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原本青筋冒头，似笑非笑的季少伟顿时变得眉头紧皱起来，“你果然是白痴。还有多少层？” 辜俊坐到季少伟的身边，掰着指头细数着，“好像还有粉色、藏青色、香槟色……” “只要说还有几层就可以了。” “当时的想法就是七色彩虹来着，已经拆开了两层，应该还有……五层。”辜俊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 季少伟揪起辜俊的衣领，眼神犹如十二月的寒冰一般，冷冽非常，“你还说不是玩我？” “呃……”辜俊低头望着那揪住自己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如果不是这只手太过用力的话，辜俊觉得可以给个满分。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少伟辜俊 ┃ 配角： ┃ 其它： 1、停职 辜英站在路边青筋直冒，看了看手表，晚上十一点半了，离自己下飞机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居然让他等了一个小时之久，简直是在破记录。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很好，里面传来的是机械的女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捏紧手机，辜英眼神深邃起来，“臭小子，你死定了！” 走到路边决定先坐车离开机场，电话却响了起来，眉头一皱，是个陌生号码，一般这种电话他都是不接的，但是这次，总觉得必须要接才行，而且还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喂？” “小英，我是许浩。” “有事吗？” “想见见你。” “有这个必要？” “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地点。” “x路城建区。” “那里有房子？”记得以前那里是废弃的建筑工地来着。“ “都好几年了，什么都变了，我买了这块地，建起了房子，看到有人住，自然会有人愿意试试的，怎么说这也是市区繁华地带的边角上。” “好！” 热夏时节，骄阳似火，本应是蓝天白云的空中，此刻见不到云朵，风儿们也都隐藏了身影，偌大的空中只留下了勤劳的太阳公公释放着他的热能量，炙烤着大地，绿树浓荫的街道两旁，树儿们都有些干渴，泛着一层缺水的光泽。整座城市沉浸在无边的闷热之中，让人透不过气来，路上的行人们匆匆，大多都跑进冷气地蔽日纳凉。 市中心的一栋居民楼里，冷气虽已开到了最低，但身着短袖T恤衫站在客厅里的辜俊，却是汗水直冒的盯着坐在前方沙发上的人。 “怎么？还想去啊？”辜显影拨了拨搭在额前的碎发，淡淡的说。 “爸，哥会扒了我的皮。”辜俊瘪着嘴，小声地说。 辜显影抬手看看腕上的表，指针显示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了，抬起头看着一脸急切的辜俊，他轻笑道：“现在去也迟了，皮还是得扒。” 辜俊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声情并茂，“爸，你何必跟哥较劲呢！”最后还是忍不住地小声嘀咕着，“别那么幼稚行不？” “哼！老子去看他，他让我等半小时，这回我让他等个够本。”辜显影停顿一会，想到的好玩的事情似的，嘴角大幅度的翘了起来，“你没告诉他我们搬家了吧？” 搬家？辜俊手微微颤动着，拭去额上的冷汗，“我给忘了。”哥这么久还没出现难道是因为这个？完了，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看着辜俊的反应，辜显影笑出声来，“哈哈！很好！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小子把这事给忘了。” “爸！您看，这都第二天，快中午了都，过了有十四五个小时了，再说了哥还不知道我们搬家了……”哥一向不喜欢住酒店什么的，估计这会还在外面呆着呢。 “恩！那你先开机打个电话问问那混小子在哪。”差不多也是时候了，应该醒了才是。 辜俊连忙从兜里取出手机，手机一开机，便有电话进来了，没有看来电显示，在它震动的那会，辜俊便直接接听了，说：“喂？” “辜哥，我是白宇。你哥出事了，今早有人报案说你哥哥谋杀。” “我哥昨天晚上十点半的飞机。” “但是你哥在案发现场，现在在警局。” “什么时候进去的？” “半个小时前。” “好，我马上就来。” 不管电话那端的人，辜俊直接挂掉电话。抬起头看向似笑非笑的辜显影。笑着说：“爸，哥出事了，我先回局里看看。” “去吧！”辜显影这回倒是没有刁难了，直接摆了摆手。 听到这句话，辜俊立马行动了。 见到辜俊捞起车钥匙便跑了，辜显影像是自言自语般，对着前方说：“两不相欠。” “谢了。” 辜俊开车直奔警局，冲进重案组，白宇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朝着审讯室努努嘴。 “什么情况？”辜俊问。 “组长亲自审着呢！别说是我通知你的啊！”白宇小声地说。 “恩！我先去看看。”拍了拍白宇的肩，让他放心，辜俊迈步向前。 “等会，季法医让给你的。”白宇扯住向前迈出一步的辜俊。 接过白宇递来的钥匙，他朝审讯室走去。 手刚要触及门把手，门边由里面开了，重案组组长谭伟明走了出来，脸色严峻，看到辜俊脸色一黑，巡视众人，众人都有意识的避开视线，忙碌起来，“你不能参与此案。” “那是我哥。”辜俊笑笑。 “就是因为那是你哥，所以你更不能参与了。” 拔出枪往谭伟明跟前一递，“你一枪崩了我，我就不参与。” 他笑的很真诚很阳光，但四周没有人觉得温暖，反而是觉得顺着后脖颈子嗖嗖地冒着冷风；再看看谭伟明，笑得比辜俊还要真诚，眼睛半眯着，接过枪，抵在辜俊的脑门上，阴沉沉的说：“你以为不可能？” 看到这样的谭伟明，众人是顺着脊椎骨呼呼的冒寒气，冷啊！各自找到掩体观察双方隐藏在笑容之下的暗枪暗箭。 平常的谭伟明就像是个邻家的大哥哥般，与他们打成一片，只有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真诚不已却又语气阴沉的模样来。 两人还在进行着互瞪，谭伟明那笑容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辜俊的表情也是炉火纯青的。看不出谁更技高一筹，谁会先忍不住开口，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笑容，像是博物馆的雕像般，直挺挺的站着。直到门口出现了一个人，警察局局长徐国忠。谭伟明眼尖的撇到了徐国忠的身影，眼神微微一动，放下拿着枪抵着辜俊脑袋的手，朝着门口走去。 辜俊跟着转身，也朝着徐国忠走去，这事还得从局长身上下手，貌似哥和这个局长是认识的，但是徐国忠一向是铁面无私的，难度有点大啊！ 徐国忠瞧了瞧谭伟明一眼，对着走进的辜俊扬起手中的纸，“辜俊，停职半个月，不许参与此案的调查，否则以妨碍公务拘捕你；至于你们，若透露消息给他，一律革职查办。” 辜俊脸色阴沉的看着那张纸，恨不得穿透那张纸瞪死那个拿着纸的人。 徐国忠好无所觉般，不理会辜俊，只是怔怔的看着审讯室良久，“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你交枪与警员证，回家休息吧！谭子，半个月之内破案，否则全体吃斋半个月。”潇洒走人。 T市重案组最有名的不是破案率，而是找吃的，哪里有好吃的，上这里一问便见分晓。斋是他们的最怕，水煮盐拌看着就倒胃口了，局长话一出，集体哀嚎。 枪已经在谭伟明手里了，辜俊将警员证往桌上一放，“我要见我哥。” “小子，你可是被停职了的，嫌疑人……”谭伟明对着辜俊摇了摇食指，“你不够格见。” 辜俊无奈的叹气，“组长，你说吧！你想怎么着？” 谭伟明眼睛一亮，“满汉全席。”机会很是难得的，得大捞一笔。 “那不行。” “哦！把这小子给我撵出去。” “哎！别介！满汉全席太多了点，改成一桌菜任君挑选行不？” “成交，关监控，小李进去做笔录，悠着点啊！” “谢了！”明摆着那意思就是该记着就记着，不该记着的就当没那回事。 2、事件 “哥！抱歉，要我去接你了，指不定就没这回事了。”一进审讯室，辜俊就耸拉着脑袋道歉。 辜英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辜俊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慢悠悠道：“你属白痴的吗？！就算你接我了，我还是会去的，结果都一样，不过，你没有去接我这点看来，你皮痒了是吧！是该给你舒舒皮了，但鉴于时间地点场合都不太对，咱们就先缓缓，记在账上好了。” 听了辜英的话，辜俊立刻抬起头，脸上挂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哥，我负责帮你洗脱嫌疑，你就原谅我这回？” 辜英手一顿，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坐下，翘起腿，摩挲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回应着辜俊方才的提议，“恩！这个提议非常好，你可是我亲弟弟来着，帮哥哥忙不是天经地义而是有条件的呢！想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吧？” 辜俊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非常努力的堆起讨好的笑，转移着话题，“哥！我错了！咱们先说说这案子吧！” 辜英黑白分明的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辜俊。 辜俊一边默默地安抚着自己有些不安的心，一边扯出大大的笑脸，道：“你是怎么到案发现场去了的？” 辜英淡淡道：“说实话，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在了。” “那就从你下飞机开始说起吧！”辜俊这才坐下，顺便也让做了半天隐形人的小李子也坐下来。 “我不提，你自己往枪口子上撞来着，下了飞机不就是等你来接我么！” 辜英语气很平淡，但辜俊就是从这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听到了他心中的愤怒，他脸色一正，一本正经的说：“哥，现在咱们说正事呢！” “等你半天不见影，我便想坐车自己回去的，但是刚刚好接到许浩的电话了。”辜英语气还是一样的淡然，但听上去比刚刚少了几分紧绷感。 辜英挂断电话后拦了一辆出租，说了地点后，司机回过头疑惑的瞅了一眼辜英，便发动车子了，下车后，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整了，已经往里面走，天上很黑，想着明天也许会下雨，月亮星星都没有出现，透过房子里微弱的光线，依稀可见四周都是残留的建筑材料，而那房子就在那些材料的中央，怎么会建在中央呢？不由的他生起这样的疑问。 走进后，发现门半开着，辜英边叫着许浩的名字，边推门进去了，屋子里的灯光晕黄晕黄的，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房间内的环境还是一览无遗的，疑问却更深了，不像是精心建造的，过于简单，过于粗糙……里面空旷的很，只有中央里一张大床和床头前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要真要追究有什么，那就是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辜英，身影熟悉的很，是许浩。 辜英走进后，对着背影叫着：“许浩？”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辜英不由得奇怪地朝他走去，喊他名字的音量也不断增加，“许浩？” 任然没有得到回应，辜英边直接走到床边拍了拍他的背，手猛的收了回来，凉，太凉了，好像死人的体温，将人摆正，确实是许浩，不过已经死了，胸口上还插着一把水果刀。 对于死亡辜英已经很习惯了，他很冷静的拿出电话决定拨打110，电话拿出来的一瞬间，屋里那晕黄的灯光也归于平静，消失无踪了，只剩下手机发出微弱的光线，上面显示着没有信号，时间是01：05分，但是可以拨打紧急电话，才这么想着，辜英就感觉到身后有人，很自然的偏过头，身后一阵拳风袭来，刚在庆幸躲了过去，下一秒另一侧便被击中，下意识的甩出领带夹，听到了一声闷哼，失去意识的那刻，辜英脑海里想着的是这次回来真应该带上武器。 “之后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晕晕的，揉了两下，就听到一个女人说凶手凶手什么的，闻声望去就看到到一个女人指着我说我是凶手，那个女人看着有些眼熟，应该是见过的，而旁边的床上躺着许浩，地上好像还坐着一老人家。” “哥，你醒来的时候有发现什么不同吗？” “这么说来，很奇怪的是房间不是同一个了，而且那副画也没看到，房间里的东西也很齐全，而我去的那间房却太空了。” 辜俊点点头说，“那这么说来案发现场需要好好看看才行。” “那是你的事，尽快把我弄出去。” “哥，怎么没找律师弄你出去？” “律师弄不出去。” “知道了。对了，哥，你应该是01：05分左右陷入昏迷的，到今天中午11：00左右醒来的，这中间你就没有清醒过，或是有在朦胧中恢复一下子意识？” 辜英皱起眉头思考了起来，片刻后道：“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我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拿着针朝我走来，之后脖子便觉得冰凉，再然后就是那女人指着我说凶手了。” “能分辨出那个影子是男还是女吗？” “男的。” “这么确定？” “没有闻到女人身上的那种脂粉味，而是淡淡的烟草味。” 辜俊一脸黑线，“抽烟的也有女人……” “是个女人就会摸香水。” “NO！NO！”小李子摇摇食指。 四只眼睛齐齐转向小李子，看得他心肝哇凉哇凉的。 “呵呵！别这么火热的看着我。” “费什么话，快说。” “有些女孩子皮肤很敏感，根本用不了化妆品和香水之类的，所以不用的还是有的。” “恩！有道理，哥，这个太片面了，看来范围很广啊！” “那你还在这里摸鱼。” 辜俊的心里满是对这句话的斥责，但面上却是涓滴不露，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恩！哥，我先去查查你说的那个地方，你安心等着就好！” 辜英在心底暗笑一声，这小子表面功夫见长，“就这么坐着无聊，你让人把你们局长徐国忠给我找来，我有事找他。” “唉……哥！我刚给他停职了。”辜俊无力地叹气。 “哦！还挺快的呢！”辜英不屑道，“那我更要见见他了！去！说我找他，保管他立马来。” 辜俊瞥了辜英一眼，淡淡道：“行。” 出了审讯室后，小李子开始他的八卦天分了，“辜哥，你说你哥认识咱局长，那你怎么就给停职了呢！” “你说呢？”辜俊一副萎靡的样子哀怨的盯着小李子。 小李子全名李晟广，是重案组有名的情报高手，与黑市上的人接触颇多，为人很义气，但是很八卦，也就是他八卦的能力才让他更加容易的收集情报。 “……”小李子摇摇头。 “你不是情报高手吗？怎么就没听说我会被停职呢？” “这件事保密功夫过于严密，时间间隔短的可以，故没能事先有所准备，所以这次的消息知道的人肯定是少之又少，上层之中尚未拿下，从这点上看，恩！我应该加强关系网。”小李子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 辜俊佩服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小李子，直接接住自己的话，“谁让他是铁面无私呢！验尸报告出来没？” “还没，季法医说尸体有些奇怪，他要好好研究下，估计晚上才会有结果吧！” “那死者的资料有吗？” “有！”小李子打开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 “死者是个私家侦探，许浩，今年二十八岁。未婚，独居。报警的是死者的未婚妻，自称的，法医给出的结果，死亡时间是23：40——00：10之间，死因初步断定为心脏非正常停止跳动，也就是中毒。案发现场是死者的家的卧室，周围的摆设不是很杂乱，指纹和相关线索也没什么特别的收获，暂时还在调查中。不过对于死者我做了些调查发现，死者毕业于T市理工学院，毕业后直接进了光源电子成为工程师，一年后因不明原因突然离职，成为私家侦探，从未接过案子，但一直都很忙。两年前到处游走，挂着私家侦探的名号，仍然是未接案子，算是无正业，在M市与徐晴子相识。不过据调查许浩可从未向任何人表明过这个徐晴子是他的未婚妻，未婚妻有是有但是是在未离职之前，是一个叫阮小卉的女孩子。”小李子一口气说完，合上笔记本。 辜俊听到名字歪着头想了会，总觉得很熟悉，“阮小卉？这个名字好熟啊！对了，那个指着我哥说凶手的那女人是徐晴子吧！” 小李子点点头，“对！还自称是死者的未婚妻，所以我们顺着这个调查过，死者的家人全部都联系不上，身边也没有一个朋友，调查光源电子有限公司的时候，倒是遇上几个认识死者的人，也是从他们那知道死者以前有个论及婚嫁的女友，女友突然死后，死者便辞职了，之后更是行踪不明，联系自然就断了。” 辜俊理解的点点头，抓着小李子的胳膊往前走，“恩！带我去案发现场。” “辜哥，你可是刚被停职了的，告诉你这些我都胆寒了。”小李子一边不情愿的拖着脚步，一边哀怨不已的说着。 刚要走出门口便见到电梯口的白宇，他朝白宇招招手，便下意识的放开了小李子的胳膊，“哎！白宇你过来，”见到白宇往这边走来，眼尖的瞧见小李子正准备施展武林绝学，凌波微步闪人，辜俊冷冷地说：“小李子，回来，别想溜。”那眼神简直是冰冻三尺，小李子摸摸额际的汗水，想的是：辜哥还是菜鸟那会多么的招人待见啊！现在气势是渐长，欺负人的手段更是堪比法医季少伟，谁让人家是季少伟带出来的呢！认命的缩回去。 白宇笑眯眯的走过来，“辜哥，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辜俊心里喜滋滋的，真是好苗子，多贴心啊！“你去跟局长说，我哥要见他。” “行，我现在就去。”白宇听完直接答应了。 辜俊拉住小李子的胳膊，淡笑，“走吧！” 小李子很想说，别这么挽着，多让人误会啊！鉴于说出去的后果，他改成了，“辜哥，真的寒着呢！” “所以才让你带我去啊！你这人心都是个寒的了，胆当然不会是热的啊！”辜俊理所当然的接话。 最后以辜俊的完胜，小李子的苦瓜脸告终，俩人结伴同行，向案发现场——许浩的家进军。 现场已经被鉴证组的人检查得很彻底，但辜俊仍然还是仔细地观察着每一处。房间窗户是由里面锁上的，很整洁，床上很干净，还有股清香味，四周也很正常，房间很凉，“空调开着吗？” “关了，我们接到报警来时，空调温度是十五度，时间设定是两天时间，已经运行了一天十二个小时。” “恩！” 辜俊停在了卧床左侧的时候，抬起头问小李子：“这里画上了标记，鉴证组的人拿走了什么证物吗？” “死者的拖鞋。” “尸体是在床上发现的，当时的姿势是什么样的？” “平躺着。” 辜俊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看了看屋外，隔了一条街的对面是百货商场。 “那家商场几点关门？” “这个没调查过，不过一般商场都是23：00左右就关了的。” “恩！那就是说夜深人静之时，这间房是个不错的犯案地点了。” 小李子觉得这句话他接不上去，于是他保持沉默。 “这里是三楼，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凶手带着死透了的许浩，从这里跳下去，布置了另外一间房，来招请君入瓮，让我哥自动上门。” 小李子刚准备开口，辜俊便接着说，“不对啊！直接约我哥到这里来不是更好，街口的摄像头可以记录我哥我影像，而且这里离机场也近一些，时间上便有可能缺少证人，嫌疑也会更大，但是为什么……” 见到辜俊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没有想要自己的回应，他便不打扰辜俊，而是观察起房间来，整个房间都是以白色为主基调，墙壁和所有的家具，甚至是地板都是白色的，很容易就可以发现不属于这里的痕迹，所以鉴证组的行动很快速，这么白白的环境，小李子总觉得有些不适，有种灵堂的感觉，唯一不是纯白色的是窗帘，但是粉白的，也离不开白色，越看越觉得可能是灵堂的他，决定谈谈他的看法，却见到辜俊此时正蹲在床脚，那里是辜英躺过的地方。 辜俊在床角的木头上发现了一点泥土，这么明显鉴证组的人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 辜俊略沉思一会，便说道：“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女人是什么身份？” 小李子一直观察着辜俊，所以当他的问题响起时，他便接道：“是钟点工，看到尸体后吓到了，跌坐在地上，紧跟着徐晴子便来了，直接打了电话，挂了电话就见到你哥从床角坐了起来，就是你现在呆的地方。” 这么看来这土也极有可能是哥身上的了，辜俊就着蹲姿环顾四周，这里看来是不可能了的，那就只能是城建区那间房子里了，“我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还感觉到脖子异样……” 明白辜俊想问的是什么，不等他说完，小李子便为其解惑了，“恩！查过，辜大哥体内有药物反应，是麻醉类成分的，虽然是第一嫌疑人但是在这点上我们都有些不解，所以考虑给辜大哥做个药物测试。” 辜俊心里很清楚，辜英对药物的反应就跟正常人没有两样，死者是在23：40——00：10分死亡的，这个时间内辜英一直在出租车上，只要找到那辆出租车，嫌疑自然便解除了，“听我哥说的过程加上时间，现在在加上药物注射，怎么看都不像是哥杀的啊！” “但是徐晴子指证是辜大哥杀了人，还说有证据。”小李子皱着眉炸了一击响雷。 噌！ “什么证据？”辜俊猛地站起来，大声问道。 看着辜俊吃惊地睁大眼睛，小李子觉得自己的内心涌上一阵阵愉悦感。 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她说要保证了她是绝对安全的之后，她才说。” “恩！有猫腻啊！”辜俊扣扣手指，难怪说律师弄不出去了。 “哥！抱歉，要我去接你了，指不定就没这回事了。”一进审讯室，辜俊就耸拉着脑袋道歉。 辜英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辜俊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慢悠悠道：“你属白痴的吗？！就算你接我了，我还是会去的，结果都一样，不过，你没有去接我这点看来，你皮痒了是吧！是该给你舒舒皮了，但鉴于时间地点场合都不太对，咱们就先缓缓，记在账上好了。” 听了辜英的话，辜俊立刻抬起头，脸上挂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哥，我负责帮你洗脱嫌疑，你就原谅我这回？” 辜英手一顿，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坐下，翘起腿，摩挲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回应着辜俊方才的提议，“恩！这个提议非常好，你可是我亲弟弟来着，帮哥哥忙不是天经地义而是有条件的呢！想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吧？” 辜俊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非常努力的堆起讨好的笑，转移着话题，“哥！我错了！咱们先说说这案子吧！” 辜英黑白分明的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辜俊。 辜俊一边默默地安抚着自己有些不安的心，一边扯出大大的笑脸，道：“你是怎么到案发现场去了的？” 辜英淡淡道：“说实话，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在了。” “那就从你下飞机开始说起吧！”辜俊这才坐下，顺便也让做了半天隐形人的小李子也坐下来。 “我不提，你自己往枪口子上撞来着，下了飞机不就是等你来接我么！” 辜英语气很平淡，但辜俊就是从这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听到了他心中的愤怒，他脸色一正，一本正经的说：“哥，现在咱们说正事呢！” “等你半天不见影，我便想坐车自己回去的，但是刚刚好接到许浩的电话了。”辜英语气还是一样的淡然，但听上去比刚刚少了几分紧绷感。 辜英挂断电话后拦了一辆出租，说了地点后，司机回过头疑惑的瞅了一眼辜英，便发动车子了，下车后，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整了，已经往里面走，天上很黑，想着明天也许会下雨，月亮星星都没有出现，透过房子里微弱的光线，依稀可见四周都是残留的建筑材料，而那房子就在那些材料的中央，怎么会建在中央呢？不由的他生起这样的疑问。 走进后，发现门半开着，辜英边叫着许浩的名字，边推门进去了，屋子里的灯光晕黄晕黄的，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房间内的环境还是一览无遗的，疑问却更深了，不像是精心建造的，过于简单，过于粗糙……里面空旷的很，只有中央里一张大床和床头前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要真要追究有什么，那就是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辜英，身影熟悉的很，是许浩。 辜英走进后，对着背影叫着：“许浩？”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辜英不由得奇怪地朝他走去，喊他名字的音量也不断增加，“许浩？” 任然没有得到回应，辜英边直接走到床边拍了拍他的背，手猛的收了回来，凉，太凉了，好像死人的体温，将人摆正，确实是许浩，不过已经死了，胸口上还插着一把水果刀。 对于死亡辜英已经很习惯了，他很冷静的拿出电话决定拨打110，电话拿出来的一瞬间，屋里那晕黄的灯光也归于平静，消失无踪了，只剩下手机发出微弱的光线，上面显示着没有信号，时间是01：05分，但是可以拨打紧急电话，才这么想着，辜英就感觉到身后有人，很自然的偏过头，身后一阵拳风袭来，刚在庆幸躲了过去，下一秒另一侧便被击中，下意识的甩出领带夹，听到了一声闷哼，失去意识的那刻，辜英脑海里想着的是这次回来真应该带上武器。 “之后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晕晕的，揉了两下，就听到一个女人说凶手凶手什么的，闻声望去就看到到一个女人指着我说我是凶手，那个女人看着有些眼熟，应该是见过的，而旁边的床上躺着许浩，地上好像还坐着一老人家。” “哥，你醒来的时候有发现什么不同吗？” “这么说来，很奇怪的是房间不是同一个了，而且那副画也没看到，房间里的东西也很齐全，而我去的那间房却太空了。” 辜俊点点头说，“那这么说来案发现场需要好好看看才行。” “那是你的事，尽快把我弄出去。” “哥，怎么没找律师弄你出去？” “律师弄不出去。” “知道了。对了，哥，你应该是01：05分左右陷入昏迷的，到今天中午11：00左右醒来的，这中间你就没有清醒过，或是有在朦胧中恢复一下子意识？” 辜英皱起眉头思考了起来，片刻后道：“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我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拿着针朝我走来，之后脖子便觉得冰凉，再然后就是那女人指着我说凶手了。” “能分辨出那个影子是男还是女吗？” “男的。” “这么确定？” “没有闻到女人身上的那种脂粉味，而是淡淡的烟草味。” 辜俊一脸黑线，“抽烟的也有女人……” “是个女人就会摸香水。” “NO！NO！”小李子摇摇食指。 四只眼睛齐齐转向小李子，看得他心肝哇凉哇凉的。 “呵呵！别这么火热的看着我。” “费什么话，快说。” “有些女孩子皮肤很敏感，根本用不了化妆品和香水之类的，所以不用的还是有的。” “恩！有道理，哥，这个太片面了，看来范围很广啊！” “那你还在这里摸鱼。” 辜俊的心里满是对这句话的斥责，但面上却是涓滴不露，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恩！哥，我先去查查你说的那个地方，你安心等着就好！” 辜英在心底暗笑一声，这小子表面功夫见长，“就这么坐着无聊，你让人把你们局长徐国忠给我找来，我有事找他。” “唉……哥！我刚给他停职了。”辜俊无力地叹气。 “哦！还挺快的呢！”辜英不屑道，“那我更要见见他了！去！说我找他，保管他立马来。” 辜俊瞥了辜英一眼，淡淡道：“行。” 出了审讯室后，小李子开始他的八卦天分了，“辜哥，你说你哥认识咱局长，那你怎么就给停职了呢！” “你说呢？”辜俊一副萎靡的样子哀怨的盯着小李子。 小李子全名李晟广，是重案组有名的情报高手，与黑市上的人接触颇多，为人很义气，但是很八卦，也就是他八卦的能力才让他更加容易的收集情报。 “……”小李子摇摇头。 “你不是情报高手吗？怎么就没听说我会被停职呢？” “这件事保密功夫过于严密，时间间隔短的可以，故没能事先有所准备，所以这次的消息知道的人肯定是少之又少，上层之中尚未拿下，从这点上看，恩！我应该加强关系网。”小李子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 辜俊佩服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小李子，直接接住自己的话，“谁让他是铁面无私呢！验尸报告出来没？” “还没，季法医说尸体有些奇怪，他要好好研究下，估计晚上才会有结果吧！” “那死者的资料有吗？” “有！”小李子打开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 “死者是个私家侦探，许浩，今年二十八岁。未婚，独居。报警的是死者的未婚妻，自称的，法医给出的结果，死亡时间是23：40——00：10之间，死因初步断定为心脏非正常停止跳动，也就是中毒。案发现场是死者的家的卧室，周围的摆设不是很杂乱，指纹和相关线索也没什么特别的收获，暂时还在调查中。不过对于死者我做了些调查发现，死者毕业于T市理工学院，毕业后直接进了光源电子成为工程师，一年后因不明原因突然离职，成为私家侦探，从未接过案子，但一直都很忙。两年前到处游走，挂着私家侦探的名号，仍然是未接案子，算是无正业，在M市与徐晴子相识。不过据调查许浩可从未向任何人表明过这个徐晴子是他的未婚妻，未婚妻有是有但是是在未离职之前，是一个叫阮小卉的女孩子。”小李子一口气说完，合上笔记本。 辜俊听到名字歪着头想了会，总觉得很熟悉，“阮小卉？这个名字好熟啊！对了，那个指着我哥说凶手的那女人是徐晴子吧！” 小李子点点头，“对！还自称是死者的未婚妻，所以我们顺着这个调查过，死者的家人全部都联系不上，身边也没有一个朋友，调查光源电子有限公司的时候，倒是遇上几个认识死者的人，也是从他们那知道死者以前有个论及婚嫁的女友，女友突然死后，死者便辞职了，之后更是行踪不明，联系自然就断了。” 辜俊理解的点点头，抓着小李子的胳膊往前走，“恩！带我去案发现场。” “辜哥，你可是刚被停职了的，告诉你这些我都胆寒了。”小李子一边不情愿的拖着脚步，一边哀怨不已的说着。 刚要走出门口便见到电梯口的白宇，他朝白宇招招手，便下意识的放开了小李子的胳膊，“哎！白宇你过来，”见到白宇往这边走来，眼尖的瞧见小李子正准备施展武林绝学，凌波微步闪人，辜俊冷冷地说：“小李子，回来，别想溜。”那眼神简直是冰冻三尺，小李子摸摸额际的汗水，想的是：辜哥还是菜鸟那会多么的招人待见啊！现在气势是渐长，欺负人的手段更是堪比法医季少伟，谁让人家是季少伟带出来的呢！认命的缩回去。 白宇笑眯眯的走过来，“辜哥，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辜俊心里喜滋滋的，真是好苗子，多贴心啊！“你去跟局长说，我哥要见他。” “行，我现在就去。”白宇听完直接答应了。 辜俊拉住小李子的胳膊，淡笑，“走吧！” 小李子很想说，别这么挽着，多让人误会啊！鉴于说出去的后果，他改成了，“辜哥，真的寒着呢！” “所以才让你带我去啊！你这人心都是个寒的了，胆当然不会是热的啊！”辜俊理所当然的接话。 最后以辜俊的完胜，小李子的苦瓜脸告终，俩人结伴同行，向案发现场——许浩的家进军。 现场已经被鉴证组的人检查得很彻底，但辜俊仍然还是仔细地观察着每一处。房间窗户是由里面锁上的，很整洁，床上很干净，还有股清香味，四周也很正常，房间很凉，“空调开着吗？” “关了，我们接到报警来时，空调温度是十五度，时间设定是两天时间，已经运行了一天十二个小时。” “恩！” 辜俊停在了卧床左侧的时候，抬起头问小李子：“这里画上了标记，鉴证组的人拿走了什么证物吗？” “死者的拖鞋。” “尸体是在床上发现的，当时的姿势是什么样的？” “平躺着。” 辜俊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看了看屋外，隔了一条街的对面是百货商场。 “那家商场几点关门？” “这个没调查过，不过一般商场都是23：00左右就关了的。” “恩！那就是说夜深人静之时，这间房是个不错的犯案地点了。” 小李子觉得这句话他接不上去，于是他保持沉默。 “这里是三楼，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凶手带着死透了的许浩，从这里跳下去，布置了另外一间房，来招请君入瓮，让我哥自动上门。” 小李子刚准备开口，辜俊便接着说，“不对啊！直接约我哥到这里来不是更好，街口的摄像头可以记录我哥我影像，而且这里离机场也近一些，时间上便有可能缺少证人，嫌疑也会更大，但是为什么……” 见到辜俊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没有想要自己的回应，他便不打扰辜俊，而是观察起房间来，整个房间都是以白色为主基调，墙壁和所有的家具，甚至是地板都是白色的，很容易就可以发现不属于这里的痕迹，所以鉴证组的行动很快速，这么白白的环境，小李子总觉得有些不适，有种灵堂的感觉，唯一不是纯白色的是窗帘，但是粉白的，也离不开白色，越看越觉得可能是灵堂的他，决定谈谈他的看法，却见到辜俊此时正蹲在床脚，那里是辜英躺过的地方。 辜俊在床角的木头上发现了一点泥土，这么明显鉴证组的人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 辜俊略沉思一会，便说道：“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女人是什么身份？” 小李子一直观察着辜俊，所以当他的问题响起时，他便接道：“是钟点工，看到尸体后吓到了，跌坐在地上，紧跟着徐晴子便来了，直接打了电话，挂了电话就见到你哥从床角坐了起来，就是你现在呆的地方。” 这么看来这土也极有可能是哥身上的了，辜俊就着蹲姿环顾四周，这里看来是不可能了的，那就只能是城建区那间房子里了，“我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还感觉到脖子异样……” 明白辜俊想问的是什么，不等他说完，小李子便为其解惑了，“恩！查过，辜大哥体内有药物反应，是麻醉类成分的，虽然是第一嫌疑人但是在这点上我们都有些不解，所以考虑给辜大哥做个药物测试。” 辜俊心里很清楚，辜英对药物的反应就跟正常人没有两样，死者是在23：40——00：10分死亡的，这个时间内辜英一直在出租车上，只要找到那辆出租车，嫌疑自然便解除了，“听我哥说的过程加上时间，现在在加上药物注射，怎么看都不像是哥杀的啊！” “但是徐晴子指证是辜大哥杀了人，还说有证据。”小李子皱着眉炸了一击响雷。 噌！ “什么证据？”辜俊猛地站起来，大声问道。 看着辜俊吃惊地睁大眼睛，小李子觉得自己的内心涌上一阵阵愉悦感。 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她说要保证了她是绝对安全的之后，她才说。” “恩！有猫腻啊！”辜俊扣扣手指，难怪说律师弄不出去了。 3、线索 辜俊离开现场后，便于小李子分开了，庆幸现在已不是太阳最烈的时刻，他应该不会中暑，他按着辜英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工地，果然是工地啊！不过离市区还挺近的，只是四周都破败不堪，附近没有人烟。往里面走，除了一些废弃的材料和一些半残的框架外，并没有辜英所说的那间房子；辜俊也不能确定具体位置，但觉得这里肯定会有些线索，便决定耗在这里，从头开始找起。 辜俊在烈日下挥洒着自己的汗水，一寸寸的寻找着，过了近一个钟头后，终于在一个石块缝中发现了点不同，那里有反光，搬开那个石头，他笑了，拿走那个反光的东西，他往回走。 在快要走出这片工地的当口，恰好碰上一个老伯，佝偻着身子，年龄有些大了，身上的衣物虽破旧但很整洁只是稍微有些尘土，脸上因汗水的冲刷而显现出点点污痕，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好比鸡窝，手里拎着个塑胶袋，看来应该是个捡破烂的，他嘴角弯弯，亲切地搭讪起来，“老伯，您每天都来这吗？”若是经常来这，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那老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拍拍辜俊的脑门，“大白天的吓什么人？现在的还是真是没礼貌。” 辜俊嘴角抽搐一下，“老伯我只不过从那边走过来刚好看到您而已，而且我的态度很亲切，没有要吓人的意思。”他指了指身后的那条路。 老伯眼睛一闪，脸上的皱纹纠结着：“小伙子，你这是笑话我年纪大了，头脑不灵光了？” 辜俊很想说是，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不过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点了点头，更想加一句，你完全想多了，就你这样，你不出去吓人就可以了，还妄想有人来吓你？ “现在的年轻人啊！果然是让人伤心啊！老头子甚感欣慰，甚感欣慰。”那老伯摇头晃脑，“你方才想与我说什么来着。” 辜俊吃惊地望着他，这人的反应也太特别了点吧！ “看什看，没见过帅哥吗？有事快说。”老伯见到辜俊吃惊的看着他，脸色一摆，催促着。 辜俊觉得这个老伯太了不得了，方才的轻视之心直接远走，化为无限的佩服，他挂起方才一样的笑，一样的亲切语气，重复了一遍那句话，“老伯，您每天都来这吗？” “不是！就这地方早在几年前就收拾干净了，又没有人来，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谁会来这啊！再说了这天气热的，要来也是晚上子”老头只不情不愿的瞥了我一眼。 “那您现在是？”辜俊无奈地开口。 “我家就在那边那天桥底下，离这里还挺近的，以前就觉得这地方不好，想搬个闹市区去，那东西多啊！现在啊！可不这么想了，这地方好着呢！”老头子眼睛亮光一闪。 辜俊趁着老头子说话的档口，瞧了瞧天色，太阳就要隐去身形了，摸了摸扁平的肚子，怎一个饿字了得，“老伯，您能讲重点吗？”我还赶着去吃饭呢。 老头子一扬眉，道：“小屁孩，急什么劲啊！这不是要讲了吗！刚说到哪了？这人年纪大了脑子就是不好使了，一会功夫就记不住了。” 辜俊满脸怨气的盯着老头子，“说道这地方好。” 老头子一拍额，道：“对！这个地方真是好！不好怎么就天上掉馅饼的事给我老头子遇上了呢！”转过头看着辜俊，满脸无辜，“小子，我又没你欠你的，你要不要用这种苦大仇深的眼神瞪着我？要不要用这种方圆几十里都能感觉到的怨气腐蚀着我不够坚强的小心肝？” 辜俊用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没回答问题。” 老头子一愣神，好吧！他想到了到现在为止，的确还没说到这小子想听的东西。 老头子悠悠然道：“你顺着老人家的话头来，不就可以知道了吗？” 辜俊沉吟片刻，回忆了一下刚才这位老伯说的话，才道：“什么好事？” 老头又高兴起来，兴奋的道：“昨天有个年轻人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今天三四点的时候在这片工地上转转，说会碰到人来找东西，让我带着找东西的人去看样东西。” 辜俊嘴角勾起，终于听到点内容了，“那人长什么样？” “大晚上的，谁知道啊！反正挺高的。”老头子凉凉的摆摆手。 “你很热？”曾经有人说过，当一个很热的时候，脾气通常是不好的。 “能不热吗？你试试在大太阳底下站个把小时，也不知道要心疼老人家，烈日当空就这么不换地的让老头子站着许久，一口水都没有。”老头子不满地嘟嚷。 辜俊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再看看一脸不满的老伯，“老伯，我的知识实在浅薄，见识也太短了，从来就没有听过夜色渐进时，已然是日头当空之时，怠慢了老伯，真是罪过罪过。” 老头子眼角一抽一抽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朽甚感欣慰，甚感欣慰啊！” 辜俊点点头，“不知何处有水售卖？” “远的很呢！天色渐晚，还是快点说正事吧！老朽时间精贵呢！”老头子一副学识样，还作势摸了胡须，尽管那些胡须并不存在着那个地方，但他却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辜俊心里一惊，这老头很是奇怪，“有说找东西的人是谁吗？” 老头子淡淡的瞥了辜俊一眼，“不就是你吗？” 辜俊指着自己的鼻尖，惊讶不已，“我？” 老头子负手于身后，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老，“我都转了好半天了，就你一个人来，不是你还能是谁啊？” 辜俊理解的点点头，也对，组长他们估计一听完哥的供词就过来看过了，那时候还不到两点呢！想到这里辜俊便应道：“恩！是我，您老眼睛可真是厉。” 老头子一听到夸赞，连发丝都要翘起的得意样，“那是，想当年我可是……”一停顿，可怜兮兮的看着辜俊，差点着了这小子的道，抖出老底了，“哎！不说废话了，跟着来，带你去看样东西去。” 辜俊一脸黑线，好像一直说废话的是他一般，这种感觉真差劲，不过还是跟着老头子身后走着，顺着方才自己寻找过的路线一直往前走着，直到尽头，看到地面上的东西，辜俊心中哀叹不已！早知道他应该从最里面开始找，而不是从最前面。 老头子指了指地面上的卷成一圈的铁皮和铁皮上一卷土黄色的墙纸，紧挨着铁皮的是一些长长的木材，说：“罗！就是这些了！” “原来如此啊！”看到眼前的铁皮与木材再加上方才他捡到的崭新螺钉，可以初步断定昨夜辜英去的那间房间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房，辜英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应该就是墙纸跟光线的错觉，再加上进屋见到的景象有关。 “老伯，真是太谢谢了！”辜俊眼睛笑眯着道，顺手取出电话拨号。 “组长，我哥昨夜去的那个地方是临时搭建的，我现在就在这边，找到了搭建房子的材料还有个老伯可以作证。”辜俊转身准备叫那位老伯，却发现，“没了，怎么没了？” “什么没了？” “那个老伯和东西不见了。” “恩！看来是你做梦了。” “组长。” “我很忙，没空跟你聊庄周梦蝶的故事。”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辜俊觉得背脊有些发冷，真的是假象？他刚刚明明有看见还跟老伯聊了许久，既然不会是假象，那么就只能有一种解释了，有人故意的。 辜俊蹲下来仔细看着方才堆东西的地方，天色黑黑的，月光不是那么亮，他打开手机，接着光线观察起来，是个巨大的石块，上面的灰尘因那些东西而有些凌乱，最中间有一条细细的空白，难到有用什么东西绑着？刚才并没有看到绳子之类的…… 站起来看看了四周，看不太真切，决定先解决肚子问题，再睡个觉，明天再说。 第二天辜俊睡到自然醒，在床上呆坐了半天，脑子里自然的冒出案件来，意料之外的电话，突然的死亡，出现在案发现场，不知名的证据，虽然一切都指向了辜英，却在时间上疏忽了，死亡时间是6月7号晚上23：40到6月8号凌晨00：10分，这段时间内，辜英一直在出租车内，根本不具备作案时间，若是反过来想，凶手不是想嫁祸，只是想让警察注意到辜英，但是为甚么呢？是巧合吗？出国两年俩人之间并未曾联系过，却在他刚刚回国的这一刻联系了，最搞笑的就是联系完了就挂了，揉了揉额角，完全想不通…… “白宇帮我查一个捡破烂的老伯，在X路天桥底下住，大约五十岁上下，穿着灰色的T恤浅蓝色的外裤，脸上满是胡渣，眼角凹陷，只需要查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就行了，顺便查查许浩死前的那几日有什么人买过临时搭建房屋的材料，数量很少。”辜俊决定找帮手，一个人实在是势单力薄了点。 刚挂断白宇电话，就接到了谭伟明的电话，心里泛起小九九，昨天挂断的时候挺利索的，现在让你多等等，急死你。哼！电话断了，短信接着来了，不接走着瞧，什么消息都别想知道。 有新的消息？辜俊赶忙一个电话拨过去，未语先笑，“组长大人大量，别介意啊！什么重要的事情劳您大驾，亲自打电话啊！” 谭伟明沉默了一会，走到窗边倚着，斟酌了一会，才道：“局长和你哥聊过后，没收了你哥的电话卡，但是将手机留给你哥了，还说了一句，无聊就打打游戏，以前你都说没时间，现在时间可是充足的很。你知道他俩是什么关系吗？” 辜俊无语了，肩膀垮了下来，语气有些不善：“组长，我看你就别叫什么谭伟明了，直接叫谭八卦得了。”说完，脑子就抽了起来，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这张嘴怎么就这么没门了，熟了就是这点不好，说话太直接了……怎么就忘了组长什么都好，就是小气，爱记仇呢…… 谭伟明脸黑了黑，他这人就喜欢听是非，但是最讨厌人说他八卦了，抬手看看时间，已经10：00点，这个时间是和法医季少伟约好的时间，他信步走出办公室，紧盯着门口。 辜俊将空调调高了一些，电话里除了呼吸声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等待的时间是难过的，未知的后果是可怕的，但是这时候挂断电话是找死的，所以他只能持续着握着电话靠近耳边的姿势，等待未知的命运。 谭伟明勾起嘴角，笑意蔓上嘴角眉梢，得意洋洋的出声了，还特意将电话往嘴边靠了靠，确保某人可以听到他的话，“哟！季法医终于来了啊！真快的速度啊！但是小辜可是发话了，验个尸能慢成这样，尸体早就腐坏了，要知道这个可是大热天的呢！” “组长！”辜俊在电话里急急地叫着，可是完全被忽略了，手机里传来的是淡漠却柔柔的嗓音，像是春日里百花绽放时嘻嘻声，似笑却感觉不到笑意，“辜俊，验尸报告想看的话自己来拿吧。” 辜俊怔怔地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摸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最多就是听他上个解剖课罢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可怕了，他坐直了身子，挺起胸膛捶了捶，决定勇往直前，冲冲冲！ 快速的打理好自己，在踏出门的前一刻，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后，往重案组去。 步入重案组，刚好看到拿着资料的小李子，辜俊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勾着小李子的头往角落里带，“小李子……” 小李子没等辜俊说完话，“我要去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先走了啊！” 眼神一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组长在吗？我查到死者……” “白宇……” “啊！死者的财务状况我还没查呢！”说着往门外退。 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江飞，他们重案组里的文职，辜俊眼神亮金金的凑了上去，“飞哥！” 江飞坐在转椅上的身子一抖，摇头晃脑的转过身，“小辜啊！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组长，这个也不打紧，组长也就气头上这么小气小气，可是这回可是扯上了季少伟，季大法医放话了，谁告诉你尸体方面的事，他还没做过活体解剖呢。” 辜俊脸色一僵，警局里人都知道，季少伟人帅，手艺帅，但是怪癖有一个，喜欢解剖，无论死的活的，活的解剖后也是可以不死的，就像法医室里养着的那只小白鼠。 见到辜俊脸色定型为僵硬，江飞摆摆手，转过身道：“就这样，我要继续研究录像了。” 辜俊扯住江飞的衣领，就着转椅之便，将人给转了过来，“等会，我想问问季少伟和组长上哪了。” 江飞脸色黑沉沉的，一爪子拍掉辜俊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口气不善道：“组长在局长办公室，季法医出去了。” “谢了！”辜俊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 知道俩人都不在，辜俊决定和辜英再谈谈，体贴的去买了份早餐，面包加牛奶。 审讯室里辜俊坐在辜英的对面，身子微微向前倾，胳膊双双搭在桌上，“哥，我去看过了，那屋子是临时搭建的，你再好好想想，那房间里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注意的。” “临时搭建的？”辜英拿着牛奶往嘴边送的手顿住，闻言疑惑都看了辜俊一眼。 辜俊接收到眼神，肯定的点了点头。 辜英放下牛奶，眼角下垂，喃喃自语着：“难道说会是他？” “谁？”辜俊头往前伸了伸。 辜英浅笑着拿起牛奶喝了几口，才轻飘飘地说道：“我在想会不会是许浩的灵魂引我过去的呢！” 辜俊向后靠到椅背上，有些抓狂道：“哥，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认真点好吧！再说你不是无神论者吗？” 辜英轻哼一声，嘴角的笑意怎么掩也掩不住。 辜俊无奈地叹气，：“哥……到底你是嫌疑犯还是我是啊？” 辜英站起来，双手插进口袋里，斜靠在桌子旁边说道：“随便说说而已！别那么在意，硬说值得注意的话，床头前的那副画，我好想在哪里见过呢！有种熟悉的感觉。” 辜俊也学着辜英一样站起来，斜靠在桌上，双手环胸，“那幅画说的具体点，里面有什么？” 辜英眼角望向左边，似在回忆着，过了一会才道：“是一副海湾别墅，正面朝着海滩，画上有一半是别墅一半是海滩，都没有全景，看着虽然熟悉是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辜英看向辜俊，“要是有别墅的整体照，应该可以辨认。” 辜俊窜到辜英面前，将手搭在辜英的肩上拍了拍，眼睛眯成条缝，“真是巧了，前几天刚买了一本画册，就是关于海边别墅的，准备去度假呢，等我会，找来给你看看。”说完便离开了。 辜英站直身子，转过身看着辜俊消失的背影，道：“好！”小俊，希望你可以做到。 季少伟拿着画册放到辜英的面前，冷冰冰的说：“看看吧！” 辜英好奇的观察起突然走进来的人，不是很俊俏但也不会走在路上被人漠视的轮廓上，没有显现出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透过金色的无框眼睛显得黑白得分明，长长的凤眼，那眼神，清澈得近乎冷冽，“你是？” 季少伟拉开椅子，优雅地做了下来，双腿交叠起来，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法医季少伟。” 辜英收回凝视着季少伟的目光，转移到桌上的画册，封面是阳光海滩别墅。 “那小子的。”季少伟适时地解释着。 辜英拿过画册翻看起来，嘴里也没闲着，语气平淡地说：“想追我弟？他可不会主动的！” 季少伟漫不经心地说道：“别以为你是个gay，全世界的人就都是gay。” 辜英嘴角翘起，“全世界不敢说，但你一定是。” 季少伟眼角微挑，终于正式的看向对面的人，形容外貌，“同类的气息？” 辜英打了个响指，“Bingo。” 季少伟语气缓和了一些，稍减了点距离感，“就是知道他不会主动，所以只能自己主动点了。” 辜俊离开现场后，便于小李子分开了，庆幸现在已不是太阳最烈的时刻，他应该不会中暑，他按着辜英给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工地，果然是工地啊！不过离市区还挺近的，只是四周都破败不堪，附近没有人烟。往里面走，除了一些废弃的材料和一些半残的框架外，并没有辜英所说的那间房子；辜俊也不能确定具体位置，但觉得这里肯定会有些线索，便决定耗在这里，从头开始找起。 辜俊在烈日下挥洒着自己的汗水，一寸寸的寻找着，过了近一个钟头后，终于在一个石块缝中发现了点不同，那里有反光，搬开那个石头，他笑了，拿走那个反光的东西，他往回走。 在快要走出这片工地的当口，恰好碰上一个老伯，佝偻着身子，年龄有些大了，身上的衣物虽破旧但很整洁只是稍微有些尘土，脸上因汗水的冲刷而显现出点点污痕，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好比鸡窝，手里拎着个塑胶袋，看来应该是个捡破烂的，他嘴角弯弯，亲切地搭讪起来，“老伯，您每天都来这吗？”若是经常来这，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那老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拍拍辜俊的脑门，“大白天的吓什么人？现在的还是真是没礼貌。” 辜俊嘴角抽搐一下，“老伯我只不过从那边走过来刚好看到您而已，而且我的态度很亲切，没有要吓人的意思。”他指了指身后的那条路。 老伯眼睛一闪，脸上的皱纹纠结着：“小伙子，你这是笑话我年纪大了，头脑不灵光了？” 辜俊很想说是，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不过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点了点头，更想加一句，你完全想多了，就你这样，你不出去吓人就可以了，还妄想有人来吓你？ “现在的年轻人啊！果然是让人伤心啊！老头子甚感欣慰，甚感欣慰。”那老伯摇头晃脑，“你方才想与我说什么来着。” 辜俊吃惊地望着他，这人的反应也太特别了点吧！ “看什看，没见过帅哥吗？有事快说。”老伯见到辜俊吃惊的看着他，脸色一摆，催促着。 辜俊觉得这个老伯太了不得了，方才的轻视之心直接远走，化为无限的佩服，他挂起方才一样的笑，一样的亲切语气，重复了一遍那句话，“老伯，您每天都来这吗？” “不是！就这地方早在几年前就收拾干净了，又没有人来，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谁会来这啊！再说了这天气热的，要来也是晚上子”老头只不情不愿的瞥了我一眼。 “那您现在是？”辜俊无奈地开口。 “我家就在那边那天桥底下，离这里还挺近的，以前就觉得这地方不好，想搬个闹市区去，那东西多啊！现在啊！可不这么想了，这地方好着呢！”老头子眼睛亮光一闪。 辜俊趁着老头子说话的档口，瞧了瞧天色，太阳就要隐去身形了，摸了摸扁平的肚子，怎一个饿字了得，“老伯，您能讲重点吗？”我还赶着去吃饭呢。 老头子一扬眉，道：“小屁孩，急什么劲啊！这不是要讲了吗！刚说到哪了？这人年纪大了脑子就是不好使了，一会功夫就记不住了。” 辜俊满脸怨气的盯着老头子，“说道这地方好。” 老头子一拍额，道：“对！这个地方真是好！不好怎么就天上掉馅饼的事给我老头子遇上了呢！”转过头看着辜俊，满脸无辜，“小子，我又没你欠你的，你要不要用这种苦大仇深的眼神瞪着我？要不要用这种方圆几十里都能感觉到的怨气腐蚀着我不够坚强的小心肝？” 辜俊用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没回答问题。” 老头子一愣神，好吧！他想到了到现在为止，的确还没说到这小子想听的东西。 老头子悠悠然道：“你顺着老人家的话头来，不就可以知道了吗？” 辜俊沉吟片刻，回忆了一下刚才这位老伯说的话，才道：“什么好事？” 老头又高兴起来，兴奋的道：“昨天有个年轻人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今天三四点的时候在这片工地上转转，说会碰到人来找东西，让我带着找东西的人去看样东西。” 辜俊嘴角勾起，终于听到点内容了，“那人长什么样？” “大晚上的，谁知道啊！反正挺高的。”老头子凉凉的摆摆手。 “你很热？”曾经有人说过，当一个很热的时候，脾气通常是不好的。 “能不热吗？你试试在大太阳底下站个把小时，也不知道要心疼老人家，烈日当空就这么不换地的让老头子站着许久，一口水都没有。”老头子不满地嘟嚷。 辜俊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再看看一脸不满的老伯，“老伯，我的知识实在浅薄，见识也太短了，从来就没有听过夜色渐进时，已然是日头当空之时，怠慢了老伯，真是罪过罪过。” 老头子眼角一抽一抽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朽甚感欣慰，甚感欣慰啊！” 辜俊点点头，“不知何处有水售卖？” “远的很呢！天色渐晚，还是快点说正事吧！老朽时间精贵呢！”老头子一副学识样，还作势摸了胡须，尽管那些胡须并不存在着那个地方，但他却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辜俊心里一惊，这老头很是奇怪，“有说找东西的人是谁吗？” 老头子淡淡的瞥了辜俊一眼，“不就是你吗？” 辜俊指着自己的鼻尖，惊讶不已，“我？” 老头子负手于身后，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老，“我都转了好半天了，就你一个人来，不是你还能是谁啊？” 辜俊理解的点点头，也对，组长他们估计一听完哥的供词就过来看过了，那时候还不到两点呢！想到这里辜俊便应道：“恩！是我，您老眼睛可真是厉。” 老头子一听到夸赞，连发丝都要翘起的得意样，“那是，想当年我可是……”一停顿，可怜兮兮的看着辜俊，差点着了这小子的道，抖出老底了，“哎！不说废话了，跟着来，带你去看样东西去。” 辜俊一脸黑线，好像一直说废话的是他一般，这种感觉真差劲，不过还是跟着老头子身后走着，顺着方才自己寻找过的路线一直往前走着，直到尽头，看到地面上的东西，辜俊心中哀叹不已！早知道他应该从最里面开始找，而不是从最前面。 老头子指了指地面上的卷成一圈的铁皮和铁皮上一卷土黄色的墙纸，紧挨着铁皮的是一些长长的木材，说：“罗！就是这些了！” “原来如此啊！”看到眼前的铁皮与木材再加上方才他捡到的崭新螺钉，可以初步断定昨夜辜英去的那间房间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房，辜英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应该就是墙纸跟光线的错觉，再加上进屋见到的景象有关。 “老伯，真是太谢谢了！”辜俊眼睛笑眯着道，顺手取出电话拨号。 “组长，我哥昨夜去的那个地方是临时搭建的，我现在就在这边，找到了搭建房子的材料还有个老伯可以作证。”辜俊转身准备叫那位老伯，却发现，“没了，怎么没了？” “什么没了？” “那个老伯和东西不见了。” “恩！看来是你做梦了。” “组长。” “我很忙，没空跟你聊庄周梦蝶的故事。”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辜俊觉得背脊有些发冷，真的是假象？他刚刚明明有看见还跟老伯聊了许久，既然不会是假象，那么就只能有一种解释了，有人故意的。 辜俊蹲下来仔细看着方才堆东西的地方，天色黑黑的，月光不是那么亮，他打开手机，接着光线观察起来，是个巨大的石块，上面的灰尘因那些东西而有些凌乱，最中间有一条细细的空白，难到有用什么东西绑着？刚才并没有看到绳子之类的…… 站起来看看了四周，看不太真切，决定先解决肚子问题，再睡个觉，明天再说。 第二天辜俊睡到自然醒，在床上呆坐了半天，脑子里自然的冒出案件来，意料之外的电话，突然的死亡，出现在案发现场，不知名的证据，虽然一切都指向了辜英，却在时间上疏忽了，死亡时间是6月7号晚上23：40到6月8号凌晨00：10分，这段时间内，辜英一直在出租车内，根本不具备作案时间，若是反过来想，凶手不是想嫁祸，只是想让警察注意到辜英，但是为甚么呢？是巧合吗？出国两年俩人之间并未曾联系过，却在他刚刚回国的这一刻联系了，最搞笑的就是联系完了就挂了，揉了揉额角，完全想不通…… “白宇帮我查一个捡破烂的老伯，在X路天桥底下住，大约五十岁上下，穿着灰色的T恤浅蓝色的外裤，脸上满是胡渣，眼角凹陷，只需要查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就行了，顺便查查许浩死前的那几日有什么人买过临时搭建房屋的材料，数量很少。”辜俊决定找帮手，一个人实在是势单力薄了点。 刚挂断白宇电话，就接到了谭伟明的电话，心里泛起小九九，昨天挂断的时候挺利索的，现在让你多等等，急死你。哼！电话断了，短信接着来了，不接走着瞧，什么消息都别想知道。 有新的消息？辜俊赶忙一个电话拨过去，未语先笑，“组长大人大量，别介意啊！什么重要的事情劳您大驾，亲自打电话啊！” 谭伟明沉默了一会，走到窗边倚着，斟酌了一会，才道：“局长和你哥聊过后，没收了你哥的电话卡，但是将手机留给你哥了，还说了一句，无聊就打打游戏，以前你都说没时间，现在时间可是充足的很。你知道他俩是什么关系吗？” 辜俊无语了，肩膀垮了下来，语气有些不善：“组长，我看你就别叫什么谭伟明了，直接叫谭八卦得了。”说完，脑子就抽了起来，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这张嘴怎么就这么没门了，熟了就是这点不好，说话太直接了……怎么就忘了组长什么都好，就是小气，爱记仇呢…… 谭伟明脸黑了黑，他这人就喜欢听是非，但是最讨厌人说他八卦了，抬手看看时间，已经10：00点，这个时间是和法医季少伟约好的时间，他信步走出办公室，紧盯着门口。 辜俊将空调调高了一些，电话里除了呼吸声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等待的时间是难过的，未知的后果是可怕的，但是这时候挂断电话是找死的，所以他只能持续着握着电话靠近耳边的姿势，等待未知的命运。 谭伟明勾起嘴角，笑意蔓上嘴角眉梢，得意洋洋的出声了，还特意将电话往嘴边靠了靠，确保某人可以听到他的话，“哟！季法医终于来了啊！真快的速度啊！但是小辜可是发话了，验个尸能慢成这样，尸体早就腐坏了，要知道这个可是大热天的呢！” “组长！”辜俊在电话里急急地叫着，可是完全被忽略了，手机里传来的是淡漠却柔柔的嗓音，像是春日里百花绽放时嘻嘻声，似笑却感觉不到笑意，“辜俊，验尸报告想看的话自己来拿吧。” 辜俊怔怔地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摸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最多就是听他上个解剖课罢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可怕了，他坐直了身子，挺起胸膛捶了捶，决定勇往直前，冲冲冲！ 快速的打理好自己，在踏出门的前一刻，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后，往重案组去。 步入重案组，刚好看到拿着资料的小李子，辜俊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勾着小李子的头往角落里带，“小李子……” 小李子没等辜俊说完话，“我要去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先走了啊！” 眼神一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组长在吗？我查到死者……” “白宇……” “啊！死者的财务状况我还没查呢！”说着往门外退。 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江飞，他们重案组里的文职，辜俊眼神亮金金的凑了上去，“飞哥！” 江飞坐在转椅上的身子一抖，摇头晃脑的转过身，“小辜啊！