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他,左尘左尚书之子,原本励志当闲云野鹤一枚,却硬生生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圣旨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这都不要紧又好吃好喝就行,可为什么什么事都要找我来干?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可是您的内裤找不见了为什么也找我? 伴君如伴虎啊,我还是收拾收拾看看准备随时卷铺盖走人吧。 结果某人说:想逃,连门都没有,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追定你了。所以,你还是乖乖的从了我吧! 楔子 天保九年夏,景帝突降昭曰,左尚书家有次子左尘才素闻其德兼备,品行端正刚正不阿有大智慧,今有丞相一职由其任之,望其为国为民尽心劳力。 这突如其来的一指诏府中傻站着的一干大大小小给砸蒙了,左尘那是谁啊!那是艳名满京华的琉璃公子尚书家为官三代唯一出现的那么一个不孝子。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位艳名满京华的琉璃公子吃喝嫖赌喝花酒无一不在行,最爱去的就是那西街出了名的烟柳巷子,惹得各位俏美娇娘思念频频。 左尘样貌俊朗举止风流诗词歌赋皆不在话下,欠下一屁股风流债,隔三差五的就有貌美的女子抱着孩子上门认亲,时常气的左尚书暴跳如雷追着他满院子跑。 就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浪荡子谁也没想过有一天他还能步入朝堂,还一步青云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丞相。 这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的皇帝诏书一下来,跪在尚书府里众人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惊愕者有之,傻眼者有之,不信者有之,就是没有一个人脸上出现高兴表情的,最夸张的是左尚书一翻白眼吓晕过去了,而左尘本人更是一副被雷劈到了的表情。 来传旨的徐公公是当前景帝眼前的大红人,笑呵呵的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左尘说:“二公子,老奴在这里先给您道喜了。顺便转达一句圣上的问候,追风公子,别来无恙啊?” “圣上?我不曾见过那个皇帝老儿,他是如何知道追风公子的?我又何时应承过什么约定?”左尘的态度颇为傲慢,那双水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精光一闪而逝继而又是一副浮夸公子的摸样。 “你这个死小子给我跪下,竟然敢对陛下无礼,看来平日里对你还是修理的不够。”左尚书一抬头摸了一把自己头上的冷汗,狠狠地瞪圆了自己的眼睛白了他一眼,另一只手作势的扭住他的耳朵,就听见左尘的一声惨叫,末了左尚书也觉得心疼了才松开,一脸谄媚的靠近公公笑着说:“公公,你看这个……” “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日在太行山上你可曾还记得,那时救下的两位老者?”徐公公摆摆手,又对左尘道。 “老者?”左尘突地眼前一亮,再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徐公公突兀的似乎想起了什么。 徐公公高深莫测的笑笑,嗓音略带刺耳的尖锐突兀的说:“望公子不要忘记当日的誓言,机会来了要把握住,老奴时间不多了,这就要回宫去复旨了,您接旨吧。” “当年的承诺?” 左尘怔怔的结过徐公公手上明黄色的锦缎目光有些呆泻,就连徐公公什么时候穿着墨蓝色的褂子离开的都没有注意,思绪径自的就飞回了三年前。 那时候他还只有十三岁说是孩童年纪还有些大说是少年还有些小不上不下的年纪,那时他刚刚学成下山奉师命下山历练真是踌躇满志的年岁。 此刻老皇帝那张大大的御用办公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摞子厚厚的关于左尘的过往,包括他几岁开始尿床,几岁跟那个女人由少年蜕变成的男人,什么时候起床吃饭如厕等等零零碎碎的琐事事无巨细全都能查到,有一部分可能连他本人都不知道此刻却清清楚楚的摆在老皇帝的桌子上,果然没一个皇帝是一个省油的灯。 “陛下,你得旨意已经传到了。” “是么?那个小娃娃都说了写什么?说起来因为朕的一时大意这些年苦了他了,咳咳……咳……”老皇帝坐在桌前对着一落看起来有些厚的资料落寞的说,思绪却已经不知不觉的回到了三年前。 “皇上,那个左尘真的行么?真么看都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娃,这江山社稷怎么能够安心的就交到他的手里啊!” “老徐啊!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个孩子自有他的妙处。我们都老了,日子也快到了我相比于左家的那个孩子我更不放心言儿啊。”老皇帝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有些混沌的眼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老伙计。 “陛下你放心吧!太子他虽然现在年幼但他毕竟不是普通的孩子不是么,咱们太子三岁能文五岁能武七岁便可出口成章过目不忘,这天下哪有如此聪慧伶俐的孩子,要我说将来我大宋能有如此明君实在是我大宋之福啊。”徐公公目光略带宠溺的的看向太子睿言所在的朝阳宫,想起什么了似的褶皱的脸上带上一份笑意,使得那张凌厉的脸颊看上去有些老人的慈祥。 老皇帝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便在无话,眼底的忧虑虽是淡去了一些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此刻老皇帝口中所担心的太子睿言正在昭阳殿里细细的品读一本厚厚的兵法,略显稚嫩的脸庞带着迤逦的绝色,倾城的面容显然不是遗传自他那个威武英气的父皇,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烁着锐利的目光,薄唇紧抿带着一股子天然的威严,周身上下透着深不可测的危险气息。 “太子殿下,你要的那个人的资料已经查到了。”一个黑影突兀的出现在睿言的桌子边,无声无息。 “恩?已经查到了么,除了前些日子你们带给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风韵史,就没有些别的了么?”睿言冷冷的看着跪在眼前的暗卫,清冷的嗓音中带着的温怒让跪在地上的人有些颤抖。 “有新的进展,这有些诗歌是左尘喝多了时候作的,目前看这些诗歌极富文采不像是一个常年沉醉在酒色中人该有的作品,属下斗胆推测目前看见的左尘极有可能是伪装出来的。” “恩,东西留下吧!我等下看,你们继续去查有新的情况在来回禀。”睿言若有所思的白白手,示意他退下。 一道黑影闪过屋内又恢复了平静,睿言不耐的皱起剑眉并不懂他父皇此刻正在想些什么?据暗影回报一刻钟前他父皇刚刚下了一道圣旨将左尚书的次子左尘拜为丞相。 这个左尘在朝堂上的名声并不好,但是老皇帝在大动作的收拾了卓成之后竟令人大跌眼镜的跳过老一辈直接任命左尘为相,之前却连一点风声都没透却不知道是为何意啊!苦思半日无果之后睿言便决定静观其变,不过对于这个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少年丞相心里多了一份好奇。 尚书府里,怔忪了半日才反应过来劲的大大小小勉勉强强的接受了左尘被任命为丞相的这个事实,但基本上大家现在都是战战赫赫的看着她们丰神俊朗的左二少爷,都有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感觉——随时掉下来啊。 第一章:丞相之殇(上) 颤微微地左尚书看着自己两年前归家就浪荡不羁的儿子,泪流满面的伸手指了他哑口了半晌,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陛下到底看上你什么了?啊?要才没才要貌咱家谁都长得比你好看,哎,你个不争气的东西,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干什么?啊!老祖宗的脸都让你给我丢尽了。” “儿啊!不是娘看不起你不疼你,哪个孩儿不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娘也希望你有出息。可是……可是现在这样,这个官你真的当不得啊!要是不小心那是咱全家的命啊!儿子啊!听娘的话明天上朝把官辞了吧。”尚那么颤微微地站着让人看着一阵心酸啊。 左尘满头黑线的看着一家大大小小哭作一团,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他们眼里是有多糟糕能把他们吓成这样。 他想想自己自师傅那学成归来做的事是荒唐了那么点,不就是没事喝喝花酒管管闲事,手痒的时候赌上两把顺便跟小安子他们玩玩斗鸡么。不就是红颜知己多了两个么,看来真的装过头了,连自己最亲的人都骗过了。 当晚在夜色正浓的时候,睡梦中的左尘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四下看看掖掖被子,迷迷糊糊地有倒回了床上倒下之前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明天……一定要把官……辞了。” 那边亮着灯的御书房哐当一声国玺已经在明黄色的诏书上盖上一个玉印把左尘的下半辈子就这样给卖了。 大半夜老皇帝折腾完心满意足的将手上的明黄色的圣旨交到徐公公手里,笑着说:“老徐啊!你跟了我大半辈子委屈你了,这两份圣旨一份是空白的给你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就自己往上填吧!皇儿他都理解,至于另一份早朝的时候你就代朕公布出来吧。” “陛下,你……。”徐公公带着皱纹的眼睛红了半圈,含着泪水,终究还是没有掉下来,方正有些苍白的嘴角倪勒了半天有些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的大限到了。”老皇帝轻轻地拍拍徐公公什么也没说,带着笑意望向夜空没带有半点遗憾,从容且威严意气风发的如他刚刚当上太子时的那一日身边也是跟着老徐,只是那时跟在他身边的徐峥还是赫赫有名的白衣将军。 翌日,全国服国丧,史记,天保九年夏景帝驾崩,文帝即位,改国号为永贞,史称永贞之治。 左尘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事情尽可以如此的棘手。虽然这样的焦心与他顺其自然的哲学观非常不符却不得不火烧屁股了。 为什么? “左爱卿何在?”睿言端正的坐在龙椅上,黑色的锐眸看不出喜怒,不知是否是有意的忽视站在百官之首的左尘。 “臣在。”左尘拂袖抱拳迈了一步,应声道。 “恩,很好,归队吧。”睿言懒懒的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有些意兴阑珊的说。 左尘不解的偏头往上看看又退回到了原来站的地方,心里掂量着什么时候说辞官的事比较好,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前日老皇帝驾崩害的他连说的机会都没有。 “徐叔叔,你宣读一下父皇留下的诏书吧!毕竟都已经过去三天了。”睿言状似无异的扫过下面的众位大臣,将他们神态各异的表情收入眼底,不动声色的对徐公公说。 徐峥讶异了一下看向睿言,拿出诏书不易察觉的皱起了眉头,现在这个孩子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诏书上说:左家有子左尘有……(此处省略100字),现今危急存亡之秋也内忧外患未平,朕念及往昔左卿家说过“匈奴未定,何以为家”便甚为欣喜,为了让左卿家能够安心辅佐新帝匡扶朝纲,特准许丞相在新帝未立后前不得成家生子。 “谢主隆恩。”左尘狭长的眉眼温顺的低敛让人看不出他对这一纸诏书有何不满,甚至那微微颤抖的肩膀还让人感觉他甚为欣喜,可实际上他连哭的心都有了不带这么整人的啊!左尘在这一会儿功夫那颗聪明的脑袋瓜里已经运转过千万种计较,最后却还是不是不跪下来。 “左爱卿果然是人中龙凤,少时就常听父皇提及与你,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只是为何现在是如此眉目,爱卿是对此有何不满么?成家立业而不能有所不满倒也是人之常情,如果爱卿不喜如此不如免去这一条如何?”大殿上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看起来似乎是对臣子细心地关怀,但恐怕有心的人已经看见我们颤巍巍的左丞相已经是满身的冷汗了。 “微臣惶恐,先帝所言正是臣心中所想,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臣自当全力辅佐圣上攘外安内还我朝一片清明。”左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激动地泪水横流啊。 这这这是什么事啊!想要娶妻还要等皇帝您立了后方可,这还不算什么哭都不让还得歌功颂德。 他倒是也明白老皇帝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你尽心点辅佐皇帝平定四海肃清现在朝内的隐患,在安安心心的娶个媳妇能独自有所担当的时候,你再去想自己的那点破事。 现在左尘哪里还敢想辞官归隐这些云云,听完皇上的那一席话通身上下就跟在冷水里沁了一夜似的,看似随意的问答却是内含玄机啊。 皇帝的意思就是说,先帝跟我反复提点你让我重用你,我就是没看不来你那块好不过听闻你胸有大志倒是可堪重用,先帝说我没立后之前你不能结婚生子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啊? 左尘知道如果不表明自己的忠心,那下场恐怕就只有一个就是被新帝找个理由拉到玄武门那个菜市场门口一个大刀喀嚓没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尤其新帝才只有十四岁不少人在下面惦记着他的皇位呢?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吧。 事实上也正如左尘所想的那样,睿言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贤帝该有的品质却一个都没有少,那双让人看不出喜怒的黑曜石眼眸打量了跪在地上半晌的新丞相,才清冷的开口:“爱卿能有如此想法实在是我大宋之福,看爱卿此刻面色发白印堂发青想是有昨晚没睡好吧。徐公公传旨,赏左爱卿一颗千年人参,就拿上书房里珍藏的那一株吧。” “渣。”徐公公掸了掸手上的拂尘,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二人。 退朝的时候小皇帝率先站起来一拂云袖转身带走了一室的肃穆,左尘轻轻地抬起衣袖摸了摸一头的冷汗,墨黑色的朝服已经印上了一层水印。 皇帝一走刚刚还站的有序的朝臣就围了上来,将左尘一层一层的围在中间,皆是道贺声好不热闹,左尘虽然心里不喜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一一的道谢。 一出了大殿的门昨天还哭的要死要活的左老爹,便笑嘻嘻的拍着着自己儿子的肩一个劲的说:“好小子,刚一上任就尽得恩宠啊。” “老爹,你轻点。”刚才那一拍差点没把我们左大丞相一巴掌给拍地下去,倒不是他老爹手劲大实在是左尘他步子嘘了点,刚刚在大殿上基本上是在鬼门关上绕了一圈回来。 “呃……看你那点小体格子,就是平时你阿母太纵容你了好吃好喝的养着,回去好好地锻炼锻炼。”左老爹讪讪的摸摸鼻子,闪人。 左尘无力地摇摇头看着已经一大把岁数还顽皮得紧的左老爹,无奈的叹了一声气。 回到了尚书府左尘就把自己关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也不知道想了一些什么?透着窗子一脸惆怅的看向北方。 北方正是连年交战的玉门关所在的方向,因为常年交战民不聊生饥寒交迫而饿死的大有人在,在边关戍守的将士日子过得更是苦不堪言,冬天三尺厚的皑皑白雪漫过了云雾山却愣是没有足够的棉衣来御寒,夏日酷暑逼人却没有足够的粮食充饥甚至连能喝道水的水源都有限。 过了云雾山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大峡谷,世人都道其为有去无回鬼神怨——鬼神渊,其实并没有世人想的那般骇人,左尘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时候就常常在鬼神渊的下面一个峡谷里玩耍练功,那是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小师妹潋滟。 妖滟惑心忆容衫,水潋青消锦衣染,这两句诗便是他小师妹名字的由来,潋滟人若起名,眼若星辰,肤白胜雪,皓齿朱唇,更有一头胜过丝绸的墨发,左尘最喜欢的就是坐在草地上看着小师妹潋滟涨红着脸蛋跟他撒娇时候的样子,可惜现在却在也看不见了。 左尘微微敛下眼睑思忖道,不娶妻生子也好,爱的人已不在能不能娶又有何妨,只可惜不能实现答应小师妹殇去前的那个承诺了,一阵叹息过后,似有所改变却又没变。 第二章:丞相之殇(下) 少年左尘一身青衣慢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左边牵着一匹马右边腰上别了一把做工精细的剑,剑长三尺三是他师傅归隐前一直所配,在江湖兵器排行榜上位列第三十五,唤名浮屠,世人道“众生轮回皆六道,难将因果问浮屠。” “救命,救命……救……命……” 就在他站在原地疑惑不解的时候又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一声救命,神色闪了闪,握紧了剑顺着呼救的方向寻了去。 在林子里并不深入的草丛中倒着两个老者,一袭墨蓝色的长衫被鲜血浸染透着一种诡异而妖冶的颜色,老者背对着他倒在地上看不清面容,半白的发凌乱的贴在脸颊上。 眼前的场景莫名的让左尘觉得熟悉,即使没进一步看见老者的脸庞却能够清楚地知道,倒这地上的那两个人没有死,一这个念头不断地催促着他的脚步往前走,去看清那两个人的脸似乎看清了这一切让他莫名焦躁不安的情绪就会消失而去。 左尘紧绷着神经一步一步的靠近老者,似乎是他多虑了周围看起来并不安全的林子并没有任何不妥,就在他放下手中的浮屠要看清倒在地上那两位老者的脸时,下一瞬间他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改变自己并不是在之前所处的那个林子里。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习惯性的眯起那双狭长邪魅的丹凤眼,清冷的脸庞带着一抹疏离的笑,月光下的他越发显得飘渺起来带着一分难以琢磨的氤莹。 不安,一股浓烈的不安在他心中徘徊,四周全部都是尸体残肢断腿血染红了大地,左尘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一刻身处在可以媲美人间炼狱的修罗场。 虽然隐约的他还记得之前似乎还有两个老人在等待着他的援救,可是此刻他根本没有心情去顾虑那些,一种来自本能的东西告诉他,有什么即将从他的生命里面消失,那种迫切不安的心情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焦躁的心。 到底是什么?到底忘记了什么?那个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来得及阻止不让她再一次离开,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执着的在死人堆里面一遍一遍的翻找一遍一遍的祈祷,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断的向前不知不觉间接近了尽头,一间安静的小屋,半掩的门,以及异常熟悉的那抹艳丽的红纱。 左尘就像一个僵硬的木偶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一幕一幕熟悉的画面闪过,红衣女子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不停一开一合的薄唇似乎说着什么?最后却发现那个跪在地上抱着红衣女子痛哭失声的人,赫然就是他自己。 “嗬嗬……。” 清冷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照了进来流淌了一室的静默,床上的左尘睁的大大失神的凤瞳,苍白的脸颊上布满了冷汗,呼哧呼哧的的喘着粗气玉质的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因为刚才猛然间的惊醒兜衣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挣脱了大半,稚嫩的朱夷竟隐晦的露出披靡的色彩。 又梦见了那时候的事情,大半个月了,从他被封为丞相的那一天起就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一个梦境,潋滟开开合合的薄唇不断重复这却始终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他都知道的,一只手拄着头失神的陷入回忆里,直到三更十分窗外响起了一声突兀的哨声他才警惕的戒备起来。 大手习惯性的摸到身边,却没有抓到习惯的伙伴浮屠,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丝苦笑,继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频率,让屋外的人有一种错觉,错误地认为屋里的人已经熟睡了。 第三章:夜会漪澜阁 窗外的黑影晃悠了半天似乎一直在纠结于该不该进来这个问题,完全没有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了的自觉,左尘开始还谨慎地装睡以迷惑外面黑衣人的判断,但后来左尘发现似乎他有点高估了这个夜闯空门黑衣人的智商了,竟有些搞不明白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小尘尘如此纠结的心情我们大家应该体谅一下,窃贼的话不是应该找个看起来华丽的一些的屋子就下手么,如果是个刺客不应该此刻在门外晃来晃去的,如果是来偷看国家机密公文的,那更说不过去了,他应该上书房门口去纠结而不是站在人家的寝室门口张望。 由此看来这个黑衣人不是小偷不是刺客更不是什么刺探机密的人,但是他却大半夜的站在别人家院子里乱张望,说来说去就只有那么一种可能,这个黑衣人是个采花贼。 瞧见没,我们俊逸非凡的左大丞相一想到这个可能气的脸都绿了,翻来覆去也不见门口的那个人进来左尘有些沉不住气了,手下刚想有些动作的时候,就听见一声鸟鸣清脆悦耳由远及近。 左尘眯起眼睛注视了外面半晌,又将已经被掀开一半的被子拉上和衣而睡,没一会儿在屋外那个一直徘徊不定的黑衣人悄悄地来到左尘床榻的旁边,呆立了半晌咬了咬牙才伸手要去掀开被子,手还没触及被角,下一瞬间没有任何防备他的脖子就被左尘卡住,一张脸涨红成猪胆色。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随手点亮的烛火摇曳出昏黄的光,照在那个半躺在床上的人身上竟显得异常慵懒,半敞的白皙胸膛紧致滑顺带着丝绸特有的色泽,长长的发顺着脖颈自然地散落带着别样的风情,黄与黑的反差带给人们是视觉冲击的同时也伴随着危险,耀耀的黑眸透露着野性,此刻的左尘更像一只等待时机狩猎的美州黑豹,慵懒优雅却危险慑人。 紧了紧自己手上的力道将那个直到现在还看着他怔怔发呆的人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左尘不耐烦地在他身上摸索了半晌翻到了一个明黄色的密函,左尘有些傻眼的看着手中抓着脖子快要翻白眼的黑衣人,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任他自由落体运动。 手里顿时像是重了千万斤一样,明晃晃的颜色无时不在提醒着他来着的身份,密函上封着火红色的漆还带着微温,左尘嘴角有些抽搐的隆隆衣襟整整仪容才恭恭敬敬的拆开密函。 密函是用御书房上好的瑾萱制作而成的,棉白色的纸面上面是用安房特制的梅痕书写的五个大字,速来漪澜阁,苍劲有力的小楷带着一股子藐视天下的气度。 时隔被任命为丞相已经半个月有余了,左尘还一直在心里暗暗嘀咕这小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选在这个时候私下见面。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子时了大晚上的不用睡觉么,还有见面的地方不在您的御书房怎么还跑到了漪澜阁喝花酒的地方。 左尘一边在心里默默无语一边在隐晦的烛火下穿上外衣。虽然心里一直在腹议但是你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不去。 等左尘穿好月牙色的长衫时又变成了一个温文儒雅的佳公子相,手中轻扇着纸扇,墨色的发在身侧勾勒出一个妖冶的弧度,嘴角勾起了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半阖的凤眸带着迷人的深邃,此刻的左尘更像一颗迷人的罂粟明知道危险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看着铜镜里一身风流的佳公子,左尘得意的扬扬眉梢这才回过神想找刚才被他丢在一边的黑衣人,那个倒霉的暗卫,明明只是奉了圣上的命令来送封信而已,却碰见丞相大人在安寝他就纠结啊纠结徘徊啊徘徊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最后把陛下等急了又催了一遍他才颤悠悠的进来了,还在那思考怎么把丞相大人叫起来,就被一把掐住差点没断气,好容易被放开了一溜烟的躲进暗处里去了。 “出来,带我去漪澜阁。”就在左尘回头的时候敏感的感觉到暗处传来一阵气息的波动,好笑的思忖着要不要给这个倒霉的家伙道个歉,看来刚才应该是被自己吓到了。 但也不能怪自己多心不是半夜出来的基本上没有几个善茬,如果要不是这个家伙白痴行径恐怕这会就已经是躺在后花园的一具尸体了。 “是。”黑暗中突兀的传出一个声音,继而一个黑影晃过烛火摇晃了一下,再没了声息。 子时的京都大街上一片静默只是偶尔能听见打更的声音和几声犬吠,我们的左大丞相紧紧地跟着那个一闪即逝的身影来到整个京城唯一喧嚣的花柳巷,这是全国唯一一个在皇帝陛下默许下的不夜城。 一串串火红的灯笼高高的挂在街路的两侧,来来回回的行人少年者有之,老年者有之,容貌衣着皆不相同,但大都有一个相同点一身的女人胭脂水粉味,走路的样子也都晃晃悠悠的步子虚浮,一看就知道不是喝酒喝多了就是长期沉迷于美色伤了身体的根基。 漪澜阁是在这一条街的最里面,不同于外侧的那些烟花之地那般低俗,并没有衣着暴露的女子在外面拿着帕着抹着一身廉价的胭脂拉客,也没有大红大紫鲜艳的颜色来吸引人的眼球。 漪澜阁的整个建筑富丽堂皇,在外面的门廊上还漆了许多的金粉,镶嵌了十几个碗大的夜明珠做照明用,出出入入的客人也都看上去正经许多。虽然掩不去某些部位青紫的吻痕和一身似有如无的女子熏香,但衣衫都穿着整齐,举止也都是彬彬有礼,淡漠的脸颊上皆挂着朝堂之上那种虚伪的疏离。 第四章:被阴霾的左尘 前面引路的侍者始终跟左尘保持着有五六步左右的距离,从门口进来报了名就被一个年轻的侍者带着从偏厅穿过了高阁,来到一个阴暗的暗梯,说实话到现在左尘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们有爱的陛下要选在这么嘈杂的地方会面。 穿过一条阴暗的长廊年轻的侍者突然在一个看起来像是石质的墙壁处停了下来,左尘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条布满暗室的暗道。 而他们面前得这一间正是其中看起来最为隐秘的一间,不知道侍者触碰了哪里明明之前还是一面墙就这样匪夷所思的打开了。 暗室的屋子很小里面仅仅只点起了一个蜡烛,而一阵一阵呻吟声就随着这面墙的打开,从房间里流泻出来,已经流连在花柳之地有三年之久的左大丞相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什么声音呢。 满室的披靡迤逦以至于我们左大丞相从进门口开始就一直低着头,不是他不好奇不想抬头看一看,可是一想到里面那位是皇帝陛下一张嘴就能要人命得主,他哪还有那个胆子啊。 “爱卿,抬起头来吧。”左尘身体僵硬的在门口杵了半晌,进退都尴尬的在那思忖着怎么做才能让皇帝不至于龙颜大怒的时候,在他前面的就传出了一个威仪略带清冷稚嫩的嗓音。 “微臣惶恐。”左尘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额头上已经隐隐的开始有要往下冒冷汗的趋势了,灵活的脑子已经开始飞速的思考着自己这半个月以来有没有让这位君王不高兴的地方,说实话他想来想去还真没有,每次一上朝他都故意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低姿态来,要说低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现在皇帝他的主子长什么样子他都不甚清楚,原因无他每次上朝他都一直低着头。 “哈哈哈,你惶恐?左卿家你可真会开玩笑。萧白(左尘的字)一斗诗百篇,长安夜宿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果然是一首好诗呢?飘逸洒脱身无长物,天子呼唤都能不屑一顾,现在的你怎么会惶恐呢?左卿家。”低沉的声音带着一阵阵嘲弄,让人辨不出喜怒。 左尘这次头上是真的冒出冷汗来了,蔑视天子可不是小罪啊足够拉出去被砍上十八遍的了,头低的几乎贴在地上了,左尘用自己都觉得假的嗓音颤微微地说:“微臣该死,请陛下恕罪,微臣那会少时轻狂一时酒喝多了,才……才做出这样有辱圣听的作品。望陛下恕罪,臣即可将其销毁。” “爱卿,你装的可真像,如果不是朕的父皇给朕留下了大部分以前被你刻意掩饰起来的东西,恐怕就连朕这双眼睛也要被你骗过去了,以为你只是一个只会玩乐的纨绔子弟罢了。让朕来猜猜你现在是不是想着怎么找个借口来敷衍朕,恩?我的丞相大人。” 睿言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匍匐至地上看上去让人觉得及其谦卑温顺及其中庸的下属,实则却桀骜不驯浪荡洒脱的浪子。 这半个月来并不是像左尘想的那样这位极有掌控力的皇帝将他忘记了,实际上睿言只半个月来实在是有些忙,正如左尘所钴料的那般很多有野心的人对他年纪轻轻就继承大统甚是不满,想趁着他还没坐稳龙椅没将自己的势力建立起来以前推翻他,那就他隔壁那位做的正欢快的皇叔就是其中一位。 当然半个月的时间我们精明的陛下自然不可能就做这么一点事情,除了每天必须要批折子什么的以外,睿言又新添了一个乐趣就是每天观察他的新丞相左尘。 原本一开始他接触到父皇临终前给他留下的这个丞相时他很失望,那幅战战赫赫的样着根本就是一个迂腐到能把人酸死的穷秀才罢了。 然而没几天他无意中在父皇留给他的秘本中,看到了另一部分他根本就没调查出来的秘辛时登时对这个丞相变得好奇满满,第二天一上早朝的时候简单的一试便知道父皇留给他的资料是真的。 那是虽然左尘依然掩饰的很好,但那时他身体一瞬间的怔忪还是被睿言捕捉到了,睿言就利用自己的情报网顺着父皇留给他的蛛丝马迹往下查,果然就看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萧白,那个被左尘有意掩埋起来的名字。 “微臣不敢,但那些只不过都是些往事罢了,臣以为并不重要。”左尘虽低着头语气却不卑不亢,隐约的带着一股子傲气,瞬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与之前那个唯唯诺诺战抖的形象判若两人。 “恩,的确不怎么重要,呻吟声终于停下来了么?才过了半刻钟而已看来皇叔他果然是老了,老了不是就应该找个好地方颐养天年么,这时候还学什么年轻人想要来匡扶朝政意气风发呢。” 睿言似有如无的秒了隔壁一眼,在左尘没看见的角度睿言轻轻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让人捉摸不透他真正的目的。 左尘眯眯眼已经知道了此行的目的,王爷要谋反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选在这里恐怕应该不止是要商量对策那么简单吧!还好不是真的要治他得罪不然整个左府所有人的脑袋加一起也不够他看得。 “臣以为,祥瑞亲王恐怕并不只是想要匡扶朝政这么简单,有可靠消息传出来说……亲王他似乎对先帝的安排有所不满,最近正找一些由子想要以此为契机成为摄政王,更甚者想要娶妧太后为妻,实在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当放榜公布天下,使天下之人共伐之。”左尘顺着睿言的意思,恭敬的说。 然而眼前的睿言并没有像左尘想像的那般暴跳如雷火冒三丈,只是轻笑着用那副正处于变声期有些低沉的嗓音,低声的重复了一便:“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说的好。” 过了一会儿又道:“爱卿平身吧!抬起头来让朕好好地看看你。” 左尘不得不又一次的站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摸样抬起头来,昏黄的室内烛火轻轻地摇曳,这一次他才真真正正的意思到他的主子到底是多么的迤逦无双容冠天下。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有一种惊雷的感觉,他们长的还真像,却永远不会给人同一样的感觉,更不会让人误认成一个人,收回心神左尘敛下眉眼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被眼前这个人吸引去。 黑色的发飘逸而自然的随意散落在一旁,白皙的皮肤在昏黄的烛火下被挑染上一层暧昧的颜色,狭长深邃的丹凤眼微微上挑不自由自主的就流露出一种妖冶的魅惑,薄唇轻抿被夜遮住了往日不容人偷窥的威严,那份随意所带来淡漠与妖娆是任何倾城的绝色所不能具有的气度。 此刻睿言就这么安静不发一语的坐在椅子上,慵懒且随意,就像一只优雅的波斯猫,带着盅惑迷人的危险,仅仅只是一眼就让人浑身上下一阵火热。 第五章:密谋(上) 睿言凌厉的视线似有如无的从左尘下身瞄过一眼,那眼中所带的冰冷顿时让左尘留下一滴冷汗,暗自的懊恼刚才怔忪片刻所想的……刚才脑中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那个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就是眼前这容貌天下无双却有着及其尊贵身份的人。 即便是左尘这么浪荡不羁人,却也是在这样一个封建的社会长大的孩子,从小就被灌输着君为天尔为臣的思想。 然而突然有这样一天他竟然对着自己一直侍奉的君主,一个容貌艳丽睿智绝顶却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不光臆想将其压在身下还起了反应,这是一种赤裸裸的亵渎,亵渎了他心中一直高高在上的神明他的天,现在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左尘脸上泛起薄红,他对小师妹都没有起过这样的念头,可是对着拥有同一张脸的……陛下,却……罪过罪过啊。 “爱卿,你在想什么呢?希望你现在最好把那些不该有的东西收起来,我想你应该并不是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吧!还是希望朕帮你做的干净点,省得以后再想?”在左尘怔忪的时候睿言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身边,低沉暗哑却异常能够撩拨人心弦的声音就这样突兀的在左尘耳边响起。 “微臣惶恐,臣该死。” 左尘心里一颤双膝已经不由自主的跪在了低下,头深深地扣在地上仅能看清那一双上好雪缎綉成的靴子,靴子上面绣着盘踞起来却依然显得极为狰狞的五爪金龙。 “恩,你是该死。”睿言平缓的又走回到刚才的座位上,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惊慌的左尘,他知道左尘这次所表现出来的惶恐并不是装出来的。 睿言好笑的惊于自己的魅力竟然能让一个男人其反应,而那个人还是让他一度觉得好奇的臣子。 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的魅力在那个人身上会不会有效,那个陪伴了他十几年的人总是挂着一抹疏离且明媚的微笑,敛下眼睑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到不会被人发现的角落时他才又一次睁开那双明亮的眼。 左尘紧紧地将头扣在地上不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听起来似乎并没有想要把他拖出去砍了的意思,但是也并没有要饶过他的意思。 他只好心里惴惴不安的在那叩首,两人之间一阵沉默,然而这样的沉默伴着暗室隔壁那个房间中时不时传来的暧昧的呻吟声,也悄悄的被染成了欲望的颜色。 “爱卿,如你所说皇叔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那么你以为你呢?欺君罔上目无尊长。天下人皆知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你如此藐视伦理纲常又该让我拿你如何是好呢?” 睿言半张艳丽的容颜在烛火下若隐若现,语气森冷的带着让人猜不透的威严。 “臣该死。” 左尘不知不觉间将头压得更低了,除了这句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双眼紧紧的阖上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但那双微微颤抖的手却清晰的让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王爷,怎么样这个丫头还让您满意不还?这个小倌可是我从北边那头花了大价钱给您带回来的呢?瞧那柔软的小身段,可是苗疆那边出了名的蛇女。” 一个声音突兀的从隔壁传了过来,声音谄媚带着点女人特有的细软柔腻,然而这样的酥麻声音竟让左尘有种要作呕的冲动。 原因无他,因为那个声音虽妩媚妖娆,但耳尖左尘在他还没开口说话的时候就从他的脚步声听出了他是一个男的,这样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恰好就是左尘最讨厌的一种人。 果然如他所想,王爷的声音有气无力带着高朝过后特有的喑哑开口说:“王阉人你这话说的虽中听,但是你能不能把不要用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来跟我说话,我可不是你那些入幕之宾,对你那些个撩人的把戏没兴趣。” 那个王阉人有些悻悻的说:“王爷考虑的怎么样了,这么美得妞您就舍得把她还给我?再说这在于你来说还不就是个举手之劳。您现在不也是还得靠着我家主子给你当靠山么。虽然说到时候我叫我家主子问你要这个也是一样,但我还是希望王爷您能识趣一些比较好。” “你……就只想当个尚书,没有别的了?”王爷的语气有一些迟疑,估计是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那当然,王爷,咱家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一个尚书就足够了这个还需要犹豫么。只要你一点头我回去跟我家主子为你美言上几句,这天下还不是让你做的稳稳当当的,说实话我家主子也不过是看中你现在的身份奇货可居罢了。没了我家主子给你支持你还不是一样得滚回梁丘那个屁大点的小地方当你的土鳖去,我来这趟可是我们家公子吩咐的,不然你以为我想来么?” “是是是,王公公您说的是,不知道律公子他有什么指示么?” 一提到这个律公子王爷的态度顿时就软了下来,看来这个律公子应该跟这次篡权谋位脱不了关系,左尘一边推测这这个律公子可能的身份一边听,不知不觉间身子已经起来大半倾向墙壁的方向。 睿言好笑的看着刚才还“吓”得一副战战赫赫像只猫一样的左尘,现在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突然他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为了他在认真,的确,为了他的皇位为了他才被迫放弃伪装的生活认真的对待一件事情。 不管当时他是不是自愿的,他都要感谢他的父皇留给他这样一个有大才的人。虽然睿言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他甘愿将自己倾世的才华隐藏起来,但那些都不重要了,此刻他是为了他在努力,坐在高高在上冰冷的皇位上他的心第一次感觉到温暖,不感觉到孤单。 “有什么指示也得王爷您拿出来点诚意听不是?我们主子的心意到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们点甜头尝尝呢?” 王公公倨傲着并没有马上要将事情说出来的意思,而是借机要挟王爷,左尘的心中也是一紧,这个阉人竟然想让王爷违反祖训让他到朝堂为官。 不管是王爷做皇帝还是现在的睿言坐在皇位上这天下始终姓的都是赵,赵家先祖皇帝在祖训里流下来过一条明确的说外宦和后宫不得入朝堂干政,而这阉人竟然想要染指朝堂,却不知这是这个阉人自己的意思还是那个律公子的意思。 如果真如这个阉人所说的这样做的话,刚刚登上皇位就任命一个这样的货色为朝廷命官的话,恐怕祥瑞亲王这个好不容易坐上的王位也坐不稳当,不得不说这个律公子心机之深不可测啊。 左尘也有些屏住呼吸的想要听到祥瑞亲王的答案,刚才虽然在小皇帝面前如此斥责祥瑞亲王,可他到底还是睿言的亲叔叔,而且听睿言的口气好像并不想将祥瑞亲王严办了,左尘此刻只希望祥瑞亲王不要如此糊涂答应下来,不然恐怕最是无情帝王家了。 “这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到时候本王能够坐上王位,那公公你可就是开国大功臣了这点要求算什么。就算到时候律公子想要这半壁江山,那也是没问题的,不知道公子有什么话要公公传达给本王啊?”王爷顿了一下,虚浮的声音带着谄媚和祈求的音色低声跟王公公商量。 果然听到这句话以后左尘就感觉到一阵冰冷,顺着那阵寒气的方向左尘看见了一脸寒冰的睿言,但即使面色寒若冰霜但那娇俏的脸蛋却硬生生的见那份冷厉的阴狠给柔化了几分,不知不觉有些出神的左尘感觉到那有些刺人的凌厉目光,立刻又一副微臣惶恐的样子匍匐在了地上。 第六章:密谋(下) “我们公子说,王爷您浓眉大眼膀大腰圆的正是一副天生的帝王相,不像那个现在才刚刚登基的小皇帝,年纪小的只会玩泥巴不说,还长着一副极其勾魂的女人容貌,一个天生就和该是一个被压的货偏偏还坐着那么尊贵的位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坐在上位的睿言透过暗格看见一个油头粉面的瘦小男子,穿着藏青色的衫子装腔作势的拿着个扇子在那比比划划的,明明就是一副奴颜媚骨的奴才相还偏偏学人家拿个扇子装风雅。 听见声音的左尘不用抬头就已经能够想象到此刻睿言的脸色有多难看了,心里不由得为这个大放厥词的家伙捏把汗,真有不要命的。 周遭的冷气本来就已经很冷了却还有下降的趋势,左尘莫名颤抖了一下地将身子压的更低一些,等了半天睿言却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雷霆大怒,只是静静的仿若这些都没有存在一般。 “借律公子吉言了,不知道律公子还有什么高见没有?” 王爷带着一脸痞痞的笑容,微弯下腰凑近那个王公公,手紧紧的擒住那个妖娆妩媚的蛇女半裸的酥胸,蛇女半倚在床栏上柔软的小身段轻轻扭动着摩擦王爷,微眯得杏瞳漾着春色。 “瞧给王爷您急得,不用担心,这是我们公子的密函一封您回去看吧。公子嘱咐过我说,希望王爷能够严密的保守我们公子的身份,毕竟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我们公子当时肯表漏身份也不过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罢了。” “是是是,定当谨记公子的话。” 王爷低敛着眉眼带着笑意轻声回道,不在去看那个笑的诡异的王公公,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小声呻吟的美女身上。 再往后面的话左尘就没再怎么听,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左尘静静的想起一些往事发呆。 律公子,律公子,他们反复提到的律公子让他想起来一个人,那个害死他潋滟的人,一个一提起就让他全身寒战的人。 那个人有着一头蓝紫色的发异于中原人的发色,纯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翼,深邃的五官,充满危险和野性气息的男人,外表就像他自己所言的那样,总是噙着温文儒雅的笑容像来自天国的使者让人在不知不觉间除去心中的戒备,温雅的外表下深深掩埋在骨子里的是那股子来自草原的野性,一个披着羊皮的野兽,那个男人一直都是他多年来的梦魔。 “不知道爱卿在想些什么?似乎听见他们的话勾起爱卿你的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恩?不然干嘛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朕怎么不知道爱卿这么忠于朕,肯为了那个王公公的一句话而陷入那么深的思考中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是在考虑怎么帮朕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么,那么爱卿你说说你想怎么教训他们吧。” 睿言如鹰般犀利的眼神冷冷的盯着沉默的左尘,深邃的眼里翻涌着连他自己都不懂得情绪,愤怒以及赤裸裸的嫉妒。 他的臣子不是应该至少在他面前应该一直想着他么,一直注视着他么,臣子不就是应该时时刻刻的关注他的情绪,惶恐的害怕他下一刻就龙颜大怒把他拖进去大狱里关起来。 为什么他能够这么随意的就忽视了他的存在,陷入到自己的思绪里完全的将他忘记,露出那样让他嫉妒的关切和深入骨髓的哀伤来。 让他琢磨不透的左尘让他很懊恼,却又莫可奈何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他心中那种被忽视的愤怒,他从小就被他的父皇教导着怎样不将自己的情绪喜形于色,现在的他是一名皇帝,高高在上的人甚至不能够被允许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伤悲。 “臣惶恐,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陛下明鉴,是否需要微臣即刻去派人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抓起来,以正国法君威。” 左尘低着头垂着脸恭恭敬敬的样子,一丝不苟的将睿言言语中的愤怒化解的无影无踪。 “不必了,朕已经派人跟去了,顺藤摸瓜往下查才能查到正主这几个不过就是几个小虾米,勿要打草惊蛇了。左爱卿,这就是你考虑半天考虑出来的结果么?” 睿言有些气愤,明明气冲冲的更接近于质问他的话却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连个响都没有,圆滑没有破绽的回答甚至让他连接下来该如何质问下去都不知道,深深的被一股无力感罩住。 睿言气愤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左尘希望在他的脸上看见一丝甚至是害怕的波动,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在左尘看不见的角度紧紧的擒住下唇。 “圣上英明,臣自愧不如。” 左尘敛下眉冷冷的回道,那张往日上还会装模作样的惶恐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突兀的沉稳以及莫名而来的压迫感。 睿言终还是沉不住气的站起了身来,将一样东西冷冷的掷到了左尘的脚边,冷呲道:“左尘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如果今天的事再有下次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可能你还没发现吧这屋其实不只是一个暗室还是一间“刑室”,别逼我用这种东西来对待你。” “我的丞相。” 睿言将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凑到左尘的耳边,柔软的温度在他敏感的皮肤上留下一阵暧昧的酥麻。 意有所指的将目光瞥了瞥没被光照到的墙壁上,最后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点亮屋子中其他几个地方的烛火,然后离开了暗室。 左尘木讷的抬起头看到墙壁上的东西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阴暗潮湿的小房间里被昏黄的烛火照得分外的朦胧。 墙上以及墙角摆放着一堆奇奇怪怪的事物,一张仰椅上面却多出来许多原本不是仰椅上面应该有的东西,椅子上面还绑着来不及除去的绳子绳子上面一片暗红,粗粗细细的环状精索以及一些其他精致的器械密密麻麻的挂了满墙,这些他出奇熟悉的东西,瞬间的勾起了他拼命想要忘记的回忆却无论如何也忘记不掉的回忆。 第七章:一个玩笑引发的舌战 左尘自己是怎么回到府中的他已经记得不甚清楚了,只记得躺下来一晚似乎都没有睡的很熟一直被一个不知名的身影追逐着,一个很黑很黑的影子无论如何都看不见脸只是那个人的身形分外的熟悉,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一大早晨的天还没亮呢就被自己的老爹左尚书,一脸气急败坏的拧着耳朵拽出了被窝扔给了他的贴身侍女橘蓝和靛青,换好朝服礼齐衣冠,一路昏昏沉沉的被他老爹拉进了大殿。 真正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还是因为睿言那双锐利泛着寒气的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他本能的打了一个冷颤,就听见睿言不冷不热的开口道:“朕的丞相果然是万里挑一的贤相,日夜操劳这一直忙活不完的政事,精神萎靡还能够坚持着准时的跟大家一起来上早朝。昨儿听闻小顺子说爱卿昨夜又挑灯忙活到今日凌晨才熄灯回府歇息,所以才会现在站在大殿上都没有精神随时准备小憩一下,是么?” “微臣惶恐,请圣上降罪。” 左尘心里无比的郁闷却也只能跪在地上请求降罪,明明就是小皇帝大半夜的叫人给他挖起来去什么漪澜阁折腾个大半宿,现在又来找茬摆明了看他不顺眼么,左尘低着头思忖了半晌也没想明白为啥我们小皇帝就看他不顺眼呢。 明明是因为昨个大半夜的折腾人,他明明知道还欺负人。 虽然他心里一直想着的但是到底也没敢真的开口指责那个耍着他玩的人,左尘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的在心里嘀咕,想要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看他身后有一个颤巍巍的身影跪下了。 回头一看是他老爹左尚书,原来左老爹以为皇帝真的动怒了,花白了大半的头发声音颤抖带着一分不易察觉的苍桑与干涸说:“陛下圣明,犬子素来忧心国事劳心劳力废寝忘食,昨夜确是过了子时以后才回门的,臣恳请陛下念在犬子尽心尽力无意冒犯的份上饶过犬子的不敬之罪。” “左尚书此言诧异,大家皆知丞相他素来浪荡随性常与一些酒色纨绔之徒混迹于花街柳巷,谁知他昨夜是不是跟那个戏子过的夜,却只是为了找个借口罢了。” 大殿右侧以骠骑大将军凌云为首的武官中有一人站出来反驳起左尚书的话。 “黑虎将军,据我所知,你的幼子好像也在你所说的那个什么酒色之徒的一员吧。” 左尚书旁边的一个文职官员没好气的站出来反驳起来。虽然说他也不太看好他们这个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空降到丞相一职的左尘,但是再怎么不满那也是他们文官之首,怎容他一届武夫乱嚼舌根子! “明明就是,昨天夜里还在漪澜阁门口看见他了呢!”黑虎将军大吼一声,憋得有些脸红了。 “昨天夜里,你不在家跑到漪澜阁干嘛去了?”那个官员继续说道,步步不让。 “你不要岔开话题,现在我们说的是丞相的问题。” “你没去漪澜阁怎么就知道了?” …… 左尘有些茫然的看着身后一片的硝烟滚滚,怎么也没想都就因为陛下和他开的一个恶意的玩笑就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不知道他的人源一下子就这么好了。 向右边转头时目光不经意的看到了与他同列的凌云,这个威名赫赫十五岁就单挑匈奴一个骑兵连还能全身而退的骠骑大将军。 仔细看去能够发现其实凌云除了外表上因为常年征战在外而导致的皮肤黝黑外,其他地方真的跟骠骑联系不上,很难想像一个有着如此威名的人,竟如此温雅。 凌云这个人左尘早在刚刚上位的时候就从手下传来的密箴上了解过了,关于他的记事比其他官员的要多得多,但是真正能了解这个人的地方却很少,左尘以前一直以为他应该是一个直肠子的耿直汉子。 如今他觉得自己可能过于片面的武断一些了,这个人不止长相儒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俊美,一举一动间皆带着一股大将之风,双目炯炯有神且深邃迷离深沉其内的想法不容人窥之一二。 从一开始两方面人马争吵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变过表情始终带着那股运筹帷幄的自信,那张厚实性感的粉唇一直都挂着一抹疏离的笑意。 这样一个能够威胁到他儿子王位的人,老皇帝竟然敢将他置于朝堂之上而没有在自己临死前收拾掉,这能够说明什么? 左尘悄悄的抬眼看向一直面无表情坐在上位的睿言,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如鹰般不停的扫过下面吵得火热的一群人,似喜似怒的唇角紧抿着并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清明的眼中那股冷冽阴狠让下位的左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看来小皇帝似乎并不是想要整治他开个小玩笑,而是有意引起这么一场舌战来证明什么。 而一向点比较点衰的他就成了那个被欺负的对象,左尘叹息着又把头垂下来,没错的话这次应该是由这个大将军和小皇帝联手搅合起来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皇帝肯那么相信这个手握重权的将军,想想昨天晚上小皇帝分明是要招纳他却……这手段真是不敢恭维,打几巴掌在给个甜枣,要不是为了能够早点完成老皇帝临死前的懿旨,早点能够抽身离开这,他真的……还是得这么干。 就在左尘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无视陛下说:“你们这群不开眼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将祥瑞王爷放在眼里,王爷都没说话呢?你们炒作一团成什么样子?” 于是众位大臣都将目光转向了站在凌将军身侧的祥瑞王爷,这时坐在上位的睿言说话了,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充满威严的说:“众卿家,你们闹的也够久的了吧!闹够了没有?一群国之栋梁却像泼妇一样的在大殿之上互骂,成什么样子?大宋的国体脸面都让你们丢尽了。” 第八章:荣宠 明亮的大殿外太阳已经上升到半空的高度,屋顶被鎏金期的黄灿灿的五爪金龙瞪圆了那双威严的眼,静默的注视着地上所发生的一切。 屋内除了坐在高高龙椅上那个威仪稚嫩却隐隐已有了九五之尊气势的少年还高高的扬起头颅外,其他人无一例外的都跪了一地,黑压压的一片将大殿上铺着的那块来自波斯进贡的昂贵地毯掩埋了起来。 从一开始被皇帝训斥跪了下来到这个时候都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左尘的腿隐隐的已经有些发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昭示着他已经快要到达自己身体的极限了,若是平日里三四个时辰还好说,但昨日他已经一夜没有睡了换上铁人在这也是要倒下了。 睿言面无表情的往下扫了扫刚才吵得最欢的那几个他已经记下了,和他所估料得相差无几,那些祥瑞王爷的党羽多半都是他的本家亲戚,极尽所能的把朝堂的局势搅得越是混乱越好。 大宋开朝百年素来文官和武官不和这虽然是他们本身所经方向不同有关,当然也和历代的皇帝善于运用权术制衡朝堂之上的势力也是有关。 可如今的形式来看若是文官和武官闹的越翻就越有利于形成小团体,看来这个皇叔虽是武将出身却也并不是没有头脑的白痴,想要彻底激化两方的矛盾来将所有的武官绑成一团,然后利用他在武将里的声势借机招揽。 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倒是挺响,但是不会真以为我们睿言只有十四岁就是什么都不懂傻子吧!坐着在这任由他们玩下去。 “诸位卿家果然是好体力在这吵了大半个时辰也不嫌累,刚才是不是如果没有人叫朕的好皇叔来制止,你们还要在着天朝大殿上给我上演全武行是么?” 皇帝瞪眼了,大地都要抖三抖,这不刚才还一个个精神的堪比斗鸡呢?现在全蔫吧了。 “怎么不吵了,李卿家、王卿家怎么现在都蔫了,接着吵啊!给朕接着吵啊!你们把皇宫当成了什么地方?菜市场么?你们是那些无知的妇孺么?” 睿言狠狠地将手中把玩的玉质镶金的砚台扔掷了出去,在地板上发出哐当的巨响。 左尘心肝也跟着这顿响声颤了颤,大殿里安静的连一根针都能掉下来,四下瞅瞅其他的大臣都已经满身衣物被浸的精湿,刚刚吵的最厉害的几个已经面色苍白在原地打颤。 睿言坐在上位自然能够将下面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每一个表情都能够看的清楚,左尘的那些有些调皮的小动作自然是一个都没有逃过他的眼。虽然明面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什么表示,但在心里面已经乐的快要翻过了。 左尘东望望西望望那双充满野性不驯的眼里透着明亮的神采,粉色的唇不知道再悄悄念叨着什么一开一合的甚是诱人,白皙的胸膛在半开的朝服下若隐若现魅惑迷人,显然下面的那个人还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美态已经都被别人看了去,还在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迁怒。 睿言微微眯上好看的丹凤眼唇边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被明黄色绣着五爪金龙的锦服所形成的宽大袖子隐藏起来的手,正在来来回回轻轻的敲打着椅子上的横梁。 “左爱卿,你觉得这群无知的东西该怎么惩处好?” 睿言高深莫测的将目光放到了左尘身上,一切自然的仿佛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因下面的那个人而起一样。 因为睿言的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集中在了左尘身上,左尘暗中咬咬牙,差,每次都把棘手的问题抛给他。 却不知道自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小动作,早都被上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的了,要说为什么睿言偏偏喜欢可他调来欺负,大概就是喜欢他那副恨得牙痒痒又不得不忍耐的表情吧!至少在睿言对他失去兴趣前他是会一直被莫名奇妙的各种问题缠上身的。 左尘蓝黑色的朝服随着他身体的摇摆而显得摇晃不定,看的那些本来就跪得有点抖的朝臣有些肝颤。 祥瑞亲王那双远看起来很温厚近看起来很狡诈的眼睛,也是紧紧的盯着左尘看看他是怎么说的心里已经开始打起小算盘了,计算着能够把这个小皇帝眼下的红人拉到自己这边的可能性有多大,庞大的虎躯来回摇晃有些虚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定是最近酒色过度导致的。 “臣觉得李大人和王大人以及卫将军这次实在是在御前有失仪态,当以官降一品为处罚另罚去一年俸禄,其他诸位大臣可罚去半年俸禄去礼部重修礼仪,臣以为站在大殿里的诸位文才武将皆是我朝之栋梁不易罚的过于重,却也不能从轻罚之忘记国体。”左尘恭恭敬敬的伏在地上,沉稳的道。 “礼部侍郎魏易以为如何?” 睿言将目光转向了跪在左尘身后的礼部侍郎魏易,深沉的黑眸带着一股无名的威压。 “臣以为然。”魏易叩首道。 “那么就这么办吧。”显然众人听见他的话松了一口气,睿言扫了一眼众人将众人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继而说:“关于刚才被你们打断的那件事,朕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左丞相近日疲倦不已为了我朝社稷劳心劳力,为了以后方便丞相能够就近安歇,就在御书房旁边在为左丞相修建一个偏殿以供爱卿深夜不便折腾小憩时所用。” “爱卿的身体关乎江山社稷,一定要好好休养,回头叫沈老先生专门跟着丞相吧!有个病啊灾啊的好能够及时救治,朕身边的御医有吴御医一个就够了。” “陛下严重了,臣愧不敢当。” 左尘有些惊讶的望向坐在高位的帝王,这个沈老先生是本朝最傅圣明的医师,向来只为皇帝医治,这样的厚爱他有点当不起啊。(谁知道小皇帝在皇宫里给你安一个偏殿,安插一个一个心腹装的是什么心啊!你还真当他是在表现对你的喜爱啊!有时候树太大了会招风的。) “就这么决定了,没什么事都下朝到礼部领了罚该干嘛干嘛去吧!左尘一会儿到御书房候着。” 睿言并没太在乎左尘的话,仅是摆摆手轻声说完就起身准备出去了。 留下对着剧情急转直下有些愕然的众臣,以及左尘一身令人羡慕的恩宠。 第九章:相会御书房(上) 刚一下了早朝左尘就被不少同仁给围在当中出不去了,急的要带他前去御书房的小李子团团转,但是不管怎么转还是挤不进去。 左尘自持武功底子好此刻也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被二三十个“丰满”的胖子尤其是那十好几个啤酒肚抵着真是让人有点吃不消啊。 “左丞相果然是少年应该啊!不愧是文武百官之首当为我等楷模啊。不知丞相有没有时间赏个光咱们去漪澜阁好好消遣消遣,那得姑娘可都是首屈一指的漂亮啊。” 刚刚被贬的李大人此刻在王爷的授意下挤到左尘的旁边,一脸谄媚的将脸凑到左尘的脸边,一开口一股常年沉浸于酒色时才有的恶臭一阵阵的传来,把毫无防备的左尘熏了个正着。 “丞相,不如你来我府上,我已经为你摆好了酒席,跟你说我刚从江南那边弄了几个美女过来,一个个还都没开苞呢?那小声调软的一说话就叫人全身发酥,大人你看是不是什么时候光临寒舍……?” 还没等左尘反应过来右手边的一个官员甲有开口,臭气熏天不说那脸上银秽不堪的表情却是让周围的人想要作呕。 “大人,我家那戏子……” “大人,我家爱女国色天香……” …… 被围在里面半晌左尘真的有种黔驴技穷的感觉,他已经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一些了,但是那隐隐跳动的眉角却还是让有心人发现他的心情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不得已左尘只好搬出皇帝小鬼来看看能不能把这些热情的过头的官员吓退,便道:“各位大人的好意左某人心领了,但现在真的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间,刚刚陛下已经吩咐小李子带我去御书房问话了,耽误了时间让陛下等烦了到时候若圣上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说实话左尘是打心底里不想去参加他们的各种各样的宴会,先不说他刚刚新官上任不认认真真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却跑去天天喝花酒,这要是让那些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参他一本,小皇帝那就有他好受的。 昨个那暗室里的东西真的是让他怕了,夜里时还梦见了过去发生的一些事。 在说了眼下这朝廷了其实已经私下结了不少党派,从他祖父那时候开始就一直保持中立不参与任何党派这也是当初为什么老皇帝能够放心的任命他当丞相的原因。 如果现在因为一时烦躁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这会子耳根子是清净了,到时候就够他烦的了再让皇帝看出什么没有的苗头,那他就算是有两个脑袋也不够小皇帝算计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这帮官员太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了,还是对于自己身后的实力太有自信了,根本就没有想要让路的意思依然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正当这厮在考虑要不要使用轻功逃跑的时候就看见他那个狡诈的老爹站在人群外面,笑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啊!如此左尘便悄悄勾起一抹笑容心里有了算计。 做老爹当然在哪开心了因为原来被围得人一项都是他,现在有个不孝子替他“享受”他当然开心不已了,心中还在那自鸣得意呢?看那个小子还敢不敢欺负他当官的辛苦在外面整天的花天酒地了,一边盘算着要不要下朝了再去喝上一小盅,哪里想到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心里算计上了。 “各位大人的好意左尘心领了,但其实不是我不想去,你们也看到我这一天忙得不可开交不说,这现在我自己的府邸还在修缮中。我还在父亲大人的府邸住着,当时我父亲就说过酒色容易怠慢人性,便不许我参加这些声色的宴会,要是在参加这样的宴会就要打断我的腿,这不听父亲的话恐怕……” 左尘面上似乎有些为难的说,其实心里都乐翻了,这些话左尚书当然是说过的,只不过是对那时候天天不肯归家的浪荡子说的。 左尚书一听他这么说当下就想拔腿就跑,可是这时候已经有眼尖的人盯上他了已经都笑着过来和他寒暄了,既然你左丞相说了你说的不算那我们就找说的算的那个还怕你不答应怎么着啊。 把着这样的心里刚才把左尘团团围住的众人,此刻有再次把一身墨色朝服有些佝偻的左尚书围在了中间。 左尘接受到做老爹哀怨地眼神只是傻笑了一下,就拽着小李子一口气跑出了十多里,累得小李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半晌没说出来话。 睿言先是回到卧龙殿换下了朝服便坐下来用起了早膳,看着从门口一步一步沉稳的走到自己跟前的凌云心下一暖便笑着到:“表哥,怎么这个表情?笑的比哭还难看,不过很难想像你竟然笑了,上一次看见你笑好像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吧!要不要一起用早膳你应该也没吃饭才对吧。” 如果左尘此刻要是在这里已经会吧眼珠给吓的脱框而出,明明每次见面都是一脸狡诈阴沉恨不得整死他的皇帝陛下竟然有如此明媚的微笑,怪哉怪哉。 他也只有在面对年长他几岁一起从小大的哥哥凌云时才会显得孩子气一些,那张略带稚气却艳丽无双的小脸每每一笑时便是倾国倾城,即使从小到大已经看过了这么多次凌云依旧有些怔忪。 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桃花满天初春四月的那段日子里,伊人带着无双的容颜轻轻的依偎在他的身侧,柔声细语带着一股酥人的香气说:“云郎,这样可好?” “哥,你在想些什么啊?” 睿言递给侍女一个金镶玉质华贵的碗示意她去盛饭以后,就轻轻的靠近凌云将少年并不硬朗的身体轻轻的依偎在他的身上,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气萦绕在他的周围,那张和他母妃长得七八分像的迤逦容颜差一点叫凌云失控。 凌云面色微红半合上眼睑,假装看不见睿言亲昵中带着的那似有如无的暧昧,努力的想些别的来调控一下心情。 便想起刚才来时左尘被一群人包围起来手足无措的模样甚是好笑,轻笑着再次的开口说:“还不是在笑那个被你无声整的惨兮兮的丞相大人,明明一天为你拼死拼活的,你还没事就给他使点绊子。好好的一个玉面书生被你搞的两眼乌黑,还真生的像猫熊一样可爱呢。” 一见凌云提起左尘不知不觉的他就放开了倚在凌云身上的胳膊,想起前一天夜里那个少年带给他不一样的温暖,那副明明很聪明却总是笨笨的样子的确很是可爱。 可是听凌云用如此亲昵的语气说出来那个人他的心尖上就这么一股酸涩涩的感觉萦萦不散。 第十章:相会御书房(中) “怎么表哥也觉得他很可爱么?” 睿言不动声色的拿起玉质雕刻着一副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的筷子,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仁放在了凌云的嘴边,凌云被睿言探过来的身子半压在檀木制的椅子上,披散的长发直直的顺着椅背曳地。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头远,被压制在下面的凌云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睿言那吹弹可破的滑腻肌肤,那双魅惑的丹凤眼就像带有一个漩涡一般的不断吸引着他的目光。 往日来驰骋疆场的大将军凌云此刻就像一只失去了利爪的豹子其反抗能力恐怕连一只猫咪都不如,到底还是被盅惑了一般张开嘴将已然递到唇边的虾仁吃下,可能是由于太过于紧张的缘故在唇离开筷子的瞬间拉出了一条暧昧的银线。 黝黑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黑色的瞳孔不断的放大,厚厚性感的唇微微打开就像是在邀人品尝般。 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将他的面容和记忆中的另一个女子的面容重叠,甚至连想要挣扎的念头都没有有过,遗忘了数年的心跳频率又再次加快。 三月偶遇的那个女子便是这样的容貌,这样清冷的魅惑,那样深入骨髓的爱恋此刻就如潮水一样将他包围,有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 睿言盯着被他肖想了许久的兄长,此刻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却怎么也没有进一步继续下去的心情。 凌云一个驰骋疆场无往不利的威武大将军已经被征服了一般牢牢地压制在身下,朦胧的双眼潮红的脸颊以及那副羞愧的表情无论哪一样都是他曾经在梦中想念了许久的。 此刻对他却没有了任何的吸引力,明明眼前是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儿,可脑中清晰出现的确是那个在朝堂之上东张西望不羁却沉稳的少年那张风华绝代的脸。 在注视到这个名义上的兄长此刻已经神志清醒一副错愕的表情时,才猛然发觉自己似乎耽误了不少时间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既然此刻已经失去了兴致便甩了甩衣袖自然的坐起身来,无辜的笑着对凌云说:“表哥,不过是开一个玩笑而已,不要当真才是,我才十四岁而已就算真的想要对你做些什么也要我这个身体能行才是对不对?” 凌云面色有些惨白的依靠在椅子上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还心有余悸,他刚刚竟然竟然脸红心跳了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上近十岁的少年,对着风姐姐那个自己曾经唯一真心爱过的女子所留下的唯一一个儿子心动了。 听见睿言的话凌云有些慌乱的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散乱的说:“小表弟说的自然都是,我不会多想的了,毕竟男子怎么可能和男子在一起呢?我突然想起来府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就不打扰表弟你用膳了。” 说完也不待睿言再出声就有些跌跌撞撞的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消化着这个小表弟带给他的震撼,离得那么近的距离就算当时他再怎么迷茫也不会错过睿言眼中的那么独占欲,让他心惊的欲望。 他从来都不知道睿言,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小皇帝竟然对他还存有那样一份心思。虽然非常不想往那个方面去想,但是他怎么会听不出小表弟的话外之意呢。 “小顺子,摆驾御书房。” 睿言静静的自己坐了一会,并没有吃太多东西,基本上连自己吃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对好看的眉眼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似是在思考着一些什么难解的问题。 他有些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没有下手,还打草惊蛇的叫他知道了自己的意思。 进到大殿里的小顺子自然也是看见了这一幕,从小就跟着睿言的他知道此刻他们的小皇帝已经陷入进了自己的沉思,便安静的候在一旁他的年纪仅仅比睿言大上两岁却机灵伶俐深的睿言的欢心。 刚刚出去的凌云将军面色惨白步伐虚浮他都看在了眼里,心下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睿言也注意到了小顺子似有若无打量他的目光,并没有多做理会,仅是安静的站起身比一般少年消瘦却并不算矮的身躯已经隐隐有了一种藐视天下的帝王之气。 既然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那不如还不要再去想了呢?反正他要的人必然是他的,睿言轻勾起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左尘在大殿上折腾了半天这会早就饿极了,看见御书房里用来小憩的桌子上已经放好了茶点,就坐下来小小的吃了几口,桌上的桂花糕是御膳房御用的厨子专门做来给皇帝享用的,香而不腻。 倒是勾起了左尘不算坏的口感四下看了看没什么人,就拿出一方雪白色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将桂花糕包在了里面,他一直记得他的母亲一直都喜欢吃这种盛产于江南的桂花糕,想着若是带回去一些相比母亲大人应该会很开心吧。 睿言此刻正好站在了门口有些好笑的看着左尘的这些小动作,明明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为什么每次都要在他的面前装的规规矩矩的呢?心情大好的他难得的阻止了小顺子要上前去呵斥的举动,刚才因为凌云那带来的不快也就消失了大半。 “皇上驾到。” 还在那偷偷摸摸想着再在身上哪里塞点糕点带回去的左尘有点愣住了,按照以往的经验陛下都会让他等上一上午的。 左尘那双狡黠的黑色瞳仁滴溜溜的一转,最后就随手把那个装着几块来不及塞起来桂花糕的那个盘子藏到了桌子下面。 奶白色的桌面上还残留下了一些淡黄色的糕点残渣,不过左尘已经没有时间去把它们处理掉了,因为睿言已经走了进来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眸让人觉得他似乎什么都看的透透的。 “爱卿在想些什么呢?今天对于朕给的赏赐还满意么?” 睿言深沉的注视着一旁恭敬地弯下腰的左尘,绑的松松垮垮的发髻偶尔会有几缕俏皮的发从中间跑出来,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阵阵模糊的光华看起来柔顺又光滑。 睿言怔忪的这片刻中已经伸出了一只手想要去将那几缕调皮的发捋顺,在离他的发还有一拳头的距离时突兀的停了下来,因为这样的举动似乎并不太合时宜,君臣之间不该带有情人才有的亲昵。 左尘在睿言的心底到底合那个从小一起长大却对他来说势在必得的凌云不同,即使之前因为脑袋里出现了左尘那张风华绝代的脸而导致他白白的放跑了自己肖想多年的那个人。 他也并没有给予这份尚在萌芽中的感情太多关注,无非就是认为最近对他的好奇心太多而导致的一些异常罢了,这样的念头也让他暗中决定将心思多放在凌云身上一些。 “谢陛下赏赐。” 左尘低着头沉默了半晌等着小皇帝接下来的话,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便悄悄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了睿言伸出来举在半空的手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睿言后来就势将手搭在左尘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说:“爱卿啊!现在朝堂的局势你也看的分清了,从那时候到现在也有小半个月了,我想你清闲的时间也该到头了吧。” 睿言这一句话还真是让左尘的心一下子落回了它该呆的地方,被闲置了小半个月重要的事没有却一直赏赐不断看的满朝上下都眼红。 这也让他的心一直提着以防什么地方冲撞到了睿言,到时候革职什么的还是小事影响到家里就是大事了,不过现在睿言肯这么说就说明已经决定信任并且重用他了。 其实左尘现在的心情也挺不好受的,虽说那时候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用心辅佐当今圣上,可是那年在小师妹身前发的誓言却一直记忆犹新。 一面是多年前的少年壮志,一面是对婀娜婉转已逝红颜的承诺,两相冲突起来叫左尘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又是快乐又是难过起来,最后落寞的看向那个人淡黄色的雪段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十一章:相会御书房(下) “这个是父皇临走的那天晚上交给我的,现在我将它交给你,拿着它你至少可以调动隐藏在我身后的一半势力。” 睿言轻轻勾起唇角突然说,边说边从身腰间卸下了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玉佩,翠绿的玉质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杂色仔细看的话或许还算不上一个好一些的玉佩市面上根本就值不了几个银子,入手感觉确如凝脂凉而不腻手感出了奇的好。 “臣愧不敢收,臣以为臣的学识及见识都不足以堪此重任,还望陛下另选贤臣担此重任·。” 就这样由于左尘有些出乎意料的拒绝睿言不悦的眯起明眸,整个御书房出现了片刻的安静。 “那爱卿以为谁足以当此重任呢?”睿言压抑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突兀的响起。 “凌云将军足矣。”左尘低头说。 “左萧白,你知道你现在拒绝朕会带来的后果么?”睿 言不悦的说,在他看来这应该识所有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他竟然会拒绝,明明就不想再放心思在这个人身上,但他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有办法引起他的注意。 “臣愿自动辞去官职,以示惩戒。” 左尘淡漠的话语就像说这些话的人是别人一样,颓废的半屈膝跪在地上,长长俏丽的睫毛在脸上形成大片的阴影。 “好样的,你是在威胁朕么?你还想要什么?权利?地位?还是一群妻妾?” “臣不敢,只是我本就是山野闲人纨绔子弟一个,这个官场真的不适合我。”左尘坚定的说完,屋里又陷入一片安静。 “还有你不敢的?你可以卷卷铺盖滚蛋,但是你最好想一想你的家人,左尚书年纪已经不小了,还要在为你这个儿子操心还真是可怜啊!最后可能还要为你丢了脑袋。” “左萧白朕想朕昨晚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你也不用再装了你是什么人咱们心里都有数,只要你肯帮助朕解决了国家的内忧外患,我可以保证你一生荣宠不断,左氏一族百年不衰。” 睿言如鹰般的锐眸静静地锁住了眼前的那个人,轻轻勾起了一抹猎人在狩猎时特有的微笑,自信而又危险。 “当然我知道你可能不在乎这一套,如果我再加上一条呢?朕可以帮你为你的小师妹报仇呢?” 睿言看见左尘的肩膀抖了一下。虽然只是很轻微的一个细节,但是依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朕知道你持才傲物,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人在傲也应该有个限度。怎么算这笔买卖你都是稳赚不赔,不要以为你真的将自己曾经志在天下的那股子渴望隐藏的很好!” “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像名相管仲、韩信之流那般名流千古,你可以仔细想想现在你过的日子真的是你想要的么?” 是么?左尘自己这样的问自己,心底那抹渴望和难过却是怎么也无法忽视的自己,却告诉了他他想要的答案。 “呵,朕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朕坐稳了这天下到时候你若是想要离去,朕绝对不在留你,并且保证在朕的有生之年不伤你左家一草一木。你以为如何?”睿言自信的注视着已经了悟得人,真是一阵让人想要抓住的风。 淡然自若的气质让整个人明艳的不可方物,紧抿起的唇带着诱人的弧度。左尘第一次如此傲物的在真龙天子面前抬起了头,认真且肃穆的看着眼前的人,然后郑重的如同在进行着什么仪式一般跪在地上,清冷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凝重说:“臣定当不负圣望。” “看着朕是怎么操作这个东西的,聪明如你应该早就猜到了皇家之所以能够如此快的掌握隐秘各种消息以及做出变动,都是因为我们有自己的一个秘密组织,现在我将它交给你了。”睿言将手中小小的玉佩晃了晃。 “左尘,我在拿自己的生命来赌自己的识人眼光,千万别让我失望。” 突兀的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将睿言明黄色的一叫吹出一个优雅的弧度,悄悄的打散了一室的凝重。 左尘并没有说什么但那双眼睛此刻所透露出来的坚定却不容置疑,认真的看着睿言将手中这个极重要又极普通的玉佩拿起来细心的在已经点起的烛火上反复灼烧三次,玉佩上原本就不规则的杂志就像活了一般竟然动了起来,缓慢的在玉佩的表面形成一个图案,赫然就是北斗七星。 当最后一个白色小点排列到他该排列的位置时,整个玉佩竟然奇异的发出一股香气,淡淡的却能够萦绕不散。 “看懂了?这玉中白色的幂香是从遥远的南疆高价收购来镶嵌在暖玉中得,这种幂香看似没有什么奇特甚至极为普通,实际上跟暖玉放在一起却是能够感应周围百里内拥有同种饰品的人,能够发出一种奇特的香气指引方向。” 睿言状似无意的将烛火熄灭,看着手中又逐渐变回原样的玉佩,凝重的解释起来。 左尘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玉佩,发现玉佩的另一面还刻着一个小篆撰写的一个令字。紧紧的将玉佩握在手里刚先躬下身说些什么却因为动作幅度有些大,将刚才着急藏在衣服中包裹着桂花糕的那个手帕碰的掉了出来。 雪白的绸缎面掉在睿言那双同样素白的鞋子旁边,溅出来的桂花糕将干净的靴子弄的有些脏,左尘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 明明这样一个很庄严的时刻他想要说些什么来表达他对于睿言的感激之请,却被这不合时宜掉出来的桂花糕搅了局,左尘尴尬的老脸一下子就红的透透的。 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突然笑出来很打消他面前这个少年的积极性,但睿言在那抹俏皮的阳光越过窗子照到他身上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清脆的笑声带着孩童转变为少年时特有的质感,俏皮而又温和,左尘有幸的看到了少年不同以往的另一面,真实的一面,艳丽而又张扬。 其实睿言真的不是有意的嘲笑他,早先进屋前他就看见左尘偷偷摸摸的将好吃的桂花糕包起来似乎是准备拿回去送给什么人,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左尘会笨手笨脚的在他面前不打自招的全漏了线。 他的表情就更是有趣了先是怔愣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等反应过来最先做的不是继续先前的表忠也不是跪下请罪,估计你肯定也想象不到他竟然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在哪哀悼摔得已经不成样子的桂花糕,脸蛋红红的长着嘴巴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美人笑,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奈何倾国与倾城?佳人在难得。 睿言这倾城一笑叫左尘看的一阵晃神不由得和记忆中的那个美人重合,慌张的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要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糕点和帕子,白皙的脸皮一红便手脚意乱不晓得碰倒了身后的什么东西,人也跟着栽倒往前一扑正好将笑的开怀的睿言压倒在地,嘴对着嘴,诡异的叫谁也笑不出来。 左尘将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唇下那软软香香的触感来自一个少年,消瘦略显单薄的身子总是要站得直直的,因为他是一个国家的支柱就不允许他有弯下来的机会,近处少年那双好看的凤眼中清冷孤寂的黑眸生生地擒住了他的心,叫他的心隐隐发疼。 伴随着一边的重物倒地惊醒了两人瞬间的意识,左尘这才意识到被他压倒在地上的不仅是一个少年还是他要效忠的对象,他非礼了皇帝,左尘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刚才莫名奇妙的心悸找就在慌乱中吓得不见了踪影。 “陛下,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么,要不要小顺子进去帮忙?” 一直守在门口的小顺子听见屋内一阵巨响,以为是左尘把睿言惹得发了脾气,便机灵的开口问一下,暗中也算是警告左尘你可莫要惹得陛下把你拖着出去了。 睿言幽深的黑眸此刻有些朦胧的水雾缠绵妩媚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有些脆弱有些坚强有些柔媚有些刚强总之混合出一股子特殊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艳丽。 他轻轻的看了一眼正在笨拙的起身的人,低哑着嗓子说:“不必了,小顺子你在外面候着吧!无论如何都不能进来。” 门外的小顺子有些纳闷的说了声:“渣。”确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臣罪该万死,请圣上降罪。” 左尘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头紧紧的贴在地上跪着,身体紧绷出一条优雅的弧线。 睿言兀自的坐在窗口并没有如左尘所想的那样雷霆大怒只是静静的坐在窗口,如烟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跪在地上的左尘。 原来他的唇竟是这样软,睿言的脑中只是反反复复的思考着这样的一个问题。 这也不能怪我们睿言纯情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初吻不是。虽然他是一直肖想了一个男人多年,但毕竟还是没有行动过不是么? 不知道睿言想了些什么?左尘一直跪着很久很久久到已经有些麻木了,却还是倔强的跪着。最后睿言依旧没有发火仅仅只是淡淡的说:“今天的事不许外传,你先退下吧。” 留给左尘最后的仅仅是一个好看的剪影,以及一脸的风轻云淡。 第十二章:那天,对不起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大半个月就过去了,就如当日睿言在御书房所说的那般,左尘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就没有安生过,不过好在时间差已经倒了过来。 屋外刚刚要过了子时眼看着就要到丑时了,更夫一遍又一遍的瞧着手中的铜锣在安静的街道声音很是响亮。 屋内卧在床上左尘已经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眸子恍若星辰泛起一片潋淇,纸糊的门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有节律的敲了敲门之后就一直守在门口在没有了动静。 黑夜中左尘动作矫健的宛若一直黑豹迅速而敏捷,即便是没有点起烛火视线也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动作流畅而优雅。 月华下一席黑色的开衫上面绣着精细的紫罗兰图案,宽大的广袖轻轻一甩说不出的飘逸不羁,同色的锦靴亮面微微一动还会晃出一片粼粼的光,他,左尘就是黑夜中最受宠爱的孩子,夜的精灵。 打开门就见刚刚还站在门外的那个黑影一晃就出了一丈远,左尘有些好笑的看着一丈外的黑影,到现在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吧!每次一叫他时候都是这个样子,他左尘虽然没有他们陛下那么倾国倾尘的绝色,但好歹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艳名满京华的琉璃公子吧!又没长的肥头大耳突眼龅牙用得着一见他就躲得那么远么? 这个黑影就是之前那个第一次负责来叫他却被他掐的喘不过来气的那个暗卫,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了。 这个暗卫名字叫做疏影专门负责传递信息的,第一回小皇帝派他来了他还兴冲冲的以为第一次出任务就混了个好差事呢?谁想到刚来什么还都没说呢就被这位看起来很柔弱,其实力气很大的丞相大人给掐了脖子差点没掐死。 于是后来每次再来的时候他非常的小心时刻谨记着离丞相一丈远,一丈虽然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远但是用来逃跑绝对够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似乎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你每天来叫我啊。”左尘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拘谨的孩子,轻声问。 “疏影。”少年身体僵了一下,回道。 “名字不错,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每次都准确的离我一丈远,我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异味吧!又不会吃了你你跑什么?” 左尘轻笑着边说还边拉起袖子真的开始闻一闻,以证明他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异味。 少年的身体僵了一下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依旧被眼尖的左尘看见了,疏影低着头将整张脸都藏进了暗影里,低声说:“大人多虑了,这次陛下来派我时催促过,似乎有紧急的事情要与丞相大人商议,我们是不是应该动身了。” 左尘看了看渐渐淡去的夜色,转过头冲着疏影呲牙一笑反光的白啊!明明挺好看的容颜却硬是让他全身上下打了一个冷颤。 仅仅是一瞬间左尘动了,少年的眼睛很难捕着到他的身影,少年的仅能听到他留下的一句话:“那天,对不起。” 疏影听见这一句话时便愣在了原地,原来他还记得那天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被他掐的很惨的男孩,他,说了对不起,疏影站在夜色里愣愣的看着已经失去了痕迹的夜色,心底一片温暖。 跑出了十好几条街左尘才停下来扶着墙喘着粗气,他刚才把做拿手的轻功凌风波运用到了极致,这会儿别说跑了连动的力气都木有了。 刚才本来就是想要跟那个小暗卫卖弄一下自己的速度,就是为了让那个小子知道别说一丈远就是十丈远那也是我一个眨眼间的事,所以下回你别离我那么远了,结果卖弄卖弄的有点过头了,跑完刹不住了,等左尘喘过气又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御书房不算狭窄暗室里,睿言安静的坐在暗室正中的一个方桌旁边,手中紧紧的攥着一个明黄色的密函,眼睛已经危险的眯了起来,唇紧紧的抿出一条直线,表情有些狠绝。 桌子上的烛火安静的跳跃着,突然一阵风吹过将它吹的有些倾斜,继而又轻轻的跳跃着。睿言收起脸上狠辣的表情冷漠的看向屋子的门口,就像变魔法一样,此刻那里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又是一阵风将烛火的光向门的方向吹了吹,烛光倾斜的倒映出那个人白皙的脸庞,赫然是左尘。 “爱卿来的还是如此准时,礼就免了吧!过来坐下看看这份密报吧。”睿言又转过头安静的看着手中的密函没有表情,感觉到左尘靠近他的身边时便是随意的将密函递给他。 左尘自然的坐在了君主的对面动作流畅的就像早已经演练过前次一样,但其实具体时间也不过才是近几天的事罢了,明黄色的加密密函上使用的是特殊的墨水写出来的,这种特殊的墨水只有在特殊的药水中侵泡过才能显现出来,密函上的字迹有些凌乱看得出来写的很急。 密函上书:属下十七无能将人跟丢,目标人物在苏州宁安县上失踪,十五十六在追踪过程中被害,请求支援,目标人物王甲丢失前曾与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夜安堂接触过,属下将继续向南追踪。 左尘有些面色凝重的抬起头,这个王甲就是之前在漪澜阁里那个近似人妖的王公公,当时原本以为几天的时间就能顺藤摸瓜的找到点线索。 但这个王甲一直在京城兜圈子就兜了将近一个礼拜也没跟任何可疑人员接触,如果不是听见那天他在漪澜阁说过的那些话真的很难将他和反贼联系到一起去。 “跟丢了,看来是被发现了,夜安堂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杀手组织,极为神出鬼没江湖正派人士围剿了几次也没有成功。这个夜安堂,据说是只有出不起的钱,没有杀不了的人,不知道这回他们想要杀的人是谁?” 烛火动了动,明明灭灭的只能照的见左尘一半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半合的眼无时无刻不透漏着危险。 “他们这次暗杀的人,恐怕是朕。” 睿言艳丽的面容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有些邪魅,半倚在桌角慵懒且优雅,唇轻轻勾出一个危险的弧度,一点也没有一个即将成为别人猎物的自觉。 那般自信的表情在朦胧的月光下让左尘的心跟着一跳,竟这般相像。 第十三章:耶律齐 听见睿言如此清冷且淡漠的将那句话说出来时,左尘心头一紧跟着有些疼,为他语气中的那抹薄凉,一时间有一种错觉,错误的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就是小师妹。 左尘低下头将所有的情绪都隐没在了夜色当中,听不出语气的声音有些紧绷和慌张,不悦的说:“陛下怎么能够如此肯定他们的目的呢?就算这个夜安阁胆子再大恐怕也不敢接您的这笔买卖吧!只不过就是一个江湖暗杀组织罢了,与整个江湖为敌也就算了如果再加上朝廷的话,……” “他们偏偏还真有那个胆子,朕的一颗头就值上万两黄金呢?皇叔可真是对朕厚爱啊给出这么公道的一个价格,朕的国库也不过才比这些多上一些罢了,朕的皇叔一个人就能拿出这些,真是小看他了。” 睿言目光凌厉的透过黑暗看向不知名的方向,身上那股凌然的杀意让左尘打了个冷颤,凌厉的杀气不过是一闪随即就被收敛了起来。 看着一脸所思的左尘,睿言难得好心的继续解释道:“爱卿你还是太天真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假设的状况只会在什么情况下出现?” 看见左尘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便接着道:“若是朕死了,你以为真的会有人追查朕的死因么,就算真的会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查一查杀了两个无光紧要的毛贼,当是对天下有个交代了。”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就是这么个道理罢了,只有赢的人才是对的。” 左尘静静的看着对面只有十四岁的少年,即使不去看他的眼也能感受到他心中的落寞,却不知道从何去安慰他,因为他说的没错这个世道不过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界,任何人都不会因为你的年纪小而去同情你或者放过你。 不过就是短短的一刻钟罢了,睿言又转过头面对着左尘,那双漂亮的飞凤眼在黑夜中很是明亮,锐利而又凌冽充满了王者的风采,自信的道:“朕的王叔,向来胸无点墨却野心十足,我想你懂我的意思吧。就他那颗脑袋别说暗杀了就是逼宫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先皇是念在那是他唯一胞弟又没有什么作为的份上对他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究什么。” 他的语气顿了一下,墨色的眼有些暗淡,透着无奈的说:“但王叔他这次所做的已经超出了朕所能忍耐的范围了,竟然想让一个太监入朝干政不说还私通外敌把一半江山作为筹码,简直就是荒唐,太荒唐了,老祖宗的脸都叫他给丢尽了。” 左尘看着已经兀自气的面色潮红迤逦无双的人儿,小心翼翼略带疑惑的说:“王爷他,私通外敌?” “那个律公子记得么?就是上次在漪澜阁里他们密会的那次,白天刚接到线报,那个律公子就是现在契丹最为阴狠善战酷好男风的三皇子耶律齐。” 睿言面无表情的吐出了这个名字,阴郁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糟。 相比于睿言气愤他皇叔的愚蠢来说,左尘此刻的心情也没好到拿去,三年的时间,左尘努力的将耶律齐这个名字放入回忆的尘埃中,可是依旧忘记不了那个有着一双蔚蓝色眼睛的男人带给他的侮辱。 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这个人而能够慢慢的将他忘记,但事实上他又一次卷入了与这个男人的较量中。 彼岸花已开,叶绿化尘埃。渺渺星光闪,何处问情缘。三生河畔暗,转身己流年。 三年前当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风华绝代的少年剑客时,喝酒宿醉仗剑行侠好不快活,然而在一次意外中他遇见了耶律齐,彼时他是被爱到处闯祸的小师妹拉着去逛市集,那时他扮作商人的模样行走在大宋的各处土地上。 很好认的一个人,典型的契丹样貌宽阔的额头,奇异的蓝紫色卷发,纯粹而蔚蓝的瞳色,看起来风流而又狂野,那便是耶律齐,自称齐律,那是他在中原时候的化名。 三年前…… 他还是少年时奉了师命下山历练游走江湖,小师妹总是喜欢在师父闭关或外出时候乘着大师兄不注意跑下山去找左尘。 那次也不例外那时左尘就是行至苏州的时候收到大师兄的飞鸽传书,说小师妹又留书出走跑来找他叫他不要继续前行而是返回过去寻找小师妹。 “二师兄,你对人家最好了,带人家去市集玩一会儿好不好?” 半路被他找回来的潋滟,轻轻蹙着眉朦胧的眼睛含烟似雾带着一股子水汽,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紧紧的抓着左尘的一宿摇晃。 虽然小师妹看起来很可怜但是一直受到周围人用目光鄙视的左尘,依然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才不要出去呢?就小师妹这副样子还有那古灵精怪的性子,出去了绝对等于麻烦,他才不要呢。 潋滟见左尘如此干脆的拒绝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笑的狡诈的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二师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个你躲在屋子里偷喝的那个陈年桂花酿,好像是我老爹他的心头宝贝吧” “你说你也是了嗜酒如命的性子,被老爹他知道你偷喝酒就已经能要你小半条命了,还敢偷喝他老人家的心头宝,你惨了你惨了。” 左尘听了这话便有些无力的翻了翻白眼,每次都用这一招但是每次他都一定会被要挟,55555……为什么他曾经就觉得他的小师妹纯洁跟小仙女似的呢? 分明就是一个白眼狼,怪不得大师兄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没看见她的小动作,放她下山来给他找麻烦。 “二师兄~~~。” “你说吧!你想去哪?”左尘一只手支着头,有气无力的对眼前撒娇的女孩说。 “市集,我们走吧!我就知道只有二师兄对我最好。” 说完潋滟就假装没看见左尘翻白眼这个不甚礼貌的行为,拉起他的一个袖子就往她来时遇见的一个市集扯了去。 后面被他拉着的左大帅哥心有戚戚然的补了一句,是我最好欺负吧!所以每次都来找我。 但那双暖色的桃花眼中依然带着不容忽视的宠溺与疼爱,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她很开心,在潋滟看不见的背后,左尘一如从前那般默默地注视着她。 第十四章:我们如何? 大街上人头涌动很是热闹,街道旁边的小贩子卖着力气的吆喝,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来留住看起来有些想买意愿的人们,然而即使这样卖力的时刻都忍不住有一秒钟的时间将目光投向大街中心那一对外表靓丽的男女。 女孩穿着一席艳丽的亮红色衣裙如一团火焰般耀眼,如瀑的黑发自然的在风中摆动,一脸兴奋的拉着身后青衣的男孩往前一个劲地挤。虽然此时还有些年幼,但那稚气的脸庞已经隐隐的有了绝色之资。 身后的青衣少年亦有着风华绝代的容颜一身不凡的气质恍若谪仙,明明怎么看怎么般配的一对,此刻却显得并不是太和谐。 那个仿若一团火焰般充满热情的女孩就是我们的小师妹潋滟,而女孩身后死死被撰住一脸不情愿的青衣少年就是我们的左尘大人了。 虽然两人的外貌看起来十分登对满足了不少路人爱美的心里,但是此刻已经被拉着逛了一上午街的左尘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了。 你想说才一个上午这算什么啊? 不不,这不是左尘大人想哭的重点,他想哭的一大半原因是眼前这个被叫做女人的生物,你爱逛街就算了,你爱在逛街时候买下来一堆东西还叫我们左尘大人给你付钱也就算了,谁让他是你的师兄呢? 可是为什么你一定要把买下来的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挂他一身呢!(小师妹:你这个死女人,用芊芊细指指着小舞说。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给我镜头就算了,让我挂了我也能理解那是剧情需要,但是你凭什么对我买东西评头论足,我就是喜欢你管得着么。一直爪子伸出,将小舞拍飞。) “小师妹,差不多咱们就回去吧!这些东西都够多了吧。” 左尘对着前面精气十足的女人暴躁的吼道,什么绅士风度对于女人这种生物就不应该存在,因为绅士谐音就等于身死,被女人折腾死的人叫绅士,这年头谁还讲风度啊。 “等一下啦!你急什么啊!这么多人看着你也敢跟我吼,不怕我回去拿刀把你剁了啊。” 红衣美人火爆的回头就是一阵乱吼,顿时吓傻了一票人,左尘苍白的脸颊上流下几滴冷汗,优雅的嘴角有些不正常的抽搐,成功的收到一票人同情的目光,女老虎真可怕。 最终左尘还是无力反驳的被自己的亲亲小师妹拉着在街角转了好几个圈,正午火热的太阳考的人们有些发虚,被折腾了大半日的左尘自然也没能幸免。 这时候他已经无力考虑周围的人是怎么想的了,只能不断的在心里祈祷这个小魔头能够快点逛完,好把他带回去吧!这么想着不知怎地就碰的一下狠狠的撞到了前面的一个人,那个人没什么事,而他很不幸的翻翻白眼晕了。 一阵白芒射进他的眼睛手动不了脚动不了眼睛也动不了,紧紧只有耳朵能够听见床榻旁传来的那声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他知道哭的人是小师妹心一阵阵揪痛确是怎么也动不了,心里只有干着急的份。 “姑娘您先别哭了,还是身子要紧而且大夫也说了,你这位师兄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听见陌生的声音左尘才意识到原来屋子里面还有外人,心里开始急躁起来。 “555……都怪我,都怪我。” 小师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让左尘的心开始又一阵的揪痛,即便是这样还是没有忽视一个陌生的脚步声离床榻越来越近,想她小师妹没有沉鱼落雁之资也有闭月羞花之貌,若是这个陌生人心下起了歹意……左尘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继续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依然是手动不了脚动不了眼睛也动不了。 “姑娘,让我来帮帮你吧!疼一下就过去了。” 陌生的声音已经在床榻边上响起,醇厚的声音中带着一股酥酥麻麻的暧昧缠绵,然后传来一阵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左尘急了这都开始脱衣服了,靠,他就努力的想要醒过来,眼前的白光越见明亮。 “唔……不要,公子,这样若是被师兄知道了,倒时怕他再也不会带我出去玩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潋滟轻声有些微微的娇喘,不用看左尘也能想象到她衣衫半褪面红杏眼的模样,这厮就更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我带不带你出去玩,要是真让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得逞了,那你下半辈子的清誉不就是给毁了么。 “你们……额……” 努力忍着全身剧痛坐起来左尘看见的却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一幕。虽然这个陌生的少年是在他床榻边没错了。 但似乎是他想多了,那个高高大大将脸隐没在黑夜中人一手握着他小师妹的脚,一手按摩着关节,似乎在准备进行接骨,果然:“啊……痛痛痛痛……”称她小师妹不注意的片刻动手了。 耶律齐那双隐没在黑夜中充满野性的眸子熠熠生光,好笑的看着半卧在床榻上一脸柔弱的少年,白皙似玉的胸膛因为生病的缘故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他有些好笑的扬起嘴角若说有兴趣的话,他对这个半倚在病榻上确不掩其风骨的少年更加的感兴趣,便突兀的将脸凑近他的笑着说:“我们如何?” 风带走了黑夜中的不安,那声醇厚带着奇异声调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萦绕,左尘狠狠地握住自己的拳头想要一圈将这样惑人的笑容打掉,竟然还敢问他,我们如何? 如何啊…… “爱卿,不如我们离开朝廷亲自微服私访怎么样?” 明明灭灭的灯光下睿言清冷略带稚气的声音,让他一下子从回忆中回到现实里,抬起头已经染上血色的双眼恍若野兽般带着受伤的眼神,让睿言心没来由的一阵酸涩。 “陛下当以自身安危为重。” 左尘难得的反驳让睿言一阵错愕,而后那双锐利的鹰眸中带着浓浓的不悦,想要再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屋外已经有人带有规律的叩响木门。 睿言知道是上朝的时间到了,便没再理会一旁暗哑的左尘,一甩水袖便起身离开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左尘又坐了半晌才离开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声深沉的叹息。 第十五章:监视 “主上,今日将军下朝之后来了一趟朝龙殿,离开时候面色并不是很好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回的将军府,进了将军府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一整天,直到半个时辰前才回到寝室安寝的,不过面色看起来似乎仍有一些苍白。” 阴暗中藏躲着一道不仔细看很难发现的暗影,沙哑的声音很难让人猜出他现在的年纪。 “恩,很好,你下去吧!继续注意着点他的动向,以后他每天干什么甚至都吃了什么我都要知道。” 昏暗的烛火并不能将上位者的脸整张的照亮,但那清冷的声音却带着让人不容置疑的语调。 黑影一闪而逝,消失在夜色中后,睿言才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偶尔出现在光亮中那双艳丽的眉眼带着不言而喻的疲惫。 “小顺子,你说朕这么做对不对?” 上位者有些疑惑的转身,问身后跟着自己不少年头的心腹。 “陛下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这件事您并没有错的,爱一个人没有错。干爹他还是大总管的时候就常常教育小顺子,爱本身是没有错的,您是九五之尊全天下最尊贵的人,所以您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对的,凌将军能被陛下这样尊贵的人爱上是他的荣幸,将军他只是第一次知道您的心意有些慌张罢了,只要给他一些时日将军就会发现还是您对他最好了。”小顺子恭敬地弯下腰,全没了往日里一副精明小气的摸样。 “是么你是这么认为的?但愿表哥他不要这么不识趣才好。” 睿言轻勾起唇角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轻搭在自己的嘴边,突兀的有想起白日里那个惊慌失措的吻,以及少年唇上特有的青草香气和那软软的触感。 “将军不会那么不识趣的,陛下放心吧。”小顺子有些谄媚的笑着说。 “恩,最好是这样,对了江南那边有没有传回来什么消息?” 睿言眼神一变有些锐利的盯着小顺子,笔挺的肩膀略微弯出一道优雅的弧度,有些慵懒的半靠在椅子上。 “还没有呢?陛下。” 小顺子恭敬的回答,有些尖锐沙哑的嗓音带着好听上扬的语调严肃的回答。 “恩,你先下去吧!告诉他们办事仔细着点,不然小心着自己身上的皮。”睿言不耐的扬了扬手,示意小顺子也下去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渣。”小顺子扬了扬手中的拂尘,有些怪异的转身往外走。 睿言安静的看着小顺子离开的背影总是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有不妥,思考了许久后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眼神却是移向了北边丞相府的方向。 入夜,子时,将军府。 明明刚刚被暗卫监视着亲眼看到入睡的凌云将军,此刻正安然的站在自家的书房中点着烛火,手中拿着一张阴暗的小纸条,斜飞入鬓的剑眉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 “契丹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原来还只是小打小闹现在却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想要和我们谈判了。连军队都准备好了,好样的,正好本将军手痒了这么赶巧就送上门来让老子活动活动手脚。” 凌云不逊的撇撇嘴,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不屑的口气中带着一丝危险。 “将军,这个时候你离开京城是不是不妥啊?”屋子里突兀的出现一个声音,有些尖锐有些暗哑。 “李顺,你是不是当小顺子时间当得太长了连脑子都退化了,竟然会说出这么低级的话,连敌人的意图都没有摸清楚就妄下断言。” 连头都没有回的坐在椅子上的凌云就接口道,刚正的脸上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过,似乎一早知道会有人来。 “你……这些分明就是你想逃离他感情的借口,凌云,你知道他爱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打不开那个心结么?睿言他现在虽然还只是一个孩子但他毕竟是你的君主,一个拥有天下的人你还期待他等你多久,又不是完全对他没有感情你到底在逃避些什么。” 小顺子没好气的说,只不过此刻却没有了白日里那有些娘娘腔的举动,凌厉的眼神并不是一个被阉后太监该有的。 “你不懂得,他是那个人的孩子,我一点一点看着他长大的孩子,我怎么能对他动感情呢!” 凌云那双黑色的深潭中盛满了哀伤,无论他平日里地位多么崇高多么的意气风发他也不过是一个被情伤过的人罢了。 “你其实早就发现他对你的感情了对不对,却害怕自己喜欢上他一直就假装看不见,今天之所以那么狼狈的逃走也是因为无法再催眠自己了吧!凌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小顺子此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及其讽刺,其实更像是自嘲。 “你的废话依然是那么多。” 凌云略为无力的将手覆上额头,柔顺的发如同瀑布一般流泻而下,动作闲事而自然举手之间皆带着一股独特的风情,果然是美人如玉。 “你真的想要去契丹边疆么?现在朝中的局势你也不是不知道,能够跟亲王势力抗衡的人也就只有你了,20万兵力啊一朝之间就足以将京城的天翻个遍啊。他现在也就对你还忌惮一些,你还……,而且为什么契丹会挑在这个时候起兵你会不知道么。”小顺子面色严肃的说完,眼睛就直直的看向凌云,想要看到他的想法。 凌云听见他的话脸色都没有变,只是目光闪了闪,便道:“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一定要去,我们的国土怎能允许契丹人恺俆一分一毫呢?更何况你真的以为那个左尘是个什么好相与的角色么,那个老匹夫临死之前做的唯一一件人事就是为了补偿他让他成为丞相。” 说完凌云满满的笑了,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自信的风采,让李顺也为之侧目。 “左尘,不就是老皇帝为了补偿他当年的事才下诏的么,那么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能有什么大本事啊。”小顺子有些不屑的道,说完还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你真当那个老匹夫是个傻子啊!会不知道他胞弟低下的那点小动作?自己皇弟有几斤几两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断然不会在死之前将一个无用的棋子推上高位的。说他是为了补偿左尘三年前的那件事,倒不如说是他不过是为了将他物尽其用罢了。” 凌云不屑地对小顺子说起已经故去的老皇帝,一个自私自利却又及善权术的帝王,一个很难去用对或不对去衡量的人。 “不敢怎么说你就是决定要去边疆了是么?”小顺子见留不住他,不由得有点急了。 “恩,明天朝堂上我就会请去,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必在劝我了。”凌云坚决地说。 “你……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小顺子见怎么也说不听他,生气的拂袖而去。 屋内的烛火一闪又恢复了原来平静的样子,凌云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安静的坐在书房知道天微微亮都不曾动过地方,知道鸡鸣三遍他才迟迟的起身面色犹豫的走出将军府。 江湖行的部分可能要放到后面了,小舞突然地来了灵感,把结构改了那么一下下,咱们帅帅的丞相大人很快就会被我们的小皇帝推倒了。 第十六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鸡鸣了三遍太阳却还没有抬起头来,微微泛凉的早晨带着浓厚的雾气,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影响的凌云总是觉得袖子有些沉重。 慢悠悠的走到大殿门口正好看见打着大大哈欠一副“我没睡醒”样子的左尘,看着这么一副迷迷糊糊样子的人更加让他有些放心不下,真的要逼着睿言放自己走么? “早啊!将军。” 左尘笑嘻嘻的跟凌云打招呼,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就像没有注意到凌云脸上写着生人勿进似的打着迷糊仗。 “丞相早,以后恐怕要相互帮衬的地方还有很多,希望丞相不要藏私才好。都做了大丞相了不要每天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大家是什么人心里都应该有数才是,何必假装呢?跟自己的伙伴都虚伪的做样子不累么?” 凌云黝黑的脸颊上没有笑容,板起来的脸颊自带着一种长期禁欲的气质,英俊又迷人。 “将军可真爱开玩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左尘轻轻勾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一直盯着凌云看直将人家看的直起鸡皮疙瘩。 空气中的雾气似乎更重了一些压得让人喘不上来气,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左尘有些迷惑的看着朝堂上明显凝重的气氛,所有朝臣也都和左尘相差不多,迷迷糊糊的承受着来自上位者莫名的威压。 睿言艳丽的脸庞紧紧地扳着,那双明亮的黑色眸子死死的盯着下面的凌云,即使如此严肃却依然也掩饰不去那份带着明艳的怒气,明丽而张扬的脸庞让凌云看的有些微微的着迷,心有跟着不住的颤抖。 “今天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恩?” 睿言挑起那双好看却又让人不安的双眸冷冷的说,带着冷意的薄唇轻柔的吐出让人满身含义的话,笔直的坐在高高的大殿上俯视着下面每一个人的眼睛,当视线经过凌云和他旁边空出来的位置时,幽深的眸变得一片阴暗。 “契丹进犯我大宋国土在下的诸位,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到现在还文件还压在兵部,没有上报?” 睿言消瘦的肩膀一抖,下面的群臣就跟着颤一颤,不过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左右两排人表情明显的不一样。 明晃晃鎏金的大殿上,左边一侧的文臣虽然身体也是跟着抖一抖但是大部分幸灾乐祸的人要多上一些,右侧的则是武官表情可就有些单一的多了,大部分已经面色苍白并不是很好看。 “臣以为……” 右边凌云所站的下首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挣扎着一脸的大胡子学着文人那样晃头晃脑滑稽的站出队伍,想要辩解一下,不过显然看来其实他今天出来卖弄的时机选错了,也太轻视了我们小皇帝的怒火了。 “你以为,你个猪头能以为什么?人家契丹都纠结好自家的队伍打到你们家门口去了,你还在那以为,是不是等别人在你还来不及反映的时候把你脑袋割下来的时候你就不以为了,恩?” 上位的睿言甚至都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呛了一把火,将那名脸色黑黝黝的将军呛得一阵发红。 “你们一群群废物,朝廷一天给你们拿着俸禄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花了那多银子来养你们干什么?嗯?” 第十七章:是战是和? 大殿上黑压压一片低着的头颅,这么多个人站在却诡异的安静甚至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左尘有些不耐的挑起眉头看向同样低着头的凌云以及他身边那个空出的空位,昨天晚上他就收到了暗卫私底下传给他情报了,那时候他就一直在捉摸着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宽大的朝服袖子将他那双如竹般清俊的手遮挡住,自然也就将他在袖子中所做出的一系列事情给遮挡住了。 左尘左手轻握着睿言前些日子拿给他的那个玉佩,用内力将它逼得发热,引出一阵奇异的香气。 睿言似察觉到了什么看了左尘一眼便眯起眸子,又狠狠地将下面一堆木呐的朝臣瞪了一眼,满意的看到他们狠狠地一嘚瑟才说:“一群饭桶,除了吃还会什么?赶快给朕想办法把事情解决了啊。” “臣以为,契丹之所以现在敢如此的猖狂,就是欺负我大宋新主年幼,加上我国常年对他国采取怀柔政策方才助长了他方的士气,臣提议派兵围剿契丹贼,以正大国之威。” 谁也没想到站在第一排说话的不是进来一直被陛下宠信的左丞相,而是一直沉默不爱言语的第一武将凌云。 睿言眼色暗沉了一下,那双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同样没什么表情的凌云半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转移了视线,在下面朝臣中转了一圈,目光又落回在左尘的身上。 薄唇轻启,阴柔明媚的脸庞难得的带起一丝温和,清冷似玉珠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左爱卿,以为如何?” 被点到名的左尘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拱手道:“臣以为,不然,现在刚刚布施新政国家的根基还不稳定,不宜长期征兵以上战场。” “臣以为议和才是上上之选,待我国根基夯实以后,方可行兵武大事,古有汉文帝韬光养晦提升国家之本用60年和平才换来后武帝的大才,保家卫国自是不可不为的,但前提也要看事情大小再加以裁决,人民才是国家之本望陛下三思。” 说完左尘也不理会周围人的眼光径自的站了回去,左尘的言论倒是把在场的一众文武百官听得发傻了,谁不知道左尘现在正受着宠爱呢?他的话不就等于皇上的意思么,但……凌云不是皇帝的心腹么,两个人持有不同的态度这算不算干起来了啊!这么一想顿时有人就高兴起来了。 “你……” 凌云一向稳若泰山的脸上第一回出现了裂痕,心里拿不准左尘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了什么么亦或是表弟他……知道了什么?不由得又想起他早上念起的那首诗。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现在文武百官也大都各持两种态度,文官主和,武官主战。虽然各持着不同的态度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第一个站不出来继续下去,成为那个被盯上的出头鸟。 “不知其他众爱卿是如何以为的呢?”睿言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左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转过头去问下面的人。 “臣主和,正如丞相所言,人民乃是国家之根基,此刻国家并没有太过雄厚的基础,若是硬和契丹拼实力的话将有损我国之根本。”站在左尘身后的一名白面书生样子的中年人,温温吞吞的轻声道。 “臣以为当主战,若是此次议和只会助长契丹人嚣张的起眼,明明小的那么一丁点的地方,还敢恨我们泱泱大国叫板这不是找死是是么,我们害怕他不成,一群只有匹夫之勇的家伙罢了。” 一个穿着一身银灰色铠甲的少年站了出来大声说,掷地有声的话语顿时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许多人都跃跃欲试想要出来插上一脚。 而这个时候引起这个话题的人,也就是我们的左尘大人此刻已经尽量的将自己躲成一团,让人注意不到他安静地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其实说实话左尘他心里真心是希望主战的,但是一想到坐上那位特意嘱咐过的话就又不得不乖乖的收起自己的意见来,就算是想要知道祥瑞亲王在朝中的势力也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吧。 左尘那种乖乖的直宝宝哪能猜到其实他发誓效忠的君主,这么做完完全全的是为了留下一个男人呢?而那些想要知道什么势力的屁话不过就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第十八章:臣愿请战 睿言坐在高处一脸满意的听着下面文武百官的争论,一点都没有想要组织的意思,他想要的就是这个场面也是这个结果。 大部分官员都跟风的希望议和。虽然心里可能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借着皇帝和丞相的势头跋扈一下顺便讨一讨两者的欢心根本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凌云开始听见左尘的话还有点急,后来因为距离近的原因闻到了左尘身上散发出来一股奇异的香气,便知道他肯定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动用了暗卫,顿时就显得没有那么着急了更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一样。 安静的甚至黝黑严峻的脸上还挂起了一抹自若的微笑,他在等,等他想要的那个答案。 睿言高坐在龙椅上满意的看着下面渐渐统一的言论,正想要说些什么好将凌云那个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留下的时候,大殿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鸣笛声,将他想要说话的心思打乱。 在大殿上吵得不可开交的众人先是一愣继而一脸震惊的看向大殿的门外,此刻大殿门上漆着耀眼的玫瑰红色却异常的扎眼。 一个身上穿着厚重铠甲的士兵满身是血跌跌撞撞的从门外闯了进来,消瘦的枣红色马匹倒在了大殿门口吐着白沫,肩胛骨上还插着一支断掉羽毛的袖箭,带着红缨的头盔也染上了血红的颜色和着泥土歪着一边,黝黑的大手紧紧地抓着一支已经染了血的竹笛,红与绿交汇处一种刺激眼球的色彩,鲜艳而惨烈,尖锐的声音就是不断地从那个士兵手中的竹笛传出来的。 “陛……下……叶城……叶城……失守了。”那个士兵踉跄的跪倒在大殿中央,含着泪水和血水,带着哭腔说道。 身体不由自主的在颤抖,勉勉强强的用意志在硬撑,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名战士已近末路了,即便如此手一直紧紧地握着那个翠绿的竹笛,不愿放开,就算在说完那句话栽倒在以便以后也是,依然紧紧的握着。 左尘正是站在大殿中央离那位士兵站的最近,那双清澈的黑眸清楚地看到了跪倒着地上瞳孔已经渐渐涣散的眼,那眼中深沉的悲伤和绝望的执着,暗红色的血将大殿上名贵的地板染变了颜色。 有那么一瞬间左尘的脚压得万斤的沉重,士兵从战场上带回来那惨烈的气息瞬间充斥满了整个大殿,那份执着深深的震撼了他,何为国?何为家? 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忙乱起来,不为别的先救起来人要紧,而在场的诸位大臣中仅仅只有两个人始终没有动。一个是陷入自己思考的左尘,另一个就是一直泰然自若的凌云将军。 左尘在大家忙忙乎乎救人的时候低下头淹起湿润的眼角,不断地回想着刚刚那个男子眼底最后的神情,他知道那是期盼——复仇,下了很大决定似的跪了下来,高声道:“臣,请求战,驱逐契丹狗,以正国威,臣愿亲自领兵前往叶城。” “臣愿前往叶城。” “臣请求,战!” “陛下,臣请战。” “望陛下同意尔等请去战场,为我们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陛下,请准许尔等前去叶城。” …… 随着左尘的言语,大殿上不论文官还是武官都面色很不好看的跪了下来,愿往叶城。 睿言阴沉的抿着嘴角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干官员,凝重的脸色带着雷霆般的震怒。 他确实是在生气,气的却不是眼下的任何人而是那个今早称病未上早朝的人,他的皇叔祥瑞亲王竟然如此的将人民誓如草芥,联合外敌攻打自己的国家杀自己的国民。 “黑虎,银狐,你们二人率领离叶城那边最近的北师3万人做先锋,先去叶城支援待命,今日午时启程速去准备。” 睿言锵的一声将玉玺置于桌面,温润名贵的和田玉在桌上晃动了几下,掉了一点玉屑。 “臣领旨。”两人在众臣的目光中迅速的抱拳,然后退出大殿。 睿言眯起危险的黑眸冷冷的看了下面几个大臣一眼,在一片寂静中忽而冷笑着道:“臣的皇叔还真是日理万机啊!这么需要他的时候却病重了,小顺子,你一会儿去祥瑞亲王府传旨,让皇叔他好生的在家安歇日子吧!去取来北师的半个虎符交给银狐让他安心的去调度军队。” “渣。”站在睿言身侧一直冷眼光看下面的小顺子沉声回答,那双冰冷的眸子带着深深的不赞同看向凌云。 “此次前去的主将,诸位爱卿有谁愿意前往?”睿言沉声道。 “微臣愿意前往。” 左尘最先拱拱手出列,一阵清风吹过将他宽大的朝服吹的涨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一股子出尘的味道。飘逸亦有,风雅亦有,却偏偏没有那股子杀伐果决的血腥气。 “臣以为我朝第一大将军骠骑大将军最为合适。”一个文官道。 “臣以为文定侯更合适前往。”一武将道。 …… “臣愿前往。” 凌云最后一个站出来,威武俊逸的脸庞上依然带着自若的微笑,一字一顿说的慷锵有力将所有人的话都盖了下去,就像是老虎一般带着那种天生的气场。 “今天这个事,我看还是熬夜老将军去会稳妥一些,就派老将军的作为此次的三军主帅,今晚在末英殿为老将军践行。” 睿言最后还是扫了一眼凌云,有些不耐的说完便站了起来,一旁的小顺子机灵的执着拂尘,扯脖子喊道:“退朝。” “陛下……” “陛下,请三思啊!” 随着睿言站起来一众朝臣都欲挽留,可是睿言根本就不想听他们说话,明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后殿。 凌云呆愣的站在大殿之上,这就是他等到的答案么? 小表弟他到底还是没有做到一个帝王还有的觉悟,可是谁又能要求他不能够有些私心任性,他已经失去的够多了……凌云发现自己连指责他的立场都没有。 颓然的站在大殿之上,勉强着苦笑的扯了扯唇角。 第十九章:下药 都下朝以后人走的走散的散,单单只有凌云一个人站在原地,双手握着拳头刚毅的大眼睛中带着苦涩呆站在原地。 左尘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他,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大殿,边走着心里还在那不住的咕哝,似乎皇帝和将军之间吵架了。 睿言一路上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御书房,狠狠地将门摔上,随手将桌子上自己能够触碰到的任何东西扔到地面上,平平碰碰的制造了满室的狼藉,那张倾城的容颜上带着不解愤怒以及浓浓的占有欲。 过了许久睿言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黑色的深潭可怕的明亮,兀自冷笑着说:“表哥,我想要好好对你的,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屋外的小顺子有些心焦的在店门外转来转去的就是不敢进去,那双清明的眼有些担忧的看向殿门内的睿言。 “小顺子,你进来。”睿言冷冷的说。 李顺在门外不小心的打了个趔趄,慌慌张张的推开门,就见满是的狼藉不过当看见安然无恙的站在一室凌乱中的少年时,提了许久的心好不容易的放了下来,睿言并没有半分狂躁的样子,只是轻轻地瞥了他一眼但那眼中疯狂的执着,令他看起来有些阴沉骇人。 “小顺子,你跟了我多少年了?”睿言把玩着手中一块小小的玉佩,并没有看向小顺子,随意的问道。 “回陛下,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小顺子敛下眉眼恭顺的说。 “恩,很好,不少年头了,也算是跟着我和表哥一起长大了得了,我对他的感情你应该知道的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总想着要如何的逃离朕的身边啊。” 睿言似笑非笑的猛然抬起眸子看向他,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伴随着嘴角慢慢勾起的一抹笑容,带着魔魅妖冶的诱惑,一时之间让小顺子晃了一下神。 “陛下……” 一声似有如无的叹息声,不由自主的轻唤出来,小顺子慌张的低下头有些湿润的眼角,那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悲哀。 他悄悄地喜欢了那个人那么久,久到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时间,可他如此对他笑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睿言自信而张扬的勾起纤细优雅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身后的御棋盘,白玉般的手指与昂贵的榧木相互碰撞,发出一声一声好听得音符,击打在小顺子有些苍白的心上。 “是……您是陛下。” 小顺子有些艰难的回答道,惨白的脸色有些让人心疼,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他几乎已经难够想象到睿言将要让他做的事情,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中充斥着,一个是他的好兄弟,一个是他默默爱了这么多年的少年。 “小顺子,我知道你和凌云的感情一向很好,今天我要在末英殿摆宴为诸位将士践行,你帮我将这包药加到凌云的饭菜里。他不胜酒力倒下以后,就把他扶到朝龙殿去吧!我想我要做什么你应该懂的吧。” 睿言将小顺子一切的挣扎都收入眼底很是无情的勾起唇角,从袖子里划出一小包药粉,运用内力送到了小顺子的手中,冷漠的看着小顺子有些不稳的身子缓慢的告退。 待小顺子退下去以后睿言才退下脸上的面具,冷冷的握起拳头砸向木桌,然后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御书房,在他离开没多久千年榧木制的木桌在窗外猛然吹进来的风中变成了粉尘。 夜,带着放荡和披靡的色彩将华丽的鎏金色大殿包围。 小皇帝还没有来,早到的大臣们已经开始站在大殿上寒暄了起来,同样还没有到的是今天两个话题人物左丞相和凌将军。 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众人们谈起他们的热情来,穿着这粉色广袖流仙裙的宫女们手里拿着酒壶穿梭在人群中来回斟酒,粉嫩的脸蛋看的不少大臣心里直痒痒。 “哎,老五,这次这事你怎么看?着凌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异心了,为什么陛下这名面上就开始销了他的权了?” 一个有些肥胖的官员卢老四有些揣揣不安的拿着酒,低声问身旁的那个和他身材差不多的中年人。 “啊!你说什么?” 被唤作老五的胖子揉揉睡眼有些迷惑的看向身旁的老哥,另一只没拿酒杯的手还不忘偷偷地捏一把路过的那个宫女挺翘的臀,惹得少女一阵娇呼。 卢老四悄声的在他老哥的耳边又重复了一边,老五不耐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糙着那大嗓门说:“那关那个做啥,赶紧的趁着没人时候好多吃点好东西得了,要我说这东西可比那个什么玉珍楼的东西好吃多了,果然皇帝老子他吃的都是极品啊!要是哪天……” 卢老四看看四周频频传来的目光有些脸红的捂住这个白痴的嘴,免得他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又惹来一顿板子。 过了好一会儿见周围没有人在看他们了才小心翼翼的放开手,对着他耳朵轻声说:“我说你可小声点吧!上回因为你那个白目的话引来的一顿板子还没有记性啊。” “本来就很好吃么。”老五委屈有滑稽的学着小孩子的样子扁扁嘴,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低声对卢老四说:“你知道么前个我听王爷他们说要宴请丞相,半个月前的时候左尚书就代替左丞相答应下来了,都过了小半月了还一推呢?好容易昨天松了口了,王爷说让咱们找一家有名的酒楼宴请丞相,我看啊!哪的酒楼也不比这国宴的酒菜好吃。” “瞧你那贪吃的样,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可得赶紧回去准备点好东西给丞相送上去了。”卢老四一脸郑重的样子,蹦起来的脸蛋就像多长出来的两个袋子一样,晃来晃去了说不出的有趣。 “我看应该送上两个美妾最为合适,听说虽然外面一直流传咱们的琉璃公子浪荡不羁红颜无数,但据说真正的府里还尚未纳过一房妾室。” 老五笑的神神秘秘的极为八卦的银笑着说,这可是他第八房姨太跟他悄悄打听来的,不是都有人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么,他看这个主意准行。 “你的意思是……”老四眉角上挑,讶异的说。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么,我看这个准行。”老五银笑着一边解释,一边又将眼睛瞄到了一个貌美的宫女身上。 “你小子,头回有点长进了,我看这个主意中。”卢老四笑嘻嘻的拍了一下老五,心中已然开始计划着那个美人拿的出手了。 小顺子这是正好从卢老四和老五身边走过去,不小心听见他们有些银秽不会好意的语调,下意思的瞪了他们一眼。 吓得那两个人马上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小顺子快速的路过了他们两个穿过前堂,站在那个即将拿到前堂的糕点桌前犹豫了半晌,最后有些颤抖的将白天睿言交给他的那个药粉洒在了糕点里。 趁着没人端起了糕点拿到了前厅,看见正在闲暇发呆的桃红,咬了咬牙说:“小桃红啊!你过来。” “公公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有什么急事么?”小桃红娇声的跟主管公公打起了哈哈。 “我……我这几天吃坏了东西,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想要去如此。这个……这个是陛下交代一定要拿给凌云将军的,将军一向爱吃这个,又是跟着陛下一起长大的所以每次一起吃饭前都会吩咐我准备,你看……你能不能给我送过去啊。” 小顺着苍白着脸色,有些颤抖着身体有些艰难的说。 小桃红也没仔细注意他的异样,只道是他急着去上厕所,边接过来说:“我倒是什么大事呢?公公你急的话就像去如厕吧!这事交给我就成。” 说完也不等小顺子回话,就径自端着糕点消失在人流里,小顺子苍白的脸颊上流下一滴汗,落在了地上失去了踪迹。 第二十章:冷情 而这边角落里小顺子的异常并没有被任何人看入眼中,就算人再怎么红也不过就是个太监罢了,谁会再有美女的时候去在乎一个太监如何呢? 大殿里嘈杂异常,由于权倾朝野的那几位爷都没有到场,在大殿上来回穿梭的大都是一些看着就脸生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吧。真正的一些大人物则是嫌弃周遭太过于吵闹,都躲到了夜晚安冷静谧的御花园去了,就比如此刻我们的左尘大人,以为别人都看不见的躲在了树上望着天空迷迷糊糊的在衣服上蹭了一层灰。 “事情办得怎么样?” 左尘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之际就听见一个极其熟悉冰冷的声音从树下不远处传了过来,这个发现差点没叫他吓得从树上栽下去,他尴尬的坐在树冠上这个时候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陛下,你的吩咐已经办妥了。” 被斑驳的树影挡上了跪在地上那个人的大半身影,但那个人略微有些尖锐的嗓音却已经让左尘大概猜出了下面的人是什么身份。只是他不懂这个时候这两个人不是应该在朝龙殿里面准备着出席晚宴的事宜么,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恩,不错,今天的事如果说出去你知道下场的,看在你今天办事有功的份上,就给你放半天假吧!晚宴不用跟着我了。李顺,你的年岁也不小了,若是看见那个宫女打从心里喜欢的紧,跟朕说说朕倒是可以给你们主持一下婚事,让你们做一对对食夫妻,毕竟你和你干爹他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清冷的夜下把冰冷的声音,竟让人有些打颤。 “谢……主隆恩。” 良久左尘才听见一个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你下去吧!一会儿过来叫小李子侍候着就行了。” “渣。” 两个人影又跟来时一般,随着脚步声又消失了,左尘疑惑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反复思考着两人说话的意图。 还是一阵再云里雾里绕的迷迷糊糊地,最后终于不再决定为难自己的此刻因为迷糊而所剩不多的智商,拢了拢身上的衣襟约莫着时间差不多开始了,才慢慢悠悠的像大殿走去。 当左尘从正门进入大点的时候发现原本亮黄色的前堂,已经被层层红纱点缀的分外妖媚少了一份大气添了一份披靡之色,左尘对于他所看见的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 虽然再怎么说这是即他上位以来到现在第一次参加的国宴,但是常识也告诉他正正经经的不过国宴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云纱雾绕,影影瞳瞳,美人穿梭。 被临时拉起的大红色布幔将众大臣所做的位置一层一层的隔开,只能在引来风吹起的时候看清旁边人隐隐约约的身形。 左尘皱着眉从大门口走到了最接近前台的第一层布幔处,对于走路时隐隐约约能够听见来自不同地方的呻吟声,让他很不能够适应,即使曾经他扮演纨绔子弟时经常出入这样的场所。 “怎么爱卿不习惯这样的场景么?朕可是吩咐他们仿照着纣王的酒池肉林改造的,怎么改造的不够好么,不是都说那是男人一直梦寐以求的天堂么,怎么倒是不见我们爱相有一点点开心的颜色呢?” 睿言半倚在红纱后的柱子上,明艳的双眸带着勾人的诱惑不怀好意的看向左尘。 就连睿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就是路过恰巧看见那个人清冷的眉眼间所带着的淡淡厌倦,叫他莫名的有些心疼,就连自己何时停下的脚步都没有注意。 不论是不是因为那张相似的脸,睿言自嘲时的那份落寞孤寂,让左尘不自觉的将头转了一个方向,不想看到。 “陛下,何以拿纣王自喻?”左尘沉下眼角的眉色,不悦之意不言而喻。 “丞相多虑了,愿你今晚玩得愉快,今晚不过是给众将士消遣消遣解解闷的,毕竟马上就要上战场了不是?” 对于左尘的不悦他看在眼里,心底的一片柔软叫他表情分外的温柔,艳丽的唇勾起一抹倾国的微笑,妖媚的眼魅惑多娇,直叫左尘看的眼睛有些发直。 “你……”左尘怔怔的说。 睿言看了看时辰那个人差不多也该来了吧!这么一想他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了,不经意的看见左尘桌上多摆出来的一盘桂花糕,无论是色泽还是样子都忍不住让人食指大动只道是他又贪吃从什么地方要来的,便打趣到:“看不出来左爱卿你对这桂花糕如此的……情有独钟啊!”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的身子都是不由得一怔,同事的想起那个几乎已经要被他们同时遗忘的那个吻,柔软而温润。 左尘扑地一下脸上一红,清冷而有着俊逸面容的男子出尘的带有禁欲色彩的脸颊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好好的窥探一下,那修长的身段是否如看上去的那般柔软,那细致的皮肤是否如看上去的那般滑腻,那张孤傲的容颜是否能够一直这般的冷清。 睿言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的冲动,心里暗自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在今晚解决了凌云以后,找个机会将眼前的这个人也占为己有。 “谢陛下赏赐,时辰快到了陛下还是快去正位吧!应该有不少大臣等急了。”左尘白皙的脸颊上略带茶色的嫣红,轻声催促道。 睿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将他僵硬的反应看在了,皱了皱眉,悄然的打消了心里的念头,转身果决的而开。 第二十一章:你逃不掉了 整个宴会并没有左尘想象的那般正式,坐下细细的向四周看了看才发现整个大殿里隐约可见的这些人中只有他穿着正式场合才穿的朝服。虽然飘逸却仍显得有些拘谨。 坐到他对面的是凌云,那个威武充满压人气势的男人,今天穿着一身墨黑色的衣服整个人通身上下被一股阴郁的气息所包裹起来。凌云不看左右,自顾自的桢起酒喝的痛快,黝黑的下巴上长出了一圈泛青的胡渣,精神有些萎靡。 睿言身穿着一身艳丽的火红慵懒的软倒在鎏金色华丽的椅子上,衬着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说不出的勾人,雍容而又妖冶,露出白皙诱人无限遐想的雪白的胸膛。 几个漂亮的宫女娇羞的依偎在他的身旁,青葱的玉指捻着葡萄粒放到他的唇边,他眯起那双迷人的眼轻笑着伸出舌尖轻佻的舔舐女子细腻的皮肤。 他就像一只妖精一样目光似有如无的挑逗着大殿下面每一个男人的心,不容易被察觉到的眼底闪烁着犀利的冷芒,下面那个宁愿一直对着酒桌也不愿多看他一眼的男人让他不禁有些气恼,咬咬薄唇终究还是忍住了没说什么。 “妖孽啊!亡国之象,亡国之象啊!” 白日里被睿言钦点的的那个老将军,看见如此君主有一种打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无奈,你说说长得这样妖孽也就算了,国宴怎么能够开成这样啊!老将军泪奔的心思都有了啊。 上面君主领着头荒银,下面大臣一个个不思进取大部分都抱着一个美人喝的快乐,去不想想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开办这样的一个送行宴,明日无数大宋的年轻儿郎就要被送上战场,叶城那边也沦陷了,这个时候正是应该激励国人的时候,可他们的君主在干什么? “陛下,臣恳请终止这场闹剧吧!这样下去只会让百姓们的心凉了啊!就算陛下不肯公开的安抚即将前往前线的士兵,也不必将不在乎表现的如此明显吧。” 三公之一的郭太师终究还是忍不住的站出来,颤着雪白的胡须说。 睿言只是满不在乎的瞥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两朝元老,对着门口的方向挥挥手,就见有两个带着刀的侍卫就从门口快速的跑了进来,二话不说的就将郭太师从大殿里拖了下去,留下一群怔怔的大臣傻傻的不敢再作声,当然也不乏几位元老和性情耿直之人气的脸色铁青连在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站起来就往外走。 “好了,那几个扫兴之人都离开了,我们今天就继续的玩乐,来传舞姬上来舞曲助兴。”睿言就好像没看见那几个人离开一样,回过头跟小李子冷笑着说道。 左尘依然坐在殿上睿言左下手最近的位置,对于他这些看似荒银无道的举动仅仅只是皱皱眉头,他并不傻反而是众臣之中最为清醒的人冷冷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却没有错过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冷芒。 唯有他对面那个一直在喝酒对外物没有任何感觉的人,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棘手。 趁着大家都活跃起来以后左尘假意的借着敬酒的名义,跑到了凌云身边皱着眉问:“凌云,你这是在干什么?从刚才宴会还没有开始时候就坐在这里开始喝,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能这样的放纵自己,你应该清楚这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来做呢。” 凌云懒懒的抬了抬眼皮看看他,难看的扯开嘴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继续又拿起酒来继续喝任由着眼泪落尽酒里与酒水混合到了一起,许久才幽幽的说了一句:“你不懂。” 当看见凌云那双眼中浓郁的哀伤时说没有震撼那是假的,左尘不语,半晌做到了凌云的旁边,找了半天没看见酒杯,无奈的说:“喂,你这个野蛮人,能不能那个酒杯的来痛快的咱俩喝上一钟,别一副让人甩了一样的坐那自己抱个杯在那喝。” “呵。”凌云听见左尘的话好笑的撇撇他,苦笑中带着些许轻蔑不留情面的说:“就你这小身板,还想跟我一起喝酒,不用三杯准把你醉倒。” 凌云说完便又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左尘有些挫败的爬了爬头发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可是这个时候让他走他有些不甘心。 虽然他的酒量不怎么样,但他生平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跟性子直的人一起喝酒,眼看着凌云自己喝的这么痛快他有些不甘心,而且打从心底的他想知道这个男人的过去。 讨不到酒左尘就将目光转向了桌面,桌面上那唯一一盘的小糕点将他的目光吸引了去,桌上的糕点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淡黄色的底座上面是绿色荷叶状的花瓣朱红的花心,上面还有一层金黄色的亮粉似乎是特意点缀上去的,分外好看。 鬼使神差的左尘拿起了一个品了一口一股淡淡的清香一直在口中萦萦不去,左尘笑了,清冷的脸颊上带着清晨骄阳初绽时特有的清新,让一边喝酒一边偷瞧着他的凌云看的一阵神迷。 凌云放下酒坛沉默了半晌,道:“你知道么,你这么笑起来和那个人小时候很像。睿儿他还是小孩子时常常就爱这么笑,那时候的他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扎着一对冲天髻光着两个小脚丫就爱跟在我身后,脆生生的一声一声叫我表哥。” 听见凌云开口说话左尘先是本能的一怔,停下了嘴上的动作看向他,在意识到他口中那个人是谁时目光有些飘忽不定起来,不自觉的就将目光移动到那个慵懒的半卧在椅子的人身上,左尘不得不承认那个慵懒的少年确实有迷死人的本钱,看看那张倾城的脸那窈窕修长的身段就知道。 “……”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都怪我,也怪他的母亲,甚至那个挂掉的老头子……”说道这时,凌云便不再出声抱起酒坛子又是一阵猛喝。 左尘偏过头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便又将目光移回到了睿言身上,手上无意识的一块又一块的吃着好吃的糕点。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将目光从高台上那个修长的身影上移开,就像罂粟花一样能够让人自甘堕落的为之着迷,身体相应的位置也不自觉的起了反应,全身火热的看着高台上那个一身红衣的丽人,身边凌云又说了些什么他都听不见了。 眼睛里只有他,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他,身体有些紧绷的发疼,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撩人的男子,真是想要让人狠狠地蹂躏他一下呢。 手又一次伸向盘子眼睛死死的看着那个慵懒的少年,却只摸了一手的糕点残屑,这才发现原来盘子里的糕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他吃完了,略带歉意的对着凌云耸耸肩。 凌云紧紧只是摆摆手说:“无妨,你若是爱吃,下次我叫他们多给你准备点。” “嗯……恩。” 左尘轻轻扭动身体便带来一阵酥麻,不自觉的流泻出一声惑人的呻吟,引来凌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舒服?”凌云皱皱眉不解的问。 无怪乎他会这么问,左尘的脸此刻已经一片绯红,身子让若无骨般轻柔的扭动,撩拨得人心底一阵痒痒。 “恩,可能是……有些发热了吧!我……先回去了。”左尘挣扎着站起身来,腿有些软,勉强的扶着柱子站了起来。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天色已近很晚了,想来已经快要结束了。” 凌云伸出一双手想要去扶左尘,却被左尘有些激动地挥开了,对上凌云疑惑的眼,左尘咬了咬唇转身踉跄的就往外跑。 凌云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追了出去,随着两人离开的身影,高台上一道目光含着笑意似有若无般的扫过。 睿言轻轻勾起一抹笑容,那个方向出去的通到只有一个,你逃不掉了,我亲爱的凌云。 第二十二章:被囚 一口气跑下来左尘也没注意方向就跑出了灯火通明的大殿,修长的手指捂着自己的胸口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炽热如同着了火般的身躯冷冷的打了个寒战,却忍不住的想要将身体往墙壁上靠的更近一些。 合起来的水漾眸子由于太过于集中地注意力另一个地方,并没有发现整个长廊其实是处于黑暗中的,就连身后放透出来的光也是很远处镶嵌在墙体里夜明珠发出的。 长长的睫毛就如蝶翼般上下不停地抖动,微微上扬的头露出线头优雅的颈部,不安的脸颊上浮现一层淡薄的粉红,手指紧紧地攥住衣衫形成了一层一层的褶皱,薄唇被他轻咬努力地抑制想要流泻出口的呻吟,那种似乎是因为药力而止不住的颤抖的身躯不仅没有激起想要别人保护的欲望,反而越是想要让人狠狠地蹂躏。 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向他走过来,但左尘现在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全身酥酥软软的几乎要软倒在了地上,那双明亮的黑色瞳仁不断地放大,看着来人还想努力的挣扎,但无济于事被绝望的感觉一点一点包围。 “果然在这里,刚才看见有一个身影跑出来叫我们一顿好找啊。”来者看不见面容蹲在左尘的面前,轻笑着对身边的另一个人说。 “虽然是个男子,但不说的话在这黑夜之中谁还能猜得到,瞧瞧这柔软的身段,真是敏感。” 另一个人带着轻薄的笑意将手覆上了他,因为刚刚跑动时太过于剧烈而不小心敞开的胸膛上,滑嫩软腻的皮肤让那个人不由得又狠狠地摸了一把,携了一把油留下一片红印子。 “恩……唔……” 软倒在墙上的左尘被碰触到了敏感的肌肤以后,忍不住轻轻地流泻出一阵呻吟,暗哑的声音婉转而充满了诱惑力。 “娘的,老子头回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销魂,真想现在就把他在这办了。” 先头段在哪的那个男子听见声音有些忍不住的下身开始肿了起来,一手托起他的脸蛋,不客气的揉捏出各种圆滑漂亮的形状。 “你还是消停的呆着吧!这个人是那个人要的人,他的人你也敢打主意,我看你最近是不是活的太潇洒活拧歪了。赶快趁着现在没有人,把任务完成了吧。” 后来的那个不耐的训斥了那个人起来,但即使嘴上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的,手上抚摸猥亵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哼,说的……说的挺……正经,这丫的皮肤可比我碰过的那些娘们细发多了,恩……啊……呼。” 过了许久先前的那个男人停下了手,站了起来,整个空间带着一股麝香的味道,伴着那个软倒在地上的男人发出暧昧的娇吟,整个走廊让人有一种刚刚经历过什么的错觉,男人好容易倒下的地方此刻又显得有些精神熠熠了起来。 “真是个妖精。” 男子咬了咬牙,拉开还跪坐在地上对着他上下其手的那人,凑近了左尘的脸细细的看去,才注意到他那双早已失去了神彩的眼睛。 目光黯沉了下来,看见自己弟弟又要往他身上靠过去不耐烦的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去,将人扛了起来,消失在了长廊上。 左尘迷迷糊糊的大脑完全处于原始状态,只能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来表达他的不满,如雾的眸子神彩早已涣散的不见了踪影,那个男人将他交给了谁,他又被带到了那他一律不知,当药力稍稍过了一些以后他才从自己身下柔软的触感上猜出自己在一间屋子里。 