,一阵闪光闪过,原地赵真和曾远就失去踪影了,至于曾远寄身的身体则是昏迷在一旁。 叶华遵照赵真的指示,虽然武松不愿意,但是凡人又怎么会是修行者的对手。 武大郎看着倒在地上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啊! “大郎,这是仙君给你的。” 武大郎灵魂拿过叶华递过来的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头人,栩栩如生的。 “这个?” 武大郎有些不明白了。 “以后你会知道的。” 叶华没有继续说,仙君给的东西总会有用的。 “那现在我们就走吧!” 叶华让赵淇明烟站好,准备施法,武大郎还是决定留在这里了。 “楚狄,你还爱我吗?” 赵淇看着站在那,从刚刚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楚狄,他想知道。 直到法术的光芒升起,赵淇的身影变得透明,楚狄抬起头,眼睛深邃地看着对方。 “爱。” 五十七、武氏兄弟(七) 赵真无奈地看着怀里的人,自己之前是有些混乱。但是第一是因为突然要他在影和曾远之间选一个,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情况,给杀了个措手不及。第二就是因为月,他怕月会对曾远不利,这并不是没有前例的,影就是例子。 赵真只能让自己冷漠地对待怀中的人,可是这次曾远在原来的世界里突然失去了气息,这让他终于是明白了自己的心,下定了决心。当他一知道消息,就急忙赶来了这里。影已经是过去时了,影和曾远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就在他不知不觉中,心就已经落在了这人的身上了。 也是时间的恰巧,月刚刚才被那个人带回魔界,自己也不用再担心曾远的安全。是时候了…… “曾远,你喜欢我吗?” “我……” 曾远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温雅的伪装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无力,脸上的红晕让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平添一丝娇媚。 “我喜欢你,做我的伴侣吧!” 现在曾远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用手捂着嘴巴,曾远觉得自己眼睛有些模糊,这是自己等了这么久的回答,本来还一直以为会继续等下去的,却没有想到惊喜忽然就降临了。 赵真看曾远的样子,笑了笑,将曾远脖子上的玉佩挑了出来。 “就算你不答应也不行,既然收了我的聘礼,那就是我的人了。” 曾远将头埋在男人的怀中,心在这一刻终于得到安宁了。 回到现代的曾远,生活还在继续,但是这一次的旅行还是给现实的生活带来了不少影响。去的时候是五个人,但回来的却只有三个。武强是醒来了,但的确是武强,那个大少爷,而不是武植,卖炊饼的武大郎。赵淇也没有回来,似乎是在施法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让他留在了那里。曾远说过,自己会尊重赵淇的选择,既然留下了,那他也不会强求赵淇回来。 篡改了一下现实中的记忆,赵淇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但在赵真的带领下,曾远还是可以去看看自己这个弟弟的。 赵真之前也给了楚狄一个木头人,怕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木头人是赵真炼制的一件法宝,可以让灵魂拥有身体,唯一不好的就是不会像活人一样会流血流汗,全年全身温度都是冷的,就像是木头一样。 楚狄跟在赵真身边有一段时间,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当他看见赵淇还在的时候,就拿出木头人。两人现在可是甜甜蜜蜜地待在一山里面作着神仙眷侣呢! 武大郎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就拿着木头人,看着武松醒来,“自己”和二郎相拥而泣。他跟着他们回到阳谷县,看着以前经历过的事情有重复了一遍,虽然知道结局,知道那碗药里加了砒霜,可是依旧没有办法阻止事情的发生。 一滴泪落在了木头人上,武大郎顿觉一道刺眼的光芒从木头人身上发出,人就,不,应该说是魂就那样失去了意识。 等到武大郎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这里他熟悉,分明就是自己的墓地,旁边的墓碑上刻着的不就是在自己的名字吗? 