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组长，这个也不打紧，组长也就气头上这么小气小气，可是这回可是扯上了季少伟，季大法医放话了，谁告诉你尸体方面的事，他还没做过活体解剖呢。” 辜俊脸色一僵，警局里人都知道，季少伟人帅，手艺帅，但是怪癖有一个，喜欢解剖，无论死的活的，活的解剖后也是可以不死的，就像法医室里养着的那只小白鼠。 见到辜俊脸色定型为僵硬，江飞摆摆手，转过身道：“就这样，我要继续研究录像了。” 辜俊扯住江飞的衣领，就着转椅之便，将人给转了过来，“等会，我想问问季少伟和组长上哪了。” 江飞脸色黑沉沉的，一爪子拍掉辜俊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口气不善道：“组长在局长办公室，季法医出去了。” “谢了！”辜俊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 知道俩人都不在，辜俊决定和辜英再谈谈，体贴的去买了份早餐，面包加牛奶。 审讯室里辜俊坐在辜英的对面，身子微微向前倾，胳膊双双搭在桌上，“哥，我去看过了，那屋子是临时搭建的，你再好好想想，那房间里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注意的。” “临时搭建的？”辜英拿着牛奶往嘴边送的手顿住，闻言疑惑都看了辜俊一眼。 辜俊接收到眼神，肯定的点了点头。 辜英放下牛奶，眼角下垂，喃喃自语着：“难道说会是他？” “谁？”辜俊头往前伸了伸。 辜英浅笑着拿起牛奶喝了几口，才轻飘飘地说道：“我在想会不会是许浩的灵魂引我过去的呢！” 辜俊向后靠到椅背上，有些抓狂道：“哥，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认真点好吧！再说你不是无神论者吗？” 辜英轻哼一声，嘴角的笑意怎么掩也掩不住。 辜俊无奈地叹气，：“哥……到底你是嫌疑犯还是我是啊？” 辜英站起来，双手插进口袋里，斜靠在桌子旁边说道：“随便说说而已！别那么在意，硬说值得注意的话，床头前的那副画，我好想在哪里见过呢！有种熟悉的感觉。” 辜俊也学着辜英一样站起来，斜靠在桌上，双手环胸，“那幅画说的具体点，里面有什么？” 辜英眼角望向左边，似在回忆着，过了一会才道：“是一副海湾别墅，正面朝着海滩，画上有一半是别墅一半是海滩，都没有全景，看着虽然熟悉是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辜英看向辜俊，“要是有别墅的整体照，应该可以辨认。” 辜俊窜到辜英面前，将手搭在辜英的肩上拍了拍，眼睛眯成条缝，“真是巧了，前几天刚买了一本画册，就是关于海边别墅的，准备去度假呢，等我会，找来给你看看。”说完便离开了。 辜英站直身子，转过身看着辜俊消失的背影，道：“好！”小俊，希望你可以做到。 季少伟拿着画册放到辜英的面前，冷冰冰的说：“看看吧！” 辜英好奇的观察起突然走进来的人，不是很俊俏但也不会走在路上被人漠视的轮廓上，没有显现出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透过金色的无框眼睛显得黑白得分明，长长的凤眼，那眼神，清澈得近乎冷冽，“你是？” 季少伟拉开椅子，优雅地做了下来，双腿交叠起来，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法医季少伟。” 辜英收回凝视着季少伟的目光，转移到桌上的画册，封面是阳光海滩别墅。 “那小子的。”季少伟适时地解释着。 辜英拿过画册翻看起来，嘴里也没闲着，语气平淡地说：“想追我弟？他可不会主动的！” 季少伟漫不经心地说道：“别以为你是个gay，全世界的人就都是gay。” 辜英嘴角翘起，“全世界不敢说，但你一定是。” 季少伟眼角微挑，终于正式的看向对面的人，形容外貌，“同类的气息？” 辜英打了个响指，“Bingo。” 季少伟语气缓和了一些，稍减了点距离感，“就是知道他不会主动，所以只能自己主动点了。” 4、生日礼物 辜俊飞车回到家，直奔客厅茶几，没有，上面没有，他明明记得有放在上面来着，没办法，他开始满屋子的翻找起来，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后，没办法只能相信一件事了，那本画册真的是不见了。 他站直了身体，左手抱住右手肘，右手摩挲着下巴在客厅里踱至步，回想了下，买完画册后，他随手将画册扔在了茶几上，之后便接到了辜英回国的电话，紧接着老爸急召回家，之后一直到现在，除了刚才翻了翻，他根本就没有往茶几那边去过啊！那画册呢？身后扬起了声音，辜俊非常之熟练的掏枪，最后摸了个空。 “嗨！在找这个嘛？”季少伟扬扬手里的画册，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由玄关处走进来。 “你怎么进来的？”辜俊瞪着季少伟，一脸惊讶，他可是才搬的家，连局里人都还没通知呢。 “走进来的。”季少伟唇畔带笑。 “我知道你是走进来的！我是在问你是怎么走进来的？”辜俊指了指门口。 季少伟难以理解地看了辜俊一眼。“你是白痴吗？当然是用脚走进来的。” “你……”辜俊脸都气红了。 “你什么你！看到我太兴奋了是吧！说话都结巴了。”季少伟说的云淡风轻，没有什么情绪，但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眼角有丝淡淡的‘鱼尾’，他将手里的东西搁在茶几上，往厨房走去，倒了杯水递给辜俊。 辜俊从善如流的接过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水顺着喉咙流下，浇熄了那点点怒火，他慢条斯理的问：“你是怎么开的门？”顺手将杯子递了过去。 “你没关，信吗？”季少伟将杯子放到茶几上，自己也坐到茶几对面的沙发上。 “我记得很清楚，门我关上了。”辜俊回忆一下，这点记性还是可以相信的。 “恩！警觉性太低了，我用钥匙开的门，你就没听到声音吗？”季少伟点点头，翻开茶几上的画册，应得有些漫不经心。 辜俊大步走到季少伟身边坐下，沙发抖了抖，“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现如今可就他和他老爸有，就连辜英都还没呢。 季少伟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辜俊的眼，那是一双像秋日的天空一样明澈的眼睛，那双眸子虽然淡淡的，但很诚实、直率，他轻悠悠地开了口， “对于自己的问题，怎么就瞬间成了白痴呢！值得解剖研究研究。” “……”辜俊一阵纳闷兼无语，微微侧过身，这个人说的肯定不是中文。 “你自己给的。”季少伟拉着辜俊的胳膊用力，让他靠在沙发上来。 辜俊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才小声道：“我什么时候有给你了？”给谁也不会给你啊！你要是一个不高兴了，半夜发神经走进来把他给解剖了，这么危险的人物，这样的隐患，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自己交出来的。 “你放我家了，我就去配了一副一样的。”季少伟说的理所当然。 听到这话，辜俊又坐直了身子，这回自己扇了自己一嘴巴了，还真是他自动送上门的，但是……辜俊疑惑地看着季少伟：“你病了？” “多谢关心，我很健康。”季少伟抬手拨开辜俊额上的一缕发丝。 辜俊拧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那就不是做梦了，那他怎么就在这个人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宠溺来呢！ “你没病，怎么去配了我家的钥匙？”辜俊完全不能理解。 “我愿意。”季少伟懒洋洋的靠进沙发里。 辜俊脸臭臭的，吸了吸鼻子，道：“你去见我哥哥了？” “说说！”季少伟一挑眉。 “味道。你不抽烟的，但是你身上有股烟味，而我哥只抽进口的，这个味道我在哥那里闻到过。”辜俊放松自己，让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中。 “狗鼻子吗？”那声音十分地平和，让人一听就觉得心平气静。 辜俊斜睨了季少伟一眼，翘起腿道：“你与我全身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是吧？” 季少伟应了声。 辜俊继续道：“既然是一样的，那么我的鼻子要是狗鼻子了，那么你的也是狗鼻子，要是你承认你的鼻子是狗鼻子了，那么我就承认我鼻子是狗鼻子。” 季少伟失笑，宠溺地看着辜俊留给他的侧脸，“说正事吧！”不知为什么，对着他，忍不住就会放软了声调，有时候不自觉的就会有些宠溺起来。 “画册我已经让你哥看过了，这两个地方比较像，我去一个，你去一个。”季少伟打开画册指着上面的图片说。 辜俊瞄了瞄那两幅画，心里却是想着别的，不问憋着慌，他嘴巴嗫嚅了半晌，最后还是觉定问，“有个问题想问问。” “问！”他轻轻的拍拍辜俊的头，就像对待孩子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我刚搬的。”这个问题看似普通，但很重要啊！按理来说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这位仁兄知道了，难道他的行踪被盯上了？ “你哥说的。”季少伟耸耸肩。 哥哥知道搬家的事？？好像没人告诉啊！ “那画册？”辜俊接着问。 “海边度假屋！”季少伟带着温和的暖意看向他。 季少伟回答的很简洁，简洁到辜俊泛起迷糊，他满脸问号的看着他。 “？” “你不是说想去海边度假吗？”季少伟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恩！好像是说过的，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准备了画册呢？ 见着他茫然的神色，季少伟心一酸，便道：“先走了，等会电话联系。”说完便站了起来。 看到他站了起来，辜俊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手，“等等，那个……那个许浩的验尸报告……” 季少伟心情稍微好了些，握了握拉住自己的手，“呵呵！尸体热腐了，我查不出来，要知道我就是一菜鸟，妄想出头的菜鸟一只。”季少伟的声音不急不缓，好像只是在和人闲聊。 辜俊一愣，随即快速地起身道：“你等我会。”辜俊进房间去了几分钟，出来后，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彩色礼盒。 季少伟拿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他的眼睛黑得像发光的漆，那里面贮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辜俊也不多话，将礼盒递过去，笑着说：“给你的。” 季少伟藏不住嘴角的笑意，眼底眉梢也带着点点喜意，“什么东西？” “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辜俊摊摊手。 季少伟接过礼盒坐下，怀着好奇的心一点点的拆开包装纸，打开第一层后，里面是浅蓝色的包装纸，探究的望着一脸笑意的辜俊，辜俊抬手示意继续，季少伟复又低下头继续拆礼物，却是更加好奇了，会是什么呢？他边拆便想着，等到蓝色的包装纸被拆开后，露出的不是礼物，而是一层浅绿色的包装纸，季少伟额上的青筋开始凸起，一根根跳动着，“哼！”季少伟嗤笑一声，“你玩我是吧！？” “……”辜俊一脸无辜的看着季少伟。 季少伟视线没有转移，紧紧地盯着浅绿色的包装纸，似笑非笑的看着，想那层纸片自动消失似的，顺便等待着辜俊的答案。 辜俊深吸一口气，道：“我这是想让你体会体会拆礼物的兴奋心情，让你一次拆个够本，像你这样……”辜俊看了看季少伟的脸色，好像又沉了那么点，默默地把滑到嘴边的难以相处的人咽了回去，“英气逼人的人，应该没什么人会送这种需要拆包装的礼物的，是吧！哈哈！” 原本青筋冒头，似笑非笑的季少伟顿时变得眉头紧皱起来，“你果然是白痴。还有多少层？” 辜俊坐到季少伟的身边，掰着指头细数着，“好像还有粉色、藏青色、香槟色……” “只要说还有几层就可以了。”季少伟的语气冷了些。 “当时的想法就是七色彩虹来着，已经拆开了两层，应该还有……五层。”辜俊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 季少伟揪起辜俊的衣领，眼神犹如十二月的寒冰一般，冷冽非常，“你还说不是玩我？” “呃……”辜俊低头望着那揪住自己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如果不是这只手太过用力的话，辜俊觉得可以给个满分。 “辜俊，你胆子倒是不小啊！”季少伟的声音变得恶毒，目光也凶狠起来，“我告诉你，里面的东西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你就等着被解剖吧！” 说完，季少伟放开手，十分干脆地继续拆礼物，留下辜俊一个人傻愣愣坐在那里，默默地比着中指。 什么叫不满意就解剖？！只会拿着这个恐吓人，一点新意都没有，但是真的很有效……辜俊内心哀怨不已。 终于拆完了包装纸，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具小型的尸体，外貌上看起来很像他，可惜的是看不到骨头，季少伟眉眼弯弯的看了眼脸色不好的辜俊，好奇的问：“好精致，真的有十二对肋骨吗？” 辜俊迟疑了一会，十二对肋骨？？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作为研究人体为乐的某人吗？老实的摇了摇头。 季少伟的手一顿，想到这个人的迷糊，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人体有十二对肋骨的吧！ “你知道人身上最坚硬的是什么吗？”这个应该会简单点了吧！要是答不出来，估计就不用问这个尸体的骨头了。 辜俊歪着头，眼睛滴溜滴溜的转个不停，最后有些不确定的说：“是骨头的吧？” “恩！”季少伟点点头，看来一些人体的常识，辜俊同学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兴趣，所以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很正常，说不定他不是这个行业的也会弄不清楚，所以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真的是骨头？嘿嘿！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乱猜都对了。”辜俊傻傻的笑着。 “是牙齿！”季少伟将尸体经由各个层面看了起来，做的很逼真，就像是一具成年尸体的缩小版。 “那你点什么头？”诚心让人误会，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坦白。 “只是表达一下感慨，不应该问你不会的问题。”季少伟回答的很自然，咦！这个怎么好像有一层外皮似的。 辜俊一脸黑线加无语的看着热衷欣赏尸体的某人，见到季少伟的手不停地在尸体的颈部游移着，有些惊讶，”观察力真不错，我拿回来看了好久才发现这个尸体穿了衣服的，这层皮肤打开后，里面是骨架，不知道是不是有十二对肋骨，但是做的时候有说过是按照正常成年男子的身体构造为参考依据的。“ “真的很清晰，这个是用什么做的？”小小的骨架就像是小型的骷髅，而且还是自己的，感觉很奇特，就好像已经死亡的自己研究着自己的骨架似的。 “白水晶做的。”辜俊十分诚实的回答。 “你有这闲钱？”季少伟挑眉，有些不信。 “我哥亲情赞助的。”辜俊笑盈盈的看着季少伟。 “这个是贿赂？”季少伟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不是！准备下星期才送的。”下个星期是他的生日，共事也已经两年多了，就没见过他过过，虽然说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局里人过生日他们都会一起聚聚，庆祝一下，只有季少伟从未提过，一开始是不知道他生日，但去年一不小心听到他讲电话了，记得当时的内容是，我不过生日的，那声音现在想起来就有些酸酸的，那也是第一次听到他有些忧伤地的声音，今年的生日便由他来，只是现在的确有些贿赂之嫌…… “……”下个星期？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的吗？六月二十号是重要的节日？ “生日礼物！”辜俊不满的看着季少伟。 季少伟愣了一会，才小声地道：“生日礼物啊！”原来是他的生日啊！好多年没过过了，现在已经少了那份痛了，说不定是因为有他的陪伴才让时间真治愈这段伤！ “恩！”辜俊用力的点点头，希望这份礼物可以缓解下组长的陷害，眼眸充满希冀的望着浅笑的季少伟。 季少伟听到辜俊肯定的回答，心中好像被灌了蜜一样，不由自主的泛着甜，将礼物放回盒子里，他取出文件袋里的资料放到茶几上。 辜俊飞车回到家，直奔客厅茶几，没有，上面没有，他明明记得有放在上面来着，没办法，他开始满屋子的翻找起来，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后，没办法只能相信一件事了，那本画册真的是不见了。 他站直了身体，左手抱住右手肘，右手摩挲着下巴在客厅里踱至步，回想了下，买完画册后，他随手将画册扔在了茶几上，之后便接到了辜英回国的电话，紧接着老爸急召回家，之后一直到现在，除了刚才翻了翻，他根本就没有往茶几那边去过啊！那画册呢？身后扬起了声音，辜俊非常之熟练的掏枪，最后摸了个空。 “嗨！在找这个嘛？”季少伟扬扬手里的画册，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由玄关处走进来。 “你怎么进来的？”辜俊瞪着季少伟，一脸惊讶，他可是才搬的家，连局里人都还没通知呢。 “走进来的。”季少伟唇畔带笑。 “我知道你是走进来的！我是在问你是怎么走进来的？”辜俊指了指门口。 季少伟难以理解地看了辜俊一眼。“你是白痴吗？当然是用脚走进来的。” “你……”辜俊脸都气红了。 “你什么你！看到我太兴奋了是吧！说话都结巴了。”季少伟说的云淡风轻，没有什么情绪，但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眼角有丝淡淡的‘鱼尾’，他将手里的东西搁在茶几上，往厨房走去，倒了杯水递给辜俊。 辜俊从善如流的接过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水顺着喉咙流下，浇熄了那点点怒火，他慢条斯理的问：“你是怎么开的门？”顺手将杯子递了过去。 “你没关，信吗？”季少伟将杯子放到茶几上，自己也坐到茶几对面的沙发上。 “我记得很清楚，门我关上了。”辜俊回忆一下，这点记性还是可以相信的。 “恩！警觉性太低了，我用钥匙开的门，你就没听到声音吗？”季少伟点点头，翻开茶几上的画册，应得有些漫不经心。 辜俊大步走到季少伟身边坐下，沙发抖了抖，“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现如今可就他和他老爸有，就连辜英都还没呢。 季少伟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辜俊的眼，那是一双像秋日的天空一样明澈的眼睛，那双眸子虽然淡淡的，但很诚实、直率，他轻悠悠地开了口， “对于自己的问题，怎么就瞬间成了白痴呢！值得解剖研究研究。” “……”辜俊一阵纳闷兼无语，微微侧过身，这个人说的肯定不是中文。 “你自己给的。”季少伟拉着辜俊的胳膊用力，让他靠在沙发上来。 辜俊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才小声道：“我什么时候有给你了？”给谁也不会给你啊！你要是一个不高兴了，半夜发神经走进来把他给解剖了，这么危险的人物，这样的隐患，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自己交出来的。 “你放我家了，我就去配了一副一样的。”季少伟说的理所当然。 听到这话，辜俊又坐直了身子，这回自己扇了自己一嘴巴了，还真是他自动送上门的，但是……辜俊疑惑地看着季少伟：“你病了？” “多谢关心，我很健康。”季少伟抬手拨开辜俊额上的一缕发丝。 辜俊拧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那就不是做梦了，那他怎么就在这个人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宠溺来呢！ “你没病，怎么去配了我家的钥匙？”辜俊完全不能理解。 “我愿意。”季少伟懒洋洋的靠进沙发里。 辜俊脸臭臭的，吸了吸鼻子，道：“你去见我哥哥了？” “说说！”季少伟一挑眉。 “味道。你不抽烟的，但是你身上有股烟味，而我哥只抽进口的，这个味道我在哥那里闻到过。”辜俊放松自己，让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中。 “狗鼻子吗？”那声音十分地平和，让人一听就觉得心平气静。 辜俊斜睨了季少伟一眼，翘起腿道：“你与我全身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是吧？” 季少伟应了声。 辜俊继续道：“既然是一样的，那么我的鼻子要是狗鼻子了，那么你的也是狗鼻子，要是你承认你的鼻子是狗鼻子了，那么我就承认我鼻子是狗鼻子。” 季少伟失笑，宠溺地看着辜俊留给他的侧脸，“说正事吧！”不知为什么，对着他，忍不住就会放软了声调，有时候不自觉的就会有些宠溺起来。 “画册我已经让你哥看过了，这两个地方比较像，我去一个，你去一个。”季少伟打开画册指着上面的图片说。 辜俊瞄了瞄那两幅画，心里却是想着别的，不问憋着慌，他嘴巴嗫嚅了半晌，最后还是觉定问，“有个问题想问问。” “问！”他轻轻的拍拍辜俊的头，就像对待孩子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我刚搬的。”这个问题看似普通，但很重要啊！按理来说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这位仁兄知道了，难道他的行踪被盯上了？ “你哥说的。”季少伟耸耸肩。 哥哥知道搬家的事？？好像没人告诉啊！ “那画册？”辜俊接着问。 “海边度假屋！”季少伟带着温和的暖意看向他。 季少伟回答的很简洁，简洁到辜俊泛起迷糊，他满脸问号的看着他。 “？” “你不是说想去海边度假吗？”季少伟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恩！好像是说过的，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准备了画册呢？ 见着他茫然的神色，季少伟心一酸，便道：“先走了，等会电话联系。”说完便站了起来。 看到他站了起来，辜俊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手，“等等，那个……那个许浩的验尸报告……” 季少伟心情稍微好了些，握了握拉住自己的手，“呵呵！尸体热腐了，我查不出来，要知道我就是一菜鸟，妄想出头的菜鸟一只。”季少伟的声音不急不缓，好像只是在和人闲聊。 辜俊一愣，随即快速地起身道：“你等我会。”辜俊进房间去了几分钟，出来后，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彩色礼盒。 季少伟拿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他的眼睛黑得像发光的漆，那里面贮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辜俊也不多话，将礼盒递过去，笑着说：“给你的。” 季少伟藏不住嘴角的笑意，眼底眉梢也带着点点喜意，“什么东西？” “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辜俊摊摊手。 季少伟接过礼盒坐下，怀着好奇的心一点点的拆开包装纸，打开第一层后，里面是浅蓝色的包装纸，探究的望着一脸笑意的辜俊，辜俊抬手示意继续，季少伟复又低下头继续拆礼物，却是更加好奇了，会是什么呢？他边拆便想着，等到蓝色的包装纸被拆开后，露出的不是礼物，而是一层浅绿色的包装纸，季少伟额上的青筋开始凸起，一根根跳动着，“哼！”季少伟嗤笑一声，“你玩我是吧！？” “……”辜俊一脸无辜的看着季少伟。 季少伟视线没有转移，紧紧地盯着浅绿色的包装纸，似笑非笑的看着，想那层纸片自动消失似的，顺便等待着辜俊的答案。 辜俊深吸一口气，道：“我这是想让你体会体会拆礼物的兴奋心情，让你一次拆个够本，像你这样……”辜俊看了看季少伟的脸色，好像又沉了那么点，默默地把滑到嘴边的难以相处的人咽了回去，“英气逼人的人，应该没什么人会送这种需要拆包装的礼物的，是吧！哈哈！” 原本青筋冒头，似笑非笑的季少伟顿时变得眉头紧皱起来，“你果然是白痴。还有多少层？” 辜俊坐到季少伟的身边，掰着指头细数着，“好像还有粉色、藏青色、香槟色……” “只要说还有几层就可以了。”季少伟的语气冷了些。 “当时的想法就是七色彩虹来着，已经拆开了两层，应该还有……五层。”辜俊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 季少伟揪起辜俊的衣领，眼神犹如十二月的寒冰一般，冷冽非常，“你还说不是玩我？” “呃……”辜俊低头望着那揪住自己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如果不是这只手太过用力的话，辜俊觉得可以给个满分。 “辜俊，你胆子倒是不小啊！”季少伟的声音变得恶毒，目光也凶狠起来，“我告诉你，里面的东西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你就等着被解剖吧！” 说完，季少伟放开手，十分干脆地继续拆礼物，留下辜俊一个人傻愣愣坐在那里，默默地比着中指。 什么叫不满意就解剖？！只会拿着这个恐吓人，一点新意都没有，但是真的很有效……辜俊内心哀怨不已。 终于拆完了包装纸，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具小型的尸体，外貌上看起来很像他，可惜的是看不到骨头，季少伟眉眼弯弯的看了眼脸色不好的辜俊，好奇的问：“好精致，真的有十二对肋骨吗？” 辜俊迟疑了一会，十二对肋骨？？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作为研究人体为乐的某人吗？老实的摇了摇头。 季少伟的手一顿，想到这个人的迷糊，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人体有十二对肋骨的吧！ “你知道人身上最坚硬的是什么吗？”这个应该会简单点了吧！要是答不出来，估计就不用问这个尸体的骨头了。 辜俊歪着头，眼睛滴溜滴溜的转个不停，最后有些不确定的说：“是骨头的吧？” “恩！”季少伟点点头，看来一些人体的常识，辜俊同学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兴趣，所以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很正常，说不定他不是这个行业的也会弄不清楚，所以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真的是骨头？嘿嘿！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乱猜都对了。”辜俊傻傻的笑着。 “是牙齿！”季少伟将尸体经由各个层面看了起来，做的很逼真，就像是一具成年尸体的缩小版。 “那你点什么头？”诚心让人误会，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坦白。 “只是表达一下感慨，不应该问你不会的问题。”季少伟回答的很自然，咦！这个怎么好像有一层外皮似的。 辜俊一脸黑线加无语的看着热衷欣赏尸体的某人，见到季少伟的手不停地在尸体的颈部游移着，有些惊讶，”观察力真不错，我拿回来看了好久才发现这个尸体穿了衣服的，这层皮肤打开后，里面是骨架，不知道是不是有十二对肋骨，但是做的时候有说过是按照正常成年男子的身体构造为参考依据的。“ “真的很清晰，这个是用什么做的？”小小的骨架就像是小型的骷髅，而且还是自己的，感觉很奇特，就好像已经死亡的自己研究着自己的骨架似的。 “白水晶做的。”辜俊十分诚实的回答。 “你有这闲钱？”季少伟挑眉，有些不信。 “我哥亲情赞助的。”辜俊笑盈盈的看着季少伟。 “这个是贿赂？”季少伟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不是！准备下星期才送的。”下个星期是他的生日，共事也已经两年多了，就没见过他过过，虽然说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局里人过生日他们都会一起聚聚，庆祝一下，只有季少伟从未提过，一开始是不知道他生日，但去年一不小心听到他讲电话了，记得当时的内容是，我不过生日的，那声音现在想起来就有些酸酸的，那也是第一次听到他有些忧伤地的声音，今年的生日便由他来，只是现在的确有些贿赂之嫌…… “……”下个星期？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的吗？六月二十号是重要的节日？ “生日礼物！”辜俊不满的看着季少伟。 季少伟愣了一会，才小声地道：“生日礼物啊！”原来是他的生日啊！好多年没过过了，现在已经少了那份痛了，说不定是因为有他的陪伴才让时间真治愈这段伤！ “恩！”辜俊用力的点点头，希望这份礼物可以缓解下组长的陷害，眼眸充满希冀的望着浅笑的季少伟。 季少伟听到辜俊肯定的回答，心中好像被灌了蜜一样，不由自主的泛着甜，将礼物放回盒子里，他取出文件袋里的资料放到茶几上。 5、死因 “现场照片。” 季少伟把文件袋里面的现场照片一一取出按照号码摆放在桌子上。 照片上是一个躺在床上穿戴整齐的……尸体，尸体的左胸上插着一把刀。 “死因初步断定是心脏非正常情况下停止跳动，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 辜俊忙坐直了身体，仔细听，顺便看着那些照片，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看起来是自杀？”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要么就是死前有好好打扮过。 辜俊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下一个序号的照片是胸口的特写，那把刀怎么看都像是死后才插上去，“这个凶手怎么就这么多此一举，死都死了，还插上一刀。” 季少伟抬起头看着辜俊，眼底是询问。 辜俊拿起那张对着胸口拍的特写照片，指着上面说：“你看，刀若是死前插上去的，四周就不会这么干净了，一点飞溅的血迹都没有，明显是死后才插上去的。” 季少伟点点头，“分析的很对，死者胃里有大量的酒精和安眠药，但是安眠药还没有消化完，是死前服用的。” 辜俊听完季少伟的话说道：“恩！可以查查这人有没有什么病症之类的。”一般医生都会建议温水服药，就算不是用温水，至少也应该是用水的吧！许浩胃里要未消化完的安眠药和酒，就是说很有可能他是用酒吞的药，那这个是习惯性的问题，还是刻意的呢？还有一点，既然他有吃药和喝酒，但是在他家里却没有发现瓶子，无论是酒瓶或是药瓶。房间的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也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更加没有外伤，摆明了凶手是认识的人，还可能很熟，家里没有发现空瓶子，那就只能是扔掉了，他家楼下便有一个垃圾箱，一般都是一天收一次的，现在肯定也没有了，想来想去，怎么就有点密室的味道了，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让哥晕那么久呢？ 季少伟面无表情地说：“你再看这张图片，是我做的恢复图。” 辜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没有听到季少伟的话。 半天没有听到声音，季少伟轻唤道：“辜俊？”这才注意到辜俊已经神游天外了，季少伟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紧紧的盯着辜俊脸，那对如秋日的天空般明澈的眼眸里，此刻沾染上了点点愁绪，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噙着点点汗渍，宛如出浴之姿，脑海里不禁自动浮现出辜俊的出浴图，他的眼神渐渐幽暗了些，不由自主的向辜俊靠近了一点，想要更多一些的触感。 辜俊猛然回神，摸了摸微微发痒的脸颊，一股热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这么的近了，“给我看的吗？那也用不着挨得这么近吧！”他拿过季少伟手中的照片，顺带将他往后推了推，想来刚才就是这张照片划过他的脸了。 季少伟看着自己的手，从来都没有觉得它是如此的不中用，怎么就……怎么就没有先放下照片呢！看他那呆呆的样子，要不是照片划了他的脸，说不定他可以流连一会，心中不由长叹一声，抬起头看了看专注的人，他说：“热吗？” 辜俊摸了摸鼻子，有一层细密的水珠，不提还不怎么觉得，经他一提还真是有些热了，他放下照片，在餐桌上拿起遥控打开空调，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舒服多了。回到位置，再次拿起照片看了起来，很普通的一颗心脏，应该是许浩的，他便问：“是许浩没插匕首前的？” “恩！”季少伟有些敷衍的应了声，低着头沉思着。 他不是一个热情的人，这一点是肯定的，而且甚至可以说他是一个冷淡的人，对于别人他向来是冷冰冰的，就连和家人相处都不怎么热情，可是…… 他好像辜俊特别的在意…… 季少伟疑惑地瞥了一眼身侧认真看着照片的人，眼中的疑色更浓了，似乎是在疑惑这个人究竟为什么能令他另眼相看，又似乎是在疑惑自己究竟哪根筋搭错了线，竟然会对这样一个人青睐有加？ 更重要的是他是个男人，这点是明摆着的，而自己怎么着也不可能没事对一个大男人产生情愫，他可是正常的异性恋者。 那么，辜俊究竟为什么能够让他反常的主动起来呢？ 季少伟低着头接着沉思起来。 论外貌，辜俊是他所见过的男人中算好看的了，月眉星眸，面如冠玉，那双明澈的双眸里疏忽总能看见希望的光芒在闪烁。季少伟微微一怔，他似乎还没在辜俊的眼里看到过类似绝望的情绪。不可否认，与这样的人相处很舒服，但能不让他生气就更舒服了。 论财力，虽然他老爸是公司老总，哥哥也貌似财力不菲，但他对金钱并没有特别的偏好，再者也不会像女孩子那样想着傍大款之类的，这点完全不可能。 论权势，他的家底要是抖出来，肯定还是他家要略胜一筹的。 论爱好，他们俩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辜俊喜欢睡觉发呆加旅游，有时候爱爱查案子；但是他最喜欢的便是尸体，虽不至于有恋尸癖，也有那点执着的意思，几晚上不睡都是常事，发呆更加不会做，最讨厌到处乱跑，只有查案子可以稍微相配那么一点点…… 论感情，他对辜俊不知道怎么的便日久生情了，还是单恋…… 越想越想不出个原因来，他怎么就看上了，陷落了呢？ 辜俊觉得只要是人类都会有一颗心脏，而且说不定就长成这样，看来看去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季少伟应该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他抬起头看了过去，只见大法医先生正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他看不到他的表情，显然一副沉思状，辜俊捏了捏鼻子，化身为探照灯，盯着心脏，啊！不是！是盯着那张心脏的照片，一寸寸仔细地看着，“针孔？”他突然兴奋的抓住季少伟的手臂说。 “对，他的心脏里检测到了氰化物，这个也是致死的原因……”这么大的动静他要是还沉思就不是正常人了，季少伟抬起来，给了辜俊肯定的回答，眼神却是凝在了那抓住他手臂的那双健康肤色的手上。 手上热辣的视线，虽然他的皮很厚但是还是有种灼烧的感觉，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空调上的温度，是16°，说明房间不会热的死因，人的眼神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杀伤力呢？ 辜俊装作平静地往季少伟那边看了看，正好对上他的眼，辜俊尴尬的笑了笑，说：“为什么用毒往往都会想到氰化物呢？” 季少伟就这么和他对视着，最终还是辜俊不经意地低下头，拿起茶几上的资料看着，而错开了两人的视线。 季少伟淡定地将目光收了回来，双手枕在脑后，惬意地往沙发上靠，舒服的微眯起眼，“氰化物可以通过接触皮肤和腔道粘膜、呼吸吸入、口服、注射等各种途径进入人体，然后解离出氰基离子。这种离子能与人体中细胞色素酶内的三价铁离子（Fe 3+）牢牢地结合，从而使得它不再能变为二价铁离子（Fe 2+），从而导致细胞内一系列的生化反应不能继续进行，使细胞不能再利用血液中的氧气而迅速窒息。同时，因为缺乏呼吸作用产生的能量（ATP），中枢神经系统会迅速丧失功能，继而使人体出现呼吸肌麻痹、心跳停止、多脏器衰竭等症状而迅速死亡。如果口服大量氰化物，或通过静脉注射、吸入高浓度氢氰酸气体的形式中毒，12分钟后就会出现意识丧失、心跳骤停并导致死亡，算得上是“闪电式死亡”了 。” 本就在假装看着资料，这回更加直接的放回了远处，感慨着，“啧啧啧！太有效的杀人毒药了。” 季少伟没有回应的辜俊的话，而是直接将话题带回到验尸报告上，“那把刀很到位的插到了针孔之上，手法很是专业。” 辜俊眼神一亮，“这么说可能有医学功底？” 季少伟慢慢地睁开眼，“我只负责验尸，推测这种事我不参与，而且对于推测性的问题我不会回答。”他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让他自己都有一丝的诧异，像这样的问题若是换警察来问，他只会说，‘那是你该做的事。’ “恩……”辜俊懒洋洋的晃了晃脑袋，“给我解释解释氰化物吧！” 季少伟有些有些无语，“刚才已经分析了。” “……”辜俊睁着明澈的眼巴巴地望着季少伟，看起来可怜兮兮。 季少伟觉得表情很有杀伤力，他有些招架不住，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说：“哎！真正具有强烈毒性的氰化物有三种：氰化钠（NaCN）、氰化钾（KCN）以及氢氰酸（HCN）。而其他一些物质，如铁氰化钾等，虽然也含有氰基（CN），但因为很难解离出氰基离子（CN），所以毒性较小。从原理上说，氰化物可以通过接触皮肤和腔道粘膜、呼吸吸入、口服、注射等各种途径进入人体，然后解离出氰基离子。这种离子能与人体中细胞色素酶内的三价铁离子（Fe 3+）牢牢地结合，从而使得它不再能变为二价铁离子（Fe 2+），从而导致细胞内一系列的生化反应不能继续进行，使细胞不能再利用血液中的氧气而迅速窒息。同时，因为缺乏呼吸作用产生的能量（ATP），中枢神经系统会迅速丧失功能，继而使人体出现呼吸肌麻痹、心跳停止、多脏器衰竭等症状而迅速死亡。”见辜俊兴致勃勃的听着，季少伟认命的继续讲解着。 “所谓“离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但毒物的致死剂量往往存在个体差异，与人的体重、身体强壮程度甚至当时胃里残余的食物的多少都有关系。2009年第4版的《法医毒物分析》认为，氰化钾的致死剂量在50250毫克之间，这与砒霜（As2O3）的致死量差不多。而决定是否致死，则需要看血液浓度达到多少，氰化物中毒血浓度约为0.5μgml，致死血浓度≥1μgml[7]。形象地说，如果口服氰化钾固体，若吃下相当于13颗普通胶囊或半个新版1毛钱硬币大小的一小撮粉末，就几乎肯定能置人于死地。而如果考虑的是最小剂量的话，米粒大小的氰化钾粉末就可能致死。如果是喝下含有氰化物的溶液呢，就得看一口能喝下多少液体了。假设在一瓶500毫升的饮料中均匀地混入了氰化钾，那么粗略估计，如果需要在受害者仅仅喝下一小口（以5毫升计）后就毒发身亡的话，需要往这一瓶饮料中投入相当于34根火腿肠大小的氰化钾（约25克）粉末才能实现。但假设受害者会喝下一大口（以25毫升计）的话，则仅需要扔进去一枚七号电池大小的氰化钾粉末（约5克），即可产生严重后果。中毒后如果没有采取有效的急救措施，除非剂量很低，否则死亡通常都在中毒后15分钟至1小时内发生，具体的时间长短与毒药剂量、中毒途径都有关系。” 瞄了一眼眼睛放光的辜俊，季少伟露出宠溺的笑，“就像我刚才说过的，如果口服大量氰化物，或通过静脉注射、吸入高浓度氢氰酸气体的形式中毒，12分钟后就会出现意识丧失、心跳骤停并导致死亡。相比之下，砒霜中毒大约需1小时方才出现症状，且要等到数小时后甚至次日才会死亡，从而给医生留下了充足的抢救时间。同时，砒霜的水溶性比氰化物要差很多，因而掺入酒水后容易沉淀下来而被人发现，这也是为什么氰化物的“地位”要高于砒霜。” “那有救吗？”辜俊此刻的表情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并非无药可救。现代医学对此已经有了一套规范的抢救方案，如立即吸入亚硝酸异戊酯气体（倒在手绢上捂住口鼻吸入），再静脉注射亚硝酸钠或亚甲基蓝（又称美蓝）、4二甲胺基苯酚、羟钴氨素、硫代硫酸钠等药物解毒，并给予吸氧、呼吸机支持、高压氧治疗及利尿等辅助措施，往往能挽救中毒者的生命，国内外已有多起成功抢救氰化物中毒者的报导。此外，由于氰化钾、氰化钠都需要在到达胃部后与胃酸发生反应并释放出氰基离子，才能发挥其最大效用，因而仅仅从理论上说，如果足够幸运，当含有氰化物的液体刚喝到嘴里就发觉不对劲之后，立刻将其吐出来，是有可能幸免于死的。不过，这种急救过程就是在和死神赛跑，服用的氰化物剂量越大，留给医生的时间就越短，严重中毒的患者多数会死于送往医院的途中。”季少伟大量调动脑细胞，务求详细地解释着。 辜俊摩挲起自己的下巴，咬着下唇想了会，说：“许浩是直接心脏注射了……” 季少伟打断辜俊的话，直接说道：“一针管对准心脏扎下去，不死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死前应该是有所准备的，酒喝安眠药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辜俊瞪大眼看着季少伟，神情有些激动，眼底闪着星光，“你的意思是说他知道自己那天就会见死神？” 季少伟开始装傻，“好了，走吧！找别墅去。” 辜俊有些不情愿的瞪着季少伟，表达着对于他敷衍回答的不满。 季少伟拿起自己的礼物，坦然一笑说：“对了，还有点值得注意的地方，我在许浩的胃里找到了一枚梅花形状的戒指。” “现场照片。” 季少伟把文件袋里面的现场照片一一取出按照号码摆放在桌子上。 照片上是一个躺在床上穿戴整齐的……尸体，尸体的左胸上插着一把刀。 “死因初步断定是心脏非正常情况下停止跳动，没有搏斗的痕迹和外伤。” 辜俊忙坐直了身体，仔细听，顺便看着那些照片，尸体很干净，死者的表情也非常的安详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看起来是自杀？”头发几乎是一丝不乱，领结也打的相当完美，指甲修剪的很整齐，这是一个很注重外貌的人，要么就是死前有好好打扮过。 辜俊分析着，如果是自杀，那么在死者穿戴整齐这一点来看，他是想体面的离开人世。下一个序号的照片是胸口的特写，那把刀怎么看都像是死后才插上去，“这个凶手怎么就这么多此一举，死都死了，还插上一刀。” 季少伟抬起头看着辜俊，眼底是询问。 辜俊拿起那张对着胸口拍的特写照片，指着上面说：“你看，刀若是死前插上去的，四周就不会这么干净了，一点飞溅的血迹都没有，明显是死后才插上去的。” 季少伟点点头，“分析的很对，死者胃里有大量的酒精和安眠药，但是安眠药还没有消化完，是死前服用的。” 辜俊听完季少伟的话说道：“恩！可以查查这人有没有什么病症之类的。”一般医生都会建议温水服药，就算不是用温水，至少也应该是用水的吧！许浩胃里要未消化完的安眠药和酒，就是说很有可能他是用酒吞的药，那这个是习惯性的问题，还是刻意的呢？还有一点，既然他有吃药和喝酒，但是在他家里却没有发现瓶子，无论是酒瓶或是药瓶。房间的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也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更加没有外伤，摆明了凶手是认识的人，还可能很熟，家里没有发现空瓶子，那就只能是扔掉了，他家楼下便有一个垃圾箱，一般都是一天收一次的，现在肯定也没有了，想来想去，怎么就有点密室的味道了，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让哥晕那么久呢？ 季少伟面无表情地说：“你再看这张图片，是我做的恢复图。” 辜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没有听到季少伟的话。 半天没有听到声音，季少伟轻唤道：“辜俊？”这才注意到辜俊已经神游天外了，季少伟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紧紧的盯着辜俊脸，那对如秋日的天空般明澈的眼眸里，此刻沾染上了点点愁绪，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噙着点点汗渍，宛如出浴之姿，脑海里不禁自动浮现出辜俊的出浴图，他的眼神渐渐幽暗了些，不由自主的向辜俊靠近了一点，想要更多一些的触感。 辜俊猛然回神，摸了摸微微发痒的脸颊，一股热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这么的近了，“给我看的吗？那也用不着挨得这么近吧！”他拿过季少伟手中的照片，顺带将他往后推了推，想来刚才就是这张照片划过他的脸了。 季少伟看着自己的手，从来都没有觉得它是如此的不中用，怎么就……怎么就没有先放下照片呢！看他那呆呆的样子，要不是照片划了他的脸，说不定他可以流连一会，心中不由长叹一声，抬起头看了看专注的人，他说：“热吗？” 辜俊摸了摸鼻子，有一层细密的水珠，不提还不怎么觉得，经他一提还真是有些热了，他放下照片，在餐桌上拿起遥控打开空调，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舒服多了。回到位置，再次拿起照片看了起来，很普通的一颗心脏，应该是许浩的，他便问：“是许浩没插匕首前的？” “恩！”季少伟有些敷衍的应了声，低着头沉思着。 他不是一个热情的人，这一点是肯定的，而且甚至可以说他是一个冷淡的人，对于别人他向来是冷冰冰的，就连和家人相处都不怎么热情，可是…… 他好像辜俊特别的在意…… 季少伟疑惑地瞥了一眼身侧认真看着照片的人，眼中的疑色更浓了，似乎是在疑惑这个人究竟为什么能令他另眼相看，又似乎是在疑惑自己究竟哪根筋搭错了线，竟然会对这样一个人青睐有加？ 更重要的是他是个男人，这点是明摆着的，而自己怎么着也不可能没事对一个大男人产生情愫，他可是正常的异性恋者。 那么，辜俊究竟为什么能够让他反常的主动起来呢？ 季少伟低着头接着沉思起来。 论外貌，辜俊是他所见过的男人中算好看的了，月眉星眸，面如冠玉，那双明澈的双眸里疏忽总能看见希望的光芒在闪烁。季少伟微微一怔，他似乎还没在辜俊的眼里看到过类似绝望的情绪。不可否认，与这样的人相处很舒服，但能不让他生气就更舒服了。 论财力，虽然他老爸是公司老总，哥哥也貌似财力不菲，但他对金钱并没有特别的偏好，再者也不会像女孩子那样想着傍大款之类的，这点完全不可能。 论权势，他的家底要是抖出来，肯定还是他家要略胜一筹的。 论爱好，他们俩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辜俊喜欢睡觉发呆加旅游，有时候爱爱查案子；但是他最喜欢的便是尸体，虽不至于有恋尸癖，也有那点执着的意思，几晚上不睡都是常事，发呆更加不会做，最讨厌到处乱跑，只有查案子可以稍微相配那么一点点…… 论感情，他对辜俊不知道怎么的便日久生情了，还是单恋…… 越想越想不出个原因来，他怎么就看上了，陷落了呢？ 辜俊觉得只要是人类都会有一颗心脏，而且说不定就长成这样，看来看去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季少伟应该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他抬起头看了过去，只见大法医先生正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他看不到他的表情，显然一副沉思状，辜俊捏了捏鼻子，化身为探照灯，盯着心脏，啊！不是！是盯着那张心脏的照片，一寸寸仔细地看着，“针孔？”他突然兴奋的抓住季少伟的手臂说。 “对，他的心脏里检测到了氰化物，这个也是致死的原因……”这么大的动静他要是还沉思就不是正常人了，季少伟抬起来，给了辜俊肯定的回答，眼神却是凝在了那抓住他手臂的那双健康肤色的手上。 手上热辣的视线，虽然他的皮很厚但是还是有种灼烧的感觉，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空调上的温度，是16°，说明房间不会热的死因，人的眼神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杀伤力呢？ 辜俊装作平静地往季少伟那边看了看，正好对上他的眼，辜俊尴尬的笑了笑，说：“为什么用毒往往都会想到氰化物呢？” 季少伟就这么和他对视着，最终还是辜俊不经意地低下头，拿起茶几上的资料看着，而错开了两人的视线。 季少伟淡定地将目光收了回来，双手枕在脑后，惬意地往沙发上靠，舒服的微眯起眼，“氰化物可以通过接触皮肤和腔道粘膜、呼吸吸入、口服、注射等各种途径进入人体，然后解离出氰基离子。这种离子能与人体中细胞色素酶内的三价铁离子（Fe 3+）牢牢地结合，从而使得它不再能变为二价铁离子（Fe 2+），从而导致细胞内一系列的生化反应不能继续进行，使细胞不能再利用血液中的氧气而迅速窒息。同时，因为缺乏呼吸作用产生的能量（ATP），中枢神经系统会迅速丧失功能，继而使人体出现呼吸肌麻痹、心跳停止、多脏器衰竭等症状而迅速死亡。如果口服大量氰化物，或通过静脉注射、吸入高浓度氢氰酸气体的形式中毒，12分钟后就会出现意识丧失、心跳骤停并导致死亡，算得上是“闪电式死亡”了 。” 本就在假装看着资料，这回更加直接的放回了远处，感慨着，“啧啧啧！太有效的杀人毒药了。” 季少伟没有回应的辜俊的话，而是直接将话题带回到验尸报告上，“那把刀很到位的插到了针孔之上，手法很是专业。” 辜俊眼神一亮，“这么说可能有医学功底？” 季少伟慢慢地睁开眼，“我只负责验尸，推测这种事我不参与，而且对于推测性的问题我不会回答。”他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让他自己都有一丝的诧异，像这样的问题若是换警察来问，他只会说，‘那是你该做的事。’ “恩……”辜俊懒洋洋的晃了晃脑袋，“给我解释解释氰化物吧！” 季少伟有些有些无语，“刚才已经分析了。” “……”辜俊睁着明澈的眼巴巴地望着季少伟，看起来可怜兮兮。 季少伟觉得表情很有杀伤力，他有些招架不住，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说：“哎！真正具有强烈毒性的氰化物有三种：氰化钠（NaCN）、氰化钾（KCN）以及氢氰酸（HCN）。而其他一些物质，如铁氰化钾等，虽然也含有氰基（CN），但因为很难解离出氰基离子（CN），所以毒性较小。从原理上说，氰化物可以通过接触皮肤和腔道粘膜、呼吸吸入、口服、注射等各种途径进入人体，然后解离出氰基离子。这种离子能与人体中细胞色素酶内的三价铁离子（Fe 3+）牢牢地结合，从而使得它不再能变为二价铁离子（Fe 2+），从而导致细胞内一系列的生化反应不能继续进行，使细胞不能再利用血液中的氧气而迅速窒息。同时，因为缺乏呼吸作用产生的能量（ATP），中枢神经系统会迅速丧失功能，继而使人体出现呼吸肌麻痹、心跳停止、多脏器衰竭等症状而迅速死亡。”见辜俊兴致勃勃的听着，季少伟认命的继续讲解着。 “所谓“离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但毒物的致死剂量往往存在个体差异，与人的体重、身体强壮程度甚至当时胃里残余的食物的多少都有关系。2009年第4版的《法医毒物分析》认为，氰化钾的致死剂量在50250毫克之间，这与砒霜（As2O3）的致死量差不多。而决定是否致死，则需要看血液浓度达到多少，氰化物中毒血浓度约为0.5μgml，致死血浓度≥1μgml[7]。形象地说，如果口服氰化钾固体，若吃下相当于13颗普通胶囊或半个新版1毛钱硬币大小的一小撮粉末，就几乎肯定能置人于死地。而如果考虑的是最小剂量的话，米粒大小的氰化钾粉末就可能致死。如果是喝下含有氰化物的溶液呢，就得看一口能喝下多少液体了。假设在一瓶500毫升的饮料中均匀地混入了氰化钾，那么粗略估计，如果需要在受害者仅仅喝下一小口（以5毫升计）后就毒发身亡的话，需要往这一瓶饮料中投入相当于34根火腿肠大小的氰化钾（约25克）粉末才能实现。但假设受害者会喝下一大口（以25毫升计）的话，则仅需要扔进去一枚七号电池大小的氰化钾粉末（约5克），即可产生严重后果。中毒后如果没有采取有效的急救措施，除非剂量很低，否则死亡通常都在中毒后15分钟至1小时内发生，具体的时间长短与毒药剂量、中毒途径都有关系。” 瞄了一眼眼睛放光的辜俊，季少伟露出宠溺的笑，“就像我刚才说过的，如果口服大量氰化物，或通过静脉注射、吸入高浓度氢氰酸气体的形式中毒，12分钟后就会出现意识丧失、心跳骤停并导致死亡。相比之下，砒霜中毒大约需1小时方才出现症状，且要等到数小时后甚至次日才会死亡，从而给医生留下了充足的抢救时间。同时，砒霜的水溶性比氰化物要差很多，因而掺入酒水后容易沉淀下来而被人发现，这也是为什么氰化物的“地位”要高于砒霜。” “那有救吗？”辜俊此刻的表情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并非无药可救。现代医学对此已经有了一套规范的抢救方案，如立即吸入亚硝酸异戊酯气体（倒在手绢上捂住口鼻吸入），再静脉注射亚硝酸钠或亚甲基蓝（又称美蓝）、4二甲胺基苯酚、羟钴氨素、硫代硫酸钠等药物解毒，并给予吸氧、呼吸机支持、高压氧治疗及利尿等辅助措施，往往能挽救中毒者的生命，国内外已有多起成功抢救氰化物中毒者的报导。此外，由于氰化钾、氰化钠都需要在到达胃部后与胃酸发生反应并释放出氰基离子，才能发挥其最大效用，因而仅仅从理论上说，如果足够幸运，当含有氰化物的液体刚喝到嘴里就发觉不对劲之后，立刻将其吐出来，是有可能幸免于死的。不过，这种急救过程就是在和死神赛跑，服用的氰化物剂量越大，留给医生的时间就越短，严重中毒的患者多数会死于送往医院的途中。”季少伟大量调动脑细胞，务求详细地解释着。 辜俊摩挲起自己的下巴，咬着下唇想了会，说：“许浩是直接心脏注射了……” 季少伟打断辜俊的话，直接说道：“一针管对准心脏扎下去，不死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死前应该是有所准备的，酒喝安眠药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辜俊瞪大眼看着季少伟，神情有些激动，眼底闪着星光，“你的意思是说他知道自己那天就会见死神？” 季少伟开始装傻，“好了，走吧！找别墅去。” 辜俊有些不情愿的瞪着季少伟，表达着对于他敷衍回答的不满。 季少伟拿起自己的礼物，坦然一笑说：“对了，还有点值得注意的地方，我在许浩的胃里找到了一枚梅花形状的戒指。” 6、阮小卉 闷热的空气吹拂起地上的尘土，面前的这间铁定不会是画上的那副，辜俊可以肯定，画册也是猫腻一族的，这里就差一个幽灵过来了，那样可算是十足十的鬼屋，墙面上爬满了藤，四周尘土飞扬。 辜俊用手扇了两下，决定改道去季少伟的那间，电话就来了，而且还是季少伟打的。 “快到城北海湾区来。” “怎么？” “说不清楚，来了就知道了。” 挂断电话，辜俊开车向目的地驶去，这片区域停车位已满，他只好将车停在前方的马路边上，再步行过去。 老远就看到了季少伟站在门边向他招手，他小跑过去，季少伟从裤兜里拿出纸巾来，“先擦擦吧！” 辜俊欣然的接过来，边擦边说：“还以为你会拿出一条手帕来呢！” 季少伟冷眼看着辜俊，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拿回自己的纸巾，扔到地上踩了两脚，完事后，拍了拍手，“记得捡起来，免得罚款！”说完，转身往屋里走去，不忘向后招招手，“进来吧！你看！”他指着楼梯口处的血迹说。 辜俊处理完那张被踩的不成人形的纸巾后，进来看到的就是一大片的血迹，非常的有特色，一片就是一片，一片之外没有一滴滴多余的，他不禁有些怀疑了，“这个是血迹？” 季少伟抱胸靠在栏杆上，“对！所以这里需要调查一番，我已经通知组长了，一会组长他们还有鉴证科的同事就会过来了。” 辜俊理解地点点头，一点都没有被停职的自觉，“恩！我们先找找有什么线索。” 辜俊瞄了瞄楼下，确定确实没什么可注意的地方后，便往楼上走，挑眉望着季少伟良久，久到眼睛都要瞪直了，季少伟才终于跟着走上来了。 楼上分布的很清晰，四间房，围成了一个半圆似的，“我们从最里面的一间开始吧！”辜俊拍了一下季少伟的肩，指了指右手边的方向。 季少伟顺着他的手往前走，扭开门，其实每间房他刚来的时候就让管理员都打开了看过了，只有楼下那里值得注意，他便研究了下就发现血迹了，那些翻东西的事情还是留给警察专用户好了。 辜俊进了房间后，发现这间是书房，他首先去翻看书架，手刚刚摸到一本福尔摩斯侦探集，电话就响了，是谭伟明，“组长。” “小辜，你现在在哪里？” “跟法医在一起。” “恩！赶快离开那地方。” “怎么了？” “要你走就走呗，哪来那么多废话。” 辜俊拿着电话愣住，语气那就一个字，严！ 季少伟走过去，“怎么了？” “组长让我立马撤退。”收起电话，辜俊拧起眉。 “那你就先走，有线索通知你。”季少伟推着他往外走，问题时没推动，一看才知道，这厮抓着书架做垂死挣扎。 辜俊抓着书架，生气地说：“你一法医能有什么线索。” 季少伟收回手，温柔地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见推他的手都收了回去，辜俊也放开了手，转过身正面朝向季少伟，非常之认真的说：“我想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要陷害我哥。” 季少伟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勾住他的脖子往外扯，“你还是快滚吧！” 辜俊也知道此刻容不得他乱来，让有心人看到他在这，指不定待会找到的证据什么的都会被怀疑上。 将某只不肯出去的固执君推出门外后，季少伟友好的挥了挥手，砰的一声关上了们。 辜俊摸了摸鼻子，想了想，绕道别墅的角落里藏了起来，仔细观察着别墅的大门，组长既然不介意组员们泄露信息给他，就表示让他独立参与案件了，但是现在却让他闪人，虽然说不久前被停职了，组长算是老大的说，他不说话也就没有人会觉得他在这不对，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除了重案组这些熟人外，还有其他人也介入了，他倒是想看看是哪路人马能让组长这么严肃一会。 过了大概三分钟左右，出现了脚步声，带看到队伍最前面的局长徐国忠时，辜俊算是明白了，让他回家吃半个月自己的头头参与了，他唯一的选择就是闪人，组长真是够兄弟啊！但是这个不算是什么特大案件，需要组长亲自上阵？辜俊此时也不禁想要望天长叹一声，‘哥，你到底和这位局长大人是什么关系啊？’ 见到众人都已经了别墅后，他方才从角落里走出来，盯着别墅看了看，脑袋里想起辜英说过若是见到全景，应该可以想到什么，便从兜里取出手机，打开相机拍下了别墅的全景，刚拍完准备看看效果时，手机很不给力的提示着：电池电量低，请连接您的充电器。辜俊脸一黑，万般想要那种太阳能的手机，将手机揣回兜里，抬头看了看天色，脸更黑了，此时天上已经见不到太阳的影子了，就算是太阳能的也不顶用…… 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局里，直奔辜英所在的审讯室。 辜俊站在审讯室的门口一手扶着门框，气息有些紊乱，待到气息平稳了下来后，他拧开门走了进去，见到辜英正只手托腮，眼角下垂，眼睛微眯着，显然是在与周公约会之中；这下子可苦了辜俊了，知道辜英一向有失眠的毛病，能睡得这么好，真是不愿吵醒他，还有一点就是辜英有起床气，辜俊摸了摸脖子，想着虽然哥身手不是很好，但要是要想扁他，还是绰绰有余的，他根本就不会还手…… 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坐到辜英的对面，拿着手机看着，电量一点点在减少，叮！辜俊冷汗冒了起来，手机的提示音貌似大了些，他见到辜英的头在已一种慢镜头的趋势在向上抬起。 这种空荡荡的室内，晕黄的灯光之中，街道上车如流水的般的音色对于辜英来说简直就是天然的催眠曲，不含任何添加剂；这样的环境是辜英的最爱，他一向有失眠的毛病，喜欢听着这样的声音入眠。 听到外界的声音后，他很自然的便抬起头来，手也自然的挥了出去，感觉到柔柔的触感后，他睁开了泛着氤氲之气的双眸，掐住了对面之人的脖子，用力，感觉到胳膊被人拉扯后，他更加用力了，耳边却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哥……”辜俊脖子难受的要死，但是又不敢下狠手，要知道辜英身上很容易便会留下痕迹，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 眼神终于对准了焦距后，面前的人是辜俊，因为呼吸困难而胀红了脸，脖子上那掐住他的手很熟悉，歪着头看着辜俊，见到辜俊眼睛努力的翻出白眼后，挤出‘你的手。’三个字，他松开了手，难怪那么熟悉了，天天见着呢。 “咳……咳……”辜俊摸着自己的脖子咳嗽着，内心默默地滴血。 辜英靠在椅背上，揉揉额角的太阳穴，“你怎么来了？” “哥，咳……你还是去学学功夫吧！”辜俊觉得他要是功夫好了，再碰上这事，他直接出击就行了，这罪就可以免了。 “我除了近身搏击不行外，你觉得我还需要去学习什么吗？”辜英拿出一个微笑，自信满满的样子。 辜俊愣了一下，见他面上自信，便想到这厮讨厌打架后的汗水，才去学了枪法，而且枪法比他还要好，现今的社会上，打架靠的也就是武器和身手，他用武器是一等一的，“好吧！先不说这个了，来抓紧时间看看这张照片。” 将手机拍好的照片放大给辜英看，自己则继续安抚着脖子。 辜英微微一笑道：“这里啊！” 辜俊狐疑地望着辜英，身体向前倾了倾，“怎么了？”照片里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辜英将手机递给辜俊。 辜俊坐回到板凳上，节约用电起见，调成待机状态，静音了！ “你直接关机好了！” “等会说不定有重要电话的。” “哦！”辜英戏谑的看着辜俊。 辜俊干咳可一声，偏开视线。 辜英也不为难辜俊，转移了话题，“看来应该是这里，两三年没去倒是忘了！” 辜俊不解地望过来，“？” 辜英站起来，靠到身后的墙上，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不少，怀念似的说：“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女孩吗？” 辜俊看着像是带着层柔光的辜英，脑细胞都动了起来，能让辜英如此怀念的女孩子，还跟他提过的，到底是谁啊！“哪个？” 辜英脸上的怀念瞬间变成了不耐，“就是那个离奇失踪，找不到尸体的女孩，许浩的前女友阮小卉，你的记性能再差一点吗？” 辜俊恍然大悟的伸出右手食指点了两下，“原来是她，难怪听着耳熟呢！” 辜英无语。 辜俊站起来，右手垂着左手，上下起伏着，“小李子查到许浩以前的未婚妻叫阮小卉，当时就觉得名字挺熟的，没想起来是这位。”他转过身，“突然提她？” 辜英适时的为他解惑，“这栋别墅是小卉的。” “她的？”辜俊眼睛转了几圈。 铃铃…… “喂？电……”接起电话就想说没电的，但有人更快。 “我找到一张照片，里面有你哥和死者。”电话一接通，季少伟便说话了。 “把照片发过来。”辜俊有些急切地说，还抬头看看了辜英。 “好，等……” 电话彻底玩完了。 “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辜俊将手机往桌上一甩。 辜英看了看黑掉的手机屏幕，问：“没电了？” “恩！” “用我的吧！”辜英递过自己的手机。 将sim卡放进辜英的手机里，开机后便接到了彩信。 “哥，你看看。” “小卉？”辜英一脸惊讶了。 “这个就是许浩的前女友？”辜俊细看，挺漂亮的女孩子。 “恩，这张照片是他们刚刚确定关系告诉我的时候，在小卉家拍的，许浩说是为了留恋。”辜英点点头。 “记得这么清楚？” “以为都像你！只有这么一张是我们三人合照的，其余的可都没有我的份了，唯一的怎么会记不得呢。”辜英有些感叹。 “会不会巧了些，怎么过了这么久还在那里呆着呢？许浩没有拿走？” “小卉失踪那会，他到处在找，直到一年后在海边找到了小卉一直随身佩戴的手链和一只鞋后，警方认为小卉很有可能死亡了，许浩便一直呆在别墅里，将所有与小卉有关的物品整理起来，都堆到小卉的卧室，将自己也关在了里面。” “那就更没有可能会独自留下这么一张了，哥，你说会不会有这样的一种可能？” “说。” “是某个人故意让我们发现这张照片。” “但是那是为什么呢？” “会不会是这张照片上有我们不知道的线索？” “没什么特别的，那时也只是一时兴起。” “那是照片可以引出某些让我们注意的事情？上面是有你们三个人，许浩已经死亡了，哥进了局里，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小卉的去向了，虽然说可能已经死亡了，但是尸体一直都没有找到过，难道是想让我们去找小卉的尸体？” “有这个可能。” “假设以这个为前提，有人想借我们之力去找到小卉的尸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小卉的亲人或是好友想安葬她，但是已经隔了三年之久了，这个可能所以有些站不住脚，那么就是另一种了，小卉的死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说不定还藏着什么，但是会是什么呢？会与许浩的死有关吗？” 7、字条 “哥，你给我讲讲小卉的事吧！” “那是三年前的夏天，我与徐浩拿到第一份工资，便相约去度假，就是这片海滩。”指了指照片。 “在那里遇到小卉的，别看他各自很小，但是爆发力很强的，遇上他的时候，正好见到他痛揍一个男的，我觉得可能是女友揍男友，你也知道现在不少野蛮女友的，但是许浩是爱管闲事的人，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不把男人当男人的女人，便过去了，之后才知道这个男的是个色狼，吃小卉豆腐，之后便成为了朋友，再然后就成为了恋人，确定关系的时候拍了这张照片。好景不长，两年前小卉突然失踪了，我们怎么找都没有找到，白道黑道都托了人，但是没人找到她，为了寻找许浩辞职了，最后定为了失踪案，一年后，在海边找到了小卉随身佩戴的手链和鞋子，却不见尸体，那段时间许浩很是颓废，虽然我每天都陪着他，但是假请的太久了，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打电话催，我便去了一个礼拜处理好事情回来后许浩便渐渐的正常了起来，过了一段时间后，许浩带了一个女人来，说是他的女友，我们大吵了一架，之后一直没有联系，直到这次回国。”辜英陷入回忆之中。 “那个女人是徐晴子？” “应该是，当时没怎么注意看，依稀有些相似。” “真是巧啊？” “我觉得有件事很奇怪。” “？” “等我平静下来后，便想和许浩谈谈，但是他的手机打不通，家也搬了，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 “哥，你当时为什么那么生气？” “我当时只觉得许浩对不起小卉，后来想想走出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并没有理由责怪他的，不过我认识的许浩是深情的人。” “恩！这点的确有些反常，找他一开始的反应来说，对小卉额的感情应该是很深的，我们这边查到的资料也说他亲口承认的未婚妻只有小卉一个人，虽然这个不能完全作准，但也是个参考；一个人突然之间转变了，要么就是掩饰什么，要么就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不得不这么做，哥仔细想想，那段时间有发生什么比较反常的事，或者与平常不太一样的事。” “好像没有！” “一个人从颓废到到振作，花了短短半年的时间，而且半年里基本上都是颓的，只有那么几天突然振了，几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真有什么事发生，还是足够的，若是以此为前提的话，哥！你在好好想想，我先去打个电话。” “给你。” “号码全在手机里，卡上没有，我出去找飞哥。” “嗯！” 辜英见辜俊出去后，开始搜索脑海中关于阮小卉失踪期间的事情来，那段时间他与许浩每天都在一起，在海边找到了手链和鞋子之后，更加是寸步不离的呆在他的身边了，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对了！他曾经离开了一段时间，不过最多也就一个礼拜，他有找专门的护理来的，难道会是那个护理？因为时间比较的赶的关系他让那位护理第二天早上直接过来就好，他根本就没见过那个护理，等他回来之后，那个护理就已经不在了，而许浩也渐渐的正常了起来，直到那天带来女孩，他们便断了联系，直到这次…… 他拿起桌上的照片，呢喃着：“阿浩，你是不是有事想对我说？”才会在那样的时间里联系我，还是只是一场意外，你也不知道会进鬼门关的意外？ 一张六寸的照片上许浩居于中央一左一右的搂住他与小卉，三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笑意，辜英嘴角慢慢的勾起，仿佛回到了当时他们齐声说yeah的时刻般。那时正值金秋，他们都穿的有点多，不过都穿的很随意，许浩却说这是个奠定俩人之间感情与他之间的友谊的重要照片，要穿的正式些，辜英与小卉拗不过许浩，只好让他换，但是那里根本就没准备衣服，要回去拿的话就太远了，辜英只好无奈的去车里拿出他准备送给许浩的生日礼物，一套银灰色的西服，许浩立马就换上了，衬得他帅气无比，笑容也放大了许多。 银灰色的西服，躺在床上的许浩身上穿着的好像也是这一套衣服？这让辜英想起了一个小小的插曲，那天拍完照后，许浩便将衣服换了回来，很欣喜地研究起衣服来，还出卖了他…… “小卉，你可能不知道，小英最开始可是学服装设计的，但是后来喜欢上同班的一个女孩子，被人家拒绝了，就转系了，我们才有机会认识。”许浩咧着嘴笑得很是开心。 辜英一拳打上去，没用什么力道，“是不是兄弟？” 许浩拥住小卉，“我老婆怕什么。” “小英，这件衣服是你设计的吧！” “恩！” “难怪会有这个了。”许浩翻开衣领，指着下面小小的扣眼，一脸玩味地笑着。 “不就是个扣眼吗？”小卉好奇地拿过去研究，突然惊呼道：“是个小荷包？” “宝贝真聪明，藏东西保管没人知道，以后我要有秘密，一定藏在这里。” 辜英不屑地说：“你不就找到了吗？” 许浩痞痞的笑着，“那不是因为了解你吗！” 会有吗？ “飞哥，电话接我用用。” “那么多座机不用？” “小气死了，把小李子的号码给我。” “小李子我辜俊，你帮我查查两年前那间别墅附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 “说个范围。” “4月到6月之间。” “ok！” 打完电话后，扭开门，辜俊被辜英抓住了肩膀，有些激动的说：“我要看看浩身上那件衣服。” 辜俊推开辜英，万分不解地上下瞟眼看着。 辜英淡定的收回自己的手，慢慢地走回位置上坐好，拿起手机将照片对着辜俊，“你看他死的时候，穿的是这件衣服吧！” 辜俊上前看了看，又回想了下季少伟让他看的现场照片，点点头。 “我想看看。”很平静，太平静的让辜俊有些迷惑，方才那么激动的人是现在面前的这位吗？ “怎么了？” “没怎么！我打电话去。” 辜俊出去打电话给你谭伟明，说明了要求，谭伟明让他等会，便去找了局长。 进入警局首先入眼就是辜俊，徐国忠叹气，虽然早就知道辜俊不会乖乖的听话，但是明明知道他要过来了，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呆在这里，徐国忠面色严肃的看着辜俊，“你怎么会这里？” “看哥！” 徐国忠瞪着一边静止不动地江飞。 辜俊挡道江飞的前面，摇头挺胸，义正言辞道：“你别欺负老实人，有些有人情味行不？我哥虽然说神经大条，但也是个很敏感的人，更何况死的还是他昔日的铁哥们，他现在和很需要有人陪陪的。” 谭伟明在一边眼眶泛着蚊香圈，辜英神经大条？ 徐国忠沉默半晌，面上的确不会觉得辜英是个敏感的人，至于神经大条更是无从说起，但是有时候也会有点的，那些只有长时间和他相处过才会知道他内心是多么的柔…… 他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可以通融下，那走吧！” 谭伟明不淡定了，局长居然同意了辜俊话，拿着证物的手有些颤颤巍巍的抖动起来，果然他修炼的还不够，跟不上他们的脚步与思想。 见到辜英的第一眼，徐国忠的眼神便放柔了一些，拿过谭伟明手中的衣服放到辜英的面前。 谭伟明很明白的上前递上准备好的塑胶手套。 “带上吧！这个毕竟是证物，留下指纹就不好了。”徐国忠轻声细语地说。 辜英带着手套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了看徐国忠，那眼底温柔似水，他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他仔细地检查起来，非常明确的知道这件就是他当初他送的那件，那么那里会有东西吗？辜英面色有些严肃，死死地盯着衣服，在以为他不会有所动作的时候，他翻开斜开的领边，中间便出现了一个设计精巧的扣眼，看起来就是想是备用的一样，还没有剪开的样子，辜英看着它，突然有些犹豫了，这样的情况下他应该吗？ 辜俊紧紧地盯着辜英的一举一动，见到他直勾勾地看着那个扣眼半天不行动时，他凑上去说：“哥，这个有什么问题吗？值得你看这么久？” 辜英的手一抖，何时竟变得如此犹豫了，他淡淡的扯了下嘴角，伸出小拇指沿着扣眼封住的边角将指头塞了进去。 辜俊看着那张白色的纸条一点点的出来，心就像是猫扰似的，瞟了眼身侧的俩人，他淡定了，猫扰的不只有他一个人，他们的脸上也写着我想看三个大字。 辜英取出纸条，看看一脸希冀的徐国忠挑眉，见到徐国忠轻轻地点头后，他打开纸条，手一颤，脸色有些发白，那熟悉的字迹，依稀还记得那人说过的话，这个是可以报销的凭证。 辜英深吸一口气，压住澎湃的心情，掩住纸上那个名字，命运竟是如此的弄人，他以为他忘了，也觉得已经忘记了，却不料记得如此清晰，连当时的那痞痞笑颜都深深的刻印在了脑海，只是他刻意的不去想…… 观察着的辜俊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那张神秘的字条上会是什么呢？能让辜英变脸的事情少之又少，除了妈妈出事那会和翔哥了那事之外，一直都是很淡定的，这使得他更加的好奇那上面的内容了！ 徐国忠伸出手，捏住纸张的边缘，眼神却是盯着辜英再看的，辜英扯了下嘴角，松开手，任由那腹满回忆的字迹落入他人的眼底，他有足够的信心相信他们是不会知道纸上写的什么的！ 8、表白 只是担心辜俊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来，他抬眼望向他，辜俊正斜眼瞪着毫无动作的谭伟明。 徐国忠眉头深锁，盯着那张纸的眼，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辜俊见瞪视丝毫不起作用，不着痕迹的往他那移了移，伸出指头戳了戳谭伟明的后腰。 谭伟明狠狠地瞪了一眼，咳嗽了两声道：“局长？” 徐国忠盯着辜英看了半晌，才将手里的字条交给了谭伟明。 谭伟明心急的一把抓了过来，脸色难看了起来，眉头也纠结了起来，辜俊的好奇心被提了上来，刚才是在徐国忠手上，他不敢有所动作，但是现在在谭伟明的手上，他的胆蹭蹭蹭的往上涨着，上前抢了过来，眼神立马黏了上去。 对于这种被抢的行为，若是在平时谭伟明肯定是要和辜俊好好探讨探讨的，但非常时期非常对待，他也就没那么计较了，而是等待着，看是否辜俊可以解开字条上的谜题来。 辜俊看到字条上的内容后，眉头微蹙，忍不住问其辜英来，“哥，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人不动声色的看着一脸淡定的辜英，心里却是高兴的直夸辜俊，好样的，问出了他们的心声来。 辜英轻浅地笑了笑，心定了一半，至于另一半还需要深入了解一下，他开口道：“你不知道是什么？”辜俊的记性算是不错的，但仅限于上心的事情，若是不记得的话，那他的心可就安稳了。 辜俊听到这话，觉着肯定是他见过的，会是什么呢？他继续研究起来，横着看竖着看，左看右看，侧过来看，看的辜英心砰砰直跳，怕他最后翻过来看，索性辜俊没有这么做，而是啧啧的感叹道：“这哥们太牛了，写的太具艺术性了，完全看不懂，不过八成是个人名来着。” 六束目光齐齐射过去，辜俊感应到强劲的电流，不由干咳起来，“咳咳！现在不都流行艺术签名嘛！” “去找个艺术大师瞧瞧。”徐国忠看着辜英，话却是说给谭伟明听的。 辜俊摸了摸鼻子，知道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是让去的，他也落的清闲，瞟了眼谭伟明，却刚好看到谭伟明瞪着他，辜俊不明就里的看着，直到谭伟明指了指他的手，他才恍然，立马将手里的字条递了过去。 谭伟明刚走到门边，手还没搭上把手，好听的男中音便轻缓的响起了，“那是我的名字。” 三人统一战线，统一表情盯着辜英。 辜英叹气，坐直身子，拿过桌上的纸笔，道声：“看好了。”说完便书写起来，流畅快速，一气呵成，是字条上的名，他以为过了这么久，他会忘了，也以为已经忘记了，却不料其实他记得如此的清楚。 谭伟明将辜英写的与字条上一对比，发现真的是一模一样，他有些踌躇的看着一脸便秘的徐国忠，刚想发表发表感言，辜英便送上来更劲爆的消息来。 “许浩是我杀的。”平淡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哥，你有病是吧？这时候跑出来认罪。”辜俊激动的撑住桌子，身子前倾，紧张的看着辜英。 “为什么要杀掉许浩？”徐国忠一把扯开辜俊，眼睛眯成一条缝，危险的直视着。 辜俊不满地瞪着谭伟明覆在自己嘴巴上的手，脚更是凑热闹的黏在他的脚背上，手倒是很安分的停留在谭伟明的脖子上，没办法，谁让背后抵着枪呢，但他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只不过他也想知道为甚么辜英突然自己认罪了。 “真是没想到许浩还留了这么一手。”辜英偏开话题，脑子里却是一团乱，当年那件事错的是他，为什么没有直接找他的麻烦？亦或是他想多了，许浩的死根本就和他无关？怎么着也要见上一面，疑点太多了，若是你做的，肯定会有留下蛛丝马迹的，若不是你，知道他的情况后，会愿意来见见吗？ 辜俊在一边头发都要急白了，徐国忠却只是慢慢地在辜英对面坐了下来，辜俊只好开口，“哥，东西不能乱吃，这话更是不能乱说的。”顺便向谭伟明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行为后，终于获得了自由，外加一个大大的脚印。 “是我！” 谭伟明从兜里掏出记事本，慢条斯理的说：“我们查过机场的监控录像，你是6月11号晚上22：00点整准时下的飞机，22：00—23：30分，你一直都在大厅里坐着，在23：33分左右接到了电话，23：35分离开，23：40分上了尾号4789的出租车；00：00整时在x路的路况监控中发现这辆车，也就是说你在6月12号00：00一直到早上11：00这段时间内，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听到这句没有不在场证明，辜俊脑子里的弦嘣的一跳，立马反驳了，“但是死亡时间是11号的23：40分到12号的00：10分之间，哥23：40上的车，00：00时分也出现过，十分钟的时间根本就杀不掉那人，再说只要把出租车司机找来，我哥就完全没嫌疑了。” 谭伟明嗤笑起来，“据法医分析死者死亡真正只需要5分钟左右时间便可以办到了，十分钟还多了呢！别急着开口，听我说完。”挡住辜俊的话，他继续道：“在这点上你的嫌疑是十分大的，但是你体内含麻醉药物，正常情况下是没有嫌疑的，故你可以优哉游哉的在这里呆着，而不是直接关你。” “待遇还算不错了。”辜英往后靠着，双手环胸，怡然自得。 谭伟明头都没有抬，专注的看着手上的本子，“只不过，那辆车和司机都失踪了，在载过你之后。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x路正在维修，要到城建区去必须调头往回走，绕边上的小路过去，照你的口供来说，你是01：05分下的车，是可能成立的，但这都需要那位司机的证明，因为那条小路上和城建区是没有监控的。”说完，看了看辜英，却不料辜英闭着眼睛，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 辜俊沉思了一会，说：“组长，照你说的我哥00：00整到了维修点，他也不可能在5分钟之内到那间屋子，杀掉许浩，再插上一把刀，刀上只有许浩的指纹，就算是带着手套，那也应该没有指纹才对。” 谭伟明看着辜俊在回应着自己，心下顿时好受多了，要是秦旭在就好了，这个分析资料的事都是他做的，可惜他请假了，在这个关键时候，他情绪低落了那么一点，“的确是如此，若辜英的所说的都是实话的话，这个的确是个疑点，除去徐晴子的口供和尚未拿出来的证据外，辜英可以说是无辜的，但是这就很奇怪了，若是有心陷害人的话，时间上未免太不精准了些，再想想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在许浩的家里，虽然发现尸体有移动的痕迹，但是没有人可以证明辜英的话是真的，尸体真的在城建区出现过？我们反复勘察过，并没有那样的房屋，你说你发现的那些也只是说的，拿不出证据来。而许浩的家刚好就在x路附近，十分钟完全足够了。” 辜俊瞪了一眼谭伟明，非常郑重地说：“我哥是不会杀人，或者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一起长大的辜英是知道的，这个弟弟的推测经常离事实很近，所以他立马睁眼，劝告起来，“辜俊，你不用帮我辩解什么了。” 不等辜俊跳脚，徐国忠便说，“让他说，你都认罪了，还怕他说吗？”姿势未变，眼神却是冷冽了起来。 辜英摇了摇头，再度闭眼保持缄默。 辜俊才继续说：“其实凶手是想让我哥介入案子而引出些什么来，死者许浩与我哥是曾经的挚友，凶手杀了他，牵连上了我哥，他们之间共同的线就只有许浩的前女友阮小卉了，所以我感觉其实凶手是想让我们经由哥哥的口来引出阮小卉，让我们注意到阮小卉。” “想法虽然有些大胆了，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徐国忠点点头。 “别乱猜了，人是我杀的，辜俊同学你不会忘记了你哥以前是做什么的吧！别说是十分钟，就算是五分钟要过去也是有可能的，更何况你们在监控里看见了车，就能确定我在里面吗？”辜英闭着眼懒洋洋的反驳着。 “哥，许浩死因是药物注射，手法很专业，你根本做不到。” “我在国外参加了红十字会。” “指纹呢？” “刀是许浩自己插上去的，不用怀疑他插的不准，他学计算机前是医学院的学生，自己插的当然只能看到他的指纹了。”辜英慢慢掀开眼皮，笑眯眯的看着脸色不善的辜俊。 “他为什么自己插？”辜俊皱着眉，步步逼近辜英。 辜英凉凉的摆摆手，“我刺激他，帮他回忆起小卉，他愧疚了，也想快点死。” “还有……”辜俊准备长期抗战，击垮谎话的源头，却听到一直不吭气的局长蹦出一句。 “你们先出去。” “局长？”辜俊愕然地将视线转移过去。 “出去。”徐国忠脸不红气不喘，不解释，只是严肃的重复了出去俩字。 “我还……”辜俊还想开口，便被谭伟明捂着嘴，拉了出去。 “你干什么？我还没问完呢？”辜俊扯下谭伟明的手，生气的大吼。 谭伟明收起记事本，拍拍他的肩，辜俊一掌拍掉，他也不生气，摸了摸自己的手说：“明显你哥在打马虎眼，让局长上吧！我们听着就好。” 辜俊愣了一会，显然是想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挑眉道：“偷听有罪，知法犯法。” 谭伟明非常惊讶地看着辜俊，一脸难以置信，辜俊觉着他这表情八成是装的，紧接着的话证实了他的确是假装的惊讶。 “我没有偷听啊！我只是刚好站在这里，而他们身音又太大了而已。”谭伟明说完，摆出无辜的样看着辜俊。 辜俊被他看着有些发毛，索性将耳朵贴上去，偷听起来，窸窸窣窣的听不真切，不由抱怨起来，“隔着门，听不大清楚啊！” 谭伟明似笑非笑的望着辜俊，“你知法犯法。” 辜俊维持着姿势，反驳，“我刚好站在这里，他们……” 谭伟明打断准备盗用他话的人，“行了，别盗用我的台词了。”上前一步，扭开门，里面声音清晰地传来出来。 辜俊赶紧凑到门边上，里面俩人还是面对面的姿势。 “为什么？” “这不正合你意？” “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想让我出去吗？” “那是因为徐晴子手里有证据。” “哼哼！嫌疑人也没必要像我这样在这里安家的。” “你没有让律师……” “你想多了。” “我还没说呢！”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不错！我的确是存着点私心，想每天看见你才找理由不让保释，但是……” “你果然是想多了，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可以天天见才承认的。” “我知道你不会的！但是你骗得了他们骗不了我，你的手根本就没法开车了，英，他是你喜欢的人吗。” “你怎么会知道的？” “是问前面的还是后面的。” “你说呢？” “车祸后你右手伤的很重，你以为不让医生说就行了吗？可不巧照顾你的那个护士刚好是我堂妹。” “哎！没必要觉得亏欠我什么的，那个是我……” “不是亏欠，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你逃避的够久了，这次就给个答案吧！我并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觉得你不是凶手的，是因为我相信你不是。” 辜俊听到这段表白，惊讶过了头，身子向前倾了那么一点，刚好压住了谭伟明，谭伟明就好死不死的被压着撞上了门，导致门咚的一声响，以至于身份暴露了，谭伟明反手赏了个爆栗给辜俊。 徐国忠收回激动的神色，怒气蔓延开来，“这么喜欢蹲墙角，你就去蹲徐晴子的墙角去，让李晟广去查查辜英的情史。” 辜俊嘴快的蹦出一句，“假公尽私。” 不等徐国忠开口，谭伟明又蹦出一句，“和案子无关吧！” “这案子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徐国忠怒气蹭蹭蹭的往上冲，猛捶了桌子一下。 谭伟明指了指徐国忠，转身拉着辜俊走人。 知道谭伟明这人小气的紧，这么听话的转身走人，辜俊纳闷地问：“组长，你就这么……”后面的话也不好说的太直白了，他知道他懂的。 果然谭伟明浅笑起来，“哼！有他穿小鞋的时候，不急！” “？” “没见着你哥不待见局长吗？” “那又怎么样？” “情这个字啊很伤人的，嘿嘿！到时候我再去补上那么一脚，哈哈……”谭伟明想到到时候的场景，不由兴奋起来。 辜俊一脸黑线的看着笑个不停地谭伟明，觉着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只是担心辜俊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来，他抬眼望向他，辜俊正斜眼瞪着毫无动作的谭伟明。 徐国忠眉头深锁，盯着那张纸的眼，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辜俊见瞪视丝毫不起作用，不着痕迹的往他那移了移，伸出指头戳了戳谭伟明的后腰。 谭伟明狠狠地瞪了一眼，咳嗽了两声道：“局长？” 徐国忠盯着辜英看了半晌，才将手里的字条交给了谭伟明。 谭伟明心急的一把抓了过来，脸色难看了起来，眉头也纠结了起来，辜俊的好奇心被提了上来，刚才是在徐国忠手上，他不敢有所动作，但是现在在谭伟明的手上，他的胆蹭蹭蹭的往上涨着，上前抢了过来，眼神立马黏了上去。 对于这种被抢的行为，若是在平时谭伟明肯定是要和辜俊好好探讨探讨的，但非常时期非常对待，他也就没那么计较了，而是等待着，看是否辜俊可以解开字条上的谜题来。 辜俊看到字条上的内容后，眉头微蹙，忍不住问其辜英来，“哥，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人不动声色的看着一脸淡定的辜英，心里却是高兴的直夸辜俊，好样的，问出了他们的心声来。 辜英轻浅地笑了笑，心定了一半，至于另一半还需要深入了解一下，他开口道：“你不知道是什么？”辜俊的记性算是不错的，但仅限于上心的事情，若是不记得的话，那他的心可就安稳了。 辜俊听到这话，觉着肯定是他见过的，会是什么呢？他继续研究起来，横着看竖着看，左看右看，侧过来看，看的辜英心砰砰直跳，怕他最后翻过来看，索性辜俊没有这么做，而是啧啧的感叹道：“这哥们太牛了，写的太具艺术性了，完全看不懂，不过八成是个人名来着。” 六束目光齐齐射过去，辜俊感应到强劲的电流，不由干咳起来，“咳咳！现在不都流行艺术签名嘛！” “去找个艺术大师瞧瞧。”徐国忠看着辜英，话却是说给谭伟明听的。 辜俊摸了摸鼻子，知道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是让去的，他也落的清闲，瞟了眼谭伟明，却刚好看到谭伟明瞪着他，辜俊不明就里的看着，直到谭伟明指了指他的手，他才恍然，立马将手里的字条递了过去。 谭伟明刚走到门边，手还没搭上把手，好听的男中音便轻缓的响起了，“那是我的名字。” 三人统一战线，统一表情盯着辜英。 辜英叹气，坐直身子，拿过桌上的纸笔，道声：“看好了。”说完便书写起来，流畅快速，一气呵成，是字条上的名，他以为过了这么久，他会忘了，也以为已经忘记了，却不料其实他记得如此的清楚。 谭伟明将辜英写的与字条上一对比，发现真的是一模一样，他有些踌躇的看着一脸便秘的徐国忠，刚想发表发表感言，辜英便送上来更劲爆的消息来。 “许浩是我杀的。”平淡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哥，你有病是吧？这时候跑出来认罪。”辜俊激动的撑住桌子，身子前倾，紧张的看着辜英。 “为什么要杀掉许浩？”徐国忠一把扯开辜俊，眼睛眯成一条缝，危险的直视着。 辜俊不满地瞪着谭伟明覆在自己嘴巴上的手，脚更是凑热闹的黏在他的脚背上，手倒是很安分的停留在谭伟明的脖子上，没办法，谁让背后抵着枪呢，但他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只不过他也想知道为甚么辜英突然自己认罪了。 “真是没想到许浩还留了这么一手。”辜英偏开话题，脑子里却是一团乱，当年那件事错的是他，为什么没有直接找他的麻烦？亦或是他想多了，许浩的死根本就和他无关？怎么着也要见上一面，疑点太多了，若是你做的，肯定会有留下蛛丝马迹的，若不是你，知道他的情况后，会愿意来见见吗？ 辜俊在一边头发都要急白了，徐国忠却只是慢慢地在辜英对面坐了下来，辜俊只好开口，“哥，东西不能乱吃，这话更是不能乱说的。”顺便向谭伟明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行为后，终于获得了自由，外加一个大大的脚印。 “是我！” 谭伟明从兜里掏出记事本，慢条斯理的说：“我们查过机场的监控录像，你是6月11号晚上22：00点整准时下的飞机，22：00—23：30分，你一直都在大厅里坐着，在23：33分左右接到了电话，23：35分离开，23：40分上了尾号4789的出租车；00：00整时在x路的路况监控中发现这辆车，也就是说你在6月12号00：00一直到早上11：00这段时间内，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听到这句没有不在场证明，辜俊脑子里的弦嘣的一跳，立马反驳了，“但是死亡时间是11号的23：40分到12号的00：10分之间，哥23：40上的车，00：00时分也出现过，十分钟的时间根本就杀不掉那人，再说只要把出租车司机找来，我哥就完全没嫌疑了。” 谭伟明嗤笑起来，“据法医分析死者死亡真正只需要5分钟左右时间便可以办到了，十分钟还多了呢！别急着开口，听我说完。”挡住辜俊的话，他继续道：“在这点上你的嫌疑是十分大的，但是你体内含麻醉药物，正常情况下是没有嫌疑的，故你可以优哉游哉的在这里呆着，而不是直接关你。” “待遇还算不错了。”辜英往后靠着，双手环胸，怡然自得。 谭伟明头都没有抬，专注的看着手上的本子，“只不过，那辆车和司机都失踪了，在载过你之后。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x路正在维修，要到城建区去必须调头往回走，绕边上的小路过去，照你的口供来说，你是01：05分下的车，是可能成立的，但这都需要那位司机的证明，因为那条小路上和城建区是没有监控的。”说完，看了看辜英，却不料辜英闭着眼睛，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 辜俊沉思了一会，说：“组长，照你说的我哥00：00整到了维修点，他也不可能在5分钟之内到那间屋子，杀掉许浩，再插上一把刀，刀上只有许浩的指纹，就算是带着手套，那也应该没有指纹才对。” 谭伟明看着辜俊在回应着自己，心下顿时好受多了，要是秦旭在就好了，这个分析资料的事都是他做的，可惜他请假了，在这个关键时候，他情绪低落了那么一点，“的确是如此，若辜英的所说的都是实话的话，这个的确是个疑点，除去徐晴子的口供和尚未拿出来的证据外，辜英可以说是无辜的，但是这就很奇怪了，若是有心陷害人的话，时间上未免太不精准了些，再想想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在许浩的家里，虽然发现尸体有移动的痕迹，但是没有人可以证明辜英的话是真的，尸体真的在城建区出现过？我们反复勘察过，并没有那样的房屋，你说你发现的那些也只是说的，拿不出证据来。而许浩的家刚好就在x路附近，十分钟完全足够了。” 辜俊瞪了一眼谭伟明，非常郑重地说：“我哥是不会杀人，或者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一起长大的辜英是知道的，这个弟弟的推测经常离事实很近，所以他立马睁眼，劝告起来，“辜俊，你不用帮我辩解什么了。” 不等辜俊跳脚，徐国忠便说，“让他说，你都认罪了，还怕他说吗？”姿势未变，眼神却是冷冽了起来。 辜英摇了摇头，再度闭眼保持缄默。 辜俊才继续说：“其实凶手是想让我哥介入案子而引出些什么来，死者许浩与我哥是曾经的挚友，凶手杀了他，牵连上了我哥，他们之间共同的线就只有许浩的前女友阮小卉了，所以我感觉其实凶手是想让我们经由哥哥的口来引出阮小卉，让我们注意到阮小卉。” “想法虽然有些大胆了，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徐国忠点点头。 “别乱猜了，人是我杀的，辜俊同学你不会忘记了你哥以前是做什么的吧！别说是十分钟，就算是五分钟要过去也是有可能的，更何况你们在监控里看见了车，就能确定我在里面吗？”辜英闭着眼懒洋洋的反驳着。 “哥，许浩死因是药物注射，手法很专业，你根本做不到。” “我在国外参加了红十字会。” “指纹呢？” “刀是许浩自己插上去的，不用怀疑他插的不准，他学计算机前是医学院的学生，自己插的当然只能看到他的指纹了。”辜英慢慢掀开眼皮，笑眯眯的看着脸色不善的辜俊。 “他为什么自己插？”辜俊皱着眉，步步逼近辜英。 辜英凉凉的摆摆手，“我刺激他，帮他回忆起小卉，他愧疚了，也想快点死。” “还有……”辜俊准备长期抗战，击垮谎话的源头，却听到一直不吭气的局长蹦出一句。 “你们先出去。” “局长？”辜俊愕然地将视线转移过去。 “出去。”徐国忠脸不红气不喘，不解释，只是严肃的重复了出去俩字。 “我还……”辜俊还想开口，便被谭伟明捂着嘴，拉了出去。 “你干什么？我还没问完呢？”辜俊扯下谭伟明的手，生气的大吼。 谭伟明收起记事本，拍拍他的肩，辜俊一掌拍掉，他也不生气，摸了摸自己的手说：“明显你哥在打马虎眼，让局长上吧！我们听着就好。” 辜俊愣了一会，显然是想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挑眉道：“偷听有罪，知法犯法。” 谭伟明非常惊讶地看着辜俊，一脸难以置信，辜俊觉着他这表情八成是装的，紧接着的话证实了他的确是假装的惊讶。 “我没有偷听啊！我只是刚好站在这里，而他们身音又太大了而已。”谭伟明说完，摆出无辜的样看着辜俊。 辜俊被他看着有些发毛，索性将耳朵贴上去，偷听起来，窸窸窣窣的听不真切，不由抱怨起来，“隔着门，听不大清楚啊！” 谭伟明似笑非笑的望着辜俊，“你知法犯法。” 辜俊维持着姿势，反驳，“我刚好站在这里，他们……” 谭伟明打断准备盗用他话的人，“行了，别盗用我的台词了。”上前一步，扭开门，里面声音清晰地传来出来。 辜俊赶紧凑到门边上，里面俩人还是面对面的姿势。 “为什么？” “这不正合你意？” “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想让我出去吗？” “那是因为徐晴子手里有证据。” “哼哼！嫌疑人也没必要像我这样在这里安家的。” “你没有让律师……” “你想多了。” “我还没说呢！”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不错！我的确是存着点私心，想每天看见你才找理由不让保释，但是……” “你果然是想多了，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可以天天见才承认的。” “我知道你不会的！但是你骗得了他们骗不了我，你的手根本就没法开车了，英，他是你喜欢的人吗。” “你怎么会知道的？” “是问前面的还是后面的。” “你说呢？” “车祸后你右手伤的很重，你以为不让医生说就行了吗？可不巧照顾你的那个护士刚好是我堂妹。” “哎！没必要觉得亏欠我什么的，那个是我……” “不是亏欠，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你逃避的够久了，这次就给个答案吧！我并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觉得你不是凶手的，是因为我相信你不是。” 辜俊听到这段表白，惊讶过了头，身子向前倾了那么一点，刚好压住了谭伟明，谭伟明就好死不死的被压着撞上了门，导致门咚的一声响，以至于身份暴露了，谭伟明反手赏了个爆栗给辜俊。 徐国忠收回激动的神色，怒气蔓延开来，“这么喜欢蹲墙角，你就去蹲徐晴子的墙角去，让李晟广去查查辜英的情史。” 辜俊嘴快的蹦出一句，“假公尽私。” 不等徐国忠开口，谭伟明又蹦出一句，“和案子无关吧！” “这案子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徐国忠怒气蹭蹭蹭的往上冲，猛捶了桌子一下。 谭伟明指了指徐国忠，转身拉着辜俊走人。 知道谭伟明这人小气的紧，这么听话的转身走人，辜俊纳闷地问：“组长，你就这么……”后面的话也不好说的太直白了，他知道他懂的。 果然谭伟明浅笑起来，“哼！有他穿小鞋的时候，不急！” “？” “没见着你哥不待见局长吗？” “那又怎么样？” “情这个字啊很伤人的，嘿嘿！到时候我再去补上那么一脚，哈哈……”谭伟明想到到时候的场景，不由兴奋起来。 辜俊一脸黑线的看着笑个不停地谭伟明，觉着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9、神秘的邮包 辜俊回到家中，打开灯，开了空调，凉爽的风徐徐吹来，他瘫软在沙发上，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有一个完整的邮包，他调动脑海中的记忆资源，今天貌似没有收到过邮包来着，难道有贼？他跳了起来，满屋子的逛了一遍，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他跑到门口，扭开门，研究了半天发现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放心的关上门，检查家里的窗户，也好好的锁着，他摩挲着下巴想，会不会老爸放进来的呢！他拿出电话拨号，随便在冰箱里拿了瓶冰水，这时门锁传来转动声，咯噔一下，门开了，他迅速地放下电话与水杯，掏出怀里的枪对准门口。上次枪被缴了忘带，这回他可是一直搁在身上的，去年哥送的，害他以为哥是军火商来着。 季少伟关上门，抬眼看了看陀枪姿势完美的辜俊，无视了，泰然自若地走到沙发边上。 “你就不怕我开枪？”辜俊纳闷地问，顺手就将枪放了回去，端着水坐到沙发上。 季少伟挨着他坐下，拿过水杯，一饮而尽，一滴水渍顺着纤巧的下颔缓缓滑落，顺着流入胸，样子说不出来的性感。 辜俊呆呆地看着这样风情万种的人，心里小鹿乱撞。 季少伟摸了摸嘴角的水渍，轻笑，“我相信自己的医术和……”他放下水杯，眉眼微弯，温柔地看着辜俊。 辜俊被他那温柔的目光直视着，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看着边上。 季少伟的眼笑眯成一条缝，凑到辜俊的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和你不被信任的枪法。” 热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侧与脖颈，辜俊正泛起点点羞怯之意时，却被一盆凉水淋了个底朝天，他腾地跳起来，指着季少伟的鼻子生气地大叫：“你说我枪法烂？” 季少伟嘴角微扬，拉过指着他鼻尖的手，一个用力，辜俊便跌坐了下来。 温暖的触感让辜俊的火气熄灭了泰半，转而是不解。 季少伟放开他的手，身子不断地往前倾，辜俊只好一点点的往后缩着，他的眼神幽暗深邃，辜俊紧张地大舌头起来，“你……你想对我干……干什么？” 季少伟眼神一闪，收回向前倾的身子，轻悠悠地开口回答辜俊的问题：“你觉得你哪点能吸引我对你做什么？还是这是你的心底话，所以不经头脑就说出来了？” 辜俊坐直身体，怎么听着季少伟的话就那么的……不是滋味呢？ 他为什么会觉得季少伟对他要做什么呢？明明从样貌上来说，季少伟更属于秀色可餐的范围！他想了一会归结为他的舌头瞌睡了，所以就那个什么了！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并不代表被戳中痛处的一方就要承认的！所以辜俊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那个鉴于你解剖的爱好，而我刚才用枪指着你，我那个不是怕被你拉去做白老鼠了么！” “是吗？我还以为你觉得我是想欣赏你这副干煸身材呢？”季少伟淡笑着。 辜俊挺起胸，中气十足的说，“我身材好着呢！”说完看了看嘴角微扬的季少伟，嘀咕着起来，“是你不会欣赏罢了。” 季少伟手一抖，一脸惊奇地望着身侧一脸郁闷的辜俊。 辜俊显然没有注意到季少伟，而是郁闷的加震惊，他为什么会觉得季少伟不懂欣赏他的……他的身材……难道他不知不觉的就已经当他是季少伟的小白鼠了？准备让他评判是否够资格让他解剖？要知道季少伟养着的小白鼠，身材都是适中的让他满意的！得到这个结论的某人，郁闷的像要去撞墙。 季少伟握住自己的手，心里的惊讶慢慢地褪去了，心底却泛起甜意，他可以认为这人的脑袋快要开窍了吗？深情地凝视了片刻后，发现辜俊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不可自拔，他往前坐了坐，拿过桌上的邮包说：“我们来看看邮包吧！” 辜俊茫然的看着季少伟，脸不由自主地白了下，视线往下移动，那双白皙纤长的手，他吞了口口水，他肯定是没有休息好。 “我拆的。” “啊？”望着季少伟手里的邮包，辜俊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忙不失的点点头，“你送我的？”顺便往他身边移了移，邮包上的签收人是季少伟。 “我签收的！”季少伟一边拆着外包装，一边说。 “我看见了，既然是送给我的，应该让本人来签收的。”让本人来拆的……辜俊自动省略了后面的一句，因为季少伟已经拆开了。 “我只是签收了而已，你怎么就觉得是我送给你的呢？”季少伟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看着辜俊。 辜俊想了想，为什么呢？他很自然地就觉得要是有人送东西他肯定是季少伟的，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呢？他完全不能解释，但是他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了，“要是你送礼物的话，应该是不会用这么含蓄的方式的，肯定是一副冰山脸，非常从容潇洒的走过来，把礼物往我怀里一扔，冷冰冰的说一句‘送你的！’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人，这样才比较符合才对。”辜俊为自己想到的解释沾沾自喜起来，忍不住地头点了点。 季少伟看着沾沾自喜的辜俊，嘴角抽动了两下，难道平常对着他的时候，表现的太冷淡了？他应该像刀郎的那首歌唱的一样，将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给表现出来？想到热情如火的样子，季少伟额上的筋突突的跳了起来。 “是吧！就是这样的！快拆我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些什么。”辜俊兴奋地催促着。 季少伟暗自叹气，他肯定是脑抽了才觉得这人要开窍了，“这邮件地址不详，你没惹什么事吧！” “我能惹什么事，我是人民警察！”想到他被停职了，他改口说：“良好公民。” 季少伟笑笑不语，拆盒子的包装纸，第一次见到邮包拆开后还有包装纸的。 “是不是又有种拆礼物的感觉的，你说这人寄个邮包为什么要加层包装……”辜俊见到拆开包装纸后，里面仍是一层包装纸，讪讪地停下未完的话，他仿佛看到季少伟额上的筋凸出来了。 季少伟现下的表情像是吞了个苍蝇似的的难受，拆开包装纸后出现的不是盒子，而是一层白色为底不满黑色小圆点，俗称豌豆花的包装纸，右上角还粘着一个蓝色蝴蝶结装饰，本对辜俊那句拆礼物的感觉嗤之以鼻，但看着这个一如那天拆礼物似的拆不完，他确实又感受到当时的心境了，抓狂……不过那天拆的是辜俊送的礼物，虽然抓狂不已但还是有丝丝喜悦的，而现在他可喜悦不起来！季少伟泄愤似的扯下那蓝色蝴蝶结，捏在手心里紧紧的，最好里面装的是足够让他忘却不满的东西，不然一定要翻出这个寄包裹的人，试试真人解剖！将捏的皱的看不出圆形的蝴蝶结扔到茶几上，他咬牙道：“真是有……” “呵呵！”辜俊偷看着季少伟的脸色，知道他已经被气的不轻了，见着他愿意开口，他干笑着，但手可毫不含糊地伸向邮包，未免这人气极了，他还是自己来拆的好，还一边注意着季少伟的脸色，一边轻声细语地说：“我来拆就好，让我感受感受拆礼物的喜悦。”说完，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倒不是季少伟脸色又黑了一些的问题，而是这个包裹居然搬不动，再使劲，依然不成功，他不由将凝在季少伟脸色的视线下移，只见那层豌豆花的包装纸的正上方压着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漂亮的不似男人的手，辜俊疑惑地抬起头，“法医先生？” “下次我送你礼物，让你感受喜悦便好，现在我要继续感受感受。”季少伟边说边眯起眼，像是盯着猎物般看着那包裹。 感受俩字像是从齿缝中蹦出来似的，因为辜俊仿佛听到了磨牙的声音，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的季少伟像极了半炸毛的猫，他还是顺着毛摸的好，免得落得一身腥，他一点一点的缩回自己的手，放到膝盖上有节奏的敲击着，眉毛微拧，“会是什么呢？”这人怎么就这么对他的胃口呢！真是太了解他了，他送礼物也喜欢裹成厚厚的，这样免不了要多弄几层纸包着的，要是能知道是谁，肯定要交个朋友才行，他万分好奇里面的实物了。 这次的案子很明显有些争对辜英，而辜俊是他弟弟，难免会受到波及，虽然他检查过这个包裹，排除了是危险物品的可能性，但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辜俊这么大咧咧的，季少伟一点都不放心让他来拆，虽然很不愿意继续拆下去，很愿意拿把刀由中间破开它，但是以防万一出现，他仍是耐着性子的去感受这别样的拆礼物的‘喜悦’。 在努力忍住破开它的前提下，季少伟脑子里的弦紧紧的绷着，随着额上青筋越来越凸起的步调，终于完全拆开了这个神秘的包裹，露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就在季少伟打开盒子准备揭开谜底的时候，他听到耳边传来一串让他脑子里的弦彻底断掉的话：“哇！法医先生，你耐心可真是好啊！我刚刚数了数，不加上最开始的一层，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张包装纸，这个人想必是来锻炼你的耐心的，真是别出心裁！” 季少伟此刻的理智已经走远了，只剩下本能，但是季少伟下意识地避免去做些会伤到辜俊的行为，本能的选择幼稚的方法，他勾住辜俊的头，拼命地使劲地粗暴地蹂躏起来。 头一下子被人夹住的感觉很不好受，要有只手还不停在头上捣鼓着，那就更难受了，辜俊不愿意让自己难受着，但也不想伤着季少伟，所以他俩手最准季少伟的腰攻了过去，嘴里里不停地叫着‘放手！’，腰是他敏感的地方，他幻想着也是季少伟的敏感地方，尽其所能的使用十根指头戳弄着，半天自己的头仍是没有解放，他考虑着只好实行武力来拯救处于水火之中的人的关头，季少伟放手了，还将他推了一把，而他则是站起来躲的远远的。 辜俊迷茫了那么一小会，在看到季少伟脸色绯红，眸中满是惊恐地脸后，迷茫转为了自豪，他哼哼笑道：“知道本爷的厉害了吧！”说着还扬了扬双手，动了动十根指头，满脸得意之色。 季少伟呼吸渐重，身体有些发烫，脸自然是红火火的，那双手在他腰间戳弄，一开始他并未感觉如何，但渐渐地他感到酥麻，居然是酥麻而不是痒，一个作为成年人，他很明白那种感觉意味着什么，更别提他渐渐升起的欲望，他立即推开引起欲望的源头，自己则害怕的逃离那个位置，他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就在此地压倒辜俊，更害怕的是他对辜俊的情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本对这方面没什么需求的一个人，喜欢上辜俊就让他纠结了一段时间，不知何时便将他放到了心尖上，此时却发现对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欲望，怎能不害怕呢！ 辜俊得意了半天却发现季少伟脸上红晕是渐渐褪去了，但是脸色怎么就没有缓过来呢？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季少伟的腰，辜俊不由地想难道是法医先生的腰部有什么隐疾，一个不小心让他给戳到了！？他肯定不会自以为是到觉得季少伟是怕了他的，这个比看母猪上树还要困难，他咳嗽两声，掩饰着好奇心，半抬头瞄着季少伟，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法医先生，你怎么呢？” 身体的热度早就因这层思想而骤然降温，他低着头慢慢走了过去，抱起邮包坐到斜边的沙发上，看都没看辜俊一眼。 辜俊瞧着季少伟彻底无视地行为，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酸涩，看着他坐到离他远远的边上，这种酸更是蔓延到全身了，好奇心也降低了不少，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10、视频 邮包里四周都是泡沫围着，在正中央放置着一个u盘，辜俊瞧着u盘有些不解，“怎么会送这个给我呢？法医先生，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这么费劲心思的包装，就为了这么小的个东西。”要他肯定放满整个盒子，再说了一个u盘用的着邮寄这么麻烦吗？ 季少伟不低不高地平铺直述，“脑抽了！” 辜俊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恩！形容的很贴切。” 季少伟叹了叹，拿起u盘往内走，虽然有这里的钥匙，但这次是第二次来的，上次来的时候辜俊进去的房间想必就是卧室了，他便朝着最靠里面的一间走去。 “干什么去？”辜俊跟在季少伟的身后，上厕所的话应该是另一头。 “看看里面的内容！”季少伟脚步不停。 “那要去书房，你往我卧室走个什么劲。”原来不是去厕所，就是说嘛，拿着u盘怎么会是去上厕所呢！ 季少伟站定，他想错了？ 辜俊没注意到季少伟已经停下了，很恰好的撞了上去，鼻子正中红心，疼的他眼眶泛水花，他含怨的瞅着季少伟。 在季少伟眼中，此刻的辜俊是水润的眸里，满腹深情，虽然表达的不是喜欢的意思，但也不由让他心漏了一啪，他眼神闪动，偏开身体往边上移了移，与辜俊拉开些距离，才淡淡的问：“书房是那间？” 虽然对于季少伟的行为有些不满，但季少伟向来是怪异的，他揉揉鼻子，疑惑地说：“不知道书房在哪，怎么会知道卧室的？” 季少伟扶额，现在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闭了闭眼，耐心地解释，“我并没有说这间是卧室，再说了你那天从这间房里拿出的礼物。”送他的礼物那么珍贵，肯定要放在卧室里了，季少伟自大的觉得这是一定的。 辜俊茫然了，这个是什么逻辑，拿出礼物的房间就要是卧室？ 季少伟好脾气的继续深入的解释，“你不会将礼物放在书房的，两室一厅的房子，进去的自然是卧室了。”说完，眼角微挑，一副我猜得对吧！ “你……”辜俊有些无语了，这个逻辑真的令人费解，他只不过刚好研究那层皮，刚好在研究的时候累了，刚好拿回卧室躺在床上看，最后刚好睡着了，自然而然的那个礼物便出现在了卧房，但是辜俊有种感觉，要是他这么解释了，季少伟就不是跟他玩幼稚游戏了，他抚了抚胸口，露出真诚地微笑，往边上的房间走去。 打开门后，特别有风度的请季少伟先进，他随后才进屋，说是书房，里面也没多少书，左面靠墙是个大大的书架，零散的摆放着几本书，正中央是个办公桌，背后是一大面窗户，此刻素净的淡紫色窗帘正关着，桌子上面此刻放置着一台电脑，电脑边上是一盆小小的仙人球，书房右面则放着一个原木茶几，围着茶几放置的是一圈螺旋样式的黑色净面沙发，整个书房显得安静空旷，走进来觉得很舒心。 突兀地手机铃声在寂静中响起，季少伟看了看来点显示，好看的眉毛动了动，唇抿成一条线，他将手里的u盘交给辜俊，“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先看看吧！” “哎！什么电话还要藏起来接？”辜俊一手接过u盘，一手抓住季少伟的手腕，有些揶揄地问，只有自己心里清楚的知道，他的猫扰好奇心冒了出来。 季少伟笑眯眯的看着辜俊，任由铃声响个不停，手腕上传来的温度让他很安心。 辜俊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让人发毛，抓着手腕的手慢慢松开了，却被季少伟反手抓在了手心了，他微怔。 季少伟笑容更大了，“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是妻子在询问丈夫，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一样。” 辜俊眼瞪大，扯回自己的手，将季少伟往门外推，嘴里嚷嚷着：“你脑袋进水了，别扯上我！” 站在门外看着辜俊快速的关门，季少伟收回笑，表情严肃，接听了电话。 盯着电脑屏幕，辜俊再一次肯定这个寄邮包的人脑子有问题，寄都寄来肯定是想让他看的了，却居然设了密令，没有指令根本进不去，他已经试了好些个，眼皮都开始打架了，每次都说错了，不断地提示请输入正确指令，季少伟还没进来，难道真的是煲粥去了？他的思绪渐渐远离指令，想起刚才的丈夫与妻子的言论，心里不是厌恶，而是羞涩，犹如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般，因羞涩而用生气来掩饰，虽然一直知道他是不会喜欢上女孩子的，但季少伟这个人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偏向与温柔似水的那种，譬如辜英那样的人，对于季少伟，他有时候也理不清，越想越累，眼睛渐渐的模糊起来，头一点点的，最后倒在桌上睡着了。 挂断电话后，季少伟想到辜俊，嘴角不可自觉的弯起弧度，扭开门见到的不是埋头苦干的辜俊，而是埋头酣睡着。 有的人适合静态的美，有的人则适合动态的美，但他觉得不管是静态的还是动态的，辜俊都很适合，哪样他都喜欢看，说不定这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许是睡的不太舒服，辜俊的脑袋两边转换着，最后嘟着嘴歪向了左边，刚好对上季少伟的正面，嘴巴砸吧了两声，半长不短的刘海遮住了他光滑的前额，浓密的睫毛像扇叶般留下淡淡的剪影，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又砸吧两声，嘴巴微动，像是在说着梦话，季少伟凑过去听，辜俊说的是‘好吃。’他不由地扑哧笑了出来，见辜俊皱着眉动了动，他忙捂住嘴，等辜俊又放松的睡去了，他拿下捂嘴的手，轻轻抚上那些像是活过来了般、一不小心就会从指缝间溜走的软柔发丝，眼眸里闪过一抹疑惑。 似乎有些难以理解，一向独善其身的他，竟然会为了这么个人，而介入案子，刚认识的时候也是，若不是因为他，他根本就不会去学校做什么卧底校医。 他皱起眉头，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变大，辜俊怎么就能如此的吸引着他的目光呢？ 是初见时那眼底的清澈如流水？亦或是明明是怕的要死却强装镇定，拼命掩饰的可爱样？更甚者是不管他摆出如何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块脸，他都会击中他心中的柔软…… 力气又大了一些，辜俊不适地偏偏头，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来。 “……法医先生？”或许是没有睡醒，他的眼底还泛着氤氲的雾气，身音也比平时低沉了一些。 暗哑的，带着一丝慵懒的魅意。 季少伟的手顿了顿，从他头发上移开，人也往后稍稍退开了些。 “煲完粥了？”辜俊打了个哈欠，问。 “煲粥？”季少伟挑眉询问，而后反应过来了，才知道他指的是打电话，眼神幽暗了一些，他又有些自以为是的想，他会不会是吃醋了？虽然这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他想多了，但并不妨碍他因这句话而瞬间升起的喜悦。 显然仍没有完全清醒的人并不知道问出了自己的心声。 “看了吗？”季少伟上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刻意地保持着距离倒不如主动一点，说不定哪天他的自以为是就成为了现实。 “要密码的！”辜俊撇撇嘴，对于肩上的手臂没有显出丝毫的不适。 “我看看！”季少伟走到椅背，双臂将辜俊圈在中间，就这姿势敲击着键盘。 颈边喷出的气息，不多不少刚刚够辜俊感受到那股热流，他的脸微微泛起红晕，这样的姿势难受有怪异，可他却有些不愿意打破，顺其自然的由着，再怎么神经大条，此刻也明白了季少伟对他的不同，既然他无心冲破这层屏障，那也就乐的轻松，顺着发展便好。 “好了！”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屏幕上已经是解锁后的景况了，他丝毫不吝啬的夸赞：“你连解密都会，不错不错，有前途。”他向前移了移，转椅也跟着前移了几分，人几乎贴在桌前了，他拨弄着鼠标查看u盘里的视频文件，身后的气息渐渐远离，季少伟再次立在了他的左侧，手依然搭在他的肩上，辜俊嘴角翘起。 “怎么是这个？”点开视频里面是一片深蓝色的海域，辜俊有些失望的蹙起眉。 “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季少伟好笑的看着蹙着眉的人，若是辜俊侧头看，就会看到那眼底是可以溢出水的温柔。 辜俊眼睛一亮，“当然是告白片段啦！这么费劲心思肯定是重要的东西了，不然那人就是个神经病。” 远在城建区的老伯，大了个喷嚏，笑嘻嘻的说：“一想二骂，肯定是有人想我了，怎么就这么受欢迎呢！” “要真是告白片段，那人才是神经病。”季少伟极其不屑地说。 辜俊瞪了瞪季少伟，“那最起码也要是报案什么之类的，知道我是警察，让我帮他沉冤得雪。”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这种可能性他很明白比告白片段还要来的不可能。 季少伟揉了揉他的头，无奈地叹气，“你呀！说不定别人寄错人了。” “上面的收件人是不是我，你会没看清楚就签收了？”辜俊质问。 季少伟点点头，接着说：“放错了东西。” “唔！有可能！”辜俊摩挲着下巴，装深沉。 季少伟笑眯眯地看了会他可爱的样子，视线转到屏幕上，不看还好，一看线索就来了，“这个女孩子是那张合照上人。” 辜俊一看，叫道：“这个是阮小卉。”接着出现个男的，“那这个男的又是谁啊？” “看下去就会知道的。” 还是那片海域，俩人在边上奔跑，追逐玩耍，看的出来镜头里的阮小卉要比照片上的年轻好几岁，正是花季年华，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视频也接近了尾声，除了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就只剩下俩人的呼吸声，在以为不能从中找出这人的线索时，结束的那么一瞬间，纤细动听的少女亲昵地唤了声‘哥’。 俩人对看一眼，是他哥哥？ “死老头！”一身白色休闲装的俊逸男子缓缓走进房间，嘴里吐出的话，与形象形成擦边球。 “臭小子，我可是你师傅。”白胡子老头气呼呼的一手叉起腰，一手指着男子的鼻子骂道。 男子斜睨了他一眼，眼里射出了冰箭足以冻死人，但在这炎热的空气里，刚好降温对于老头来说。 “我让你寄许浩查到的资料，你把小卉与我录像给寄了，还想我礼貌不成。”男子语气严肃的指责着，知道这个师傅唯恐天下不乱，他也不是真心还找他算账，但这么一掺和，他势必得出现，准备搞幕后的想法破产了。 “寄错了？不会吧！”老头享受着人工降温，笑眯眯地装傻。 “想看戏就别捣乱。”男子捏捏额角，警告。 “你看那小子多可怜，让你送去警局了，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你就贡献贡献力量，有什么不好的！”老头戳他软肋，知道这个徒弟因为计算失误让辜英出不来，内疚着呢！但他可不会告诉他，辜英出不来完全是个人原因加上那个局长，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他可是君子。谁让这小子不去查查局长，最重要的是限制他的行动…… “不是你让我发誓不与警察接触的吗？”男子怒视，得到许浩已死，便知道了他们的想法，这个方法直接连接到警察，他不能与警察接触，只能顺着这条线往下走，辜英被注射过药物，，光是这一点他就可以排除嫌疑了，再加上他弟弟是警察，肯定能把他弄出来，一开始是这么预想的，没想到辜英竟然出不来，现在还自己认罪了…… “他又不是警察……”老头不满地嘀咕，突的抬起头，不怀好意地笑着，“我看好他，要么你嫁他，要么……”还没说完，男子转身往外疾步走。 “哎！上哪？”老头在他身后叫着。 “追他！”男子笑着，手心里紧握着那枚领带夹。 11、表哥 “是他哥寄过来的吧？”辜俊提出自己的想法。 季少伟走了出去，辜俊正纳闷便见到季少伟捧着那个盒子走了进来，“不是，你看！”回答了他的问题，顺便在盒子里取出一张便签。 许浩查到的资料，妄早日破案！ 盯着便签良久，辜俊脸皱成一团，“……放错了！” “我猜对了！”季少伟笑笑。 “要不要交给组长？” “我转交。” “？” “他是你哥，现在都认罪了，成犯人了，有心人肯定会怀疑这个证据的真实性的！恩，就这样，你休息吧！”季少伟取下u盘，往外走。 “哎！让我拷贝一份先。”拦住正欲离开的季少伟，说不定里面还隐藏着重要的线索。 看了好几遍，辜俊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所谓的哥哥身手可不是不一般的好啊！虽然只是在里面玩杂耍似的，但要真干起来，说不准他还赢不了！若是他的话……若是他的话……说不定…… “小李子，帮我查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终于等到了李晟广的电话。 “辜哥，你真不认识这个人？还是半夜没事耍我？”李晟广郁闷了！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是通过电波，辜俊感觉到了小李子的十二万分的怨气，他好脾气的笑笑，很认真的回答：“怎么了？我是不认识！” “他是你亲戚来着，叫辜潇，论辈分是你表哥，失踪好几年了！就这样，我眯会，困死了！”小李子停顿了几秒后，简洁的介绍了一翻，便挂断了电话，睡回笼觉去了。 常言道吃饭皇帝大，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就比如睡觉才是人生大事，对于李晟广来说。 知道这个时候扰人清梦有些对不住爱睡觉的小李子，谁让搞情报他最行呢！辜俊拿着手机，喃喃自语：“表哥？”眼前出现一片迷雾，怎么就越扯越远了呢！是他表哥那怎么成了阮小卉的哥哥了？ 辜俊敲敲脑袋，打个呵欠，决定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日再战。 既然是表哥了，那就是亲戚关系了，这么多年来他们家就没见着几个亲戚，这回凭空蹦出来个表哥，搞得辜俊脑子一团糊，他只好去找老一辈打听了。 “爸！咱们家亲戚里面有个叫辜潇的吗？”辜俊走进家门就在餐桌边上看到了正看着报纸的辜显影，身边放在一杯水，在看到人的瞬间他的问题就抛了过去。 辜显影显然是习惯了这个儿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习性，发问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但是听到辜潇这个名字从辜俊嘴里说了出来，他一惊，那人向来做事严谨，这回怎么就才两三天就让人给盯上了？昨日打电话拜托他跟人别说以前他的事，他以为只是有人在查他罢了，没想到这人是自己的儿子。 眼见餐桌上看着报纸的辜显影突然的受惊表情，辜俊便知道这回是找对人了，他一定知道辜潇的事情，看来要长谈了，他在辜显影的对面坐了下来。 短暂的惊讶后，辜显影笑眯眯地看着辜俊，当初答应配合时就知道辜英的安全是绝对有保障了，此刻他自然是不担心的，但是看戏他是很喜欢的，水越混戏越长，这个机会自发的来到手中了，没道理放过呀！答应不说他的事，他可以不说的，只是顺便引出来就好了！越想笑意越深，肌肉都开始抖动起来，手里的报纸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辜俊没由来的觉得此刻的辜显影好阴沉，虽然笑得很开心似的，但是他开始打寒颤，他不确定地问：“爸，你鬼上身？” 辜显影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云密布，放下报纸，一个爆栗敲了过去，见到辜俊额上通红一片，心情又转多云了，他含笑说：“臭小子，诅咒老爸这事，以后再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今天我很高兴，就放你一马，至于你刚刚的问题嘛！”辜显影想到今后的戏码，又阴笑起来，不曾想过这个插曲将自己的儿子给赔了进去。 “爸！说吧！别笑的这么……”辜俊揉着额，想着措辞，阴笑肯定是不可以说的，只好换成，“惹人厌。”这个词也好不到哪里去。 果然辜显影一听，笑意凝结在脸上，手掌大力拍了下去，桌上的水杯跳了起来，水荡漾了一翻，落地归于平静。 气势在，辜俊也有些后怕的缩缩脖子，他这张嘴怎么就说不出好话呢！ “爸！你也知道我小学语文都没有过关，实在找不出比较中听的词，在说了你不是教导我们实力决定一切，语言实在太深奥了，学不会就这样吧！”辜俊搜肠刮肚的乱掰起来，要知道辜显影最大的特点就是记性不好了，他刚好用用，至于说没说过就看运气了。 刚准备开课教训辜俊，何为尊敬父母的，被这么一句话给抢白了，脑子转悠转悠发现完全不记得有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他向来对俩人是放养的，老婆也和他一样，小时候辜俊的作文常常拿个大鸭蛋，他要是安慰起来，说不准真说过……他脸色稍缓，但也不是很舒坦，被儿子堵住的感觉很差劲，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他这人脾气一向好，唯一发过两次火，也是在老婆的死和辜英不自爱上，就这么点芝麻事情，他还真是拿不出脾气来，只好端起水，喝了口，“辜潇是你表哥。”转移话题为先。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他这个人的事。”辜俊心里为自己竖起大拇指，顺利过关，老爸的记性果然是软肋，百戳百中。 “哎！