额角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动动手脚去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身体不安分的扭动使得双腿之间的那处脆弱摩擦在细滑的丝绸上,引起一阵阵的战簌,同时左尘很悲催的发现现在的他已经被人剥光了扔在了床上,不管怎么样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冲动,他已经可以让自己努力地平静下来了,即便是因为以前所形成的阴影他也能够强迫着自己克服了大半,来思考对策。 以前他是怎么做的? 那时似乎他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十四岁吧!就被耶鲁齐的人也是用这样的方式给关起来的。 左尘不安的动了动身躯,不由得又流泻出一阵酥酥麻麻好听的呻吟声,声音在屋子里反反复复的回荡。 左尘皱起好看的眉,往黑暗的角落张望过去,这才发现这个屋子似乎很大并不是什么小黑屋。 也就是说他现在极有可能还是在皇宫里,而且还是在皇宫里的一所宫殿中,只是他实在想不透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赶来囚禁他,将他这般如宠物一样的捆绑关押起来。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一个丞相,如今荣宠常在,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可一这么有胆子的将一国的丞相囚禁。 “唔……” 左尘不安的想要找个尖锐的东西可以帮他把绳子弄开,可是只要轻轻地一动敏感的身体就会传来一阵战簌,已经抬起头来的脆弱有些可怜兮兮的流下不安的泪珠,如雪般的身躯蒙上一层好看的粉红色。 第二十三章:误上龙床(上) 并没有等太长的时间门就被从外面给推开了,外面的月光顺着门缝悄悄地溜进了屋子,银灰色光线下的人儿自然而然的流露着天生的高贵与优雅,背对着外面光线的人并不能让人看清楚他的脸庞,但是那身鎏金色带着凛然不可侵犯威严的人却还是让左尘猜出了他的身份。 刚刚静静思考了半天他甚至想好了如何跟对方谈判,以为凭借着自己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身份可以让对方有所顾忌,却怎么也也没有猜想到那个人……那个绑架对他下药的人,竟然是他发誓要效忠一辈子的人,他的主子,当今圣上。 这个发现让他惊讶的眼睛暮然的长得大大的,长长的睫毛在玉般的脸颊上形成一片阴影,有些干涸的薄唇开开合合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颓废的阖上了,心上似乎也有什么失落了一半。 门外的睿言此刻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刚才那两个侍卫跟他说他要的人已经被抓住时候,他快乐的手舞足蹈起来差点没一下从龙椅上面蹦起来,一分钟都不想再宴会上多呆下去,奈何谁让他是皇帝了呢?不得不坐在那里陪着大臣们有打了打哈哈喝高了些才脱身出来。 那个人一直都是他多年的梦想呢?从他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是那个人不温不火的教导他武艺,保护着他躲过了皇叔派来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暗算,他知道这个人一直对他这么好是因为他名义上的母后,在过世以后才被追封为庄孝岚皇后,那个他一直恨着的叫做风岚的女人。 睿言喝的连走路都有些踉跄的摇摆,眼前甚至连数字都有些看不清楚,但是他却知道要向他的床走过去,他的龙床以及那个躺在他床上一直等着他的人走过去。 他不知道看见高高隆起的被子以及那裸露出被子外半截的藕臂时,心里那种满满的幸福感是不是满足,就是说不出的开心,其实他已经醉的甚至连被子里面那个人儿的脸都看得模模糊糊,但他已经固执的认定了那个人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 左尘有些失神的看着这个醉倒在自己身上的男孩,这个在他心里半是君主半是孩子的人,月神毫不吝啬的将自己所有的光辉都照到了这个人的身上,喝完酒以后显得有些明艳艳的容貌如此的魅惑妖娆,就连身为男子的左尘都不由得为他那慑人的模样而发怔,这个人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绝色,即便是有着一样容颜的小师妹也没有这般的妖娆气质。 反应了好一会儿待人趴到了他的身上他才突兀的醒过来,自己现在似乎是他的禁腐吧。 怔怔的他这才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是什么?开始不安的挣扎了起来,却突然听见他不停的在那开始碎碎念起来。 “云,你真是让我高兴,真是热情,真是……开心,终于能够得到你了。你肯等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怎么会知道呢?你的眼睛,你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而已,我知道,在你看来我一直都是她的替代品,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在我的身上寻找她的影子。但是……嗝……咕~~(╯﹏╰)b……那有……那有如何,她到底还是得不到你,不是么?你是我的,你只能够是我的。”睿言才不管那个被子下面的人是什么表情呢?心满意足的趴在那个人的身上很满意他并没有要挣扎的意思,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找错人了,陛下,陛下,唔……你醒醒啊!仔细的看一眼就知道了,我……我……恩……不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啊。”左尘一听就知道可能是那个环节搞错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云,就慌张的开始解释起来,面对着这样一张相同的容颜就算平时不会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但这个时候……,他真的怕了,他怕到时侯他不光失了身在失了心。 可是谁知道迷迷糊糊的小皇帝睿言根本就不想听也听不进去他的解释,从左尘一开始说话他就觉得身下的人太过于阔噪了,冰凉的小手不安份的开始上上下下的在左尘身上不安分的游走。 淡淡的青草香气钻进了睿言灵敏的鼻子,他像只可爱的小狗一样又将手下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一下想要凑近他闻得在仔细一些。虽然这个香气并不是记忆中那个人身上常常带有的清新的皂角香气,但是依然让他如此的安心,手下的皮肤紧致细腻没有一丝的赘肉只是摸一摸都能够让他身上有一种起火的感觉。 本来已经被左尘渐渐运功压下去的药性,此刻已然又被这只幼齿的像只小狗一样的人儿给挑了起来,左尘脸蛋泛起淡淡的红晕,贝齿紧咬,额头上泛起一层层的汗珠,这样的他意外的让人想要狠狠地欺负一通,想要将他这副禁欲的气质狠狠地玷污想要将他压在身下看着他带着啜泣的脸庞。 小舞很抱歉今天更晚了一个小时,因为昨天身体不舒服所以只好脱到了今天来写,不过总算还是比较精彩的啦!大家是有肉汤喝了不知道能不能分给小舞几片菜叶啊!鲜花有木有,鲜花……俺想要鲜花啊~ 第二十四章:误上龙床(下) “云,我的云……终于是我的了。”睿言也唯有此刻才像是一个半大的孩子,酒醉后的他才恢复了孩子该有的脾性,幼稚又显可爱。 被睿言不安分的压在身下通身上下捂着被子像只蛹一样的左尘好笑的挑起眉角,黑曜石般的眼睛中闪耀着和身上不同温度的清冷,被身上那个人孩子气的举动逗出一抹笑容来刚才一直紧绷的神经不自觉的也放松了下来。 往日来他像豹子办凌厉而危险的眼神让他忽略其实这个人也不过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十四岁的小屁孩能不能……都成问题,不是瞧不起他啊!只是接下这一晚上的药性恐怕不太好熬了。 左尘显然只是将这一切当成了一个孩子气的手段而放弃了反抗和挣扎的最后时机,最后自己栽了那么大的一个跟头,这可真不能怨别人,谁让他如此大意了。 就在左尘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睿言那双狭长迷人的丹凤眼悄悄地眯了起来透出一丝慵懒且危险的光,趁着左尘放松的这片刻时间快速的在他周身的几个大穴上点了几下,满意的看见身下人脸上那诧异的表情,笑着说:“表哥你怎么能够如此的大意呢?我的武功是你教的,我的谋略是你教的,兵不厌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么?” 左尘有些发蒙的看着眼前这个月下仙子般的人物,不懂他这是演的哪一出,想要说话想要告诉他自己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却发现此刻除了能够嘴唇开合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乖乖的不要那么阔噪,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人……我要你今天晚上就彻底成为我的人。”睿言水润的唇在静谧的月光下勾出一抹危险的笑容,那双眼中已竟不知在何时染上了野兽般的着自己身下这个美食诡异而魔魅的样子让左尘打从心底里恐惧。 左尘感觉到了危险一般不停地挣扎了起来,玉制般的皮肤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如漆的发就像晕染开来的墨一般披散在那张白色龙纹的大床上,身体酥酥麻麻的不断地从皮肤的个个地方往腹部涌去,就像一股浪潮一样要将他淹没般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粉白色的唇明明想要喘息着却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阵娇人的呻吟声。 “今晚你一定会成为我的人的,所以不要在挣扎了,今天这样的你格外的美。” 不知何时月光已经爬上了床照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朦朦胧胧的就如披上了霞光一般让人误以为是错来人间的仙子,睿言眼睛直直的盯着身下那个面色绯红的人儿竟像着了魔一般的,低下头吻住了那张粉白色的唇,将那个唇中所流泻出来的所有美好全部的覆盖,留下专属于他的气息。 左尘刚刚不知道被睿言点了哪个穴道此刻整个人基本上完全沦陷到了欲望的热度中无法自拔,感觉到唇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本能的想要获得更多,不由自主的勾起温雅的舌回应起了那个人如火般的侵犯。 睿言趁着左尘还沉浸在自己所带给他的疯狂中时,另一只手悄悄地附上了自己肖想已久的身子,滑腻的质感不其然的与记忆中另一个人的触感所吻合,但这个感觉只在他那颗看似精明实则已经麻痹的大脑中一闪而过,手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继续的在这具诱人的身体上到处点火。 放开了那个人已经被润的红肿的唇在皎洁的月光下拉出一条暧昧的银线,侧头将唇移向那个人线条完美的耳缀,只是一个轻轻的碰触身下的人就已经开始微微的打颤起来,从他所用唇碰触的地方开始一直红到脖子甚至被被子掩盖住的地方,被他用手轻轻摩擦的地方涌出了一些污浊将他的手沾湿。 “呵,小东西……你可真是敏感呢。”睿言挑起那双魅惑的眼,轻笑着看着面色绯红喘着粗气的人儿说。 却发现他所注视着的人似乎并没有给他同样的关注,不满的又勾起唇顺着他敏感的耳垂轻咬着一路向下留下湿湿的吻和青紫色的吻痕,满意的看着自己所制造出来的痕迹。 “唔……卟……恩……”左尘不自觉的想要抗拒着一阵阵袭来的莫名其妙的感觉,轻扬起高傲的头拱起一条紧绷且优雅的弧线。 睿言满意的看着他所表现出来的反应,轻轻地含住他胸前左侧的朱果,轻轻地啃食着将它蒙上一层水量透彻的色彩直到他已经肿的有些可怜睿言才放过它去采摘另外一头的,左尘轻轻地发出啜泣声,那张向来清冷仿若不沾染任何烟尘的脸上此刻浮上了任何霞光都比不上的嫣红,水漾的黑眸涣散的越发朦胧起来,映衬着如墨的黑发竟显得如此的动人。 “你真美,云。”睿言喃喃的低语了一声,左尘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继而美丽的黑瞳越发的涣散。 手上青涩的套弄着,眼睛如鹰一般的锐利,紧紧地盯着下方那个艳丽有脱俗的人儿,细致的盯着他每一分的表情满意看着自己掌握着他的一切。 他喜欢自己掌握着的一切,也喜欢自己掌握他的一切,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床上,此刻他已经分不清这个人是不是他的表哥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的,表哥那样一个顶天立地马革裹尸的人的脸上是不会出现这样清冷却又火热矛盾又迷人的表情,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停下来。 想要占有他,不管他是谁,这个人只能成为他的人。 一阵白光闪过,左尘有些疲软的懒懒的躺在床上,整个人还在云里雾里绕的迷糊着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地,迷茫而纯洁的眼神就像一只迷失的羔羊,那长长卷翘的睫毛上含着晶晶亮的水滴,绚丽而又迷人。 睿言就如被同盅惑了一般掀开被子将自己置身于他的双腿之间,甚至连仔细观察这具迷人胴体的时间都没有就再一次的吻上了那微微开阖着的迷人红唇。 左尘刚刚喘息着稍稍平复着自己激烈跳动的心和微微发抖的身躯,就被一个缠绵的吻由吻去了大半的呼吸,然而一丝异常生疼的异样也在下身出传来。左尘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睁大了眼睛开始挣扎,无力地双手抵上睿言的胸膛想将他推开。 “唔……放……放开我……出……去,你……出去。”左尘颤抖着唇,有些无力地说道。 “出去?真的要朕出去么?”睿言恶意的动了动手指,一阵紧悉温暖的感觉将他包围,引得他身体也有些微微颤抖。 睿言紧紧地将唇抿了起来,额头上因为紧绷的身躯而拧起不少的汗珠,强忍着想要他的冲动简单的进行了一下扩张,就在他愕然长大薄唇痛苦的表情中进入了他的身体。 第一次睿言轻轻地将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亲吻着他如玉的面容,温柔而细致的等待着他的适应,环住他修长有些精瘦的腰,莫名的有些心疼,为什么会这么细呢? “宝贝,对不起,我忍不住了。”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头边上,似叹息般的说了一句以后,顺着一阵热流开始在他的身上驰骋,在也没有办法顾惜身下人的感受运动起来。 小师妹那张精致倾城的脸庞一闪而逝,眼前这个闭着眼睛娇红着脸庞的人越发的清晰起来,不在是潋滟了…… 左尘绝望的闭起了眼睛,在他看不见的黑夜里留下了生平第二次的眼泪。 月光不知什么时候羞得悄悄地躲进了云彩里,夜色正浓,屋子里的温度不断地攀升…… 第二十五章:醒来 清晨有些薄凉的阳光顺着窗户照到了床上,将床上那两个如玉般紧紧地将身体纠缠在一起的人儿笼罩起来,玉白色的皮肤上带着暧昧的青紫色痕迹,都依然各自的陷入在自己的睡梦之中,空气中没有散去的那淡淡暧昧的麝香让人很难忽视这两个人到底曾经做过什么。 左尘在睡梦中依然很不安生的皱起了眉头,身体好痛,全身就像散架子了一样,轻轻地动了动那显得过分苍白修长的手指,唔,碰到的这个温热的东西是什么? 猛然的还处于睡梦中的左尘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黑曜石般闪耀的眸子有些茫然的看向周遭的一切,入目的都是明晃晃的鎏金色,高高支起的大帐上面飞龙腾云无不是雕刻的极为精细,就连边边角角这样细小的地方都被用金色的丝线描绘的妥帖。 “唔……这是……。”左尘清雅的张开灰白色的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原本冷冽的嗓音已经完全的沙哑了起来。 动一动身子就会隐隐的传来一阵钝痛,下面那个本就不是接受外来物的地方还被什么东西堵着般一动都会隐隐的胀痛,微微隆起的腹部让左尘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更面无血色了些,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左尘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灰白的颜色。 挣脱了一下却怎么也无法挣脱来自那个人胳膊所带来的制约,无力地轻微晃动了两下便放弃了想要起身的念头,双目无神的望着高高吊起的顶棚上垂下的几穗无力摇摆着的流苏,就那么安静的像一个破败的娃娃般躺在床上,身下那个被侵犯了一整夜的地方还与那个人紧紧的连在一起。 短短的一瞬间让他似乎经过了几十年般的,空白的脑子里不断地只回荡这一个声音,这一次到底还是没逃开,这一次还是没逃开。 有意也好无意也好,这就是他的命运,无力改变的命运,带着薄雾似羽毛般的扇子轻轻抖动。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要醒过来了,左尘苍白的嘴角不意外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轻蔑、不屑和那来自骨子里的清冷和高傲,让他看起来如此脆弱又显得如此坚强。 睿言动了动胳膊覆上额头,有些酸痛的四肢僵硬的摆出一个不雅的睡姿,骨节分明的纤细手指轻点着穴道轻轻地按压揉搓,从来没有醉过酒的睿言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习惯宿醉后所带来的头痛。 那双往日里犀利而又迷人的凤目紧紧的阖在一起,那带点孩子气的不满而微皱起来的眉眼让人止不住的想要从心底给予他疼惜,那样柔弱又精致的表情一直都是左尘最喜欢的那一类小倌才会有的摸样。 如果不是这个人所做出的表情,不是以现在这般羞辱人的姿态,他想他应该会好好的将少年拥入怀中,然后温柔的帮他除去眉宇间的疲惫的。 过了并没有多久的时间睿言就勉强的让自己睁开了那双朦胧带着水雾的双瞳,隐隐约约的发现自己的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刚想发一顿脾气治一治这个不知好歹扰了他好梦的人,在下一瞬间才意识到这个人是他肖想了好久的人。 睿言有些紧张的起身,才一动就感觉到身下一阵异样,两人纠缠了一夜的地方因为他的退离而流出了大片含着血色的白浊,将雪白色的锦缎染出一片暧昧的颜色,睿言这才抬起眼想要看清那个人的表情,是不是恨他所做的这一切。 “唔……”左尘因为疼痛不小心的流泻出一声呻吟,沙哑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魅惑。 “怎么……是你?” 当睿言抬眼看见那个床头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认识,狠狠地抽了一声冷气然后带着愤怒的语调软软的将尾音上扬,原本带着一丝愧疚的剪水双瞳此刻已然冷冰冰的怒瞪着他。 睿言控制不住的将他从身前拉了起来,丝毫不理会因为自己不耐的动作带个那个人的疼痛。 “为什么在这里的人是你,左萧白,我想我那时在密室的时候应该很清楚的和你说过吧!不要对我存有幻想。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恬不知耻的爬到我的床上来了,告诉我啊!为什么我醒来看见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睿言一手不留任何情面的卡住他的脖子,将无力反抗的左尘按在墙上,没有任何感情的冰眸冷冷的看着眼前已经无比狼狈的男人。 “我……没有。” 左尘地下眼睑无力的说,嘲讽的看着白色锦缎上那道殷红的血痕。 “没有?哼,没有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睿言轻勾起嘴角,带着一抹嗜血的微笑,用手挑起他的下巴语气轻佻的带着肆意的目光在他赤裸的身上打量,片刻后笑着说:“身材不错么,这皮肤确实有勾引我的资本,不如我下一道圣旨将你送去漪澜阁如何?我的丞相大人,既然你如此的需要男人,不如就去那里吧!想必那里的不少恩客都会很愿意满足你的。” “我……没有。” 左尘声音无力地低喃着,如果不是睿言此刻离他只有一拳头的距离,淡然是听不到的。 “没有什么?勾引我么,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别以为我没说就真的不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在漪澜阁的密室里你是怎么对我臆想发情的。” “喂……该死的。” 睿言皱着眉探了探那个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反应的人,厌恶的将他像扔一团麻烦一样扔在了一边,起身套上黑金色的衣服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吝啬的施舍给昏倒在床沿上的那个人,径直的向门口走去。 屋外的小顺子有些惊慌的在门口直打转怎么也不敢进来,昨天皇帝为了能够尽兴的让大臣将士们玩的通宵达旦已经取消了早朝,但是即便如此这个时候眼看着就要到晌午了。 即将远征的战士们还等待着睿言前去送行呢?大将军都已经催过了好几次了眼看着再不去的话可能就要耽误了出发的时间了。 第二十六章:我想一个人静静 镶绣着华丽的鎏金色滚金线,黑色的衣衫长摆因为打开门时灌进了不少风被吹得猎猎作响,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黑浪上面绣的极为精细的云龙也跟着上下浮动,就好似活了一般。 明媚的阳光在空气中肆意的流淌带着暖暖的温度懒洋洋的落在所有人的身上,但即便是这般明媚的温度也无法将睿言脸上那厚厚的阴霾带走。 长而卷翘的睫毛下那双带着慑人心魂的眸子,闪过种种情绪嘲讽、愤怒、无奈以及一丝不可察觉的哀伤,就这样开着门冷冷的看着眼前急的打转转的小顺子。 “陛下,你可出来了,要不要传人进行洗漱再行更衣啊!奴才马上派人去传。”小顺子有些惊喜的看见出来的那抹黑色的身影,马上恭敬地低着头问道。 睿言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审视着他的表情,许久冷冷的开口道:“叫人把昨天那两个人给我脱下去,砍了。” “陛下,这……渣。” 面对着小顺子讶异抬起头来时的表情,睿言心里忍不住就是一阵气闷。 “等等,先送去大理寺压着吧。至于里面那个你也叫人给朕处理……送回去,我回来时候不想看见里面的人还在。” “另外……通知皇城禁卫军首领传朕旨意,宫门戒严出入要严格的盘查,限他们半个时辰把凌云给朕抓回来,既然敢逃就应该承受得起朕的怒火。”睿言眯起好看的眼睛语气森冷的说。 “……渣。” 小顺子弓着腰也是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快速退了下去,一旁的小李子快速的跟了上来。 睿言看着身后半开和的门好看的眉头皱了皱,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在小李子的催促下离开了朝龙殿。 当左尘从半昏迷中醒过来时第一看见的就是站在他身旁不远撸着胳膊拧着白色面巾的小顺子,小顺子见他醒了先是一怔有些无措的拿着帕着看着他。 左尘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唇角清冷的脸庞上面无表情,恍如远山般的眉目弯出一抹忧伤的弧度,沉默了许久才喃喃的张开嘴问道:“什么时辰了?” 左尘暗哑的嗓音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小顺子手上依旧清洁着帕子微微侧过脸道:“已经午时了,军队那边已经出发了就算现在你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这是……哪里?” 左尘淡漠的眼就如死水一般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在一间普通的浴室里,才轻轻地开口问道。可能么,那个人在发现了事实以后还会温柔一些的对待他。 “这里是朝龙殿后面连着的浴池温泉,我刚刚见你全身都……所以才自作主张的带你到这里清洗一下,你放心好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外人知道,那只是一个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小顺子柔和的侧脸在隐隐升腾的雾气中,让左尘感觉有些莫名的心安。 “恩,谢谢你。” 左尘有些牵强的扯起了有些红肿的唇,努力地想要扯出一抹微笑来表达自己的感谢,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通过清澈的水面就像镜子一样,清晰的照出了现在他的表情,他能够看见自己发红的眼圈以及因为一整夜的疲劳所引起的红色血丝,被狠狠蹂凌过的红唇,甚至还有满身或青或紫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身躯。 这样的自己让他本就显得有些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缓缓的顺着池子的外檐滑到了水里面去,想要就这样的将自己狠狠的掩埋起来,小顺子看他这幅单薄的样子有些怜惜的想要上前帮助扶正他的身子,然而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身体就被左尘快速的闪过,甚至连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身体自主的做出了反应。 “我……只是想要帮帮你。” 小顺子在水中泡的有些发皱的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伸出去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 “你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么。” 左尘并没有理会他的尴尬,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用着疏离略带冰冷的口气说道。 第二十七章:凭什么我该如此 小顺子安静的将手中的白色面巾搭在了离左尘不远的台子上,沉默的注视着他的脸颊半晌,那双深沉的褐色眼瞳中带着不易被察觉的羡慕,略带着褐黄色的小手紧紧的搅着贴身的衣服。 最后咬咬牙看着那个伫立在水中宛若清莲般的男子,不满的冷声道:“相爷,休要怪奴家说你不知好歹,这一年到头来后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盼着陛下能够垂怜宠幸他们片刻,即使是这一夜的温存都是多少人废了一生没有得到的。” “相爷既然已经得到了后宫三千佳丽盼了一辈子的福分就应该学会知足,不要如此这般的不知好歹,不然到时候受罪还是相爷您自己还有您的家人。” 说完小顺子也懒的着这里看着他那副郁郁寡欢的脸活受气,冷冷的轻哼一声也不管下面泡在水里的那个人脸色是不是好看,拿起不离手的白色拂尘一甩,转身,走人。 听到那声巨大的关门声,左尘才将那呆呆的目光从水面上离开,双手紧紧的抱住双腿蜷缩成一团,就像一个婴儿还在母亲腹中时的样子,那是一种来自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时的姿势。 那双漂亮的黑色眸子充满了血色,盈溢不住从眼眶一滴一滴滴落的泪水掉在了水里,平静如镜子一般的水面被一滴一滴不断掉落的泪水打乱了上面惹人怜惜的画面。 一滴泪落下来以后,接二连三的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止不住的悲伤不断的向外涌逸,左尘无助的用双手将脸死死的遮住,无声的哽咽着,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指缝一点一点的成股往下流。 他到底算一个什么东西?他是一个男人啊!不是那种让人想来就来想上就上的公厕,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问问他自己的意愿。凭什么就认定,那种没有自尊的活计是他愿意要的,耶律齐是如此,他要效忠的主子亦是如此。 当初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说给他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么?他做那个被人称颂德一代明帝,而他则是那个可以与之相提的贤相,什么时候为人臣子的工作都要照顾帝王照顾到床上来了。 恨么?他问自己,怎么能够去恨他呢?那个人是君王,是万民的天,他有什么资格去恨,要恨只能恨自己的命吧。 轻轻的动一下那个曾经被帝王狠狠疼爱过的地方都会带着一阵阵牵涉的痛,泪水渐渐的将那双迷人的眼沁透红肿的就如同核桃一般,而那双原本就寒冷的潭水此刻更是带上了深刻的寒冰以及有些错乱的疯狂。 左尘仅仅只是怔愣的看着自己半隐在水中已经泛青的身躯,然后就想疯了一样拿起被搭在一旁的面巾,狠狠的揉搓着自己的身躯,仿佛要将那些回忆并着昨夜的那些记忆一同洗掉。 “……已经得到了后宫三千佳丽盼了一辈子的福分就应该学会知足,不要如此这般的不知好歹,不然到时候受罪还是相爷您自己还有您的家人……” 这句话就像一句魔咒一样不停的回荡在左尘的耳边,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直到左尘因为先前的疲劳和柔弱的身子而昏迷过去才停止下来。 是夜,睿言以个人有些孤单的坐在了御书房里,恍若星辰般的眸子有些焦躁不安的四下打量,时不时的看向门口。 等了半晌不见人进来,有些焦急的从明黄色的座椅上站了起来在地上打圈圈。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就连禁卫军统领白日时候传来消息说没找到凌云时候,他都没有这般的焦急。 可是当小顺子派人传来消息说左尘发高烧昏厥不醒了以后他真的急躁起来了,这个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对那个看起来冷清而又孤傲的男人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不管是不是只是单纯的怀念以前这个时辰和他坐一起,讨论各种密函时候他带来的那种特殊的安全感。 还是总是无意识的观察那个男人总是蹙起带着淡淡哀愁的眉角,在此刻此地他很想念他陪伴的感觉,怕他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 这是睿言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一时的贪图享乐使出那种下三滥的手段,结果自己想要的人没得到,却把自己最衷心的臣子给…… “当当当” “陛下。”门外传来小顺子那有些独特的好听嗓音,带着低沉的暗哑。 睿言吓了一跳,勉强的压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坐回椅子上如往常一般冷冷的开口道:“进来。” “渣。” “丞相……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有所好转。虽然仍处于高烧但温度已经控制住了。” “恩。”睿言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没在出声。 “陛下……”小顺子等了一会儿见睿言有些病蔫蔫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将唤了一声,将睿言的思绪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怎么了?”睿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顺子,不耐的道。 “昨天那件事恐怕有隐情,并不像今天那两个侍卫所招供的那么简单。”小顺子低下头,恭顺的说。 “恩?”睿言听见这句话目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宛若实质的目光冷冷的在小顺子的身上打量了起来,看来好一会儿没察觉出什么一样才继续道:“怎么讲?” “今天奴才安排在昨晚宴会上的一个暗卫来报说……说他们在相爷桌上的那盘桂花糕上,也……也检测到了和……和您给我的那包药相似的药粉。只不过当时似乎相爷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去找了将军,所以桌上的东西一点没动,而后才误食的。” 小顺子有些不自然的想要擦一擦头上的冷汗,但是碍于睿言那有些过于凌厉的视线,而愣愣的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有人动过手脚?”睿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顺子,那双艳丽的美艳闪烁着恍若野兽般危险的眸光。 “是。” “竟然有人敢将爪子都伸到朕的头上来了,好样的,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小顺子,你说那么高位的人,堂堂的一国将军怎么会被人认错呢?”睿言一手拄着下巴,一边笑着说。 “陛下……” 小顺子吓得脸色有些苍白。虽然他也在心底偷偷幸灾乐祸过凌云到底没被皇上占有,但他真的没胆子背着睿言在私底下里搞鬼。 “我知道再借你是个胆子你也不敢干些什么?你去告诉那些暗房的人,那两个侍卫的命暂时先给我留着。叫他们好好的给我把看家本领使出来,问出来点有价值的东西,不然……自己去暗部领罚。” 睿言收起了锐利的目光,又是一脸慵懒的半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眼睑微微下阖,面无表情的盯着杯中不断打转的茶叶。 “是。”说完小顺子就要退下去了,拱着身子慢慢的向身后的门口退去。 “小顺子,你最好不要背着我私下搞一些小动作,就算真的搞了也不要叫朕发现,不然你知道的,朕最不能容许的就是背叛,背叛朕的下场不是你所能承受的。”就在小顺子要关上门时,他的身后传来睿言冷冷的声音。 小顺子脚下顿了一下子,脸色有些苍白的离开了。 第二十八章:终于出宫 当左尘再次醒过来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了,那双泛着雾气让人看不出情绪的眸子茫然的看了看四处的环境,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上好的雪蚕丝编织而成的兜衣,清冷的脸庞上勾起一抹惯有的嘲讽。 一手掀开被子就想要下床站起身来,然而落在地上的脚下突兀的一软让他差点没栽倒在地上,不过就算没有栽倒却是将床边的一个放置着药碗的柜子给碰到了。 屋外满上就跑进来一个穿着宫装的少女,起先只是探探头瞧一瞧待看到软倒在床边衣衫不整的清冷少年时,白嫩的小手唔上嘴一脸诧异的样子。 “你是谁?” 穿着粉色宫装的少女快步的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将手搀扶在左尘的胳膊上。 左尘只是冷冷的用那双暗沉的眼睛瞟了瞟娇柔的少女,便有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呆呆的看着自己无力只能任由别人摆弄的身子。 “喂,你这个家伙到底懂不懂礼貌啊!我好心帮你怎么连句谢谢都不会说,你不会是个哑巴吧。” 少女见左尘冷漠的表情,有些不满的嘟起粉嫩的唇,俏皮的津了津鼻子,有些无趣的将左尘扶到床上就想要转身出去。 “等等。”左尘淡漠的眼看向要离去的少女,嗓音沙哑的道。 “咦,你不是哑巴啊?” 少女一脸惊奇的回过头看向坐在床边略显单薄的清冷少年,对上那双带着薄雾的黑瞳心不由自主的快了几拍。 “我叫旖旎,我的额娘曾经说过其意取自诗句,轻舞旖旎碧波间,洁似琼花美若婵。喂,我都告诉你我叫什么?你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的告诉我你叫什么?” 阳光下少女一脸好奇的看向少年,难得安静下来的性子带着一点娇羞的轻笑着,风轻轻吹起的薄纱带着唯美的色彩,将两个人悄悄的定格在一个画面中。 “带我离开这里。” 左尘垂下眼帘,任由长长的睫毛在那白皙的脸颊上形成一片阴影。 “啊?” 看多了言情小说的孩子怔愣的呆了一下,然后有些脸红的看向那个清清冷冷的少年,心里不由得打起小鼓道:莫不是他也偷偷的瞧上了我吧!不然怎么这般的开放让我带他离开,私奔啊~~ “带我离开皇宫。”左尘仍是清清冷冷的命令道。 “嗷~,好的。” 旖旎甚至什么都没有问就一头发热的答应了下来(小舞:花痴的女人真可怕),拿起一旁摆放的整齐的衣服有模有样的学着平时那些给她穿衣服的侍女的样子,侍弄着柔弱却有些强势的左尘将衣服穿好。 小顺子刚一进屋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画面,一向疯疯癫癫最得陛下宠爱的旖旎郡主竟然放下身段,难得的肯安安静静的,竟还是在帮别人穿衣服。 即便那个人是当朝宰相也不该是这样的,小顺子看着一脸漠然的左尘再看看春意泛滥的郡主,心下不由得一突突。 慌忙的上前一手拉开郡主,身体一档接下了郡主手中的活计,继续帮左尘打理身上的衣物,嘴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谄媚讨喜的嘴脸,笑着说:“郡主您这怎么使得来做这种奴才做的活计呢?这不是抢奴才的饭碗么,这要是让万岁爷知道了还不是要把奴才的脑袋砍下去么。” “你……”郡主悄悄的抬起头看向少年,并没有看见他有任何的表情,似乎这些都是一些无光紧要的事情一般,便有些失望的改口道:“那好吧!你……你快一点啊。” 左尘水样的眸子没有任何焦距的将目光搭在衣服上,并没有理会这两个人的互动,仅仅只是在小顺子手脚麻利的将衣服整理好以后冰冷的说:“我要出宫。” “这……”小顺子有些为难的看向左尘,睿言倒是没说不能让左尘出宫,但是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禁卫军还没有找出藏在皇宫中的凌云将军。 这三天前下的禁令还没有解除,昨儿个还有一个态度很强硬的妃子仗着陛下的宠爱强行的要出宫,结果人儿还没到宫门口呢就被睿言下令给乱棍打死了。 “他说他要出宫你没听见么,还在这犹豫什么?赶快给我去备轿子。”小顺子这一犹豫让旖旎面上有点挂不住了,娇俏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蛮横的道。 心里还在那悄悄的嘀咕:你丫的要是耽误了姑奶奶的大好姻缘,有你好看的,私奔~私奔~~~ “这……陛下下的禁令还没有解除啊!找不到凌云将军谁也不能出宫。” “表哥?为什么要找表哥?难道是……他们在玩捉迷藏?”旖旎较劲脑子的想了半天,有些困惑的问小顺子。 “额……” “安啦!皇帝表哥最疼我的啦!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担着就是了。” 旖旎不耐的挥挥手,把小顺子打发了下去,径自坐在离左尘最近的地方开始对着他发呆。 小顺子无奈之下只得去叫了一个看起来还算舒适的轿子将左尘安置进去,本来旖旎郡主是说什么也要跟着的,最后无奈的看见脸色有些发绿的小顺子,不得不将这个念头作罢,不过私下里她准备瞒着小顺子在他们后面出宫,去追她未来的“郡马”。 左尘阖着眼睛半靠着轿子的坐在柔软的锦缎上,在所有人都退出去以后左尘才卸下一脸伪装出来的冰冷,满脸疲惫的坐在那里发呆。 轿子还算稳当的行进了许久慢慢的停了下来,透过帘子传来一阵盘查时候的说话声,左尘也没有太注意迷迷糊糊的有些倦意。 就算是真的睡了三天才醒过来,可是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就算在梦里也没有逃脱噩梦的困扰,断断续续的发着几天高烧,说了不知道多少胡话。 只有此时真正的离开了这个让他充满噩梦的皇宫,他才真正的能够松上一口气。 守着城门的禁卫军一听说轿子里的人是当朝丞相,又是小顺子公公拿着郡主的令牌带人出去,就再没有过多的阻拦。 轿子被放行朝着宫门口摇摇晃晃的行进,轿子前的小顺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转过身去跟着轿子快步的往前面走。转身的瞬间便错过了一道玄色的身影,一闪而逝的消失在了轿子底部。 左尘猛地睁开双眼一阵锐利的精光射向轿子的门帘出,看见突然现身的人有些诧异的挑挑眉收起之前防备的模样,有些颓废的靠了回去,没有温度的眼冷冷的看向有些尴尬的来者。 穿着玄青色衣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禁卫军遍寻了三天没找到踪迹的凌云。 “你……还好吧。” 凌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然的问出了口,而后意思到什么般的有些慌张的看向他。 左尘嘲讽的看向他,慵懒的笑着说:“将军你都没事呢?我会有什么事呢?” 凌云先是一愣,才苦涩的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 “呵,将军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这不过就是左某人的命罢了。”左尘收回目光低敛着头,无奈的笑着说。 “你……如果要是把我交出去的话我不会怪你的,我知道皇弟他……正在找我。” “为什么你要逃?”左尘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 凌云有些意外的看向左尘,奇异的发现在那双恍若星辰般的美眸中,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怨恨和不甘。 有的只是平静,然而如此的太过平静了,就像一潭死水一般没有丝毫的生机。 第二十九章:凌云的离去 “我并没有要逃,只不过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后悔罢了,他对我的感觉没有人会比我自己更清楚。那根本就不是爱,而是因为长期一个人的孤独而对于那个曾经给过他温暖的人一种渴望罢了,那只不过是打着爱的名义的占有欲罢了。” 凌云看看仿若无人的左尘,便也撩起衣衫的裙摆随意的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就是你的理由?”左尘无言的皱了皱眉,有一丝不悦地说。 “呵,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外患还没有除去就迫不及待的想尽各种手段想要把我占位己有了。他是帝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何东西都是他的,他想要得到我也是无可厚非的,但不应该是这种情况下。”说到这凌云黝黑的脸上出现一抹绯红,沉默了片刻又道:“契丹的人已经打来了他却为了一己私欲夺我兵权不让我上战场,想要将这大好河山断送,如此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肯的。” “你如何肯定这不是陛下他为了引诱那些人露出马脚,而故意为之呢?”左尘抿抿唇,想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接口道。 此刻左尘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想法,明明应该讨厌他的,却忍不住想要为他辩白,即使面对的那个人是他一起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心上人。 凌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带着无奈和宠溺的失笑到:“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虽然他是我的表弟,但他几乎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 左尘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不想理会心口那块不知为什么而来的疼痛,将目光放在了轿子里面能够坐的位子上,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能帮我一个忙么?”沉默了片刻后,凌云突兀的开口。 “恩?”左尘有一时没反应过来,水漾迷茫的眸子无害的看向凌云,下意识的回了一声。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凌云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目光,有些脸红的说。 “什么忙?”左尘有低下头,看着脚下雪白的靴子绸面,随意的问。 “送我出京城,我愿意用任何代价作为报答。” “为什么我要帮你?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想要将你送出京城应该是冒着什么样的风险,你觉得你值得我为你冒这么大的风险么?还是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值得让我冒这么大风险的东西,将军,不要以为每个人的心胸都和你一样的大。你不要忘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像个男宠一样的被人压在身下面却不能反抗。”左尘有些嘲讽的瞥了一眼那个坐在对面的男人,语气不屑的回道。 “如果我说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我自己呢?”凌云面色潮红有些尴尬的说。 “你为了谁跟我有一铜板的关系么?你凭什么这么自信的和我谈条件,我跟你,甚至连朋友都不是,你凭什么就认定我应该帮你。是不是一直以来我伪装出来的那副不温不火的性子,让你们就那么肯定我是软柿子,就算任由你们把我捏扁揉圆了都不会有半点反抗?” 左尘挑起一直微蹙的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眼底是不断翻涌着的怒火。 “只有这一次,算我求你了。” 凌云在左尘没注意的时候,单膝跪在了轿子里,玄青色的衣摆在地上铺开,就像是波澜不惊的湖水一样。 头低着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即便是看不到也能透过那有着些微颤抖的身子,看出他承受了来自心理多大的煎熬。 惊讶只在左尘的眸子中停留了一瞬,便暗沉了下去一如既往的没有太多起伏。 左尘紧紧的抿了抿唇,将目光放在了被挑起帘子的窗外,他在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能够让这样一个久经沙场的铁血汉子,放弃了尊严跪了下来,就算之前因为他受过了再大的委屈,现在左尘也气不起来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君王。 “为什么?”左尘懒懒的将目光搭在他身上,透着让人心凉的淡漠。 并没有惊慌失措的起身去搀扶他,也没有气恼的起身对他愤而责骂,更没有唾弃轻蔑的看向地上的男人,有些事情不是不在乎而是在乎了又能怎么样,已经发生了的现实是无法改变的。 “我想前往边关守城就算只能是作为一名士兵,我也不能让契丹人踏进中原一步。若是我还有命活着,必定回朝当面向陛下请罪,若是我没命回来,战场便是我一生的归宿。”凌云低垂着头,不卑不亢的答道。 左尘对于这有些让他诧异的回答不由得挑挑眉,说道:“如果你仅是为了这个的话,我想应该没有必要的。据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契丹只有不到五万人与我军叫阵,这回熬夜将军带去的人就有五万再加上叶城的两万人马,起码也有七万以上的人必定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凌云沉默了一下,声音暗哑低沉的甚至比左尘听起来更为严重一些,叹息道:“那些……不过是三天前的消息了。” “什么?” 左尘一惊猛地站了起来,但却因为身体发软在摇晃的轿子中一个踉跄就要栽倒,凌云下意思的张开有力的双臂将他环住。 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了身上不少还没愈合的伤口,一阵阵疼痛让左尘冰冷的面颊也不由得变了变脸色。 此时他正在努力的集中精力对抗着身体上的疼痛,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冰凉,是泪水。 “昨天午夜时分传回来的快报说……熬夜将军因为中了埋伏,已经殉国了,而他所带出城的三万士兵无一生还。因为兵部有人从中作梗谎报军情延误了战机,实际上契丹现在驻扎在叶城的部队已经超过了十万人。” 左尘抬起头怔怔的看向那个人,黝黑的脸颊上那双眼睛已经布满了血色红肿,刚才因为离得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左尘有些狼狈的撇开了目光,凌云他的那双眼睛是如此的透彻,带着莫名的信任与真诚直直的看着他,这样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太过于污浊。那样干净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好脏,不管是布满不堪痕迹的身体上,还是那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带着嫉妒的心,都好脏。 “因为你的心中有天下,即使故作坚强你的心依然柔软温暖,你不会放任着那些无辜的百姓在这些政治的阴谋中牺牲的。”凌云那双闪烁着自信耀眼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他,说道。 左尘的身体明显的因为他的话僵了一下,倔强的推开凌云搀扶过来的双手废了不少力气坐在了原来的位子上,有些苦笑的看向窗外说:“呵,你把我看得太高尚了,我不过是一个浊人罢了。百姓无不无辜与我何干呢?但是看在你今天得诚意上,我愿意帮你,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欠我一个条件吧。” “好。” 凌云并没有在争执些什么?有些事情旁观者清,他自认二十多年来看人从来没有走眼过,这次他也不会。 “这么爽快就答应我了,不怕我提出一个让你难堪的条件么,毕竟从心理上来说我应该恨你的。”左尘勾起唇角有些自嘲的打趣道。 “不怕,即便是你让我去当你的男宠,那也是我的荣幸。”凌云定定神,认真的说。 左尘有些失笑的看向他,有些落寞的自嘲道:“我哪敢高攀大将军做我的男宠啊!怕是就连我自己也是只有给人当男宠的分。”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在出声,只是安静的将目光投向窗户外面,不知道想些什么。轿子出了皇宫也没见有人拦着,小顺子焦急的在外面不断的催促着轿夫前进,没一会儿穿过皇宫后面小巷就来到了大街正中的尚书府。 第三十章:赌,自由 …… “因为你的心中有天下,即使故作坚强你的心依然柔软温暖,你不会放任着那些无辜的百姓在这些政治的阴谋中牺牲的。” “呵,你把我看得太高尚了,我不过是一个浊人罢了。百姓无不无辜与我何干呢?但是看在你今天得诚意上,我愿意帮你,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欠我一个条件吧。” “好。” “这么爽快就答应我了,不怕我提出一个让你难堪的条件么,毕竟从心理上来说我应该恨你的。” “不怕,即便是你让我去当你的男宠,那也是我的荣幸。” 左尘靠在窗子边望向天边皎洁的明月,沉默着回想着白天凌云和他的对话,墨色的长发柔顺的贴着他的背部散落在衣衫上,淡紫色的衣摆自然而然的搭落在窗台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层银色的淡淡波光,恍若临世的仙子一般。 不知想到了什么?左尘的嘴角带着自嘲的微笑,目光有些落寞的落在了不经意露来带着青紫的胳膊上,有些无力的喃喃道:“凌云这次你真的看错了,我不是胸中有天下,我的心以前太大大的只装得下天下但失去了太多。现在我才发现我的心太小只装得下我自己,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在失去了,我只是这一次想要自私的为了自己的自由而做的一次赌博罢了。” 