他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低头一看,自己是有影子的,拿手摸摸了脚上的石头,坚硬的触感无不是在告诉着他他是有身体的存在。 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木头人和叶华的话,他颤抖着向东方跪下,行了大礼,这恩情他武家是不会忘记的。 回到阳谷县,武大郎没有多加掩饰,之前他看了看自己的容貌,还是一样的,但是却要年轻许多,倒是和二郎差不多了。但是就年龄这一点,那些人就绝不会想到自己是武大郎。 白绸装点这悲痛,武大郎站在自家门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门突然就打开了,四目相对,记忆的封印解除。 “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正文完—— 番外一 番外因画相识——梁山伯与马文才 马文才,杭州太守之子,风流倜傥,学识一流,又有一身出色的骑射功夫,真的一个翩翩公子。 这日,马文才上街游玩,突见前方人流涌动,问旁边小厮,得知是有人在卖画。 我们马大公子平时也是有这么一份闲心的,既然引来那么多人驻足,想来画的不坏,便起了那份热闹心。 一看,还真不错呀! 这边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那边又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画是好画,人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好一个“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街上的女孩子们见了,莫不掩袖娇羞的。 马文才听周边人说,这人是会稽梁山伯,为人忠厚老实,学才兼备,但因家境贫苦,所以来此卖画。 马公子看着那人热情的笑容,那是越看越喜欢,若能交此人为友,定是人生一大幸事。 买画,邀请…… 马文才和梁山伯很顺利的成为了好友,虽然梁山伯还要为家中生计着想,可是对于和马文才秉烛夜谈的时间,他还是挤得出来的。 这么一来二往,又加上两人都是年轻气盛,这情谊慢慢就变了味。 直到那夜酒醉后的放肆,两人终是明白了对方和自己的心意…… 番外相随——清久和漓湘 “漓湘,留下来好不好?” 漓湘背对着清久,淡淡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为何?主上既已回魔界,作为属下的,自然是要跟随其后的。” “哪怕是为了我?” “……” 清久看着漓湘沉默的样子,他有些后悔,如果,如果自己在那个时候就可以看见这人该多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后悔不已。 是的,他想起来了,自己以前见过这人,很久很久以前…… “漓湘,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月挽着暗的手,他马上就要会魔界了。看着漓湘站在那里,一直看着身后,月自然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之所以这样问,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恶兴趣罢了! 漓湘转过身来,低着头说道:“没有的事,主上,现在立马就可以启程了。” 渐渐消失在黎明的人没有看见,在他身后一个人默默地看着,在原地站立了许久…… “你决定了?” 赵真看着眼前的人,爱情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不是吗? 清久点了点头,虽然他这样做,可能会让上面的人,大吃一惊,起码他父母那一关就难过了,可是他不后悔。 后来,听说魔界来了位美男子,是漓大人的伴侣;听说那个男子还是天上的神仙,然后跑到魔界来了;听说美男子做的一手好菜,天天给当差的漓大人送爱心便当;听说两人在月暗两位大人的主持下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就连那位赵大人也来了,而且仙界也送来了贺礼…… 当然,这些都只是听说,实际情况是怎么样的呢? “清久,我说过了,不能喝酒!” “湘儿,就一点点好不好?我保证不喝醉!” “你当我傻子啊,一点酒量没有还学别人千杯不醉,除非你有法力加持,我就给你喝!” “可是,可是,这样子的话,品不出酒的味道啊~” “你还不听了啊!” “没,没,没,不喝,不喝了还不行吗?” “哼!” 让我们热烈庆祝清久荣登忠犬,为我们“培养”出了一位优质女王! 鼓掌!啪啪啪! 今天,魔界又是和平的一天啊 番外二 “唉~” 明烟看着眼前的混乱,有些无语了。 “叶华!