你是知道你爸的，记性不好，重要的事情说不定还有些印象，辜潇也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人，再说自从你妈走了后，我就与他们家断了联系了，之后嫌麻烦索性断了所有亲戚的联系，一转眼都十多年了，我能记住这个名字就不错了。”辜显影叹气，眼角余光瞟了瞟一脸认真听讲的辜俊，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开始起头，调动起他的好奇心，再说了辜潇的确没值得他记着，值得记住的是另外一个名字，他也没说谎。 难怪这么多年来都没见过亲戚了，都是生意伙伴和朋友们来家里，妈妈的死，辜俊只知道是车祸，但是辜显影明显在是在回忆着什么，说明但年的事情他肯定还记得，而且是重要的事，难道与妈妈的死有关？ “爸！是因为妈妈吗？”所以才…… 虽说没头没尾的，但是辜显影很明白辜俊的问题，真不愧是他的儿子，真是太配合了，他真想狠狠地捏捏他的脸，太给面子了，“恩！你妈妈的死不是普通的车祸那么简单，是辜潇的父亲辜羽害死的。”提起这件事，虽没有以前的愤怒与伤心了，但还是有些激动了，声音都高了一些。 辜俊怔怔地看着显得有些激动的辜显影，从来没有想过，妈妈是人害死的，开始还有些不理解怎么突然断了联系，这样就解释的通了，他愤怒之心渐起，腾地站了起来，板凳惯性往后移，发出刺耳的响声，“那个混蛋呢？我要把它抓回来，解剖。” 辜显影小小的激动了一下，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那人也伏法了，他也渐渐的将这件事作为秘辛掩藏在心里，这回借着看戏的名义顺道让他们知道，辜俊一开始愣愣的，他还有些担心是不是时间久了，对老婆根本没感觉，听了这番话后，他深感欣慰，不快都飞走了，此刻他是实打实的想说这个事，“他现在还在牢里呆着呢！你又不是学医的，怎么就提到解剖了，再怎么也应该是严刑拷打一类你擅长的才对！” 这话一出现，辜俊就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中毒太深了，出口便是解剖，连脑子都没过，直接就蹦出来了，法医先生，你果然影响深远！辜俊感叹不已。 “咳咳！”拉回板凳坐下来，“这个不是最近跟法医走的比较近吗？近墨者黑了！” “？……” “别说这个了，正题要紧，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辜俊拉过板凳坐下。 “不是说了记性差，不记得吗？”辜显影端起杯子遮住脸，压低声音说。 不记得你会说？辜俊腹诽，不过直接脱口而出的话，估计八成搀科打诨不说重点，老爸最怕的就是情攻了！辜俊酝酿了一会感情，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爸！妈妈对你来说是生命中的最重，你怎么会不记得！虽然说往事不堪回首，但我和哥是有权力知道一切的。”说完，抬起头看着喝着水的辜显影，双手握拳往桌上一放，神色激动。 辜显影叹息一声，放下水杯，双手交握搁在桌上，身体往前倾，看着辜俊的真情流露，他有些动容，的确这件事他们是有权力知道的，往事已矣，孩子们现在也大了，辜羽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更没什么好悬念的，这个说不定也是个契机，让他心里的大石可以溶解的契机，“辜羽的公司当年资金周转不灵，找我借钱周转，数目很大，我一开始没有答应，找人去查查，发现是辜羽挪用资金赌去了，输光了，公司就是一个空壳子了，既然是要倒闭的，我又何必往里面抛钱！所以便拒绝了他借钱的请求。” “他也太没有度量了，就因为这个事？”辜俊鄙视。 辜显影摆摆手，“不！拒绝了之后，他也没来找过我，但过了几天后他的老婆陈瑜打电话给我，让我帮忙。” “你帮了？”辜俊定定的看着辜显影，他保证绝对是正眼在看，不含一丁点的杂质，童叟无欺说的就是他的眼神，实实在在的。 辜显影轻叹一声，翻转过手掌，将掌心对着自己，眼睛盯着看着，无奈至极，“帮了！现在觉得手贱！” 听了这话，辜俊扯动嘴角，上下瞄着辜显影，最终视线定格在那手上，有些不满的说：“的确有点，正主你不理会，偏门的你就上了，见人家漂亮了？” “你小子，为你妈打抱不平呢！”说完，嘴角的笑意是遮也遮不住。 辜俊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辜显影，满脸的不屑，“要不然呢？” 辜显影倒是没在意到那个眼神，他抬起右腿叠在左腿上，向前伸直，双臂环胸，身体惬意地向后靠着，“帮是帮了，但是陈瑜并没有提出借钱挽救公司。”其实现在想起来，他的确是有些后悔的，要不是他帮忙了，也许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而小芸说不定就不会那样的离开他了……但是他也知道，要是时光倒流了，他还是会帮的，只能说这便是命了，命中注定了他与小芸的分离…… 居然不是还钱，“那么是……为了什么呢？”辜俊问的有丝迟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好半天都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辜俊看着辜显影视线有些游离，像是在感伤着什么似的，脸上那称得上伤心的表情让他不禁声音都变的柔和了一些，“爸？” “呃？”看着儿子有些担忧地神色，辜显影笑了笑，仿佛带着一层朦胧的柔光般，想让人亲近亲近。 只有妈妈才会让爸爸露出这么温柔地笑意来，辜俊想方才他定是在怀念着妈妈的，嘴角弯起弧度，重复了一遍问话，“那么是为什么呢？” 辜显影愣神了一会，方才领悟了过来，“她让我掩盖他的行踪，让辜羽找不到她！” 现在倒是感觉越来越迷惑了，辜俊很这个好奇宝宝也很好的发问了，“为什么？” 辜显影倒是答得很快，“具体的我没问，当时你妈也在，立马让我答应，我便答应了，之后我便找人盯着辜羽，公司宣布破产后，他表现的很平静，辜潇是跟着他的，虽然不知道陈瑜为什么要离开，不过你妈的话我可是听的，让我去做我肯定要做好，辜羽到处找陈瑜，一个礼拜后，没有找到人，他便闭门不出了，时间一长，我便没有关注他，但是想不到才将人撤回不到两天，你妈就出了车祸去了，我也以为是场意外，但辜潇告诉我是辜羽做的，我肯定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辞，所以提出疑问，他让我听了一段录音，是辜羽约你妈见面，直到那时我才知道，陈瑜为什么会离开。” “为什么？”辜俊此刻有种十万个为什么的感觉。 辜显影轻笑着说：“陈瑜的父亲住院时，辜羽拔了氧气罩，陈瑜报复而嫁给他，知道他好赌，便放纵他，甚至怂恿他，以至于他上瘾到挪用了公司里的钱，补不上去不仅仅是应该拿的太多了，还有一点是因为陈瑜将资金转走了，陈瑜知道公司一旦破产，辜羽的心思回到正途上，必然知道其中的缘由，她不走不行，而你妈竟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女子的计划，而且各方面给予帮助。”事实到底是如何的，现在他也不可能知道了，知道实情的，一个死了，一个蹲了监狱，还有一个早早的就离开了，三个人都不可能告诉他当年的事了…… 辜俊想这个很有可能就是让妈妈早逝的缘由了，便有些试探性的问了出来，“辜羽知道是妈妈帮的忙，所以……” 辜显影轻笑着说：“对，他是蓄意谋杀，指证他的人便是辜潇。” “是他哥寄过来的吧？”辜俊提出自己的想法。 季少伟走了出去，辜俊正纳闷便见到季少伟捧着那个盒子走了进来，“不是，你看！”回答了他的问题，顺便在盒子里取出一张便签。 许浩查到的资料，妄早日破案！ 盯着便签良久，辜俊脸皱成一团，“……放错了！” “我猜对了！”季少伟笑笑。 “要不要交给组长？” “我转交。” “？……” “他是你哥，现在都认罪了，成犯人了，有心人肯定会怀疑这个证据的真实性的！恩，就这样，你休息吧！”季少伟取下u盘，往外走。 “哎！让我拷贝一份先。”拦住正欲离开的季少伟，说不定里面还隐藏着重要的线索。 看了好几遍，辜俊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所谓的哥哥身手可不是不一般的好啊！虽然只是在里面玩杂耍似的，但要真干起来，说不准他还赢不了！若是他的话……若是他的话……说不定…… “小李子，帮我查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终于等到了李晟广的电话。 “辜哥，你真不认识这个人？还是半夜没事耍我？”李晟广郁闷了！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是通过电波，辜俊感觉到了小李子的十二万分的怨气，他好脾气的笑笑，很认真的回答：“怎么了？我是不认识！” “他是你亲戚来着，叫辜潇，论辈分是你表哥，失踪好几年了！就这样，我眯会，困死了！”小李子停顿了几秒后，简洁的介绍了一翻，便挂断了电话，睡回笼觉去了。 常言道吃饭皇帝大，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就比如睡觉才是人生大事，对于李晟广来说。 知道这个时候扰人清梦有些对不住爱睡觉的小李子，谁让搞情报他最行呢！辜俊拿着手机，喃喃自语：“表哥？”眼前出现一片迷雾，怎么就越扯越远了呢！是他表哥那怎么成了阮小卉的哥哥了？ 辜俊敲敲脑袋，打个呵欠，决定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日再战。 既然是表哥了，那就是亲戚关系了，这么多年来他们家就没见着几个亲戚，这回凭空蹦出来个表哥，搞得辜俊脑子一团糊，他只好去找老一辈打听了。 “爸！咱们家亲戚里面有个叫辜潇的吗？”辜俊走进家门就在餐桌边上看到了正看着报纸的辜显影，身边放在一杯水，在看到人的瞬间他的问题就抛了过去。 辜显影显然是习惯了这个儿子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习性，发问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但是听到辜潇这个名字从辜俊嘴里说了出来，他一惊，那人向来做事严谨，这回怎么就才两三天就让人给盯上了？昨日打电话拜托他跟人别说以前他的事，他以为只是有人在查他罢了，没想到这人是自己的儿子。 眼见餐桌上看着报纸的辜显影突然的受惊表情，辜俊便知道这回是找对人了，他一定知道辜潇的事情，看来要长谈了，他在辜显影的对面坐了下来。 短暂的惊讶后，辜显影笑眯眯地看着辜俊，当初答应配合时就知道辜英的安全是绝对有保障了，此刻他自然是不担心的，但是看戏他是很喜欢的，水越混戏越长，这个机会自发的来到手中了，没道理放过呀！答应不说他的事，他可以不说的，只是顺便引出来就好了！越想笑意越深，肌肉都开始抖动起来，手里的报纸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辜俊没由来的觉得此刻的辜显影好阴沉，虽然笑得很开心似的，但是他开始打寒颤，他不确定地问：“爸，你鬼上身？” 辜显影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云密布，放下报纸，一个爆栗敲了过去，见到辜俊额上通红一片，心情又转多云了，他含笑说：“臭小子，诅咒老爸这事，以后再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今天我很高兴，就放你一马，至于你刚刚的问题嘛！”辜显影想到今后的戏码，又阴笑起来，不曾想过这个插曲将自己的儿子给赔了进去。 “爸！说吧！别笑的这么……”辜俊揉着额，想着措辞，阴笑肯定是不可以说的，只好换成，“惹人厌。”这个词也好不到哪里去。 果然辜显影一听，笑意凝结在脸上，手掌大力拍了下去，桌上的水杯跳了起来，水荡漾了一翻，落地归于平静。 气势在，辜俊也有些后怕的缩缩脖子，他这张嘴怎么就说不出好话呢！ “爸！你也知道我小学语文都没有过关，实在找不出比较中听的词，在说了你不是教导我们实力决定一切，语言实在太深奥了，学不会就这样吧！”辜俊搜肠刮肚的乱掰起来，要知道辜显影最大的特点就是记性不好了，他刚好用用，至于说没说过就看运气了。 刚准备开课教训辜俊，何为尊敬父母的，被这么一句话给抢白了，脑子转悠转悠发现完全不记得有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他向来对俩人是放养的，老婆也和他一样，小时候辜俊的作文常常拿个大鸭蛋，他要是安慰起来，说不准真说过……他脸色稍缓，但也不是很舒坦，被儿子堵住的感觉很差劲，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他这人脾气一向好，唯一发过两次火，也是在老婆的死和辜英不自爱上，就这么点芝麻事情，他还真是拿不出脾气来，只好端起水，喝了口，“辜潇是你表哥。”转移话题为先。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他这个人的事。”辜俊心里为自己竖起大拇指，顺利过关，老爸的记性果然是软肋，百戳百中。 “哎！你是知道你爸的，记性不好，重要的事情说不定还有些印象，辜潇也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人，再说自从你妈走了后，我就与他们家断了联系了，之后嫌麻烦索性断了所有亲戚的联系，一转眼都十多年了，我能记住这个名字就不错了。”辜显影叹气，眼角余光瞟了瞟一脸认真听讲的辜俊，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开始起头，调动起他的好奇心，再说了辜潇的确没值得他记着，值得记住的是另外一个名字，他也没说谎。 难怪这么多年来都没见过亲戚了，都是生意伙伴和朋友们来家里，妈妈的死，辜俊只知道是车祸，但是辜显影明显在是在回忆着什么，说明但年的事情他肯定还记得，而且是重要的事，难道与妈妈的死有关？ “爸！是因为妈妈吗？”所以才…… 虽说没头没尾的，但是辜显影很明白辜俊的问题，真不愧是他的儿子，真是太配合了，他真想狠狠地捏捏他的脸，太给面子了，“恩！你妈妈的死不是普通的车祸那么简单，是辜潇的父亲辜羽害死的。”提起这件事，虽没有以前的愤怒与伤心了，但还是有些激动了，声音都高了一些。 辜俊怔怔地看着显得有些激动的辜显影，从来没有想过，妈妈是人害死的，开始还有些不理解怎么突然断了联系，这样就解释的通了，他愤怒之心渐起，腾地站了起来，板凳惯性往后移，发出刺耳的响声，“那个混蛋呢？我要把它抓回来，解剖。” 辜显影小小的激动了一下，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那人也伏法了，他也渐渐的将这件事作为秘辛掩藏在心里，这回借着看戏的名义顺道让他们知道，辜俊一开始愣愣的，他还有些担心是不是时间久了，对老婆根本没感觉，听了这番话后，他深感欣慰，不快都飞走了，此刻他是实打实的想说这个事，“他现在还在牢里呆着呢！你又不是学医的，怎么就提到解剖了，再怎么也应该是严刑拷打一类你擅长的才对！” 这话一出现，辜俊就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中毒太深了，出口便是解剖，连脑子都没过，直接就蹦出来了，法医先生，你果然影响深远！辜俊感叹不已。 “咳咳！”拉回板凳坐下来，“这个不是最近跟法医走的比较近吗？近墨者黑了！” “？……” “别说这个了，正题要紧，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辜俊拉过板凳坐下。 “不是说了记性差，不记得吗？”辜显影端起杯子遮住脸，压低声音说。 不记得你会说？辜俊腹诽，不过直接脱口而出的话，估计八成搀科打诨不说重点，老爸最怕的就是情攻了！辜俊酝酿了一会感情，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爸！妈妈对你来说是生命中的最重，你怎么会不记得！虽然说往事不堪回首，但我和哥是有权力知道一切的。”说完，抬起头看着喝着水的辜显影，双手握拳往桌上一放，神色激动。 辜显影叹息一声，放下水杯，双手交握搁在桌上，身体往前倾，看着辜俊的真情流露，他有些动容，的确这件事他们是有权力知道的，往事已矣，孩子们现在也大了，辜羽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更没什么好悬念的，这个说不定也是个契机，让他心里的大石可以溶解的契机，“辜羽的公司当年资金周转不灵，找我借钱周转，数目很大，我一开始没有答应，找人去查查，发现是辜羽挪用资金赌去了，输光了，公司就是一个空壳子了，既然是要倒闭的，我又何必往里面抛钱！所以便拒绝了他借钱的请求。” “他也太没有度量了，就因为这个事？”辜俊鄙视。 辜显影摆摆手，“不！拒绝了之后，他也没来找过我，但过了几天后他的老婆陈瑜打电话给我，让我帮忙。” “你帮了？”辜俊定定的看着辜显影，他保证绝对是正眼在看，不含一丁点的杂质，童叟无欺说的就是他的眼神，实实在在的。 辜显影轻叹一声，翻转过手掌，将掌心对着自己，眼睛盯着看着，无奈至极，“帮了！现在觉得手贱！” 听了这话，辜俊扯动嘴角，上下瞄着辜显影，最终视线定格在那手上，有些不满的说：“的确有点，正主你不理会，偏门的你就上了，见人家漂亮了？” “你小子，为你妈打抱不平呢！”说完，嘴角的笑意是遮也遮不住。 辜俊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辜显影，满脸的不屑，“要不然呢？” 辜显影倒是没在意到那个眼神，他抬起右腿叠在左腿上，向前伸直，双臂环胸，身体惬意地向后靠着，“帮是帮了，但是陈瑜并没有提出借钱挽救公司。”其实现在想起来，他的确是有些后悔的，要不是他帮忙了，也许之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而小芸说不定就不会那样的离开他了……但是他也知道，要是时光倒流了，他还是会帮的，只能说这便是命了，命中注定了他与小芸的分离…… 居然不是还钱，“那么是……为了什么呢？”辜俊问的有丝迟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好半天都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辜俊看着辜显影视线有些游离，像是在感伤着什么似的，脸上那称得上伤心的表情让他不禁声音都变的柔和了一些，“爸？” “呃？”看着儿子有些担忧地神色，辜显影笑了笑，仿佛带着一层朦胧的柔光般，想让人亲近亲近。 只有妈妈才会让爸爸露出这么温柔地笑意来，辜俊想方才他定是在怀念着妈妈的，嘴角弯起弧度，重复了一遍问话，“那么是为什么呢？” 辜显影愣神了一会，方才领悟了过来，“她让我掩盖他的行踪，让辜羽找不到她！” 现在倒是感觉越来越迷惑了，辜俊很这个好奇宝宝也很好的发问了，“为什么？” 辜显影倒是答得很快，“具体的我没问，当时你妈也在，立马让我答应，我便答应了，之后我便找人盯着辜羽，公司宣布破产后，他表现的很平静，辜潇是跟着他的，虽然不知道陈瑜为什么要离开，不过你妈的话我可是听的，让我去做我肯定要做好，辜羽到处找陈瑜，一个礼拜后，没有找到人，他便闭门不出了，时间一长，我便没有关注他，但是想不到才将人撤回不到两天，你妈就出了车祸去了，我也以为是场意外，但辜潇告诉我是辜羽做的，我肯定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辞，所以提出疑问，他让我听了一段录音，是辜羽约你妈见面，直到那时我才知道，陈瑜为什么会离开。” “为什么？”辜俊此刻有种十万个为什么的感觉。 辜显影轻笑着说：“陈瑜的父亲住院时，辜羽拔了氧气罩，陈瑜报复而嫁给他，知道他好赌，便放纵他，甚至怂恿他，以至于他上瘾到挪用了公司里的钱，补不上去不仅仅是应该拿的太多了，还有一点是因为陈瑜将资金转走了，陈瑜知道公司一旦破产，辜羽的心思回到正途上，必然知道其中的缘由，她不走不行，而你妈竟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女子的计划，而且各方面给予帮助。”事实到底是如何的，现在他也不可能知道了，知道实情的，一个死了，一个蹲了监狱，还有一个早早的就离开了，三个人都不可能告诉他当年的事了…… 辜俊想这个很有可能就是让妈妈早逝的缘由了，便有些试探性的问了出来，“辜羽知道是妈妈帮的忙，所以……” 辜显影轻笑着说：“对，他是蓄意谋杀，指证他的人便是辜潇。” 12、辜羽 听完事情的始末，而害死妈妈的人也已经伏法了，毕竟他是个人民警察来着，本着以律法为准，既然辜羽都已经受到了惩戒，他的复仇心便也渐渐的淡没了，说话也大咧咧起来，“辜潇真厉害，要是爸你这么做了，我肯定不会站出来指证你的。” 辜显影站了起来，半撑着桌子，身体尽可能的前倾着，有点半躺着的感觉，脸与辜俊的脸隔着那么一公分的距离，脸上挂着好看的笑，他伸出一只手掰着辜俊试图往后逃走的头，紧紧地挡着，另一只手抬起来慢慢地握成拳，咯吱咯吱响了几声，如愿的听到辜俊咽下口水的声音，便以迅雷不及掩之势揪住辜俊的耳朵，往自己这边扯着，直到他可以直立为止，顺便转了几圈，笑意更浓了些，声音是平和的不能再平和了，“乱想什么！还想问什么？” 耳朵在别人手里拽着，辜俊只能站了起来，尽量的往前倾着身体，让耳朵舒服那么点，他心里亮橙橙的，很明白这时候若是哭疼，等待他的肯定是更加的疼，他从兜里掏出手机，调出照片递过去，“这个女孩你认识吗？” “不认识！你换手机了？”捏着的手感还不错，那个糟老头说的还真是不假，这么一试之后，他还真有点喜欢上这个教训的法子。 辜俊这才注意到，这个是辜英的手机，但是他记得很清楚，队长来电话的时候，上面是有著名字的，什么时候存在上面的呢？而且连小李子的电话都有，害他都未曾留意到这个不是他的……“哎哟！”耳朵疼的一个激灵，他也没心思想些有的没的了，有些哀怨地说：“爸！我可是你和妈妈的结晶，你就这么对我？” 看着辜俊有些发红的耳朵，辜显影松了手，坐了下来，双手交握着环住交叠着的双腿，笑眯眯地看着揉耳朵的人，“你是我的结晶，自然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怎么着不爽？不爽你就憋着呗，要是憋不住了，你便去厕所好了，你对这里熟得很，我就不给你指路了。” 辜俊揉着耳朵的手顿住，眼眶放大，嘴微张，这个……真的是他的爸吗？虽然平常相处也像是兄弟似的嬉闹，但是像现在这样……这样难以形容，还是第一次。 “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傻不愣登的呆着，凶手会自动送上门不成。”辜显影脸色一正，严肃起来。 辜俊瘪瘪嘴，一边说着知道了知道了，一边往门那走。 等到辜俊关门离开了，辜显影迫不及待的掏出电话，嘟嘟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我儿子查到你了，来问你的情况。” 那边沉默了一会，无奈地叹道：“哎！老头子将我和小卉录下来保存的视频寄过去了，你没说什么吧？” 辜显影肯定地说：“当然了，答应过不说你的，只是说了我老婆的死而已。”这个可不违背承诺。 “……你这样跟说了有什么区别。”电话那头的辜潇沉默了之后就是爆发了，爆发的力度显然是不够的，声音只是更加的无奈了些。 “当然有了，直接说了他立马就找上你了，可现在他至少会去见见辜羽，再说了我没有说你呀，完全不违背承诺。”辜显影立马接话，理由更是充足的很。 辜潇对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长辈，实在没得整，只好规劝，“……你和老头子去旅游吧！我实在是伤不起了！” 一听旅游，辜显影眼睛发亮，好久没出门了，“行啊！你出钱！” “滚……”辜潇直接怒气冲冲的丢了一个字，挂断电话。 瞪着嘟嘟忙音的手机，辜显影有些不悦地说：“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就能因为他没有正面提到他，让他当主角就这么凶呢！” 念叨了一会，辜显影便笑眯眯地拨打了才刚刚离开的辜俊的电话，“小俊呐！今天想起了伤心往事，爸心里难受，准备出去散散心，再说了你哥还在警局，每天这么等着……” “爸！我明白的，你去吧！案子结了我让哥去接你回来。” 盯着手里的电话，辜俊觉得有些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辜英进了警局这几天，他好像一句话都没问过…… 来不及想些什么，组长的电话就过来了，“小辜啊！视频里的那个人听小李子说是你表哥来着，有什么线索吗？” 将关于辜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对与妈妈的死只是带过去了，“就这些，其余的还不清楚，我现在正往监狱去，准备见见辜羽。” “行，你去吧！” 提出见辜羽，遭到辜羽的拒绝，是有些意料之外的，辜俊觉得这么多年，有人来探视了，怎么样辜羽也会见上一见，至少也会问问来人是谁，遭到了拒绝，他立马提出了疑问，得到的确是，辜羽一听到有人探视便拒绝了，多的话没有说上一句，他在玻璃窗外呆了一会，再一次提出的时候，顺便稍了一句话，这次很快便如愿的见到了辜羽，那是个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的青年，若不是此时此地，他想这个人不会是罪犯，至少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菱角分明的脸上，有些微岁月留下的折横，朴实无华，一副老实人的模样。 此刻这个老实人有些激动的冲过来，脸上的喜悦急切让辜俊有瞬间的迷茫，他的嘴巴不停地动着，但是隔着一层玻璃，辜俊什么都没有听到，他拿起话筒指了指，辜羽一愣，随即拿起来，放到耳边，声音里已经听不出来过多的激动了，只是有点渴求的意味，“潇潇，你知道潇潇在哪里？”他的身体向前倾着，几乎贴到玻璃上了，握着话筒的手，紧紧地，因为太过用力了，手上依稀可见几缕筋脉，辜俊想这人肯定是恨极了辜潇的，不愿错过每一个字来平复心底的情绪。 既然是辜潇让辜羽进了监狱的，而且这么多年从未来探视过，辜俊以为如此急切还带着点喜悦是想听到辜潇的噩耗之类的，他也的确误导性的说了：“当然知道了，他牵扯进一件凶杀案，我们需要你提供一些线索。” 辜羽猛地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着辜俊，不知是在惊讶辜潇扯进凶杀案还是惊讶别的，辜俊知道此刻辜羽的心思他肯定是猜错了，要是他听到让他蹲监狱的人扯上凶杀案，他肯定是非常高兴的，就算不是在幸灾乐祸，那也绝不会是惊讶，果然，辜羽盯着他看了良久后，开口了，说了一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话。 “证明他是无辜的是吧！” 听到这句话，辜俊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不过怎么着也是见过不少场面的，他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便严肃起来，“据调查，你可是被辜潇给送进来的，怎么你的态度……”辜俊留下一层疑惑的薄膜，让辜羽来完善。 “怕我说的话是假的？”辜羽这时才放松了身体靠近椅背，笑了笑。 “你就不恨他？”辜羽的态度让辜俊疑惑不已，他想做警察的估计都需要去学习学习心理学之类的。 辜羽看着辜俊，笑得很慈祥，但是辜俊知道这个笑不是对着他的，而是透过他看着不知名的远方在怀念着，因为他的眼底没有焦距。 “他是为了我好，在牢里呆了这么久我都想清楚了，当时我宣布公司破产后，剩下的资金本可以还上欠下的债，但正在那样的关头，我知道老婆捐款跑了，地下钱庄的钱是还不上了，那是个什么地方，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辜羽说道这里才正眼看了过来，若不是想清楚了，他此刻可能已经成了个老头子了，每天活在仇恨里，想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而不是活得这样的安逸，牢里的生活平静地很，却是那孩子给创造的，他现在懂得知足。 地下钱庄，是残酷的地方，平常人借钱时，有一种说法，人家管你借钱时你是皇帝，还钱时你就成了孙子，但是他们可不是这样的，你去借的时候是孙子，等他们要你还的时候，你还不上了就成了龟孙子了，堵人泼油漆纵火，什么样的事情他们都做的出来的。 “那时我一怒之下便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潇潇指证了我，让我蹲进了这里，开始我的确是满腔恨意，第一天进来便有钱庄的逼债，被打了一顿，那时恨意蹭蹭的往上窜起来，心里也想着一定要让潇潇怎么样怎么样的，可第二天那些逼债的人居然好生生的过来跟我说，‘你小子真不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有这么好的儿子。’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脱口而出，‘我会在这破地方就是他害的，胡说什么，要不是他，我用得着蹲监狱吗？’那些人鄙夷地看着我，带头的那个人，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嗤笑着说‘要不是他，今天你就是断手断脚了。’”辜羽满脸幸福地笑着，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般。 辜羽听得很认真，现在也猜出个一两分了，想必债是辜潇给还上了，但是那时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何德何能呢？ “他们走了以后，我想了很久，觉得可能是钱有人要替我还，却没想过是潇潇还的，只认为他可能做了什么罢了，那一年里总有人给我寄吃的穿的用的，里面常常发生斗殴事件，却从来没有人动过我，一开始没有多想这些，直到一年后，他来探视我了，要知道一年里，没有一个人来过，我早就对外面没有任何期盼了，他来的时候我也是先拒绝了的，后来那人也是像你这样带了一句话，我才出来的，那句话说的是，[一年的用度还不能见上一面吗？]” “那个人是辜潇？” “不是！是潇潇的师傅，我蹲了监狱后，潇潇便跟着他师傅了，钱是潇潇还上的，而且还是自己炒股票炒回来的钱，不过本钱是他师傅出的，我的儿子真是棒啊！呵呵！听他师傅说，潇潇求他了，为了让我在监狱里好好生活，好好自省，他师傅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大本事，监狱里放了话，我便安全的过着日子了，他说了很多很多话，说完了就走了，那是我一生中上的最有意义的一门课了，虽然潇潇没有来看过我一次，但是他做的可比亲儿子还要多，想了这么些年，什么都明白了，面临当时的景况，要不进来我估计早就死在哪里了也说不定，行了！现在该放心了吧！想问什么就问吧？” “比亲儿子？”辜俊觉得他扣到重要的字眼了。 “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辜羽一脸愕然。 辜俊面对辜羽的愕然，准备充足，他一本正经地说：“接到线索后，他就查了下，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便由我直接来找你了，外面现在自然是有人在掀你们的老底的。” 不知道是辜俊的演技好，还是辜羽的眼神不好，总之辜羽是信了，“我无法生育，潇潇是领养来的，是我一高中铁哥们的儿子，潇潇他爸是个盗墓着，中了尸毒去的，而我又没法生育，他临死前便将潇潇托付给我了。” “那他的师傅？”所谓不懂就要问，辜俊不懈努力地实行着。 “是他爸的师傅。”辜羽回答的很快。 辜俊笑眯了眼，这回可全对上了，盗墓的怎么着也是有些本事磅身的，他的身手就有解释了，阮小卉又是他妹妹，妹妹不见了，做哥哥的没道理不理会的，这回的事件又极有可能与阮小卉的失踪挂钩，那么这个辜潇肯定是有所行动的，比如弄晕辜英的神秘人。 辜羽看辜俊笑得一脸奸样，想着不会在不知不觉中说了不利于辜潇的话了吧！他换了只手握话筒，有些迟疑有些小心的问：“能回到正题上吗？” 辜俊笑容一僵，貌似根本没有提过零星半点辜潇的信息，人家着急了，“你……这么肯定他是无辜的？” “那孩子心性纯良，定不会做杀人这样的事。” 的确，他们只是找到一些线索知道他可能有些联系，但是辜俊可不准备告诉辜羽，他拿出录音笔，“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那些不是你可以知道的。”说完打开录音笔。 听到辜俊这么说，辜羽脸色白了一些，怕辜潇的事很严重，他积极地说：“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潇潇肯定不会犯事的。”最后一句虽然是说给辜俊听的，但更多的是让自己安心。 13、明白 从监狱出来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头上顶着大大的太阳，辜俊舔舔有些干燥的唇，叹气。没有得到特别有用的东西，但是根据辜羽的话可以初步断定阮小卉是他前妻陈瑜的孩子，也就自然是辜潇的妹妹了，那视频也就得到了解释了，加密过的东西只能是觉得这东西是重要的，那么会觉得这东西重要的人也就那么两个当事人了，阮小卉估计可能性不大，也就只能是辜潇了，虽然他开始不想寄这个……辜俊觉得这个是最乌龙的了，看来暂时也不能知道什么了，他倒是对城建区那里很在意，总觉得疏忽了些什么！ 那些材料他的确看到过，他的眼睛肯定是没有出问题的，东西自然不可能会不翼而飞的，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五个小鬼来做搬运工的，那一定是会留下一些痕迹的，比如那天看到的一点点细细的空白。 打定主意要去弄个明白，辜俊便直接打车去了城建区，到了这地方，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跟上次来的时候是一样的，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估计也就是那细细的空白处现在已经看不见了，那样的痕迹应该是绳子之类用于捆绑的东西，要挪走那东西，而且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当然是需要借助外力的，那么…… 辜俊走到尽头处，在曾经放置那些东西的地方仔细地研究了一会，任由汗水滑落，一颗颗滴到炙热的大地上，瞬间隐去了身形。 经过不懈的努力，他发现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借用借用了，便是尽头处往前走去的一条羊肠小道边上矗立的几棵大树，栓上绳子之类的托起那些可能性还是挺高的，他站在树边转了转，若是他的话，选择的肯定是越近越好了，两手相互拍了拍手，撸撸胳膊，他开始爬树，爬的是离那发现物品最近的一颗树，这是一颗树杈繁多的不知名的一棵树，辜俊到了一个树杈便仔细地寸寸找寻着，直到爬上顶端的树杈上才发现了道细微的划痕，他坐在树杈上往下看，树叶遮住了一些阳光，高处的风比下面的也大了不少，运动后的思绪也清明了一些，基本上便确定了方式，唯一不明白兼纳闷的是——当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过！那么是如何做到的呢？ 铃铃…… “喂？”嗓子有些哑，辜俊吞吞口水，居然忘记要买水了。 “辜哥，根本就没有捡破烂的老头，那里一直住着的是个疯子，说不定是你见鬼了哦！”小李子调侃着。 “大白天的见鬼，你的可能性更高，要知道我们组里最爱与周公见面的是你，说不定为你回报回报你，就介绍介绍几个朋友来找你了！”辜俊以手做扇扇着，那个老头看来是故意的，明显是在等他，让他看东西也是有意为之的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消失不见了，同伙肯定是有的了，当时天色也晚了下来，他说不定就忽略了什么…… “辜哥？你有听到我说话吗？”小李子皱起眉，那么一大段……那么经典的反驳，费了多么多的口水啊！居然根本就没有在听，还让他喜滋滋的以为是被他的话给堵着了！ “啊？”他完全忘记在讲电话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勺，这种时候走神有些不礼貌呢！ “算了！再说一遍我嫌累的慌！你让查的别墅附近出没的人，现在有点眉目了，等ok了再告诉你！”小李子大人大量的说，想到肩上的任务和那夺命连环call，他尝试着找外援，“那个……顺便透露下，辜大哥的情史？” 辜俊想了一会，才幽幽道：“还有你查不到的事？”追溯到以前，他可是个愣青头，完全不知道情为何物，情史这东西……在他看来和辜英相处的人都是实打实的兄弟。 小李子堆起笑，虽然知道电波那段的辜俊是看不到的，但仍是下意识的笑的谄媚，“这不是捷径吗？局长见我一次催一次……” 辜俊截断他的话，“他这么在意？”情史的味道，猫腻的味道…… 小李子打蛇随棍上，一秒的停顿都没有，直接接住了话，“就是！帮帮忙啊！要知道我可是要查很多事的，比如说别墅附近出没的人……”最后不忘提醒提醒，两人可以互相帮助。 辜俊咧嘴笑着，“好！我告诉你最捷径的方法！” “说！”小李子豪气干云的拍拍自己的胸膛。 “直接去问我哥！够近了吧！”说完闷笑不已。 小李子气势像是消了气的皮球，瞬间没了，哀怨不已，“……你忽悠我呢！” 辜俊止住笑，认真的说：“我确实不怎么知道，这方面我们交流的少！再说了你的本事，你自己还不相信？” 小李子一想，也是啊！他最在行的就是情报了，这点事不就是小case嘛！局长那要命的眼神怕什么，想知道还不得从他这里知道，“得了！靠自己最保险了！拜！”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辜俊摇了摇头，放回兜里，脑子里自动思考着，这片区域的确是如辜英所说的，有那么一间房子，虽然只是曾经，但确实是有的，既然如此，那他突如其来的认罪就更加不可信了，难道是他包庇某人，还是说另有隐情呢？若是包庇，那么他就要知道凶手是谁了，事发之后他一直在警局，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与外界是完全没有任何联系了，他也不曾带进什么特别的消息，那么是为什么呢？认罪之前一直与他在一起，分开的时间也只是出去打电话的那么一小会，辜俊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张纸条……那个名字，那个名字是个关键，他便是在看到那个名字之后才认罪了的…… “在上面呆着干甚么呢？” 突如其来的堪比狮子吼的声音，吓得辜俊差点载下来，忙稳住身形，看着树底下站着的那个人，辜俊瞪大眼睛，口齿不清的说：“你……你怎么在这？” “这里是你家开的？”季少伟仰着头看着坐在高处的人，面无表情的大声说，来了不止一会了，叫了半天都没理，他只好深呼吸好几次，做好咆哮的准备。 “不是！”辜俊摇了摇头，他家要开也不会是他来考察地势，他可不懂这个，要来的话只会是哥和爸了。 “那我怎么就不能再这了！”提高声音发泄出不满，有必要这么惊讶？还是根本就不愿意看见他……想到后面的可能，季少伟脸黑了些，刺眼的阳光也没这速度，让人的脸瞬间便黑了一层，声音不由更大了些，“下来！” 这一声气势十足，辜俊一听蹬蹬两下乖乖地站在季少伟的面前了，拉着短袖擦掉脸上的汗水，刺目的阳光刚好正对着他，扎的有些睁不开眼，他微眯着眼问：“你来这里干什么的？” 拉过他的手向前走，取出裤兜里的手帕递了过去，这么大热天的，他也不愿意出来，特别不愿意再这样的烈日下暴晒，但这个人会，这个人不会管天气如何，他在意的只是线索，而他在意这个人，嘲弄的扬起薄唇，他轻笑，“见你，你信吗？”这样在意着一个人，可这人却毫不知情，还想避而远之…… 捏紧手里的手帕，辜俊低下头看着地上因阳光而产生的影子，自己的还有季少伟的，沉默着，任由自己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握着，汗水在两人交握的手中泛滥着，黏腻腻的有些不舒服，但他却不想抽回来，他问‘信吗？’，其实是想要相信的吧！只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罢了！虽然明白沉默不是好的解决方式，此刻却找不到更好的了…… 季少伟微微侧着头看着沉默不语的人，笑出声来，“呵呵！不信是吗！”他也不信呢！ “上车吧！”季少伟打开车门，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手。 停下来后，两人的影子相交在了一起，辜俊愣了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着抬起头，眉宇间也带着淡淡的笑意，“我相信！”望着影子相交的那刻，他突然想着人生就这么一次，不如顺应自己的心，何必在意那么多，思考那么多呢！ 季少伟平静地看着突然转变的辜俊，他此刻说话时透着春风般的温情，使人想……亲近，夏日午后的阳光在此刻也成了柔和的光晕，如一层朦胧的水纹慢慢地推近着两人的距离，他紧了紧相握的手，抬起另一只手，用指尖在他的脸上缓缓划过，勾勒着他的轮廓，眼底是水雾般迷离的色彩，他听到自己轻声的问着，“是吗？”心底深处浮上一层感动，慢慢扩散开来，在心湖荡漾成蜜，渐渐酿成幸福的滋味，他想……这……便是喜欢了吧！只需要简单的一个肯定便让他满足的不能自己了…… 轻柔地触碰着的手，带着微微的凉意，舒服的让他想要眯起眼来，但……“可以上车了吗？太阳照得热死了都。” 季少伟一怔，手不由地顿住了，这么好的氛围，这么好的机会，他正酝酿着是否要在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表明自己的感情，却……简简单单的便被这人破坏了气氛，他捏了捏眉心，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将辜俊塞进车里，自己坐到驾驶座上，开车。 “开这么快，就算你是交警的亲戚，也是要罚款的……”辜俊拉着车顶的手柄，虽然安全带也系着，但季少伟开的也太快了吧，眼前的景色都不能用模糊不清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一闪而过。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季少伟冷着脸看了过来，辜俊觉得这眼神比空调还要解热，但是有些凉爽过了头就是了……他不禁想，他有说错什么吗？有吗？有吗？ “你呀！”万般无奈地叹息，这回车倒是平平稳稳的上路了。 不解地望着季少伟完美的侧脸，那样的无奈是怎么一回事，咽了咽口水，他再次想起来他还没有喝水…… “喝吧！” 接过他递来的水，他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人真的可以不吃但是绝对不能不喝……太难受了些！ “陪我去吃午饭吧！”看着已经失去一半的水，他明白辜俊肯定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喝水了，连喝水都会忘记，那饭更是不会吃了的。 “好啊！”摸了摸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呢！ 看着眼前的景象，辜俊有些不敢相信了，居然带他来吃这个……他咽了咽口水，满是狐疑的望着停好车徐徐走来的人，逆着光的身影看的有些不太真切，模糊的面容上像是沾染着一层淡金色的光晕，薄薄的，似远极近。 “怎么不进去？”季少伟摸了摸辜俊的柔柔的发丝，穿过手指缝隙间，带来微微的瘙痒，连着他的心也痒了起来。 “我们……不是，你说吃饭就是请我吃这个？”kfc啊！不是别的什么，居然是洋快餐，还是小孩子最爱，情侣必来的点，他们两个七尺男儿往小孩堆是突兀，往情人堆那就是围观了，让人围观…… 季少伟笑笑，歪着头想了会，“不好吗？你不喜欢？那上次吃的欢乐不已的人……是谁呢？” “……”他从小就没有吃过这样的快餐，那天就偷偷的尝了那么点，味道还不错，他记得身边没有认识的人的，再说了他还特意的找了隔着警局两条街的kfc，这人怎么追踪到的…… “默认了是吧！那么要吃这个吗？”季少伟笑眯眯的拉着辜俊往里走。 “吃就吃！看不出来堂堂法医先生居然也喜欢吃小孩的玩意呀！我便舍命陪君子了一会了！”辜俊眼睛放光，往里走，拉着的手改为拽住季少伟的胳膊。 季少伟宠溺的笑笑，对于辜俊的话不置一词。 14、决定 一声并不太刺耳的铃声划开清晨的寂静，吵醒熟睡的人。 “喂，请问哪位？”辜俊凭着直觉拿起了话筒，即使脑子里仍是睡意弥漫的混沌着，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嗓音也有些沙哑，但是他正在渐渐清醒着。 “别墅提取的指纹结果出来了。” “恩！”辜俊随口应着，脑子里慢半拍的响起了原话，‘别墅提取的指纹结果出来了。’他睁开惺忪的睡眼跳了起来，神经在一秒钟之内又清醒了一些，“咚！”辜俊没有站稳跌到了床下，“哎哟！”疼的眼里冒出了泪花来。 “怎么了？”季少伟有些紧张的问着，手不自主的捏紧了手机，脚步也向前迈进了一步。 “没！结果是什么？”辜俊一边揉着摔疼了的屁股，一边不忘问着在意的事。 “有三个人的。”季少伟一向冷淡的语调里有一丝不易琢磨的疲惫。 “我哥呢？”听到三个人，辜俊的脑子里便自动的浮现了那张照片，刚刚好的三个人！ “没有你哥的！是许浩和徐晴子，还有一个暂时还不知道是谁。”季少伟淡淡一笑，眼中流露出些许无奈来，就知道他会关心的只是这个…… “那就好了！”辜俊的心放了下来，摔着的屁股也没那么疼了，也终于仔细了那么一会，“你……很累了？”说完他倒是有些局促起来。 季少伟一愣，抬头望着辜俊房间的窗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还没起床呢吧！我在你家楼下，快下来吧！挂了！”听着他略带鼻音的声音就知道还没有睡醒呢！昨天跑去找他，耽误了化验的时间，晚上便去补上了，结果一出来他可就拿了一份给谭伟明，自个便睡觉都免了，直接就来了，想见他是主要的，这个结果只不过是块敲门砖吧！此刻他却是回应了，他问着“你……很累了？”累确实是有那么点的，但是得到了这般的问话，就足够了吧，他想要的也只不过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罢了。 等待的时间本是难熬的，他也向来不太习惯等人，也不会让人去等，准时的很，但是他现在却有种享受的感觉，等待着时他，是辜俊所以时间也没有那么的令他在意了，一分一秒的走动着的指针只会让他觉得辜俊出现的时间里又少了那么点，仅此而已。想着辜俊还未曾用过早餐，他寻思着帮他准备一份才是，看看周围的早点铺，他选了一家名为中西合璧的铺子，总觉得这家会是他喜欢的……选定了地方，他拿出电话快速拨号，知道自己的心思的那会便将辜俊的号码设置在了收藏了，快速拨号的第一个了，刚要接通，他便又挂掉了，此时他应该是在洗漱着的，接电话会不太方便的吧！他摇着头笑了，什么时候他的心思也这么难以琢磨了，他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便步入了中西合璧。 等了约莫一刻钟，才见到了辜俊的身影，递上早已点好了的早餐，看着他慢慢地吃着，姿势极其优雅，不像他的人一般，大咧咧的，他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指纹库里没有这枚指纹的信息，涉案人员也没有匹配的上的。” 辜俊将嘴里的食物吃完，喝了口豆浆后，才开口，“现在又蹦出来一个，会是谁呢？他们身边的人有查过吗？”味道还不错，他最喜欢吃这家的三明治和豆浆了，中西合璧来着，可这位是如何得知的？ 季少伟懒洋洋的眯着眼，神情相当的无辜，“你问的人应该是我吗？” 辜俊愣了一会，傻笑起来，也是怎么就问上这人了，除了尸体他可不管别的事，他掏出手机，打了白宇的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了，他也没说什么前言什么的，直接是单刀直入了，“白宇，许浩和徐晴子身边的人有查过吗？” 白宇倒是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什么？” 辜俊后知后觉的一拍自己的脑门，他这么没头没尾的一问还真是不好回答呢，忙纠正了，“指纹啊！” 虽然奇怪这早上刚出来的结果，他们也就开开完会行动了一小会，才展开调查呢，这电话便来问结果了，不过白宇还是知无不尽的说了，“正在查呢！不过这两年来许浩一直是独来独往的，没有什么可疑的，倒是徐晴子广泛的很，x医院的护士，接触的人多的去了，上到病人医师之列，下到清洁阿姨们，都跟她有些联系。” 辜俊一听顿时泄了气，这可要查不少时间呢！“额！努力努力！”挂断电话，大大的吸了口豆浆，他摸了摸后脑勺。 季少伟体贴的递过纸巾，轻声问：“怎么？” 辜俊擦完嘴，站了起来，伸伸腰，“努力中呗！那别墅是阮小卉的，许浩进去正常的很，徐晴子若是许浩带进去的也是可以成立的，那另一枚指纹呢？我觉得徐晴子身边的人可能性不大，说不定那枚指纹是那辜潇的呢！”心中因自己的想法倒是定下不少，眸中透露出点点坚定来，该是会会辜潇的时刻了。 “辜潇？”季少伟有点困惑不解，什么时候新冒出头的…… “你不知道？”辜俊惊愕的望着他，不知道？不会的吧！最先见到辜潇的可是他们俩啊！ “我应该知道？”季少伟挑眉。 “视频你不是看了的吗？”辜俊瘪瘪嘴。 “那个……男孩子？”季少伟神色淡淡，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似的。 “辜潇就是那视频里的男的！”辜俊摸着下巴点点头，别墅里有血迹，有三个人的指纹，里面应该是发生过什么了，比如打斗，但是并没有发现斗殴留下的痕迹，那么就是在别处打斗了，运血过去的？“法医先生，那血迹是谁的？” 季少伟翘起腿，把玩着豆浆吸管，“最奇怪的便是这血迹了。” 辜俊鄙视的看着季少伟的行为，脸色有些不自然，“怎么说？” 抬眼，那人眼底的神色是鄙视吗？季少伟笑得淡然，“你哥和许浩两个人的，许浩的尸体有被移动过的痕迹，这点上看，你哥的嫌疑又回来了。” 一听辜英又被扯了进来，辜俊一拍桌子，桌上的东西跳了跳，四周射过来一片不满，辜俊歉意的点头，坐了下来，声音低了些，“怎么会？我哥身上没有伤痕啊！” 季少伟的眸光闪动，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等会就可以知道了，你哥十点会被带去做药物测试，顺便检查一下他的身体，有没有伤口看了就知道了。” 辜俊怔了怔，“不是你去做？” 季少伟心口一跳，这是信任？“你想我去给你哥做？”他的嘴角含着一抹仿若春日里粼粼湖水般温软的浅浅笑意，优雅而得体。 辜俊连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你做我放心啊！” “那好。”季少伟笑得很淡，笑意全敛在眼睛深处：“我去。”说完，便站了起来。 辜俊顿时动容，就因这么一句话，他无心说的一句，言语不由柔了下来，柔声道：“现在才8：30呢！” 季少伟随意一笑，并不以为意，“早点知道早点放心，不是吗！”哎！沦陷的是如此之快，快的让他有些不敢置信，只是一句简单的放心，他……心中闷笑不已，如此也算是幸福的一种吧！ 季少伟走的时候不疾不徐的，看起来很舒服，他走到门口后，停下了脚步忽然转了头，那是极短暂的一眼，淡淡的飞过去，又淡淡的收回来，辜俊清清楚楚的看到他转回头时眼中滑过的光芒，忽然觉得脑中有一个雷炸开来，轰隆隆的全是回响。 那是极熟悉而又极深刻的眼神，穿破遥远记忆的黑幕杀到眼前。 那是辜英对他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人的时候，就是用这种眼神，在众人不注意的角度里偷偷的看过去，轻轻的一瞥，眼中光彩焕然。 他那个时候不明白，那就是爱情，直到最后辜英与那人分开了，那颓然的模样，那泣血的回忆着过往，那样的深情，他才明白了原来是爱情啊！ 他得到了这个人的……爱情了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都是如此，放弃那些不是那么重要，换取会成为重要的，值不值得，不足以为外人道，当初不顾爸爸的反对，毅然决然的与那人在一起的辜英，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在这一刻辜俊忽然下定了决心，怎样过不是一生，不如随心，既然如此，既然对他也有那么一丝，那么便试试，不也很好吗？以往那些暧昧不明也豁然明朗了，辜俊嘴角微弯，眼睛亮晶亮晶的，就连发丝也都沾染了点笑意似的，比起平常要柔了那么几分。 走出早点店的时候，阳光已经出来了，淡淡的金色洒在这片天地之间，肌肤上沾染着它的热度，像是快要烧开了的水，一点点的升着温，正如他此刻的心境，也在一点点的热起来。 虽然想要去会会辜潇，但是现在完全没这人的一丁点线索，辜俊寻思着是不是先去会会那位钟点大婶，想到了这个自然就要去做的，打了电话问小李子大婶的家庭住址，他便去车库开了车直奔目的地。 道路再宽也是不够用的，堵在中央已经快一个小时，根本就没怎么向前移动过，辜俊都想弃车自己走过去了，但也只是想想而已，这车可是辜英特别送的，要是有个什么事，他说不定就要随着它去了，收音机里正放着轻缓的乐曲，缓解了他的心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测试快开始了吧！虽然相信辜英肯定是会过关的，但也免不了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既然季少伟答应了去亲自做，他就应该放下心来才是，恩！无意识的点点头，加强了信心，车流也缓缓移动了，他顺着车流前行，收音机里播报着时间已是十点整，他的电话也就这么凑巧的响了。 “测试结果正常，身体无外伤，脖子上有针孔。”是季少伟平缓地诉说着，声音比平常要低沉了一些 “怎么这么快？才刚刚十点呢！”辜俊诧异的提出疑问来，才刚到十点这结果就有了，未免快过了头吧！ “我一过来便开始准备了。”揉了揉眉角，确实有些困了。 “吓死我了，那这么看不会是我哥了！”辜俊将车停靠在一边，认真的讲着电话，这人声音低低的，好像很累的样子，“你……”还没说完，那一边的声音便响起了。 “别高兴的太早了。”测试也只是一种手段罢了，现在技术这么发达，说不定已经有人研究出了不留痕迹的办法，机器都会出差错更何况是人。 “你是不是很累？声音听起来很疲惫的样子。”辜俊满含担忧地问着。 端着咖啡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他可以将这个当做是关心吗？太多次的会错意让他有些小心翼翼起来，他想要的更多更多，他给了一点，他便再要一点，得寸进尺说的就是他了吧！他闷声笑了笑，喝了口已经冷却的咖啡，苦涩的滋味弥漫在嘴里，他淡淡的说：“还好。”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那么他可以坚持的久一些。 辜俊听了却是一酸，虽是淡淡的他却听出了一丝忧伤来，季少伟……他想对这个人好一点，“好好休息吧！晚上……我去看你。”那么瘦肯定吃的不好，他的手艺可是没话说的，不需三两天就可让他丰腴起来。 季少伟嘴角抿成一条线，呼吸都扼住了，眼眶有些酸酸的，真的不愿的，但这样的殷勤他无法拒绝，也拒绝不了，更……不愿去拒绝，可却不能接受，“你在哪？我还不想睡。”接受了之后，他会想天天都得到这般的待遇的，那时他该如何…… 15、故事 “我去接你了好了，就这样！”辜俊停了一秒，果断的调转车头。 “等等！别……”季少伟忙出言，却又停住了，只是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辜俊带上蓝牙耳机，虽然不喜欢带着，为了安全还是算了吧！“这么看说不定案发现场就是在阮小卉的别墅。”既然不想挂就别挂好了，知道这人的情后，对这人的害怕以光速往下降，现在是一点都不剩了，说话自然不少，语气也轻快不少。 “嗯？”季少伟露出一个微微诧异的神色，仿佛对这个人突然的话有点疑惑。 “呵呵！你傻了？知道你摆弄尸体是很厉害，这查案子你就是外行了吧！”辜俊笑得开怀，想着他现在是个诧异的样子，不由心情很好。 季少伟嘴角微微上扬，“你别忘了，许浩也没有外伤，唯一出血的地方就是胸口那块了，但那血是不会成片的落到地上的，那里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弄的。” 辜俊很自然地接下去，“以前我就发现了，你其实挺会推理的，怎么不来做警察？” 季少伟停顿了一秒，快速的说，“我还有工作，先挂了！” “不能对我说吗？”辜俊急急地开口，夹杂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落，生怕他挂断了，下定了决心，对于季少伟的事情，那好奇心就层层往上涨，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事。 终是没狠下心来挂断，他叹息，“辜俊，你确定你想知道？知道的后果你能接受吗？” “……”辜俊眉毛纠结在了一起，这话什么意思？“你快出来，我在门口了，当面谈谈的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就是个简单的职业选择吗？也能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季少伟饮尽那杯咖啡，既然你提了出来，也算是个机会，那便坦白了吧！ 坐到辜俊的身边，季少伟搬过他的身体面向自己，一字一顿的说：“我可是只会回答另一半提出的私人问题。” 屏息等待着他的回答，却等来的是清明的眼渐渐变得迷茫，辜俊傻傻的看着他！ 季少伟松开手，“不明白？” 辜俊搔搔后脑勺，纠结了，“明白又不明白！这个问题又不是私人问题，我没有想要剥夺你另一半的权力，只是简单的想要知道你选择工作的前提，是什么促使你爱上解剖的。” 这点上他很是好奇，像猫扰似的，但算不上是另一半才能知道的吧？要是另一半的话，其实他也不反对的，只是会不会快了那么点…… 季少伟沉默了。 车里只剩下空调转动的声音，辜俊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了？怎么着都行，但是别让我进你的法医室。”他是不怕这个人了，但那间法医室他还是敬谢不敏的。 季少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真的什么都可以？” 辜俊连连摆手，“能力范围之类的。”想了想，加上了一句，“我愿意的。” 季少伟嗤笑一声，“你有什么会愿意？” “咳咳！”辜俊干咳了两声，发动车子。 季少伟也不说话，只是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看着辜俊的侧脸，辜俊虽是皮糙肉厚的，但是也不得不败下阵来，哀叹不已，要不是知道这人喜欢他，他现在一定是开飞车，快速送他回到家，最后绝尘而去；但是现在他妥协了，“反正不能是我不乐意的。” 季少伟眉毛一跳，“有你谈条件的余地？” “好吧！你气势比较强。”谁让他想知道呢！谁让他心软了呢！ 季少伟转过脸靠着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幽幽的说着，“先欠着，到时候再告诉你做什么。” 辜俊停顿了几秒，才说着，“这事挺搁着慌的，能现在兑现不？” 季少伟睫毛扇了两下，“不行，得留着。” 辜俊瞥了眼季少伟，嘴角含笑，觉得会与他谈条件的季少伟很是可爱。 “你要去哪？”季少伟带着点睡意问。 “去见见那个钟点工，你睡会，到了我叫你。”辜俊调低了空调的温度，关掉了收音机，将车停在一边，解开他的安全带，将座椅放了下来。 季少伟勉强的睁了睁眼，有些累得不想动，便由着辜俊摆弄，被人照顾着的感觉，很好。 弄好了后，车再次的上路了，季少伟呼吸平缓了下来，辜俊这才想起来，他还什么都没说，迷糊中套话应该很好套的吧！他轻咳一声，放轻了语调，“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做警察呢！” 半天没有得到回答，怕是睡着了吧！正想放弃的时候，季少伟却开了口，“我有说要告诉你吗？” 辜俊不满地出声，“我们都谈好条件了！” 季少伟笑了笑，“你自己答应的，我可没说要告诉你！” 辜俊怒目而视，终是在那眼角的阴影里软了下来，那厚重的黑眼圈，看着让人心疼“你睡吧！” 到了目的地，辜俊将车停好后才叫了季少伟，唤了几声都没有反应，看来真是累的不清，他轻轻地推了推，想着要是还不醒便自己上去，让他就这么躺一会好了。 刚要关上车门，辜俊就看到季少伟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还眨了几下，然后朝着他看了过来，像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歪着头就这么看着，辜俊也含笑回视着，原来刚醒来的季少伟是这样的孩子气！笑意不由加深了一些，眸光也不由地温柔了些。 “辜俊？”季少伟试探性的叫了声。 “恩！”辜俊应声，尾音有些上扬，带着点想说什么便说的意思。 迷糊糊的季少伟自然是没有听出来的，他捧起辜俊的脸颊，仔仔细细地看着，慢慢地嘴角弯起优美的弧度，笑开了。 辜俊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用手指戳了戳了他的脸颊，调笑着，“这样算是非礼吗？” 季少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地是真的，并不是在做梦，他平静地收回自己的手，冷冷的看着辜俊，可俊脸上显出的那抹薄红想藏也没地藏。 辜俊按响了那位钟点阿姨的家门，过了差不多一分钟，门由里面打开了，是年约四五十岁左右的一位妇人，眼角有着深深的鱼尾，眼睛倒是有神的很，辜俊亲切地打起招呼，“阿姨！” 她疑惑地上下打量着，靠着门站着，挡着入口处，完全没有想要俩人进屋的意思，“你们是……” 辜俊一听便要自报家门，“警……”还未说完，季少伟便将他往后拉了拉，自己则堆起一脸笑对妇人说：“是景先生介绍来的。” 辜俊惊奇地看着一脸笑意的季少伟，原来这人也是会笑的，而且笑起来还很美，有种梨花绽放的感觉。 妇人皱着眉重复了一遍，脑海里搜索着，“景先生？” 季少伟轻笑了一下，才道：“阿姨可能忘记了，就是家里有个调皮鬼的景家，还记得吗？” 妇人一脸茫然，显然完全不记得了。 季少伟低下头，有些伤心的说：“太可惜了，小调皮还一直念叨着您呢，可阿姨都不记得了。” 妇人一看他这样，又听着这伤心的语气，顿时母爱泛滥了，管他有没有这个人，他热络的拉着季少伟的手往屋内走，嘴里念叨着，“记得，记得！来，来，进来坐，他现在怎么样了呀？” 季少伟抬起头笑眯眯的说：“还不错，就是想念您的手艺。”握着的手稍微用力地捏了捏。 妇人一听这话，脸上现出得色，开始自夸了起来，“那是没话说，我做的菜还真是没几个人不爱吃的，不过这世上还是有列外的，像这次的许先生就从不让我碰厨房里的东西，明面上我是他家的佣人，但和钟点工是一样的。”夸着夸着就想到了这最后一任的老板来了，领着季少伟坐在了沙发上，她也在季少伟的斜对面落了座。 季少伟招呼着辜俊坐到了身边才一脸惊讶地说：“啊？您不就是钟点工吗？” 妇人依旧拉着季少伟的手，摊在自己的手上，拍了拍，“开始是的！但是后来许先生让我做全职的，说平常还是按照钟点工的时间去，但是下午五点到七点之间，他要是有需要，我就要配合，工资也挺让我满意的，舒服又轻松，我没理由不答应啊！” 季少伟点了点头，慢慢地深入着话题，“是很舒服，但是您现在不是在待业吗？” 妇人收紧了手，一脸紧张，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些，“是啊！我跟你说啊！许先生死了。” 季少伟瞪大眼睛，惊呼出声，“啊？” 妇人忙捂着季少伟的嘴，“别这么惊讶！许先生人很好的，他老婆死了，他才会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季少伟拿下她的手，身体向妇人这边靠了靠，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阿姨！能说的详细点吗？您这样前半段后半段的，都把我弄糊涂了。” 妇人高兴的说，“行！有一次啊！许先生喝醉了，打电话让我去收拾房间，已经快七点了呢，那时候许先生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张照片，嘴里念叨着‘快了，他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我偷偷瞄了一眼，是个水灵的姑娘，我好奇的凑了过去，‘这个是谁呀？’没指望他告诉我的，但是他笑了笑说‘是我老婆，可是他陪阎王爷去了，不过我马上就要去找她了。’这话一出，吓的我不敢多留，迅速的收拾干净就走了。”像是埋在心里久了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诉说的人一般，妇人显得有些激动。 辜俊听到这里立马提问，“您还记得那天是几号吗？” 妇人放开了季少伟的手，抓了抓脑袋，“这……记不太清了。” 季少伟用手肘捅了下辜俊，随即关心起妇人来，“那您可要多吃点煮番茄才行，既能抗衰老又能提高记忆力。” 妇人笑眯了眼，“哟！懂得还挺多的。” 季少伟谦逊的说：“还行！” 妇人点了点季少伟的额，慈爱的看着他，见到他眼底的好奇，她道：“我说我记不太清了，也不是说我记性不好，只是那天的事情有些诡异，我不敢确定看到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我看晃眼了。” 辜俊往前凑了过去，一脸激动的问着：“看到什么了？” 