时间过得飞快,自从那日凌云找上左尘以后,左尘当晚就派人将他送出了京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有余了,左尘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他依然装作在病重,闭门谢客。 睿言依旧是让人将皇宫包裹的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一样,只许进不许出,这让很多的大臣心里暗暗的着急起来。 自那日大设宴席到现在已经七天了,开始禁卫军还是满城嚷嚷着要找到凌云将军,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销声匿迹了,就连他们一直当作风向标的天子宠臣左尘也从七天前开始称病闭门谢客。 就在大家都在一边暗暗揣测着是不是这天下要变天的时候,被大家念了又念的左大丞相此时正在自家的小花园里面悠闲的晒着小太阳,赏赏花喝喝茶,旁边还有两个极为漂亮的小侍妾拿着扇子小心的扇着。 这不,才小歇了一会功夫就有人看他不顺眼了,左老爹无奈的看着不思长进的儿子,习惯的上前拧住左尘漂亮的耳朵,没好气的说:“唉!儿子,你怎么还在这呆着,你不知道外面都说这天下要变天了么,作为丞相你就算不立刻出去制止这样的谣言,也应该进宫为陛下纷纷悠吧。” “喂,老爹,好歹我现在也是一国丞相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留点面子了,别动不动就拧我的耳朵了。” 左尘先是身体僵硬了一下,迅速的掩去了眸底的那抹黯然,装作和以前一般嘻皮笑脸的和左尚书打诨,想要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你还知道哦,我现在的丞相大人,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样最浅显的道理还用我教你么。我们老左家虽然这近百年来一直都秉承着中庸路线,可是这该操的心该进得力却是从来没少过,怎么如今到了你这一代就出了一这么一个不孝子呢?前线打得不可开交,朝廷上人心惶惶的,怎么你还能这么淡定的坐在后花园里赏花喝茶呢?你……(此处省略一千字废话)。” 左尚书突然觉得有点热,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凉茶仰头喝了下去,待放下茶要继续说是发现刚刚还坐在这打瞌睡的人不见了。 铁青着一张脸左尚书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侍妾,愤愤的问道:“二少爷呢?” “二少爷刚刚说,说执行老爷的命令,准备换身衣服进宫面圣去了。”其中一个穿着粉红色百褶裙的侍妾低着头,有些颤抖的回到。 “这个死兔崽子,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左尚书开始了充满怨念的碎碎念,可怜的倒是那两个依然跪在地上的漂亮侍妾,原本高高兴兴打扮的漂亮的来见她们年轻有为的二少爷,希望能获得一夜垂怜,即使做不成正室等到以后娶了正室混一个偏房当当也好。 可是因为左老爹的到来把她们的美梦打破了不说,还要留在这里跪着听一位到了更年期的老头发劳哨。 左尘无奈的望了望后花园,还真有些舍不得走,主要是没人给他继续打扇子了,这么个燥热的天还真是有些让人吃不消。 刚转过后花园的那条小道就看见自己的总管左昀在那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些什么?刚想回身躲起来,就被那眼睛亮的堪比探照灯的管家待到了,生怕他跑了一般,几乎是小跑的跑道他的面前。 “二少爷,你这是要出去么?” 总管笑得有些谄媚的看着他,喘了好几口粗气。虽然如此不过那锃亮铮亮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昀叔啊!您这岁数也不小了,别动不动就又跑又跳的总跟着我爹去爬树,都快七十的人了,还是多注意点身体要紧吧!我这些琐事还是交给我身边的丫头们去操心就行了。” 左尘强自按压住额头上不住跳动的青筋,努力不让自己莫名其妙的爆血管。 “这怎么可以,现在二少爷您可是万金之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儿,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巴结你呢?莫不是你嫌老头子我老了岁数大了,人也不中用了,所以……” 老总管一听左尘的这话就不乐意了,默默袖子作势就准备要开始哭着细数陈年“糗事”,左尘从小到大的糗事。 “没没没,昀叔,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要老来这套了。” 左尘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的说。虽然嘴上说的有些无奈但是心里却是暖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老总管在照顾他,相当于他的第二个亲爹,是左尘心里一个相当重要的人,只不过这个人的恶趣味真的有点让他不敢苟同。 “你这是要出门是不?我已经叫人给你在门口备好了软矫去宫里的,那轿子可是在如意轩租的,用的是新从苗族那边过来顶好的蚕丝做的料子,绝对能把其他家的大人都比下去。”老管家兴冲冲的就拉着左尘的袖子,往门口走。 左尘此时能做的也就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虽然知道这肯定是自家老爹自作聪明设下的陷阱,但实在不忍心就这么的拂了老人家的意,不得不被半推半就的塞进了轿子里。 第三十一章:再会漪澜阁 左尘乖乖的坐上轿子,没有一丝挣扎也没有表露出丝毫的不乐意的样子,在老管家笑眯眯的眼神中安静的坐着轿子离开了尚书府所在的那条安乐街,拐入皇城后面的小巷子。 左尘撩起轿子的帘子,往后探了探头见后面已经没有了府中众人的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对前面抬着轿子的几个轿夫道:“本相临时改主意了,不去皇宫了,抬着轿子转去长乐街吧。” 说完便也不理会轿夫诧异的神色径自缩回了头,在确定外人看不见的情况下,他才放下了所有的伪装一脸疲惫的靠在了软矫里,抬起一根葱白纤细的手指有频率而轻柔的按压这太阳穴。 这长乐街是京城里面出了名的花柳巷,往日里左尘还没有做上丞相的时候就常常来这个地方报道,算一算自从上次睿言夜半叫他去漪澜阁之后他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踏足那里了。 苍白着脸色整个人颓废的半倚着轿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了地方轿夫叫了他好几次也不见他应声,正奇怪时,就见漪澜阁的门开了。 从门里走出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来,比起同年级的人来说这位虽然算不上什么倾城的绝色,但通身上下亦可靠气质取胜,身上没有搽抹过多的胭脂水粉,这让她整个人清丽了不少。 出来的人有些疑惑的看着停在门口的轿子,手里拿着个帕子完全没什么形象的大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有些事故的道:“这是哪家的爷啊!这青天白日的在咱们家都歇业的时候跑到了漪澜阁来找姑娘来了啊?” 那人的话让轿子里左尘一怔,向来没有什么表情的白皙脸颊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绯红,刚才只顾着想要找个地方避避风头习惯使然就选择来了这里,却忘记了这种地方一般都只在傍晚的时候才开业。 犹豫了一下还是撩开了轿子的帘子,缓步走了出来,看见那女子笑道:“徐妈妈,让你见笑了,不过是家父见我闲适在家有些恼火,被打发了出来。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您的漪澜阁,找兰儿姑娘消遣消遣,排解排解近日里的忧愁。” 徐妈妈听声音有些耳熟,这才张大眼睛仔细看,一看一愣但很快的就笑着上来半拉着左尘就要往里走,边走边说:“我倒谁呢?原来是我们难得光临一次的左大人,我们家兰儿可是天天盼着您来呢?快跟我进去瞧瞧她吧。” 左尘一听妈妈的回话这回可是真愣住了,他哪里晓得这漪澜阁有没有一个叫兰儿姑娘的啊!他又没真在这里找过姑娘,不过就是说些场面话客气客气罢了。 然而这徐妈妈却像是真有这么一回事一样,就用了不少力气将他往里面拉,看得一旁围了不少准备回家的嫖客们一阵大笑。 徐妈妈也不理一个劲的拉着左尘顺着半开的小门给拉了进去,叫打扫的小厮去将轿夫们安置了,便拉着左尘往里走。 “妈妈,你这是?” 左尘半眯起漂亮的眼睛打量起眼前看似事故精明实则有些诡异的老板娘,挑挑眉站在暗道里说什么也不肯往里走了,意有所指的问。 “参见统领大人,属下是隶属于情报部的疏暮。” 疏暮突兀的转过身恭敬的垂下头说道,说完偷偷的抬起眼睑瞄了瞄左尘,有些许皱纹的脸颊不可见的红了一下。 左尘面对这种突然而来的情况,也是一阵愕然,过了一会儿方才苦笑道:“你知道我是谁?” “上次统领大人到过漪澜阁,属下自然记得。”疏暮恭顺的答道。 “上次?我那时候好像还不是你口中的什么统领吧。”左尘突然勾起一个邪肆的笑,冷冷的看着她,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一只手已经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玄黑色的衣服上一如从前那般绣着淡雅的莲,清冷的眼敏锐的察觉到身后藏在影子中的人,如果不是那一瞬间角落里的人没耐住性子深呼吸一口气的话,怕是连他都难以察觉到他的存在。 “是谁,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掐死她。” 左尘眯起眼看向那个藏了人的角落里,手上掐住疏暮脖子的力道有狠了狠,出现了一圈带着瘀青的环痕。 “呵呵,我该为你敏锐的察觉能力而喝彩么?爱卿。” 等了许久角落里传来一个让左尘异常熟悉的声音,好听悦耳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男子变音时期特有的沙哑。 听见这个声音左尘的嘴唇不易察觉的苍白了许多,手一松疏暮就顺着墙壁滑落了下去,泛着紫色的脸上依然带着切身临近死亡的恐惧,看着左尘的脸色也不再泛红而是苍白的。 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让脸色好了许多,待到能够自由活动时候几乎是一个瞬间就窜到了阴影中走出来的那个人的身后。 “微臣惶恐,无意冒犯,望陛下恕罪。”左尘紧了紧右手边的拳头跪了下来,清冷中带着一抹沙哑地说。 黑色的眸子自觉的半合上,看向地下,有的时候他真的害怕他那张和小师妹一样的容颜,那样让他毫无抵抗力的魅惑,让他连恨的勇气都失去了。 “恕罪?恩,你没罪。” 睿言带着玩味的微笑靠在墙边上,锐利的眼中带着厚厚的冰没有一丝温度,手指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身上衣服的褶皱,继而又随意的笑着道:“上次是疏影,这次是疏暮,爱卿,你对朕的戒心就这么重么?” “臣惶恐。” 左尘垂下头面上没有一丝的波动,没有表情的脸就像一张上好的面具将所有得情绪的网罗其中。 “你除了惶恐还会说什么?不试不知道,萧白,你的武功隐藏的还真深呢?在朕的面前装的像个小绵羊一样的。实际上呢?真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几分向着朕的,是不是如果我不向尚书那边施压你打算一辈子都躲在尚书府里不出来了。嗯?不过就算你在怎么逃避也没有用的,你早都已经是我的人了。” 睿言一手挑起左尘低下去的头,居高临下带着轻佻的意味看着他,满意的看见他因为听见自己的话身体一僵,清冷的脸上一阵惨白。 手指不安分的在那张细腻的脸蛋上暧昧的滑动,带着挑逗的意味,覆上他不羁的眼角。 暗道里镶嵌着不少鸽蛋那么大小的夜明珠,昏昏暗暗的并不能够将这一条狭小的过道照得透亮,阴暗中不知何时悄悄的滋生出一抹暧昧。 第三十二章:爱卿,你别想逃掉 “陛下,请您自重。” 左尘有些颤抖的声音在暗道里闷闷的响起,不大却足以让他身前的人听见,语调温婉却注意让他身前的人怒火中烧。 “自重?爱卿,在你爬上我的床时候怎么不见你自重呢?现在来跟我讲什么自重。” 睿言狠狠的捏住他的脸,将那漂亮带着禁欲气质的脸蛋揉搓成不可思议的形状,丝毫不理会他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冷冷的开口道。 “我没有……” 左尘猝然抬起一直低垂着的眼睑,带着眼眶泪光,在昏暗的光下竟有些楚楚动人。 看得睿言心有些微的刺痛,无言的皱了皱眉努力的忽视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邪魅带着魔鬼的冰冷他轻笑着在左尘的耳边说:“在你帮助他逃跑时就应该知道自己将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你们左府一家人也算是声望大族朕是不会怎么样,但是你就必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了。他的帐朕还没有跟他算就跑了,朕会连本带利的从你身上讨回来的,反正……我已经有些怀念你的身子了。” 说完睿言一只消瘦纤细不算宽厚的大掌,顺着这跪在地上那个人优雅的背部一路下滑到他紧翘的臀部,带着暧昧的轻轻拍打了两下,意味不明的在他耳边吹了两口气,满意的看着他有些微颤的身子和泛红的耳根,站起身。 “陛下,萧白只是臣子,这些……这些侍寝的事情自然有很多妃子和男宠愿意去做,何苦……要我呢?” 左尘低垂着头,身后如墨的发丝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溜到他的身前,将那冷清俊美的脸颊悄悄的藏了起来。 睿言不悦的挑起眉,冷哼道:“你还没醒悟过来么,朕根本不是需要一个泄欲的人,这不过是给你的惩罚罢了。你应该庆幸上一次你带给朕的感觉很好,就算像一个死鱼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想想自己压的人是一朝的丞相,啧啧,那种感觉真不错,如果换一个人恐怕朕会让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陛下,难道就不为这江山社稷想想么?连朝臣都染指,会让天下人如何做想,昏君,这将是他们会为你贯上的绰号。”左尘豁出去一般站了起来,僵直着脊背冷冷的说。 “呵,天下人,爱卿,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你和一个男子媾和,甚至只有你对这朝廷拿出你身上的一半本事,你就能成为被载入史册的千古贤相。我想是个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去选择吧!呵,现在的你……真像一只竖起毛来的性感小野猫。” 睿言眯起眼睛自若的看着一旁像匹烈马一样的男子,带着打量所有物一般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看个遍,丝毫没有将他孤掷一注的决然放在眼中。 “陛下,如此做就不怕失去一颗忠于你的心么,你应该知道只要我肯帮你,你的位子会做的稳当许多,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我想你的皇叔应该对你的位子有不少好感吧。”慢慢的左尘嘴角上翘,昏暗的灯光下异常的邪肆俊美,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的威胁道。 “那又如何,你真以为就算你现在向皇叔他表明忠心,他就会要你么,现在你已经在所有人眼里被打上了皇帝心腹这个标签。再者说了,还记得当初你肯答应为我效力时候的条件么?你小师妹的仇难道你就不想报了么,你的家人你都不顾了么,不想正大光明归隐田园了么?” 睿言满不在乎的看着他,轻轻松松的就不耐的驳了回去,满意的看见他的身体一顿,躲在阴暗中的那抹微笑不自然的一点一点僵硬下去。 “就算我顺从了你的话,你也不见得会功德圆满之后放我归隐山林吧。”左尘有些颓废的靠在墙上,自嘲的说道。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我现在不过是对你的身子一时新鲜罢了,如果你乖乖的顺从我说不定很快的我就会失去兴趣放了你。”睿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凑近他的耳边又道:“萧白,你最好记住自己身体现在的主人,和义务。我不想再在长乐街的任何一所花楼看见你的身影,当然漪澜阁除外,我对自己的所属物有相当严重的洁癖,如果你不想到上次的那个暗室接受那些奴隶,甚至逼供时所用到的特殊道具在你身上招呼的话,最好给我乖乖的听话。” 说完任由左尘纤细的身体不自然的依靠在墙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转身带着身后看着左尘眼神有些畏缩的疏暮转身离开。 睿言的身子刚刚一离开左尘的视线,左尘就有些支撑不住已经被践踏的体无完肤的尊严,像个破败的娃娃一样,顺着墙壁滑落到了地上,呆呆的半晌没有动静,怔怔的出神。 他不懂为什么他和小师妹有着相同的脸孔,却如此不同的心,一个善良的像下凡的仙女,一个恶毒到如斯地步。 如果不是师傅说……他们是兄妹的话,他真的连想都不敢去想。 第三十三章:自白,孤独 睿言安静的坐在院子中,望着一点一点升起的月色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丝挥之不去的惆怅,现在的他十四岁半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小软软的只能任由人摆布的婴孩了,那个只能拿着比自己身高还要高出许多的剑,在夜里因为害怕而悄悄的一个人躲在门口瑟瑟发抖的孩子了。 是了,已经长大了,无论什么时候总在这条孤独的帝王路上,他只能是自己一个人。 小小的四合院中只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石桌,以及一边一个不及一个人膝盖高的小石凳,睿言一个人不出声的坐在那,与周围簌簌作响的树木无声的在黑暗中融为一体。 周遭十里内没有半点人的生气,侍卫们都静静的屏息在院子门口的三丈之外。 “呵,那天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把最后一个肯带给我温暖的人,都这样的逼到了绝路上。凌云,他应该是恨我的吧。呵呵……呵呵,哈哈哈。” 睿言一手拿着酒杯有些癫狂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就伴随着笑声落入了有些干涸的酒杯。 眼底掩饰不住的浓浓苦涩,抬起头静静注视着月,喃喃自语,最后一个人饮尽了杯中的酒,是上好的女儿红,香醇微苦。 从今以后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和这月一般的孤独,一生就该无情无爱的。 一个人么?突然睿言眼前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有些缥缈的清冷,墨色的长发随风自动,带着绝望的眼锐利而又冰冷,白皙的肤比月光还要皎洁,桀骜而又倔强。 左尘,从今天开始,就属于他的那个人,即便那属于他的部分只是身体,他也不愿意放开的温度和那能够让他能够安眠的淡香。 “呵呵。”睿言又自己满上一杯,自嘲的笑了笑。那个人就像一阵风一样,使他留得住却留不久的人,他明明知道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招惹他。清雅的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却带着罂粟般让人欲罢不能的毒。 风终究是留不住的,不是不想去挽留,而是能够让他牵挂的人只有自由。 他最后还是会一个人吧!其实他真的很害怕孤独,从小的时候就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 睿言还记得他小的时候站起来才不过一个人的膝盖高,那时他是父皇膝下唯一的皇子,长得白皙可爱讨喜的无光让不少人都喜欢和他一起玩。 但那个人一直都不包括他的母妃在内,在他六岁的记忆中他的母妃一直是一个冰冰冷冷不会笑得没人,每次看见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厌恶和无尽的冰冷。 那是他小他不懂为什么母妃总是喜欢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直到他大一些以后他才知道,他的母妃不喜欢他甚至厌恶到想掐死他是因为他异于常人的身体。 这样宜男宜女的身体在别人的眼中根本就是一个怪物,也注定了它必将孤单终老的命运,这就是那个他一直期待得到怜爱的女人,带给他的最恶毒的诅咒。 那时候他才六岁但是却清晰的记得,他的母妃,当朝已故的庄孝岚皇后是怎么厌恶他这个儿子的。 那年他还处于一个懵懵懂懂极为无知的年纪,跟着他的贴身侍官小顺子第一次出宫,特地在市集上挑了一串看起来很漂亮手工却有些简陋的珠花,高高兴兴的一回宫就跑去找自己的母妃,想要将珠花带给自己的母妃,想要看看她的笑容,那日回来时小顺子还在路上信誓旦旦的说他的母妃一定会喜欢的。 结果他就站在栖凤宫门口的时候站住了,却怎么也无法推门走进去,因为他听见自己的母妃对她的贴身侍女碧落说:“本宫要忍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我就要疯了。每天被关在这个用黄金砌成的金屋里,还要不停的假惺惺的对着那个怪物微笑,再过这样的日子我迟早会疯的。” 他透过半掩的门缝看见他的母妃,那个一向自持着风度优雅仪态万千的女人,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天禅丝的兜衣,像疯了一般将原本修剪的得体的指甲掐住珠碧,狠狠的将那个泣不成声的侍女摇晃。 “你知不知道,那个怪东西根本就不是本宫的言儿,不是,不是,那是个妖怪,我应该在他刚刚抱来的时候就掐死他,我应该掐死他……”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母妃,因为后来在睿言被吓跑以后,第三天有人来看见的了已经被那个一向端庄的女人,掐死了有三天的碧落。 以及在角落里不停揪着自己头发的女人,他一向爱戴的母妃,口中念念有词依然不忘的“怪东西,被诅咒的怪东西”。 之后父皇怜惜他从小无母,将他抱过去又当爹又当妈不假他人之手的将他带大,他依然忘不掉那个女人苍白着脸色抓着自己头发说怪东西时的情景。 “呵,怪东西而已,怎么能够得到爱呢。” 睿言在月光下异常皎洁的脸庞泛着无奈苦涩的笑意,又拿起酒杯自斟自饮,一口酒喝下去,双颊上染上了薄红,翩迁的身影持剑即兴而舞,动作惊鸿恍若游龙。 左尘,既然不能以君臣的方式纠缠下去,那么我们就换一种方式纠缠吧!我想要你带给我的温暖,却无法紧紧的将他抓住。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见了错的人,可惜我们本不该相遇,但羁绊如此,我怎么能够让你逃离呢?我们一起沉沦吧!在这样扭曲的温暖和欲望中相互纠缠。 第三十四章:蹊跷 每天有开始上朝下朝,与同朝的官员们一起谈天时不时的也会互相打趣,不知不觉的几天时间过去了。 虽然睿言私下里一直没在找过他,但左尘知道因为那天夜里在漪澜阁里会面的事过后,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那个少年在他心中不只是一个君主那么单纯了。 左尘笑着和几个朝中的老臣寒暄过后,慢慢的走在人群的最后面跟着一起出了议事厅。 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不觉的就漫步到一个离议政厅不算远的小花园里。 树木葱葱郁郁的,斑驳的阳光透过叶子间的细缝散落了一地,左尘一身青衣在如此曼妙的景致中显得越发的缥缈,飘逸清冷的气质恍如谪仙。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你是猪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缘故,害得我们失去了多么好的机会。” 林中突兀的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异常的刺耳,猝然的出现将正在思考中的左尘吓了一大跳。 左尘皱皱眉想要继续往前行,却又感觉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有些熟悉,怎么也说不上来曾经在哪里听见过。 想了想尖细的在皇宫里随处可以可见,又觉得自己是多疑了,便抿了抿唇低着头准备继续往前走。 可是接下来一个有些粗噶声音的响起,让他一下子就顿住了步子,隐藏了起来,原因无他那个后说话的人是已经称病,许久没来上朝的祥瑞王爷。 透过斑驳的树荫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两个人影站的极为隐秘,而那个一身墨黑色穿着绣线金边的衣服的人就是王爷无疑。 左尘因为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太妥当。 “公公,本王这么做……是谨慎了一些。但那个小子真的不是公子想象的那般简单,本王已经暗中跟他交手过数十次了。”王爷听起来有些为难的声音传过来,对于对方有些夺夺逼人的态度也只是当做没看见,懒散靠在树上。 ”哼,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罢了,能有什么心机。王爷,上次的事你已经让公子甚为恼火了,这次放走了凌云这条大鱼你真是坏了大计。只要凌云一到边疆重新接管军队那倒时候我们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局势必将又会有所变动。”那公公尖细的声音似乎怕人察觉到什么?开始有些刺耳继而又压低了下来,但并没有逃过左尘敏锐的耳朵。 左尘眯起了那双迷人的眸子,直觉期间必定有些蹊跷,勾起一抹清雅的笑容,宽大朝服下那双玉白修长的手,死死的撰着的东西松了松露出一块细腻的乳白色,在温暖的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彩。 ”这……公子当时不是派人传来消息说,已经布置好计划,就差最后一次袭击就可以收网了么。王公公,当时你也是再三给本王保证这一切都没问题的吧!现在该花的钱没少花,该做的事本王也没少做,利益全都让你们占去了,现在倒是来指责起本王来了。”王爷原本就语气不是很好的声音,也因为浮躁而变得有些不耐。 ”当时的确是……” ”我不想知道当时怎么样,关于凌云的事情我本人也已经尽力了。虽然不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为什么会被逃脱,但本王已经派人去全力追捕了。”王爷站定撇了撇嘴,他不耐的说,手摆弄了一会儿从王公公手中抢来学着文人那般拿来附庸风雅的折扇,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会不会是当时的计划并没有成功,你确定丞相真的被那个小皇帝动了,而不是他们故意做一场戏来给咱们看。”王公公说着话有些迟疑,显然他并不认为小皇帝有那么深的心机。 他的话让左尘的眼角跟着一跳,微微眯起眼危险的看向树林中的两个人,优雅的唇轻轻翘起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但这并不影响他注意到两人间有些不同寻常的互动,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这个狗仗人势的太监还是颐指气使的要个尚书当当呢?现在……却已然换了一个姿态。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而已,现在看来似乎这一切都并不只是一个巧合这么简单。 ”的确是,我派去的人亲眼看见的。照理说,小皇帝现在好不容易形成的势力也应该瓦解了才对,可本王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仅凌云跑了不说,左尘还是对他忠心耿耿的。”王爷皱了皱眉手指有些焦躁的轻敲起了树干,有些疑惑的说。 ”这倒是可惜了我们公子的一石三鸟之计,这药真的都下在了他的食物里?”王公公尖细的嗓音加杂着不同程度的噪音刺激着不远处某个人的耳膜,左尘听见他的话手不由的紧紧握起,一阵异香随既传出。 ”这是自然。虽然我那时找了个借口没出席,但是那盘桂花糕确实是本王亲眼看着人端上去的。” ”算了,王爷,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公子去应对吧!您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抓住凌云。”公公四下张忘了一圈,有些不安的神色,低下头凑在王爷耳边说。 ”嗯,既然如此你就派人给公子传信吧。毕竟这里地方也并不是特别安全,如果在呆下去光说些没用的难保不会被别人怀疑,你自己在皇宫里注意些,别漏了线,在他的地界想要救你真的有些难。”王爷也没有逗留的意思,这么说完便安然的收回还敲打树干的手,拂袖而去,玄黑色的衣角在身后的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王公公撇了撇嘴也转身向议政厅的位置走去,左尘这才扬扬眉发现,这王公公的身形似乎与初见时有些不同,身形更为纤细一些扭着胯捏着莲花指,倚澜阁时候还有一股子浮夸的流气现在竟也不见了。 第三十五章:识时务者为俊杰 待到王爷和王公公消失以后没过多久,就有一道暗影出现在左尘的身旁,紧身的衣着如夜般的颜色,上面绣着精细的图案精巧可爱是一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小狐狸,绣线的颜色和衣服的颜色相去无几,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 “大人,暗隐七前来报到,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在树荫出传出一个空洞清冷几乎无法捕捉到任何情感的声音,左尘顺着声音在不远处的树丛里找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来者,左尘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有些许好笑的看向来着那几乎是习惯性的隐藏本能。 不过下一刻竟觉得自己有些笑不出来了,几乎是下意思的脸就沉下去了,因为那个人自爆的编号。 “隐七?不是专门保护陛下的暗隐么?” 左尘就在听见少年说的话时心头就跟着跳了跳,有些诧异的问,身子跟随着转了半圈面向树丛中的隐七。 “是。”隐七道。 “那你不去保护陛下跑到这来干什么?” 左尘一想到将会跟那个人有所联系,脸色不是很好的瞪了那个暗隐一眼,清冷中难得的带着淡淡的不悦道。 “怎么爱卿对于朕的指令有异议?还是你在换了一种形式来关心我?” 突兀的声音在左尘身后的树林中响了起来,左尘的身体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脊背有些僵直的慢慢转过身去,看向来者。 出现在树后的是睿言,一身玄黄的龙袍,绚丽的颜色跟着不知从何处吹起的微风上下翻飞。 妩媚的凤眸向上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前有些怠懈的人儿,勾起一抹不同于以往的笑容,有些温暖有些俏皮,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个像风一样自由的人是真正属于他的。 左尘诧异的看见了君王那抹不寻常的笑意,不可否认这样的张扬艳丽让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又开始加速,但他想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吧!他和小师妹不同,这个人无害的脸庞下有一颗比谁都冷血的心,帝王的心,无情无爱。 尤其是发现你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时,他厌恶的神态,冷酷无情的样子他永远都忘不掉。 “呵。” 左尘有些自嘲的笑笑,自己怎么还会奢望他有心有情呢?就算有人能够获得他的青睐想必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是他把,左尘的神色有些黯然的想。 不可否认的男人都是审美动物,就算漠然如左尘也不能否认自己也是如此,就算心里对眼前的人在怎么无奈,也无法抗拒他的展颜一笑,那种来自本能的吸引,不自觉的想要为他沉迷。 “微臣不敢。” 低下头安静的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叩拜礼,似在无声的在抗拒着什么。 睿言有些不悦的看向他的动作,收起笑容,板起脸,冷声道:“哼,爱卿,朕才知道原来还有你不敢的事情,朕的床都敢上还能有什么你不敢的事情。说吧!这个时间不去议政殿处理你那些政务,闲来无事跑到小树林里面来干什么。” 左尘虽然是慌忙的跪在地上,看起来淡漠疏离中带着些许惊惶,青白了一片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清冷,只是几乎不可见的夹带了一抹潮红,低声道:“臣谢过陛下恩宠,不敢奢望以后在临甘露。” 顿了一下,撇去脸上尴尬之色,沉声道:“刚刚在旁边的小树林中微臣撞见祥瑞亲王了,亲王跟那个王公公在密谋一些事情,臣有些心急便想传唤人来跟踪那个王公公。不想惊扰了圣驾,还望陛下谅解。” “王公公?”本来睿言对于前面所说的那句生疏的话刚要动怒,却暮然的听见了后面那句话,有些诧异的重复了一遍。 “是,就是前些日子在漪澜阁的时候,和王爷在密谋的那一位。那时候派去跟踪的暗卫被杀害了一大半,最后跟丢的公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混到宫里面来了,所以……”左尘低声的说着,说着说着便有些不自在起来,好不容易强迫自己装出来的镇定在那个人强烈的注视下,有些快要挂不住了。 “这样啊!不要紧,朕倒是丞相大人是想念我想念的紧故意的呢。这种事杂七杂八的事情交给隐七就好了,你还是不要太挂心了,万一朕的丞相因为劳累而倒下了,叫朕如何情何以堪啊!更是没法对朝中的大臣们交代了不是?”睿言微眯起明亮的黑眸,轻笑着打趣左尘,将他所有的表情都收入眼底,暗沉的眸子带着一抹沉思和疑惑看向他。 “陛下严重了,既然如此,微臣便告退了。” 左尘强压住心中的颤抖,不着痕迹的身体靠在了旁边的树上,纤细的手带着不自然的白皙撩起袖子作揖。 心里却有些委屈,就算在傻左尘也听出了睿言言外之意,叫他不要插手此事,原本还想要将事情的原委说与睿言听,就算不能挽回什么?但至少可以可以将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一些,却没想到他竟然连对待自己的信任都产生了怀疑。虽然睿言这样对他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心里总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挥之不去。 “爱卿,这是着什么急啊!朕还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议一下,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坐下谈谈怎么样,毕竟这里风大太阳大的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就一身臭汗流了不少。” 睿言表面就像是没有看见左尘有些僵硬的动作一样淡漠,端起皇上的架子自带着一股子天生让人敬畏的贵气,心上有些好笑的打量着左尘的一举一动,最近似乎调戏左尘变成了他的一个新的游戏,看着他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不同于以往的尴尬和淡淡的粉红,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 不得不说能够打破那个人与生俱来的淡漠,真的很让人有一种成就感,当然能够把一个恍若谪仙的人儿压在身下,本身就带着一股让人骄傲的成就感,这与喜欢无关,也与爱情无关,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这,陛下,议政殿还有许多奏章需要微臣去处理,相比起来不如陛下跟微臣一起去批改奏章跟诸位大臣讨论,会更有办法一些,臣自以为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再陛下的门前卖弄。”左尘将头低下摆出一副谦卑的姿态,恭敬的将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睿言看着他又打出官腔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烦躁,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外人一样,明明眼下这个衣冠楚楚恭恭敬敬的人已经和他有过肌肤之亲,怎么能够表现出对他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睿言无声的抿了抿唇,刀削般的俊脸凝重的板了起来,冷哼道:“丞相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最好还是趁着朕对你有兴趣的时候多巴结巴结朕,讨一些赏赐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才是聪明人应该做的。” “朕最讨厌你这副圣人的清高样,明明都已经在朕身下像个小倌一样的承欢过了,你的什么姿态朕没见识过啊!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真是让人想要狠狠的欺负你呢?明明一个下流的身体干嘛还表现出一副禁欲的样子。” 第三十六章:偏殿,为你而建 左尘僵直着身子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冷清的脸上带着一丝慌张和惹人怜爱的无措。 睿言难得看着他有些柔软的模样,说话的语气也不由的软了一些,继续道:“丞相大人不必如此,只不过是和你商讨一些事情,又不会吃了你,我们走吧!朕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呢。” 说罢也不等左尘的回答就转身向来时的小路走去,便错过了左尘看向他时那略微复杂的眼神。 陛下和臣子,终究不该有太多的情感纠缠吧!左尘有些苦涩的勾起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衣服太紧的缘故左尘感觉有些上不来气,整理了一下有些束缚的衣服,方才跟上他的步子。 左尘一路安静的跟在睿言的身后,眼睛没有片刻离开过眼前这个身形消瘦的少年,不知不觉的又出了神,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左尘发现自己总是心不在焉的。 而出神的原因每次都和他有关系,即便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脑中也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他的一颦一笑,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盅了。 不会又是那两个人干的好事吧!真的对他下了什么盅。左尘危险的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暗沉的眼眸璀璨的闪出一道道辰光。 走到了议政殿的一个偏厅门口,睿言便停了下来,等了半晌也不见左尘有什么动静,有些疑惑的回过头。却发现阳光下的左尘正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危险的眸光,自然的紧绷出一个优雅的弧度,像一只小狐狸一般的可爱。(小舞:我看着明明就是充满危险的美洲花豹,怎么到他那就成了一只无害的小狐狸,郁闷中,遁走。) 睿言就安静的站在门口拦住了左尘前行的路,擒起一抹笑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宠溺,含笑的双眸看着某头无害的小绵羊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然后撞到自己的怀里。 左尘还在自己的思绪里懵懵懂懂的怔忪时,睿言已然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猫一般,紧紧的将左尘修长而柔软的身躯抱在怀里,艳丽的脸庞像个孩子一样将头埋在了他的衣领中,嗅到一股子让他安心的青草香气,那一闪即逝的明朗让跟在最后的小顺子有些闪神。 “陛下……”小顺子以为左尘不小心的冲撞到了睿言,有些慌张的叫道。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有了一丝的僵硬,睿言不悦的瞪了一眼多嘴的小顺子,撇撇嘴严肃的推开了左尘,低下头掸了掸身上原本就没有的灰尘,若无其事的对左尘说:“爱卿,以后走路的时候看着点,这次只是冲撞了朕,朕就当你是投怀送抱了。要是下次不小心撞到了石头树木上,撞伤了这副好皮囊影响了朕的‘食欲’,可别怪朕治了你的罪。” 说完也不理会左尘的表情,笑着转过身去,面对着没有题字的楼宇四下打量起来。 左尘迷迷糊糊的有些发懵,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睿言已经不知道去看些什么了,左尘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孩子气的歪了歪脖子,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怎么感觉刚才他那位无比狠辣的君主似乎说的话中,并没有往日的阴沉而是带着一股子宠溺呢? 不过睿言并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一身比太阳更加耀眼的金黄色在大殿前伫立的身影,夺取了他全部的视线,也映衬着大殿也显得富丽堂皇了些。 “萧白,这里你看着可还满意?” 睿言带着淡淡的笑痕慢慢的转过身,倾世的容颜在阳光下带着入骨的魅惑,乌发,雪肤无一不带着细小的金光,带着雍容大度的贵气,恍若天人般的惊现与人前。 左尘被迷惑般的点点头,甚至连周围的景色都没有细看,白皙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窘迫的潮红,就像在谷中第一次看见小师妹时的那般,带着不一样的心跳。 “那么朕的丞相,朕是不是可以将你现在的表情当作你对朕赐给你的寝宫,十分满意的表现呢?” 睿言微微侧过脸将有些狡黠的表情藏到了阳光照不见的角落,悄悄的在心里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看着左尘今天被迷的傻傻愣愣的表情,也不枉他大半夜的跟自己数十位的谋士连夜针对他的情报进行研究,商讨行之有效的俘获方案。 虽然他不过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可是说实话,当看见他被自己所刻意展示出来的魅力迷的团团转的时候,心里那股子自豪感是不会作假的,也许可以看在他如此憨厚可爱的表情上,等整个计划彻底完事以后好好对待他,给他一个名分。 迷茫中的左尘突然被心底浮现出的那抹危险的感觉激了一下,隐隐的觉得睿言的话似乎有问题,下意识的有重复了一遍,呢喃道:“赐给臣的寝宫?” “寝宫。” 左尘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小皇帝。 这间屋子是很大很华丽没错,但是怎么回事寝宫呢?还是给他的。就算是要建丞相府也应该是建在宫外吧!这个偏殿不仅不是建在后宫,还是建在中宫的议政殿旁边。 议政殿啊!所有大臣都在这里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就隔了一道墙单给他隔出来一个寝宫,有没有搞错啊。 就算所有大臣真的不敢说什么?他也真心的不敢住啊!此刻左尘的表情七变八变宛如被雷劈过一样。 性冷如他,冰冷的面具再也维持不做的龟裂成一片一片的了,沉稳如他也有点hlod不住了。(觉得此处出现英文不伦不类的孩子们,请选择性无视。) “陛下,您确定这里可以住人么?” 左尘的脸色如调色盘一般变了好几次,颜色最终定格在了清白的颜色上,牙齿咬的有些隐隐作痛。 离他不远的小顺子还能听见一声声的磨牙声,有些疑惑的四处张望,如临大敌般的紧握着手中的拂尘,警惕着四周的树木阴冷的角落,寻找着面目可憎的灰黑色啮齿动物。 “当然,朕的好丞相,你以后要夜夜的操劳呢?朕怎么可能不好好的提前做好准备呢。毕竟比起朕的年纪,丞相你也算是老人了,万一太过于操劳将你累坏了这怎么能够得了呢?” 睿言笑得有些无辜的看向左尘,无双的容颜上竟带着点痞痞的味道,看得左尘有些无语。 因为这样的笑容他太过于熟悉了,这便是曾经他对着花楼里面诸位漂亮姑娘们惯有的笑容。 第三十七章:逍遥阁 “陛下,臣以为……” 左尘刚想开口推辞,对着干眼前不知道为什么性情大变的少年皇帝进行说教,就被后者漫不经心的表情给堵的再也说不下去了,那双黑色的瞳眸就像带着某种魔力一样,轻轻一瞥就让人能够陷进去一般。 左尘有些狼狈的撇开脸,侧过去的脸庞上带着明显的绯红,心不由自主的加速,这样的反应让他就算想要严厉一些对待睿言也没有办法,所以干脆连话都说到了一半。 “臣以为什么?我们尽忠职守的丞相大人如何不说下去了,既然你没有什么话想要说的话,那我们不如来讨论一下这个偏殿的名字如何?” 睿言偏过头,深邃的眼在阳光下竟折射出一阵神秘的紫色,抿抿薄唇,扯出一对迷人的小酒窝。 趁着左尘偏过头没有防备他的片刻,将头凑到了左尘的耳边,酥酥麻麻的音调带着软软的鼻音,在他耳边说:“朕的丞相大人如此的热爱自由,时时刻刻的都想着如何快点达成我们两个人的协议,好离开朕。为了勉励你,不如这个偏殿就赐名逍遥如何,逍遥阁很适合你呢。” 在左尘看不见的角度,那双让他为之沉迷的双瞳带着嗜血的颜色,浓烈的占有欲让一旁漠然站着的小顺子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 “陛下,请您自重。”左尘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勉强的找回自己清冷的声音提醒道。 睿言不悦的眯了眯眼,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火爆的脾气,温和的笑了笑说:“既然丞相大人害羞了,那么朕今天就放过你好了。不过这个逍遥阁,爱卿,你可推辞不得,朕可是当众承诺过的,金口玉言。” “当众……?” 左尘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他怎么不记得这位陛下什么时候承诺过送给他一个偏殿啊? “左丞相近日疲倦不已为了我朝社稷劳心劳力,为了以后方便丞相能够就近安歇,就在御书房旁边在为左丞相修建一个偏殿以供爱卿深夜不便折腾小憩时所用。”睿言眯着眼睛慵懒的笑看着他,一字一字慢慢的将前些日子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末了见左尘还是不甚清明的眼,调笑的说道:“爱卿,朕不过就是把地点从御书房挪到了议政殿你就不记得了,亏得朕为了能够挨近你一些,而废了这么多的功夫呢?算了,跟朕进来看看吧!是不是还合适你的习惯。” 说完自顾自的推开了门,最先入目的是一张波斯白毛地毯,再往里面有架,做工精细极尽雅致,不用细看就能够知道屋子的主人必定是个洒脱温雅之人。 睿言推开门转过身满意的看见了左尘怔住的神情,侧过脸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左尘怎么也没有想到睿言竟然对自己如此上心,那日里睿言在他耳边的警告还犹在耳侧,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一个只是用来暖床的替代品如此上心,这屋子的格局跟他在尚书府的住宅一模一样,就连挂在墙上书画都如出一辙,区别只是在于自己屋子里的是赝品而这间屋子里是真品。 左尘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低下头将眼底的复杂敛去。他虽不愿意去废太多心力去思考,但也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傻子,如今这般,左尘不由得轻轻叹息道:“陛下费心了。” “费心还是小事,只要丞相你满意就好。”睿言轻笑着满意的看见左尘脸上那几不可查的感动,见目的似乎达到了,才淡然的转身向外走,边走边说:“你先留下熟悉一下子环境吧!朕还有不少政务要处理,就不留在这里陪你了,朕的丞相大人。” 睿言走后,左尘有些无力的瘫软在了不远处的软椅上,紧抿着唇,思考了半晌,依然想不出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从那一晚开始过后,凌云的离开,皇宫莫名的被围七日,漪澜阁的警告,以及现在的逍遥阁。 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快速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连小皇帝的态度都有些莫名其妙,左尘却怎么也想不透其中的原委,但是不管那个人有什么意图,他的心不争气的为了那样一个微笑而跳动却是真实的。 夜半,在冷宫的一个偏殿中。 白天在左尘身边时还是一副让人没有防备的温和脸孔,然而此刻坐在高处穿着夜色的黑衣的人俨然成了另外一副嗜血冷酷的模样。 冷酷的眼凌厉的望向下首跪着的几个黑衣人,其中的一个人正是白日里所见的隐七,黑色的紧身衣上依然有着一只用银线绣出来的可爱狐狸头,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如此可爱的图案竟代表的是令江湖上人人丧胆的血剑锦毛狐。 “朕倒是想要看看你们怎么给朕解释,这份密函到底是怎么回事,整整一个飞羽堂的人都给我赔里了,竟然还查不出来这个夜安堂半点可靠的消息,朕养的你们都是废物么?” 摇曳的烛火明明暗暗的,昏黄的光将他的脸照得有些狰狞,睿言有些不耐的的将手中泛黄的折子一手掷到了地上。 “门主,这……是对手的人隐藏能力太高了,请门主在给我等一些时间,比能够有所收获。”隐七紧了紧呼吸,轻声道。 “等你们?等你们查出来了,朕的脑袋也不在这了。”睿言如夜般的眸子暗了暗,最后叹息道:“算了,这也怪不得你们,这事你们先放一放吧!朕自有办法让他们露出马脚。” 睿言带着嗜血的目光看了一圈自己的下属,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只有他自己懂得其中的含义。 “关于丞相原来跟耶律齐的事情,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睿言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不自觉的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虽然这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是对他所要进行计划的关键所在,可是每次一提起来就是全身的不舒服。 一想起来那个清冷出尘的男人过去有过这么一段,就想要狠狠的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叫他到处招惹男人,不干不净的让他心烦。 “陛下,具体的情形稍后会有记录送过来,从契丹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三王子还不知道丞相就是当年的追风公子左萧白,依然派人到处秘密调查其下落,这三年来丞相非常低调几乎没露出一点破绽。” “哼,看来是朕低估他的能耐了,三年时间,藏的倒是挺深。”睿言不悦的脸色稍霁,冷哼道。 又看了看下面的几个属下,轻轻的用手扣了扣桌面,沉思了许久才吩咐道:“丞相的事情给朕继续查下去,今天的那个王公公给朕监视好了,如果在像上次那样把人给朕跟丢了,那下次就给我提头来见吧。” “是”众人道。 “恩,一会儿疏影留下来朕有些话要问你,其他人都散了吧。”睿言冷声道。 第三十八章:离宫,深吻 “谁在门外?” 左尘眯起眼迅速的理好兜衣,拿过旁边衣架子上的青色长衫披上,疑惑的看向站在门外的黑影。 “大人,是我,疏影。”疏影有些焦急的看向皇宫的方向,低声道。 