我不是说了嘛,不要把东西乱放!” “娘子,为夫这也是在为你提供工作啊,做娘子的不是应该帮夫君料理好家务嘛!” “……” 明烟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明烟,你快看看是谁来了!” “谁呀?” 明烟转过头,看着曾远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熟悉的小小的身影。 “秀秀?” 这不正是那个时候本来应该是叶华的新娘的秀秀吗? 明烟想要转过头对叶华好好嘲笑那个人一番,只是…… 那是什么表情啊?!自己隐着身,还靠别人那么近,别人又看不见他! 其实明烟一直是知道的,叶华是有喜欢的人的,虽然口头上一直叫着“娘子娘子”的,脸上也是满满的深情,可是他知道,那些只是表面上的,那种深情根本就没有达到眼中,不过是像平时普通朋友之间那样的玩笑罢了。 现在看来,其实人家说不定本来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他们倒是拆人姻缘了…… 秀秀这次只是跟着明烟他们的那个女同学出来玩玩而已,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了,明烟看着叶华依依不舍的眼神,心中有些不满,既然不舍得,就现身去追呗! 反正,反正,反正什么呀,他和这些又没有关系,那个婚约也是假的,他在这里发什么神经啊!明烟摇了摇头,转身去做其他事情了,只是那个心,却是一直没有平静下来。 之后日子还是那样过,但是因为秀秀还会在外面待一阵子,所以这段时间曾远会时不时带一下秀秀。 明烟看着书,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叶华也不知道野到什么地方去了,或许是去看小情人了! 瘪了瘪嘴,明烟无聊地翻着书页,至于看没看,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明烟,明烟!” “哈,有什么事吗?” 明烟看着床边的曾远,叫丧啊! 曾远并没有看见明烟的不耐烦,他看了看时间,和赵真约的时间就要到了。 “呐,明烟,今天你能帮我陪陪秀秀吗?” “哈?为什么要我去啊?你自己不行吗?” “这个,我今天有点事……” 明烟难得地看见曾远的脸竟然红了,眼珠转了转,呵呵,他算是知道了。 “是赵真吧?” 虽然明烟说的是问句,却是十分的肯定。 曾远脸更加红了,微微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 就在明烟想要答应的时候,寝室门被推开了,正是叶华。 “我去吧!” 曾远也没有多想,本来请明烟的时候,还担心会打扰到别人,但是幸好叶华自己主动提出来了。 和叶华道了谢后,曾远就出去了。 自从叶华答应下来后,明烟就一直没有说话。什么嘛,隐身看还不行,还要现身直接接触,下次是不是就要直接上床了! 转过头,继续看书,他现在是十分不想看见这个伪君子的。 明烟不知道,就在他转身过去后,叶华在他身后看了他许久…… “秀秀,你真的要这样吗?” “叶华,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断了,你不是知道了吗?就在上一世,你亲手斩断的,为什么现在还要来纠缠不清?!秀秀,秀秀喜欢的是她的丈夫!而你把我唤醒又有什么用,我只是一缕记忆而已。” “秀秀……” “不要说了!” 说完,秀秀瘦小的身躯就往旁边一倒,叶华感受着怀中软软的触感,只是明明就在眼前的人,两人的心却是已经相隔千山万水了。 响起那个时候女孩浑身血渍的躺在自己的怀中,乞求着自己能够放过她,在自己斩断情缘的时候,听着她温柔的声音,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个正确的人。 正确的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突然就想到了那个人。 几天后,秀秀回去了。 “你怎么还不跟过去啊?曾远不是说了吗?已经有办法解开那个婚约了。” 明烟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吃着自己的零食的家伙,脸上虽然很气愤,但是心中却又有着莫名的期待。 “娘子~~~呜呜呜~~~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谁是你娘子啊?” 虽然这样说,但是转过身后的明烟的嘴角却是微微翘起。 曾远放下手中的画册,看着对面的两人,微笑,感情还真好啊~ 番外三 武氏兄弟 重生的武植,作为武家的远房亲戚住了下来,改名武书,因为和武大郎很像(根本就是同一个人),邻居们也没有多怪。 反而是潘金莲在第一次见到武书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武大郎的冤魂。王大娘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都不敢再到这边来了。 