妇人这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戒备地看着辜俊，“……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怎么对许先生的事这么好奇？” 季少伟瞪了眼辜俊，含笑道：“当然是来请您出山了。”嘴角一抿，眼底泛着狡黠，“至于现在嘛！完全是忠实的听众。” 妇人完全把季少伟当成了自己人，笑得灿烂极了，“好好！先说故事。那天我出来后，天已经暗了下来，但是还没有全黑，我便想着去做公车回家，刚要出小区门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人叫我，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和那张照片上有些像，顿时冷汗就嗖嗖的往外直冒。” 辜俊又非常好奇地插了话，“您看清了吗？真的很像？” 妇人瞪了他一眼，和蔼可亲的望着季少伟，“隔着段距离，但是穿的衣服和照片上的很像，反正当时看着就觉得像是照片里的那个女孩！” 季少伟附和着，“哦！您继续！” “那时候我的冷汗就爬上了背，我僵硬了，很想掉头走掉，但是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似的，动弹不得，直到她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的心更是揪起来一样，低着头不敢看，不停地吞着口水，手有些颤抖，腿倒是有了知觉不僵硬了，但是颤颤巍巍的依然走不掉，她温柔的说‘谢谢您帮我照顾浩浩，他比以前健康了呢！’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那之后呢？”辜俊急急地催促。 “阿姨，先喝点水再说。”季少伟递上一杯水。 “后来，突然走过来一个人……”阿姨站了起来，声音有些低沉起来，“砰！”对着辜俊大叫着。 辜俊腾地跳了起来。 “怎么了？”季少伟不解地问。 “没……没什么。”辜俊咽下口水。 妇人嗤笑的看了眼辜俊，才接着说：“砰的一声，我的肩被拍了一下，吓得我一激灵，僵硬着转动脖子看了过去，一看是许先生，他笑着说‘阿姨，快回家吧！’接着就拉过那女的的手，‘小卉，你吓到阿姨了！’‘人家只是想出来道个谢。’” “我去接你了好了，就这样！”辜俊停了一秒，果断的调转车头。 “等等！别……”季少伟忙出言，却又停住了，只是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辜俊带上蓝牙耳机，虽然不喜欢带着，为了安全还是算了吧！“这么看说不定案发现场就是在阮小卉的别墅。”既然不想挂就别挂好了，知道这人的情后，对这人的害怕以光速往下降，现在是一点都不剩了，说话自然不少，语气也轻快不少。 “嗯？”季少伟露出一个微微诧异的神色，仿佛对这个人突然的话有点疑惑。 “呵呵！你傻了？知道你摆弄尸体是很厉害，这查案子你就是外行了吧！”辜俊笑得开怀，想着他现在是个诧异的样子，不由心情很好。 季少伟嘴角微微上扬，“你别忘了，许浩也没有外伤，唯一出血的地方就是胸口那块了，但那血是不会成片的落到地上的，那里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弄的。” 辜俊很自然地接下去，“以前我就发现了，你其实挺会推理的，怎么不来做警察？” 季少伟停顿了一秒，快速的说，“我还有工作，先挂了！” “不能对我说吗？”辜俊急急地开口，夹杂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落，生怕他挂断了，下定了决心，对于季少伟的事情，那好奇心就层层往上涨，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事。 终是没狠下心来挂断，他叹息，“辜俊，你确定你想知道？知道的后果你能接受吗？” “……”辜俊眉毛纠结在了一起，这话什么意思？“你快出来，我在门口了，当面谈谈的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就是个简单的职业选择吗？也能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季少伟饮尽那杯咖啡，既然你提了出来，也算是个机会，那便坦白了吧！ 坐到辜俊的身边，季少伟搬过他的身体面向自己，一字一顿的说：“我可是只会回答另一半提出的私人问题。” 屏息等待着他的回答，却等来的是清明的眼渐渐变得迷茫，辜俊傻傻的看着他！ 季少伟松开手，“不明白？” 辜俊搔搔后脑勺，纠结了，“明白又不明白！这个问题又不是私人问题，我没有想要剥夺你另一半的权力，只是简单的想要知道你选择工作的前提，是什么促使你爱上解剖的。” 这点上他很是好奇，像猫扰似的，但算不上是另一半才能知道的吧？要是另一半的话，其实他也不反对的，只是会不会快了那么点…… 季少伟沉默了。 车里只剩下空调转动的声音，辜俊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了？怎么着都行，但是别让我进你的法医室。”他是不怕这个人了，但那间法医室他还是敬谢不敏的。 季少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真的什么都可以？” 辜俊连连摆手，“能力范围之类的。”想了想，加上了一句，“我愿意的。” 季少伟嗤笑一声，“你有什么会愿意？” “咳咳！”辜俊干咳了两声，发动车子。 季少伟也不说话，只是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看着辜俊的侧脸，辜俊虽是皮糙肉厚的，但是也不得不败下阵来，哀叹不已，要不是知道这人喜欢他，他现在一定是开飞车，快速送他回到家，最后绝尘而去；但是现在他妥协了，“反正不能是我不乐意的。” 季少伟眉毛一跳，“有你谈条件的余地？” “好吧！你气势比较强。”谁让他想知道呢！谁让他心软了呢！ 季少伟转过脸靠着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幽幽的说着，“先欠着，到时候再告诉你做什么。” 辜俊停顿了几秒，才说着，“这事挺搁着慌的，能现在兑现不？” 季少伟睫毛扇了两下，“不行，得留着。” 辜俊瞥了眼季少伟，嘴角含笑，觉得会与他谈条件的季少伟很是可爱。 “你要去哪？”季少伟带着点睡意问。 “去见见那个钟点工，你睡会，到了我叫你。”辜俊调低了空调的温度，关掉了收音机，将车停在一边，解开他的安全带，将座椅放了下来。 季少伟勉强的睁了睁眼，有些累得不想动，便由着辜俊摆弄，被人照顾着的感觉，很好。 弄好了后，车再次的上路了，季少伟呼吸平缓了下来，辜俊这才想起来，他还什么都没说，迷糊中套话应该很好套的吧！他轻咳一声，放轻了语调，“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做警察呢！” 半天没有得到回答，怕是睡着了吧！正想放弃的时候，季少伟却开了口，“我有说要告诉你吗？” 辜俊不满地出声，“我们都谈好条件了！” 季少伟笑了笑，“你自己答应的，我可没说要告诉你！” 辜俊怒目而视，终是在那眼角的阴影里软了下来，那厚重的黑眼圈，看着让人心疼“你睡吧！” 到了目的地，辜俊将车停好后才叫了季少伟，唤了几声都没有反应，看来真是累的不清，他轻轻地推了推，想着要是还不醒便自己上去，让他就这么躺一会好了。 刚要关上车门，辜俊就看到季少伟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还眨了几下，然后朝着他看了过来，像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歪着头就这么看着，辜俊也含笑回视着，原来刚醒来的季少伟是这样的孩子气！笑意不由加深了一些，眸光也不由地温柔了些。 “辜俊？”季少伟试探性的叫了声。 “恩！”辜俊应声，尾音有些上扬，带着点想说什么便说的意思。 迷糊糊的季少伟自然是没有听出来的，他捧起辜俊的脸颊，仔仔细细地看着，慢慢地嘴角弯起优美的弧度，笑开了。 辜俊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用手指戳了戳了他的脸颊，调笑着，“这样算是非礼吗？” 季少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地是真的，并不是在做梦，他平静地收回自己的手，冷冷的看着辜俊，可俊脸上显出的那抹薄红想藏也没地藏。 辜俊按响了那位钟点阿姨的家门，过了差不多一分钟，门由里面打开了，是年约四五十岁左右的一位妇人，眼角有着深深的鱼尾，眼睛倒是有神的很，辜俊亲切地打起招呼，“阿姨！” 她疑惑地上下打量着，靠着门站着，挡着入口处，完全没有想要俩人进屋的意思，“你们是……” 辜俊一听便要自报家门，“警……”还未说完，季少伟便将他往后拉了拉，自己则堆起一脸笑对妇人说：“是景先生介绍来的。” 辜俊惊奇地看着一脸笑意的季少伟，原来这人也是会笑的，而且笑起来还很美，有种梨花绽放的感觉。 妇人皱着眉重复了一遍，脑海里搜索着，“景先生？” 季少伟轻笑了一下，才道：“阿姨可能忘记了，就是家里有个调皮鬼的景家，还记得吗？” 妇人一脸茫然，显然完全不记得了。 季少伟低下头，有些伤心的说：“太可惜了，小调皮还一直念叨着您呢，可阿姨都不记得了。” 妇人一看他这样，又听着这伤心的语气，顿时母爱泛滥了，管他有没有这个人，他热络的拉着季少伟的手往屋内走，嘴里念叨着，“记得，记得！来，来，进来坐，他现在怎么样了呀？” 季少伟抬起头笑眯眯的说：“还不错，就是想念您的手艺。”握着的手稍微用力地捏了捏。 妇人一听这话，脸上现出得色，开始自夸了起来，“那是没话说，我做的菜还真是没几个人不爱吃的，不过这世上还是有列外的，像这次的许先生就从不让我碰厨房里的东西，明面上我是他家的佣人，但和钟点工是一样的。”夸着夸着就想到了这最后一任的老板来了，领着季少伟坐在了沙发上，她也在季少伟的斜对面落了座。 季少伟招呼着辜俊坐到了身边才一脸惊讶地说：“啊？您不就是钟点工吗？” 妇人依旧拉着季少伟的手，摊在自己的手上，拍了拍，“开始是的！但是后来许先生让我做全职的，说平常还是按照钟点工的时间去，但是下午五点到七点之间，他要是有需要，我就要配合，工资也挺让我满意的，舒服又轻松，我没理由不答应啊！” 季少伟点了点头，慢慢地深入着话题，“是很舒服，但是您现在不是在待业吗？” 妇人收紧了手，一脸紧张，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些，“是啊！我跟你说啊！许先生死了。” 季少伟瞪大眼睛，惊呼出声，“啊？” 妇人忙捂着季少伟的嘴，“别这么惊讶！许先生人很好的，他老婆死了，他才会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季少伟拿下她的手，身体向妇人这边靠了靠，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阿姨！能说的详细点吗？您这样前半段后半段的，都把我弄糊涂了。” 妇人高兴的说，“行！有一次啊！许先生喝醉了，打电话让我去收拾房间，已经快七点了呢，那时候许先生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张照片，嘴里念叨着‘快了，他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我偷偷瞄了一眼，是个水灵的姑娘，我好奇的凑了过去，‘这个是谁呀？’没指望他告诉我的，但是他笑了笑说‘是我老婆，可是他陪阎王爷去了，不过我马上就要去找她了。’这话一出，吓的我不敢多留，迅速的收拾干净就走了。”像是埋在心里久了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诉说的人一般，妇人显得有些激动。 辜俊听到这里立马提问，“您还记得那天是几号吗？” 妇人放开了季少伟的手，抓了抓脑袋，“这……记不太清了。” 季少伟用手肘捅了下辜俊，随即关心起妇人来，“那您可要多吃点煮番茄才行，既能抗衰老又能提高记忆力。” 妇人笑眯了眼，“哟！懂得还挺多的。” 季少伟谦逊的说：“还行！” 妇人点了点季少伟的额，慈爱的看着他，见到他眼底的好奇，她道：“我说我记不太清了，也不是说我记性不好，只是那天的事情有些诡异，我不敢确定看到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我看晃眼了。” 辜俊往前凑了过去，一脸激动的问着：“看到什么了？” 妇人这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戒备地看着辜俊，“……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怎么对许先生的事这么好奇？” 季少伟瞪了眼辜俊，含笑道：“当然是来请您出山了。”嘴角一抿，眼底泛着狡黠，“至于现在嘛！完全是忠实的听众。” 妇人完全把季少伟当成了自己人，笑得灿烂极了，“好好！先说故事。那天我出来后，天已经暗了下来，但是还没有全黑，我便想着去做公车回家，刚要出小区门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人叫我，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和那张照片上有些像，顿时冷汗就嗖嗖的往外直冒。” 辜俊又非常好奇地插了话，“您看清了吗？真的很像？” 妇人瞪了他一眼，和蔼可亲的望着季少伟，“隔着段距离，但是穿的衣服和照片上的很像，反正当时看着就觉得像是照片里的那个女孩！” 季少伟附和着，“哦！您继续！” “那时候我的冷汗就爬上了背，我僵硬了，很想掉头走掉，但是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似的，动弹不得，直到她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的心更是揪起来一样，低着头不敢看，不停地吞着口水，手有些颤抖，腿倒是有了知觉不僵硬了，但是颤颤巍巍的依然走不掉，她温柔的说‘谢谢您帮我照顾浩浩，他比以前健康了呢！’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那之后呢？”辜俊急急地催促。 “阿姨，先喝点水再说。”季少伟递上一杯水。 “后来，突然走过来一个人……”阿姨站了起来，声音有些低沉起来，“砰！”对着辜俊大叫着。 辜俊腾地跳了起来。 “怎么了？”季少伟不解地问。 “没……没什么。”辜俊咽下口水。 妇人嗤笑的看了眼辜俊，才接着说：“砰的一声，我的肩被拍了一下，吓得我一激灵，僵硬着转动脖子看了过去，一看是许先生，他笑着说‘阿姨，快回家吧！’接着就拉过那女的的手，‘小卉，你吓到阿姨了！’‘人家只是想出来道个谢。’” 16、同学 番外 天亮了，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直射过来，洒在床上相拥的俩人身上，辜俊想要伸手揉揉眼，发现手动不了，整个身体被包裹住了，眨巴了两下睁开眼，泛着氤氲之气的眸中映出俊秀的脸，那满腹神采的眸此刻被浓密纤长的睫毛遮盖住了，留下一片剪影。 辜俊嘴角微弯，头向前倾，伸出舌描绘起那缕薄唇的线条，玩的正起劲的时候，他发现一股热烫抵住了自己。 “很好玩吗？”季少伟凤目微挑，似笑非笑。 “还不错。”辜俊笑了笑，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季少伟眼神幽暗了些，暗哑性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清晨的男人是受不了撩拨的。”暧昧的舔了舔辜俊的耳侧，顺便拉过他的手，覆上那火热的坚挺之上。 辜俊的手尽责的上下撸动着，脸红了个透。 季少伟翻身压了上去，身体的重量让辜俊呼吸一窒，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季少伟吻了上去，粗暴的啃噬着辜俊的身体，略微粗糙的手揉捏着胸前的红色茱萸…… “铃铃……” 扰人的电话铃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残留了一丝神志的辜俊费力地推了推身上紧压着的人，暗哑的声音在季少伟的耳边响起，“电话……” 季少伟堵住那唇，用自己的嘴，眼神幽暗了些，随即轻笑起来，“你还有空管电话，是不是我还不能够让你满足？”复又堵住那欲开口的唇，开始了掠夺性的爱抚。 季少伟惯有的冷声由机械地铃音后响了起来，「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 「少伟，再不接电话，我可直接来找你了。」 季少伟倏然跃起，以光速冲到电话边，接起了电话。 辜俊额上蹦出一根青筋，一跳一跳的，眼神冒着火花，他慢慢坐了起来，拿起床上的枕头朝季少伟扔了过去，正中红心，但季少伟只是瞟瞟了，便继续讲起了电话，这让辜俊觉得完全不解气，他抄起桌上的枪，朝着季少伟的脚边就是一枪，烟慢慢的飘了出来，季少伟动也不动的继续讲着电话，辜俊脸色难看到不行，最后冲进了浴室，冲着水，觉得冲干净了，便穿好衣服，带上自己的衣物，冲出了季少伟的家门。 季少伟来到图书馆，看到的是辜俊支着头看着书，他微微勾起嘴角，就这么看着，想要多欣赏一会，不知过了多久，辜俊抬头看到了他，注意到他的眼神，他抬起手摇了摇，刚准备走到他的跟前，却见到辜俊笑得得意的很，拿起书坐到右边女孩子的对面，攀谈了起来，季少伟淡笑靠着书架，双手环胸就这么干看着，他倒是想知道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辜俊握着女孩子的手向上，指着她的手心说着什么，那女孩子笑的灿烂极了，忍不住地捂嘴。季少伟站正了，手紧紧的捏着书架，那笑容刺眼的很，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书架发出了轻微的吱吱声，季少伟看着辜俊抬起女孩子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颊边，那眼神含笑带着点挑衅地望着他，季少伟皱起眉，握紧拳，一拍书架，跑了过去。 辜俊一见到季少伟往这边来，就牵起女孩子的手，跑掉了！ 季少伟眼神深了深，嘴角勾起，臭小子，玩大了…… 一路狂奔到了门口，辜俊的手被女孩子甩开了，女孩子生气的说：“我穿的是高跟鞋，你跑这么快干什吗不就是看个电影，你至于吗？” 辜俊靠着石柱上，微喘着起，斜眼看着刚追来的季少伟，“对，不就看个电影你至于吗？” 女孩子见不是在对着她说，便转过头往身后看，见到了季少伟，她平平了呼吸，上前挽住辜俊的胳膊，“这个人又是谁？” “放手！”季少伟面无表情地说着，声音里却是夹着一丝丝怒气。 辜俊抽出被挽住的胳膊，朝着女孩子说：“让你放手，没听到吗？” “搞什么？今天是愚人节吗？还是你有病是吧！我不就是想好好看会书嘛！以为我好欺负是吧！”女孩子生气的对着辜俊叫着，见辜俊侧着头，两手环胸靠着，不置一词，直接拎起皮包招呼到他的身上，甩手走人。 “这样做你觉得很舒服？”季少伟慢慢地走向辜俊，脸上挂着微笑，额上的筋倒是一动一动的。 辜俊心里欢喜，面上却是冷冷地道：“是！很舒服！让你知道我还是很有魅力的。” 季少伟走了过去，右手撑在石柱上，离着他的头只有一个指头的缝隙，他笑得有些耀眼，“你想我了！”有些肯定的说着。 辜俊偏开头，从鼻子里哼气，不屑地说：“谁想你！” 季少伟眉眼带笑，轻佻的抬起他的下巴，一副贵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痞样，“说，你想我了！” “就不！”辜俊偏开头，维持着环胸的姿势，冷冷地说。 季少伟望着辜俊，眼含调侃，最后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呵呵！” 辜俊脸微微红了起来，仍是歪着头没有看向季少伟。 季少伟双手固定住他的头，抵着柱子吻了上去，辜俊惯性的微微仰头，季少伟笑了起来，辜俊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想你了！” 季少伟慢慢地后退，戏谑地笑着，“我也要去找个女孩子，握着她的手，么么么！”边说边对着自己的手亲着。 辜俊哭笑不得的冲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季少伟顺势将他背了起来，往前走，辜俊捏着他的耳朵说：“不许！” 季少伟幸福的微笑着，“除了你，我对别人可没有感觉。” “哼！谁让你早上只顾着电话了。”辜俊戳了戳季少伟的太阳穴，不满地说着。 季少伟清浅一笑，“那是我姐！” 季少伟听到这里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忍不住问道：“您确定是照片的那个人吗？” 妇人摇了摇头，“不能确定，当时她刚好站在阴影里面，像刚才说的看起来就很像，再加上她的话和许先生的话，我便确定了是她了，光论相貌来说，那还真是不敢确定了。” 季少伟理解地点了点头，“恩！照这样，您不是应该害怕的不敢再做下去了吗？” 妇人点了点头，回忆着说：“晚上回到家我想了很久，想辞了这份工作的，第二天也是这么做的，想着直接说不干了，顺便把工资也给结了的。” “那……” “早上10点左右我去了，虽然有钥匙但是我还是按了门铃，是许先生给开的门，一见我便笑着说：‘阿姨，您来早了吧！平常可都是11点过来的，这个可算是自愿加班，没有加班费的啊！’”妇人说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季少伟接着她的话说：“感觉很正常的样子，那后来呢？” “之后我便说‘许先生，我是想来……’还没说完，许先生就往里边走，边走边说，刚好截断了我的话，他说‘昨天便想着让您来收拾的，但是有些晚了，既然来早了就先收拾下吧！’我跟着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倒是吓住了，夜里收拾好扔掉的酒瓶，又出现了。”说完，妇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季少伟愁眉，“同样的位置？没有什么不同吗？” 妇人紧张兮兮的说，“一样的，所以才会觉得很诡异，怀疑那天晚上会不会是在做梦，所以不敢确定。”她环着自己的双臂，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第二天是几号？”季少伟顺着问了下去，眼瞟了瞟认真听着讲的辜俊，唇边绽放着一丝笑意。 “五月七号！”妇人肯定地说道。 许浩死前的一个月…… 季少伟嗤笑出声，站了起来，绕到妇人的身后，“看来阿姨是晚上没有休息好呢！我来给您按按。” 说完便开始按摩妇人的头了，见着妇人放松了下来，他小心的问着：“阿姨，五月六号晚上看到的女孩子，身后有没有什么东西？” 妇人闭着眼睛享受着按摩，脑子里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花坛，她就在花坛那里，背对着灯，所以脸都被阴影给遮住了。” “那还记得外面有停着车吗？” “车？好像有一辆……” “知道是什么车吗？” “知道！我见过的，我女儿的男朋友开的就是那种，叫什么马的！这车名字也奇怪了，车就车呗，还非要叫马！” “是宝马吗？” “好像是的！” “舒服吗？” “恩！不错！” “去我家做钟点工怎么样？” “不去！” “怎么？工资可以商量的。” “我女儿让我在家好好呆着。” “那……”还要继续，却被一声清脆的叫喊声给打断了。 “妈！我回来了！”走进来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时髦女性，一身浅蓝色的职业套装，看起来清爽极了。 她看到季少伟诧异的睁大眼，“少伟？你怎么在这？” 季少伟淡淡的笑着打招呼，“舒玲，好久不见！” “妈！这是我警……”季少伟连连摆手，皮舒玲中途改口，“我以前同学，少伟，走，出去坐坐。”拉着季少伟的手往外走，不忘回头对着妇人说了声，“妈，我们出去会啊！” 妇人摆了摆手，“恩！去吧去吧！”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他朝着俩人喊着“那个……是少伟是吧！有空来吃饭！” 季少伟礼貌的点了点头，笑得得体，“好的！伯母再见。” 出来后，季少伟拉过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辜俊，往皮舒玲面前推去，“这位是我同事，辜俊。”然后对着辜俊说：“这位是我同学，皮舒玲。” 辜俊友好的伸出手，“你好！” 皮舒玲轻拍了下辜俊伸出的手，算是打了招呼了，有些冷冷地说：“不介意我和少伟单独聊聊吧！”说着便挽着季少伟往前走了。 辜俊愣了一会，对着空气说着，“呃？不介意！你们聊，我先走了！”只是俩人已经快要远离了他的视线了，这话也只是在空气中消散了。 “放开了？”皮舒玲问。 季少伟嘴角弯起，眼眯了眯，“快了吧！” 皮舒玲撇撇嘴，不以为意，“他看起来呆呆的，而且还是个男的，你的口味变太多了吧！” 季少伟忽然笑了，那样的纯粹那样的明媚，那样的只为了微笑而微笑的笑容，“认识他之前，我也没觉得自己还有双性恋的潜质！” 见到这样的笑容，皮舒玲露出真诚的笑，她相信季少伟是真的放下了，“切！你呀！放开就好了！征服我妈了？” 季少伟唇一抿，淡然道：“看的出来，阿姨很喜欢我！” 皮舒玲眉毛抽动了两下，离了那辜俊的话题，这脸便成了冰块了，她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冰块就冰块吧！怎么就老是在老人家面前和蔼可亲呢！就不能面瘫一下？” 季少伟望着皮舒玲，目光清洌如水，语气还是淡淡的，“我敬老。” 皮舒玲挡在季少伟的前面，双手插着腰，怒目而视，“季少伟……“ 季少伟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怒容的皮舒玲，声音平淡，眉却是微蹙，“听着呢！这么大声都快成泼妇骂街了。” 皮舒玲听到这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扑哧！哈哈哈！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真好啊！都能开玩笑了！” 季少伟微愕，随即浅浅的一笑，“……呵！谢谢！” 皮舒玲揪住他胳膊上的一层皮，转了转。 季少伟眉蹙的深了些，忍着疼说：“很疼！” 皮舒玲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哎呀！难怪我不疼了，原来拧的是你啊！看来我真的没有做梦，你真的对我说谢谢了！” 番外 天亮了，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直射过来，洒在床上相拥的俩人身上，辜俊想要伸手揉揉眼，发现手动不了，整个身体被包裹住了，眨巴了两下睁开眼，泛着氤氲之气的眸中映出俊秀的脸，那满腹神采的眸此刻被浓密纤长的睫毛遮盖住了，留下一片剪影。 辜俊嘴角微弯，头向前倾，伸出舌描绘起那缕薄唇的线条，玩的正起劲的时候，他发现一股热烫抵住了自己。 “很好玩吗？”季少伟凤目微挑，似笑非笑。 “还不错。”辜俊笑了笑，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季少伟眼神幽暗了些，暗哑性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清晨的男人是受不了撩拨的。”暧昧的舔了舔辜俊的耳侧，顺便拉过他的手，覆上那火热的坚挺之上。 辜俊的手尽责的上下撸动着，脸红了个透。 季少伟翻身压了上去，身体的重量让辜俊呼吸一窒，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季少伟吻了上去，粗暴的啃噬着辜俊的身体，略微粗糙的手揉捏着胸前的红色茱萸…… “铃铃……” 扰人的电话铃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残留了一丝神志的辜俊费力地推了推身上紧压着的人，暗哑的声音在季少伟的耳边响起，“电话……” 季少伟堵住那唇，用自己的嘴，眼神幽暗了些，随即轻笑起来，“你还有空管电话，是不是我还不能够让你满足？”复又堵住那欲开口的唇，开始了掠夺性的爱抚。 季少伟惯有的冷声由机械地铃音后响了起来，「我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 「少伟，再不接电话，我可直接来找你了。」 季少伟倏然跃起，以光速冲到电话边，接起了电话。 辜俊额上蹦出一根青筋，一跳一跳的，眼神冒着火花，他慢慢坐了起来，拿起床上的枕头朝季少伟扔了过去，正中红心，但季少伟只是瞟瞟了，便继续讲起了电话，这让辜俊觉得完全不解气，他抄起桌上的枪，朝着季少伟的脚边就是一枪，烟慢慢的飘了出来，季少伟动也不动的继续讲着电话，辜俊脸色难看到不行，最后冲进了浴室，冲着水，觉得冲干净了，便穿好衣服，带上自己的衣物，冲出了季少伟的家门。 季少伟来到图书馆，看到的是辜俊支着头看着书，他微微勾起嘴角，就这么看着，想要多欣赏一会，不知过了多久，辜俊抬头看到了他，注意到他的眼神，他抬起手摇了摇，刚准备走到他的跟前，却见到辜俊笑得得意的很，拿起书坐到右边女孩子的对面，攀谈了起来，季少伟淡笑靠着书架，双手环胸就这么干看着，他倒是想知道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辜俊握着女孩子的手向上，指着她的手心说着什么，那女孩子笑的灿烂极了，忍不住地捂嘴。季少伟站正了，手紧紧的捏着书架，那笑容刺眼的很，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书架发出了轻微的吱吱声，季少伟看着辜俊抬起女孩子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颊边，那眼神含笑带着点挑衅地望着他，季少伟皱起眉，握紧拳，一拍书架，跑了过去。 辜俊一见到季少伟往这边来，就牵起女孩子的手，跑掉了！ 季少伟眼神深了深，嘴角勾起，臭小子，玩大了…… 一路狂奔到了门口，辜俊的手被女孩子甩开了，女孩子生气的说：“我穿的是高跟鞋，你跑这么快干什吗不就是看个电影，你至于吗？” 辜俊靠着石柱上，微喘着起，斜眼看着刚追来的季少伟，“对，不就看个电影你至于吗？” 女孩子见不是在对着她说，便转过头往身后看，见到了季少伟，她平平了呼吸，上前挽住辜俊的胳膊，“这个人又是谁？” “放手！”季少伟面无表情地说着，声音里却是夹着一丝丝怒气。 辜俊抽出被挽住的胳膊，朝着女孩子说：“让你放手，没听到吗？” “搞什么？今天是愚人节吗？还是你有病是吧！我不就是想好好看会书嘛！以为我好欺负是吧！”女孩子生气的对着辜俊叫着，见辜俊侧着头，两手环胸靠着，不置一词，直接拎起皮包招呼到他的身上，甩手走人。 “这样做你觉得很舒服？”季少伟慢慢地走向辜俊，脸上挂着微笑，额上的筋倒是一动一动的。 辜俊心里欢喜，面上却是冷冷地道：“是！很舒服！让你知道我还是很有魅力的。” 季少伟走了过去，右手撑在石柱上，离着他的头只有一个指头的缝隙，他笑得有些耀眼，“你想我了！”有些肯定的说着。 辜俊偏开头，从鼻子里哼气，不屑地说：“谁想你！” 季少伟眉眼带笑，轻佻的抬起他的下巴，一副贵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痞样，“说，你想我了！” “就不！”辜俊偏开头，维持着环胸的姿势，冷冷地说。 季少伟望着辜俊，眼含调侃，最后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呵呵！” 辜俊脸微微红了起来，仍是歪着头没有看向季少伟。 季少伟双手固定住他的头，抵着柱子吻了上去，辜俊惯性的微微仰头，季少伟笑了起来，辜俊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想你了！” 季少伟慢慢地后退，戏谑地笑着，“我也要去找个女孩子，握着她的手，么么么！”边说边对着自己的手亲着。 辜俊哭笑不得的冲过去，勾住他的脖子，季少伟顺势将他背了起来，往前走，辜俊捏着他的耳朵说：“不许！” 季少伟幸福的微笑着，“除了你，我对别人可没有感觉。” “哼！谁让你早上只顾着电话了。”辜俊戳了戳季少伟的太阳穴，不满地说着。 季少伟清浅一笑，“那是我姐！” 季少伟听到这里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忍不住问道：“您确定是照片的那个人吗？” 妇人摇了摇头，“不能确定，当时她刚好站在阴影里面，像刚才说的看起来就很像，再加上她的话和许先生的话，我便确定了是她了，光论相貌来说，那还真是不敢确定了。” 季少伟理解地点了点头，“恩！照这样，您不是应该害怕的不敢再做下去了吗？” 妇人点了点头，回忆着说：“晚上回到家我想了很久，想辞了这份工作的，第二天也是这么做的，想着直接说不干了，顺便把工资也给结了的。” “那……” “早上10点左右我去了，虽然有钥匙但是我还是按了门铃，是许先生给开的门，一见我便笑着说：‘阿姨，您来早了吧！平常可都是11点过来的，这个可算是自愿加班，没有加班费的啊！’”妇人说到这里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季少伟接着她的话说：“感觉很正常的样子，那后来呢？” “之后我便说‘许先生，我是想来……’还没说完，许先生就往里边走，边走边说，刚好截断了我的话，他说‘昨天便想着让您来收拾的，但是有些晚了，既然来早了就先收拾下吧！’我跟着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倒是吓住了，夜里收拾好扔掉的酒瓶，又出现了。”说完，妇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季少伟愁眉，“同样的位置？没有什么不同吗？” 妇人紧张兮兮的说，“一样的，所以才会觉得很诡异，怀疑那天晚上会不会是在做梦，所以不敢确定。”她环着自己的双臂，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第二天是几号？”季少伟顺着问了下去，眼瞟了瞟认真听着讲的辜俊，唇边绽放着一丝笑意。 “五月七号！”妇人肯定地说道。 许浩死前的一个月…… 季少伟嗤笑出声，站了起来，绕到妇人的身后，“看来阿姨是晚上没有休息好呢！我来给您按按。” 说完便开始按摩妇人的头了，见着妇人放松了下来，他小心的问着：“阿姨，五月六号晚上看到的女孩子，身后有没有什么东西？” 妇人闭着眼睛享受着按摩，脑子里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花坛，她就在花坛那里，背对着灯，所以脸都被阴影给遮住了。” “那还记得外面有停着车吗？” “车？好像有一辆……” “知道是什么车吗？” “知道！我见过的，我女儿的男朋友开的就是那种，叫什么马的！这车名字也奇怪了，车就车呗，还非要叫马！” “是宝马吗？” “好像是的！” “舒服吗？” “恩！不错！” “去我家做钟点工怎么样？” “不去！” “怎么？工资可以商量的。” “我女儿让我在家好好呆着。” “那……”还要继续，却被一声清脆的叫喊声给打断了。 “妈！我回来了！”走进来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时髦女性，一身浅蓝色的职业套装，看起来清爽极了。 她看到季少伟诧异的睁大眼，“少伟？你怎么在这？” 季少伟淡淡的笑着打招呼，“舒玲，好久不见！” “妈！这是我警……”季少伟连连摆手，皮舒玲中途改口，“我以前同学，少伟，走，出去坐坐。”拉着季少伟的手往外走，不忘回头对着妇人说了声，“妈，我们出去会啊！” 妇人摆了摆手，“恩！去吧去吧！”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他朝着俩人喊着“那个……是少伟是吧！有空来吃饭！” 季少伟礼貌的点了点头，笑得得体，“好的！伯母再见。” 出来后，季少伟拉过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辜俊，往皮舒玲面前推去，“这位是我同事，辜俊。”然后对着辜俊说：“这位是我同学，皮舒玲。” 辜俊友好的伸出手，“你好！” 皮舒玲轻拍了下辜俊伸出的手，算是打了招呼了，有些冷冷地说：“不介意我和少伟单独聊聊吧！”说着便挽着季少伟往前走了。 辜俊愣了一会，对着空气说着，“呃？不介意！你们聊，我先走了！”只是俩人已经快要远离了他的视线了，这话也只是在空气中消散了。 “放开了？”皮舒玲问。 季少伟嘴角弯起，眼眯了眯，“快了吧！” 皮舒玲撇撇嘴，不以为意，“他看起来呆呆的，而且还是个男的，你的口味变太多了吧！” 季少伟忽然笑了，那样的纯粹那样的明媚，那样的只为了微笑而微笑的笑容，“认识他之前，我也没觉得自己还有双性恋的潜质！” 见到这样的笑容，皮舒玲露出真诚的笑，她相信季少伟是真的放下了，“切！你呀！放开就好了！征服我妈了？” 季少伟唇一抿，淡然道：“看的出来，阿姨很喜欢我！” 皮舒玲眉毛抽动了两下，离了那辜俊的话题，这脸便成了冰块了，她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冰块就冰块吧！怎么就老是在老人家面前和蔼可亲呢！就不能面瘫一下？” 季少伟望着皮舒玲，目光清洌如水，语气还是淡淡的，“我敬老。” 皮舒玲挡在季少伟的前面，双手插着腰，怒目而视，“季少伟……“ 季少伟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怒容的皮舒玲，声音平淡，眉却是微蹙，“听着呢！这么大声都快成泼妇骂街了。” 皮舒玲听到这话，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扑哧！哈哈哈！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真好啊！都能开玩笑了！” 季少伟微愕，随即浅浅的一笑，“……呵！谢谢！” 皮舒玲揪住他胳膊上的一层皮，转了转。 季少伟眉蹙的深了些，忍着疼说：“很疼！” 皮舒玲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哎呀！难怪我不疼了，原来拧的是你啊！看来我真的没有做梦，你真的对我说谢谢了！” 17、告白 和季少伟分开之后，辜俊便约见了徐晴子，是一位漂亮的女人，长长的卷发，妩媚动人。 咖啡厅里两人坐了好一会了，徐晴子只是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辜俊没有开口，只是观察着她，看着徐晴子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恬然的样子，时光流逝着，很快正午的阳光便直射了过来，徐晴子抬了抬手放到额前，遮住了耀眼的光，一丝淡笑浮上脸旁，她放下了窗边的帘子，隔绝了阳光的入侵，视线移到了桌上已经微凉的咖啡上。 辜俊轻叩桌面，斟酌着开口，“你所谓的证据是录像吗？”除了作案的全过程被记录下来以外，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证据可以肯定是辜英杀了人，而且至今她都不愿意拿出这个有利的证据，再加上辜潇寄来的录像，基本上可以确认，如果有所谓的证据，那么录像的可能性是比较高的。 徐晴子收回目光，挑眉看着辜俊，片刻后笑着说：“对，我躲在衣柜里拍下了整个过程。” 辜俊不以为意道：“那么为什么你第二天才出现呢？” 徐晴子端起咖啡慢悠悠的喝了口，秀美微蹙，“吓晕了！” 辜俊冷笑，“拍的时候你不晕？”之后才晕，骗三岁小孩呢。 徐晴子表情漠然，理所当然的说：“晕了就失去证据了。” 辜俊眉头一紧，又微笑起来，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按下开关后，固定在一个位置上，就算是晕了，也是可以录下来的。” 徐晴子放下杯子，双手环胸靠进椅背，嗤笑，“是吗？你能保证凶手会站在一个地方等着你？” 辜俊不与徐晴子纠结在一个问题上，直接说出疑点，“钟点阿姨说你是从外面走进来的。”从外面走进来的怎么可能晕倒在了衣柜中。 徐晴子波澜不惊道：“她记错了！” 辜俊翻了翻白眼，这个女人还真是面不改色，“你是躲在哪个衣柜里？” 徐晴子想了会道：“床边上。” 辜俊眸光一闪，笑眯眯的说：“在那里啊！你确定吗？” 徐晴子歪着头沉思了一会，道：“恩！” 辜俊轻拍桌子，义正言辞的说着，“你说谎，躲在那里的话，你不可能出现在阿姨的身后，应该是在前面。” 徐晴子无辜地望着一脸得意的辜俊，轻笑，“呵呵！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呀！对！我的确是说谎了。”说完拨了拨自己的卷发。 辜俊眼角一抽，不放弃的继续问着，“那事实上是……” 徐晴子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辜俊，“你就这么肯定我会乖乖回答？” 辜俊叹气，“不能肯定，但试试总是一份希望的。”瞧你这拐弯抹角的样也知道你打算坦白了，辜俊无力的撇嘴。 徐晴子眨眨眼，狡黠的说着，“该说的做笔录的时候我应该都说了吧！” 辜俊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明面上的是都有了，但是你藏私了！我来就是挖私的。” 徐晴子了然的点点头，上下打量着辜俊，最后化为鄙视的眼神，“作为警察不都应该是诱供吗？你这么坦白，谁会跟你说真话！？” 辜俊淡淡的一笑，端起眼前的咖啡，喝了大口，眯着眼看着徐晴子，“有一种人会说的。” 徐晴子眉毛一样，好奇地问：“哦！哪种人？” 辜俊指了指徐晴子，笑着说：“你这种人！” 徐晴子抬起嘴角笑了笑，“是吗？” 辜俊搅着咖啡，像是在自说自话般，“当然了你说的可能不全部是真的，但绝对是有用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但他相信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徐晴子身子前倾，撑着桌子，压低了嗓音，“你这么有自信？” 辜俊也同样压低了嗓音笑着说：“因为你想借着这案子让某些东西浮上来，想借着警力用用……” 徐晴子靠了回去，思忖了片刻，才缓缓道：“……我是在那天早上收到的录像，看完之后便赶了过去，进去便见到辜英坐了起来，所以就指证了他。”说完摊了摊手。 辜俊半信半疑，斜眼盯着徐晴子，“为什么当时没有交出来呢？” 徐晴子唇角一勾，“他有同伙的，我怎么能冒险呢！像你说的，我是想借着警力把他的同伙给引出来，不然我的生命可是受着威胁的。”说完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怕怕的样子。 辜俊满脸黑线，“你不是一直在警力的保护下吗？” 徐晴子撑着下巴，淡笑，“留着一手总是好的。” 辜俊有些咬牙切齿了，“不怕他默默的杀了你吗？”说道杀字时，不自觉的加深了音调。 徐晴子淡然的掀了掀眼皮，“交出去了，他才会杀我！” 辜俊满脸不解的看着徐晴子，完全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伤感了起来，也更加觉得这件事不那么简单了。 徐晴子好笑的看着辜俊，慢悠悠的站起身，拎起皮包，右手食指搁在唇边敲了敲，“就这样吧！我想休息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辜俊无力窝进椅子里，诱供真不是人做的事情，搞不好他没有诱出什么来，倒是让徐晴子诱到什么去了。 “哎！”辜俊深深的叹息，兜里电话响了起来，他蔫蔫的说了声，“喂？” 那段静谧良久，辜俊拿到眼前看了看，是在通话中啊！复又搁在耳边，“法医先生，说话啊！” “你不舒服？” “挺好的。” “你先回家等我！” “？”辜俊满脸黑线，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老公有约了，让老婆先回去等等的意思。 “你自己的家！指纹结果马上就出来了。” “好！”挂断电话，辜俊想会是辜潇的吗？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扭了扭脖子，结账回家。 闭着眼躺在沙发上等待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辜俊眼前是一片黑暗，掀开身上的薄毯，一愣，他似乎没有盖啊？ “醒了。”灯亮了起来，辜俊微眯着眼望了过去，看到的是赤着上身的季少伟，身上还有着水珠缓缓下滑着，灯光散在上面，亮晶晶的，顿时红有些发热，他咳嗽一声，“怎么没有叫醒我？” 季少伟坐到床边，刮了下他的鼻子，宠溺着说：“看你睡的正香，抱你到床上，你都没转醒，怕是累的很了，就不忍心叫醒你了。” 辜俊摸了摸鼻子，慢慢地往床边移动，脑子里一团乱，抱进来的，抱进来的，天呐！他居然对着季少伟毫无防备，死了死了，这回真是泥足深陷了，辜俊的脸色变化来变化去的，看的季少伟直瞪眼。 看着挪了半天也没挪到床边来，季少伟叹气，拉着辜俊的胳膊将他纳入怀中，辜俊顿时僵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屏息以待。 季少伟轻笑，“难得见你这么乖，我们交往吧，辜俊！”说完轻啄他的额。 辜俊猛咽下口水，颤颤巍巍的说：“那……那个……交……交往？” “对，交往。”季少伟拥的更紧了些。 辜俊眼珠滴溜滴溜转了好几个圈，反手抱主季少伟的腰身，头埋进了他的怀中，交往…… 季少伟眼底漾开如蜜的笑意，抬起左手轻抚着他的发丝，心底被这股喜悦压的有些透不过气来，手不由地紧紧了，将辜俊的头往怀中按了按。 “辜俊，你这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季少伟轻声问着，不由地想要确认这是真的吗？ 辜俊愣了一会，像小鸡啄米似的在他的怀里猛点头。 季少伟被辜俊的头蹭的痒麻麻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 辜俊推开季少伟，喝道：“笑什么笑？” 季少伟含笑摸着他的脸，细细的摩挲着，想要再久一点，再近一些，羁绊再深，不安再少，这……是真的在一起了吧！ 季少伟的眼神深邃的让人沉溺，辜俊就这样呆呆的沉溺在他的深情之下，贪婪的留恋着他的面孔…… 夜色已深，房间里的灯光明亮暖柔，季少伟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抚摸着辜俊的肩，流连着，幸福的笑一点点蔓上嘴角眉梢。 肩上的手让辜俊倏然回过神来，他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那个指纹是谁的？” 季少伟怔忡片刻，才无奈的摇摇头，辜俊总是在关键时刻破坏掉他的好不容酝酿出来的感情，这便是他喜欢的人。 他拍了拍辜俊的额，“去洗把脸出来。”说完便走了出去。 辜俊摸了摸头，笑得很是白痴。 客厅里已经穿戴整齐的季少伟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豆浆。 辜俊走了过来坐到他的身侧，端起豆浆喝了口。 季少伟侧首看了看辜俊，由身后取出一张照片，“是这个人的！” 辜俊放下豆浆，抢过照片，惊讶不已，“燕翔？”怎么是他？ 季少伟敛眉，“怎么？你认识？” 辜俊下意识地回答，“当然认识了，他是我哥的……”说道最后顿住，撇撇嘴，眼睛左闪右躲，半天才找到了一个词，“朋友。” “哦……”季少伟拖长了音，眼神戏谑，看来这位燕翔与辜英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了。 辜俊放下照片，端起豆浆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干净，边喝边想，喝完以手背摸了摸嘴角的水渍，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转移借口，“为什么偏让回家等着，一个电话不就够了吗？” 季少伟眼一冷，寒冷的利剑射了过来，皮厚的某人完全无所觉，季少伟想若是告诉辜俊，是因为想见他才让他在家里等着的话，哎！无力地哀叹，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他低下头，缩进沙发里，闭目。 辜俊戳戳季少伟的胳膊，小声说着，“我还有些事没有弄明白！” 季少伟眼眸半睁，似笑非笑的看着辜俊，见辜俊眼神躲闪，飘忽了起来，心下一动，“你……想问我什么？”他慢悠悠的说，脑子里倒是生出了一个想法，却又有些怕是自己想多了。 辜俊眼眸闪亮，“我问什么你都会告诉我？” 季少伟浅笑，点了点辜俊的鼻翼，“要看是什么事了！”看来八成是那个事了，但还是等他说了出来才行，不然想错了就糗了。 辜俊两手食指相互转着圈，以眼角瞟了眼季少伟，复又收回，如此反复四五次后，才结结巴巴的说：“那个……那个中午的漂亮女孩……”说道这里又停了下来，双手食指绞在了一起，内心彷徨不定，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到底是问还是不问，犹豫不决起来。 季少伟等的有些急了，辜俊的沉默显然让他有些不耐，他催促着，“继续！”说完酝酿了一会，既然已经说出来是在问皮舒玲，他还在游移什么，叹气坐正说：“我和他没什么的！” “那个漂亮女孩也喜欢解剖吗？” 两句话几乎同时响起。 两人皆愣住了，季少伟变脸，辜俊尴尬的笑笑，“是你让我问的。” 季少伟冷冷的一哼，甩门走人，心里像是压了石块般，沉甸甸的，原来还是自作多情了。 辜俊见季少伟生气的甩门，不满地嘀嘀咕咕的说着，“当然没有关系了，你们都说了好久不见了，能有什么关系，当我是笨蛋吗？” 甩门离开生着闷气的季少伟，自然是听不到这句话的，所以他只能继续生着闷气了。18、出租信息 零点酒吧里的音乐向来便是安静舒缓的，犹如白天里的咖啡厅。季少伟点了杯相思独自坐在角落里，相思——零点酒吧里的招牌酒，老板亲自调配的，味道是甜中带涩，还泛着淡淡的酸，正如这名字一般，相思…… 店老板端着杯玛格丽特坐到他的身侧，轻佻的笑着说：“法医先生。” 熟悉的称谓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呢喃似的应着，“恩？”脑子里浮现的是辜俊含笑的脸，也不怎么帅气俊美，却让他喜欢着。 店老板推了推季少伟，含笑看着眼中满是戏谑，“很难得见到你如此呢，怎么想起了谁吗？”说完，饮尽杯中酒，伸出樱红小舌舔了舔嘴角，魅惑不已，此时已是午夜时分，零点酒吧几乎坐满了人，看到这一幕唏嘘不已。 季少伟毫无所觉，根本未曾注意到，他眉间绞成麻花样，“姐，我好像喜欢上了……不！说不定已经是爱了吧！” 季晗婧眉目放光，拍拍他的肩，笑得百媚丛生，“是好事啊！力挺你！别怕努力！” 季少伟抬头看了看季晗婧，复又低下头，迟疑了一会，“他是个警察。” 季晗婧笑容僵在了脸上，不满的问：“怎么又是警察？” 季少伟黯淡而无奈的望着季晗婧，“而且这回还是个男的。”说完嗤笑不已，呵呵！ 季晗婧瞪大眼，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小伟……你……你受刺激了？别吓姐啊你！”脸色瞬间白了一些。 季少伟拂开额上的手，有些哭笑不得，“姐，不一样的！小娟的死的确让我很伤，但是我还没到因为这个就改变性向的地步，我喜欢的只是他，只能是他，也只有他，对其他男人……我还是没有感觉的。”说道最后水蒙蒙的眸子情意脉脉。 季晗婧看到那满腹情意的眸子，摇头叹息，“哎！” 季少伟知道季晗婧是担心他，可情之一字，来了便是来了，想挡都挡不住，有些哀求似的叫了声，“姐……”希望得到她的支持，想到让世人认同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但是至少姐姐的支持他想得到。 季晗婧撑着下巴，瞪着季少伟，从小他便很疼这个弟弟，现在有了心上人也好，至少没有从前的冷淡了，与小娟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到此刻的温度，她嘟着嘴，“喜欢便喜欢了吧！也好，至少你现在跟我讲话的时候有温度了，努力！”说完眼睛眨了一下，笑得有些羡慕，什么时候她才可以找到心心相印的人呢。 季少伟展颜，“恩！” 季晗婧不可置信的望着季少伟，伸出扯了扯他的脸，一脸讶异，“你真是我弟弟？” 季少伟眼神冷了冷，“姐。” 季晗婧吐吐舌，“这么多年来也没见你笑出形来，这回不是好奇加惊讶吗？不过我小弟就是漂亮啊！笑起来就更美了。” 季少伟扶额，很是无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屋内，辜俊就直接往医院奔去。 燕翔，x医院的外科医生，徐晴子的裙下之臣，那怎么可能，他真是个笨蛋，竟然都没有想起这个人来。 “哎，还没有开始上班呢，不能进去。”护士小姐在辜俊的身后大叫。 辜俊推开写着燕翔两个字的门，对着端坐在电脑前方的人叫道：“翔哥。” 燕翔惊讶地抬起头，“小俊？” “燕医生，我没拦住。”小护士一脸郁卒。 燕翔笑着说：“没事。”说完指了指面前的转椅。 辜俊有些犹豫，沉寂了半天才慢慢说：“有件案子想请教一下你。” 燕翔微微一愣，笑道“说吧！” 辜俊双臂搁在桌上，淡淡的问道，声音平缓温和，“认识许浩吗？” 燕翔靠进椅背，“晴子的男友。” 辜俊有些急了，“翔哥你不是……不是那个吗？怎么会？”怎么会和徐晴子扯上关系。 燕翔眸光柔了下来，“我一直喜欢的人只有小英，只是没办法让他幸福，才会离开，这么久没有联系，他……怎么样了？” 辜俊说：“许浩死了，哥是嫌疑人。” 燕翔激动的站了起来，“怎么会？” 辜俊眼一挑，下意识的说：“晴子没告诉你？” 燕翔眼中有着淡淡的无奈神色，“我与晴子只是普通朋友罢了，谣言别乱信。” 辜俊嘴角一撇，似乎颇有一点不以为然的样子，“空穴来风必有因。” 燕翔故作不满的说：“你不信？” 辜俊点头，“恩！” 燕翔轻轻摇头，专注到电脑上去了，几分钟后，他将电脑转了过来，温声道：“你看。” “这个不是阮小卉的别墅吗？”辜俊愕然。 燕翔笑着说：“我便是因为这则租房信息才与徐晴子联系上的，这所别墅很漂亮，我很喜欢，小英很喜欢看海的，以前还答应过小英会和他在海边住。” 辜俊莫名其妙，“这个跟徐晴子有什么关系？” 燕翔叹气，“上面的联系电话联系到的人是徐晴子，信息便是她放到网上的，前段时间他才带我去看过房子。” 辜俊立马端正做好，拿出录音笔，“几号？” “大概5月5号左右吧！” 与燕翔谈过后，辜俊可以确认一件事情，就是燕翔绝对和徐晴子是清白的，若哥是徐晴子，翔哥还有可能会与案子有关系。 走出医院的大门，大片的阳光洒了下来，有些刺目，他用手臂挡住阳光，仰着头看着亮晶晶的天空，双眸光彩粲然。 人生百年弹指即逝，任性逍遥不过短短数十年，哥便是随性的生活着，他是不是也该随随性子。 “辜哥？”白宇惊讶的望着站在医院门口的辜俊。 辜俊放下手臂看着眼前的人，问：“你们找燕翔？” 白宇应了声，“嗯！” 辜俊往前边走边说：“你们忙，我就先走了。” 白宇摆了摆手，道了声好。 辜俊在白宇他们快要走进医院里面时，突然转身，“哎！等会，他认识我哥。”他冲着白宇们嚷着。 白宇歪着头想了会，说：“嗯！” 辜俊走在路上，打着电话，“飞哥，帮我查查租房网海音别墅出租信息的IP地址。”虽然相信了，但是证据也是很重要的，这点还是要注意注意的，只要查了这个就可以知道燕翔说了谎没有。 “ok，有消息通知你。” 刚挂掉电话，电话便响了起来，看到是季少伟，他眼珠转了转，才接了，可闷不做声，一秒左右的功夫，电话里响起了季少伟特有的嗓音。 “在哪？” “x医院门口。”瞧了瞧身后，离医院没有多远，他回着。 “我去找你。” “干什么？”辜俊拧着眉，有些不舒服了，昨天甩门离开的人，跟个没事人似的，当他是什么了，他可是有脾气的，又不是软柿子，狗急了还跳墙呢。 “你忘了那枚戒指了吗？” 戒指？是指许浩肚子里的那个？“确实是忘了。”还有戒指这回事啊？他还真的是完全忘记了。 车水龙马的道路两旁，翠翠绿绿的树木在有限的花坛里释放者氧气，淡淡的光晕从茂密的树叶间缝里撒下，晕染得世界迷离若童话。 辜俊随意的坐在花坛边上，微眯着眼等待着季少伟的到来。 脑海里不由得想到了初次见面的场景来，那时的他还真是青涩的可以。 辜俊兴匆匆的冲进重案组，“你们听说了吗？” 众人白了他一眼，直接无视掉，继续看报的看报，游戏的游戏，白宇由茶水间走了出来，很友好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辜哥，什么事？”白宇是在他前面进来的，看起来温吞吞的，可人家年纪比辜俊小，资历比辜俊深，虽然叫着辜哥，那只是尊老。 辜俊受伤的心得到了那么点安慰，“法医要换人了，老李要走了。”为了方便起见，重案组专门配了一个随行的法医人员，隶属与重案组管。 白宇嘴角小抽了一下，“辜哥，你out了，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 辜俊皱起眉峰，“你们怎么知道的，我是刚刚碰到老李才知道的。” “老李准备跟家人出国，新来的法医还是老李保荐的，外面的告示都贴了，你进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白宇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边喝水边说着。 “没有，好像是有张纸贴在那里，我以为那是宣传单之类的，再说我是在警局门口碰到老李的，之后就直接冲进来了。”辜俊有些郁闷。 “宣传单？什么人敢贴警局里面来，你有没有脑子啊？”A哥摇着头，无奈地说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那你再去看看，连照片都登上了，就等人来。”江飞游戏过关心情大好，转过身好心的建议。 “登照片干吗？”辜俊伸手发言。 “怕像上次轰你一样把人家也给轰走了呗！”众人对看一眼，齐声说。 辜俊望天，脑海里自发的浮现刚来报道的那天，他带着有些忐忑的心走进了重案组，只不过友好的问了声好，A哥便说：“好什么好，小屁孩，这可不是随便进来的地方。” 紧接着丽萍姐说：“犯事了还是来找人的？” 声音温柔，辜俊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不等他说话，门外便冲进来一个人，说：“快走，西区有案子。” 辜俊急急忙忙的开口，“等等。”他想表明身份，可遭到了呵斥，A哥吼着，“得了，小屁孩滚回家捂被窝去，没空招呼你。” 一阵清风拂过，卷起片片粉尘，门庭冷落，一室寂寥。 辜俊掏出手机拨通了前上司的电话，虚心的请教，说明了经过过，前上司啧啧称奇，“小俊，不错，真不错，第一天待遇就这么好了，没有扔你进审讯室是你的荣幸。” 辜俊不屑地瘪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简单，两个选择。第一，去案发现场；第二，在原地待命。记得挂上警员证。”前上司戏谑地说着。 挂断电话，辜俊深呼一口气，右手握拳，上下举了几下，心里为自己打着气，‘加油，加油！’ 到了案发现场，辜俊挂上警员证顺利通过了警戒线，工作中的新同事们看到他后皆是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嘴巴张的大大的。 A哥大嗓门嚷嚷起来，“你是今天来报道的辜俊？” 辜俊腼腆的点点头。 丽萍姐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怎么不早点说。” 辜俊摸了摸脑后，“你们没给机会啊！” 白宇嘿嘿笑了起来，“别介。” 辜俊鞠躬打招呼，“前辈好，请多多指教。” 白宇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好！” 辜俊回了一声好。 “好什么好？”A哥一个爆栗敲上了辜俊的脑门。 辜俊揉着被打得地方，带着点水汽的眸里满是哀怨。 “一个人傻笑着说什么好？”丽萍姐拉着辜俊坐下来，帮他揉着。 “我想起了第一天来报道的事了。”辜俊笑着说。 丽萍姐调侃道：“哟！记仇呢。” 辜俊连连摇头，“不是，觉得你们当时那像吞了苍蝇似的，挺搞笑的，我也一下子被你们给记住了。” 轻轻的转门声响了起来，众人看向门外，西装革履，金丝边框眼睛横在鼻梁哈桑，脸上泛着健康的粉色，挂着淡漠疏离的笑，有些像冰似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有他的照片，不明情况的人会以为他是拿着通缉令来自首的，就比如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起身迎了上去的辜俊同学。 “你是来自首的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快进来坐。”辜俊热情十足。 来人眼神一冷，展开手中的那张‘通缉令’放到辜俊的正对面，确保他的眼睛可以直视上面的内容，冷声说：“眼睛应该没有问题吧！” 辜俊看着眼前的白纸上的黑色字体，顿时觉得那一个个的黑字像是一簇簇火苗般，灼烧着他的身体，烧得他面色潮红，如煮熟的虾子一般，红了个透，他结结巴巴的说：“法……法医先……生。”咽下吐沫，一鼓作气弯腰九十度，诚恳的道歉，“对不起。” 四周是强忍笑意的闷哼声，季少伟眼眸点缀上一丝笑意，冰冷的面孔也柔和了不少，“作为歉礼，帮我一个忙。” 辜俊忙不失的点头答应了下来，问都没问。 季少伟嘴角微弯，转身离开，远远飘来一句，“走吧。” 辜俊对着众人竖起中指，“憋出内伤就好了。”随即跟了上去，他的脚步一迈出去，身后便响起笑声一片。 零点酒吧里的音乐向来便是安静舒缓的，犹如白天里的咖啡厅。季少伟点了杯相思独自坐在角落里，相思——零点酒吧里的招牌酒，老板亲自调配的，味道是甜中带涩，还泛着淡淡的酸，正如这名字一般，相思…… 店老板端着杯玛格丽特坐到他的身侧，轻佻的笑着说：“法医先生。” 熟悉的称谓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呢喃似的应着，“恩？”脑子里浮现的是辜俊含笑的脸，也不怎么帅气俊美，却让他喜欢着。 店老板推了推季少伟，含笑看着眼中满是戏谑，“很难得见到你如此呢，怎么想起了谁吗？”说完，饮尽杯中酒，伸出樱红小舌舔了舔嘴角，魅惑不已，此时已是午夜时分，零点酒吧几乎坐满了人，看到这一幕唏嘘不已。 季少伟毫无所觉，根本未曾注意到，他眉间绞成麻花样，“姐，我好像喜欢上了……不！说不定已经是爱了吧！” 季晗婧眉目放光，拍拍他的肩，笑得百媚丛生，“是好事啊！力挺你！别怕努力！” 季少伟抬头看了看季晗婧，复又低下头，迟疑了一会，“他是个警察。” 季晗婧笑容僵在了脸上，不满的问：“怎么又是警察？” 季少伟黯淡而无奈的望着季晗婧，“而且这回还是个男的。”说完嗤笑不已，呵呵！ 季晗婧瞪大眼，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小伟……你……你受刺激了？别吓姐啊你！”脸色瞬间白了一些。 季少伟拂开额上的手，有些哭笑不得，“姐，不一样的！小娟的死的确让我很伤，但是我还没到因为这个就改变性向的地步，我喜欢的只是他，只能是他，也只有他，对其他男人……我还是没有感觉的。”说道最后水蒙蒙的眸子情意脉脉。 季晗婧看到那满腹情意的眸子，摇头叹息，“哎！” 季少伟知道季晗婧是担心他，可情之一字，来了便是来了，想挡都挡不住，有些哀求似的叫了声，“姐……”希望得到她的支持，想到让世人认同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但是至少姐姐的支持他想得到。 季晗婧撑着下巴，瞪着季少伟，从小他便很疼这个弟弟，现在有了心上人也好，至少没有从前的冷淡了，与小娟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到此刻的温度，她嘟着嘴，“喜欢便喜欢了吧！也好，至少你现在跟我讲话的时候有温度了，努力！”说完眼睛眨了一下，笑得有些羡慕，什么时候她才可以找到心心相印的人呢。 季少伟展颜，“恩！” 季晗婧不可置信的望着季少伟，伸出扯了扯他的脸，一脸讶异，“你真是我弟弟？” 季少伟眼神冷了冷，“姐。” 季晗婧吐吐舌，“这么多年来也没见你笑出形来，这回不是好奇加惊讶吗？不过我小弟就是漂亮啊！笑起来就更美了。” 季少伟扶额，很是无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屋内，辜俊就直接往医院奔去。 燕翔，x医院的外科医生，徐晴子的裙下之臣，那怎么可能，他真是个笨蛋，竟然都没有想起这个人来。 “哎，还没有开始上班呢，不能进去。”护士小姐在辜俊的身后大叫。 辜俊推开写着燕翔两个字的门，对着端坐在电脑前方的人叫道：“翔哥。” 燕翔惊讶地抬起头，“小俊？” “燕医生，我没拦住。”小护士一脸郁卒。 燕翔笑着说：“没事。”说完指了指面前的转椅。 辜俊有些犹豫，沉寂了半天才慢慢说：“有件案子想请教一下你。” 燕翔微微一愣，笑道“说吧！” 辜俊双臂搁在桌上，淡淡的问道，声音平缓温和，“认识许浩吗？” 燕翔靠进椅背，“晴子的男友。” 辜俊有些急了，“翔哥你不是……不是那个吗？怎么会？”怎么会和徐晴子扯上关系。 燕翔眸光柔了下来，“我一直喜欢的人只有小英，只是没办法让他幸福，才会离开，这么久没有联系，他……怎么样了？” 辜俊说：“许浩死了，哥是嫌疑人。” 燕翔激动的站了起来，“怎么会？” 辜俊眼一挑，下意识的说：“晴子没告诉你？” 