左尘暗自放下戒备,走到门口打开门,看见站在回廊上的确实是疏影暗暗思忖着大半夜的睿言这么焦急的找他会有什么事情,刚想细细的将腰带系好,就被疏影一手拉住,不由分说的要往府外跑。 被疏影抓住的手温温腻腻的带着一股血腥味,左尘一手将他的胳膊甩开,但是青色的长衫还是被染上了暗红的颜色。 不着痕迹左尘厌恶的甩了甩手,皱着眉头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夜安堂的人,夜安堂的人来刺杀陛下,陛下一时不察被刺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呢。陛下昏迷前秘密交代过我,怕这次事情是王爷主使的,到时候趁机发难,让大人迅速进宫主持大局。” 疏影见左尘问,便大致说了一下。边说眼睛还一边不住的向皇宫内院的方向张望,夜幕下的皇城灯火通明,左尘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怕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了。 此刻应该没有人比左尘的心情更加纠结了,但他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分辨那混成一团的情绪代表了什么?只能顺从着本心做主导,不断的催促着自己脚下的步子快点在快点,将轻功凌风波运用到极致。 当左尘赶到的时候原本混乱的皇宫,已经渐渐的安定了下来,进行行刺的刺客都被擒住了,嘈杂声渐渐的褪了下去。 只有睿言这个皇帝陛下所住的卧龙殿还十分烦杂,进进出出的宫女一个个的都面色凝重。 正当左尘清俊白皙的脸颊上带着遮掩不得的焦急,准备冲进卧龙殿看看那个一直让他揪心的人严不严重的时候,注意到身后劈来一阵掌风,想要闪躲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倒下前最后看见的是疏影一身黑衣略带歉意的脸庞。 “大人,实在对不住了。” 疏影一脸歉意的抱起有些清瘦的左尘,黯淡的眼有些不舍的紧了紧手中的重量,眷恋的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左尘安然沉静的俊雅。微微上翘的眼角柔和了脸上自然出现的清冷,也只有此刻他才会不带着那让人渴望而又不可及的疏离界限。 一阵风吹过,暗卫的脸上一如刚才那般没有了任何表情,线条刚毅的脸庞宛若用铁水浇灌而成,似乎前一刻出现的都是幻觉。只是那微微下敛的眼角和颤抖的双手,才能说明他的内心在压抑着写什么。 思绪不由自主的又想起片刻之前的谈话,那个冷酷妖冶的君王。 “疏影,你该知道左尘是朕的人,就算朕不要他了,容不得他人有一点肖想。不要以为你经常痴痴的跟在他后面做了什么朕不知道,不管朕爱不爱他,他都不是你能有资格碰得人,知道么?” 睿言似真似幻的容颜在昏黄的烛火中明明灭灭,紧抿的薄唇带着异样的性感,可是吐出来的话却让他置若寒潭。 收起脸上所有的讶然和诧异,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说:“属下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敢妄想大人。” “哼,知道最好。”睿言那双如鹰般的眸子死死的擒住他,身形隐匿于夜中就像来自冥界的死神,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看了半晌,没在疏影的脸上找到其他表情,有些不放心的勾唇道:“今天晚上夜安堂的人将会来刺杀,朕给你一次,只要你能够顺利完成任务表明你的忠心,这暗影部的下一任朱雀就是你的了。” “属下定不辱使命。” 疏影眸色紧了紧,脑中无端的又出现了那个人清冷淡雅恍若幽莲的脸庞。 “呵,先不要那么急着回答朕,朕的要求就是今晚将他骗到皇宫趁乱将他打昏带到朕指定的地点,这便是你的任务。不过你最好考虑清楚喔,这一次如果你不抗命带他走的话,这将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 睿言藏在黑夜当中的脸庞,看不清表情,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但疏影此刻确实因为他那时的话纠结了,这个此刻被他紧紧抱在手里的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能够碰触到了吧。 自己不过是一只小小的丑小鸭,却也有那么一个小小的梦想,想要退役了之后能够用着一个心爱的人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过着隐居山林的日子,即使那个人是一个男子,他也愿意为了守着这样一个小小的梦想而不放弃生的希望。 做他们这一行的命都卖给了皇家,他不是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但他还是愿意为了这个男人努力,可是现在…… 疏影怎么也抹不去唇角的苦涩,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梦想都被那个冷酷铁血的男人打破了,心死了。 作为暗卫他本就不该有心的,不该有这样不切合实际的幻想。 一路上闪避来来回回的宫人,抱着左尘疏影尽量将动作做到最慢了,可还是很快的就到达了睿言指定的地点。 马车上的车夫是隐七假扮的,看见他们二人来了以后无声无息的站了起来,拉开了雪白色的帘子。 原本在疏影口中应该在卧龙殿里面昏迷不醒的睿言,正好生生的站在帘子门口冷冷的看着他。 伸出双手从不情不愿的疏影手中接过左尘,动作粗鲁的碰掉了左尘刚刚出门忙慌间没有系紧的腰带,青衣尽散如洛河的莲叶般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 睿言冷冷的瞪了一眼旁边有些呆愣的疏影,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不由得暗恼,这个该死的小妖精。 脑袋一片火热随即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举动,双手紧紧的抱住怀中这个消瘦的身躯,粉色的薄唇带着特有的柠檬香低下头吻住了那个人带着淡淡青草香气的唇,像是品尝美食一样细细的描绘着他有些苍白优美的唇形,将淡雅的颜色吸允的有些红肿,才慢慢的撬开他的牙齿细腻的划过他甜美的唇品尝其中的清冷美好。 第三十九章:醋火中烧 不吻还好一旦品尝过他特有的淡雅,便有些欲罢不能的想起那个模模糊糊却极为完美的初夜,惹得身下一阵火热。 暗沉的夜掩去了他脸上微微的一抹囧迫,他低着头来若无其事的咳了咳,就着急的想要把人抱到马车里去。 一抬起头来却看见疏影和隐七两个人都怔怔的看着他们,前者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哀伤,后者脸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睿言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才顺着他们目光看见左尘半裸的胸膛,如今已经泛上了迤逦的粉红色,诱人的玉质色彩带着让人想要狠狠玷污的禁欲气质。 睿言抿抿唇,冷冷的哼了一声快速的闪身进了马车中,随手一股暗劲将雪白色的帘子放下,将外面两个人的视线隔绝了出去。 小心翼翼的将左尘放在了软软的波斯毛毯上,看着他泛着粉红色的皮肤,以及那冷清的容颜忍不住就有种冲动。 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狠狠的看向左尘,这个该死的妖精,该死的迷人,一想到外面除了那个契丹王子,疏影等等不知道有多少个野男人窥探着属于他的宝贝,就不由得怒火中烧。 衣衫不整不自觉露出一片诱人粉红色的左尘,让睿言恨得有些牙痒痒,想要在车上直接把小尘尘推倒吧!又顾虑起来坐在外面马车上的隐七,实在是想把他那副迷人的身体和诱人的嗓音藏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车内左尘一脸无辜的昏睡在柔软的白色波斯地毯上,上半身衣服因为刚才的晃动已经滑落近半,消瘦的骨架上有六块并不是很明显的腹肌,极尽清纯魅惑的挑逗着睿言的视线。 睿言危险的眯起凤眸,恨恨的看了他半晌,挑了一块看着很顺眼的地方一口就咬下去了,泄愤啊。 咬出了一圈明显的牙印,又在其他几处明显的地方允吻出青青紫紫的小草莓,才一脸气闷的放开昏睡中的左尘。 抱着腿一个人坐到了离左尘很远的角落里,沉闷的不发出一点响动,一双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左尘闪烁着危险的眸光。 蜷缩起来的身体像一只被遗弃了的小野猫一样,跟随着车厢的晃动来回摆动。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传来了一阵平稳的呼吸。虽然这一切包括出逃什么的都是睿言一手安排的,但其仓促的过程还是让他有些疲惫,神经松懈下来就跟着左尘一起睡着了。 “唔……” 黑暗中角落里缺乏安全感的睿言像个孩子一样,一点一点的靠近记忆中带着香草气息的温暖怀抱。 无害的就像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小兽,安心的躲到了左尘的怀里,满意的用细滑的脸蛋在他的衣服上蹭出一个舒适的小坑,沉沉的睡去。 当第二天清晨隐七好不容易驾驶着雪白华丽的马车,在驶出京城很远的一个镇子停下时,拉开帘子就看见了让他瞪大了眼睛也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画面,很有爱的画面。 左尘披散着一头乌黑的秀发衬在软软的白毛毯上,俊秀无害的脸庞写满了安逸,削瘦白皙的身体被一身黑衣的睿言,像只树袋熊一样缠抱住。 两张不同风格却同样俊美的脸庞,紧紧的挨在一起,乌黑的发丝像是上千条相连的绳索一样互相缠绕着。 隐七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叫醒两个睡得很熟的人儿,反正睿言也吩咐过不用着急赶路越慢越好,便把马车停在了小路不远的一处树丛里,自己抱着剑坐在了马车外面闭上眼睛,感官全开的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左尘感觉自己睡得一点也不舒服,很不舒服,身下的褥子不够软,身上的被子不够暖,胳膊被冻的有些僵掉了,身上好像还压了个千斤顶一样,连喘气都有些困难。不耐的用手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东西,木推动不说,身上的东西貌似还动了动,搞得他脖子下面又麻又痒。 折腾了半天也没见好反而身上的重量倒是越来越沉,左尘无奈的扁扁唇睁开了眼睛,一入目就是一张放大了n倍的俊脸,尽到连那个人白皙的脸上又几根金黄色的汗毛的能够看得清楚。 左尘茫然的看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应该是自己还在梦中,要不然怎么在自己家的屋子里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那个让字迹又爱又恨的小恶魔。揉揉眼睛,又睁开眼还是看见一个放大版天真无害的睡眼,毫无防备的孩子气模样让人打心底里一阵柔软。 左尘皱起眉毛伸出一根手指对着那个看起来无害的脸蛋好奇的戳了戳,咦,是软的,还暖暖的的有温度,一戳下去还会自己弹回来,很有弹性,很q。(小舞:大家不要见怪,这个孩子有点“天然呆”这是好听点说,通俗点讲就是反应迟钝,这种孩子气的反应纯粹是本能反应。) 睿言不舒服的拍掉了在自己脸蛋上捣蛋的手,不悦的嘟囔道:“去,小顺子别搞怪,一边玩去,让我再睡一会儿。” 说完就拧起眉毛怎么感觉怪怪的,伸出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掌揉了揉眼睛,然后…… “啊……,你给朕滚开,拿开你的手。” “该死的闭上你的嘴,震死我的耳朵了,别蹬我,一边玩泥巴去。” “你你你你……学会顶嘴了,还踹我,啊。” 伴随这最后一声啊响起的还有呯的一声,隐七无措的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从马车里滚出来的一团黑色身影,这个身影……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呢? 这个身影他当然熟悉,睿言咬牙切齿的从一堆草垛上面坐了起来,头上还顶着几根稻草像个鸡冠子一样花枝招展的风中无限的凌乱起来。 白皙的脸上蹭的黑一块白一块的,目测是沾上了不少的泥土,黑色的衣襟上衣沾染了不少沙屑,一双明亮的大眼愤恨的盯着无辜的帘子。 大家猜得木错,我们的睿言大人华丽丽的被小尘尘给一脚蹬出了马车,原因么,大概就是小尘尘自己高兴吧。 帘子里面左尘轻躺在柔软的毛毯上,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把睿言一脚踹出马车有什么不对的自觉。 在朝廷里就已经忍他很久了,现在是他自己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做跑出来的,这一脚不过就是收回来的一点利息罢了。 自然的合拢衣服,却不期然的看见了自己身上裸露在明显部位的青青紫紫,左尘咬牙切齿的彻底炸毛了。 第四十章:暗夜唐门 “左尘你发什么疯?” 睿言阴沉着脸从地上愤恨的爬了起来,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雪白的帘子,如果目光能够产生实质性伤害的话,想必现在雪白的帘子上已经出现了好几十个刺眼的黑洞了。 “发疯?”左尘慵懒的一手挑起帘子,一边半倚在旁边的木栏上,挑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说:“你确定是我发疯么?我亲爱的陛下。” “你……”睿言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他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威胁到:“不过就过去一夜你的脾气倒是见长了,如此的藐视君主,就不怕朕治了你的罪么?” “治我的罪?没记错的话昨天大半夜里疏影来找我时候说的是,我的陛下已经昏迷了,不晓得你又是那位?”左尘撇撇唇反将了他一军,好看的凤眸里闪烁着狭促的笑意。 嗯哼,似乎用这种方式作为对他的报复和惩罚很不错。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小皇帝如此任性,竟然不顾自身安危挟持着他这个当朝丞相跑到荒郊野外来,而且就他刚才观察来看貌似还不准备一时半会儿回去了。他很想揉一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在一觉醒来发现其实这不过就是虚惊一场,他只不过是在做梦。 睿言怔愣了一下也意识到了其实左尘是在耍他,暗黑色的眸子因为怒火颜色显得越加的深沉,其中隐约可见的还有一闪即逝的紫色流光,不屑的冷哼道:“丞相大人,你确定要继续和朕玩下去么?” 左尘懒懒的靠坐在马车上,说不出的悠闲,听见睿言暗中带着威胁的语句眼皮连眨都没眨,漫不经心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压根就没把地上那个已经快要气的跳脚的男人当回事。 他轻笑着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腰,连眼角都带着笑,愉悦的注视着不远处鸣叫的鸟儿,有种回到大自然的感觉,没有束缚的自由就像空气一样将他紧紧的包围。偷偷的瞄了一眼脸色黑的媲美锅底的睿言,不由得稍稍收敛了几分。 赶着睿言要使脾气的前一刻,不冷不热的说:“现在出了皇宫没有陛下和臣子,只有追风公子左萧白和江湖上新进崛起的唐门门主唐睿言。我说的对么,陛下?” 睿言冷冷的看着他半晌蹙了蹙眉头。虽然很不情愿但后来还是不悦的点了点头,带着暗霜的眸子像鹰一般紧紧的擒住他,有些阴狠的问:“你都知道了?” “什么?”左尘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杀意有些二丈摸不到头脑,戒备的同时疑惑的问。 睿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有些掩饰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唐门新任的门主的?” 左尘有些好笑的翻了个白眼,难得呼吸道的自由空气让他的心情很不错,不由得有些轻蔑的回道:“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就这个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就你们那个办事行径有心的人总能猜出来一二的,更何况我还接管着暗卫这一个大块的事务,门主大人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小瞧你,谁敢小瞧你,前一天晚上还抱着睡的热乎呢?一醒了就翻脸不认人一脚就把朕给蹬了,好大的脾气。”睿言冷哼哼这撇过头摆出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没有听出来的带点撒娇的意味。 “话说回来,我们伟大的陛下,请问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派人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在敲昏带出来京城这是什么意思?”左尘此刻也眯起眼来,清俊的脸庞上更添了一抹冰冷的美感。 “额……这夜景挺美的,带你出来放放风,说起来我都有许久没看见你开怀的笑过了,这不像这样笑笑多好,美人就应该多笑笑,不该愁眉苦脸的。”睿言假装没有看见左尘有些锐利的眼神,笑着打了个哈气抬起头看起天来了,边看边跟左尘打哈哈。 左尘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驯的眸子带着光芒初绽的野性,冷艳的扯起唇角风情无限的瞥着他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不跟我说你的目的,就别指望我会帮你什么。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好不容易才带着公假出来一趟,想去看看我的师傅和师兄。” 边说着一身青衣的左尘淡漠的牵起一旁隐七放开食草的马,转身利落的上马,动作极为流畅优雅的扬鞭准备离开。 就如左尘所预料的那般一样,睿言还是没忍住先投了降,不情不愿的说到:“等等。” 背对着睿言的的左尘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痕,即使没有看向身后的睿言,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脑中勾画出那个绝色天下的脸庞上带着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他的表情。 多日来倍受压迫的怨气似乎一瞬间就消散了不少,果然还是在朝廷之外没有束缚的时候,脑子会更清醒一些,也……更轻松了一些。 “陛下,还有什么事么?臣可是没有在逼你啊。”左尘仅仅只留给他一个漠然的背影,淡淡的说。 “丞相大人真不愧是朕手下的能臣啊!这招欲纵故擒用的好。看来果然还是外面的江湖适合你啊!这才是被你隐藏起来的本性吧!你就这么肯定真不会因为你而随便找个理由废了左家么?” 睿言眯起眼紧紧的盯住那个人在马背上依然从容优雅的身姿,黑色的瞳孔慢慢的缩小带着势在必得的驻定。 “因为你是一个君王,所以你不会。” 左尘微笑着从容且优雅的慢慢驱马转过来面对着睿言,自信的眼中带着飞扬的神采,桀骜的噙着微笑静静的看向身前的人。 左尘赌的就是他的真心,且先不说他现在名义上自爆卧床不起,不就是为了引出藏在深处的那条蛇么,如果这个时候出了一点篓子整个计划怕是就要失败了。 更何况左家三代为官追随着先帝立下功劳无数,根基比他想像的要深的多,不是睿言一个人不高兴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当时在朝廷里面处处被他威胁还不是因为自己有把柄在他手里,但是现在在外面可就不一样了,现在的睿言根本就像一个拔了牙的老虎,在被他威胁那自己又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好吧!你赢了。”睿言有些无奈的撤回了目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第四十一章:交易? “那么臣在这里洗耳恭听了。” 左尘驱马来到了睿言的身前,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长而凌乱的青丝在风中飞舞,轻颔娥首用那双清冷的眼淡然的看向睿言。 睿言暗自在心里一个劲的磨牙,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那个明明是猎物的左尘扑倒。 他不是不知道左尘在朝中的伪装,带他出来前睿言想了他会有n种反映,但绝对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狼狈,看了看他又想了想自己的计划,终究还是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洗耳恭听?爱卿不觉得你有什么需要交代一下么,就算作为交易,你是不是也应该有点诚意,先拿出点值得看的东西来说说。” 睿言突然笑了,抬起头丝毫没有任何不自在的,看向坐在马上高他把半身子的臣子,雍容的气度从容不迫的应对,看上去丝毫没有处于下风的样子。 左尘有些懊恼的挑挑眉头,其实他真的想要狠狠的把那张看起来过分自信的脸痛扁一顿,然后不屑的扫他一眼高傲的转身离开。 可事实上,他不得不低下头来跟他好好“交易”一番,在怎么没有了牙的老虎他也还是老虎,只要不玩的过分他不会真的跟你急,但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见好就收吧。 “不如就说说我为什么知道陛下的身份吧!我想陛下应该对这个最为好奇才对。我可没有陛下那么神奇,跟小说杜撰似的说冒出来就冒出来这么一个门派,这么一个身份。”左尘的眯起眼睛望向天空,发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干涸,涩涩涨涨的有些隐痛。 原本只是想要单单纯纯的辅助他坐稳皇位,报了小师妹的仇,留下一些功成,算是作为一个不孝子对家族尽的一些责任,在功成身退之后好孤鹜一身的流浪江湖。 却不曾想被人算计误上龙床,结果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只能靠着忍耐来维系不再单纯的君臣关系,信任不在。 叹了口气避开睿言带着探究的目光,左尘有些淡漠的说:“说起来也巧都是因为隐七。虽然我没见过隐七,但是毕竟也行走江湖数年锦毛狐这个名头我还是听说过,黑衣白狐,那个看上去极为精巧的白狐不就代表着他的身份么?应该不难猜出在唐门中有谁需要锦毛狐贴身保护吧!偏偏他还是暗隐。” 听了左尘的话睿言和隐七面色皆带着惊讶,目光同时都落到了隐七那袭紧身衣上的白狐上,小狐狸依然憨态可掬的蜷着尾巴一脸无辜的望向众人。 隐七有些惊慌的半跪在了地上,看向面色不好的睿言,低声道:“陛下。” 睿言皱着眉头许久轻叹一口气摆摆手,叹道:“无妨,都怪朕年幼时太过无知,一时贪图好玩命你们一人选了这样一个代号,回头告诉隐狼他们把图案都撤去吧。” “这……老大他们……会伤心的,陛下,这是你曾经给过我们的赏赐与荣耀,可否?”隐七有些为难的看向睿言,忠厚的眸子竟不知怎地泛起了水光。 睿言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也没再看向他而是将锐利的眸子锁在了左尘的身上,有些惋惜有些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欣赏。 左尘有些回避的不去看他的眼,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这个跟头让他栽的有点大了,一出来太兴奋表现的有点过头了,教训是给了,气是出了,可也把自己的那点家底都显出去了,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点。 “爱卿,没想到你倒是隐藏的这么深,像一只多变的狐狸一样,让朕对你越来越有趣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躺在朕的身下时妩媚妖娆,在朝堂之上自带着一股大将之风,私下儒雅温婉的似一朵青莲,也可以如现在这般……不羁洒脱。” 睿言挑起眉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他,就像打量一件已经属于他的东西那样充满占有的目光,让他很是不安。 左尘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想来没有哪个男人被人说成妖娆会自在的。 一边驱马悄悄的后退离睿言稍远一些,一边疏离的将自己所有情绪都隐藏起来,笑着说:“陛下可真会开玩笑,左尘就是左尘,哪来的那么多面。” “朕可不记得朕的丞相有那么大的脾气,能够一脚把朕从马车里给蹬出来。” 睿言扬了杨嘴角,很满意现在控制权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想起早上起来的那一会儿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是不是平时对他的态度太恶劣了一点,导致他发起疯来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啊。 左尘望天中…… “还是说,对于爱卿来说打是亲骂是爱,嗯?”睿言邪魅的勾起唇,轻笑着对左尘说。 左尘嘴角有些抽搐,说实话他刚刚真的有那么几秒钟,想要就这么撒腿走人了。可是当理智回笼时,腿下有些软,家族的牵绊让他的底气不由得弱了许多。 第四十二章:帝之策 “陛下多虑了,想必我的回答也能够叫陛下满意了吧!陛下难道不应该说一说大半夜乘乱跑出皇宫的原因么?臣想知道,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让陛下不顾把朝政把国家都扔在一边,出来游山玩水。” 左尘不冷不淡的看向睿言,那双晶亮的眸子中闪过罕有的怒意。 他可没忘了刚才把人踹下马车以后在马车里都看见了什么?一马车明晃晃闪亮亮的东西那都是些装饰品,我们可以假装没看见,但是什么锦被、衣服箱、书架子乱七八糟反正你能想到平时的必需品应有尽有,装了整整一马车,左尘都不禁怀疑起来他是不是准备把皇宫搬出来。 睿言直直的打量着左尘清冷的容颜,努力的辨别上面所表露的情感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他还记得当时他在漪澜阁时第一次尝试着相信这个人时,他就是一脸这样让他窝心的温暖。 “唐门里出了内奸,皇宫里已经不安全了,这次出来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抓出内奸,第二,就是给皇叔他个理由起兵造反。朕好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做起来要比去找证据轻松得多,而且真也可以不用做那干等着夜安堂的刺杀。”睿言避开了左尘的眼神,避重就轻的说。 这些自然都是他的目的,只不过睿言就挑了一些不重要的说罢了,他真正的目的还是在于眼前这个人,左尘,及他的记忆。 带他出来去找他的师傅了解一下当年的原委,也顺便让契丹的那个耶律齐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是他睿言的人,叫他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其次说到头来契丹才是心腹大患,而他左尘正好就是耶律齐心尖上的那个人,作为一个善用权术的帝王,他实在没办法放着这么好的一步棋不去利用。 听他这么一说,左尘兀地夹紧了眉头,错愕的说:“你准备让祥瑞亲王造反,如果给他那种无能之辈控制了京城,就算到时候你有十成的把握能够拿回京城。你有没有想过,城里无辜的老百姓怎么办,那些为了兵变而牺牲的战士又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白白的让他们成为兵变的牺牲品么?” 睿言冷漠的瞳孔因为左尘的话而缩了缩,那张冷酷艳丽的脸庞有些复杂的看向京城的方向,握了握拳最后冷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些牺牲是必然的,作为一个帝王不能够有妇人之仁。朕的立场朕所学到的治国之策,就是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政权都是用鲜血浇灌出来的,朕的丞相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左尘注视着他冷酷的背影,竟觉得无力反驳,因为他说的没错,当年他的老师教他如何为人臣子时曾经提过该如何从帝王的角度考虑,为帝之策,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一个国家呢? 风凉凉的吹过他们的发梢,面对着初生骄阳的那抹艳红左尘竟有种极其惨烈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拢了拢衣襟。 睿言回过神有些落寞的看向左尘,那个从他登基开始就一直站在他身边的男人,笔挺的脊背显得清冷而又孤傲。 左尘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心中微微一痛有些闪躲的不敢看向他,有些苦涩的说:“陛下,那么下一站你准备去哪里?” 妩媚的凤眸妖娆且魅惑,收回深邃的黑瞳轻笑着说:“朕想去拜见你的师傅,白老先生。” 左尘收回了要去取水壶的手,心头紧了紧,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陛下,找萧白的师傅有什么事情么?” 睿言只是瞥了瞥他眼中带着了然,并没有回答什么?率先的转过身往树丛外边走去,当他的身影几乎要消失的时候才轻飘飘的说:“关于当年的事情朕有些想要知道,不过是些陈年往事罢了,不会对你师傅怎么样的。” 左尘有些不放心的想要靠近他,问的更详细些,清冷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焦急的神色,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冷酷嗜血的帝王会盯上他一向淡泊名利的师傅,他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 左尘刚要靠近他一些时,灵敏的耳朵听进身后传来的破空声,快速的将身子伏在马背上,同时对前面毫无防备的睿言喊道:“小心,敌袭。” 几乎是在左尘出声的瞬间睿言就侧过身子避开了从他身侧掷过来的暗器,而离他们不远的隐七已经快速的进入了戒备的装态,顺着放出暗器的方向追了过去。 左尘几乎是没有停顿的从马背上起身,滚落,拔出佩剑护到了睿言的身边。 锐利的眼没有太多的时间注意身后面那个人复杂的表情,明亮的速的从四周的草丛树木间扫过,身体因为紧绷了勾勒出一个利落优雅的弧度,腿向后退了一小步身躯微微下弓,看似漫不经心的举动却可以在任何时刻爆发出致命的一击。 很快的他们右手边的林子里传了密集的破空声。虽然细微却没有逃过他们两个的耳朵,两人神情同时一变,是弓弩。 左尘回身要抱住睿言想要滚向更远的地方,而睿言其实不过是想将左尘推出弓弩的射程范围,却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突然的回过身来,没来得及刹住闸就一头撞进了左尘的怀里。 紧紧拥住他带着淡淡青草气息的胸膛,奇异的带给了他一种安全感,同一时间没有漏听见左尘的闷哼,不放心的抬起头,却看见他淡淡的笑了,那笑容不似平时的清冷,带着如皓月般的皎洁糅和这阳光的温暖,奇异的让人不舍得移开目光。 不过没有节操的刺客,可不会给这两个人更多的时间回味刚才那一瞬间的相偎,就在睿言闪神的一瞬间就已经被左尘抱着在地上滚了不知道几圈。 藏身进了不远的一个草堆里,使得原本只是一个人灰仆仆的变成现在两个人都灰仆仆的,左尘甚至连给睿言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拿起一旁的长剑,一个闪神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睿言神色复杂的看向左尘,手指握成拳,捡起一旁的树叶,向发射暗器一样注入内力将叶子送了出去,打在了几个没被左尘注意到的草丛中,随即传来几个闷哼声。 那边左尘拿着剑快速的游走在几个黑衣刺客之间,有些力不从心,暗影闪过双方已经在瞬息之间交手不下数十招了。左尘倒是没占下风,不过那身飘逸的青衣已经显得有些狼狈。虽然躲过了几个致命的攻击,却无法将那些错乱的攻击一一躲过,身上细小的痕迹也在不断的在增加。 第四十三章:像弟弟一样 睿言静静的躲在草丛里,看着左尘不甚华丽的剑招一挑一刺,躲闪回身自然流畅的宛如舞蹈。 眯起眼睛观察了半晌也没有将左尘所使用的路数和记忆中的名家路数结合起来,但从他那从容不迫的优雅身姿就不难看出这自成一体的招式,必定出自名家之手。 越看越觉得心惊,他讶异的发现他这位大丞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隐藏的更深些,很难看出他平时纤细的身姿能够有如此高的造诣,他一向是知道的他的武功不错,却也没想到他的武功会这么好,一挑三个……四个……不对是五个,一个人挑了五个刺客还没落了下风。 左尘就如一只翩翩的碟般在几个黑衣人之间来回飘舞,剑过之处必然见血,伴着鲜血般的朝阳,整个场景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惨烈。 “小心……” 睿言看得正入迷的时候,眼因为位置的关系扑捉到了一道冰冷的光,随着提醒的声音身体已经比大脑能进一步的做出了反应。 他突然出现的身影不仅将与左尘缠斗的那些黑衣人吓了一跳,也将左尘下了一跳,等他懊恼的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时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在心里懊恼的叹了一口气,一只手环住看着他发呆的左尘,一个转身接过他手中的剑,神色冷冽而快速的解决了身边的一个刺客。一个回旋提剑剑光刚好划过另一个人的大动脉,后撤将怀中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表情看着他的人,推倒一旁。 几个起落间有与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纠缠在一起,睿言不耐的挑挑眉,下手并不像左尘那样飘渺留情,剑所到之处必定溅血,狠辣决绝,专挑致命的地方下手。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睿言就解决了剩下的几个人,眼看着最后一个人也要被下手不留情面的睿言解决了,左尘马上喊道:“留下一个活口,看看是谁指使的。” 睿言瞥向左尘一眼,手下的剑顿了顿,送进了对手的咽喉。 “不必了,他们是夜安堂的人。”说完顿了顿没有回头,从黑衣人身上扯下一块布料,一边擦拭着染血的剑身一边道:“对敌人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我说过不要妇人之仁,和你交战的人就是你的对手,你对他们留情他们可不见得会令你的情。” 睿言转过身看向左尘,那双黑曜曜的眸子冰冷且绝情,深邃的黑带着左尘所不懂得复杂,薄唇紧抿。 左尘想要反驳的话在嗓子里噎了噎,最后有些失神的喃喃道:“我只是不习惯罢了。” 不习惯一个应该是孩子童真年纪的少年出现那么冷酷的表情,不习惯对一个鲜活的生命下了杀手,不习惯一个平时邪魅冰冷的少年变成一个手拿镰刀收割生命的死神。 即使他是加冕的皇帝,也不应该有这样仿若能够结冰的眼,这么苍白冰冷的唇。 看着看着左尘竟发现他不敢再往下去看,他的心在颤抖,他直到此刻才发现他根本一点都不懂这个少年,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他如何能这般小小的年纪便冷酷无情,即使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他想要了解这个人,他想要温暖这个人冰冷的心,温暖这个和他一样冰冷的孤寂的少年。 小师妹的哥哥,看着他冰冷的模样,就好像又看见了那个第一次见面时,就躲在小巷里面抱着腿偷偷哭泣的女孩,让人……打心底里的想要保护。 不如……就把他当作弟弟来保护吧!左尘温润的看了他一眼,站在阳光下孤寂的少年。 当初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他不想在尝试失去小师妹时的难过,从此以后定然不会再让他遇到这般危险,即便是如此想依然无法不为他感觉到心疼。 对人内心的了解如睿言般的帝王,怎么会看不出左尘在想些什么呢?理智告诉他现在乘胜追击是攻陷那个有着谪仙风采少年的最佳时机。 但心却不愿意这么做,看见他脸上那明显为了他而忧伤的神态,心突然想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很难受很难受的。 那样悲伤的表情不适合出现在他的脸上,睿言这般想,尤记得刚刚他抱住自己时,他脸上意外出现的那一抹笑蔷,温暖而迤逦,就像冬日里遍布寒霜时出现在云朵后的那抹骄阳,有着那样明朗笑容的他才应该是大宋的青衣丞相左尘。 睿言沉默了一下,突然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就连那微微上翘的眼角都似乎带着妩媚。 无声的走到左尘的身后,不安分的手划过那人如玉的脖颈,滑润的手感让本来打算碰一下就拿走的睿言有些不舍的移开,狡黠的黑眸含笑的感觉到身前的人身子一僵,慢慢的将薄唇凑近左尘敏感的耳垂,他知道这里是左尘最为敏感地带之一,几乎只要轻轻的一哈气,清冷禁欲的少年就会不受身体控制的颤抖。 (小舞:大家不要如此八卦的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人家闺房的情趣,我们假装没看见就好,爬走。) 左尘敏感的身子轻颤了下,想要挣脱却念及心理的疼惜,没有拒绝他的碰触,只是微微闪身想要躲开。 只是睿言怎么也不愿放开面前如玉般清冷温润的人,轻轻的在他耳边用酥酥麻麻的声音笑着说:“朕的丞相大人怎么害羞了,是不是心疼朕了,恩?” 睿言暧昧的挑起左尘散落下来的青丝,缠在手指上细细的把玩,慵懒的半眯起眼睛悄悄的打量他泛起红潮的脸颊。 “陛下,这样于理不合,还是放开微臣吧。”左尘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低喃着说。 “于理不合?这里除了你和我还会有谁知道,不过看在你这么腼腆的份上,你给爷笑一个今天就这么算了吧。” 睿言低声轻笑,魅惑低沉的嗓音糅合着变声期少年特有的音质,浑厚而撩人。 左尘感觉到他原来让在脖子上的手,有些不安分的往下滑去,原本的心疼和青涩全因他这么一搅和给打散了。左尘没好气的扬扬眉毛,想着怎么教训一下这个扮演起流氓的陛下时,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对视了了一下,快速的分开,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刚要动手就发现来者黑衣上那只在阳光下银的晃眼的小狐狸。 隐七刚一回来就明显的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怪怪的怎么感觉他的主子一直在瞪他,隐七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没发现有什么有碍视容的不和谐因素啊。 清冷的左尘早已恢复原来的样子,依旧把脊背站的笔挺,恍若皎月的脸庞随意的看向两人,就好象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一般。睿言沉着脸也不知道在生谁的起,像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般面无表情,唯有那双魅惑迷人的凤眼像抽促一般不停的眨动,狠狠的瞪着隐七。 憨憨的隐七疑惑的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却看见陛下的眼睛一直在抽蹙,不由得弱弱的问:“陛下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要不要到下一个镇子找个大夫来看一看,听说这个小镇有个大夫对眼疾颇有研究。” 左尘被隐七那副无辜的表情和语气煞到了,忍俊不禁的扯出一抹连彩虹都相形见绌的微笑,睿言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了,暗中咬咬牙强忍住暴打他的冲动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马车,心里的醋意不断翻滚,目测有人要倒霉。 第四十四章:白马镇 磨磨蹭蹭的一行三人走了一下午才出了京城的地界,赶到一个离京城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的白马镇,大家不要yy喔。虽然是叫白马镇但是这里可没有骑着白马的王子,更加没有骑着白马的唐僧。 白马镇之所以叫白马镇仅仅是因为这里曾经出过一匹极为美丽稀有的独角兽,马身独角象征着纯洁和善良。 隐七自从被睿言充满怨念的眸子瞪过以后,一个下午都显得小心翼翼的,进去送个饭都要低着头,不敢看向里面的两个人,就好象里面坐的是什么妖魔鬼怪一样,一副受虐的小媳妇模样差点让一直暗笑的左尘憋出内伤。 被某人改造的明晃晃华丽丽的软铺里,左尘优雅惬意的倚在一边,星子般的眼闭着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一旁的睿言靠着轿子坐着,手中拿着一个紧急的折子细细的批阅着,艳丽的眉眼充斥着沉稳和冷酷,矛盾而又和谐。 马车轻轻震动了一下,停了下来,雪白的帘子外面,隐七低声道:“陛下……” “在外面就称呼朕,额,我,门主吧。” 睿言疲惫的伸出手中轻轻重重的按压着太阳穴,绝美的脸上显现出一抹与年纪不符的倦怠,依旧没抬头的看着手中的折子,注意力却已经被外面人的话吸引了去。 “是,门主,白马镇到了,我们是不是找家客栈晚上歇息。” “恩,就停在这里吧!隐七,晚上你就在马车里歇息吧!里面有些已经处理好的重要的折子不容有失。” 睿言冷漠的放下的手中的东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的瞥了隐七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衫,拉开了雪白色的帘子。 隐七先是全身一僵,而后有些沮丧的看向睿言冷漠的身姿,不解的爬爬头,原来不都是直接将东西搬进屋子里么,为什么这次他要苦命的在外面看着阿,他最近有得罪过自己的主子么? 睿言刚一出马车就听见周围传来的大大小小吸气声,有些不耐的抬起眼冷艳的瞥了众人一眼,凡是被他瞧见的人,第一感觉就是艳的骨头酥了,第二感觉就是冷的身体僵了。 见众人不在盯着他看睿言才冷冷一哼,转身走进了客栈。 客栈里的店小二笑嘻嘻的拿着一块白色抹布,有些谄媚的赢了上来,不用细看都知道这么有气质的人必定是个大主顾,只是……看着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睿言下意识的就忘旁边挪了挪,靠向他身边的有些萎靡的隐七。 “大人是准备打尖还是住店?”小二迎上隐七笑眯眯的问。 “住店吧!要两间上房。” 隐七声音冷冷的说,忠厚的脸上表情跟他主子如初一折,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下睿言,没有表情,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忠犬落寞的回过头,正好撞见小二一双贼眼止不住的往他主子身上瞄,没好气的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去上几壶好的酒菜来。” 小二才敛下惊艳的眼神,紧抓着抹布往后厨跑。 跟着他们进来的左尘听见隐七焦躁的呼喝声,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清冷皎洁的人一进屋顿时整个大堂变得鸦雀无声。 就连坐在一旁大声划拳的食客,都不由得张着嘴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来者,不染纤尘就像个仙人般似人物顿时俘获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轻簇的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半合起来的水眸清冷,通身上下干净禁欲般的气质,叫屋子里的几个偏好男色的下流坯子心里一阵痒痒。 白马镇这个京城地界的边角小地方,哪里见过如此气质的仙人和貌美的公子,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们一行人,生怕错过了什么。 三人挑了一处位子不错靠着窗口的位子坐了下来,店小二安排好房间又像个跟屁虫一样粘了上来,靠近温润淡漠的左尘,有些局促的说:“这位相公,不知道你们想吃些什么啊?本店有最拿手的红烧狮子头,四喜丸子,红瘦肉段……” 左尘轻轻的摆摆手示意他不要靠的太近,眉头簇的更紧了一些,并不是左尘有洁癖只是这个店小二贼眉鼠眼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古怪。 “有菜单么?”左尘冷声问,如清泉般清脆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觉得精神一阵。 “有有有。”店小二慌张的想要拿出菜单递给左尘,看看左尘白皙如玉的手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沾满了水渍的手有些惭愧的藏到身后,狠狠地在衣服上蹭了几下,才又伸了出来。 左尘看了一圈挑了两个素菜叫小二上来,也不去问另外两个人想吃什么?就将小二挥退了。看见隐七还在一旁站着,便温和的对他说:“坐下来吧!刚出来这样已经很引人注意了。” 隐七有些为难的看向睿言,喃喃地道:“这……我本就是一个下人,怎么能乱了规矩呢。” 左尘也注意到了隐七面有难色,便将目光转向了睿言。 睿言皱皱眉,艳丽的美艳更显冷酷,有些不耐的说:“坐吧!哪次出门不是我们同席而坐,这会儿你道安分起来了。” 隐七低着连暗暗腹议道:还不是你摆一张阎罗脸,来吓唬人。 一片肃穆中,左尘抬了几次头发现睿言一直板着脸,以为他是吃惯了荤菜对他点的东西不满意,便唇角轻敛,突然开口看着睿言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吃荤菜,只是这种地方不干不净的倒不如吃些素的安全些。” “什么?”睿言疑惑的看向左尘,暗沉的眸子恍若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哦,没什么。”左尘抬眼看了看他,脸颊上带着可疑的潮红,心虚的摆摆手。 便低下头拿起小二刚刚送上来饭菜,慢慢的吃了起来,无意间展现出的贵族式的优雅一瞬间俘获了周围一票一直在偷看他的少女心。 睿言意外的扬了杨眉,暗沉的眸子四下看了一圈将周围人,看向左尘眼中的爱慕尽收眼底,想起上午的事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的隐七,面色不甚好的也拿起了碗筷,吃了几口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不悦的扔下筷子,说了句“我吃好了。”连头都没抬就叫来店小二,跟着上楼去了。 不易察觉的左尘明亮的眸子随着他的离去暗了暗,又吃了些饭菜,也跟着上楼去了,留下一个人吃得极香的隐七。 躺在床铺上身体上的疲惫和酸痛都得到了缓解,可是心里总是有一股委屈,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他决定把睿言当成弟弟一样的安慰他温暖他以后,那个人还给他摆臭脸。左尘抿抿唇决定不再去想今天的事情,落寞的阖上暗沉的黑眸,和衣而眠。 第四十五章:极品忠犬 一大早拉开门的时候左尘就看见自己屋子的门边上,站着隐七像个门神一样杵在了门口,抱个剑冷着脸。 吓得从旁边过去的人都一副小心翼翼的,从旁边过去以后还不忘自以为隐蔽的回头瞧上一瞧,被隐七一瞪吓得一溜烟跑了。 左尘慢条斯理的系着身上繁琐的带子,有些无语的问:“隐七,你一大早上不去练功,跑到我门口来干什么?” “门主说,有要事想要和大人说,可能跟昨天的那批刺客有关。”隐七低声恭敬的回答。 回答完了就站在一边,看人家穿衣服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看那架势只要他不走隐七就会一直站在这里一样。 随意的看看旁边路人一副哀求的神色看着他,更有几个大汉敢怒不敢言的瞪了他几眼,左尘有些无奈的放下手中的要坠上玉饰,抬步往楼下走。 隐七马上寸步不离的跟了上来,左尘无奈的回头瞪他,他有些无辜的挠挠头,那副直性子憨厚傻样让左尘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说:“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既然有刺客想要追杀他你不觉得他更需要你的保护么?” 隐七有些纠结的的抓抓头,无辜的说:“大人的话是没错了,但是保护你是门主的命令,只要你快点走我就能回到门主身边,好好保护门主了啊。” 左尘对于他的答案显示愣了一下,顿时就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皇帝陛下他是从哪找到的这么极品的忠犬的。 想起前几天那个王公公,貌似也是交给他审的吧!既然如此这个人是本来就这样性格还是装出来的,如果是本来的性子的话,很难想象他能够用的习惯那些邢具。 说起来为什么睿言不肯让他管王公公的事,有什么他不能知道的秘密么? 左尘眉角有些阴郁的没有再说话,眼睛像猫咪一样危险的眯了起来,顺着楼梯很快的找到了马车,请撩起门帘,坐在里面的睿言正抱着一份文件睡着了,魅惑的眼角边浮现了一层淡淡的青色。 左尘抿了抿唇,对身后要跟着上车的隐七拜拜手,叫他在外面候着。 放下门帘左尘轻轻的走到了睿言的身边,眼角的阴郁全被心疼和怜惜所取代,这个孩子到底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做,以至于困的白天趴在了车子里睡着了。 犹豫了半晌还是放下了想要描绘他精致轮廓的手,勉强的将目光转向放在车角的厚罗折子,她们还真是像,都让他如此不忍。 叹了口气认命的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开始批阅了起来,这一年还真不安生啊!才刚刚初春南边就发了大水灾把大坝给冲塌了。 不知不觉的一本接着一本,左尘额头上皱起的纹路越来越多,南方大水,北边战情,西边百姓又因为饥荒而起义,西北那边又传出来瘟疫的消息。 这根本就不像老天在作怪,而惹得人民怨声载道的,更像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爱卿,何以把眉头皱的这么高,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是虐待你多久了呢?” 专注中的左尘猝不及防的听见旁边传来一个低沉含笑的声音,挑挑眉回头果然看见睿言带着笑意看向他,那抹笑容让淡定如左尘都不由得有些心悸,很美,很妖娆,也很温暖。 左尘下意思的头将自己脸上那么绯红隐藏起来,用清零淡雅的声音回到:“陛下,好雅兴,看着微臣自己在这里为国事操劳。”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是一愣,这句话对于处于密闭空间的两个人来说,暗含的撒娇成分有点太过于暧昧了。 对此两个人的反应也是截然不同,左尘假装没有看见睿言那抹加大的笑容,板着脸冷声问:“陛下,可知道南方大水将大坝冲垮的事情,这个大坝就在离我师傅居住约五百多公里的一个县城边,臣有幸去看过。这大坝是先皇当年几近全国之力而建,怎么可能说垮就垮呢?臣以为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睿言的黑眸中幽光暗了暗,有些疏离的笑着道:“萧白,你的师傅不是一直居住在北方的一处绝崖下么?” 左尘抿了抿唇,目光瞥向了别处,轻声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三年前,他就和大师兄一起移居到了江南岭下的一处桃源居住了。” “三年前?”