武书的想法是和武松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不要去想什么鬼老子的梁山了。而且反正自己也没有死,那个西门庆也就不要去招惹了。 只是武书却是忘记了,他们这边不计较,不代表那边不计较,西门庆那么恨武松,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将人放了。 而且,当武书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武松的时候,武松却是怎么也不愿意放过西门庆。如果不是他,大哥又怎么会经历那么多的苦头。再说,他也从哥哥的记忆中知道了以后的发展。 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梁山那样的山贼之所,但是如果真的就像哥哥记忆中那般被官府逼着,和大姐他们一起上梁山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可是如今这个世道,武松并不觉得自己会和哥哥有个好日子过…… 武书揉着面团,思绪已经不知道转到什么地方去了。二弟在那之后就告诉自己,他还是会去找西门庆的,哥哥的仇是一定要报的。 这让武书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难道说,武松还要上梁山吗?还是说是因为那个叫做孙二娘的美貌女子? 说起来,自从他回来之后,二弟就没有再提过那件事了…… 也是,自己和二弟终究是亲兄弟,那种念头还是过于超越世俗了。 武松一回来,看见的就是大哥正在揉着面团,好像他们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时候。记得那个时候哥哥还说攒了几罐铜钱给自己娶媳妇,但是那时,他就在想,他不要什么媳妇,有哥哥就好了。而现在终于是如愿以偿了! 家里面就只有武书武松两人,在哥哥回来之后,嫂嫂就被他送到旁边王婆家住去了,反正她们就是一窝的,不在自己眼前晃悠,也免得他一时忍不住将人给捅了。 “哥哥,饭菜好了吗?” 只要是没有人在,他们之间就还是之前的称呼。 “哥哥?” 武松走过去,看着武书,才发现自己的哥哥虽然是在揉着面团,但是明显就是在发呆的样子,觉得很可爱,忍不住就亲了一口。 “啊!” 武书感觉到自己脸上一热,整个人就惊醒过来,看着自家二郎好笑地看着自己,联想到刚刚的润湿,整个人就是“轰”的变红了,不会是他想的那样般…… 武松轻轻地将石化的某人搂入怀中,轻轻大哥的发顶:“在想什么呀?” “二郎,我……” “嘘~” 食指轻点自家哥哥的薄唇:“哥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一直……” “嗯,我知道。” 靠在二郎的身上,武书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些想法都是没用的,心中有些愧疚,为什么会怀疑二郎,既然二郎说过的,那自然是会做到。 之后的日子,还平淡,除了突然传来西门大官人抱病身亡,武家娘子潘氏自杀等事情后,小镇里面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了。 武书平静地做着烧饼,听着其他邻居在谈论这事的时候,也很平静。那几天,二郎出去的很频繁,武书也精心地给武松准备着营养套餐,这还是在之前他是武强的时候,在网上学到的。 就在小镇上风平浪静一段时间后,外面传来了梁山好汉的事情。而这时,武松两兄弟已经离开了阳谷县,到了一座深山中隐居起来。 武松并没有将自己和哥哥的事情告诉大姐,就算是联系也会走很远,翻过几座山才达到一个有人的地方。 武书专心致志地当他的“居家贤妻”,在他们共同的家里面开垦了几片菜地,养了些牲畜,自给自足。只有几个月才会让武松下山去买些生活用品。 武松有时候收到大姐的信,也会回一两封。凭着哥哥的记忆,他也会在梁山遭难的时候,暗中帮上一把。但是他不会去改变太多,因为有着现代的记忆,他也明白了,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梁山终究是逃不过被招安的命运,时代的必然而已。 在山中的日子是平淡的,却是让人舒心的。有时候,武书也会跟着武松下山,路上打抱不平,自然,主要的还是武松,武书的话,就算想去,武松也是不会允许的。 渐渐地两人也有了些名声,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可以找到他们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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