燕翔眼中有着淡淡的无奈神色，“我与晴子只是普通朋友罢了，谣言别乱信。” 辜俊嘴角一撇，似乎颇有一点不以为然的样子，“空穴来风必有因。” 燕翔故作不满的说：“你不信？” 辜俊点头，“恩！” 燕翔轻轻摇头，专注到电脑上去了，几分钟后，他将电脑转了过来，温声道：“你看。” “这个不是阮小卉的别墅吗？”辜俊愕然。 燕翔笑着说：“我便是因为这则租房信息才与徐晴子联系上的，这所别墅很漂亮，我很喜欢，小英很喜欢看海的，以前还答应过小英会和他在海边住。” 辜俊莫名其妙，“这个跟徐晴子有什么关系？” 燕翔叹气，“上面的联系电话联系到的人是徐晴子，信息便是她放到网上的，前段时间他才带我去看过房子。” 辜俊立马端正做好，拿出录音笔，“几号？” “大概5月5号左右吧！” 与燕翔谈过后，辜俊可以确认一件事情，就是燕翔绝对和徐晴子是清白的，若哥是徐晴子，翔哥还有可能会与案子有关系。 走出医院的大门，大片的阳光洒了下来，有些刺目，他用手臂挡住阳光，仰着头看着亮晶晶的天空，双眸光彩粲然。 人生百年弹指即逝，任性逍遥不过短短数十年，哥便是随性的生活着，他是不是也该随随性子。 “辜哥？”白宇惊讶的望着站在医院门口的辜俊。 辜俊放下手臂看着眼前的人，问：“你们找燕翔？” 白宇应了声，“嗯！” 辜俊往前边走边说：“你们忙，我就先走了。” 白宇摆了摆手，道了声好。 辜俊在白宇他们快要走进医院里面时，突然转身，“哎！等会，他认识我哥。”他冲着白宇们嚷着。 白宇歪着头想了会，说：“嗯！” 辜俊走在路上，打着电话，“飞哥，帮我查查租房网海音别墅出租信息的IP地址。”虽然相信了，但是证据也是很重要的，这点还是要注意注意的，只要查了这个就可以知道燕翔说了谎没有。 “ok，有消息通知你。” 刚挂掉电话，电话便响了起来，看到是季少伟，他眼珠转了转，才接了，可闷不做声，一秒左右的功夫，电话里响起了季少伟特有的嗓音。 “在哪？” “x医院门口。”瞧了瞧身后，离医院没有多远，他回着。 “我去找你。” “干什么？”辜俊拧着眉，有些不舒服了，昨天甩门离开的人，跟个没事人似的，当他是什么了，他可是有脾气的，又不是软柿子，狗急了还跳墙呢。 “你忘了那枚戒指了吗？” 戒指？是指许浩肚子里的那个？“确实是忘了。”还有戒指这回事啊？他还真的是完全忘记了。 车水龙马的道路两旁，翠翠绿绿的树木在有限的花坛里释放者氧气，淡淡的光晕从茂密的树叶间缝里撒下，晕染得世界迷离若童话。 辜俊随意的坐在花坛边上，微眯着眼等待着季少伟的到来。 脑海里不由得想到了初次见面的场景来，那时的他还真是青涩的可以。 辜俊兴匆匆的冲进重案组，“你们听说了吗？” 众人白了他一眼，直接无视掉，继续看报的看报，游戏的游戏，白宇由茶水间走了出来，很友好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辜哥，什么事？”白宇是在他前面进来的，看起来温吞吞的，可人家年纪比辜俊小，资历比辜俊深，虽然叫着辜哥，那只是尊老。 辜俊受伤的心得到了那么点安慰，“法医要换人了，老李要走了。”为了方便起见，重案组专门配了一个随行的法医人员，隶属与重案组管。 白宇嘴角小抽了一下，“辜哥，你out了，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 辜俊皱起眉峰，“你们怎么知道的，我是刚刚碰到老李才知道的。” “老李准备跟家人出国，新来的法医还是老李保荐的，外面的告示都贴了，你进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白宇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边喝水边说着。 “没有，好像是有张纸贴在那里，我以为那是宣传单之类的，再说我是在警局门口碰到老李的，之后就直接冲进来了。”辜俊有些郁闷。 “宣传单？什么人敢贴警局里面来，你有没有脑子啊？”A哥摇着头，无奈地说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那你再去看看，连照片都登上了，就等人来。”江飞游戏过关心情大好，转过身好心的建议。 “登照片干吗？”辜俊伸手发言。 “怕像上次轰你一样把人家也给轰走了呗！”众人对看一眼，齐声说。 辜俊望天，脑海里自发的浮现刚来报道的那天，他带着有些忐忑的心走进了重案组，只不过友好的问了声好，A哥便说：“好什么好，小屁孩，这可不是随便进来的地方。” 紧接着丽萍姐说：“犯事了还是来找人的？” 声音温柔，辜俊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不等他说话，门外便冲进来一个人，说：“快走，西区有案子。” 辜俊急急忙忙的开口，“等等。”他想表明身份，可遭到了呵斥，A哥吼着，“得了，小屁孩滚回家捂被窝去，没空招呼你。” 一阵清风拂过，卷起片片粉尘，门庭冷落，一室寂寥。 辜俊掏出手机拨通了前上司的电话，虚心的请教，说明了经过过，前上司啧啧称奇，“小俊，不错，真不错，第一天待遇就这么好了，没有扔你进审讯室是你的荣幸。” 辜俊不屑地瘪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简单，两个选择。第一，去案发现场；第二，在原地待命。记得挂上警员证。”前上司戏谑地说着。 挂断电话，辜俊深呼一口气，右手握拳，上下举了几下，心里为自己打着气，‘加油，加油！’ 到了案发现场，辜俊挂上警员证顺利通过了警戒线，工作中的新同事们看到他后皆是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嘴巴张的大大的。 A哥大嗓门嚷嚷起来，“你是今天来报道的辜俊？” 辜俊腼腆的点点头。 丽萍姐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怎么不早点说。” 辜俊摸了摸脑后，“你们没给机会啊！” 白宇嘿嘿笑了起来，“别介。” 辜俊鞠躬打招呼，“前辈好，请多多指教。” 白宇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好！” 辜俊回了一声好。 “好什么好？”A哥一个爆栗敲上了辜俊的脑门。 辜俊揉着被打得地方，带着点水汽的眸里满是哀怨。 “一个人傻笑着说什么好？”丽萍姐拉着辜俊坐下来，帮他揉着。 “我想起了第一天来报道的事了。”辜俊笑着说。 丽萍姐调侃道：“哟！记仇呢。” 辜俊连连摇头，“不是，觉得你们当时那像吞了苍蝇似的，挺搞笑的，我也一下子被你们给记住了。” 轻轻的转门声响了起来，众人看向门外，西装革履，金丝边框眼睛横在鼻梁哈桑，脸上泛着健康的粉色，挂着淡漠疏离的笑，有些像冰似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有他的照片，不明情况的人会以为他是拿着通缉令来自首的，就比如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起身迎了上去的辜俊同学。 “你是来自首的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快进来坐。”辜俊热情十足。 来人眼神一冷，展开手中的那张‘通缉令’放到辜俊的正对面，确保他的眼睛可以直视上面的内容，冷声说：“眼睛应该没有问题吧！” 辜俊看着眼前的白纸上的黑色字体，顿时觉得那一个个的黑字像是一簇簇火苗般，灼烧着他的身体，烧得他面色潮红，如煮熟的虾子一般，红了个透，他结结巴巴的说：“法……法医先……生。”咽下吐沫，一鼓作气弯腰九十度，诚恳的道歉，“对不起。” 四周是强忍笑意的闷哼声，季少伟眼眸点缀上一丝笑意，冰冷的面孔也柔和了不少，“作为歉礼，帮我一个忙。” 辜俊忙不失的点头答应了下来，问都没问。 季少伟嘴角微弯，转身离开，远远飘来一句，“走吧。” 辜俊对着众人竖起中指，“憋出内伤就好了。”随即跟了上去，他的脚步一迈出去，身后便响起笑声一片。 19、戒指 法医室门外，辜俊踌躇不前，季少伟扔了一套衣服给辜俊，自己换上了白大褂率先往里走。辜俊捧着手上的衣服，慢慢吞吞的穿到身上，终于在N分钟后穿好了，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季少伟催促着，“快进来。” 辜俊眼珠一溜，有股不好的预感。 季少伟看着不断挪动着脚步却一步都未曾前进的辜俊，慢悠悠的上前一把捉住辜俊的胳膊，淡淡的看了一眼后，扯进了法医室，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帮我整理法医室，先前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顺便介绍下他们，我刚来都不熟呢！”边说边往停尸台走去。 “他们都很好。”辜俊不着痕迹的往门边上移动，最后小声嘀咕着，“只有你不好。”刚来就要他进法医室，老李的法医室可是很恐怖的。 “躲在门边上干什么呢？我又不会吃了你。”辜俊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停尸台便移动，看着季少伟仔细的擦拭着各种工具，一脸的专注，好像手里握着的是珍宝一般，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可怖的东西，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丽萍姐他们完全是夸大其词了，注意到停尸台上白布掩盖着貌似是尸体的东西，他有些好奇便走了过去，掀开布，便掀便问：“这是什么？”刚走应该不会留具尸体作为礼物的吧！ 季少伟眼疾手快的按住辜俊的手，“你真的想看？” “总不会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吧！”辜俊拉了拉季少伟的手，没拉动看来这法医力气倒是不小。 “你认为专门用来解剖的停尸台上会有什么？”季少伟似笑非笑的望着一脸好奇的辜俊，手里也没闲着，他拉着辜俊的手，辜俊的手拉着白布，刚好白布由着季少伟的动作一点点离开了停尸台，慢慢地露出了上面的物体。 辜俊眨了眨了眼，居然是一具人体模型，“真的是尸体呢！” “这个虽然是模型，但是跟真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季少伟将辜俊的手放到模型上。 辜俊摸了摸，触感与真人一样，只是少了些温度，要是没了头的话，还真的就是一具真正的尸体了。 “这个是老师的爱好，专门用来练习解剖的，现在刚好练练。”边说边带上了专门的手套。 辜俊忙退后一大步。 季少伟歪着头想了一会，“等会，还是用真人的好，你躺上去，我技术很好的，你完全不用担心。” 辜俊冷汗涔涔往下落，脸刷的白了个透，身上一颗颗疙瘩往外冒着，望着前方那闪着莹莹光泽的刀锋，猛咽下口水，思量着是不是要付诸武力来解决眼前的困境，心里更是定下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位法医先生。 “不用怕的，你看。”季少伟温柔地引诱着，手起刀落，模型的心脏处便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点点的血丝往外涌着。 辜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胸口正冒着丝丝缕缕的血，一点点的离开自己的身体，脚步不由的往后退着，季少伟伸过手…… “上车。” “啊？”辜俊吓得弹跳起来。 季少伟眯起眼，有些不悦，“我有那么可怕吗？” “没……没！”辜俊拍着自己的胸口，问：“去哪？” 季少伟也不纠缠，等辜俊上车后便发动了车子，“去看那枚戒指。” 眼前一晃而过的风景满是绿意，而警局附近该是车水龙马的呀，辜俊疑惑了，“这不是去警察局的路啊？” 季少伟有些不解地问着，“去警局干甚么？” 辜俊翻白眼，“戒指是从许浩的肚子里取出来的，现在该是躺在鉴证科，我……” 季少伟打断他，“我们去珠宝店。” 辜俊随口问：“珠宝……”灵光一闪，他激动的望着季少伟，“珠宝店里记录。” 季少伟无声地笑了笑。 俩人走进了街心公园后的珠宝城，直接进了W.H珠宝店。 季少伟酷酷的拿着戒指的照片问着里面的店员，“美女，这枚戒指是你们这的吧？” 店员非常有礼貌的双手接过照片，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双手递还给季少伟，浅笑着说：“这是我们刚推出的新款。” 辜俊单眉一扬，“可以单买吗？” 店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的说：“暂时不行，这套梅花金饰正在做活动，都是整套整套的出售的。” 季少伟坐了下来，托着腮低着头看着厚厚玻璃下的首饰。 辜俊一脸惋惜，“太可惜了，我朋友买了一套，就这个戒指掉了。” 店员眉头微皱，想了想说：“我们这可以单补的，但仅限前十位购买的顾客。” 辜俊缓缓的说：“那便查查他是不是十人之列。” 店员点点头，亲切的问：“那好！您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许浩。” 店员一听，脸都笑出花来了，“原来是许先生，他是第一个购买的，这套金饰刚上市许先生便买了。” 辜俊眼一沉，“真是巧了。” 店员的态度又上了一个层次，刚才是疏离的笑，现在便是热络的好像是亲戚了，“是我接待的，而且这套金饰还未上市的前几天，许先生便来问有没有梅花样式的戒指，那时总公司正在以花卉为主题，其中就有梅花，他立马给了定金，说一到货就通知他。” “是吗？”辜俊以右手食指点着自己下巴，是文非问。 店员热心的解释着，“许先生说这套首饰是专门买给他老婆的。” “老婆？他婚都没结，哪里来的老婆？”辜俊咋呼起来。 店员一脸惊讶，“啊？可许先生的确是这么说的，他还说他老婆叫小卉，是花卉的卉，所以才想买以花卉为主体的饰品，而所有花卉之中梅花是他老婆的最爱。”边说边拿出一本暗黑色的笔记本和一支中性笔。 “原来是小卉啊！还只是未婚妻呢！”辜俊恍然大悟，“不过也就差举行婚礼了，真是的还以为他在外面养了小老婆呢。”辜俊连一脸揶揄。 店员将笔与本子递了过去，“你们登记下信息，是直接与你们联系还是和许……” 辜俊打断店员的话，“他出国了，要不还轮不到我们来，直接与我联系就可以了。”辜俊拿过店员手中的笔，刷刷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店员笑眯眯的说：“好的，我会尽快通知您的。” 刚走出银楼便接到了江飞的电话，“这是徐晴子家里电脑的IP。” 辜俊愣了一会，才想到是租房信息的事，问：“肯定吗？” “当然了，我可是顺着追下去的，我联系了网站的负责人，在他们的帮助下查到了IP地址，之后对着整个案子里的人的电脑查探了一番，刚好与徐晴子的对上了。” 辜俊对着季少伟说：“去会会那个女人。” 季少伟蹙眉思考状，“等会，你问问那则消息是什么时候发的。” 辜俊点点头，照着说了一遍，一会便说：“两年前的2月10号。” 季少伟嘴巴刚张开，辜俊便急急地打断了，“我们还是先去网上看看吧！”这样问麻烦死了。 季少伟摇了摇右手食指，淡淡的说：“不，直接让江飞黑了网站，调出消息记录。” 辜俊语塞。 季少伟眉一挑，拿过辜俊的电话直接与江飞交流起来了。 辜俊瘪着嘴，看这人一副斯文样，原来是深藏不露的斯文败类来着，黑客呀！这可是知法犯法。 “搞定了。”季少伟挂断电话，嘴角噙着一副自信的笑。 辜俊喃喃道：“好快。” 季少伟敲了辜俊的额头，往前走，便走便说：“消息是2月10号发出来的，但是在一年前的12月5号便拟好了资料，2月11号到今年的4月30号一直禁止联系，没有填上号码，由4月31号才又正式公开了。” 辜俊轻应了声，语调有些上扬，明显还没回过神来。 季少伟侧头问：“听到了？” 辜俊哼了哼，说：“很清楚了。”停了一会，徐徐说着，“徐晴子很可疑，我们去找她。” 季少伟直接往市中心走，“不，先去吃饭，都中午了，她又不会跑掉，不急。”语声淡然，平静无波。 吃过饭后，辜俊先打电话确认了一下徐晴子的方位，得到肯定的回答是，徐晴子此刻正在家里，俩人便直接拜访了。 按了门铃，等待了大概两三分钟的时间后，门终于由里面打开了，徐晴子一身白色运动转，素妆裹面，脸色看起来有点病态的苍白，辜俊问：“徐小姐我们可以聊聊吗？” 徐晴子在门内看了看俩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季少伟身上，上下打量了几十秒才半冷不热的说：“进来吧！”边说边往里面走去。 俩人跟在徐晴子的身后进了屋，季少伟带上了门，徐晴子捧着杯咖啡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咖啡杯，好像在沉思着，又好像是在发呆似的。 整个客厅是以冷色系为主的，最多的便是白色和浅蓝色了，不同与一般女性的客厅，充满女性的魅力，徐晴子的客厅显得单调了些，除了中央放置的沙发外，便只有被沙发围起来的茶几了，四周都是空旷的，好像刻意留出距离似的，别样的格局，靠着门的那边连接着三层半弧的阶梯，上面靠门右边是露天式的厨房，厨房之外有一条可供一人的走道，走道的另一边有三间房间，其中中间的那个门半敞开着，辜俊站在阶梯的第一层对着徐晴子说：“借用下洗手间。” 徐晴子一点一点的抬起头，指着走道的尽头说：“在那边。” 辜俊走的很慢，想乌龟爬似的，那间半敞开门勾起了辜俊的兴趣，他趁着徐晴子不注意进去随意的看了看，在床头前看到了一掌照片，大感惊讶，他定了定心，拿出手机将照片拍了下来，然后小心的走出房间进了洗手间，按下冲水键，顺便洗了手才出来坐到了季少伟的身侧。 20、好友 辜俊坐下来后，仔仔细细地将徐晴子全身看了个遍，终于发现了不同之处，上次见面倒没怎么注意，可这会，不一样了，他轻笑着问：“徐小姐，你左腕上这片皮肤可真是白呀！是不是一直戴着首饰？” 徐晴子掩饰性的用右手握住那圈白皙，“一直戴着的手链掉了。” 季少伟以眼神询问辜俊，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辜俊莫测高深的扬扬眉，“你认识阮小卉吗？” 徐晴子波澜不惊的看着辜俊，眼底一片淡漠，“认识，我们是大学校友，关系一直都不错，但是在毕业典礼上我告诉小卉要出国，小卉很生气，正好那时我又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我们便有些疏于联系了，直到出国我们便真的是断了联系了。几年前春节我回来托人找到了小卉，两人一番长谈后便冰释了，慢慢地也恢复了以往的亲密，不过也只有一个礼拜，我便走了。申请分配时，我选择了国内M市，在要告诉小卉这个好消息时，才知道小卉已经失了踪。你们应该也查过了，我与许浩的相识，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M市，而是在小卉的别墅里，我想去看看小卉的家，当时打开门的是许浩，他以为我是护理，我便顺其自然了，那一个礼拜里，我充分感受到了许浩对小卉的情，于是我便在最后一天告诉了许浩我与小卉之间的关系，之后我回了M市，与许浩也一直联系着，将小卉的故事一点一点的诉说给许浩听，也时不时的宽慰他，就这样两人便相互喜欢上了，之后他便带我去见了辜英。”说完，徐晴子嘴角噙着一抹笑，似满足，似放松，似幸福的笑。 两人听完后，沉默了，沉寂的空气里飘荡着三人的呼吸声，没有人打破着安静的气息，三人各有所思。 季少伟望着深思的辜俊，眼底一片迷茫，相处的久了自然是有情的，那辜俊与他相处了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有呢？ 辜俊紧盯着徐晴子，却见她眼神悠远，似神游天外了，虽然不太想打扰她，但是有些疑问梗着不舒服，再说了这个女人现在可是指控哥的元凶，他一定要弄明白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阮小卉别墅的出租信息是你发的？”他发问。 徐晴子闻言，迟疑了一会，才说：“恩！许浩觉得留着徒增伤感。” 辜俊身子向前倾着，“那则消息是在2月10号发出的，中间停了，许浩死前才发……” 不等辜俊说完，徐晴子利落的打断他的话，“谢谢你们愿意听我讲故事，我想休息了，你们走吧。”说完，起身走到门口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摆明了要送客。 辜俊眼中升起薄怒，季少伟扯着辜俊的胳膊，拉着他离开，走出门后，朝徐晴子礼貌的说一声，打扰了。 等到两人消失在走道上后，徐晴子轻抚着手腕上的空白处，呢喃，“许浩，小卉，快了……” “什么意思？这样就完了？”辜俊生气的戳着季少伟的胸。 “她现在不是人犯，再说就算她是人犯，你也是停了职的警务人员，无权审问，人家愿意回答就好了，再说她要是不愿意，你什么也问不到。”季少伟抓着不停戳着的手指，平淡的说着。 “哼！”辜俊扭头，抽手，大步向前走，但明白季少伟说的是事实。 为了证实徐晴子的话，俩人去了学校，一番探查后，得知的确如徐晴子所说，她们俩人关系很好，同为剑道部学员，一个是医学系的一个则是新闻系的。辜俊不禁疑惑，学医怎么没有去医科大呢？有些好奇不知不觉便说了出来，季少伟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着辜俊。 辜俊摸了摸脸，很干净什么都没有，他茫然地望着季少伟，“看什么？” 季少伟揉了揉额头，颇为无奈，“这所学校医学系由医学界的奇葩霍金博士任教。”这个可是众所周知的。 辜俊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那霍金博士……”他拖长了尾音等待着季少伟给予答案。 季少伟看了看辜俊，失笑，这个求知的模样挺可爱的，“他与学校校长是好友。” 辜俊皱眉，“你怎么这么清楚？” 季少伟往前走着，刻意忽略了这个问题，“我们走吧！看来徐晴子说的都是真的。” 辜俊跟了上去，说：“她是护士又学过击剑，你说她可以刺的准、扎的准吗？” 季少伟回答的干脆，“怀疑性问题我不予回答。” 辜俊摸了摸鼻子，嗫嚅了半天，终是迟疑着说了出来，“法医先生，我发现与你相处久了之后，其实你这个人也挺好相处的，要是你不摆面瘫样，肯定是很受欢迎的，特别是喜欢小孩子的人。”说完，他抬眼瞅了瞅眼前的背影，很正常，一步一步走的很平稳很淡定。 隔了好一会，季少伟才淡淡的问：“为什么？” 辜俊舔了舔干涩的唇，拍了拍胸，眨了眨眼，捏紧拳头，一鼓作气，“因为你就像是个别扭的小孩，想要讨好大人却不知要用什么方式，只能酷酷的了。”说完后辜俊小心的护着自己的头，用眼角斜看着前方的人，季少伟已经转过身来了，但他发现他动作是多余的，因为季少伟不但没有生气，嘴角还挂着淡笑，辜俊小心翼翼的探上他的额，再摸了摸自己的，确定了没发烧，那是为何？ 季少伟面不改色，嘴角的淡笑一直持续着，“真好，你已经不怕我了，就算是提到了解剖……” 辜俊听到解剖两字立马溜不见了，那速度好比流星。 季少伟眉峰蹙起，苦笑，“我应该改改，不用解剖来威胁，该用碎尸，估计就不会跑这么快了，居然忘了我们正在交往中。” 辜俊一路狂奔毫无目毫无方向，等到他停了下来时，才发现面前林立着的正是红灯区，他猛地拔腿往回奔，驻足在车水龙马的街道上，他撑着双腿喘着气，气息还未平稳下来，电话便来了，掏出来一看他的脸色一白，是季少伟，辜俊犹犹豫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接了，一接听便受到了威胁，“下次再跑这么快，我就考虑碎尸了。”声音仍是淡淡的，只是此刻听来有些冷，有丝薄怒。 辜俊手一抖，不禁恳求，“法医先生，你能不这么可怕吗？” 季少伟嘴角弯起，“我对情人很温柔的，你愿意吗？”握在手心里的电话好像是烫手山芋一般，烫的他想要脱手，却又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山芋，他害怕听到答案，却抑制不住的想要知道答案。 辜俊眼睛发亮，这等好事不答应才怪，“愿意。”声音轻快不已。 季少伟手一颤，电话差点脱手落地，心狂跳着，深呼吸好几次才压下激动的心，慢慢地小心翼翼的问着，“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辜俊摸了摸额上的汗水，慢慢地往前走，“明白，就是会对我像情人一样温柔，虽然那样也很寒，但是至少比惊吓要好的多了，再说我们不是……在交往吗！”说到交往时，辜俊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突然有些羞涩起来，交往中本就应该像对情人似的，这么郑重的提了出来，害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季少伟轻笑，“你还记得。”还记得是在交往着，他摸了摸有些止不住笑意的嘴角，平淡的说：“做我的情人，我就会很温柔的。” 辜俊诧异不已，惊呼出声，“啊？”不是在交往了吗？那不就是和情人一个意思了，那么这句话又是指的什么？还是说他一开始就误会了什么？ 季少伟眼神黯淡了下去，脸上的笑也归于了平静，成了面无表情，他冷冷的说：“不愿意吗？”稍稍停顿了一会，“那再见我去找个愿意的。”挂掉电话，他抬头望望稀疏的云，熏着清风，闭眼，隐去了眼中的泪光。 辜俊张嘴张了良久，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句愿意罢了，可就是觉得别扭，答应交往了为什么此刻又换成了做情人…… 季少伟失笑，何时竟如此软弱了，软弱到想要流泪了……追可真难，辜俊难道你就感觉不到他的心意吗？呆瓜。交往是交往了，但只不过是男朋友罢了，情人可是可以一辈子的，你却犹豫了，看来这条路还很长，他离幸福还很远…… 辜俊凝视着已经断线的屏幕，怔忡了一会，心里有股不知名的酸涩，听着季少伟说再见，要去找个新的，他竟然会想要哭……猛烈地甩头，强迫自己甩开这不一样的感觉，盯着手里的手机，他赫然想起拍的照片来，辜俊翻开照片看了看，有些模糊，都看不清徐晴子的左腕，他跑到X市医院去询问，才知道许浩死了之后，徐晴子便离了职，护士站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最后以请一个女孩子吃晚饭而得到了一张旅游合影，上面有徐晴子的照片，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左手腕，上面的手链真的很漂亮，一圈麻花线上点缀着星星、月亮、爱心等小饰品，看起来像是长在上面一样，回到家中，他直接进浴室冲了凉，光着身体回到房间，却看到了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惊呼出声：“你怎么会在这？” 季少伟上下扫视了辜俊的身体，冷冷的说：“你穿上衣服再来问这个问题会比较有气势。” 辜俊忙缩进床上，拉着毯子将自己围了起来，指使着，“你出去一下。” 季少伟转身出去了，鼻子突然一凉，摸了摸鼻子，流血了，“看来上火了。”不过那的皮肤真的好白，看着便想摸上一摸。 辜俊见者季少伟出门之后，忙找出来睡衣穿上，穿好后不放心的检查了个遍，才开了门，劈头便问：“你怎么在这？” 季少伟面无表情地看着辜俊，“回不了家。” 辜俊移开了目光，那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木然还是怎么的，让他有些不舒服，他半晌才幽幽地问：“为什么？”顿顿又道：“你不是一个人住吗？” 季少伟靠上半开的门沿，仿佛很疲惫，无奈地揉了揉鼻翼，“我姐和她朋友借我家开patry。” 辜俊将门全开，移开了身体站到门侧，说着，“我这里只有一间房。” 季少伟沉默了一下，貌似在思考，“OK！我睡沙发。” 辜俊不明所以，傻愣愣地问：“我身上有脏东西吗？” 季少伟瞟了几眼，洗完澡后泛着淡淡的清香味，挺好闻的，头发还没有全干，软软的贴在额上，眼眸里呆呆的映着他的样子，他扯了扯嘴角，“没有啊！” 辜俊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口气有些冲，“那你怎么宁愿睡沙发也不愿跟我睡？”他身上有刺还是怎么滴。 “你要跟我一起睡？”季少伟眼神有点亮，双手死死的扣上辜俊的肩。 辜俊更不明所以了，继续傻愣愣的，“是啊！我说了我这里只有一间房，你不介意就一起睡，我没说完你就那么快的拒绝了！”顺便挪开自己的肩上的手掌，不过没有成功，怎么力量上就差了这个伪斯文一截呢？ 季少伟眼神闪了闪，不自觉地收拢了五指，更加紧的扣住了那人的肩，跟他一起睡那岂不是考验定力？好大的难题，他可不是什么柳下惠。 “不愿意就算了。”辜俊有些烦躁，力量上又完全强不过肩上这死死扒着的手，“放手，我去给你拿被子。” 季少伟松开了手，轻声唤着，“辜俊！” 那声音里的柔情让辜俊忍不住觉得委屈起来，“你从来没有当我是朋友？” “从来没有。”要有就不会和你交往了。 辜俊深吸一口气，柔声说：“知道了。” 季少伟牵过辜俊的手，摩挲着他的手掌心，“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 辜俊一怔，“喜欢的人？”是哦！那天他已经答应交往了。 季少伟一字一顿地问着，“我喜欢你，情人间的喜欢，你还要和我一起睡吗？” 辜俊抽回自己的手，将季少伟关在了门外。 季少伟望着失去了辜俊温度的手，忽然觉得有点空落，隐隐约约地，觉得失去了点什么，有点微微的惆怅和舍不得。不过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巨响而已，没有当面拒绝，他长舒了一口气，还是有希望的。 辜俊心里小鹿乱撞，不知所措，情人间是要那个的吧！他们现在其实已经在交往了，可他一直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感觉，可现在……呵呵！有种幸福的感觉了！可怎么会因为这个而感到高兴呢？他一直都喜欢漂亮的女孩子的，季少伟没有一个地方像，哎！季少伟真是太厉害了，不知不觉就让将他掰弯了，当初他到底是怎么的便聪明的选择了答应交往呢。 第二天一早，辜俊高兴的打开门，沙发上没人，屋里到处也没人，餐桌上是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还是广源的，离他家有些远，他拨了季少伟的电话，却听到了响铃声，原来他的电话留在了沙发上。 辜俊两眼无神，季少伟……除了电话号码与你住的地方，居然没有一个可以联系到你的方法，他慢慢地喝着粥。 辜俊坐下来后，仔仔细细地将徐晴子全身看了个遍，终于发现了不同之处，上次见面倒没怎么注意，可这会，不一样了，他轻笑着问：“徐小姐，你左腕上这片皮肤可真是白呀！是不是一直戴着首饰？” 徐晴子掩饰性的用右手握住那圈白皙，“一直戴着的手链掉了。” 季少伟以眼神询问辜俊，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辜俊莫测高深的扬扬眉，“你认识阮小卉吗？” 徐晴子波澜不惊的看着辜俊，眼底一片淡漠，“认识，我们是大学校友，关系一直都不错，但是在毕业典礼上我告诉小卉要出国，小卉很生气，正好那时我又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我们便有些疏于联系了，直到出国我们便真的是断了联系了。几年前春节我回来托人找到了小卉，两人一番长谈后便冰释了，慢慢地也恢复了以往的亲密，不过也只有一个礼拜，我便走了。申请分配时，我选择了国内M市，在要告诉小卉这个好消息时，才知道小卉已经失了踪。你们应该也查过了，我与许浩的相识，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M市，而是在小卉的别墅里，我想去看看小卉的家，当时打开门的是许浩，他以为我是护理，我便顺其自然了，那一个礼拜里，我充分感受到了许浩对小卉的情，于是我便在最后一天告诉了许浩我与小卉之间的关系，之后我回了M市，与许浩也一直联系着，将小卉的故事一点一点的诉说给许浩听，也时不时的宽慰他，就这样两人便相互喜欢上了，之后他便带我去见了辜英。”说完，徐晴子嘴角噙着一抹笑，似满足，似放松，似幸福的笑。 两人听完后，沉默了，沉寂的空气里飘荡着三人的呼吸声，没有人打破着安静的气息，三人各有所思。 季少伟望着深思的辜俊，眼底一片迷茫，相处的久了自然是有情的，那辜俊与他相处了这么久了，怎么就没有呢？ 辜俊紧盯着徐晴子，却见她眼神悠远，似神游天外了，虽然不太想打扰她，但是有些疑问梗着不舒服，再说了这个女人现在可是指控哥的元凶，他一定要弄明白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阮小卉别墅的出租信息是你发的？”他发问。 徐晴子闻言，迟疑了一会，才说：“恩！许浩觉得留着徒增伤感。” 辜俊身子向前倾着，“那则消息是在2月10号发出的，中间停了，许浩死前才发……” 不等辜俊说完，徐晴子利落的打断他的话，“谢谢你们愿意听我讲故事，我想休息了，你们走吧。”说完，起身走到门口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摆明了要送客。 辜俊眼中升起薄怒，季少伟扯着辜俊的胳膊，拉着他离开，走出门后，朝徐晴子礼貌的说一声，打扰了。 等到两人消失在走道上后，徐晴子轻抚着手腕上的空白处，呢喃，“许浩，小卉，快了……” “什么意思？这样就完了？”辜俊生气的戳着季少伟的胸。 “她现在不是人犯，再说就算她是人犯，你也是停了职的警务人员，无权审问，人家愿意回答就好了，再说她要是不愿意，你什么也问不到。”季少伟抓着不停戳着的手指，平淡的说着。 “哼！”辜俊扭头，抽手，大步向前走，但明白季少伟说的是事实。 为了证实徐晴子的话，俩人去了学校，一番探查后，得知的确如徐晴子所说，她们俩人关系很好，同为剑道部学员，一个是医学系的一个则是新闻系的。辜俊不禁疑惑，学医怎么没有去医科大呢？有些好奇不知不觉便说了出来，季少伟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着辜俊。 辜俊摸了摸脸，很干净什么都没有，他茫然地望着季少伟，“看什么？” 季少伟揉了揉额头，颇为无奈，“这所学校医学系由医学界的奇葩霍金博士任教。”这个可是众所周知的。 辜俊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那霍金博士……”他拖长了尾音等待着季少伟给予答案。 季少伟看了看辜俊，失笑，这个求知的模样挺可爱的，“他与学校校长是好友。” 辜俊皱眉，“你怎么这么清楚？” 季少伟往前走着，刻意忽略了这个问题，“我们走吧！看来徐晴子说的都是真的。” 辜俊跟了上去，说：“她是护士又学过击剑，你说她可以刺的准、扎的准吗？” 季少伟回答的干脆，“怀疑性问题我不予回答。” 辜俊摸了摸鼻子，嗫嚅了半天，终是迟疑着说了出来，“法医先生，我发现与你相处久了之后，其实你这个人也挺好相处的，要是你不摆面瘫样，肯定是很受欢迎的，特别是喜欢小孩子的人。”说完，他抬眼瞅了瞅眼前的背影，很正常，一步一步走的很平稳很淡定。 隔了好一会，季少伟才淡淡的问：“为什么？” 辜俊舔了舔干涩的唇，拍了拍胸，眨了眨眼，捏紧拳头，一鼓作气，“因为你就像是个别扭的小孩，想要讨好大人却不知要用什么方式，只能酷酷的了。”说完后辜俊小心的护着自己的头，用眼角斜看着前方的人，季少伟已经转过身来了，但他发现他动作是多余的，因为季少伟不但没有生气，嘴角还挂着淡笑，辜俊小心翼翼的探上他的额，再摸了摸自己的，确定了没发烧，那是为何？ 季少伟面不改色，嘴角的淡笑一直持续着，“真好，你已经不怕我了，就算是提到了解剖……” 辜俊听到解剖两字立马溜不见了，那速度好比流星。 季少伟眉峰蹙起，苦笑，“我应该改改，不用解剖来威胁，该用碎尸，估计就不会跑这么快了，居然忘了我们正在交往中。” 辜俊一路狂奔毫无目毫无方向，等到他停了下来时，才发现面前林立着的正是红灯区，他猛地拔腿往回奔，驻足在车水龙马的街道上，他撑着双腿喘着气，气息还未平稳下来，电话便来了，掏出来一看他的脸色一白，是季少伟，辜俊犹犹豫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接了，一接听便受到了威胁，“下次再跑这么快，我就考虑碎尸了。”声音仍是淡淡的，只是此刻听来有些冷，有丝薄怒。 辜俊手一抖，不禁恳求，“法医先生，你能不这么可怕吗？” 季少伟嘴角弯起，“我对情人很温柔的，你愿意吗？”握在手心里的电话好像是烫手山芋一般，烫的他想要脱手，却又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山芋，他害怕听到答案，却抑制不住的想要知道答案。 辜俊眼睛发亮，这等好事不答应才怪，“愿意。”声音轻快不已。 季少伟手一颤，电话差点脱手落地，心狂跳着，深呼吸好几次才压下激动的心，慢慢地小心翼翼的问着，“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辜俊摸了摸额上的汗水，慢慢地往前走，“明白，就是会对我像情人一样温柔，虽然那样也很寒，但是至少比惊吓要好的多了，再说我们不是……在交往吗！”说到交往时，辜俊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突然有些羞涩起来，交往中本就应该像对情人似的，这么郑重的提了出来，害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季少伟轻笑，“你还记得。”还记得是在交往着，他摸了摸有些止不住笑意的嘴角，平淡的说：“做我的情人，我就会很温柔的。” 辜俊诧异不已，惊呼出声，“啊？”不是在交往了吗？那不就是和情人一个意思了，那么这句话又是指的什么？还是说他一开始就误会了什么？ 季少伟眼神黯淡了下去，脸上的笑也归于了平静，成了面无表情，他冷冷的说：“不愿意吗？”稍稍停顿了一会，“那再见我去找个愿意的。”挂掉电话，他抬头望望稀疏的云，熏着清风，闭眼，隐去了眼中的泪光。 辜俊张嘴张了良久，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句愿意罢了，可就是觉得别扭，答应交往了为什么此刻又换成了做情人…… 季少伟失笑，何时竟如此软弱了，软弱到想要流泪了……追可真难，辜俊难道你就感觉不到他的心意吗？呆瓜。交往是交往了，但只不过是男朋友罢了，情人可是可以一辈子的，你却犹豫了，看来这条路还很长，他离幸福还很远…… 辜俊凝视着已经断线的屏幕，怔忡了一会，心里有股不知名的酸涩，听着季少伟说再见，要去找个新的，他竟然会想要哭……猛烈地甩头，强迫自己甩开这不一样的感觉，盯着手里的手机，他赫然想起拍的照片来，辜俊翻开照片看了看，有些模糊，都看不清徐晴子的左腕，他跑到X市医院去询问，才知道许浩死了之后，徐晴子便离了职，护士站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最后以请一个女孩子吃晚饭而得到了一张旅游合影，上面有徐晴子的照片，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左手腕，上面的手链真的很漂亮，一圈麻花线上点缀着星星、月亮、爱心等小饰品，看起来像是长在上面一样，回到家中，他直接进浴室冲了凉，光着身体回到房间，却看到了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惊呼出声：“你怎么会在这？” 季少伟上下扫视了辜俊的身体，冷冷的说：“你穿上衣服再来问这个问题会比较有气势。” 辜俊忙缩进床上，拉着毯子将自己围了起来，指使着，“你出去一下。” 季少伟转身出去了，鼻子突然一凉，摸了摸鼻子，流血了，“看来上火了。”不过那的皮肤真的好白，看着便想摸上一摸。 辜俊见者季少伟出门之后，忙找出来睡衣穿上，穿好后不放心的检查了个遍，才开了门，劈头便问：“你怎么在这？” 季少伟面无表情地看着辜俊，“回不了家。” 辜俊移开了目光，那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木然还是怎么的，让他有些不舒服，他半晌才幽幽地问：“为什么？”顿顿又道：“你不是一个人住吗？” 季少伟靠上半开的门沿，仿佛很疲惫，无奈地揉了揉鼻翼，“我姐和她朋友借我家开patry。” 辜俊将门全开，移开了身体站到门侧，说着，“我这里只有一间房。” 季少伟沉默了一下，貌似在思考，“OK！我睡沙发。” 辜俊不明所以，傻愣愣地问：“我身上有脏东西吗？” 季少伟瞟了几眼，洗完澡后泛着淡淡的清香味，挺好闻的，头发还没有全干，软软的贴在额上，眼眸里呆呆的映着他的样子，他扯了扯嘴角，“没有啊！” 辜俊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口气有些冲，“那你怎么宁愿睡沙发也不愿跟我睡？”他身上有刺还是怎么滴。 “你要跟我一起睡？”季少伟眼神有点亮，双手死死的扣上辜俊的肩。 辜俊更不明所以了，继续傻愣愣的，“是啊！我说了我这里只有一间房，你不介意就一起睡，我没说完你就那么快的拒绝了！”顺便挪开自己的肩上的手掌，不过没有成功，怎么力量上就差了这个伪斯文一截呢？ 季少伟眼神闪了闪，不自觉地收拢了五指，更加紧的扣住了那人的肩，跟他一起睡那岂不是考验定力？好大的难题，他可不是什么柳下惠。 “不愿意就算了。”辜俊有些烦躁，力量上又完全强不过肩上这死死扒着的手，“放手，我去给你拿被子。” 季少伟松开了手，轻声唤着，“辜俊！” 那声音里的柔情让辜俊忍不住觉得委屈起来，“你从来没有当我是朋友？” “从来没有。”要有就不会和你交往了。 辜俊深吸一口气，柔声说：“知道了。” 季少伟牵过辜俊的手，摩挲着他的手掌心，“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 辜俊一怔，“喜欢的人？”是哦！那天他已经答应交往了。 季少伟一字一顿地问着，“我喜欢你，情人间的喜欢，你还要和我一起睡吗？” 辜俊抽回自己的手，将季少伟关在了门外。 季少伟望着失去了辜俊温度的手，忽然觉得有点空落，隐隐约约地，觉得失去了点什么，有点微微的惆怅和舍不得。不过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巨响而已，没有当面拒绝，他长舒了一口气，还是有希望的。 辜俊心里小鹿乱撞，不知所措，情人间是要那个的吧！他们现在其实已经在交往了，可他一直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感觉，可现在……呵呵！有种幸福的感觉了！可怎么会因为这个而感到高兴呢？他一直都喜欢漂亮的女孩子的，季少伟没有一个地方像，哎！季少伟真是太厉害了，不知不觉就让将他掰弯了，当初他到底是怎么的便聪明的选择了答应交往呢。 第二天一早，辜俊高兴的打开门，沙发上没人，屋里到处也没人，餐桌上是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还是广源的，离他家有些远，他拨了季少伟的电话，却听到了响铃声，原来他的电话留在了沙发上。 辜俊两眼无神，季少伟……除了电话号码与你住的地方，居然没有一个可以联系到你的方法，他慢慢地喝着粥。 21、跳楼 “小俊，你怎么了？”辜英有些不耐地问着，坐了快一个小时了，一声不吭的，还摆着一副怨妇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这弟弟给强了。 辜俊傻不愣登的，“啊？哥，什么事？”吃完了粥，他揣着季少伟的电话便跑来见哥了，呆在家里总觉得空荡荡的。 辜俊捏捏眉心，“该我问你什么事才对！一早跑来要见我，见到了却一直一个人发着呆，有心事了？”要没事，这神经大条的弟弟可不会这样，多半跟那个法医有关系，倒是挺快的，出手了吧！ 辜俊低头直直盯着桌面，仿佛能在桌上看出神话来，他恍惚觉得眼角有些酸涩，明明说了喜欢，明明在交往了，可他觉得季少伟若即若离的，还老威胁他，他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喜欢，哥和翔哥好像也是很相爱的时候分开的，想到了便问了出来，“哥，你……你和翔哥是怎么分开的？” 辜英踌躇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辜俊缓缓地说着，边说便看辜英的神色，“昨天我见到翔哥了。” 辜英诧异地睁大眼睛，复又低下，闷不吭声。 有了开头，后面就自然了很多，辜俊慢慢地说着，“翔哥说一直爱着你，但给不了你幸福，所以才会分手的。”爱，这么不可靠，当初爱的那么深的两个人，说分开就分开了，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辜英叹气，“他是这么说的？”心里像是翻腾地海浪的般，起伏着，不是他，原来……不是他！不知名的眼角泛酸起来，他眨了眨将泪逼回了眼眶。 “嗯！” 辜英站起身，望着窗外的车水龙马，“等我出去以后再告诉你吧！”前天徐国忠来说要休假了，这下这方便倒是麻烦不到他了。 因局长的特别优待，辜英没有转过地方，一直住在警局的审讯室，虽然徐国忠此刻管不了这个案子了，但这个人情谭伟明肯定是要放的，好处以后多的去了。 辜俊诧异了，“哥？”才认罪了，这会儿又要翻供了，好说歹说都没能成功，现在他可没提认罪的事，怎么就自然的成了？ 辜英轻笑，走过去拍了拍辜俊的额，“你真的不记得了？” 辜俊诚实的摇摇头，完全不明白辜英说的什么，也不理解怎么突然就变了。 辜英无奈地看着辜俊的脸，“那个名字是燕翔。” 辜俊怔忡了一会，突然睁大眼，抬手指着辜英，“那哥你是……” 不等辜俊说完，辜英挑眉拍掉他指着的手，“对！”淡淡的笑着，“既然不是他，我何必揽着罪名。” 辜俊嘟嚷着，“但是现在也不能放了你。” 辜英不满，“怎么不能？我可是呆了N长时间了，拘留也只能拘48小时的。” 辜俊拉着辜英坐下来，将那张合影放在他的面前，指着徐晴子左腕上的手链，说：“那个等会再说，哥先看看这条手链。” 辜英仔细地看了一会，一瞬间有些懵了，他歪着头想了会，“怎么跟小卉的一模一样？” 辜俊插嘴，“许浩送给他了？” 辜英刚要反驳，门便由外面扭开了，传来了辜俊熟悉的声音，“恐怕没有。”沉稳而平淡。 辜俊下意识地问：“你怎么来了？” 季少伟皱了皱眉，递上一条手链，“你看。” 辜俊抢过来，瞧了瞧，又给辜英瞧了瞧，见辜英点头，问：“你在哪里找到的？” 季少伟嘴角一扯，“徐晴子家拿的。”伸手进裤兜里又拿出一条一样的，“你再看这个，是在许浩家里拿的，合起来是个友字。” 辜俊将两条链子拼在一起，上面的点缀饰品都可以契合上，刚好形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字，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个好友的友字。 门外响起了叩门声，季少伟离门最近，他拉开门，是小李。 那人朝季少伟点了个头，便探头进来，朝着辜俊说：“辜哥，外面有电话进来指明要让辜大哥接听。” 辜俊问：“局长呢？” 小李说：“休假了，知道他对辜大哥特别，这案子已经全权由组长负责，对于你可是睁只眼闭只眼了，回头可要好好谢谢他！” 辜俊装模作样的点点头，“那是当然。”不就是那桌菜的好处吗！ 辜英站起来，拍拍衣上的褶皱，从容地往外走，“那就去接下吧！” “想知道真相，想办法见我。”辜英嘴角一弯，的确是很想很想见见你！ 年轻的感情，彼此又都是情窦初开，初恋美好在青涩和珍贵，也容易面对太多措手不及的难堪。又还艰难地爱上了同性，年少时以为能够两情相悦便是天大的幸运和美满，却不知道相爱容易相处却重重困难，猜忌和不安，他们之间还没遇到这些会伤害了彼此也伤害了感情本身的猜忌时，便已经死在了不容于世的旧思想里了，起先他是怨过爸爸的，可之后便慢慢地释然了，人之常情而已，同性相恋远远未被世人所接受，他们不成熟的没有成长到可以阻挡的时候便露陷了，怨不得人…… 辜俊刚想在电话边偷听，还没有过去，电话就给挂了。 小李八卦的问：“谁啊？你哥笑的那么坦然。” 辜俊不耐地横了他一眼，“不知道。” 小李拉着辜俊小声说：“局长让我查你哥的情史，我查到了燕翔，听白宇说你说他们俩认识，我就想你也认识，肯定戏份比较多啊！所以我就重点查了一番。” 辜俊眨巴着望着等待下文，只见小李嘴巴一张，话还没出来，辜英就发话了。 “小俊，我有事跟你说。”边说边往审讯室走。 辜俊拍了拍小李的手，“小李子，我们等会再说。” 小李爽快的说着，“OK！” 季少伟转身离开了。 辜英含笑，“你不是想知道他是怎么和我分开的吗？” 辜俊脑子一转，“是翔哥打来的？” 辜英笑意深了些，“是他！他性无能所以我们分开了。” 辜俊愣了，呆呆地叫了声，“哥？” 辜英有些无奈地望着辜俊，“你不小心将我们的事情让爸知道了后，爸打了我一顿，阿翔当时挡在了我的身前，所以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可有一下刚好打在了阿翔的……你明白吗？” 辜俊脸色白了白，“明白。”都是他的错，自责内疚像是蔓草般一点点滋长起来。 辜英微微地笑，看着辜俊的眼神里泛着苦味，“他忍着痛依旧挡在我的身前，爸便扔下棍子走了，我带着阿翔去了医院，医生说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爸自那日开始就默许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直到白发苍苍。”以为那短暂的苦楚过后，便是甜蜜了，可没想到是更深的苦楚。 辜俊嗫喏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辜英淡漠的说：“那天是阿翔出院的日子，我早早就过去了，可接到的是一封信和空空如也的病床，他要和我分手。” 辜俊忍不住唤了声，“哥！” 辜英没有应声，自顾自的说着，“学校里没人，所有可以联系到他的方式我都尝试了，他就这么从我面前消失不见了，但是每年我生日的那天都可以收到礼物，我知道是阿翔送的。大学时我们班有一个女孩子和他很像，我就有些异想天开的以为说不定是阿翔做了变性手术，于是频频示好，最后很明确是我想多了，避免麻烦我便转系了，之后就结识了许浩，许浩这个人认定就直接上，我就一不小心捡到他的钱包顺着里面的学生证找到他，将钱包还给了他，他便非要和我做朋友，一开始不理会，之后也是寂寞闹的吧，关系渐渐好了起来，人也开朗了不少，但也是那一年开始就没有生日礼物了，所以当时看到阿翔的名字时，我下意识的以为是他。”以为他回来报复了，他真是个混蛋，阿翔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辜俊无措地搅着手指，“哥，你还喜欢翔哥吗？” 辜俊缓缓说着，似叹息，“应该是喜欢的吧！但时间都这么久了，我一点点生出了愧疚，现在也不知道是喜欢多点还是愧疚多点。”感情，磨着磨着反而淡了吧！ 辜俊瑟缩着，总觉得他是罪魁祸首，害的两人分开了。 “不关你的事，缘分这东西求不来的。”辜英捏了捏辜俊的脸。 辜俊稍稍放松了些，“翔哥修养一段时间便会没事的，怎么哥说翔哥是性无能？” 辜英淡淡的说：“找不到阿翔的那段时间，我又去了医院一次，曾给阿翔诊断的医生给了我阿翔的检查报告，那一棍子毁了他，那时我才知道医生是他表哥，帮他瞒着我。”是不想他内疚吧！他那个人就是这么为人着想。 辜俊有些糊了，“那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特意打电话来，怎么不直接来见哥呢？ 辜英走到窗边，“小俊，我想喝水。” 辜俊闷闷地嗯了声，起身出去倒水。 一进来就审讯室里人影都没有，窗户开着，凉风吹了进来，他扔了水杯，冲到窗边，刚好看到辜英落地，他大叫：“哥……”立马打了急救电话，离警局最近的便是x市医院了，动手术的医生正好是燕翔。 急救室里，燕翔走了出来，一拳打过去，“你怎么能让他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事。”眼睛里都泛着火花。 辜俊抹了嘴角的血渍，紧张地扯着燕翔的胳膊，“翔哥，我哥他怎么样了？” 燕翔看着辜俊眼的通红通红的，脾气也下去了些，“小英护住了头，情况还不错，腿有骨折，会复原的。我安排小英住了加护病房，情况好的话，今晚就可以醒了。” 辜俊忙不失的说：“我去守着他。” 燕翔拉住辜俊，“我去。” 辜俊虽然明白，可他想陪在辜英身边。 燕翔微微叹着气，“太久没见了，就让我好好陪陪他吧！” 辜俊有些犹豫不决，该是同意的，可心里就是有些放不下。 燕翔当是辜俊不放心，便说：“可以安排人守在门口，搜身或是安监视器都可以。” 话都到这个份上，辜俊实在不好抢这工作，只好回家了。 燕翔坐到床边，伸手摸着辜英的头发，很温柔地揉，“我没想到你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见我，多年不见，你瘦了很多，只是不想我们的重逢是在警局罢了，可却是害了你，你是想公平点吗？因你我进了医院一次，这次你倒是还回来了，小英，我好想你！” 22、一辈子 辜俊回到家后，觉得烦躁闷热，开了空调窝在沙发里，心有些堵着慌，想不通辜英为什么就跳了窗了，觉得闷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特别想有个人在身边呆着，他掏出手机很自然的就打给了季少伟，但听到他熟悉的平稳的声音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想着干脆挂了算了，却传来一声，“我在你家门口，没带着钥匙，开门吧！” 辜俊打开门，看到的是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拎着公文包的季少伟，小声的问：“你怎么来了？” 季少伟进入屋内，关上门，拉着辜俊一路走到沙发上坐下，才叹息道：“如果你的开场白可以换一句，我会很开心。”随即眉眼微弯，“你不是想见我吗？” 辜俊偏开脸，不自在的说：“我哪有？”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当我需要你时，你就在我身边。’这感觉很幸福。 季少伟眼一眯，“那是拨错了吗？” 辜俊像是找到了台阶似的，忙附和起来，“对，就是拨错了。” 季少伟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来，不细看会觉得那是面部的肌肉的自然反应似的，他柔声说着，“是吗？那打扰了。”说完便站了起来，朝辜俊点了点头，直接往门边上走去。 辜俊忙起身跟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就想挽留，可又觉得不好意思，直到季少伟开了门，一脚已经跨出了门外，他才小声叫着，“法医先生。” 太过轻飘飘的语声，让季少伟停住了步伐，保持着一脚在外，一脚在内的姿势，他依然挂着笑，看起来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的语调却变得更加温柔了，“什么？” 辜俊微红着脸，飞快的拉着他进了屋，关上门，双手塞在背后，抵在门上，除去那抹红霞，他这样子像是一副怕人逃跑的警惕样。 季少伟的双眼顿时发亮，那黝黑的瞳仁里露出一抹深思的邪光，但那邪光只是瞬间出现，然后马上便隐没了，像是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辜俊心里乱成一团，他这样子像是在防贼，但是不挡着他又怕季少伟真的就这么走掉了，头低垂着，眼珠使劲的转悠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一分钟，或许更久，一双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一点一点的由着背后的空隙穿了进去，触碰着他的手，季少伟的气息喷在他光裸的皮肤上，阳刚的，灼热的，手被紧握住，人随着他的动作而动着，像是木偶般，而那条牵引的线便握在季少伟的手中。 季少伟让辜俊侧坐在沙发上，自己紧挨着他坐下，无语对视。 “吃饭了吗？”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季少伟首先开口。 清寂的室内，除去两人的呼吸声便只留有空调的运转声了，季少伟一直握着他的手，没有放开，渐渐的手心里满是汗水，一不小心就会滑开似的，季少伟加重了手指扣住对方的力道，半天没听到辜俊的声音，他捏了捏手中的手掌，重复了一遍，“吃饭了吗？” 辜俊摇了摇头，“没有。” 季少伟轻点他的额，放开了有些汗湿的手，往厨房走去，辜俊傻愣愣的看着季少伟的一系列动作。 厨房冰箱里是空空如也的，连蛋也没有，只有冷空气，季少伟东翻西找，在抽屉深处拽出最后一袋方便面来，看了看，只得煮它。 辜俊不好意思的站到厨房边，搔着后脑勺，“很久没开火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吃泡面，要不就是外卖了。 季少伟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起来，辜俊看着看着，心情好像没有那么差了，和他一起一辈子也是可以的，做情人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吧！ “你去坐会。”季少伟指了指餐桌说。 方便面很快就好，热气腾腾盛在碗里，放在辜俊面前，他眼睛亮亮的，一脸的欢喜，兴高采烈端起碗先喝一口汤，叹出来，“真好吃！” 季少伟坐在对面看他用筷子卷着面“稀哩胡鲁”的往嘴里送，幸福的无以复加的表情，不由得笑出来，这样子真像是小孩子，那么单纯，看起来就很好骗的样子。 辜俊挑着面条，笑得开心，“谢谢。”他的手艺真的不错了，虽然认识的人都说他的手艺很好，但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季少伟做的东西，尽管只是泡面，他也喜欢的很。 灯光下季少伟的面孔清瘦苍白，眼睫毛很长，遮住了眼瞳。一下午的扰攘在轻柔的似有若无的空调独奏中慢慢淡去，季少伟沉静下来，所有情绪好像随着味蕾一起溜走，变得没滋没味，平淡飘缈，他淡淡道：“不用谢，我要的不是谢谢。” 辜俊笑意僵在脸上，怔怔看着他，这个这个……是要他表白？ “吃完了再说吧！”季少伟起身清理好厨房，等他坐下来时，辜俊刚好吃完，他将碗洗后脱了围裙拉着辜俊做进沙发里，他懒洋洋地靠着，半眯着眼。 辜俊觉得此刻的感觉很温馨，不想打破，但对于季少伟的告白他虽然已经很明确选择接受了，但是真的到了眼前，他有些踌躇了，不由皱眉，不知如何是好。 季少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着辜俊，那紧蹙起的眉，让他不由叹息，“别皱眉，会长皱纹的。”他以为辜俊是想到了辜英，便说：“不是你的错，你哥也许急切地想要做些什么事，但不想为难你，便想到这样的办法了。” 辜俊瞪着他，眼睛闪亮如星，“真的吗？” 季少伟眼神幽暗了些，“他不是很有有意识的护住了头吗！” 辜俊点点头，“头部没受什么伤。”法医思维都这么跳跃吗？吃面的时候说吃完了再说，现在吃完了他就忘了吗？虽然对于哥的事情很在意，但是这个人的感情问题他也很想知道啊！ 季少伟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照片，递给辜俊，“你看。” 辜俊惊呼出声，“哥？”每张照片都是哥，他平摊在茶几上，一张张摆好，刚好可以连贯起来，是哥跳下去的全过程，像是算计好的，他在跳出去的一瞬蹬墙 ，减缓下坠力，身体渐渐落下，他也在不停地找东西借力，最后一张照片是辜英护着头的动作。 季少伟解释，“他跳出去后借过力，表明他根本不是有意跳的，缓解下坠力后，他保护好头，最多躺几天，很快便会没事的。” “嗯！”辜俊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季少伟。 “你别用这这么专注的看着我，我怕我受不了。”暗哑的嗓音让辜俊红了半边天，季少伟抱住辜俊，辜俊没有推开，而是回拥住了他，季少伟拥的更紧了，“我可以认为你接受我了吗？” 细不可闻的应了声。 季少伟抓住他的双臂，与自己隔开一掌的距离，辜俊不好意思的别开脸，“你知道我说的接受是什么意思吗？” 辜俊点点头。 季少伟抿着嘴，眼睛弯成月牙，神采飞扬。 辜俊唇边仍然漾着浅浅的笑。 季少伟看着辜俊，敛去飞扬的情绪，欲言又止，半晌，才轻声说：“我要的是一辈子，不仅仅是交往而已。” 辜俊肯定地说：“知道。”一辈子就一辈子，这个人一辈子都是他的。 季少伟脸上慢慢绽开笑意，突然抱住他脖子，低低问：“我可以吻你吗？” 辜俊有些错愕的抬起头，看到季少伟眼底的欲望，脸红了个透，有丝期待有丝害怕，不等到他回答，温热的气息，唇上的柔软，那轻柔似水的舔吻，一点点的蚕食掉他的害怕，辜俊拥住他的脖子，季少伟用手抵住他的头，舌头轻顶开他的贝齿，在他的嘴里游走，辜俊试着回应，送上自己的舌，碰触到了季少伟的，季少伟一僵，慢慢地褪去温柔有些急躁有些粗暴，将辜俊压到，躺入柔软的沙发中，压住底下这具肖想已久的身躯，尽情的一寸寸的尽似膜拜的抚弄着，辜俊感到身体一点点的灼烧起来，下体那不属于自己的热源一寸寸燃尽着自己的理智，他本能的开始抚弄起环住的身体，手伸进衣服里，热烫的肌理，平滑的肌肤，他有些停不下来，他的手像是有着魔力一般，停留过的地方都酥麻不已渴求着什么，细碎的呻吟慢慢的有辜俊嘴里溢出，季少伟像是一盆冷水浇到了，遍体身寒，他猛地起身冲进了厕所。 身体瞬间凉了下来，辜俊难过的蜷缩起来，眼眶蓄满泪水，凌乱的衣裳遮不住那点点嫣红，他都做好了走到最后一步的准备了，他终于发现了不喜欢男人了？还是不喜欢他……什么时候开始，季少伟已经一点点的走进了他的心里，脚步声渐渐近了，辜俊眼睛里有些水润，掩饰性的，他迅速低下头，装着仔细地看沙发上的纹理。 ……梦一样！ 季少伟抬起他的头，指腹抹去那欲掉不掉的泪，爱怜地问：“怎么哭了？” 辜俊吸吸鼻子。 季少伟抱起辜俊走进卧室放到床上，盖好薄毯，打开空调设置了定时，“好好休息。” 辜俊闲闲的问：“刚刚为什么跑了？”其实心里想知道的不得了，可又不好意思摆出一副质问的样子。 季少伟一顿，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到辜俊的身前，弯下腰拥住他，“我怕你后悔。” 辜俊眨了眨眼，他的语声清澈如湖水，在他耳畔响起，低声的呢喃让人不由沉醉其中，温柔的话语和其中的怜惜之意，使辜俊第一次忍不住想要放声大哭一场的冲动。 季少伟将辜俊连带着薄毯一起拥入怀中，亲吻他的眉角，“我要的是一辈子，你还有大把的青春，我……” 辜俊抬起头用力的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吻，“我喜欢你。” 季少伟高兴的连心都颤抖了起来。 辜俊勾住季少伟的脖子，笑着推倒他，压上去，一把扯开他的衣服，笑意凝固了，他疑惑着，“怎么是湿的？”随后立马站了起来，拉住季少伟的手，往上扯，嘴里嚷嚷着：“快起来，我的床单，我的……” 季少伟接口，顺便将辜俊扯进怀里，“我帮你说，我的被子，既然我已经帮你说了，那我们继续吧！”说完便要往下压。 辜俊任由季少伟拥着往下压，嘴里却说着，“你先把衣服都给脱了。” 季少伟动作很快，一会儿便赤身裸体了。 趁着季少伟脱衣服的空档，辜俊翻下床在橱柜里取出一套睡衣扔了过去，“穿上，洗衣服去。” 望着被扔过来的睡衣，季少伟无语扶额，穿上睡衣洗衣服去了。 等到季少伟洗完衣服进来，辜俊一脸得色，“你刚才是去冲冷水了？” 季少伟淡淡的嗯了一声，宠溺的望着他。 辜俊笑得灿烂起来，“美色当前你怎么就忍住了呢？” 季少伟嘴角的弧度大大的弯起，坐到床边，鼻尖顶着他的鼻尖，疑惑的说着，“哪里来的美色？” 辜俊眼一瞪，推开季少伟，摩拳擦掌起来。 季少伟有些谄媚的说：“好好好美啊！” 辜俊哭笑不得的一肘子撞上去，这样子的季少伟真是太幻灭了。 季少伟捏着他的鼻梁，摇了摇，“生气了？” 辜俊侧头冷哼。 季少伟凝视他，眼瞳逐渐波光荡漾，笑容里掺上一丝无奈，“只有你能让我甘愿的去冲冷水。” 辜俊嘴唇微微张开，表情有点呆滞，不过一会突然惊讶的叫道：“你会不会阳痿？” 季少伟额上的青筋凸起，“冲冷水而已，不会的。” 辜俊耸耸肩，很无辜的模样，“你名字里有个伟字，会不会是你家人知道你长大了会痿掉让你别介意，非常有远见的取了这么个伟字，但鉴于伟字过于单调了便加上了少字。”说完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季少伟扑倒辜俊，辜俊惊呼一声，季少伟冷冷地说：“让你试试我到底萎不萎。” 辜俊挣扎着，嘴里却是不甘寂寞的嚷着，“洗床单，快点。” 季少伟的手伸进辜俊的衣服里，摩挲着，沉声说：“明天洗。” 辜俊一脚踹开身上的人，坚决地说：“不行，你弄脏了。” 哎！季少伟无奈地去洗床单。 辜俊幸福的在床上傻笑着，慢慢地睡着了。 “你吃了我要负责的，负责……”洗完床单进来的季少伟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他宠溺的笑着摸了摸辜俊发顶，“笨蛋，要不是怕你疼，说不定就真吃了，不过我会负责的。” 无奈地拿开用力地打在自己脸上的手，季少伟觉得浑身无力起来。 不过那个罪魁祸首却依然“睡得香甜”。 季少伟翻个身，背朝辜俊睡去。 又过了一会儿，季少伟搬开打在自己……裆部的腿，半坐起身，好笑的盯着辜俊，本是怕抱在怀里辜俊会不舒服，看来不抱紧点，他就不用睡了，睡个觉能不这么不安分，真是…… 季少伟将辜俊锁进怀里，这次倒是安然的睡了去。 辜俊回到家后，觉得烦躁闷热，开了空调窝在沙发里，心有些堵着慌，想不通辜英为什么就跳了窗了，觉得闷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特别想有个人在身边呆着，他掏出手机很自然的就打给了季少伟，但听到他熟悉的平稳的声音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想着干脆挂了算了，却传来一声，“我在你家门口，没带着钥匙，开门吧！” 辜俊打开门，看到的是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拎着公文包的季少伟，小声的问：“你怎么来了？” 