睿言听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眼睛微微眯起,状似不经意间问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你师傅他老人家迁换住处,据朕所知白老先生一向不是一个愿意迁居的人啊?” 闻言左尘的身子讲了一僵,然后转过头来清冷的说:“这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隐七一大早上跑去找我来不是说陛下有事情要和臣说么?” “恩,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朕有些累了,我们出去逛逛吧!还一次都没有来过白马镇呢。从前听奶娘讲过不少关于白马镇的事情,奶娘就是从这出来的当年为了救我而去世了,朕一直想来她的故土看一看。”睿言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轻笑着看向外面蔚蓝的天空,有些失落的笑着说。 “这……陛下还是不要去了,会耽误我们的行程?”左尘自觉没什么好事发生,想要催着睿言启程。 “无妨,就逛半天,夜里赶路不会耽误的。”睿言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眼里满满的算计,不给左尘拒绝的机会,起身撩起帘子就出去了。 左尘额头的青筋不自觉的跳了跳,看着睿言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有些无奈,最后还是摇摇头含着宠溺的微笑,跟着他下了车。 第四十六章:抛绣球招亲 左尘一袭素雅的白衣跟在黑衣的睿言身后,两人同样削瘦高挑的身材笔直的站在一起,形成一股奇异的气场。 路上的行人纷纷的停下来回头,想要多看两眼这般世上少有的俊美。 前面的睿言自信而妖冶将黑衣穿出了另一种狂傲,冷峻的眸子带着好奇不动声色的四下打量,并没注意到大街上众人投来的关注目光。 不过他身后的左尘可没有那么多好奇心,清冷的面容上一如从前的带着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俊朗,实则不悦的忍受着路人恍若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虽然每次上街都是这样,可是到现在他还是无法习惯大家太过热情的目光。 “唉!快点快点,前面有热闹看了,听说杜员外家的那个一向体弱多病的大公子要抛绣球了。” 后边一个不甚清明的声音响起,在左尘还来不及细想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一头撞在了左尘的身上。 左尘有些不悦的拍打了一下刚才被人撞过的地方,无意间瞥见在他身后一个劲跟他说对不起的人,是一个村民打扮的少年,看起来比他的年纪似乎大上一些。 “对不起,对不起,公子,我不是有意的。” “哎呀,快别说对不起了,人家公子都走远了,还是头一回看见长得这么俊俏的人呢。” “啊!走远了……” 左尘并没有再去理会身后的那两个男子,只是对于刚才的那两个村民所说的话有些兴趣,他闯荡江湖这些年还没看见哪家的公子抛绣球决定夫婿的,不由得扬扬眉向人群涌动的方向看了过去。 “难得,朕的丞相原来也有感兴趣的事情啊!” 措不及防的左尘耳边突然出现的一个低沉带笑的声音,随着说话者的声音一阵细风划过左尘的耳垂,让他整个人有些酥麻。 “陛下,在大街上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左尘看见四周路人那漫不经心却时不时往自己这里看得目光,有些着急,这年头腐女怎么也这么多啊!那一双双媲美探照灯的眼睛,让左尘有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小舞:我瞪我瞪,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你。) “是么?”不知何时出现他身后的睿言,带着危险的语气出现在左尘的身边,好看的眼狭长魅惑。 漫不经心的目光往四下扫了扫,顿时让人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刚才还在一旁看热闹的路人慌张的低下头,宛若实质的目光充满了野性的危险。 “瞧,现在没有人敢看了,朕亲爱的丞相。”睿言低笑着侧过头,看见脸黑已经媲美包公的左尘,小心肝颤了一下。马上装作随意的样子,笑道:“好了,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不如我们去看看那个捞什子的抛绣球吧。” “说实话,朕也是蛮感兴趣的,头一回听说有男子抛绣球,这个杜员外也真是想得开双手奉上大笔的嫁妆,给自己儿子找老公。不过如果那男子也有丞相这般倾城的容貌绝世的气质,朕倒也不拒绝做一回上门女婿。” 睿言那双暗沉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带着轻佻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左尘身上打量一圈以后道。 “陛下,在外面还是称呼臣为萧白吧。”左尘不着痕迹的闪开睿言带有侵略性的目光,顺着人群往前挤了过去。 睿言看着左尘仓皇的身影,勾出一抹充满了绝对占有欲的微笑,暗沉的眸子向大海一样深不可测,闪烁着幽暗的光。 爱卿,就算你现在逃你能够逃得了几时,前面朕布下的天罗地网都在等着你,你的心,逃不掉的,即使这只是一场新的游戏,我依然要得到你的全部。 两个人跟着人群挤到了一处,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左尘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顿时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炙热,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左尘的身子僵了僵,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别的地方。 众人面对的是一栋高高的楼阁,古香古色的样式像是前朝留下来的遗迹,飞龙戏凤雕刻在画廊上显得极为精巧,不过在怎么精巧比起皇宫内院和尚书府里要来的粗劣的多。 左尘的目光并没有在建筑的样式上面做太多的停留,有些疑惑的将目光投在了高阁上的那个公子身上,一根简单的木钗将如云的黑发高高挽起,精致的轮廓隐藏在被风轻轻吹起的白纱下,缥缈的目光在看见他们时眼睛一亮,左尘有些疑惑的又看了看高台上的那位杜公子,发现他并没有看向他们。 这时杜公子所站身后的一个精巧的画扇木门打开,走出来一位老者,胡须随着风轻轻飘荡,精明的眼看向众人报了抱拳,随后说:“感谢诸位看得起犬子,今天赏光瑰宝轩,因为犬子生来就身子弱到现在双华已过依旧尚未婚配,本来想寻觅一个闺中小姐娶亲,却不想前日病发有得道高僧指点,于今日午时抛绣球来为小儿寻的佳婿。” 杜员外精明的眼满意的看见众人因他的话,而响起的阵阵唏嘘声,也有不少人听见他的话以后离开了。 “大家也知道我杜源一向喜欢收集古今中外的玩物,今日为了膝下唯一的犬子,老夫愿意把珍藏多年的唯一一匹独角马作为嫁妆,将随小儿一并归入夫家。” 看见相继离开的众人杜员外也不急,果不其然又说了一句以后顿时有不少人眼睛冒着金光又回来了。 本来觉得没什么新奇准备随着众人随着众人一起离开的两个人,听见他后面的话又有些犹豫了,走过大江南北的人怎么会没听过着独角马呢? 这稀有的独角马就是这白马镇名字来源之处,并不是说得了这独角马以后会大富大贵飞黄腾达什么的,而是因为这独角兽自然有他稀有之处,传言他性格温顺,只愿接近心灵纯洁之人,忠实一生只认一主。(小舞:囧,刚才想把只认一主,不侍二夫打上了,后来发现不对,他是一只畜生。) “我想看一看,幼时就常听家母提起。”左尘回头低声对睿言说,睿言眯起眼睛往阁楼上看了半晌转过身来,用他特有的魅惑声音回道:“也好,我倒要看看这个杜员外想要搞什么鬼。” 说罢也不理会高阁上时不时总往这看过来的杜员外,精明的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第四十七章:我中彩了? 混在人群中的很多人一听说有独角兽纷纷擦亮了眼睛,要求杜员外将马牵出来让大家张张见识。 杜员外站在楼阁上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叫下面的丫头用个锦盘托着一个通体蓝色绣的格外精致的小球走了过来。 “大家别急,我们马上抛过绣球当着大家的面过嫁妆,金银财宝必然不会少,里面的酒席也都准备好了,还望大家一会儿赏光进屋吃点喝些。好了,小文,扶着少爷来吧。”杜员外收起眼中的精光,似一个平时老人一般和蔼微笑,脸上堆砌了不少的皱纹。 “是。”一旁的小丫头扶着杜公子病病怏怏的靠到楼阁的附近,将绣球递给杜公子。 这时候楼阁下面的人才仔细注意到杜公子的样貌,顿时又是一阵骚动,杜公子虽为男子但是其因长年卧病在床,皮肤显得有些过分的苍白,身形消瘦身姿弱柳,被白色丝巾挡起来的面容,更因为一阵风吹过露出一角情理精致,比起迎春馆的那些小倌也是不遑多让。 “哟,没看出来这丫的还是个绝色呢?瞧瞧那身段,可比我家里的侍妾强多了。” 左尘旁边站着的一个黑脸大汉,撇撇嘴笑得有些猥琐的对身旁的另外一个男子说。 “啧啧,可不是么?就看那小身形我就知道抱在怀里肯定是又香又软的,那模样就连迎春院里的头牌点菊也比不上呢。” 另一个中年男子长得相对矮小一些,小的像老鼠一样的眼睛里面布满了精光。 左尘听见两人有些下流的言语有些不耐的瞟了一眼,显然左尘身后的睿言也听见了两人的言语。轻浮的笑着用手在身后不着痕迹的环住左尘,魅惑的眼慵懒的眯成一条线,在左尘耳边轻笑着说:“朕瞧那个杜公子,比起朕的丞相可要差远了,瞧那身形还没你身上有料呢?那气质更是远远没法和朕的丞相比拟呢?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如何了。” “陛下……”左尘有些无措的挣扎了起来,白皙的脸上青红交替好不热闹。 “丞相大人,如果不让想被人围观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最好还是不要再挣扎了。”睿言挑挑眉,伏在他而后轻轻地说。 远远看去两个人就像是在说悄悄话一般,有些亲昵有些暧昧,不过周围的群众并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两个外形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的男子。 因为楼台高个上面被风吹得病病歪歪的杜公子,已经将手中的淡蓝色精致的绣球抛了下来,不论是男人女人都上去一阵疯抢。 不过女人显然没有男人的力气大被大伙挤到了一边去,娟秀的裙子上被踩了不少的脚印,头上高高盘起今年最流行的飞凤髻也歪了,抹得花花白白的脸上妆容都糊了。 不光是不少女人遭了殃,就连男人也没好到哪去,最惨的是一个男人被压在最下面脸的正中被踩了一个大字脚印。 左尘本来抑郁的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不经意一瞥见那男子的惨样,竟笑了出来,睿言带着怨念的眼看向那边乱作一团的人。 “喂,你……”睿言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远处一抹黑影快速的飞过来,有些瞠目结舌的看向来物。 “嗯?”左尘疑惑的回过头,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感觉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下意识一抓,低下头。 一直响起的鼓声停了,周围吵吵闹闹的声音停下了,左尘好奇的摆弄了一会儿手里巴掌大的蓝色绣球,上看看,下看看,似乎没什么奇怪的,也不像暗器,这是神马东东? 后知后觉的摆弄了半天,左尘才抬起头来看向众人,怎么都是一副被雷劈到得表情。 “这个……好象是……绣球。” 睿言在左尘身后也是一脸惊讶的,等着左尘手里举起来的东西,这样也行? 睿言的眼神暗了暗,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看那个杜老头那样实在不像什么好人,而且这招亲做的是全套的,不像是有什么猫腻的样子,大概是自己多想了。 “绣球?”左尘也瞪大了眼睛,看向手中小小的东西,顿时觉得十分棘手,还来不及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就看见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快速的往他们着跑。 左尘和睿言都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见过乌龙的还头一回见着这么乌龙的,要不要这么雷人啊!这年代男人抛绣球,还好死不死的让他接助了。 左尘刚想对飞奔而来的杜总管说些什么?就不经意间看见楼上杜公子含着泪的水眸,眼巴巴的看着他,那模样他在众位红颜知己身上看见过,整个一活动水库,左尘敢打包票只要他敢说不,这位看起来像个妹子的公子哥肯定会立马哭出来。 “这位公子,您贵姓啊?” 杜总管一口喘着粗气,一手不着痕迹的拉上了左尘的衣袖。 左尘有些不自然的厌恶想要抽回手,奈何他拽的紧,暗中扯了扯不得不放弃了,无奈地说:“管家客气了,免贵姓左,叫我左萧白即可。” “公子好福气,抢到了我们公子的绣球,还请公子移步楼内说话吧。” “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我等只是路过这里不小心被砸中而已,实在不是贵公子的良人,还望另择佳婿吧。”左尘脸色有些难看的推脱了一下,顺势就像将绣球塞回那个管家的怀里。 一听见左尘这话,顿时包括管家在内的众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管家黑着脸手死死的拽着左尘的衣服,冷冷的说:“公子这事老奴说的可不算,公子还是进去亲自跟我家老爷解释吧。” 说罢一使眼色,跟在老管家身后出来的家丁,快速的跑到两人身后拿着长杖将两个人围了起来。 “你们……”睿言不屑的皱了皱眉刚想上手,左尘就拉住他,回过头对着他无声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眼中带着少见的冷峻,左尘撇撇嘴扬了杨下巴,对前面那个老管家说:“你放开我吧!我跟你进去亲自和你们杜员外解释就是。” 第四十八章:他是我的人 左尘冷峻狭长的眼不动声色的看着迎面走过来的父子俩,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无论是他们的动作表情,甚至连他们身上散发香味都是怪异的。 “这位就是刚才接住绣球的公子吧!快快让梅若带去换上喜服,准备拜堂,不要误了吉时。”杜员外刚刚站定也没和他们打招呼,就急急忙忙的招呼着身后的丫头过来帮忙。 就连说话的功夫都不给他们,一个丫头上来抓着左尘的衣服就要往里去,颇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样子。 “额,杜员外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了,我并不是有意接到贵公子绣球的,只是……” 左尘有些苦恼的不知道该怎么婉拒一些比较好,清俊的脸庞纠结成了一团。 脚下的步子被几个丫头推搡的一直在动,却又挨着面子不好太过粗鲁的对女孩子动手,一时有些僵持了下来。 杜公子惹人怜爱的眼眶圆圆的,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狐狸蓄满了眼泪,水润润的,眼巴巴的看着他,让左尘拒绝太狠的话更说不出口。 正当杜员外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左尘整个人被人一把占有性的抱住,那些乌七八糟的婆子丫鬟都被一阵寒风扫到了一边去,睿言冷冷的看着他们,挑衅的轻笑道:“你们想要招我的宠物做新郎,怎么不先问问我这个主人的意见呢?” “宠……宠……宠物?” 在场的人不光是杜员外还有杜公子,就连左尘都愣在原地,因为他的一句话化成了石雕。 很快的左尘漠然的挑挑眉只当他是在为自己解围,也就没太往心里去,好笑的看着因为睿言一句话而傻掉的一屋人,既然有人愿意为他收拾这堆烂摊子,那他自然乐意做壁上观。 “怎么不是呢?”睿言威胁的对着杜员外挑挑眉,有些轻浮的笑道。 杜员外浑身一僵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勉强的说:“追风公子,怎地就是你的宠物了,江湖上……” 杜员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睿言一手拎起了他胸前的衣襟,冷笑道:“我怎么不记得,他,跟你说过他是谁啊?” “左左左……左公子长得一表人才,自然一猜就……就知道了。” “哼。”睿言轻轻放下他的衣领,就在杜员外以为躲过了一劫,心里还暗呼好险的鲁起一个袖子要擦擦头上的冷汗时,睿言单手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粉红色的薄唇轻轻的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如果你在不说的话,我保证你全家的人会一个一个的死在你面前,你该知道的,唐门的人说话向来不爱开玩笑。” 周围的人全然无措的看着,不知道突然一身煞气宛若修罗的人在杜员外的耳边说了什么?杜员外脸色暮地苍白了起来,棕褐色的瞳孔放大,在放大,就像是看见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一样。 “是契丹人,是契丹人威胁我的。”杜员外哆哆嗦嗦的说。 睿言一挑眉,像扔一个破碎的麻袋一样,将杜员外扔到了墙上样一层灰又落了下来,冷声道:“契丹人?” 左尘也是有些错愕的看向杜员外,鲜少出现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层厌恶,有些急迫的问道:“你说契丹人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应该只是一场单纯的招亲么?” 杜员外在灰尘中半天没抬起头,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睿言知道他并没有死,见问话他不答,扬起一抹带着嗜血的笑容,就要朝他走过去。 睿言一步一步靠过去的脚步声并不大,却带着一股震撼人心的魔力,冷冷的敲打在他们不安恐惧的心上。 左尘微微皱起眉,心隐隐的有些难受,怎么还是这样冷冰冰的,就像昨日在树林中那样,全身撒发着寒气,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一个带着哭音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你们别,别伤害我爹,我说,我都说。”杜公子可怜兮兮的蜷缩成一团,颤抖地说。 “说。”一声没有感情的的命令语气响起,就像是一把剑摆在他面前一样杜公子又是一哆嗦。 “昨天下午,下午,来了一群契丹人,要挟我们要我们办比武招亲,还要我……将追风公子骗到新房,迷昏。他们,他们把我母亲抓走了,说,说如果,如果今天不能将公子困住的话,就,就将我母亲……”说着说着杜公子眼圈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垂着泪珠跑过去抱着杜员外两个人一起哭。 听完杜公子的话睿言心里冷哼一声,似有若无的将目光放在了左尘的身上,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左尘的脸色也并不好就抿抿唇没出声,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左尘的脸色从听见那个杜公子的话开始就越来越白,整个人完全就陷入了过去的恶梦中。 “萧白,你这是何苦呢?你知道的我不愿意伤害你,这都是你逼我的。” 如魔鬼般的魅惑低沉嗓音过后,是后身传来的犹如撕裂般的痛楚,左尘玉质的皮肤在柔和的夜明珠光下,泛上一层层诱惑的色彩,宛若星辰的眸子紧紧的阖上,透着粉红色的脸上带着一碰即碎的脆弱。 “萧白,萧白……,你真美,萧白,我期待着你真正属于我的一天,萧白……” 恍惚中听见身后男子一声比一声高的呼唤声,然而这一些情绪都被身后快速抽动玉势所制造出来的巨大痛楚所淹没。 放开我,放开我,别碰我。 “啪。”手上传来真实感的痛楚,让左尘意外的清醒过来,冷漠的看向自己身后试图碰触自己的人。 睿言有些怔怔的站在原地,凤眸迅速的眯起不悦的看向身前的左尘,手上隐隐传来的麻木感提醒着他,左尘刚刚拒绝了他这个事实,竟然拒绝了他的碰触,仅仅只是因为听到了外人说契丹的人来了。 左尘冰冷宛若实质的目光让睿言暗自里一阵阵抓狂,表面是越是冰冷嗜血的目光,他的内心就越是疯狂。 “哼,不让我碰,还在想着谁,想着那个高个的蛮子?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么,自不量力的东西,你该知道朕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只能是朕一个人的。”睿言平撇唇角带着不屑的目光,嘲讽道。 他的话像利剑一样狠狠的扎进左尘的心里,猛地瑟缩了一下,左尘看着他的目光宛如看着一个恶魔一样,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狠狠的甩了睿言一个巴掌,将他的脸庞打得偏了过去,整个人也不再看他慢慢的瑟缩成一团。 睿言咬着牙根本就没想到,左尘会为了一个下贱种族的人而打他,气急反笑道:“好好好,好样的,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的。” 第四十九章:催情,危情 睿言带着狂狷冷笑着捏碎刚从袖口取出的一块软玉,也不管左尘是不是拒绝他的碰触,快速的一个手刀将失神左尘敲昏,弓起身抱住左尘的双腿就将人给扛了起来。 风轻轻吹起他的衣角,黑色的青丝上下翻飞,宛如降临在人间的妖孽。 没有表情的瞄了一眼从门口闯进来隐七,以及唐门众人,一个闪神身影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 屋子里一片火红,因为还未到晚上来不及准备更多,圆圆的桌子上还带着精致的绣纹并未摆放更多的东西,带着檀香的古木窗户半开着,一阵阵风吹过总是会扬起一片带着红晕的纱浪。 唯一一块白色的窗纱上也被一个大大的喜字给占满,这原原本本该是新人洞房花烛是该用的房子,白日里该是没有人气的地方,此刻却带着半掩半澜的春色。 缠绕着精致红幔的大床上,睿言像只豹子一样慵懒的将身子靠在一旁,眼睛紧紧的盯着被他平放在大床上的左尘,嘴角擒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不会再给你逃得机会了。 “唔……” 左尘精致的眼角轻轻挑动了一下,薄唇流泻出一阵呻吟,睁开那双深邃带着无数星光的黑眸,最先看见的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先是一愣,就想挥出一巴掌,却是怎么动也没法动,像是被什么固定住了,左尘俊脸上一片苍白。 “怎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打我一巴掌么?”睿言挑挑眉,邪魅带着危险的轻笑道。 左尘冷冷的瞪了一眼并不理他,有些艰难的抬起头,发现他的双手是被一种特制的软皮筋给束缚在了床头的雕花上,扯动了一下也仅仅只是有弹性的向前伸了伸,而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睿言只是懒懒的歪在一边,并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璀璨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光华,哼笑道:“说起来,还真该感谢那个杜员外,真是解风情,不仅连房间预备好了,就连配套的情趣用品也都预备好了。” “就你手上的这个软皮筋就是经过特制的,看来杜员外是铁了心得想把自己儿子塞给你了,哼,也不看看你行不行,一个就给被压的货。” 睿言一边说一边将脸凑近他,没有在左尘的脸上找到任何表情,冷笑着勾起唇就像一个嗜血的修罗一般,冷酷,俊美。 轻咬了一下左尘温润的耳垂,满意的感觉他的身子几不可闻的轻颤了下,羞辱地说:“明明就是一个下流的身子,何必装成这副清高样,来说说看,除了耶律齐,疏离,隐七还有杜员外的那个公子外,你到底还这样的勾引过多少个男人。” 左尘气得转过眼来狠狠的瞪他,玉白的脸颊一片羞红,气得。 “你……唔……” 就在左尘因为气不过张开那张优美的薄唇时,睿言冷冷的勾起唇角,一手握住他略尖优雅的下巴,狠狠的吻住了他。 睿言带着呼啸的气势将他的唇他的心侵袭,甚至呼吸都狠狠的交融在了一起,让左尘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掌控一切。 唇齿之间剧烈的纠缠,熟悉的气息迅速的侵袭,左尘被迫抬高线条优雅的脖颈来迎接这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半合的水眸因为愤怒而显得越加的朦胧起来。 眯起狭长的凤眸,有些怜惜的看向他泛着薄雾的水眸,渐渐的放慢了步调,温柔的与他的唇舌纠缠,贪婪的品尝他的温度,他的清香以及一切属于他的美好,却不曾设防他的反抗。 “唔……敢咬我,你找死是不是?” 睿言暗夜般的眼蕴含着深沉的狂暴,薄唇上被染上了血痕,冷冷的盯着眼前倔强的始作俑者,抬起手狠狠的将眼前人倔强的脸庞打偏。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总算知道当初凌云为什么要逃走了,换作是我被你这样的恶魔爱上,我宁愿去死。” 左尘深邃的眼不屑的瞥了一眼,不在意的轻笑起来,带着那份与生俱来的轻狂,不甚在意睿言那冰冷如蛇的目光,冷啐了一声。 “杀你?我怎么会和了你的意呢?我对你的兴趣还很浓,怎么舍得就这样的杀了你呢。再说了你是我的臣子,大宋不可缺少的青衣丞相,我怎么会让你死呢?不过,像你今天这样不乖的行为我很乐意惩罚你,一点一点的践踏你的尊严,看着你啜泣呻吟的样子。” 睿言冷森森的勾起一抹微笑,阴冷的看着左尘,让左尘全身上下一阵凉飕飕的,就想被蛇盯上的感觉一样。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左尘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和焦躁的问道。 “想怎么样?”睿言冷酷的笑了笑,纤细的手搭上了左尘修长的身体上,慢慢的从上到下巡视了一遍,带着些许疑惑些许天真的低声说:“我也不知道啊!怎么办?” 闻言左尘一窒,慌张的看向睿言,在他眉宇间的那份戏谑让左尘心里一阵阵发麻。 睿言的手带着不容让人忽视的力度摸过左尘的敏感处,带着魔鬼般的笑容一点一点细致的解着左尘身上繁琐的衣物,空气中的紧绷让左尘瞪大的眼有些干涸,慌张着急却无力阻止。 青色的外衣慢慢的被睿言解了开,即便是睿言刻意的放慢了速度,也还是被解了开。 睿言邪魅的勾起笑容,停下了手指中的动作,歪着头疑惑的看向左尘道:“怎么办?我想看着你自己脱下来呢。”说完好像很苦恼的样子,刻意的抓了抓头,凌乱的黑发带着异样的魅惑轻轻的随风飞扬。 带着侵略的目光不断的在左尘的身上一边又一遍的扫过,清雅削瘦的身形在半透明的兜衣呀若隐若现,有力优雅的肌肉线条勾勒出一道诱人的弧线,引得睿言目光越来越火热。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要做就快做,想要我自己脱衣服在让你蹂躏,你休想。” 左尘实在有些忍受不了睿言那一道一道宛若实质的目光,玉白的身子被羞辱的微微颤抖,将头瞥过一侧声音有些暗哑地说。 他错了,一直都错了,他是个魔鬼,怎么能够和漂亮的小师妹比呢。 第五十章:没有花烛的洞房 “休想,爱卿你知道么,就是因为你这股子不服输的倔强,总是勾起朕的征服欲!” 睿言若无其事的将纤细的手放在了左尘腰间,黑色绸带被那双带有魔力的手,就像是弹琴一般带着艺术感的解开放在了一旁。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难道就像一个哥哥和弟弟那样的相处方式不可以么,在我心里一直都把你当成一个弟弟来爱护的!” 左尘的水眸带着哀求的神色,苍白的唇轻抿,鼻翼轻轻煽动,凌乱的发披散,带着一种苍白色的美丽。 睿言不停向下侵犯的手因为他的话而停了下来,侧过头的半张极为秀气的脸庞,没有表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就在左尘以为他会答应的时候,他转过头来扯出了一个极为绚烂的微笑,手轻轻的穿过握住了他身体上最为脆弱的地方。 他的手轻轻摩擦着微微抬头的褶皱,带着得意的眼神看向左尘,声音魅惑而暗哑的道:“哥哥怎么会因为弟弟的抚摸而抬头呢?还是这是你想玩的新游戏!” “你……!” 左尘气得脸色一阵煞白,然而轻颤恍若蝶翼的眼帘,泛红的身子,以及因为阵阵快感而紧咬的贝齿,无一不在证明这睿言有些轻佻的话语,他确实有感觉。 “放……放手……你放手……!” “放手,恩,想要我放手也行,只要你肯告诉我三年前被你隐瞒起来的真相,我不仅放手,今天我也可以放过你!”睿言挑挑眉虽然在笑,却带着让人发自内心的寒意,清冷的眸子扫过,有些漫不经心地说。 左尘消瘦的身子不只是因为他手下加快的动作,还是因为他的话语而抖了抖,紧闭的眸子带着他独有的倔强瞥到了一边,露出了一片诱人的白皙脖颈,睿言冷漠的眼深处燃起一片火热,到现在他依然不能忘记拿出稚嫩的皮肤,所特有的温润滑腻清香。 睿言敛下眸子藏起了自己深沉的欲望,低哑的笑着说:“既然只是你自己的选择,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朕的爱卿,朕给过你机会了,以后你就没有反悔的权利了!” 说完根本不给左尘细想他话中的含义,带着冰冷的笑意,加快了手下的动作,略带生涩的转圈轻划,知道一阵如海潮般的窒息将左尘包围,白光闪过,看着睿言纤细的手掌中带着粘稠的白浊,左尘眼角漠然的划过一滴泪珠。 睿言动作流畅的将他的兜裤褪到膝盖边,顺着他肌理分明玉质的美腿往下,一直到将手扣到了他被锁链绑住的脚踝处才停下来,无视他的挣扎,用一只腿将左尘修长的腿顶开。 “你……赵睿言,你会后悔的,你这个自私的男人!” 左尘瞪大了眼睛愤恨的看着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慢,慢到不只是他的身体在被这个男人似无忌惮的享用,就连心里也也在被他狠狠的凌迟。 “后悔,怎么会呢?我只后悔没早点这么对你,软的对你来说果然还是不够火候!”睿言满不在乎的看了看他,嘲讽的说。 即便是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片刻停下来,沾着白浊的手轻柔的探到他后茓的一片柔软,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左尘的挣扎更猛烈了起来,薄唇被贝齿咬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放开我,只要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包括先帝都跟我说了什么?我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只要你放开我!” 左尘漂亮的黑眸瞪得大大的,有些暗淡,白皙的脸庞上依旧布满了干净的气质,然而混合着这样披靡的一幕,却很想让很把他狠狠的蹂躏一边。 他不懂为什么他跟师妹,明明是有血缘的两个人可以有这么大的不同,为什么不能够像弟弟妹妹那样的相处。 睿言听了他的话有些诧异,轻勾起唇,手指一点一点的向内扩展,感受着他体内的紧窒和温暖,伏下身贴在他的耳侧轻声说:“我想我应该还没告诉过你,其实我有一点喜欢你吧!不过这都不重要,今天在这个屋子里你一定是属于我的。虽然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但这一次洞房算是我给你的补偿吧!” 左尘瞪大了漂亮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睿言,因为他说他喜欢他,甚至还来不及思考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一个炙热粗壮的巨物就闯入了他的体内,带着撕裂的痛楚,将他所有的理智全部抽离。 床边朦胧的红纱随着床的摆动而微微扬起,里面的人隐隐露出半边如雪的身形,夹杂着左尘破碎的呻吟,低沉暗哑却奇异的能够挑逗起旁人的欲望。 左尘苍白着唇,闭合着眼睛,神情那样的飘渺,仿佛随时都会离去的仙人那般。 睿言眯起已经被情欲染的火红的眼,有些不甘有些害怕,紧紧的抱住怀中迷人的身躯加快了身下的动作,唇也是不安分的在他无暇的身躯上种下各种痕迹。 “你不能离去,你已经是我的了,即便是想也不行,左尘不管你愿不愿意,承不承认你都不能够否认的!”以为左尘已经睡去以后,睿言带着他绝对的张狂,惯有的语气,在他耳边冷冷的说。 却没注意到左尘泛红的眸子微微的开阖,一抹复杂的光华闪过,愤怒,冷漠以及淡淡的无措。 睿言昏睡前依旧紧紧的抱着左尘消瘦的身体,带着一丝愧疚和窃喜,嗅着左尘身上独有的青草香,乖乖的趴在左尘的胸膛上,孩子般无害的样子很难跟他平时冷酷外表联系起来。 有一抹阳光偷偷的从窗外穿过一片火红,俏皮的溜到了左尘清俊的脸上,将眼下那片青色照射的分外明显,温润且清冷,没有防备睡去的样子,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你为什么总要这样的倔强呢?”睿言看着怀中安眠的人,喃喃的说。 意料中的没有得到床上那个人的回答,抿抿薄唇,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安心的睡去。 青天白日里入洞房这放在何处都是荒银放荡的行径,然而现在在床上折腾的这两位没有一个人敢议论他们做的不对,先不论他们在朝堂中的身份,就在外面刚刚的一路作为就叫杜府上下吓破了胆,一群人战战赫赫的将屋子外面围了一圈,愣是不敢让人靠近半步。 这段过了字数不收钱的地方,小舞来磨叨两句。 准备了一堆的TJ用具也木用上,恩,以后找机会我们都用在睿言身上,以后尘尘会很乖的听话,然后伺机大报复,我纠结啊纠结啊!孩子们,花花有木有,票票有木有,收藏有木有,我想泪奔了。 第五十一章:你并没有那么清高 左尘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还没有黑下去,他的手依然被软皮筋紧紧的束缚着,动也不能动,修长的身躯布满了骇人的青紫色,下身传来的粘稠感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他这次从头到尾都被紧紧将他拥进怀里这个少年占有了。 不是因为喝醉酒,不是因为春药,上次还能骗自己那是个意外,催眠自己那不是他的本意心疼他的疼,把他当成弟弟一样,那这次呢?他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儿,怎么可能甘愿一直被人就这样的压在身下。 左尘有些落寞的阖上眸子,入目地红都在嘲讽他,男人和男人一辈子都没有真正的婚礼,更没有名真言顺的地位。 就算他说他喜欢他但那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像男宠一样被圈养起来,被人嘲笑没有人权罢了,而且他的喜欢是有几分出自真心,几分出自那该死的占有欲他会不清楚么,左尘狠狠的握了一个拳头。 睿言抬起头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左尘落寞的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下如玉的温润让他有些爱不释手,含住一边的红色蕊心轻轻啃咬,满意的抱着左尘微微发僵的身子,怎么能够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还想着别人。 “萧白,你该清楚朕对你的感情,朕喜欢你,跟朕回宫吧!虽然名分什么的朕现在不能给你,但是在朕心里你一辈子都是朕的辛童!” 睿言紧紧的抱住他消瘦的身躯,黑色深瞳中带着驻定的光芒看向左尘。 左尘咬了咬唇苍白的脸上带着让人怜惜的羸弱,静了好一会儿之后,左尘才自嘲的扯出一个笑容,冷声道:“陛下你是自私的你的喜欢是可以分给很多人,但你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只会爱你自己,就算未来臣的另一半是男人而不是女人,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唯一!” 睿言冷哼一声,不屑的道:“爱那种东西你会信,朕可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不然那个时候你不会救我!”不知是不是因为想到了什么?睿言声音软下来了一些,像是诱哄般的低声暗哑的说:“就算未来不管朕会在喜欢上多少个人,他们的地位都不会及上你的,你是朕第一个抱过的人!” 左尘脸色有些尴尬的撇过头,按照刚才思忖好的冷然开口:“陛下,跟你回去可以,但是我不会进后宫的,想要我的身体你随时可以拿去,相应的我要那部分原本就该属于我的权力,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就在昨天睿言撕破脸皮那么做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些事情他已经无力改变了,就连反抗都不行。 既然有些事情无力反抗,那么他没有道理不去讨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回来,人都已经搭里了,三年前小师妹的仇他就一定要报,之后可以安顿好家人在一走了之。 睿言暗沉的眸子看向左尘,沉闷了许久才压抑的说:“好!” “那么那个王公公,是不是……!”左尘嘲讽的挑起眼斜斜的看着他,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睿言眯眼面无表情的脸上突兀的出现一个冷笑,慢慢的起身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低声说:“朕会叫隐七回去和你做交接的,左尘,你并没有你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清高么,不过,你要的朕都会给你,别忘了你的承诺,你的身体是朕的!” 说完也不再去看床上左尘面如死灰的脸色,一甩长长的袖摆,转身离开。 床上左尘无力的阖上双眼,自嘲的笑笑,诚如他所说的吧!自己真的并不如表面上那么清高,只是心为什么带着不容忽视的一阵阵干涸的抽痛。 当左尘被照顾好穿上仆人拿来的白衣出现在正厅时,发现这里已经不同于白日里的喧嚣,地上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却静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身黑衣的睿言张狂的坐在主位上,黑色的深瞳中带着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的魔力,平日里就鲜少有表情的脸上更是带着一层寒冰。 左尘一手艰难的扶着墙壁,一边不得不将身子半倚在身旁的仆人身上,身下那处疼得厉害甚至连站起来都有些勉强,但是他的脸上还是一如以往的那般带着冷清的倔强。 “回去吧……!”左尘沙哑的声音虽低,但在如此安静的屋子中却还是很响亮。 一旁灰衣的仆人,苍白着脸色努力让自己显得坚强一点,不要颤抖着跪在地上显示自己的臣服,一听见左尘的话如获大赦,要不是左尘那厌恶自己碰触的表情,他都恨不得一把抱住他飞奔出去。 “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吧!我答应你的事情必然算数,说来说去这些事到底还是因为你!” 主位上的睿言其实早就看见了左尘,本来想要温柔一些对待他的,可以想到他刚刚醒来时跟他讨价还价的样子时,火气就打心底往上冒。 现在来了更把全身都依靠在了那个仆人身上,自己是谁的人不知道么,小心眼上来就假装没看见他,等着他上来跟自己道歉。 没想到他竟然掉头要走,一直不着痕迹盯着他的睿言忙开口留住他。虽然语气是如从前一般的冷漠,但那魅惑艳丽的容颜上别别扭扭的表情,已经有些事情让大家心照不宣了。 左尘漠然的抬眼望了望他,恍若什么也没看见一般,低下头推开一旁的仆人,一个人蹒跚的往大堂一边的椅子上走去,清冷的身形一出现在大厅,跪在地上的众人即刻就带着一股子清新,就连上面压力也顿时小了不少。 “你……!”睿言狠狠的瞪了左尘一眼,奈何人家无视他,最后无奈的从主位上站起来,快步的走到左尘身边,在一片唏嘘声中将左尘一把给抱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左尘并没有傲娇的挣扎,整个软软的就像一团云朵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分量。 只是脸上那份不改的风轻云淡,叫睿言的心就像被什么扎了一样,突然意识到了自己都做了什么?抿抿嘴,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霸道的一手圈住左尘纤细修长的腰身,冷冷的瞪了一眼下面窃笑的众人。 主位上一个冷酷霸道一个清冷淡漠,极为奇异的坐在一起,却显得异常的和谐,偷看到唯美画面的众人都不敢说什么?低下头淡淡的带着笑痕,小心肝终于不用再受低气压的摧残了。 第五十二章:来人是耶律齐 坐下以后睿言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触左尘受伤的地方,一边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下属,不悦的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布置了这么久还把人给跑了!” 左尘疑惑的看看下面的众人,才回过头看向睿言,努力的忽视着坐姿上的不适,以及碰触,扯了扯嘴角让自己看起来顺从一些。 “门主,今天我们一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本来事情都好好的,可是……可是……后来出现了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以后,把我们拦住了,其他人都往新房跑,我们……我们怕他们惊扰了你们,就,就自作主张把他们堵在一个方位,没有办法收网就叫他们跑了!”下面的一个看起来比周围的人更老一些的黑衣者,有些面露难色的看向睿言,低声说。 “隐七呢?”睿言不悦的一瞪眉毛,地上的人顿时打了一个寒蝉。 “护法还在包扎,刚才打斗中被后出现的那个蒙面人给伤到了筋骨,一时半会还不能移动!” “恩!”睿言有些敷衍的不知想起了一些什么?好看的眉眼拧在了一堆,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了半依靠在他身上的左尘脸上,眼若秋水,眉目如画,淡然的恍若没有一丝波痕的脸庞下,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不能说出来。 “知道那个蒙面人的身份,是谁么!” “根据调查,很大可能是……契丹三王子本人,耶律齐!” 跪在地上的人一字一顿,声音明朗的在大堂里响起,清晰利落的不容人有一丝质疑他是不是说错了。 黑衣人这话音罗勒不出片刻,就有两个声音一前一后的同时响了起来。 “什么?” “来的这么快!” 原本似乎神游天外脸色不是很好的左尘,此刻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压抑,有些错愕,也有些颤抖。 一旁同样也有些诧异的睿言很快的反应了过来,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不是看向下面的人而是看向身旁依偎着的左尘,他身上细小的变化一丝一毫的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眼中所酝酿出来的情绪更是让他心里好一顿不自在。 睿言抿抿唇,最后冷冷的似乎压抑着什么?对下面的人说:“你们先下去,我有些事情要单独问问左公子,好好给我拷问那个抓到的契丹狗,随意折磨但是不要折磨死了!” “是!”下面的众人几乎是争先恐后往外挤出去的,也有不少人回头看了左尘一眼,那个眼神,左尘想如果没有认错的话是自求多福的表情吧! 左尘一头雾水的看着众人离开的身影,还在思索那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不设防的就被身旁的睿言一个转身压制在了身下,那双冷酷的眼,冷峻的唇,还有如刀削一般的俊颜突然放大的时候,他一向凌厉的大脑当机了。 脑中不断回响的是之前,这张艳丽的容颜带着情欲的潮红和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不断的说的那句话。 “你不能离去,你已经是我的了,即便是想也不行,左尘不管你愿不愿意,承不承认你都不能够否认!” 唇上传来软软的触感,还有独特的柠檬清香,小鹿般无措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懵懵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暴雨卷入了另一个世界。 等到左尘半瘫在椅子上还没有回过神来时,睿言已经抿着艳红的薄唇,站到了离左尘十分远的窗口,看向窗户外面没有一点动静,安静的伫立在那,暗暗后悔自己的失控。 那只不过就是一个可以换取国家最大利益的商品而已,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有些事情错过一次就够了。 睿言反反复复的告诫自己不可以失控,不可以在投入更多的感情,不能太过于想要完全的占有他的身和心。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像一个雷一样狠狠的把他击中,不论是如何定义左尘的位置,他都知道自己想要的太多了,左尘牵动了他太多的情绪。 在转过身来的时候,无论是身段,还是气势,睿言都是无可挑剔的优雅,带着摄人的魔力,只是他的表情太过于平静,平静到左尘甚至以为刚刚那突如其来失去控制的吻,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梦而已。 “你是不是有些事情应该跟我说!”睿言被着光站在窗口,脸上的阴沉都隐没在了黑夜中,沉默了片刻低沉地说。 “什么事情,我不懂你再说什么?” 左尘明亮的眼中莫名的暗了暗,撇开了那个在黑暗中投来让人心惊的目光,有些躲避意味的向后缩了缩,淡雅的脸庞上有着一丝不安,但隐藏得很好并没有被人发现。 睿言凌厉的眼神就像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野兽那般让人心惊,盯了他半晌便将目光投向了一个不知名的方位,语气淡淡的说:“朕的丞相,你不是要知道么,那朕就告诉你好了!” 语气顿了一下,有些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呢喃道:“知道朕为什么不让你审那个王公公么,那个王公公虽然是一个中原人,但是他效忠的对象却是一个契丹人,那个人想必你也不会太过于陌生,就是耶律齐!” “朕不知道三年前你们发生过什么过往,你口口声声说要为你小师妹报仇,但在朕看来你是喜欢他的吧!不然为什么一提到他你的感情就会那么复杂!” “朕想连你自己都没注意到吧!在你情动的时候眼角总会微微上调,眼睛雾蒙蒙的像是巫山的雨露一样,你知道么,朕在你的脸上一共就看见过三次这样的表情,其中有两次是因为朕提到耶律齐,而另外一次是因为……你在朕的身下,你让朕怎么相信你!” 左尘因为睿言的话僵坐在椅子上,似乎连呼吸都要冻结了。 睿言本人也没有多开心,就像一个木头一样矗立在窗边,眼睛一眨都不眨的将左尘的反应都收入眼底。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期待写什么?他的回答么。 真是可笑,今天说的这些他都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会编造谎言,还是因为他心中希望这一切都能变成现实。 第五十三章:夜,微凉 他就好象是活在自己撒了一个天大的谎言里面,但他知道这是谎言却觉得无比的真实,甚至等待着另一个人可以给他期待的回应,像情人一般情话。 等了许久不见左尘有一点动静,他不禁有些暗讽的笑了笑,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那个人跟他解释他不是因为喜欢耶律齐才会那么紧张他的么。 明明知道的自己说出这些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骗取三年前的真相,可是“扑通,扑通”的心跳是为了那般,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父皇一趟出行回来后就秘密的交代了后事,为什么他一再地三缄其口不言真相,甚至他为什么当年明明都已经跟耶律齐在一起了,到后来却隐藏起来让他找了三年。 他想知道,就像疯了一样想知道,但是他就算在想知道,他也要等,他有的是耐心,等那只小绵羊一点一点的卸去心防,彻底的相信他无论是身还是心,然后到时候在狠狠的将今天自己心里多受到的煎熬全部都还给他,让他为自己今天的犹豫付出代价。 (小舞:飘过,偶表示抗议,这小子绝对是心理有病,凭什么把帐都算到俺们小尘尘的身上,) 左尘敛下眼睑将其中的光华尽数遮住,薄唇紧紧的抿着,在睿言看不到的角度想要呢喃些什么?最后还是有些颓废的阖上了唇,肩膀无力的耸了下来,就像一只战败的公鸡一般。 他喜欢耶律齐。 这不是比笑话还像笑话么,可是为什么总会有人这么认为,总是有人相信,小师妹当时就是这般的执着的认为,最后呢?为了他病死在了南岭。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如果有过的话恐怕也只有我的小师妹潋滟,妖滟惑心忆容衫,水潋青消锦衣染!” 这话不知是说给睿言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左尘轻轻的呢喃出声,可是醉人的眼却忍不住看向了睿言,顿了一下低下头继续道:“虽然伊人已逝,但是见过的人很难将她忘记,我们是在鬼神渊一起长大的,她是我师傅的独女!” 夜色静谧且黯然,左尘布满血丝的眼睛抬起头来看向站在窗边,一直没有动静的睿言,薄唇被狠狠的咬住泛起了血色。 自嘲的勾出一个微笑,真的是独女么,明明她还有一个哥哥的,明明是双胞胎的却不能够拥有一样的生活。 哥哥生活在漫天阳光下,她却只能够跟着父亲躲在终年积雪的雪山上,避开世人,为了不叫自己的父亲自责,每天都要强迫着自己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后面的事情,你不都调查了么,师妹她因为耶律齐死于意外,我不能够原谅伤害过师妹的人,便离开了!” 左尘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夜色掩去了他眼中溢出的所有悲伤。 睿言猛然的转过头看向他,冷酷的说:“朕不信,但是既然你不愿意说朕不勉强你,就算你不说,这些事情到了桃源县依然会知道的,我想你师傅他老人家应该是不会骗朕的!” “为什么你总要提起师妹,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揭起别人身上的伤疤让你很得意么,每一次好不容易就快忘记的时候你都要逼我再想起!” 左尘冷冷的看向他,那双从来都淡漠的眼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看着他,红红的眼圈带着一道道血丝。 明明都已经好久没有想起了,刻意的去遗忘一些过分悲伤不想记起的东西,为什么总要被提起。 睿言一颗冰冷冷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低声带着诱哄的靠近左尘,一张不禁相同的脸上带着截然不同的气质,这也是平时左尘很难将两个人联系到一起的原因。 向来艳丽狂狷的脸上第一次带上了温柔,在月色的映衬下竟恍若他第一次见到的师傅那般,温文儒雅恍若天人让左尘紧绷的心一松,睿言借着尘尘发怔的功夫一点一点的靠近左尘,将他拥在怀里。 这个夜里显得格外的不真实,两个人都想梦里一样,左尘从来没想过会在任何一个人的面前失控,就算是小师妹面前他也不曾有过。 睿言更没想到他会因为左尘的伤心而难受,轻轻环住他,低声且温柔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如墨的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理不明,也根本就没有人想去理清。 “师傅……对不起……!” 左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贪恋他给的温暖才如此顺从,还是因为他与师傅那六分相似的容颜带给他的安全感。 