季少伟进入屋内，关上门，拉着辜俊一路走到沙发上坐下，才叹息道：“如果你的开场白可以换一句，我会很开心。”随即眉眼微弯，“你不是想见我吗？” 辜俊偏开脸，不自在的说：“我哪有？”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当我需要你时，你就在我身边。’这感觉很幸福。 季少伟眼一眯，“那是拨错了吗？” 辜俊像是找到了台阶似的，忙附和起来，“对，就是拨错了。” 季少伟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来，不细看会觉得那是面部的肌肉的自然反应似的，他柔声说着，“是吗？那打扰了。”说完便站了起来，朝辜俊点了点头，直接往门边上走去。 辜俊忙起身跟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就想挽留，可又觉得不好意思，直到季少伟开了门，一脚已经跨出了门外，他才小声叫着，“法医先生。” 太过轻飘飘的语声，让季少伟停住了步伐，保持着一脚在外，一脚在内的姿势，他依然挂着笑，看起来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的语调却变得更加温柔了，“什么？” 辜俊微红着脸，飞快的拉着他进了屋，关上门，双手塞在背后，抵在门上，除去那抹红霞，他这样子像是一副怕人逃跑的警惕样。 季少伟的双眼顿时发亮，那黝黑的瞳仁里露出一抹深思的邪光，但那邪光只是瞬间出现，然后马上便隐没了，像是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辜俊心里乱成一团，他这样子像是在防贼，但是不挡着他又怕季少伟真的就这么走掉了，头低垂着，眼珠使劲的转悠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一分钟，或许更久，一双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一点一点的由着背后的空隙穿了进去，触碰着他的手，季少伟的气息喷在他光裸的皮肤上，阳刚的，灼热的，手被紧握住，人随着他的动作而动着，像是木偶般，而那条牵引的线便握在季少伟的手中。 季少伟让辜俊侧坐在沙发上，自己紧挨着他坐下，无语对视。 “吃饭了吗？”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季少伟首先开口。 清寂的室内，除去两人的呼吸声便只留有空调的运转声了，季少伟一直握着他的手，没有放开，渐渐的手心里满是汗水，一不小心就会滑开似的，季少伟加重了手指扣住对方的力道，半天没听到辜俊的声音，他捏了捏手中的手掌，重复了一遍，“吃饭了吗？” 辜俊摇了摇头，“没有。” 季少伟轻点他的额，放开了有些汗湿的手，往厨房走去，辜俊傻愣愣的看着季少伟的一系列动作。 厨房冰箱里是空空如也的，连蛋也没有，只有冷空气，季少伟东翻西找，在抽屉深处拽出最后一袋方便面来，看了看，只得煮它。 辜俊不好意思的站到厨房边，搔着后脑勺，“很久没开火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吃泡面，要不就是外卖了。 季少伟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起来，辜俊看着看着，心情好像没有那么差了，和他一起一辈子也是可以的，做情人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吧！ “你去坐会。”季少伟指了指餐桌说。 方便面很快就好，热气腾腾盛在碗里，放在辜俊面前，他眼睛亮亮的，一脸的欢喜，兴高采烈端起碗先喝一口汤，叹出来，“真好吃！” 季少伟坐在对面看他用筷子卷着面“稀哩胡鲁”的往嘴里送，幸福的无以复加的表情，不由得笑出来，这样子真像是小孩子，那么单纯，看起来就很好骗的样子。 辜俊挑着面条，笑得开心，“谢谢。”他的手艺真的不错了，虽然认识的人都说他的手艺很好，但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季少伟做的东西，尽管只是泡面，他也喜欢的很。 灯光下季少伟的面孔清瘦苍白，眼睫毛很长，遮住了眼瞳。一下午的扰攘在轻柔的似有若无的空调独奏中慢慢淡去，季少伟沉静下来，所有情绪好像随着味蕾一起溜走，变得没滋没味，平淡飘缈，他淡淡道：“不用谢，我要的不是谢谢。” 辜俊笑意僵在脸上，怔怔看着他，这个这个……是要他表白？ “吃完了再说吧！”季少伟起身清理好厨房，等他坐下来时，辜俊刚好吃完，他将碗洗后脱了围裙拉着辜俊做进沙发里，他懒洋洋地靠着，半眯着眼。 辜俊觉得此刻的感觉很温馨，不想打破，但对于季少伟的告白他虽然已经很明确选择接受了，但是真的到了眼前，他有些踌躇了，不由皱眉，不知如何是好。 季少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看着辜俊，那紧蹙起的眉，让他不由叹息，“别皱眉，会长皱纹的。”他以为辜俊是想到了辜英，便说：“不是你的错，你哥也许急切地想要做些什么事，但不想为难你，便想到这样的办法了。” 辜俊瞪着他，眼睛闪亮如星，“真的吗？” 季少伟眼神幽暗了些，“他不是很有有意识的护住了头吗！” 辜俊点点头，“头部没受什么伤。”法医思维都这么跳跃吗？吃面的时候说吃完了再说，现在吃完了他就忘了吗？虽然对于哥的事情很在意，但是这个人的感情问题他也很想知道啊！ 季少伟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照片，递给辜俊，“你看。” 辜俊惊呼出声，“哥？”每张照片都是哥，他平摊在茶几上，一张张摆好，刚好可以连贯起来，是哥跳下去的全过程，像是算计好的，他在跳出去的一瞬蹬墙 ，减缓下坠力，身体渐渐落下，他也在不停地找东西借力，最后一张照片是辜英护着头的动作。 季少伟解释，“他跳出去后借过力，表明他根本不是有意跳的，缓解下坠力后，他保护好头，最多躺几天，很快便会没事的。” “嗯！”辜俊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季少伟。 “你别用这这么专注的看着我，我怕我受不了。”暗哑的嗓音让辜俊红了半边天，季少伟抱住辜俊，辜俊没有推开，而是回拥住了他，季少伟拥的更紧了，“我可以认为你接受我了吗？” 细不可闻的应了声。 季少伟抓住他的双臂，与自己隔开一掌的距离，辜俊不好意思的别开脸，“你知道我说的接受是什么意思吗？” 辜俊点点头。 季少伟抿着嘴，眼睛弯成月牙，神采飞扬。 辜俊唇边仍然漾着浅浅的笑。 季少伟看着辜俊，敛去飞扬的情绪，欲言又止，半晌，才轻声说：“我要的是一辈子，不仅仅是交往而已。” 辜俊肯定地说：“知道。”一辈子就一辈子，这个人一辈子都是他的。 季少伟脸上慢慢绽开笑意，突然抱住他脖子，低低问：“我可以吻你吗？” 辜俊有些错愕的抬起头，看到季少伟眼底的欲望，脸红了个透，有丝期待有丝害怕，不等到他回答，温热的气息，唇上的柔软，那轻柔似水的舔吻，一点点的蚕食掉他的害怕，辜俊拥住他的脖子，季少伟用手抵住他的头，舌头轻顶开他的贝齿，在他的嘴里游走，辜俊试着回应，送上自己的舌，碰触到了季少伟的，季少伟一僵，慢慢地褪去温柔有些急躁有些粗暴，将辜俊压到，躺入柔软的沙发中，压住底下这具肖想已久的身躯，尽情的一寸寸的尽似膜拜的抚弄着，辜俊感到身体一点点的灼烧起来，下体那不属于自己的热源一寸寸燃尽着自己的理智，他本能的开始抚弄起环住的身体，手伸进衣服里，热烫的肌理，平滑的肌肤，他有些停不下来，他的手像是有着魔力一般，停留过的地方都酥麻不已渴求着什么，细碎的呻吟慢慢的有辜俊嘴里溢出，季少伟像是一盆冷水浇到了，遍体身寒，他猛地起身冲进了厕所。 身体瞬间凉了下来，辜俊难过的蜷缩起来，眼眶蓄满泪水，凌乱的衣裳遮不住那点点嫣红，他都做好了走到最后一步的准备了，他终于发现了不喜欢男人了？还是不喜欢他……什么时候开始，季少伟已经一点点的走进了他的心里，脚步声渐渐近了，辜俊眼睛里有些水润，掩饰性的，他迅速低下头，装着仔细地看沙发上的纹理。 ……梦一样！ 季少伟抬起他的头，指腹抹去那欲掉不掉的泪，爱怜地问：“怎么哭了？” 辜俊吸吸鼻子。 季少伟抱起辜俊走进卧室放到床上，盖好薄毯，打开空调设置了定时，“好好休息。” 辜俊闲闲的问：“刚刚为什么跑了？”其实心里想知道的不得了，可又不好意思摆出一副质问的样子。 季少伟一顿，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到辜俊的身前，弯下腰拥住他，“我怕你后悔。” 辜俊眨了眨眼，他的语声清澈如湖水，在他耳畔响起，低声的呢喃让人不由沉醉其中，温柔的话语和其中的怜惜之意，使辜俊第一次忍不住想要放声大哭一场的冲动。 季少伟将辜俊连带着薄毯一起拥入怀中，亲吻他的眉角，“我要的是一辈子，你还有大把的青春，我……” 辜俊抬起头用力的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吻，“我喜欢你。” 季少伟高兴的连心都颤抖了起来。 辜俊勾住季少伟的脖子，笑着推倒他，压上去，一把扯开他的衣服，笑意凝固了，他疑惑着，“怎么是湿的？”随后立马站了起来，拉住季少伟的手，往上扯，嘴里嚷嚷着：“快起来，我的床单，我的……” 季少伟接口，顺便将辜俊扯进怀里，“我帮你说，我的被子，既然我已经帮你说了，那我们继续吧！”说完便要往下压。 辜俊任由季少伟拥着往下压，嘴里却说着，“你先把衣服都给脱了。” 季少伟动作很快，一会儿便赤身裸体了。 趁着季少伟脱衣服的空档，辜俊翻下床在橱柜里取出一套睡衣扔了过去，“穿上，洗衣服去。” 望着被扔过来的睡衣，季少伟无语扶额，穿上睡衣洗衣服去了。 等到季少伟洗完衣服进来，辜俊一脸得色，“你刚才是去冲冷水了？” 季少伟淡淡的嗯了一声，宠溺的望着他。 辜俊笑得灿烂起来，“美色当前你怎么就忍住了呢？” 季少伟嘴角的弧度大大的弯起，坐到床边，鼻尖顶着他的鼻尖，疑惑的说着，“哪里来的美色？” 辜俊眼一瞪，推开季少伟，摩拳擦掌起来。 季少伟有些谄媚的说：“好好好美啊！” 辜俊哭笑不得的一肘子撞上去，这样子的季少伟真是太幻灭了。 季少伟捏着他的鼻梁，摇了摇，“生气了？” 辜俊侧头冷哼。 季少伟凝视他，眼瞳逐渐波光荡漾，笑容里掺上一丝无奈，“只有你能让我甘愿的去冲冷水。” 辜俊嘴唇微微张开，表情有点呆滞，不过一会突然惊讶的叫道：“你会不会阳痿？” 季少伟额上的青筋凸起，“冲冷水而已，不会的。” 辜俊耸耸肩，很无辜的模样，“你名字里有个伟字，会不会是你家人知道你长大了会痿掉让你别介意，非常有远见的取了这么个伟字，但鉴于伟字过于单调了便加上了少字。”说完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季少伟扑倒辜俊，辜俊惊呼一声，季少伟冷冷地说：“让你试试我到底萎不萎。” 辜俊挣扎着，嘴里却是不甘寂寞的嚷着，“洗床单，快点。” 季少伟的手伸进辜俊的衣服里，摩挲着，沉声说：“明天洗。” 辜俊一脚踹开身上的人，坚决地说：“不行，你弄脏了。” 哎！季少伟无奈地去洗床单。 辜俊幸福的在床上傻笑着，慢慢地睡着了。 “你吃了我要负责的，负责……”洗完床单进来的季少伟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他宠溺的笑着摸了摸辜俊发顶，“笨蛋，要不是怕你疼，说不定就真吃了，不过我会负责的。” 无奈地拿开用力地打在自己脸上的手，季少伟觉得浑身无力起来。 不过那个罪魁祸首却依然“睡得香甜”。 季少伟翻个身，背朝辜俊睡去。 又过了一会儿，季少伟搬开打在自己……裆部的腿，半坐起身，好笑的盯着辜俊，本是怕抱在怀里辜俊会不舒服，看来不抱紧点，他就不用睡了，睡个觉能不这么不安分，真是…… 季少伟将辜俊锁进怀里，这次倒是安然的睡了去。 23、自首 清晨的一缕晨光透过缝隙洒进了室内，晕染了一片光亮，辜英皱了皱眉，脑袋有些沉重可身上的疼痛是明显的，眼还在努力的眨巴着，耳侧便传来略带哽咽夹杂着点点高兴的问句，“你醒了？” “唔！”辜英终于睁开了眼，紧紧闭上后在张开，他看到了面前的人，满是胡渣的人，可分外熟悉，是他曾经想要过上一辈子的，却突然消失了好些年的燕翔，他张了张嘴，可嗓子像被碾过一样，犹如枯叶摩擦地面。 燕翔紧张的握住辜英的手，眼角还含着点水渍，血丝都在眼白上挂着，“你现在还不适合说话，要喝水吗？眨一下眼表示是，两下表示不是。” 辜英抽动唇角笑着眨了一下眼。 燕翔紧紧捏了下辜英的手，吸吸鼻子，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放在病床上，病床边的桌子上有着开水瓶和水杯两个，燕翔拿起昨夜便打好的开水，倒了半杯出来，将另外一杯里的凉水兑了些，刚好成了一杯温水，他在里面放上一根吸管，将吸管放在辜英的嘴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你听我说就好。”见到辜英眼珠转了转后眨了一下眼，他才继续说：“知道你在找我的时候，真的很开心，不是不告诉你原因，是因为你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歉疚的，我要的是你的爱而不是你的歉疚，所以才会不告而别。在国外我找了很多医生，都没能有什么起色，于是便自己开始学医了，眼看你与许浩越走越近，笑容也越来越多，我……知道许浩有了女朋友之后，我去查了那女孩，她是个执着的记者，最后也因为那份执着死了，想知道原因是吗？”燕翔温柔地凝视着他。 辜英眼睛眨了一下，继续喝着水，经过水的滋润，喉咙好多了。 燕翔轻柔地抚着辜英的发，眼底的温柔有些醉人，“具体的我倒是不怎么清楚，但那女孩是因为器官贩卖的新闻材料死的。”突又话锋一转，“学了医可还是找不到可以医治的办法，想着呆在医院里指不定哪天就可以找到了，于是便做起医生了。我成了这样，不想拖累你所以虽然回到了这个城市，却也未试图和你联系，做不成情人还可以做朋友，我听了很多类似于这样的话，但……我做不到。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别人卿卿我我，我的心胸还没有那么宽广，其实我是个自私的人。小英，你其实不是同性恋，只是因我的纠缠而喜欢上了我，我既然不能让你心无外物的与我相守，只是希望你能找个人来疼你，不要拘泥于性别。” 辜英闻言，怔愣了一会，吐出吸管，淡淡的看着燕翔，嘴无声地开合着。 「我喜欢你。」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燕翔明白。 燕翔眼眶有些酸涩，他扬起头将想要夺眶而出的水珠，逼回体内后，才轻声说：“小英，我有去找过许浩，在知道你出国了以后，他……认识我。”他说的很慢，内心的甜在泛滥着。 辜英眨了眨眼。 燕翔将水杯放到桌上，握着辜英的手，感受着他的体温，这个人在他的身边，“你提过我我很高兴，许浩知道我是医生后，就经常与我联系，渐渐的我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于是找了个时间约他出来谈。隐隐约约的我也大概知道许浩与我套近乎的原因，贩卖器官这种事怎么样也是需要有医疗经验的人在的。我也知道他一直在查女友的死因，便将知道的告诉了他，他说那些他都已经知道了，也是那日后，他便没有再联系了我了，直到今年三月，他找我帮忙，当时我以为是要报仇，让我搭把手，却没想到是要我的签名，更没有想到的是要专门让你可以向我报销的签名。” 辜英以口型说了我。 燕翔笑笑，“知道是你，也只有你而已，我写给了他，前天我才知道他死了，而你成了嫌疑人。”他停顿了一会，像是在思忖着什么似的，时间的指针一点点的移动着，辜英耐心的等待着燕翔的诉说，他知道这次跳楼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也会让燕翔做出某些决定来，我只能等，等他说出来。 燕翔突然笑起来，“我有好好想了这件事情，基本上揣测出了许浩的心思，就不知道对不对了。”他低下头，专注的看着包裹在掌心的手，缓缓地说：“徐晴子应该只是许浩复仇的助手之一，我与你都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目的便是为了给那个女孩报仇。” 辜英的手动了动，燕翔抬头看向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憔悴，辜英张嘴唤着「阿翔。」仍是没发出声来。 燕翔眼角泛上淡淡的笑来，“小英，我明白的，你既然已经阵亡了，我替你去完成他的心愿。” 辜英反手握紧燕翔的手，虽然他有这样的想法，许浩的死亡他想弄清楚，虽然不知道燕翔的揣测是不是对的，但很明显他知道些事情，等到燕翔说出来这个决定，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坏了，他大可不必参与进来的，由开始的签名到现在愿意去完成许浩的心愿，都是因为他，他实在是亏欠了他许多，若不是……若不是他以这样的方式来见他，他也不会愿意蹚浑水的，他很清楚，燕翔是最讨厌进警局的了，因为他的爸爸便是警察害死的。 燕翔拍了拍紧握住自己的手，笑意渐深，“好好休息。”放开手，他往病房外走。 辜英及时抓住燕翔的手，在上面写，别乱来。 燕翔满不在乎的说：“你为了见我跳窗都敢了，我也可以的。”倾身吻上他的额，“小英，这件事了结了后，我们可以试试吗？”这真是不见还好，一见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辜英有些犹豫了。 燕翔眸色暗了暗，淡淡的说：“不急，等事情结束了再给我答复。” 辜英眨眨了眼，手一直没有放开过。 燕翔叹了叹气，坐了下来，“睡吧，我陪你。” 天亮了，清晨的一缕阳光射了过来，辜俊自然的伸手想要揉揉惺忪的睡眼，却发现手动不了，眨巴两下缓缓的睁开眼，水汽迷蒙的眼倒映出俊秀的脸，那满腹深情的眸里此刻被浓密的短睫毛遮盖住了，平添一丝安静，虽然平常的季少伟也是很安静的，但此刻的他如婴儿般毫无防备，辜俊眼角向上挑起，动动手，动动脚，被很严实的包裹住了，他伸展开手指在碰触到的地方上画着圈圈，隔着一层布料仍是感觉到他的健壮，紧致的肌理，平常看起来是瘦削样，不禁想人果然是不可貌相的，玩的正开心的时候，辜俊感觉好像有什么抵住了自己，还散着暖暖的温度，紧接着略显低沉的声音便想了起来，“很好玩吗？” “还不错！额……嘿嘿，你醒了呀！”辜俊自然接口，说到一半才发现不对了，慢慢地缩回手，却被拉住覆上那灼热的源头，沙哑的很性感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清晨的男人是受不了撩拨的。”暧昧的舔吮他的耳侧，辜俊不由发颤，脸红了半边天。 季少伟翻身压住辜俊，侵略似的吻了个遍，“我还没真正吃了你呢。” 辜俊红着脸错愕地望着季少伟，吻了吻他的唇，“哎！要是我哪天死了，肯定是被你给憋死的！”说完，季少伟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直奔浴室。 辜俊眼珠来回转了个遍，盯着浴室那边瞧了半天，最后跳了起来冲进书房，上锁打开电脑，搜索起来，充分的恶补同性知识。 看着电脑上关于同性的知识，他很淡定，可开了视频之后，他心脏砰砰直跳。 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便是季少伟有些纳闷的问声，“辜俊，躲在里面长草吗？快出来。” 辜俊死命的瞪大眼，咽下口水，脸像是煮过的龙虾般，看了看电脑看了看门，他关机出现在门口，扭开把手，将季少伟上下打量了个遍，脸红脖子更红的人扶额长叹，“你给不了我性福。” 季少伟身子颤动了一下，脸白了些，无所谓的笑着，“呵呵，还好没有冲动，我就是怕你会后悔，先走了。”说完便转身，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还好把持住了 辜俊忙上前一步由身后抱住季少伟，“不是后悔了，是……那个……我很怕疼的……”结结巴巴的说完，辜俊头也越来越低了。 季少伟握着辜俊的手转过身来，有些激动，“你……”想问却又卡在喉咙里，只能紧紧的盯着他看着。 辜俊低着头，小声说：“我在网上充分的恶补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做爱时，我会没有感觉的，那样子……那样子也太疼了！” 季少伟将辜俊拉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上，轻轻地说：“笨蛋。” 辜俊眼睛向上看，疑惑地吭了声。 季少伟叹了叹气，“别乱想，等你哥的案子结束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个。”话刚说完客厅内的电话便响了起来，辜俊推开季少伟跑过去接电话。 季少伟满足的看着辜俊的背影，这样可以相拥的日子真好。 辜俊沉声说：“好，我马上来。”挂断电话，他眉纠结在了一起，好像遇上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一样。 “怎么了？”摸摸他的头，季少伟温柔地问着。 辜俊有些茫然不解，“翔哥自首了，而且指明了要见我。”眼里冒着希冀的光，希望季少伟可以提出些建议来。 季少伟淡笑，“见了不就知道了，乱想什么。” 闻言辜俊迅速的处理好自己后便要出门，季少伟拉住他，“我陪你一起去。” 辜俊缩回开门的手，上下瞟了两眼，纳闷地问：“你去干什么？” 季少伟无奈地叹气，捏了捏额角，“我也是要去上班的。” 辜俊摸了摸脖子，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我给忘了。” 让辜俊门边等了一会，季少伟进卧室拿了自己的电话便招呼着一起出了门，“行了，走吧。” 辜俊到停车场取车，还没走进去，季少伟就开口了，“坐我的车就好。” 辜俊顿时星星眼了，这里好像是他住的小区来着，外来的车可是不允许停放的，难不成要走到他家去坐的吗？很快答案就出来了，季少伟由停车场的最里边开出了他的车，那里边貌似是他的车位没错，可只能停一辆的吧？ “你车怎么在这里？”辜俊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来的时候和管理员打了招呼的，借了个车位。”季少伟帮辜俊绑好安全带后才抬起头说。 “有这么好说话吗？”他才搬来一段时间和这小区的什么人都不熟，这人貌似也就来了两三次而已，怎么就好像熟人似的了。 “这里的人还不错，挺会选地方的，但是没我那好，有钱人的话他们会听上一些。”季少伟淡淡的说。 辜俊脑袋一转算是明白了，这厮实行的是金钱诱惑，赤果果的贿赂了，他不屑的瘪嘴，“贿赂呀！法医先生。” “我怎么会知法犯法呢！”季少伟笑得得意。 辜俊好奇了，“那是怎么滴？” “武力解决的。”季少伟侧首挑眉。 “你揍人？”辜俊不敢置信。 “没有，只是扎了那么两下罢了。”季少伟嘴角不留痕迹的弯了一下。 辜俊傻眼，古代电视剧里都放哪里点上一下动不了，哪里会笑个不停，要不哪里弄两下就疼的死去活来的，难不成还是真的？“电视里放的是真的？” “一半一半吧！反正是些小手段罢了，先去吃早餐，早上的一餐可是最重要的。” “透露一下咯。” “我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他和个女孩子在谈话，女孩说他的小腿总是水肿得厉害，然后我就直接进去把女孩子压在板凳上针灸了。”季少伟将车停在靠近早点铺的马路边上。 “法医先生，你太强了。”辜俊实在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了，但好奇心又上来了，“你随身带了针？” 季少伟停好车，拍了拍他的头，“十万个为什么吗？最近在学针灸。” 24、辜潇 趁着吃早点的时候辜俊给组长谭伟明打了电话，知道组长准备陪着他一起见燕翔后，他的心就放了下来，毕竟现在他还是停职阶段，不能目无组长直接见嫌疑犯，况且还是在警局里面。 谭伟明领着辜俊到审讯室门外，往里面指了指，辜俊扭开门，对着里面衣冠楚楚，挂着淡笑的燕翔唤了声，“翔哥。” 燕翔指了指前方的靠椅，“小俊，你坐。”直接无视了辜俊身后的谭伟明，也没什么秘密是不可以让人知道的，自首当然是来说秘密的，后面那位的去留其实他也不在意。 辜俊瞄了眼谭伟明，见谭伟明也跟着进来，站在边上不出声还顺手带上了门，他才定了定心，问：“翔哥，许浩真的是你杀的吗？” 燕翔眉眼一弯，双臂环胸靠在椅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闲适的好像在家里一般，他恬淡的笑着说：“不急，慢慢来，先听个故事吧！”说完抬眼对着谭伟明说：“你想听也是可以的。” 辜俊拉开身侧的靠椅说：“组长，一起吧！” 等到两人坐好以后，燕翔脸上的线条一点一点的柔和下来，眼里溢满温柔的怀念，柔和如风一般的嗓音徐徐响起，“我和小英是高中同学，他是我喜欢的类型。面上酷酷的，好像难以亲近似的，实则内心很温柔。第一次见到小英，是他转学到我们班，站在讲台上上不冷不热的自我介绍，虽说是介绍但他也只是说了两个字，辜英！便没有下文了。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去找他的麻烦，小英一开始浑然不在意，时间久了便升级为冷眼以对，始终不会因我的挑衅而表示些什么，就这样不痛不痒的过去了小半个学期，在我都有些灰心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他一个人坐在湖边哭，没想到吧！那时我才发现他是面上耍酷罢了，我就这么躲在树干后看着，小英突然大喝起来，‘谁，出来。’我正要出去，却有个人比我更快，是高我们一届的学长。学长笑得很欠抽，痞子似的说，‘哟，哭了啊！不如躲进我怀里来，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小英冷冷地说，‘滚。’不知道是寒冰似的眼神还是这个滚字，反正学长生气了，怒气腾腾地说，‘你再说一次。’小英眼底闪着冷光，像是看垃圾一样瞟了他一眼，便离开了，那眼神很得罪的人的，果不其然，下一秒学长就抓住小英的胳膊，抡起了拳头，我立马冲过去，抡起胳膊就是一拳，之后我便和学长打起来了。”说完吃吃笑了起来。 辜俊插嘴问：“赢了？” 燕翔收敛了笑，淡淡的看了眼辜俊，“当然，我把他打趴了，踩着他的背大放厥词，‘辜英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欺负都行，但还轮不到别人来欺负，记住了。’听到他说知道了，我才移开脚准备走人，但是转过身来就看到小英还在一边站着，顿时有些尴尬了，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敢看小英，小声嘟嚷着，‘你怎么还在？’小英愣了一会，才说，‘啊？我还有事，先走了。’他那样子就知道不反感我说的，我直接扯住他，‘等会，我和你一起走，你去哪？’小英扒开我的手往前走，冷冷的说，‘回寝室。’我笑眯了眼跟在他的身后，‘正好我也回！’估计没碰上像我这样缠着不放的，他有些无措的改口，‘额！我想起来约了人了。’在学校里他向来是独来独往的，哪有人约，我一点都不相信，‘别找借口了，你去哪里我都跟着，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小英慢跑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我当然是跟定了，‘哎！那你是同意还是拒绝啊？’小英见摆脱不掉，就直接正面给了答案，‘我是标准的异性恋，喜欢漂亮女孩，你去做变性手术，我考虑考虑。’那次过后，我们的感情一天天好了起来，到高二以后小英终于愿意和我试试了，我们便在一起了……”燕翔说着说着，眉角眼梢都带着笑意，整个人好像沉浸在幸福中一样。 辜俊却是惨白惨白的，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他，哥和翔哥应该是幸福的在一起的，“翔哥，对不起，若不是我，你们……” 燕翔打断辜俊的自责，“过去了就回不来了，我没怪过你，小英也不会怪你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和心爱的人相守到最后的。”眼底是淡淡的忧伤，他拍了拍额际，吐出一口气，“人不是我杀的，但是那张签名的确是我写的，你们只要找到城建区地底下的尸体，这件案子便可以破了，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你们走吧。”说完他闭上了眼，不愿再开口。 辜俊还想说些什么，但谭伟明直接拉着他出了审讯室，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辜俊，谭伟明揽着他的肩往前走，“小辜，你怎么看？” 辜俊现在满脑子都是对拆散两人的自责，虽然不是直接造成的，但也是间接的导致两人的分离，这一问，他苦着脸说：“是我的错，拆散了一段好姻缘。” 谭伟明轻笑出声，“我问的是案子，他都说不怨你了，你就别想了，再说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他来了说了这么多也只是想证明你哥不是凶手，你顺着着人家的心也算是另类的补偿了。” 辜俊闻言，觉得这话挺对的，“我总有种案子想查明必须要调查出阮小卉的失踪，而且徐晴子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也是个问题，她很可疑，我觉得应该彻底的查查。” 谭伟明倒是有着自己的考量，他冷不丁的抛出一句，“那封寄错了的邮件也很可疑。” 辜俊傻愣愣的想了会，才会过来了，拍开肩上的手，与他面对面，“是想说辜潇也很可疑，你给盯着点，是吧。” 谭伟明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辜俊转身往办公桌边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但是他失踪了。” 谭伟明眉毛一挑，门外李晟广刚好夹着资料夹走了进来，他指着辜俊对着李晟广说：“小李子呀，来的正好，这人是谁啊？以后别乱放人进来，空气污染。” 小李尴尬地走到辜俊面前，小声地嘀咕，“辜哥，又怎么了这是？” 辜俊忿忿不平地瞪着谭伟明妥协，“知道了，我去套话去。” “辜哥，这张照片你拿着，也许用得上。”小李子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塞到辜俊的手中。 辜俊瞟了眼，和录像上的人长得蛮像的，他往口袋里一放，拍了拍小李的肩，“尸体找到了通知我声。” 小李子点了点头，但有些云里雾里的，什么尸体？ 出了警局辜俊先回了趟家里，打开电脑找到了辜显影的方位之后，他便开车便给辜显影打电话，这一看上面写着的「老头子」辜俊惊呼起来，“啊？这电话是哥哥的。”上次借用了就没还？可里面怎么警局人的号码都有？他都存在卡上了？这个可真是要怪哥哥了，他的电话和哥的是一样的，因为本就是哥哥买给他的，但是存爸爸的号码称谓不一样，他存的就是老爸，而哥存的是老头子，先前都没注意到的，去看哥的时候要还给他。 拨通了电话，他直接问：“爸，在哪里呢？” “在明玉温泉会……啊！哈哈！骗你的，在瑞士呢。” “辜潇在你那吗？” “不在。” “我已经在温泉会所的门口了。” “……” “我怕您老出事，在手机按了定位仪。” “你……能呆点吗？” “平常不都是让我聪明一点吗？现在我聪明了，爸该高兴才是。” 电话里传来和煦的语声，音色像极了上好的宝玉，温润柔和，却令具一番硬气，“会所对面的咖啡厅见。” 泡在水里的老头戏谑地说：“不是不和警察接触的吗？犯规可是要受惩罚的。” 辜潇淡淡的说：“泡你的温泉，他现在被停职了，不是勤务时间，不算警察，对吧！叔。” 辜显影猛点头。 幽静的咖啡厅散发着清新的花香，是夏季特有的栀子花香。现在是早上十一点整，可能是刚刚开门，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他是唯一的一个客人，明玉温泉会所是24小时的，还提供住宿，随时都可以享受温泉之旅，老爸可真是会享受。 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一个男人笑笑的向他的方向走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走得近了，辜俊才发现这个男人实在相当出色，高大瘦削的身材，穿一件敞胸深V字领的酒红色衬衫，锁骨清晰细致，流畅柔韧的腰线更是收得恰到好处，精致而奢华。 他的头发极有光泽，下巴的线条很性感。 细细长长的一双眼睛，瞳仁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将真正的情绪藏得极深。 嘴角含着一抹仿若春日里粼粼湖水般温软的浅浅笑意，优雅而得体，与录像上的阳光男孩长得有七八分的相似。 “不会。” “你好！”辜潇笑容款款的伸出手。 那只手很干燥，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辜俊一直都相信人与人之间可以有最简单而又善意的关系，所以他用最大的诚意与他对视，紧紧握手。 辜潇的笑容扩大，示意辜俊落座。 他倚靠进皮质沙发里，翘起腿，直奔主题，“邮件是我寄的，不过被师傅给放错了东西，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小表弟。” 虽然知道这个人是辜潇，但是给人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录像上那个是稚嫩形的，而这个看起来有些妖孽形了吧！“哥的领带夹。” 辜潇眨了眨眼，“？” 辜俊口气有些强硬，“拿来再谈。” 辜潇眯着眼，神情相当无辜，“你认定是我？” 辜俊一瞬间觉得好像冤枉了他似的，但诸多线索表明，这个是很有可能的，他缓缓说着，“小卉是你妹妹，许浩是小卉的男友，小卉失踪了，许浩突然变了，哥被牵扯进了案子，沉浸了这么久，若不是那个录像，没人会想到你，因为你也算是个失踪了的人，但既然扯上你了，再联系事件想想，那天弄晕我哥的八成就是你了。”说完，他自己为自己打气似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辜潇微微仰着下巴，细长的眼睛望着辜俊，神情似笑非笑，眼神显得有些幽暗莫测，“领带夹我只会交给你哥，难得的一个机会想问什么就问，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辜俊也不是什么心细如发的人，反而有些大咧咧的，自然是没有发现辜潇语中的深意，“小卉失踪的时候，不是，是许浩认为小卉死掉了的时候，你怎么没在？” 辜潇答得很快，很简洁，“国外工作。” 这难得机会他肯定要抓住了，问题大脑都没过便直接出来了，“死后呢？” “查到点线索，但很难介入，许浩顺利的混了进去，我搭把手，他说要自己复仇，不许我私自去行动，我答应了，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是用这样的方式。” “所以你就顺着他的路往下走？许浩是自愿送死的？” “我的确是顺着往下走，但是是自愿送死还是谋杀那是警察的事。” …… 以对答的方式交流了后，辜俊不知道还有什么要问的，皱着眉想了一会才发现一个看似不重要却其实不明朗的问题来，“表哥，你叫什么？” 辜潇细细长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不知道吗？” 辜俊瘪瘪嘴，“辜潇已经失踪超过七年了，你现在只是长得想辜潇的人而已。” 辜潇淡淡的道：“你是这么想的啊！” 辜俊摇了摇头，虽然他也有这样的想法，但真正的原因是，“是资料查到的，录像上的那个人显示是辜潇没错，除了名字和以前的记录，便查不到其他的任何消息了。而你是小李子在黑道上撒网弄到的一张照片。”辜俊在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你看，外号是潇，爸听我提到你的时候眼神是躲闪而不是惋惜，事后更是直接溜掉了。当时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事后想想的就很明确了，这显然是在躲我吗，更加让我怀疑了，本来是想弄张卡直接窃听的，但是太过分了，爸也是有隐私的，所以弄了个定位仪方便找人。” 辜潇勾唇一笑，“挺精的，但不是为了躲你，而是帮我带走个麻烦。” 麻烦？这个让辜俊联想到了失踪的材料和那个老头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运走了，那个老头也不是吃干饭的，他试探性地问：“那个收破烂的老头不会刚好是你的师傅吧？” 辜潇望天，有些不确定地说：“好像是的吧。”脸上笑容依旧。 辜俊囧了，有些无语。 趁着吃早点的时候辜俊给组长谭伟明打了电话，知道组长准备陪着他一起见燕翔后，他的心就放了下来，毕竟现在他还是停职阶段，不能目无组长直接见嫌疑犯，况且还是在警局里面。 谭伟明领着辜俊到审讯室门外，往里面指了指，辜俊扭开门，对着里面衣冠楚楚，挂着淡笑的燕翔唤了声，“翔哥。” 燕翔指了指前方的靠椅，“小俊，你坐。”直接无视了辜俊身后的谭伟明，也没什么秘密是不可以让人知道的，自首当然是来说秘密的，后面那位的去留其实他也不在意。 辜俊瞄了眼谭伟明，见谭伟明也跟着进来，站在边上不出声还顺手带上了门，他才定了定心，问：“翔哥，许浩真的是你杀的吗？” 燕翔眉眼一弯，双臂环胸靠在椅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闲适的好像在家里一般，他恬淡的笑着说：“不急，慢慢来，先听个故事吧！”说完抬眼对着谭伟明说：“你想听也是可以的。” 辜俊拉开身侧的靠椅说：“组长，一起吧！” 等到两人坐好以后，燕翔脸上的线条一点一点的柔和下来，眼里溢满温柔的怀念，柔和如风一般的嗓音徐徐响起，“我和小英是高中同学，他是我喜欢的类型。面上酷酷的，好像难以亲近似的，实则内心很温柔。第一次见到小英，是他转学到我们班，站在讲台上上不冷不热的自我介绍，虽说是介绍但他也只是说了两个字，辜英！便没有下文了。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去找他的麻烦，小英一开始浑然不在意，时间久了便升级为冷眼以对，始终不会因我的挑衅而表示些什么，就这样不痛不痒的过去了小半个学期，在我都有些灰心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他一个人坐在湖边哭，没想到吧！那时我才发现他是面上耍酷罢了，我就这么躲在树干后看着，小英突然大喝起来，‘谁，出来。’我正要出去，却有个人比我更快，是高我们一届的学长。学长笑得很欠抽，痞子似的说，‘哟，哭了啊！不如躲进我怀里来，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小英冷冷地说，‘滚。’不知道是寒冰似的眼神还是这个滚字，反正学长生气了，怒气腾腾地说，‘你再说一次。’小英眼底闪着冷光，像是看垃圾一样瞟了他一眼，便离开了，那眼神很得罪的人的，果不其然，下一秒学长就抓住小英的胳膊，抡起了拳头，我立马冲过去，抡起胳膊就是一拳，之后我便和学长打起来了。”说完吃吃笑了起来。 辜俊插嘴问：“赢了？” 燕翔收敛了笑，淡淡的看了眼辜俊，“当然，我把他打趴了，踩着他的背大放厥词，‘辜英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欺负都行，但还轮不到别人来欺负，记住了。’听到他说知道了，我才移开脚准备走人，但是转过身来就看到小英还在一边站着，顿时有些尴尬了，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敢看小英，小声嘟嚷着，‘你怎么还在？’小英愣了一会，才说，‘啊？我还有事，先走了。’他那样子就知道不反感我说的，我直接扯住他，‘等会，我和你一起走，你去哪？’小英扒开我的手往前走，冷冷的说，‘回寝室。’我笑眯了眼跟在他的身后，‘正好我也回！’估计没碰上像我这样缠着不放的，他有些无措的改口，‘额！我想起来约了人了。’在学校里他向来是独来独往的，哪有人约，我一点都不相信，‘别找借口了，你去哪里我都跟着，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小英慢跑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我当然是跟定了，‘哎！那你是同意还是拒绝啊？’小英见摆脱不掉，就直接正面给了答案，‘我是标准的异性恋，喜欢漂亮女孩，你去做变性手术，我考虑考虑。’那次过后，我们的感情一天天好了起来，到高二以后小英终于愿意和我试试了，我们便在一起了……”燕翔说着说着，眉角眼梢都带着笑意，整个人好像沉浸在幸福中一样。 辜俊却是惨白惨白的，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他，哥和翔哥应该是幸福的在一起的，“翔哥，对不起，若不是我，你们……” 燕翔打断辜俊的自责，“过去了就回不来了，我没怪过你，小英也不会怪你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和心爱的人相守到最后的。”眼底是淡淡的忧伤，他拍了拍额际，吐出一口气，“人不是我杀的，但是那张签名的确是我写的，你们只要找到城建区地底下的尸体，这件案子便可以破了，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你们走吧。”说完他闭上了眼，不愿再开口。 辜俊还想说些什么，但谭伟明直接拉着他出了审讯室，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辜俊，谭伟明揽着他的肩往前走，“小辜，你怎么看？” 辜俊现在满脑子都是对拆散两人的自责，虽然不是直接造成的，但也是间接的导致两人的分离，这一问，他苦着脸说：“是我的错，拆散了一段好姻缘。” 谭伟明轻笑出声，“我问的是案子，他都说不怨你了，你就别想了，再说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他来了说了这么多也只是想证明你哥不是凶手，你顺着着人家的心也算是另类的补偿了。” 辜俊闻言，觉得这话挺对的，“我总有种案子想查明必须要调查出阮小卉的失踪，而且徐晴子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也是个问题，她很可疑，我觉得应该彻底的查查。” 谭伟明倒是有着自己的考量，他冷不丁的抛出一句，“那封寄错了的邮件也很可疑。” 辜俊傻愣愣的想了会，才会过来了，拍开肩上的手，与他面对面，“是想说辜潇也很可疑，你给盯着点，是吧。” 谭伟明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辜俊转身往办公桌边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但是他失踪了。” 谭伟明眉毛一挑，门外李晟广刚好夹着资料夹走了进来，他指着辜俊对着李晟广说：“小李子呀，来的正好，这人是谁啊？以后别乱放人进来，空气污染。” 小李尴尬地走到辜俊面前，小声地嘀咕，“辜哥，又怎么了这是？” 辜俊忿忿不平地瞪着谭伟明妥协，“知道了，我去套话去。” “辜哥，这张照片你拿着，也许用得上。”小李子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塞到辜俊的手中。 辜俊瞟了眼，和录像上的人长得蛮像的，他往口袋里一放，拍了拍小李的肩，“尸体找到了通知我声。” 小李子点了点头，但有些云里雾里的，什么尸体？ 出了警局辜俊先回了趟家里，打开电脑找到了辜显影的方位之后，他便开车便给辜显影打电话，这一看上面写着的「老头子」辜俊惊呼起来，“啊？这电话是哥哥的。”上次借用了就没还？可里面怎么警局人的号码都有？他都存在卡上了？这个可真是要怪哥哥了，他的电话和哥的是一样的，因为本就是哥哥买给他的，但是存爸爸的号码称谓不一样，他存的就是老爸，而哥存的是老头子，先前都没注意到的，去看哥的时候要还给他。 拨通了电话，他直接问：“爸，在哪里呢？” “在明玉温泉会……啊！哈哈！骗你的，在瑞士呢。” “辜潇在你那吗？” “不在。” “我已经在温泉会所的门口了。” “……” “我怕您老出事，在手机按了定位仪。” “你……能呆点吗？” “平常不都是让我聪明一点吗？现在我聪明了，爸该高兴才是。” 电话里传来和煦的语声，音色像极了上好的宝玉，温润柔和，却令具一番硬气，“会所对面的咖啡厅见。” 泡在水里的老头戏谑地说：“不是不和警察接触的吗？犯规可是要受惩罚的。” 辜潇淡淡的说：“泡你的温泉，他现在被停职了，不是勤务时间，不算警察，对吧！叔。” 辜显影猛点头。 幽静的咖啡厅散发着清新的花香，是夏季特有的栀子花香。现在是早上十一点整，可能是刚刚开门，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他是唯一的一个客人，明玉温泉会所是24小时的，还提供住宿，随时都可以享受温泉之旅，老爸可真是会享受。 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一个男人笑笑的向他的方向走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走得近了，辜俊才发现这个男人实在相当出色，高大瘦削的身材，穿一件敞胸深V字领的酒红色衬衫，锁骨清晰细致，流畅柔韧的腰线更是收得恰到好处，精致而奢华。 他的头发极有光泽，下巴的线条很性感。 细细长长的一双眼睛，瞳仁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将真正的情绪藏得极深。 嘴角含着一抹仿若春日里粼粼湖水般温软的浅浅笑意，优雅而得体，与录像上的阳光男孩长得有七八分的相似。 “不会。” “你好！”辜潇笑容款款的伸出手。 那只手很干燥，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辜俊一直都相信人与人之间可以有最简单而又善意的关系，所以他用最大的诚意与他对视，紧紧握手。 辜潇的笑容扩大，示意辜俊落座。 他倚靠进皮质沙发里，翘起腿，直奔主题，“邮件是我寄的，不过被师傅给放错了东西，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小表弟。” 虽然知道这个人是辜潇，但是给人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录像上那个是稚嫩形的，而这个看起来有些妖孽形了吧！“哥的领带夹。” 辜潇眨了眨眼，“？” 辜俊口气有些强硬，“拿来再谈。” 辜潇眯着眼，神情相当无辜，“你认定是我？” 辜俊一瞬间觉得好像冤枉了他似的，但诸多线索表明，这个是很有可能的，他缓缓说着，“小卉是你妹妹，许浩是小卉的男友，小卉失踪了，许浩突然变了，哥被牵扯进了案子，沉浸了这么久，若不是那个录像，没人会想到你，因为你也算是个失踪了的人，但既然扯上你了，再联系事件想想，那天弄晕我哥的八成就是你了。”说完，他自己为自己打气似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辜潇微微仰着下巴，细长的眼睛望着辜俊，神情似笑非笑，眼神显得有些幽暗莫测，“领带夹我只会交给你哥，难得的一个机会想问什么就问，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辜俊也不是什么心细如发的人，反而有些大咧咧的，自然是没有发现辜潇语中的深意，“小卉失踪的时候，不是，是许浩认为小卉死掉了的时候，你怎么没在？” 辜潇答得很快，很简洁，“国外工作。” 这难得机会他肯定要抓住了，问题大脑都没过便直接出来了，“死后呢？” “查到点线索，但很难介入，许浩顺利的混了进去，我搭把手，他说要自己复仇，不许我私自去行动，我答应了，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是用这样的方式。” “所以你就顺着他的路往下走？许浩是自愿送死的？” “我的确是顺着往下走，但是是自愿送死还是谋杀那是警察的事。” …… 以对答的方式交流了后，辜俊不知道还有什么要问的，皱着眉想了一会才发现一个看似不重要却其实不明朗的问题来，“表哥，你叫什么？” 辜潇细细长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不知道吗？” 辜俊瘪瘪嘴，“辜潇已经失踪超过七年了，你现在只是长得想辜潇的人而已。” 辜潇淡淡的道：“你是这么想的啊！” 辜俊摇了摇头，虽然他也有这样的想法，但真正的原因是，“是资料查到的，录像上的那个人显示是辜潇没错，除了名字和以前的记录，便查不到其他的任何消息了。而你是小李子在黑道上撒网弄到的一张照片。”辜俊在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你看，外号是潇，爸听我提到你的时候眼神是躲闪而不是惋惜，事后更是直接溜掉了。当时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事后想想的就很明确了，这显然是在躲我吗，更加让我怀疑了，本来是想弄张卡直接窃听的，但是太过分了，爸也是有隐私的，所以弄了个定位仪方便找人。” 辜潇勾唇一笑，“挺精的，但不是为了躲你，而是帮我带走个麻烦。” 麻烦？这个让辜俊联想到了失踪的材料和那个老头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运走了，那个老头也不是吃干饭的，他试探性地问：“那个收破烂的老头不会刚好是你的师傅吧？” 辜潇望天，有些不确定地说：“好像是的吧。”脸上笑容依旧。 辜俊囧了，有些无语。 25、人骨 市中心的商业大厦挺拔的玻璃钢外壳正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闪光，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叫人不敢正视。 而辜俊却不得不站在大太阳底下等着人，因为方才法医先生打了电话过来指责，“一天都不知道私戳一下。”他明白私戳的含义，但好像没法子用上啊？又不是人多了需要去两人独聊，于是乎他沉默了，接着法医先生声音里满是低落，“联系一下。” 他想了一会得出了一个结论来，他们理解的不一样，不过也是分开了一早上了，现在都中午了，他压根没有想起来要联系联系，他万分诚恳的说：“我会努力学习的。” “那好，你还没吃饭的吧！去市中心等我。”然后挂断了电话，索性那家咖啡厅离市中心不远，他停好车后便在路边等了，天气这么热吧！居然还有很多人在这边晃悠，阴凉的地方都让人给占据了，虽然他也可以选择进商场等的，但是他进了去之后发现里面比外面人还要多，最后他只好站在大太阳底下干等了。 季少伟刚准备打电话便看到了马路边上那傻不愣登的人影，气不打一处来，可更多的是心疼。 “你是白痴吗？想做烤猪也该找个好点的方式。”他边说边扯着辜俊往早就定好的餐厅走去。 要了冰水和毛巾为辜俊降了降温，“好些了吗？” 见到季少伟的那瞬间，那脸上的怒容像是要吃了他似的，他吓的不敢轻举妄动，简直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比军训还要认真执行，现在见着他脸色缓和了不少，辜俊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好多了。” “下次别傻了。”季少伟摸着辜俊还有些泛红的脸说着。 脸上那冰凉的触感很是舒服，辜俊便也没有拒绝，“没办法啊！人多了，你也看到了阴凉的地方本就不多，全让人家给占去了，商场里人也多的很，再说了不站在路边你很难找到我啊！” 季少伟心底浮上一层暖意，更是心疼了，“我们可以电话联系的。” 辜俊脱口而出，“可是我想让你很快的找到。”说完也不觉得有什么还抱怨起来，“最讨厌的就是逛商场了，吵死人了。” 季少伟心跳快了些，“是我不好，这边在做周年庆典的活动，我还约在这。” “下次换安静的地方。”辜俊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好！这家店的鱼做的不错，料想你该是喜欢的，下次我便直接打包。”季少伟噙着温润的笑满是怜爱地看着辜俊。 辜俊这才好好打量起来，这一看奇怪了，“怎么是个包间？” “方便我啊！”季少伟答得理所当然。 “方便你浪费是吧！真是个败家子。”辜俊扒开脸上的手，不满道。 “以后都给你管。”季少伟立马接口。 辜俊愣了半天，愣是没弄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想问便见到季少伟眼底的浓浓的爱意和嘴角有些戏谑的笑，这才反应过来，是让他做管家婆，不，是做管家公，他可是地地道道的男人，然后脸红了，话也没敢说，正好上菜了，他埋着头猛吃。 吃的快撑死的时候，终于听到解放的钟声了，“等会去看看你哥哥吧！” 话音刚落，辜俊便站了起来往外走，“走吧！我吃好了。” 辜俊目不斜视地直往前面冲，将将走到太阳底下要过马路的时候，季少伟淡淡的问，“你开车来了吗？” 辜俊脚步一顿，他都忘了车还在停车场呢！ “车钥匙给我，我去管理那里取车就好。”季少伟叹气。 这座城市为了减少资源的浪费，将停车场建在了地底下，而且是想物流公司一样运车，车主只需要将车开进制定的地方便会由电脑操控直接进入停车场了，取车更是方便了，直接在停车管理处的管理那调出记录便可以开车闪人了。 一路无话来到辜英的病床前，辜英正望着窗外发着呆，辜俊还没来得急开口，手便被季少伟握住了，季少伟对着辜英说：“我们在一起了。” 辜俊瞪着眼，脸蛋绯红，“你……” 季少伟淡淡的说：“你哥哥知道。” 辜英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朝季少伟点了点头。 辜俊眼神飘忽，“哥，你还好吧！” 此时辜英嗓子还有些不太舒服，干咳了两声才说：“我……还好，恭喜了。阿翔……怎么……样？” 辜俊肯定地说：“他不会有事的。” 辜英放心的点点头。 辜俊掏出自己的电话递过去，“哥，电话给你，一直都忘记了。” 辜英接过来，打字，然后给辜俊看，「反正是一样的，无所谓。」 辜俊摇摇头，“还是不要了！” 「好吧！你的摔坏了，再去买个！」 “恩！哥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辜俊上前拥住辜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出了病房后，季少伟从怀里拿出一个手机，递了过去，“给。” 辜俊愣愣地问：“什么意思？” 季少伟不咸不淡的说：“你的不是摔了吗，用这个好了，我刚换了新的。” 辜俊歪着头想了会后才轻轻地恩了声。 季少伟搭着辜俊的肩往前走，试探性地问：“我们算是见了家长了，那便是定下了？” 辜俊嘴角微扬，“考核中。”才不要这么容易，困难重重才会知道他的可贵。 季少伟几不可闻的叹气了声，才说：“那好吧！” 中午的医院里走动的人比较少，该是都去用餐去了，季少伟就着搭在肩上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辜俊的侧脸，辜俊一开始还反抗几下，在看到没什么人时也就不那么在意了，越是做作越会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有问题，倒不如坦荡荡的好。 坐在车上，季少伟没有急着发动车子，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副驾驶座的辜俊。 辜俊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脸，难道有脏东西在脸上？他扒下镜子一看，什么都没有啊！“看什么？” 季少伟轻笑出声，“没什么，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辜俊搔搔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饿了。” 季少伟愣了会后坐正身体，发动车子上路，顺便问着：“刚才没有吃饱吗？想吃什么？” 辜俊喜滋滋的说：“我想吃你做的。” 季少伟左眼皮一跳，都说男左女右了，难道是有什么好事？“你喜欢吃我做的？” 辜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恩，你煮的面挺好吃的。” 季少伟平淡的说：“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攻占他的胃，这种女孩子常用的追人方式，对你还真是管用，你不会就是一个吃货的吧？” 辜俊侧身对着季少伟摇了摇右手食指，“NO！NO！NO！主要是我不喜欢吃外食，而且不想动手做，所以……”留下了一段想象空间。 季少伟淡笑，“你的手艺不是很好的吗？谭伟明想念的紧。” 辜俊嘟着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眉头皱成一团。 “怎么？”季少伟问。 “那个是意外，有次案子忙到很晚，我们都没吃，饿得很了，我肯定要保护自己的肚子啊！就做了，然后就被惦记上了。”辜俊低语。 季少伟扬了扬嘴角，慢悠悠的说：“我会让你恋上我的手艺的。” 买完菜，季少伟将车开到自家小区，“以后我们同进同出比较好，你的房子就让你哥回来的时候住住好了。” 辜俊咳了一声，不自然的张望着，“……那个……会不会太快了？” “快什么？”季少伟不解。 辜俊指了指季少伟的房子，“同居啊！” 季少伟一怔，好像有些困扰，蹙着眉思量了一会才说：“那算是生日愿望可以吗？”淡淡的哀愁凝聚于季少伟的眉宇间。 辜俊低着头，轻声说：“待定。”生日礼物他都已经提前送了，若是生日愿望的话是要等到明年了吗？可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这么久，中间这么久的一段时间，很难说他不会改变。 季少伟捋了捋额前的发丝，拎着买好的菜下车。 嘟嘟嘟！ 季少伟掏出手机接听，“喂，我是，好的！”挂断电话后，他转脸面对着辜俊，“你的饭也要待定了。” 辜俊瞪着季少伟说：“小气。”慢腾腾地下了车，嘴高高的撅起。 上了电梯，季少伟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局里让我回去，晚上做给你吃，你先吃点别的好了，别撅着嘴巴，丑死了。” 原来是这样，“我跟你一起去。”面无波痕，他喜欢看会变色的脸。 叮！电梯停了，季少伟牵着辜俊走了出去，顺着走道走到最边上的一间，打开门，将菜放到冰箱里，“好了，我们走吧！” 季少伟在小区超市里买了包曲奇饼干给辜俊，才往警局去。 一到局里，季少伟就进了法医室，办公室里也没几个人，除了总是呆在电脑面前的江飞外，就只有刚刚回来的小李子在了。 “这么急着要法医先生回来干什么？”辜俊有些不满地嘟嚷，但随即想到找法医肯定是要验尸的，不等小李子开口，他就兴奋地说：“那片工地找到了尸体？” 小李子摇摇头，“不是。” 辜俊升起一把无名火，“没尸体找他干吗？”害他饭都没吃到。 江飞抬眼，“小辜，我怎么听着这个味道有些变了啊？” 辜俊不明所以的问：“有吗？” 两人同时点头。 江飞八卦的问：“你跟咱们季法医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辜俊眼神游移，“没什么秘密啊？” 白宇和谭伟明同时从外面进来了，刚好听到了秘密两个字，白宇好奇地凑过去，“秘密？” 辜俊抹了巴额际的汗，有些心虚的说：“没有，绝对没有。” 谭伟明阴深深的说：“真的没有？” 辜俊强硬地说：“比真金还真。”手心里的汗水都要滴到地上了。 谭伟明凑到辜俊的耳边小声地说：“我怎么听说你跟季法医已经……” 辜俊不等谭伟明说完，一把推开他，大声叫嚷着，“没有，绝对没有在一起，我们没有在一起。” 众人惊呼，“你们在一起了？” 小李子提供可靠消息，“季法医可是个Gay。” 白宇做痛心疾首状，“辜哥，你居然是个弯的。” 辜俊低着头，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这个可真是不打自招了，亏他还是个警察。 “被我掰弯的。”季少伟拿着资料走了进来。 白宇一脸崇拜的看着淡然的季少伟，“季法医。”真是太男人了，用于承认啊！ 辜俊小声地嘀咕，“法医先生，你……”能不这么坦白吗？ 季少伟大方的拥着辜俊的肩，“他只喜欢我一个男人而已。” 辜俊狠狠的踩上季少伟的脚，还不解气的转了两下，季少伟依旧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像是失去了痛觉一样任由辜俊蹂躏，纹丝不动，但辜俊知道他还是有感觉的，拥着他的手力气大了那么一些了。 众人头顶仿佛有乌云飘过！ 季少伟的笑让众人看了恶寒不已，谭伟明干咳一声，“这么快就检查完了。” 辜俊停下蹂躏，好奇地问：“检查什么？” 季少伟不着痕迹地捏了捏辜俊的背，“工地上挖出来的。” 辜俊拍掉季少伟的手，“又没有尸体，关你什么事？” 众人冒起星星眼，旁若无人的撒娇啊，这是！ 季少伟冷眼看了看众人，除去谭伟明继续笑着观望外，其余人倒是默契的做事去了。 “没有尸体是真的，但是有尸体的零部件，一根人骨。”拉着辜俊坐下。 辜俊拿过季少伟手上的资料翻看，“是不是阮小卉的。”上面写着缺样本。 季少伟环着胸，“可以确定的是埋藏了两年左右，是不是阮小卉的则需要比对样本。” 谭伟明一听完，眼神就凝固在辜俊的身上了。 那火热的眼神，辜俊想无视都不行，只好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不是跟那谁聊过了吗？”谭伟明意有所指。 小李子两眼放光，“没有留下电话号码，直接问肯定比我们快多了。” 辜俊斜眼瞅着小李子，“快是快，要尸体是阮小卉的，不是要照样去查她吗！”想偷懒也不是这样偷的。 小李子咋呼起来，“她的资料我们早就查到了，但是与她有关的可以作为比对样本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了，现在去查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到手的，毕竟人都死掉了，又没有案底，相关的东西还都不见了。”他可是尽力了，能查的到可都扒出来了。 听到这番话，辜俊也不得不接下了这个任务了。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他拨通了辜潇的电话，打开了扩音，“表哥，我们在城建区找到一根人骨。” 听筒里传来慵懒低沉的语声，“动作挺快的，人骨是小卉的，等会我寄比对样本给你，你哥住的哪家医院？” 辜俊惊讶，“你会不知道？” “不知道。”他有些不愿意以调查的方式知道与辜英有关的消息，更愿意用询问的方式，虽然稍加推测也可以知道辜英住的医院，但从辜英亲人的嘴里知道，这个感觉就不一样。 “市医院。” “嗯！”果然是燕翔那小子所在的医院，就速度来说这家是肯定的，不知道辜英和燕翔会不会旧情复燃呢？应该是不可能的吧！因为辜英现在可是他的猎物了，他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电话传来嘟嘟的声响后，谭伟明拍上辜俊肩，“小辜，阮小卉这条线就由你去跟了。” 辜俊不满，“那你们呢？我可是停职了的。” 谭伟明眯着眼笑，“我们当然各有各的工作了，停职了那你站在这可算是妨碍公务了，拖出去……”尾音拖长。 辜俊拍了拍胸，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豪迈样，大大叫了声，“好。” 市中心的商业大厦挺拔的玻璃钢外壳正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闪光，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叫人不敢正视。 而辜俊却不得不站在大太阳底下等着人，因为方才法医先生打了电话过来指责，“一天都不知道私戳一下。”他明白私戳的含义，但好像没法子用上啊？又不是人多了需要去两人独聊，于是乎他沉默了，接着法医先生声音里满是低落，“联系一下。” 他想了一会得出了一个结论来，他们理解的不一样，不过也是分开了一早上了，现在都中午了，他压根没有想起来要联系联系，他万分诚恳的说：“我会努力学习的。” “那好，你还没吃饭的吧！去市中心等我。”然后挂断了电话，索性那家咖啡厅离市中心不远，他停好车后便在路边等了，天气这么热吧！居然还有很多人在这边晃悠，阴凉的地方都让人给占据了，虽然他也可以选择进商场等的，但是他进了去之后发现里面比外面人还要多，最后他只好站在大太阳底下干等了。 季少伟刚准备打电话便看到了马路边上那傻不愣登的人影，气不打一处来，可更多的是心疼。 “你是白痴吗？想做烤猪也该找个好点的方式。”他边说边扯着辜俊往早就定好的餐厅走去。 要了冰水和毛巾为辜俊降了降温，“好些了吗？” 见到季少伟的那瞬间，那脸上的怒容像是要吃了他似的，他吓的不敢轻举妄动，简直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比军训还要认真执行，现在见着他脸色缓和了不少，辜俊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好多了。” “下次别傻了。”季少伟摸着辜俊还有些泛红的脸说着。 脸上那冰凉的触感很是舒服，辜俊便也没有拒绝，“没办法啊！人多了，你也看到了阴凉的地方本就不多，全让人家给占去了，商场里人也多的很，再说了不站在路边你很难找到我啊！” 