但他知道他败了,败给了自己的心,不想在故作坚强的去粉饰太平。 他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示弱的靠在了睿言的怀里,是不是将泪打湿了他深黑色的衣服,他只想此刻抓住这仅有的一点点温暖。 即使没有人能够看见泪痕的存在,但两个人都知道那沁湿一片的痕迹是他的泪水,有些东西就在此刻慢慢的发酵变质。 夜色就像一个制造梦境的巫师,让两个人不安的人顺从自己的内心,相互依偎在一起,在没有光明的夜中相互取暖,互相喂及。 “我不喜欢耶律齐,从来没有喜欢过,为什么你们都要误会我!” 左尘像个孩子一样紧紧的环住睿言,微微上扬的头,让人很轻易的就能看见那红彤彤的眼眶上悬挂着的泪水以及脆弱。 这么修长的身躯竟微微的颤抖,就像被击碎成千疮百孔的琉璃,耀眼却让人分外的心疼。 “我知道了,乖,不要哭了,过了今夜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不会再有误会,也不会再有死亡,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睿言敛下眼睑,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月光照不到的眼底带着浓浓的疼惜及郑重。 “你知道么,那天在卧龙殿里……其实我并没有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气恼,后来我甚至有些庆幸那个人是你……而不是耶律齐,那个畜生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最后却……!” 睿言不知道该如何言语只能紧紧的抱紧他,却愧疚的不能再说出一句话,他不知道他该怎样告诉眼前的人儿,其实他和那个耶律齐没什么不同,一样都是不值得他信任的人,其实……虽然这一切都是祥瑞王爷安排的,但他却什么都知道,从头到尾都知道,为了权,为了更多。 无论是睿言还是左尘他们都知道,不管眼前的是不是一个梦,当天亮的时候一切都会回复原位,而这一切就像是没出现过的幻想,可是谁也不愿意放开眼前短暂的温暖,不管姿势难受与否,都倔强的不肯移动半寸。 第五十四章:真真假假梦里寻她 夜色清冷,微微吹起的风带着入骨的寒意,将渐渐昏睡过去的左尘激的打了几个战簌,睿言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深沉的眼无言的注视着左尘如墨的黑发,动也不动的环抱住他。 这里是哪里。 远处带着怯意的山小小的露出了一个头,云漫过山体,带着若隐若现的缥缈。 左尘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景色总觉得分外的熟悉,脚前是一个绝崖断壁,断壁下是看不见的深度,被朦朦胧胧的雾霭掩盖的严严实实,一阵阵凄厉的寒风从他的耳边吹过冷的他有些发抖。 “萧白,你在想什么?傻站在这里,怎么不下去!” 就在左尘站在那傻傻的疑惑时,身后传来一个异常轻灵与熟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却不会让人感觉厌恶。 安心的声音让左尘一直紧崩着的心一下子松懈了下来,转过身看见的果然是预期中的那个人,一袭白衣被山间的风吹的烈烈作响,清扬起的布角仿若就要成风而去,说不尽的飘逸,道不尽的俊朗。 斜飞入鬓的浓眉清扬,带着一如儿时的安稳,墨色的瞳带着左尘连想都不敢想的清澈,不是怨恨的是清澈的。 “大师兄,你……不怪我了么!”左尘小心翼翼的低声说,纤细修长的身子在风中微微的瑟缩,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青色的身影那般的惹人怜惜就连心都有些微微的发疼。 “臭小子,你又在假装什么可怜,师傅已经闭关了,说吧又干了什么烂摊子等着我给你收拾呢?” 大师兄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一样,趁着左尘不注意狠狠地弹了个脑瓜蹦,得意的扬了扬唇角。 见左尘站在那还不见动静,无奈的勾起一个淡淡的带着宠溺的微笑,轻声说:“走吧!小师妹还在下面等你呢?好久不肯回来一次,倒是更木讷了,小心到时候被嫌弃了!” “小师妹!” 左尘一惊,回头已经不见了师兄的身影,不知何时场景一变,身边是一处冒着热气的温泉,水波清莹莹的荡着人心。 这时他才突然的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会觉得之前的那一幕那么熟悉,那里就是通往鬼神渊的入口,每次他外出回来神算子师兄都会站在那里等他,只除了那一次以外。 想到这里左尘的眼神随即一暗,自从小师妹出事了以后师兄就不曾跟他说过话,更不曾像儿时那样亲密过。 “嘿!二师兄你发什么呆呢?” 一个红艳艳的美人倒影在了湖面上,标准的瓜子脸上已经露出了美人尖,水漾的双眸瞪的圆圆大大的煞是可爱。 左尘一回头第一反应是看见了睿言,刚想皱起眉头来轻斥他,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向来者,即使有些一样的容貌,可是来者带着睿言永远都不可能会有的天真清纯。 所以……左尘凤眸泛起了淡淡的雾气,是小师妹,唇轻轻呢喃道:“小师妹!” 潋滟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可爱的嘟嘟粉唇,有些撒娇的说:“你这个大烂人,才过了多久就把我忘记了,快说是不是外面有了别的美人,不行我要带你去找爹爹他评评理!” 说完也不理左尘有些苍白激动地脸色,拉起他就往谷内走,硕大空旷的谷底宛若一个巨大的碗底,两侧长满了浓密的树林以及泛着绿意的花朵,那是谷底特有的一种花唤名北重楼,花开叶绿,轮叶而生,上下两层,下大上小,花叶一色,远看就像一个迎风展立楼阁,婉约聘婷。 小师妹用着蛮劲拉扯着他往前走,而左尘回扯潋滟想要好好地看看她和她说说话,怎料拉扯的有些急,小师妹一下子就哭了,一手指着左尘一边抹着脸上不断掉下来的泪珠,小脸委屈的皱成一团,抽噎这说:“我讨厌你,左萧白我讨厌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要去外面招惹漂亮的姑娘!” 左尘被她一哭心里便开始揪揪的疼,也忘记自己要和她说什么了,忙拉住她的衣袖,有些无措的说:“滟滟,别哭了,二师兄发誓,永远只喜欢你一个人!” 潋滟睁得大大圆圆的眼睛愤恨的等着他,泪水就像刹不住闸一样不停地往外冒,带着哭腔委屈的说:“你骗人,你是个大骗子,你明明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和爹爹一样都喜欢那个和我长着一张脸的美人,你不喜欢我了,你不要我了,你不是我的二师兄,我讨厌你!” 左尘因为潋滟的话愣住了,和她长着一样脸的美人,难道是睿言,她…… 待要回头在去解释的时候红衣少女已经化作一只蹁跹的蝶,跑出了很远隐隐约约的只留下了一抹火红的身影。 左尘想要追过去,却发现自己的两手空空,抿抿唇,摘了几束小师妹最喜欢的北重楼,简单的扎成了一个花束,噙着满满宠溺的笑往谷内走去,俨然忘记了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了这里。 遍寻了一圈也没在谷内找到那抹娇艳的火红,最后却绕到了师傅平日里闭关的小屋子,屋子很小被树木遮遮掩掩的很难被发现,一开始就连找人的左尘都没有察觉,后来不小心听见不该听见的声音,才意识到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 一共生活在谷底这些年,就四个活人,左尘根本就没想到还会有外人出现,当他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没有他要找的人时,他就想回去了,可是脚下确是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我想见她一面,说到底她也是我的孩子!” 一个醇厚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从小屋子里面飘出来,左尘瞪大了眼睛,着急的想要迈开步子离开,内心的恐惧一点一点的将他吞没。 “你的孩子,亏你还记得有这么个孩子,当年你抱走那个孩子去继承皇位的时候,你怎么不把她一起抱走,你的眼里除了以你的江山还有什么?现在觉得滟滟有用了,想要……谁!” 这个声音左尘听出来了,是师傅的声音,可是师傅在和谁说话,一阵晕眩袭向挣扎中的左尘,尘尘半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发出了不小得动静,似乎被里面的人察觉了什么? 左尘刚想回话,就有一段模模糊糊的记忆涌到了他的意识中,红色的,大火,惨烈…… “不不不,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萧白,萧白,你怎么了?” 睿言无措的看着怀中突然挣扎起来的人儿,苍白的脸上不停地往下冒冷汗,他不得不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样钝痛起来,直到左尘又安稳的趴在他的怀里,他才安抚的拍着他,却是一夜无眠。 第五十五章:你不要后悔 初升的骄阳偷偷的从云朵中露出一点点头,一缕阳光悄悄的透过窗子照在两人的身上。 左尘有些诧异的睁开眼,胳膊肩膀都传来一阵阵酸痛,眼前人放大版的睡颜让左尘一怔,有些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那个人平时冷厉的眼角,此时不知是不是因为熟睡的关系,变得柔和了许多。 清冷的发丝柔顺的滑过左尘的颈,左尘的心也跟着一阵一阵的撕痛起来,他们竟这般像,就连熟睡的嘴角都带着上翘的弧度。 左尘突然的就想起那个梦,小师妹最后哭着说的话,让他想要忘记都做不到。 “你骗人,你是个大骗子,你明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和爹爹一样都喜欢那个和我长的一样的美人,我讨厌你,你不是我的二师兄!” 你是个大骗子,大骗子……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悲伤到连呼吸都快忘记了,左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几乎同时睿言就睁开了眼,墨黑色的瞳仍旧透着朦胧的色彩,然而却如同一直豹一样锐利的戒备着四周。 左尘撇开视线,手不着痕迹的捂住暮地抽痛的心,强迫自己冷漠的说:“既然已经醒了就起来吧!天已经亮了!” 睿言朦胧的眼因为左尘的话突然凌厉了起来,暗沉下去的眸子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讶看向左尘,看着他放开自己站起来,毫无眷恋的离去,才不的不相信这个人是左尘,白日淡漠的男人。 睿言咬咬牙愤怒的说:“你如果就这么出去了,那么以后就不要后悔!” 左尘僵直的身子顿了一下,漠然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仅留下一句淡雅的话语,带着青莲孤傲的浅影。 “我不后悔!” 顿时气的睿言将手边的座椅劈了,也一道将昨夜残留的一点点余温全部挥散。 左尘,本来昨夜朕已经后悔,甚至一度想要为你取消那个一直进行的计划了,是你自己不肯领朕的情,那么到时候不要怪朕了,原本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逞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该得到一些教训了。 静莫的大殿就像是一切都不曾出现过一样,没有了一点生息,原本屋中黑色的身影已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 初升的骄阳随着温度的悄悄升高,而越来越显得炙热,正午宛若脸盆大的圆盘,烤得地上就像下了火一样的撩人。 杜员外精致的高台楼阁里,一干黑压压的唐门众人正在心里头犯着嘀咕,这又是怎么了? 只是想归想却没有一个人敢真正的提出来,明明昨天晚上都已经好了啊!让他们散去前还带着淡淡的笑痕,怎的今天就一个晚上过去了,回来以后就一直的板着一副死人脸。 “疏影,去门口守着,不许放人进来,我有些事情要和他们商议,如果杜员外派人来催,就叫他等着!”睿言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慵懒的依靠在椅子上,水漾的眸子又恢复了往日让人心寒的零点。 “是!”一身黑中间或者红的人,静静地抱抱拳站在了所有人的最末端,妖野如残火般的颜色却透着漠然的薄凉。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疏影退了出去,屋子中又回复了初始的平静。 “今天我想说的事情,大家心里应该都有些底才对,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叫你们出来了,一会儿我将带着明面上的人马,前往桃园县,你们要做的就是暗中捣乱,懂么!” 睿言漫不经心的撇了大家一眼,魅惑的黑瞳微微泛起淡淡的紫色,冷酷而带有磁性的声音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底下的人静静的没有回答,睿言也没有在意,只是笑了一声,继续说:“之前安排下去的那些继续进行,隐七你吩咐下去叫信堂密切的关注契丹人的动向,暗隐堂的人要全力暗杀耶律齐!” “是,主上!”隐七冷冷的回复到,那副淡漠的样子跟坐上的睿言如出一辙。 “没事么要跟我汇报的么!”睿言挑挑剑眉不耐的看向隐七,对于隐七此刻的寡言似乎颇有微词。 “这……”隐七犹豫了片刻,有些迟疑的说:“大人此刻正在卧室中独自一个人发呆,似乎从今天早上回到屋,就没动过地方!” “你要说的就是这样!”睿言似乎并没有太关注左尘,并没有去如隐七预计的那般暴跳如雷,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变过。 “你的伤还好么!” “已经无大碍了” “是么!”睿言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下首的隐七,便没有要追问下去,只是抬起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之前让你查的事情呢?怎么还没有结果,当时丞相到底和我父皇在那个密室里都谈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睿言冷冷的瞪了一眼故意装傻的隐七,不悦的道。 “属下有负重托!” “你真的什么都没查出来!”睿言眯起好看的眼,望向隐七。 隐七的心不由得心虚的跳了一下,苍白的脸色一闪而逝,快到让人捕捉不清楚。 “没有查出别的,据当时村民回应,当时有争吵声很大!” “争吵声,去细查查,一定要查出来!”睿言抿了抿唇,深色的眸子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着什么?复杂的眼闪过一抹异色。 “是!” “剩下的事你们自己去做吧!我去看看杜员外到底想干什么?” 睿言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其实已经有些僵硬了,因为在叫这些人过来前他已经坐在那纠结了两个小时了。 几乎就是逃难的速度跑出去的,经过门口时看见一脸淡漠的疏影,又想起来前日里他对左尘那份恋恋不舍的样子,不自在的往边上看去。 “不用在这站着了,你去跟着隐七一起去拷问那个被抓住的契丹人吧!嘴那么硬用点大刑可以,倒是人别给我玩死了!” “是!” 回答完毕的同时疏影的身影就快速的消失不见了,院子里静的就像不曾存在过这样一个人一般,许久睿言才牵强的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去审问那个契丹人其实隐七自己就够了,他只不过是不想看见疏影,或者说是不想让他看见左尘,嫉妒的心让他自己都气闷不已。 第五十六章:员外提亲 杜员外焦急的堵在门口已经第五次往外探头,叫去传唤的仆人还没有回来,杜员外掂着臃肿的肚子一颤一颤的像个孕妇一样,有些滑稽。 杜公子已经褪去了一身耀眼的火红,换上了一身泥藻的灰色,衬着柔魅的脸颊显得越发苍白起来。 整个人像一团被丢弃的抹布一样,有些瑟缩的靠在墙角,葱白的手指不断的搅着衣摆,圆溜溜的眼睛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极其矛盾的看向门口。 “父亲,你……找他们为什么要叫我来!”杜淮声音有些酥软,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弱,有些气闷却不够有底气的质问道。 “哼,你以为我想么,告诉你那个黑衣服的俊朗公子是现任唐门的门主,看他那样子应该是酷爱男色,这可是你的机会,你该庆幸他虽然看起来样子凶了些,可是那模样可是一等一的绝色,只要你肯用心在他身上多下点功夫,到时候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你的,更甚者就连咱们家里这些老老小小也能跟着你鸡犬升天,享享轻福!” 杜员外狠狠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那对精明短小的眼睛透着一股狠劲,就像一只充满野心的狼,话说的干脆明白,一点都没有问自己儿子意愿的意识都没有。 杜淮有些不愿的将目光扫向门口,习惯使然的即使不情不愿也将自己的想法埋没起来,没有在出声,一个人窝在角落里面生闷气。 没过一会儿一个雪白色极为飘逸清俊的人,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这边走,带着自己独特的优雅,只是一瞬间就噙住了杜淮的目光。 虽然来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低着头面色凝重,却不知不觉间带着那种与生具来的沉稳安抚了杜淮莫名躁动的心。 杜淮看向左尘那倒纤细修长的身影,眼中重新燃起了活力,看向杜员外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许多。 “我拒绝,我拒绝要服侍那个人,我喜欢的人是追风公子,那个什么唐门门主能给你的公子他一样可以,我想要留在公子身边!” 杜员外有些意外的看向自己一向不争气的儿子,有些诧异的哑然,没想到他竟然会反抗他说的话。 随意的向外面一瞥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一个优雅的身影,一身不染纤尘的雪白。 一想起来日前因为他所遭受的一切,杜员外眯缝起来的小眼睛里面布满了愤恨,在看向儿子的眼光也越发的厌恶起来。 “就他连人家门主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还有追风公子呢……哼……”杜员外故意傲慢的抬起头不屑的撇了一眼走过来的左尘,刻意的放大了声音说:“学人家装什么清高,还不是个被压的货,下面那个还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呢?” 睿言慢慢悠悠从林子后面的小路上转过来时候就听见这么一句,暗沉的黝黑色眸子一下子就串起了了一个小火苗,想要发火可一想起左尘早上那个态度,顿住了步子噙起一抹带着深意的笑。 “爹爹,你怎么能……!”杜淮注意到了左尘顿下的步子,脸色有些青白的低喃道。 心头却因为杜员外的话,莫名的失落起来。 “能怎么样,说这些事实么,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还怕别人说么!” 杜员外不耐的哼了一声,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焦急的看向屋外,撇见左尘的时候还不忘做作的翻个白眼。 左尘却是轻笑着从他旁边走过得,只是在最初的时候身子僵了僵,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很难让人觉得那个卖弄的胖子说的人是他。 杜员外虽然表面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可实际上他心里都憋屈死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气没地方刹, 瞪了一眼难得有点脾气的儿子,不屑的哼说道:“反正我不同意,跟他你想都别想!” 一边看好戏的睿言听见杜员外的话立刻就明白了一些,冷酷的脸上显得越加的阴沉,抿了抿唇,看见左尘嘴角轻勾似乎看好戏的样子心一沉,从树后有了出来。 在看向左尘时果然看见了他脸上挂着的了然,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好像挑衅的说我早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果然还是嫩了点,看的他一阵气闷。 无论是杜员外还是杜淮还是其他人,在见识过他昨天短暂的疯狂后,没人愿意在招惹一个魔鬼,所以当他出现的时候全部自动闭嘴。 片刻的沉闷后,杜员外顶着压力笑的有些谄媚的说:“门主你来了怎么不叫人通报一声,我们好去迎迎你啊!” 睿言抿了抿眉头,漠然的望了他片刻,自然的带着一股压迫感,漫不经心的说:“你这是在怪我么,大老远的不到一刻功夫叫人去吹了我七八趟,就是为了叫我来听你在这里数落我么!” 杜员外因为睿言的话,额头上布上了一层冷汗,连忙摆手陪笑说:“这哪能啊!请门主来当然是为了感谢门主昨日的救命之恩,不然我等早被那帮契丹武士,利用完灭口了!” 睿言有些无语的抬起面无表情的脸望天,想要套进乎还真是非他这样的人不可,城门都没有他的脸皮那么厚。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必了,我也不过是顺手解决了而已,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我的小宝贝!”说完带着挑衅的将目光瞥向了一旁的左尘,暧昧的眨了眨眼,满意的看见自在的鸟一下子不自在了。 “呵呵,门主果然是情义中人!” 杜员外有些僵硬的陪笑道,其实身子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刚才他好像也 …… “还好吧!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睿言不在意的拜拜手,就要转身,却被慌张的杜员外一把拉住。 “等等门主,其实……其实是这样的,昨日里犬子对门主一见钟情,又听说门主喜好男色,昨天夜里在我门口跪了大半日求我提亲,这……老夫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是在拗不过这才……你看,杜淮他,您中意不!” 第五十七章:他,我要了 睿言无声的挑挑眉,下意识看向左尘却发现左尘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他们,有些赌气的说:“哦,对我一见钟情,我还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魅力,我以为他喜欢的是我那只漂亮的宝贝呢?” “怎么会呢?” 杜员外摸着像树皮一样粗糙的老脸,有些心虚的说着,眼睛还不断的给儿子打眼色叫他不要拆台。 “怎么不会,我就是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追风公子,左萧白!”杜淮难得倔强的瞪大眼睛,看向睿言。 因为他的一句话,屋里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左尘,左尘无辜的挑挑眉看向众人,心中确是无比的郁闷,怎么躺着都中枪。 “你喜欢他!” 睿言的一声带着低沉的轻笑,打断了众人对着无辜的左尘无尽的yy遐想。 “对,怎么样!”杜淮不满的抬了抬下巴,傲娇的小兽一般学着左尘的语气冷声道。 “门主,你可别和他一般见识啊!他就是性子崛了点,其实他不过……” 杜员外紧张的察着冷汗,刚想解释,就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不喜欢我,很好,这个个性我喜欢,他,我要了!”睿言依旧自若的冷声,只是这次带了不少玩味,话事对着杜员外说的眼睛却一直看向左尘没动过。 可是他注定失望了,左尘挺直的背一直对着他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真的不在乎他了。 “你……” 杜淮因为他的话气的眼睛瞪的圆圆的脸憋的通红,要说什么才张开嘴,杜员外却马上用手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未说完的话堵了下来。 眼睛眯成一条缝,陪着笑说:“当然,当然,门主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晚上就把他送到您的屋里去!” 睿言嘴角快速的抽搐了一下,声音有些微颤,他发誓他看见了一向没有漠然的左尘,在背对着他偷笑呢?肩膀到现在还一抖一抖的,睿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尴尬的低声道:“这个就不必了,我们马上收拾一下就要走了,你叫他收拾一下一会儿跟我们一起走吧!” “好的,好的!”杜员外忙开心的不叠点头,肯带着他就有戏。 谁能知道睿言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一张冷艳的脸上带着无比的狂傲,让所有人不得不臣服的少年,不过就是一个别扭的孩子而已。 “萧白,你不是很想去看你的师傅么,怎么还在那里发呆呢?” 睿言见左尘半天没有反应,有些不甘的瞪向他,随意的找了一个话题问他,边说着身子也跟着慢慢的靠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在吸引他。 睿言在他背后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猛的将头凑过去,这才发现刚才还带着一脸了然淡漠的人竟然睡着了。 难怪要背过去呢? 发现左尘竟然安然的睡了过去,睿言除了愕然之外也带着一点心安,不是在想别的男人。 就连睿言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着这个看起来无欲无求谪仙一般的人儿,有着过头的占有欲,那些并不只是用肤浅的喜欢可以来衡量的。 睿言小心翼翼的看着左尘,就连呼吸都变得谨慎起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熟睡中的人碰醒,眼眶下泛青的痕迹,让他又想起昨夜那个人睡得有多么不安分,一股软软的涩涩的感觉擒住他的心。 纤细苍白的手指像个孩子一样,轻轻的想要碰触他,带着怜惜的痛意悬空在了离他如墨黑发还有一尺的地方。 “门主……你……!” 睿言冷酷面具下的一刻温柔,不仅让刚进门的隐七愣住了,就连原来一直呆在那没敢走的两个人也傻傻的楞在那。 隐七突然的言语打破了一室的平静,如同被盅惑一般的睿言一下子清醒过来,迅速的收回了停在半空的距离,目光冰冷的看向一旁惊愕的隐七,隔空点住了他的哑穴。 摆摆手隐七会意的低下头快速的退了出去,这时睿言才面色不善的转向那边还站着的两个人。 杜员外的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带着横肉肥嘟嘟的脸庞微微打颤,留下了不少的汗珠。 杜淮有些愕然的看着睿言,被他刚才的举动惊的说不出来话,看着他厌恶的表情也有所改变,深沉的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左尘,眼神有些暗淡的离开了。 睿言抿了抿唇,看向杜员外,走近,略带威胁的邪笑道:“希望你够聪明,知道那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哪些话该对什么人说,嗯,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你的宝贝儿子,不然跟着我他可有的是苦头要吃呢?” 杜员外的脸色有些发白,但立刻聪明的点头称是,看不出来他脸上有一丝一毫的不愿,紧握袖口的手却是撰成一团。 “知道就好,下去吧!” 睿言冷笑的点点头,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老匹夫在想着什么?不过想什么他都并不在意。 杜员外带有怨恨的眼神瞄向了左尘,无言郁闷的退了下去。 睿言才转过身看向他,长长卷翘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形成了大片的阴影,原本清俊的刚毅线条,被柔和了许多。 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继续刚才的动作,怕他着凉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衣,盖在他纤细的身体上,转身离开了。 纵然有在多的不舍,他还是无法放下自己的骄傲,自己的威严,弯下腰将他抱起放在舒适的马车里。 就在睿言刚刚离开大厅的一瞬间,原本应该在椅子上安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睫毛轻颤就像是蝴蝶欲飞的翼。 淡漠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的落在了冷酷的黑衣上,被冷落的长衫上还带着淡淡的柠檬香和一些余温。 过了许久才拿开放在手心里,眼底最深处带着温柔,似乎想着什么?半晌没有动作,眷恋着这残存的温度。 在左尘看来自己对于睿言就如同这个衣服一般,不用时可以随意的丢弃,不带一点点的余温,所以……左尘的眼带着冷意用内力将衣服震成了碎片,多余的感情是不被需要的就像这件衣服一样。 被碎成一片一片的,不带保留。 只是感情真的能够如衣服么,破碎的如此彻底。 第五十八章:对不起,我不记得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的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的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在冷不想逃,花在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别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笑红尘 抬头望着天空带着异色的月,片片黄晕上参杂着一条条不明显的血色,半个身子隐藏在云朵中,在滟滟的酒盏里留下一抹孤凉。 “师弟,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一片漆黑的树影中,传来一个空灵暗哑的声音,让一直安静僵直站在那里的左尘,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旋既漾起一抹苦笑。 有些无耐,有些歉意,有些悲凉,自嘲的笑到:“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 “出现都出现了,在问这些不是太晚了么!”来者带着不屑的语气冷哼了一声,整个人慢慢的从树林中走出来,在皎洁的月光下隐隐的露出一点点轮廓。 月牙白的长衫说不出的清冷飘逸,披散到腰际的发竟和夜色溶为了一体,然而那双奕奕发光的眸子却带着深深地怨恨。 “也对,反正你怎么看永远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原谅我,这次我来只不过是想告诉你,睿言来了,不想师傅出事的话最好支开师傅!” 左尘敛起来不及泛滥就被掩藏起来的哀伤,没有表情的说完一口饮下了酒盏中香醇的女儿红,拂起长袖转身欲走。 “难道你不认为自己有错么,别忘了潋滟……她到底是为了是为了谁才死的,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么活泼可爱的妹妹,都是因为你!” “你以为我想么,难道就只有你和她一起长大的么,我也对她有感情,我不是个木头!”面对来者的质问,左尘咬咬牙愤怒的转过身看向他。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不停的提起别人的伤疤,他已经够自责了,一遍又一遍的伤害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哼,你也对她有感情……”来者声音古怪的复述了一遍,轻蔑的呲笑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死,跟小师妹去作伴……她,应该很想你吧!” 心头一震,冰冷的话不带半点温情,左尘强忍着心底涌起的悲伤,黑眸漾着水涩有些干涸,薄唇异常苍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阵抽痛,声音有些暗哑低沉,轻声道:“你……真的希望我去死么!” 来者沉默了片刻并没有马上的回答他的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有些癫狂的仰天长啸,皎洁的长衫烈烈作响,夜色的长发在风中乱舞。 风停,云静时,来者悲呛的语调中透着无奈和宠溺,颓然的说:“我多希望她喜欢的那个人是我……!” 左尘开始有些诧异他的话,慢慢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刻画一样印在他的心上,猛然间意会到来者的意思时,愕然的看向来者。 “大……大师兄!” 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左尘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人跟自己记忆中那个英资博发的大师兄联系到一起。 并不是他的外表有多大的变化,而是他那种由心灵深处诱发出的荒芜,将整个人的灵魂都吸走了,无尽的空旷,眼睛中透着怨毒的目光。 “怎么,才不过三年你就不认识我了,果然儿时的情义在深厚,也比不上外面认识的情郎,不要以为我没告诉师傅就代表我不知道!”大师兄雷落面色诡异的看向了一脸迷惑的左尘,有些惋惜的轻叹了一声。 “什么?” “你真以为我傻么,小师妹身体一向那么好会病死,鬼才会相信你们说的话呢?连她的尸骨都不敢让我见,你在怕什么?”雷落冷哼一声,健壮的身躯一点一点带着凌厉的气势逼近左尘。 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却有口难言,神情落寞的又想起那日师傅说过的话。 他左尘不是个懦夫,一直都不是,他也想为小师妹的死报仇,可是他不能,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至少不能以一个那般特殊的身份那样做。 他答应过师傅忘记一切,忘记自己曾经叫过左萧白,忘记自己曾经志得意满胸怀天下,忘记该忘记的。 他真的忘记了,不知道当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接受这一切的,面对那个对自己有些养育之恩的师傅。 “我怕什么?我没什么可怕的,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话触动了什么?左尘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总是要呼之欲出,却总是有种堵塞感,让他有些烦躁。 他知道那是什么?一段记忆罢了,一段不能够被想起的记忆,他本能的令他不安起来。 “哼,是么!” “大师兄你不要逼我了,小师妹她死真的只是个意外,当时是我没保护好她,你要怪我我没话说,可是师傅从小带你如亲生儿子一般,你怎么忍心说出这样不道的话,难道师傅说的话还有假么!” 左尘忍着突如其来的一阵晕旋感,耐心的跟他解释,不甚理解为什么他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左尘的话顿时让雷落凌厉的气焰一息,睁着大眼狠狠地瞪他却再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古铜色的皮肤因为激动而一抽一抽的。 “我不管师傅怎么说,我只想知道当时的真相,你口中的真相!”雷落顿了一顿,语气不是很好的说。 左尘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沉默下来,并没有跟着坚持下去,因为他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那是他着急忙慌赶去那个小木屋时候看到的,那抹红,绝滟的颜色,以及自己最后的承诺。 每每他一想到那一幕时整个心都跟着疼,不仅心疼就连头也疼,师傅跟他说那是因为他承受了压力太大,选着性的忘记了一些东西,而他所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师傅告诉他的。 “对不起师兄,我也不记得了,这些都是师傅告诉我的!”左尘有些失措的低下头,合上眼睛落寞的说。 毫无防备的左尘没有意外的被雷落一拳打翻在地上,就算没睁开眼睛也能想象到大师兄的表情,就连他自己都厌恶这样的自己呢? 曾经他也试着想要想起点什么?可是……他真没用,只记得师傅说过的话而已。 第五十九章:她是你妹妹 关于那个时候,醒来以后师妹的一切,就像是突然中断了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这个懦夫,你这样的答案比起你说是因为私情舍弃一切,更让我恶心,你不配见到小师妹!” 雷落瞪着坐在地上毫无反抗的左尘,越是这样颓废,就越是有一种打从心底的厌恶感,冷冷的淬了一口,头也没回的将大半个身影消失在了树影中。 左尘因为他的话一下子呆住了,一阵阵抽痛狠狠地把他擒住,那股如潮水般的记忆怎么也无法停息。 “小子,听你老师逸之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了,以后有没有想要像你师傅那样闯出一片名堂来,做个宰相什么的!” 记忆中的小木屋还是十三岁时候的样子,斜斜的落日从西边露出半个脑袋,将对着他的那个人半个身子映出,亮黄色的衣服将一对平凡的双眼晃的生疼。 “宰相,就是那种穿着衣身土里土气得衣服,威风八面,除了皇帝之外全天下的人都只听你一个人的是么!”那年只有十三岁的他,孩子气的歪着头,带着一些顽皮看向那个人,眼中透露着满满的好奇和无谓。 “哈哈哈哈,你这个孩子,你要是想要这么形容也没错,怎么样有兴趣么,小子,只要你想我就能够帮你实现!” 那个阴默在黑暗中的看着大声笑了起来,目光暖暖的看着他,慈爱的伸出一只手揉乱了他束起的发。 他狠狠的瞪了那个人一眼,闪开了他递来的手,白净而带着一些枯燥的褶皱。 “没兴趣,总有一天我会凭着自己的能力,走到那个位置上!”十三岁的孩子瞥瞥唇,不屑又认真的回答他,他对自己一向充满了自信。 说罢也没有回头,孩子气的转身就走,带着一身的骄傲,就像一只小公鸡那般昂首挺胸阔步的跑了出去。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慢慢的不断在他的耳边放大,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就是怎么也看不清楚,他阴默在暗影中的脸庞。 左尘目光呆呆的颓然坐在地上,努力的想要抓住一切,最后却发现身边的所有,都不见了。 唯有那个火红的小身影,无辜的坐在角落里偷偷的哭泣。 夜色微凉,静默的影中总是有几只小东西在叽叽的鸣叫。 “这就是你半夜爬出我床的原因么,这算不算私会情郎呢?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对你来说有这么大的威胁感!” 睿言深沉的眼在朦胧的月光中,就像是镀上了一层索碎的星光,美好的就连身上那股森然的感觉都淡漠不见了。 左尘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表情木然的抬起眼看看他,又低下头,一手拿起歪倒在一旁的酒杯,自己给自己酙了一杯,一仰头就喝了下去。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喝下去,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些解释么!”睿言不动声色的一手握住他拿着酒杯的那只手,高高挑起的凤眸中阴暗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左尘修长的右手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出来,有些颓然的叹了一口气,撇开眼勾起唇角自嘲的说:“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都看到了么,从头到尾一直都跟着我一刻都没信任过我,还想要什么解释,解释,解释要是有用的话,我犯得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么……!” 睿言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最后又颓然的放开了。 “只有你肯解释我就相信你,难道你连让我相信你的理由都不肯给吗?”睿言抿抿唇,眼睛直直的看向他。 左尘眼角动了动,琉璃一样的眼慢慢看向他,失魂落魄的眸子中映入一个一身黑衣俊若修罗般的男子。 细致的伸出另一只手描绘他的鼻子,他的眼,他的唇,他脸庞的轮廓,轻轻的,慢慢的勾出了一个几乎没有痕迹的微笑。 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缥缈,就像是……透过他看向了,另外一个人。 睿言被一阵心痛狠狠地袭击,有那么一瞬间眼泪就要冲出了眼眶,左尘他眼中那瞬间的温柔太过残忍。 “你真的就那么想要知道么!”左尘微扬起的唇角带着残忍,冰冷的眸子让睿言心底一片冰凉。 也不等睿言的反应,就像是没看见他眼底在那一瞬间闪过的悲伤一样,嘲讽的看了他一眼称着他失神的片刻,挣开他,离他有一丈远。 “即便是没有完全想起来那一切,但我也能猜出来,小师妹的死不仅与耶律齐有关,也与你脱不开关系!” “怎么会!” 睿言被左尘突如其来的怨恨搞得措手不及,一脸讶意的看向他,无辜的表情一点都没有作假。 因为就连睿言自己都想象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理由,要在三年前害死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不要在装无辜,真正无辜的人都被你们害死了,你知道么,潋滟是你的妹妹,你的妹妹啊!你们甚至还长了一样的脸!” 左尘嘲讽的看向那张刚刚还异常专注抚摸过得脸,冷漠的看着他的脸色一点一点的改变。 先是惊讶,然后错愕,一点一点的变得难看起来,最后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冷酷的俊颜上首次出现了裂痕。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有妹妹呢?” 睿言有些诧异,语气中透着一股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惊慌。 “怎么不会,你怎么不去问问九泉下的先皇,为什么只要你不要她,将她一个人扔在这么偏僻的山谷里!” “你知道她一个人平时都是怎么过的么,她都会问我为什么她不能像我们一样出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巴掌那么大的蝴蝶,去看看会说话的鸟,去逛逛市集有个属于自己的小糖人!” “她一直都一个人躲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哭泣,可是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住在豪华的皇宫,吃着最精致的食物,指使那些宫人出去给你买你最喜欢的东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没人疼的妹妹!”左尘冷冷的呲笑他,带着愤怒。 “你……!” 没有面具的睿言像个孩子一样无措的站在那,脆弱的像个易碎的娃娃。 他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先不说那个潋滟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妹妹,原来他在左尘的心里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此刻左尘的心情其实也没觉得比他好到哪里去,一股愤恨之后在看见那张无比宠溺又显得可憎的脸,竟一阵一阵的心疼,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只觉得心疼。 那种感觉就好像小师妹因为那张脸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都没有眼前这个人此刻所受的委屈多。 忽然醒悟过来的左尘慌了,他后悔了,他到底怎么了?明明应该怨恨的,却不舍。 第六十章:染病 “我明白了,这就是你这几天一直躲着我的原因是么!” “我不想管你当初是怎么想的,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肯呆在我身边的,我只问你在白马镇那个晚上你说的话还算数么!” 睿言突地面色阴沉起来,即便是柔和如月光也无法将这一切掩盖起来,黑漆漆的长袍显得格外的阴森。 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还轻轻搭在胸口上,如果不是他起伏过于剧烈的胸膛,还证明他刚刚真的难过过。 现在一脸冷酷的他,真的很难让人将之前那个脆弱的孩子,和他联系到一块去。 面对着左尘冰冷宛如钢筑一般的容颜,他不漏痕迹的咬了咬唇,怕他有拒绝的答案便继续道:“才不过几天而已,你就打算变卦么,躲了这么多天你够了吧!” “呵,如你所愿吧!只是没想到你和你的父皇一样薄情,我只是在为潋滟不值罢了!”左尘带着自嘲哼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还是太过于天真了,他是皇帝,怎么可能会…… 睿言因为他的话身体一僵,左尘并没有注意到他有些青白的脸色,将目光放在了遥远的天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失望的又将目光转了回来,看向他道:“记住你今天的话吧!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要的喜欢我给不起,别说你给我的只是喜欢,就算是爱,我也承载不起!” 左尘说完这句话以后甚至没在看他一眼,就转身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其实如果只要他回头看了一眼,他就会知道其实那个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冷血坚强,可是他终究没有回头。 睿言勉强的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一直站的笔挺的看向左尘离开的身影,却始终没有等到他的回头。 直到左尘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完全无法自抑跪倒在树旁,什么自尊什么威严都通通的抛到了脑后。 他到底不是一个无情的人,身体上的痛,心里上隐隐的痛,双重的折磨的让他一阵苍白。 只是他不想在他的面前太过脆弱,不得不伪装起坚强,来承担起他给的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想要的不过就是一点点温暖而已。 “呵,我的童年怎么可能会开心,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自己是她,即使是死仍有一个人会真心的为她难过……!”睿言失神的望向左尘离去的方向,喃喃的轻声道。 是啊!怎么会有人理解他的悲伤,和他所经历过得绝望,不会有人懂的,一个才六岁的孩子,是怎么被人扔在大雪天里没人理,发着高烧却不能请御医的感觉。 那种几近窒息 的感觉,竟与现在无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他的日子过得连一个奴仆都不如。 从来没有一个人肯细心的停下来,关注一下他眼中的渴望,就连那个唯一肯给过他温暖的人也是因为那个女人。 还是太天真,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以为能够奢求到一份属于自己的温暖。 凌云,那个他自以为是的表哥,总是把他当做孩子,自以为了解他需要的是什么?像个懦夫一样只会逃避。 左尘,他那个一身骄傲的臣子,怨恨他恨不得他立刻就死掉吧! “妹妹,如果我真的还有一个可怜的妹妹,呵,跟我一样可怜的家伙,死了也好,免得受到一辈子的孤寂,一辈子的苦!”睿言对着天空无力的呲笑,薄唇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悲伤因为太满承载不住流溢出来。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悲伤一样,前一刻还能看见皎洁的月光,淡淡的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下一刻淅淅沥沥的雨滴就顺着树枝上落了下来。 原来下雨了睿言疑惑的抬起头,越来越多的冰凉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一滴滴冰凉慢慢的顺着他的发流下来,凝成一股打在白皙的脸颊上,让那艳丽的五官更为娇柔。 大雨将他的长衫全部打湿,黑乎乎的黏在身上,勾勒出一个丰神俊朗的身影。 傻傻的抬着头迎接着天空的雨,像是在完成着一个神圣的仪式,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主上,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淋雨对身体不好!” 过了好久,树影中终于有一个身影忍不住走了出来,扯了扯发呆的睿言,低声道。 睿言那到宛如实质的目光,有些木讷的回过头看向来着,发现来人是疏影。 “为什么要来!” “因为你是主上!”疏影顿了一下子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容许别人窥探他的脆弱。 便跪到了泥泞的地上,虔诚的底下了头,合上眼宛如没看见眼前的一切。 “不错的回答!” 睿言冷冷的目光从他的头顶上扫过,森冷的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你从现在来时接任朱雀的位置吧” 说完睿言便没有回头离开了,留下一脸愕然的疏影。 隐七在门口焦急的转了好几圈以后,终于在门口看见了那个判了又盼的身影,马上迎了上去,却愕然的发现高贵优雅的人竟如此狼狈。 “主上,你……!” “滚开!” 睿言冷冷的挥开那人伸过来得手,推开屋门,就将门外的一切隔绝。 回到屋子以后,睿言换下了湿透的衣衫,只穿着透白的兜衣,吩咐客栈的小二在屋里的水桶中注满了热水。 直到小二离去,他仍呆呆的坐在窗前,听着外面离离落落的水声,一动不动的。 “在不去洗澡水就凉了” 一个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声音刚落就有一个人推开了漆红木的大门,一身同样湿透的青衣,略微狼狈的挂在身上,墨色的黑发黏在一块如瀑般垂落过腰际。 可即使如此,依然无损来人那一身如仙般出尘的气质。 “即便是凉了也与你无关吧!你该知道现在不是你该来的时间!”睿言冷撇起唇角,带着不屑和嘲讽的语气继续道:“或者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你解决!” 听见他带着有些露骨的暧昧语气,让左尘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青一阵,白一阵的,开始后悔起来自己怎么就听信了杜淮的话,一心疼他就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了。 一阵晕眩让睿言直挺的肩膀晃动了一下,一抬手不稳当的晃了晃才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和缓了一些,抿抿唇,含情又绝情的凤眸自然的上挑,水润似雾,带着一股子天然的魅气。 勉强的挺起身子,黑暗掩盖住了他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声音暗哑的说:“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