季少伟心底浮上一层暖意，更是心疼了，“我们可以电话联系的。” 辜俊脱口而出，“可是我想让你很快的找到。”说完也不觉得有什么还抱怨起来，“最讨厌的就是逛商场了，吵死人了。” 季少伟心跳快了些，“是我不好，这边在做周年庆典的活动，我还约在这。” “下次换安静的地方。”辜俊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好！这家店的鱼做的不错，料想你该是喜欢的，下次我便直接打包。”季少伟噙着温润的笑满是怜爱地看着辜俊。 辜俊这才好好打量起来，这一看奇怪了，“怎么是个包间？” “方便我啊！”季少伟答得理所当然。 “方便你浪费是吧！真是个败家子。”辜俊扒开脸上的手，不满道。 “以后都给你管。”季少伟立马接口。 辜俊愣了半天，愣是没弄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想问便见到季少伟眼底的浓浓的爱意和嘴角有些戏谑的笑，这才反应过来，是让他做管家婆，不，是做管家公，他可是地地道道的男人，然后脸红了，话也没敢说，正好上菜了，他埋着头猛吃。 吃的快撑死的时候，终于听到解放的钟声了，“等会去看看你哥哥吧！” 话音刚落，辜俊便站了起来往外走，“走吧！我吃好了。” 辜俊目不斜视地直往前面冲，将将走到太阳底下要过马路的时候，季少伟淡淡的问，“你开车来了吗？” 辜俊脚步一顿，他都忘了车还在停车场呢！ “车钥匙给我，我去管理那里取车就好。”季少伟叹气。 这座城市为了减少资源的浪费，将停车场建在了地底下，而且是想物流公司一样运车，车主只需要将车开进制定的地方便会由电脑操控直接进入停车场了，取车更是方便了，直接在停车管理处的管理那调出记录便可以开车闪人了。 一路无话来到辜英的病床前，辜英正望着窗外发着呆，辜俊还没来得急开口，手便被季少伟握住了，季少伟对着辜英说：“我们在一起了。” 辜俊瞪着眼，脸蛋绯红，“你……” 季少伟淡淡的说：“你哥哥知道。” 辜英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朝季少伟点了点头。 辜俊眼神飘忽，“哥，你还好吧！” 此时辜英嗓子还有些不太舒服，干咳了两声才说：“我……还好，恭喜了。阿翔……怎么……样？” 辜俊肯定地说：“他不会有事的。” 辜英放心的点点头。 辜俊掏出自己的电话递过去，“哥，电话给你，一直都忘记了。” 辜英接过来，打字，然后给辜俊看，「反正是一样的，无所谓。」 辜俊摇摇头，“还是不要了！” 「好吧！你的摔坏了，再去买个！」 “恩！哥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辜俊上前拥住辜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出了病房后，季少伟从怀里拿出一个手机，递了过去，“给。” 辜俊愣愣地问：“什么意思？” 季少伟不咸不淡的说：“你的不是摔了吗，用这个好了，我刚换了新的。” 辜俊歪着头想了会后才轻轻地恩了声。 季少伟搭着辜俊的肩往前走，试探性地问：“我们算是见了家长了，那便是定下了？” 辜俊嘴角微扬，“考核中。”才不要这么容易，困难重重才会知道他的可贵。 季少伟几不可闻的叹气了声，才说：“那好吧！” 中午的医院里走动的人比较少，该是都去用餐去了，季少伟就着搭在肩上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辜俊的侧脸，辜俊一开始还反抗几下，在看到没什么人时也就不那么在意了，越是做作越会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有问题，倒不如坦荡荡的好。 坐在车上，季少伟没有急着发动车子，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副驾驶座的辜俊。 辜俊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脸，难道有脏东西在脸上？他扒下镜子一看，什么都没有啊！“看什么？” 季少伟轻笑出声，“没什么，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辜俊搔搔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饿了。” 季少伟愣了会后坐正身体，发动车子上路，顺便问着：“刚才没有吃饱吗？想吃什么？” 辜俊喜滋滋的说：“我想吃你做的。” 季少伟左眼皮一跳，都说男左女右了，难道是有什么好事？“你喜欢吃我做的？” 辜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恩，你煮的面挺好吃的。” 季少伟平淡的说：“抓住一个人的心，首先攻占他的胃，这种女孩子常用的追人方式，对你还真是管用，你不会就是一个吃货的吧？” 辜俊侧身对着季少伟摇了摇右手食指，“NO！NO！NO！主要是我不喜欢吃外食，而且不想动手做，所以……”留下了一段想象空间。 季少伟淡笑，“你的手艺不是很好的吗？谭伟明想念的紧。” 辜俊嘟着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眉头皱成一团。 “怎么？”季少伟问。 “那个是意外，有次案子忙到很晚，我们都没吃，饿得很了，我肯定要保护自己的肚子啊！就做了，然后就被惦记上了。”辜俊低语。 季少伟扬了扬嘴角，慢悠悠的说：“我会让你恋上我的手艺的。” 买完菜，季少伟将车开到自家小区，“以后我们同进同出比较好，你的房子就让你哥回来的时候住住好了。” 辜俊咳了一声，不自然的张望着，“……那个……会不会太快了？” “快什么？”季少伟不解。 辜俊指了指季少伟的房子，“同居啊！” 季少伟一怔，好像有些困扰，蹙着眉思量了一会才说：“那算是生日愿望可以吗？”淡淡的哀愁凝聚于季少伟的眉宇间。 辜俊低着头，轻声说：“待定。”生日礼物他都已经提前送了，若是生日愿望的话是要等到明年了吗？可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这么久，中间这么久的一段时间，很难说他不会改变。 季少伟捋了捋额前的发丝，拎着买好的菜下车。 嘟嘟嘟！ 季少伟掏出手机接听，“喂，我是，好的！”挂断电话后，他转脸面对着辜俊，“你的饭也要待定了。” 辜俊瞪着季少伟说：“小气。”慢腾腾地下了车，嘴高高的撅起。 上了电梯，季少伟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局里让我回去，晚上做给你吃，你先吃点别的好了，别撅着嘴巴，丑死了。” 原来是这样，“我跟你一起去。”面无波痕，他喜欢看会变色的脸。 叮！电梯停了，季少伟牵着辜俊走了出去，顺着走道走到最边上的一间，打开门，将菜放到冰箱里，“好了，我们走吧！” 季少伟在小区超市里买了包曲奇饼干给辜俊，才往警局去。 一到局里，季少伟就进了法医室，办公室里也没几个人，除了总是呆在电脑面前的江飞外，就只有刚刚回来的小李子在了。 “这么急着要法医先生回来干什么？”辜俊有些不满地嘟嚷，但随即想到找法医肯定是要验尸的，不等小李子开口，他就兴奋地说：“那片工地找到了尸体？” 小李子摇摇头，“不是。” 辜俊升起一把无名火，“没尸体找他干吗？”害他饭都没吃到。 江飞抬眼，“小辜，我怎么听着这个味道有些变了啊？” 辜俊不明所以的问：“有吗？” 两人同时点头。 江飞八卦的问：“你跟咱们季法医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辜俊眼神游移，“没什么秘密啊？” 白宇和谭伟明同时从外面进来了，刚好听到了秘密两个字，白宇好奇地凑过去，“秘密？” 辜俊抹了巴额际的汗，有些心虚的说：“没有，绝对没有。” 谭伟明阴深深的说：“真的没有？” 辜俊强硬地说：“比真金还真。”手心里的汗水都要滴到地上了。 谭伟明凑到辜俊的耳边小声地说：“我怎么听说你跟季法医已经……” 辜俊不等谭伟明说完，一把推开他，大声叫嚷着，“没有，绝对没有在一起，我们没有在一起。” 众人惊呼，“你们在一起了？” 小李子提供可靠消息，“季法医可是个Gay。” 白宇做痛心疾首状，“辜哥，你居然是个弯的。” 辜俊低着头，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这个可真是不打自招了，亏他还是个警察。 “被我掰弯的。”季少伟拿着资料走了进来。 白宇一脸崇拜的看着淡然的季少伟，“季法医。”真是太男人了，用于承认啊！ 辜俊小声地嘀咕，“法医先生，你……”能不这么坦白吗？ 季少伟大方的拥着辜俊的肩，“他只喜欢我一个男人而已。” 辜俊狠狠的踩上季少伟的脚，还不解气的转了两下，季少伟依旧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像是失去了痛觉一样任由辜俊蹂躏，纹丝不动，但辜俊知道他还是有感觉的，拥着他的手力气大了那么一些了。 众人头顶仿佛有乌云飘过！ 季少伟的笑让众人看了恶寒不已，谭伟明干咳一声，“这么快就检查完了。” 辜俊停下蹂躏，好奇地问：“检查什么？” 季少伟不着痕迹地捏了捏辜俊的背，“工地上挖出来的。” 辜俊拍掉季少伟的手，“又没有尸体，关你什么事？” 众人冒起星星眼，旁若无人的撒娇啊，这是！ 季少伟冷眼看了看众人，除去谭伟明继续笑着观望外，其余人倒是默契的做事去了。 “没有尸体是真的，但是有尸体的零部件，一根人骨。”拉着辜俊坐下。 辜俊拿过季少伟手上的资料翻看，“是不是阮小卉的。”上面写着缺样本。 季少伟环着胸，“可以确定的是埋藏了两年左右，是不是阮小卉的则需要比对样本。” 谭伟明一听完，眼神就凝固在辜俊的身上了。 那火热的眼神，辜俊想无视都不行，只好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不是跟那谁聊过了吗？”谭伟明意有所指。 小李子两眼放光，“没有留下电话号码，直接问肯定比我们快多了。” 辜俊斜眼瞅着小李子，“快是快，要尸体是阮小卉的，不是要照样去查她吗！”想偷懒也不是这样偷的。 小李子咋呼起来，“她的资料我们早就查到了，但是与她有关的可以作为比对样本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了，现在去查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到手的，毕竟人都死掉了，又没有案底，相关的东西还都不见了。”他可是尽力了，能查的到可都扒出来了。 听到这番话，辜俊也不得不接下了这个任务了。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他拨通了辜潇的电话，打开了扩音，“表哥，我们在城建区找到一根人骨。” 听筒里传来慵懒低沉的语声，“动作挺快的，人骨是小卉的，等会我寄比对样本给你，你哥住的哪家医院？” 辜俊惊讶，“你会不知道？” “不知道。”他有些不愿意以调查的方式知道与辜英有关的消息，更愿意用询问的方式，虽然稍加推测也可以知道辜英住的医院，但从辜英亲人的嘴里知道，这个感觉就不一样。 “市医院。” “嗯！”果然是燕翔那小子所在的医院，就速度来说这家是肯定的，不知道辜英和燕翔会不会旧情复燃呢？应该是不可能的吧！因为辜英现在可是他的猎物了，他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电话传来嘟嘟的声响后，谭伟明拍上辜俊肩，“小辜，阮小卉这条线就由你去跟了。” 辜俊不满，“那你们呢？我可是停职了的。” 谭伟明眯着眼笑，“我们当然各有各的工作了，停职了那你站在这可算是妨碍公务了，拖出去……”尾音拖长。 辜俊拍了拍胸，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豪迈样，大大叫了声，“好。” 25、约会 季少伟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先去看看你哥吧！” 辜俊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恩！我先给爸爸打个电话。”被威胁了……组长你等着，总有机会的，让你也尝尝…… 电话刚掏出来，小李子便拿着一份资料过来，“辜哥，这个是阮小卉的资料，正本不能给你带走，这个是我刚刚影印的。” “谢了！”狠狠地抱住小李子，患难见真情，小李子真是够兄弟。 季少伟扯开两人，冷冷地盯着小李子，小李子慢慢地往后缩，背脊凉飕飕的，“慢走！”天知道他更想说快走。 季少伟拿过辜俊手里的资料，和他并排着往外走，走道里辜俊拨通电话后，有些哀伤地说：“老爸！哥住院了。” 季少伟挨近，捏了捏辜俊的手，传递着自己的关心。 辜俊扯着嘴笑笑。 “我刚从医院出来。” “啊？”辜俊惊呼出声，他好像没告诉老爸的吧？ 好像是知道辜俊惊讶什么，辜显影淡定的说：“阿潇告诉我的。”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也太快了吧？ 辜俊看了看身侧贴着紧紧的季少伟。 季少伟两手一摊，耸耸肩，挨得近了电话里的声音也听到了些，自然是知道辜俊想知道什么，看来辜潇不简单呐！ 辜俊茫然了，“爸，我才告诉他没多长时间呀！” “阿潇车技了得，又很会闪，不会被抓到超速的，放心。” 他完全没有担心超速这个问题好吧！不过怎么可能逃得过电子眼啊？“怎么可能抓不到超速？” “像阵风飞似的……哈哈哈！你还真的相信了？怎么可能呢！爸爸乱说的，就这样了，等会还有活动。” 老爸切断了电话，辜俊心中一动，想起了那个莫名失踪的司机来，“那个司机不会刚好就是表哥的吧？”像阵风一样啊！ 季少伟附和，“可能性很高，你可以问问江飞录像的事。” 此时两人已经出了大楼了，季少伟的车就在眼前了，回望了一下高高的大楼，辜俊选择了打电话咨询，“飞哥，那个城建区马路的录像还在局里吗？” “在。” “那好，你帮我再看看，仔细点，有没有一闪而过的镜头。” “清楚点。” 辜俊想了一会才说：“就是好像有车子过去，但是却没看见。” “等着。” 刚到医院门口，江飞的电话便来了，“有！” “谢了。”辜俊眸里亮晶亮晶的。 站在病房外边，辜俊脑子里思量着该怎么套话，审讯这一门功课他是大大的不行，一会就露陷了，他还是想弄个副本的好。 季少伟靠着墙含笑望着陷入思考的辜俊，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他们站在外面都快半个小时了，季少伟站直了，“想的再好，他若是不是按你想的来回答呢，接下去又该如何，顺其自然便好。” 辜俊抬头，只看到季少伟一双眼温润亮泽，眼底却隐隐透出情意，底气顿时便足了起来，还没问怎么会露陷，问了才会知道嘛！ 朝着季少伟露出大大的笑，他推开病房的门，拉着季少伟一起入内，“哥，好些了吗？”辜英正靠坐着，看着报纸。 见到两人他将报纸放到了一边，指了指床侧的沙发，“还不错。” 听着辜英嗓音说话利索了起来，辜俊也就放心了，在沙发坐下来后，辜俊咳嗽了两声。 季少伟拍了拍他的背，辜俊侧头瞟了他一眼，他立马明白过来，这咳嗽是前奏。 倒是辜英担忧的问：“不舒服吗？” 辜俊嘿嘿笑着，“没！”搓了搓手，他问：“那个有谁来看过你吗？” 辜英浅笑，“爸和你们。” 辜俊追问：“没别人？” “你想知道谁来过？”辜英淡淡的看了辜俊一眼。 辜俊小怔了一下，便明白了过来他露陷了，相当的快速的露陷了，便有些讪讪的，“额！我就随便问问。”说完，头侧到季少伟那边，希望可以挡住辜英的视线似的。 辜英嘴角弯起，做思考状，“唔！惜言来过了！” 辜俊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跳机械舞似的，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慢慢地转过头面向辜英，“惜言？”那个N年前突然出现了又突然消失了的小女孩？ 季少伟奇怪地看着俩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惜言是谁？”占有性的将辜俊拉进怀里。 辜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扩大，无声地灿烂，“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 辜俊呐呐，“哥……” 季少伟的眼帘颤了一下，缓缓的垂下，淡淡的问：“惜言是谁？能让你反应这么大。” 辜俊脖子一梗，握紧季少伟的手，仍是问着，“哥，是她吗？”那可是他无疾而终的初恋，好吧，是根本就没有开始过的初恋。 辜英微笑，落落容颜，焕出淡淡的光彩来，“嗯！” 辜俊靠到季少伟的身上，他怎么也是有点小小的初恋情结的，突然听到初恋出现了，惊讶了罢了，但他现在已经有一辈子相守的人，那个人也不重要了，他握紧季少伟的手，“一言难尽，这个是很长的故事，所以回家再说吧！” 听到回家两个字，季少伟心中的不快便飞走了，眸中发亮，清浅的一笑，“好。” 不明不白的离开了医院，辜俊才想起来，因为这个初恋突然的出现，他的套话最后没能进行到底，他抱怨着，“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季少伟敲了敲他的额，“不是知道那个惜言了吗？” “在吃醋？”辜俊一挑眉，笑得十分恶劣。 “不可以吗？”季少伟拉开车门，让辜俊上车。 “可以，当然可以……”辜俊大笑，搂了搂季少伟的腰身才坐上车，“干吗要吃她的醋，我和她又不可能。” “我们本不可能，如今不是踏入可能了吗。”季少伟淡然的说完，关上车门走到另一边，开门坐了上去，驶离医院。 “哦……”辜俊若有所思，往季少伟身边靠了靠，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不管其他的，我如今喜欢的是法医先生。”说完轻轻地吻了下季少伟的侧脸。 季少伟心头一荡，顿时什么心思都被击散了，也不想知道那个惜言是谁了，那些都不重要。 茶馆里，季少伟要了间小包间，点了几道点心和茶水，他喂水喂食，辜俊则便接受的服务便看着小李子给的资料。 为什么在天都快黑的时候来茶馆而不是回家呢？辜俊很是郁卒，因为季少伟静静地看着他说：“我们去约会。” 约会啊！倒不是不行，但大晚上的，约会的人多的跟那牛毛似的，他们两个大男人能往哪里钻，辜俊委婉地表示回家比较好，季少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寂的没有一点波澜和光彩，就像眼前凝固的湖水，却有一种难言的气息在流转，他心咯噔一下，不淡定了，脱口而出，“我们去喝茶。” 于是乎，俩个人坐在了市中心茶馆里的小包间内，他看着资料享受着法医先生的专人服务。 “原来工地是因为挖出了尸体才停工的。”辜俊在喝完一口茶后喃喃自语。 季少伟喂了块点心到辜俊嘴里，“怎么说的？” 辜俊张嘴吃掉，咀嚼完了才说：“两年前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了一具尸体，不知道怎么上报了，于是那公司便停工了，尸体交由警察处理，由于面部轮廓看不清，身上也无特征和证件什么的，失踪人口也无人来认领，便直接交给化妆师化妆，放在停尸间了。” “怎么不复原容貌呢？”季少伟不解了。 “也是，怎么就就没做呢？”辜俊戳着下巴。 季少伟以拇指抹掉辜俊残留在嘴角的碎屑，“几月份的事情了？” 辜俊不好意思的红了脸，“13年4月。” “阮小卉12年12月失踪的，那块地是13年3月底被华昌拍卖得到的。4个月的时间，阮小卉也报的失踪，许浩怎么就没被通知去认尸呢？”季少伟抽了张纸巾擦掉手下的碎屑。 “哥也许知道。”辜俊合上资料，双手交握放置脑后，身体自然后靠着。 季少伟端起杯子喝了口凉茶，“现在尸体在哪里？”说完转着手中的瓷杯，眼底印着流动的茶水，沉沉浮浮的。 辜俊眼斜着，余光瞟着季少伟那转着杯盏的手，那是抹掉嘴角碎屑的手，舌尖伸出来，轻轻地舔吮了下他抚摸的嘴角，好像还可以感觉到他曾留下的温度，辜俊凝眸，转开了视线，对于自己的举动有些明了了，未来很远，但现在很近，他从来没有比现在更确认这件事了，他真的是喜欢上了法医先生。 “怎么了？”好一会不见辜俊说话，季少伟放下手中的瓷杯，走至辜俊的身侧，微弯着身子，仔细地观察着。 那破冰而出的凉意，仿佛经由火辣的太阳洗礼了一般，只余下淡淡的暖，辜俊的脸顿时成了火烧云，他就着姿势向后移了移，靠椅接触地面发出喀拉的声响。 季少伟站直坐到位置上，身上洋溢的暖意层层散开来，促狭地盯着红了脸的辜俊，“现在尸体在哪里？” 辜俊咳嗽两声，规规矩矩的坐直了，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才说：“被人领走了，填的资料是神牧教堂奥修德神父，我们要不要去教堂？” 听到这般的询问，季少伟眉眼微弯，淡淡的笑蔓上眼角，“不去，去了也查不到什么的，我们直接查许浩有没有买墓地或是灵位。” 看着这样的笑，辜俊心里上下波动着，极其不淡定，有个机会来了，他自然是立马抓住的，“那现在就去。”说完便往门外走。 季少伟拿起桌上辜俊遗忘的资料，淡淡的回了句，“好！” 辜俊冲到茶馆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路上亮着盏盏路灯，由远及近，好像一排引路灯，带领迷失的人回家。 “上车吧！”季少伟摇下车窗招呼辜俊上车。 方才是想快速的离开那个包间，才答得迅速这会一想，便想到问题来了，“要是他用的是假名呢？” 季少伟轻叩方向盘，刚好是红灯了，他取出手机，“我打个电话。” “查下有没有阮小卉的墓或是灵位，有的话告诉我地址。”说完便挂断了。 辜俊有些不确定地问：“额！这样就可以了？要知道阮小卉这个名字很普通的，说不定有超多……” 季少伟截断他的话，眸里泛着淡淡的温柔，“不会都死掉了。” “也是。”辜俊同意的点点头。 季少伟侧首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放心，这个人最多两个小时就会有消息了，那么我们现在去约会怎么样？” 辜俊不满地瞪着，才约会完毕的好不好，还来？季少伟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眼底却有微光在闪，一层层，细细碎碎的，像是收了整个星辰的光，辜俊看得久了，便渐渐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低着头，小声地说：“我想睡觉了。” 车向前滑去，季少伟看着霓虹的街道，问：“那我们去搬家吧！” 辜俊猛然抬头，“搬家？”只听说过搞艺术的思维存在跳跃性，没听过搞尸体……啊！是搞解剖的也这么的这么的……跳跃啊！ “你在医院里说回家说故事的，难道不是想跟我一起住的意思？”季少伟将车停靠在马路边上，熄了火，转过脸直视着辜俊。 “额？”辜俊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喜欢是一回事，滚床单是另外一回事了。 “直接去我家住也行，东西过段时间在搬。”好像是没有注意到辜俊的迟疑，季少伟的眼映着透过车窗穿进来一天一地的光，朦胧的温柔泛滥着。 辜俊咬着下唇，有些歉意，“法医先生……” 季少伟轻轻抚着辜俊的发，“怎么了？是在担心后庭之花吗？” “不是。”辜俊的眼神有点虚，飘移了一阵，却又落回到季少伟眼睛里。 季少伟偏了偏头，“那是什么？” 辜俊捏着自己的手，说的很轻，“对于新的关系有些不太适应。” 季少伟笑笑，“谈谈情，说说爱，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既然决定了要和他在一起了，那一步也就是迟早会踏出去的一步，永远有多远？未来会怎么来？谁知道，有谁会知道？他们明天还能不能在一起，都是未知的，那么为什么要为了毫不确定的明日，拂了今日的心意？辜俊鼓足了勇气，一字一字说着，“回去做饭我吃。” “好。”季少伟坐好，转了转钥匙，毫无声息的启动，车缓缓的滑出去，像利刃滑过半融化的牛油，快！ 季少伟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先去看看你哥吧！” 辜俊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恩！我先给爸爸打个电话。”被威胁了……组长你等着，总有机会的，让你也尝尝…… 电话刚掏出来，小李子便拿着一份资料过来，“辜哥，这个是阮小卉的资料，正本不能给你带走，这个是我刚刚影印的。” “谢了！”狠狠地抱住小李子，患难见真情，小李子真是够兄弟。 季少伟扯开两人，冷冷地盯着小李子，小李子慢慢地往后缩，背脊凉飕飕的，“慢走！”天知道他更想说快走。 季少伟拿过辜俊手里的资料，和他并排着往外走，走道里辜俊拨通电话后，有些哀伤地说：“老爸！哥住院了。” 季少伟挨近，捏了捏辜俊的手，传递着自己的关心。 辜俊扯着嘴笑笑。 “我刚从医院出来。” “啊？”辜俊惊呼出声，他好像没告诉老爸的吧？ 好像是知道辜俊惊讶什么，辜显影淡定的说：“阿潇告诉我的。” 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也太快了吧？ 辜俊看了看身侧贴着紧紧的季少伟。 季少伟两手一摊，耸耸肩，挨得近了电话里的声音也听到了些，自然是知道辜俊想知道什么，看来辜潇不简单呐！ 辜俊茫然了，“爸，我才告诉他没多长时间呀！” “阿潇车技了得，又很会闪，不会被抓到超速的，放心。” 他完全没有担心超速这个问题好吧！不过怎么可能逃得过电子眼啊？“怎么可能抓不到超速？” “像阵风飞似的……哈哈哈！你还真的相信了？怎么可能呢！爸爸乱说的，就这样了，等会还有活动。” 老爸切断了电话，辜俊心中一动，想起了那个莫名失踪的司机来，“那个司机不会刚好就是表哥的吧？”像阵风一样啊！ 季少伟附和，“可能性很高，你可以问问江飞录像的事。” 此时两人已经出了大楼了，季少伟的车就在眼前了，回望了一下高高的大楼，辜俊选择了打电话咨询，“飞哥，那个城建区马路的录像还在局里吗？” “在。” “那好，你帮我再看看，仔细点，有没有一闪而过的镜头。” “清楚点。” 辜俊想了一会才说：“就是好像有车子过去，但是却没看见。” “等着。” 刚到医院门口，江飞的电话便来了，“有！” “谢了。”辜俊眸里亮晶亮晶的。 站在病房外边，辜俊脑子里思量着该怎么套话，审讯这一门功课他是大大的不行，一会就露陷了，他还是想弄个副本的好。 季少伟靠着墙含笑望着陷入思考的辜俊，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他们站在外面都快半个小时了，季少伟站直了，“想的再好，他若是不是按你想的来回答呢，接下去又该如何，顺其自然便好。” 辜俊抬头，只看到季少伟一双眼温润亮泽，眼底却隐隐透出情意，底气顿时便足了起来，还没问怎么会露陷，问了才会知道嘛！ 朝着季少伟露出大大的笑，他推开病房的门，拉着季少伟一起入内，“哥，好些了吗？”辜英正靠坐着，看着报纸。 见到两人他将报纸放到了一边，指了指床侧的沙发，“还不错。” 听着辜英嗓音说话利索了起来，辜俊也就放心了，在沙发坐下来后，辜俊咳嗽了两声。 季少伟拍了拍他的背，辜俊侧头瞟了他一眼，他立马明白过来，这咳嗽是前奏。 倒是辜英担忧的问：“不舒服吗？” 辜俊嘿嘿笑着，“没！”搓了搓手，他问：“那个有谁来看过你吗？” 辜英浅笑，“爸和你们。” 辜俊追问：“没别人？” “你想知道谁来过？”辜英淡淡的看了辜俊一眼。 辜俊小怔了一下，便明白了过来他露陷了，相当的快速的露陷了，便有些讪讪的，“额！我就随便问问。”说完，头侧到季少伟那边，希望可以挡住辜英的视线似的。 辜英嘴角弯起，做思考状，“唔！惜言来过了！” 辜俊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跳机械舞似的，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慢慢地转过头面向辜英，“惜言？”那个N年前突然出现了又突然消失了的小女孩？ 季少伟奇怪地看着俩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惜言是谁？”占有性的将辜俊拉进怀里。 辜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扩大，无声地灿烂，“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 辜俊呐呐，“哥……” 季少伟的眼帘颤了一下，缓缓的垂下，淡淡的问：“惜言是谁？能让你反应这么大。” 辜俊脖子一梗，握紧季少伟的手，仍是问着，“哥，是她吗？”那可是他无疾而终的初恋，好吧，是根本就没有开始过的初恋。 辜英微笑，落落容颜，焕出淡淡的光彩来，“嗯！” 辜俊靠到季少伟的身上，他怎么也是有点小小的初恋情结的，突然听到初恋出现了，惊讶了罢了，但他现在已经有一辈子相守的人，那个人也不重要了，他握紧季少伟的手，“一言难尽，这个是很长的故事，所以回家再说吧！” 听到回家两个字，季少伟心中的不快便飞走了，眸中发亮，清浅的一笑，“好。” 不明不白的离开了医院，辜俊才想起来，因为这个初恋突然的出现，他的套话最后没能进行到底，他抱怨着，“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季少伟敲了敲他的额，“不是知道那个惜言了吗？” “在吃醋？”辜俊一挑眉，笑得十分恶劣。 “不可以吗？”季少伟拉开车门，让辜俊上车。 “可以，当然可以……”辜俊大笑，搂了搂季少伟的腰身才坐上车，“干吗要吃她的醋，我和她又不可能。” “我们本不可能，如今不是踏入可能了吗。”季少伟淡然的说完，关上车门走到另一边，开门坐了上去，驶离医院。 “哦……”辜俊若有所思，往季少伟身边靠了靠，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不管其他的，我如今喜欢的是法医先生。”说完轻轻地吻了下季少伟的侧脸。 季少伟心头一荡，顿时什么心思都被击散了，也不想知道那个惜言是谁了，那些都不重要。 茶馆里，季少伟要了间小包间，点了几道点心和茶水，他喂水喂食，辜俊则便接受的服务便看着小李子给的资料。 为什么在天都快黑的时候来茶馆而不是回家呢？辜俊很是郁卒，因为季少伟静静地看着他说：“我们去约会。” 约会啊！倒不是不行，但大晚上的，约会的人多的跟那牛毛似的，他们两个大男人能往哪里钻，辜俊委婉地表示回家比较好，季少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寂的没有一点波澜和光彩，就像眼前凝固的湖水，却有一种难言的气息在流转，他心咯噔一下，不淡定了，脱口而出，“我们去喝茶。” 于是乎，俩个人坐在了市中心茶馆里的小包间内，他看着资料享受着法医先生的专人服务。 “原来工地是因为挖出了尸体才停工的。”辜俊在喝完一口茶后喃喃自语。 季少伟喂了块点心到辜俊嘴里，“怎么说的？” 辜俊张嘴吃掉，咀嚼完了才说：“两年前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了一具尸体，不知道怎么上报了，于是那公司便停工了，尸体交由警察处理，由于面部轮廓看不清，身上也无特征和证件什么的，失踪人口也无人来认领，便直接交给化妆师化妆，放在停尸间了。” “怎么不复原容貌呢？”季少伟不解了。 “也是，怎么就就没做呢？”辜俊戳着下巴。 季少伟以拇指抹掉辜俊残留在嘴角的碎屑，“几月份的事情了？” 辜俊不好意思的红了脸，“13年4月。” “阮小卉12年12月失踪的，那块地是13年3月底被华昌拍卖得到的。4个月的时间，阮小卉也报的失踪，许浩怎么就没被通知去认尸呢？”季少伟抽了张纸巾擦掉手下的碎屑。 “哥也许知道。”辜俊合上资料，双手交握放置脑后，身体自然后靠着。 季少伟端起杯子喝了口凉茶，“现在尸体在哪里？”说完转着手中的瓷杯，眼底印着流动的茶水，沉沉浮浮的。 辜俊眼斜着，余光瞟着季少伟那转着杯盏的手，那是抹掉嘴角碎屑的手，舌尖伸出来，轻轻地舔吮了下他抚摸的嘴角，好像还可以感觉到他曾留下的温度，辜俊凝眸，转开了视线，对于自己的举动有些明了了，未来很远，但现在很近，他从来没有比现在更确认这件事了，他真的是喜欢上了法医先生。 “怎么了？”好一会不见辜俊说话，季少伟放下手中的瓷杯，走至辜俊的身侧，微弯着身子，仔细地观察着。 那破冰而出的凉意，仿佛经由火辣的太阳洗礼了一般，只余下淡淡的暖，辜俊的脸顿时成了火烧云，他就着姿势向后移了移，靠椅接触地面发出喀拉的声响。 季少伟站直坐到位置上，身上洋溢的暖意层层散开来，促狭地盯着红了脸的辜俊，“现在尸体在哪里？” 辜俊咳嗽两声，规规矩矩的坐直了，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才说：“被人领走了，填的资料是神牧教堂奥修德神父，我们要不要去教堂？” 听到这般的询问，季少伟眉眼微弯，淡淡的笑蔓上眼角，“不去，去了也查不到什么的，我们直接查许浩有没有买墓地或是灵位。” 看着这样的笑，辜俊心里上下波动着，极其不淡定，有个机会来了，他自然是立马抓住的，“那现在就去。”说完便往门外走。 季少伟拿起桌上辜俊遗忘的资料，淡淡的回了句，“好！” 辜俊冲到茶馆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路上亮着盏盏路灯，由远及近，好像一排引路灯，带领迷失的人回家。 “上车吧！”季少伟摇下车窗招呼辜俊上车。 方才是想快速的离开那个包间，才答得迅速这会一想，便想到问题来了，“要是他用的是假名呢？” 季少伟轻叩方向盘，刚好是红灯了，他取出手机，“我打个电话。” “查下有没有阮小卉的墓或是灵位，有的话告诉我地址。”说完便挂断了。 辜俊有些不确定地问：“额！这样就可以了？要知道阮小卉这个名字很普通的，说不定有超多……” 季少伟截断他的话，眸里泛着淡淡的温柔，“不会都死掉了。” “也是。”辜俊同意的点点头。 季少伟侧首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放心，这个人最多两个小时就会有消息了，那么我们现在去约会怎么样？” 辜俊不满地瞪着，才约会完毕的好不好，还来？季少伟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眼底却有微光在闪，一层层，细细碎碎的，像是收了整个星辰的光，辜俊看得久了，便渐渐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低着头，小声地说：“我想睡觉了。” 车向前滑去，季少伟看着霓虹的街道，问：“那我们去搬家吧！” 辜俊猛然抬头，“搬家？”只听说过搞艺术的思维存在跳跃性，没听过搞尸体……啊！是搞解剖的也这么的这么的……跳跃啊！ “你在医院里说回家说故事的，难道不是想跟我一起住的意思？”季少伟将车停靠在马路边上，熄了火，转过脸直视着辜俊。 “额？”辜俊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喜欢是一回事，滚床单是另外一回事了。 “直接去我家住也行，东西过段时间在搬。”好像是没有注意到辜俊的迟疑，季少伟的眼映着透过车窗穿进来一天一地的光，朦胧的温柔泛滥着。 辜俊咬着下唇，有些歉意，“法医先生……” 季少伟轻轻抚着辜俊的发，“怎么了？是在担心后庭之花吗？” “不是。”辜俊的眼神有点虚，飘移了一阵，却又落回到季少伟眼睛里。 季少伟偏了偏头，“那是什么？” 辜俊捏着自己的手，说的很轻，“对于新的关系有些不太适应。” 季少伟笑笑，“谈谈情，说说爱，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既然决定了要和他在一起了，那一步也就是迟早会踏出去的一步，永远有多远？未来会怎么来？谁知道，有谁会知道？他们明天还能不能在一起，都是未知的，那么为什么要为了毫不确定的明日，拂了今日的心意？辜俊鼓足了勇气，一字一字说着，“回去做饭我吃。” “好。”季少伟坐好，转了转钥匙，毫无声息的启动，车缓缓的滑出去，像利刃滑过半融化的牛油，快！ 26、过夜 房间很大陈设也很整齐，季少伟进屋后便去了厨房，让辜俊随便坐。 不算中午放菜的那次，这一次便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间屋子了。 想到第一次来此还真是很乌龙，其实也算不得来，他是在这间屋子里的沙发醒过来的，不是自己踏进来的，那天在法医先生刚刚来，他误会了是来自首的，于是被带进了法医室，看着他解剖……当那把刀指向他的时候，他连连往后退，很不幸的撞上了什么东西，之后便晕了过去，到现在还不太清楚当初到底是撞上什么了，因为那次过后他可就一次都没有进去过了。 脑海里自动自发的回忆起当初的情形来。 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漆漆的，辜俊想明天天气肯定不好，月光不说就连一点星光都没有。他叹了叹气，伸手便往记忆中的床脚摸去，开关没有摸到却摸到了电话，辜俊不淡定了，白天的场景一闪而过，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得出了一个结论来，这里不是他家。 正在他惊疑不定地时候，灯光骤然亮起，过于刺眼的光让他眯起眼，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挡住光线，等到慢慢适应后，他放下手看向灯光下的人，冷汗开始往外冒，以至于说出来的话都带上了颤音，“法医先生……” “你很怕我？”季少伟淡淡的看着辜俊。 辜俊脑子里顿时闪过无数个想法，最后衡量了一下，觉得不能说实话，“不怕，法医先生这么帅有什么好怕的！” “那便请多多指教。”季少伟走到茶几边上站定。 辜俊一愣，半天想不出是何意，他新来的一个菜鸟和法医该是没什么太多的接触才是的吧，“什么……什么意思？” 季少伟双手插进裤兜里，“下午组里接到一件大学贩毒案，决定找人去卧底，刚好你被众人推选出来去做那里的学生，而我则是校医。” 辜俊一个激动的跳了起来，但由于范较小，一不留神便滑了下来，季少伟在他跳起来那刻就知道这是必然的，抢先过去刚好接住了他。 辜俊看了看自己躺着的地方，恍然大悟，“原来睡的是沙发不是床啊。” 季少伟无语，现在才发现未免也太迟钝了，看了看自家客厅，玄关处放着鞋子，两层阶梯下来后便是现在所在的客厅，茶几电视顺着沙发往前蔓延，怎么看也不像是卧室，这个人真的是个警察？还是专门破案的重案组组员？季少伟不由得怀疑，“你怎么会觉得这里是床？” 辜俊理所当然，“因为睡的很舒服，很软跟我的床很像。”说完他便发现自己还在法医先生的怀里，脸红红的说：“你可以放开我了。” 季少伟看了看现在两个人的姿势，辜俊正倒在他的怀里，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脸颊微红，眼眶里有些水雾，看起来有些可口，若是个美艳的女子说不定不就动心了，但是他的一条腿正勾着被子搭在沙发上，眼角有眼屎……季少伟唇角不自觉的弯起，扶他起来，顺便拿起被子放到沙发上。 辜俊站好后问：“笑什么？” 季少伟靠座到沙发上，“眼屎。” 辜俊瞪着季少伟，大喊：“刚睡醒谁没有啊！笑个屁。” 季少伟轻声道：“看来是该相信你。” 辜俊诧异，“什么？” 季少伟淡淡的道：“你是真的不怕我。” 辜俊扒眼屎的手一抖，他误会法医先生是来自首的，便在法医室欣赏现场版解剖，顺便还想来个真人示范，刚才那语气着实有些不对付，不会让他和刚解剖的尸体同床同梦的吧？ “不会。”耳侧传来温热地气息伴随着淡淡的回答。 辜俊从回忆中回神，有些茫然，“不会什么？” “不会让你和刚解剖的尸体同床共梦，但是会让你和刚解剖完尸体的那个人同床共梦。”季少伟拉着辜俊往餐桌边走。 辜俊不自在的笑笑，“你听到了呀。” “嗯！想到什么了？”拉开椅子让辜俊桌下后，他在他的右手边坐下。 “第一次来你家的情形。”怎么不知不觉说了出来，记得那次都没有说呢，看着桌上简单的三菜一汤，肚子都饥肠辘辘了。 “心境是不是很不一样了。”季少伟盛了碗汤递给辜俊。 辜俊接过来一口气喝掉，端起碗开始吃饭。 季少伟见他不回答也没有再追问，也吃了起来，只是会时不时的为辜俊加些菜。 辜俊吃的认真，脑子里也没停过，那次的结果是他落荒而逃，而今次他是心甘情愿的进来，若非必要也不想出去的心态了，果真是很不一样。 吃过饭季少伟让辜俊去沙发上休息下，自己则收拾桌子，辜俊坐在沙发视线一直在季少伟的身上，自古君子远庖厨，虽然现在这个社会有很多男士都会下厨，但有一个人会为了你洗手作羹汤，真的很令人满足。 辜俊笑笑，开始观察起这间屋子来，陶瓷漆的地板，泛着棕色的温润的光泽。顺着望过去是两层阶梯，阶梯上去的右手边是玄关，而直走十米左右便是餐桌了，餐桌距离季少伟所在的开放式厨房大概也是十米左右的距离，厨房看起来是个独立的小空间，往左手边前行一段距离有一级阶梯，下去后就现在的位置来看该是卫生间和卧室之类的吧！ 而阶梯以下是他所在的客厅，客厅中央摆了一个磨砂金色镶边的长型茶几，上面竹子做的四方小托盘上放着一套功夫茶的茶具。 茶几对面是类似床铺的白色真皮沙发，造型简约大气，配着设计大方的白色拼豹纹毛皮的靠背和靠垫，低调而优雅。 而他正坐在沙发上，正对面是张42寸左右的电视，电源线搭在电视上，电视下方是展柜，有着六个对开门的笑柜子，而展柜上面是空白的。 沙发的另一边落地窗帘遮上了，辜俊站了起来走过去，拉开窗帘，是完美的落地长窗，可以看到皓皓星空。 “很美是吗？当初也是为的这落地长窗才买下这房子的。”季少伟由背后拥住辜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 辜俊放松身体靠进季少伟的怀里，“很美！” “这么美好的时刻，我们庆祝一下。”季少伟吻了一下辜俊的侧脸，往展柜走去。 辜俊看着季少伟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去厨房取来了茶叶，看着他在展柜了翻出了一条绒毯，他将绒毯铺在了落地窗前，茶几上的茶具也抱了过来，厨房里电热壶发出突突的声响，叮的一声水该是开了，才这么想着就见季少伟去取了水过来，顺便关上了厅里的灯。 辜俊顺从的坐在绒毯上，前方是浩瀚星空，身边是季少伟，他窝在自己的身侧坐了下来，许是觉得中间的茶具碍眼了，他将茶具搬到了他自己的那侧，而他则更加紧的靠了过来，辜俊身子微微前倾，“接着星光品味茶味更好。”看季少伟泡茶是一种享受——洗杯，落茶，冲茶，刮泡沫，倒茶，点茶……动作如行云流水，一举一动透着一种骨子里的华贵和幽美！辜俊愣住了，从来就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泡茶泡得这么漂亮，那么……有气质！ 季少伟姿势优美地将茶壶略顿三次，将茶水倒入一个圆筒形的小杯子中。然后将一个小茶杯倒扣在那装有茶水的杯子上。手掌一覆，两个茶杯就倒了个位，“鲤鱼跃龙门，一跃龙门万事如意……” 接着他将茶杯放在一个杯托上送到了辜俊的面前。 辜俊对茶没什么研究，最多是在电视看过而已，他接过来后深吸了一口茶香，便直接喝了个干净，喝完就见季少伟好笑的望着他，他摸了摸鼻子，没有水泽没有茶叶没有脏东西，季少伟亲亲他的鼻尖，重新为他斟伤一杯茶。 季少伟正色道：“饮茶，是谓一观，观茶汤色；二闻，体茶香；三品，品茶百味。”他端着茶杯，“所谓‘品’茶的‘品’字，三口为品，因此我们一般饮一口茶，也要分三段。舌尖品其苦，舌中品其酸，舌根品其甘……是谓人生种种滋味，尽在一盏间！”说完，抬手一饮，闭目略回味。 辜俊也跟着细品杯中的茶水，闭目享受下，顿时只觉得一种从未体会过的茶香由上而下，整个人都有种清雅至远的感觉，“好喝！”睁开眼睛，辜俊不由得连声赞叹，突然苦下脸，“糟糕。” “怎么？”季少伟侧首望了过来，黑暗中一双眼睛灼灼如炬，辜俊被看的有些发慌。 “我很少喝茶的，可喝了就有个毛病，人家喝了是提精神，我喝了就想会周公。”辜俊喝完杯中的茶水，将杯子递了过去。 “那就睡啊！”季少伟放好杯子，揽着辜俊的肩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靠着暖暖的肉垫子，那温温的热气熏得辜俊睡意朦胧，头脑也有些晕乎了，话不经意地便说了出来，“法医先生，为什会突然喜欢我呢？” 季少伟轻轻的摩挲着辜俊的侧脸，懒洋洋的道，“喜欢便是喜欢上了。”停顿了一会，他问：“你呢？” 辜俊仔细地让自己清醒，觉得季少伟说的很对便说了同样的一句，“喜欢便是喜欢上了。”侧首向上想要看看季少伟脸上的表情。 夜色弥漫，看不清季少伟此刻的神情，只是声音里却似乎挟了淡淡的失望：“就这样吗？” “嗯！也不仅仅是这样。”辜俊靠回去思索起来，“和法医先生在一起会觉得很舒服。”其实真的概括起来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知道他喜欢了，在不经意间便喜欢了。 “这样……”季少伟静了一下，忽然说道：“要是和其他人在一起舒服了……” “不要乱想。”辜俊故作凶狠，这样子他可以认为是法医先生没有安全感吗？ “那我想你好不好？”季少伟转过辜俊的脸，笑得几分挑逗。 夜色会朦胧很多东西，只突出重点，季少伟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辜俊乍一眼看过去，忍不住小心肝砰砰跳，口水都快溢出嘴角了，等到回过神来，连忙把脸别过去，急吼吼的自我安慰：夜色撩人，夜色撩人……他是不可能看帅哥看到流口水的。 季少伟闷笑连连，拥紧了辜俊，辜俊仰天长叹，他的英明形象啊！ 慢慢地周公的威力势不可挡，而话题到了这当口多半不咸不淡，一个人不再说话了，另一个朦胧了几句也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辜俊揉着有发晕的头转醒，还没晃过神来，局里的电话就来了，“你哥的嫌疑完全解除了。” “真的！”辜俊欢呼一声。 “当然了。” 混沌的脑袋转了转，他问：“那个司机出现了？” “对。” 他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直奔医院，路上给季少伟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去看哥哥了，也才发现原来已经下午四点了，这些天难道太累了？还是在法医先生身边他特别的安心……他想应该是后者。 27、交融 “哥，载你的那个司机去警局了。”推开病房的门，辜俊兴奋的说着。 辜英抬眼看了看，平静无波地点了点，“知道了。” 辜俊走过去，双手撑在床铺上，“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太平淡了吧！” “他昨天来找我的时候就说了今天会去警局澄清的。”辜英笑着，眼底有着一层浅浅的光晕。 辜俊找了没趣，就势坐了下来，见着辜英手里把玩的金色领带夹，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倏然灵光一闪，这个不是他去年邮寄过去送给哥的生日礼物吗？而且哥攻击用的貌似也是这个的吧，因为哥只有这么一个领带夹。先前的猜测是非常正确的，那位司机先生的确就是表哥，可这样一来表哥就是惜言，这不会是真的吧？ 辜俊转了转舌尖，“哥，表哥就是惜言？” 辜英看着辜俊，肯定地点头，“恩！我可不会忘记自己的初恋，他现在的名字就是惜言。” 辜俊整个脸皱成一团，像个花卷似的。 辜英捏着他脸转转，“干什么苦着个脸？” 辜俊扒掉辜英的手，哀怨的道：“我的初恋也是惜言来着，水嫩的女孩子，怎么成了个硬板的男人了，我讨厌硬板的男人……”还没说完便见着辜英眼睛不停地眨着，辜俊担忧地说：“哥，你眼睛抽筋了吗？” 辜英听了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怒斥，“转头。” 辜俊老实地转头，“法医先生？”这才没多久呢，就来了，随即脸上堆起笑容，接到短信就准备着过来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季少伟抿起唇角笑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说完，他转身渐行渐远，幸好，幸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没有完整的拥有他，便不会那么难过，只是左胸那放着心脏的地方有些痛罢了。 辜俊傻不愣登的看着离去的背影，千分不明，万分不解。 辜英轻飘飘地问：“不去追吗？” 辜俊轻哼一声，不明不白的转身就走，还要他去追？“为什么要追？他那句原来是这样啊！是什么意思？最后还道歉了，他是不是终于发现我不是他的菜了，准备和我白白？不对，我们还没有正正式式的开始呢，不算白白，我条件这么好，有的是人喜欢，不稀……” 辜英一巴掌拍到他的额上，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懂吗？你伤了他。” 辜俊赌气，“明明是他……” 辜英捏着辜俊的嘴，“你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 辜俊水汪汪的望着辜英，疼啊！指了指自己的嘴，手松掉后他揉了揉唇，才幽幽开口，“我说了那么多，你问哪句啊？” 辜英只觉朽木不可雕，连连摇头，甚是无奈，“惜言是初恋那句。” 辜俊蹙着眉想了想，“我好像说的是当初那个水嫩的女孩怎么成了个硬板的男人，我讨厌硬板的男人！” 总算还记得，辜英问：“明白了吗？” 说到现在他确实是明白了一点，“他什么时候来的。” 辜英躺下闭目，“很赶巧的听你说了讨厌硬板男人这一句。” 辜俊腾地站了起来，抛出一句，“我先走了。” ‘哐当’一声门被大力的带上。 辜英朝着已经没有人的空气轻声嗯了声，手里捏着那个失而复得的领带夹，他一直一直在想，世界上总有一双手，会让他觉得惬意、幸福，会让他觉得活着不那么黯淡无光，会让他永远不孤独。所以他一直在找，找着这双手的主人，如果找着了，他们会融洽、贴近、快乐，会一起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他以为那个人是燕翔时，他们却分开了，现在他又有了那样的感觉，这双手很暖，比燕翔给他的感觉还要暖上一分，也许不止一分，也许是因为初恋的缘故…… 在医院周围找了一圈，电话也一直在打，可持续无人接听，他到季少伟家里去拍门没人理，还遭到投诉，最后在物管那里知道季少伟根本就没有回来，他立马就往警局赶，顺便找帮手，“小李子，10分钟内我要法医先生的联系资料。” “翻船了？”小李子喜滋滋的问。 “我上火了，你想烧油烧到你身上？”辜俊怒气腾腾。 “等我消息。” 十分钟后，有封短信进来，他才看完电话便来了，“收到没有？” 辜俊不满意了，“太少了吧。” “找飞哥黑了警局的资料库拿的，是加密文件，只能弄到这些。”挂断电话他盯着仅有的信息，脑子里混乱了。 QQ，MSN，邮箱，电话，YY……全部都不管用的东西，可全部与网络接轨了，他直接跳过，这种与电脑有关的东西当然是要找专业人士了。 辜俊直奔局里抓着江飞的衣领，“盗了他所有的信息，我要找他，现在马上！” 江飞拍了拍辜俊的手，“先放开。” 辜俊放开手，深呼一口气，催促着，“快点。” 江飞促狭的笑着，“总要告诉我是谁吧！” 辜俊脱口而出，“法医先生。” 江飞存心看笑话，轻叩着办公桌，“法医先生那么多，你指的是哪一个啊？” 辜俊无奈地求饶，“飞哥……” 江飞见辜俊的可怜姿态，好心的放过了他，“知道了知道了，等着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江飞一个个信息的试着，已经晚上十点了，也到了最后一个信息了—QQ号，再找不着什么有用的信息出来，他只能在这边蹲点等着了，法医先生明天总是会来上班的。 “嘿，有个群，[同类]，这名字取得，我进去瞧瞧看。”江飞双手一拍，有些兴奋。 辜俊伸长脖子凑了过去。 阁下：嗨！ 二哥：心情好了？ 阁下：恩！ 扶苏君：说明你对他没有那么深的情，放开点好了。 阁下：恩！ 鱼是这样的：在夜色无聊吗？需要我们去陪陪你吗？ 二哥：星星眼，等我！ 扶苏：（墨镜） 看到这里辜俊心都要跳出来，戳着江飞让他立马下线，上网搜索夜色是个什么地方，可得到的是一句，“你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了，有罪啊！ 辜俊激动的摇着江飞，“就是不知道才让你搜啊。” “My God！夜色是有名的俱乐部，你等等，我酝酿一下。”江飞深呼吸后开口，“这个城市的夜生活一如既往的，从十点以后开始。微湿的热空气里既散发着属于这个城市特有的年轻气息，又带上了些许暧昧而腐朽的纸醉金迷，火树银花不夜天，正是夜色的奢靡光景。” 辜俊听完，心里冒起算疙瘩，“买春的地方？” 江飞以手扶额，悲痛万分，“俗气，真是俗气，那可是高档俱乐部……” 辜俊急急地打断，“可以买吗？”买春的那不就是说法医先生去找别人了？ 江飞收拾了情绪，“额！是可以，但是那也不是专门做这个……”还没等他说完，辜俊就一溜烟的跑了，江飞对着身形渐消的背影嘟嚷，“我还没说完呢！” 他转身打开游戏，手刚打上键盘准备与人PK，人就被翻转了过来，辜俊喘着气问：“地点。” “商业中心银都大厦。”说完，辜俊便一阵风的跑掉了，他咂舌转身，咆哮起来，“再回来，我扁死了。”只见屏幕上显示game over。 稀里糊涂的进了大厦，说明了是要找人，侍者很和气的问找男人还是女人，他回答了男人，之后见到了一排穿的有些花哨的男孩，侍者含笑着说这里提供三陪，陪酒陪聊陪玩，要有意向额外的服务也是可以的。 辜俊顿时脸通红，大叫起来，“我真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消费的。” 侍者脸色一板，不大不小的说了声，“轰出去。” 随后便冲出来一排从头黑到底的人，不由分说地架起他往外走，人还没有找到，可不能就这么出去了，他开始反抗，也不停地在说是来找人的，但没人听他的解释。 “我认识他！”从秘而不宣的贵宾专用电梯出来，季少伟便注意到骚动地点了，可闲事他向来不爱管，但那声音听着实在是熟悉，走进了那人可就更是熟悉了。 侍者立马态度谦卑恭敬起来，“原来是季少的朋友，刚才真是抱歉，请见谅。”抬手让黑人们住手。 季少伟淡淡的问：“怎么来这了？” 辜俊看着季少伟，愣是没说出来一个字，现在的他很妖孽，敞开的衬衫露出大片的肌肤，眉眼微挑无形之中魅力渐长，辜俊看的眼都直了，季少伟拉着他乘上专用梯，进了间包房。 门关上后，季少伟半躺到床上，“有事？” 辜俊怯懦了，“没事。”突然有些自卑了，他傻愣愣的，脑袋也不灵光，还有些冲动……总之一团糟，好像是配不上这个人，高贵优雅，聪明有才…… “那就走吧！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季少伟起身往门边走，准备送辜俊出去。 “等等，我没那个意思的，你别误会。”就算要走也要解释清楚了，更何况他不想走，什么配上配不上的，喜欢就是喜欢了，喜欢了就要卯足劲了去追，先前都是法医先生在主动，这回他主动一回又何妨。 “误会什么？”季少伟停住脚步，漠然的问。 “我不喜欢硬板男人那……”辜俊上前走了一步，手刚要触及他的手，便被一把打开了。 季少伟怒道：“够了！我已经知道了。” 辜俊窜到季少伟身前，“不是！哎……”见季少伟一脸冰块面瘫样，他知道解释是无用功的，语言是苍白的，行动才是真道理，他将季少伟往床上一压，吻上他的唇。 季少伟推开他，冷声道：“你在干什么？” 辜俊重新压上去，双手掰正他的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也让季少伟看清他的眼，“法医先生，我喜欢你，只是喜欢你，你明白吗？”那眼底流露的深情，他就不信这个人会无动于衷。 季少伟脑袋短路愣愣的。 辜俊叹气，站起来，脸红红的脱了个精光，顺便扒了季少伟的衣服。季少伟的眼神深邃起来，慢慢地显露出欣喜夹杂着一丝情欲的光，辜俊搞定两人的衣物后，压了上去，光裸的肌肤紧贴着，不留一丝缝隙，相互传递着彼此的温度，空气中也因这层温度而缓缓升温，弥漫整个房间，季少伟反身压住辜俊，一字一字清晰缓慢地询问着，沙哑而性感，“你是认真的吗？”他开始相信辜俊说的是真的了。 四周一片寂静，辜俊都可以听到俩人的呼吸声，愈加沉重，他看到季少伟的眸里仿佛燃着两团跳动的火。 季少伟缓缓的抚过辜俊的额发，辜俊的脸颊，辜俊的耳根，火星愈炙。 他等待着辜俊的回答。 辜俊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重重的捶打着他的胸腔，直到他喘不过气来。 辜俊猛咽下一口唾沫，脖子一梗，“当然是了。”都自己爬上床了，难不成还有假？ 季少伟喃喃说道：“那你可别后……”辜俊的食指贴上了他那软软的唇，止住那未完的话语，再轻轻的靠得更近，“你话真多。”他勾住季少伟的脖子温柔地吻上那片唇。 28、墓地 天空被朝霞染成了火红色，流水倒映着桃红云彩，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湖碎金。 湖边垂柳婀娜多情的枝叶上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雾霭里，隐约可见一个清雅的背影正在湖边掬水洗面。 那人梳洗完后站了起来，转过身，冷冷地道：“怎么还在？” 是法医先生…… 辜俊猛然睁眼，跃坐起来，心砰砰跳个不停，那是害怕，怕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人，他揉了揉额头，微微冷静下来，寂静的室内只余下呼吸声，两个人的呼吸声，他侧头便看到了含笑的季少伟，心倏然落定，“法医先生……”等心跳渐渐平复下来，才感觉到身体有些发酸，每个骨头缝都好像冒出酸气来，尤其是经历了情事的地方，有些痛的坐不住，不由得呻吟一声，平躺到床上。 “怎么？哪里不舒服吗？”季少伟轻柔拨开他额际的一缕碎发。 这话一传到耳朵里，辜俊的记忆便开始倒带，他居然……居然使用了勾引这招……他瞟了眼季少伟光裸的身体再瞧了瞧自己光着的膀子，脸一点一点的泛起红晕，他盯着季少伟，有些无措地说：“我……先回局里了。”他没受伤，当然也没流血。他虽然傻乎乎的，不知道实际上做起来到底应该是什么样，但是知道要流血受伤容易，乱来就好了，要做得温柔体贴，是要用心的，要有耐心，要懂得克制，昨夜痛当然是有一点的，不过有用润滑剂，一开始当然还是很痛的，法医先生让他不要动，适应一下，缓过去就好了，之后也都非常平顺，昨日夜里法医先生为他去清理，抱了他去洗澡，动作轻柔又仔细，然后他安安心心的睡着。 季少伟语调清冷平稳，“你都停职了还跑这么勤干什么？我们昨晚算是洞房花烛了，今日不是该陪着我吗？” 辜俊愣愣的看着脸色忽然一红的法医先生，一时间居然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他“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季少伟挑起他的下巴，问： “笑什么？” 没来得散尽的笑意像淡雅丝绸在似水流年的荡涤下随波轻轻地逝去，而留下的笑靥却在季少伟记忆深处历久弥新。 忧郁的心情蒸发了。 季少伟起身穿衣，“我们一起去吧！” 一路无话的到了局里，辜俊跟在季少伟的身后转悠，季少伟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着文件，他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季少伟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有找了坐垫给他，屁股舒服了不少，也许是太舒服的关系，渐渐的眼睛打架了，过了一会好像屁股有一阵清凉感，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醒了，身上盖了件衣服，酸痛感也少了不少，可季少伟早没人影了，他拽着衣服出门刚好逮到了路过的江飞，劈头就问：“他人呢？” 江飞愣神了好一会也没能领会，只好问：“哪个他？” 辜俊一本正经道：“法医先生！” 江飞指了指电梯口，轻描淡写，“走了。” 辜俊低下头，眼神黯淡无光，他走了……都没和他打声招呼，从他说了那句「我们一起去。」之后，便再也没同他说上一句话了，手里的衣服让他以为没有改变什么，可如今他是不是吃完就甩手了？想到这个可能，辜俊怒火中烧，捏着衣服的手因太用力而泛起了白。 铃铃！ 看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法医两个字，他眸中火光大盛，“你去哪了？” 季少伟顿了片刻才悠悠道：“……怎么好像质问老公是不是外遇了似的。” 辜俊瞧了眼手中的衣服像是看着已经爬墙的季少伟似的，咬牙切齿道：“红杏出墙。” 季少伟轻笑出声，“昨夜不知是谁在下面，这个红杏也不知道是谁呢？” 辜俊一听火气高涨，“你……” 季少伟啵的一声，止住了他的话，柔声道：“在哪呢？” 辜俊的火气蹭蹭蹭的灭了，脸不由自主的粉红了，老实巴交起来，“警局。” 季少伟嗓音柔的像是刚破壳而出的棉花似的，“去找白宇，完事了回家。” 回家……多么诱人的词，辜俊笑了起来，心里住进了一个人后，就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所有的情绪波动都会因这个人而产生变化，还会害怕这个人突然的冷淡…… 辜俊的眼神渐自温润起来，怎么过都是一生，不如随心吧！ 吃过外卖后，在办公室和江飞PK了两局才等到白宇回来，辜俊有些愤愤然，两局都输了，玩游戏他是个白痴的吗？平常他玩的挺顺手的，输掉也不是没有但还没在同一人手上连着输掉两把过。 白宇见到辜俊的眼神，心脏咚咚跳着，这位爷不会被季法医甩了吧？怎么看都是一脸怨妇样，额！确切点该是一脸怨夫样才是，他咳了两声，到自己的桌上拿了资料，趁着这个空档以眼神询问除去他们俩人仅存的江飞，只见江飞对着电脑努努嘴，然后伸出右手大拇指缓缓朝下，白宇嘴角抽了抽，辜哥真是个笨蛋，居然跟江哥玩游戏，不输可就有问题了，要知道江飞的副业可是游戏软件开发。 “这个是比对结果，骨头是属于阮小卉的。”白宇将季少伟给的资料放到辜俊的面前。 辜俊翻开随意的看了看。 白宇靠在桌子边上，轻声说：“她的尸体是许浩领走的。” 辜俊扬眉，“猜的？” 白宇嘴角一扯，“猜得到也需要证据来证实啊！”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白色便签，“这张字条是季法医给你的。” 辜俊在这一瞬间，老脸一热，脑袋里浮现情书两个字来，他将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才接过来，一看上面的字，「崇信墓园」，顿时热情走远了，他自言自语，“墓园？”有没有搞错，递个字条写墓园？刚才电话里怎么就不说了，非要经他人之手，好让他误会吗？ 辜俊同学完全误会季少伟同学了，他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但见到辜俊同学睡的香喷喷的，自然是不愿意打扰了，留下字条在办公室里估计这粗线条的人也看不到，刚好开门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白宇，于是乎就交给了他，既然字条都给了白宇了，电话里自然也就不用多此一举了，正好也让白宇陪着他一起去。 辜俊耸拉着脑袋有些精神不济，“我们去看看吧！” 白宇点点头。 辜俊先去买了束鲜花，之后俩人驱车直奔「崇信墓园」，下车后便有位工作人员上前来，“请问是辜俊先生吗？” 辜俊疑惑地回头望了眼白宇，见白宇也是一脸的茫然，便答，“我是。” 工作人员放松的呼出一口气，“总算是等到了，我可是从中午开始等到现在啊！跟我来吧！” 两人纳闷的对看一眼，便跟在了工作人员的身后。 顺着一圈一圈的道路走着，过了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停在一个墓碑边，指着说：“是这个了！” 上面的女孩巧笑倩兮，是阮小卉。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到了这里辜俊终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虽然已经想到是法医先生做的，但是问问总是必要的吧！ “是季先生吩咐的，我就先走了，你们想怎么就怎么着吧！”工作人员打了个哈欠，说完反身走人。 天边落日的余晖炫美无比，辜俊将鲜花放下，俩人朝墓碑鞠躬，“打扰了！” 随后俩人在墓碑前仔仔细细地翻找着，白宇在墓碑侧面找到了一个拉环，忙拉过辜俊，“辜哥，这里有一个拉环。” 辜俊拉起拉环，存放骨灰的石盖随着他的动作被掀开，在骨灰盒旁边有个盒子，辜俊抱起骨灰盒，说：“骨灰是满的。”随后放下，取出骨灰盒边上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梅花金饰，“这个是那套饰品。” 辜俊和谭伟明一直是保持联系的，查到了线索会第一时间通知到谭伟明，而组员们也会在第一时间将查到的线索告知辜俊，所以白宇看到金饰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当时银楼本该是他去的，可季法医抢了过去。 辜俊将东西都放好后，盖上了石盖，拍了拍手，“走吧！” 白宇送辜俊到季少伟的小区门口，辜俊刚下车往里走，便接到了辜英的电话，带着点疑惑的接了电话，“哥？” 此时天已经有些暗了，阳光躲进了云层深处。 “来医院一趟。” 辜俊直接拦了辆车直奔医院，在车上发了条信息给季少伟。 冲进病房，他喘着气问：“哥，什么事？”在见到辜英穿着衣服好生生的坐在沙发上，只是脸色有些白，没什么大碍后，他靠着门框努力的平复着呼吸。 辜英起身走到辜俊的面前，将手机递给他看，“你看！” 屏幕上显示发信人是许浩，上面只有一个地址，「老地方。」 辜俊微喘着气问：“哥，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辜英沉重地点点头，“知道。”这个号码是许浩以前用的那个，许浩失踪后他为了留恋也就没有删除，没想到会收到这个号码发出的信息。 许浩人都死了，这个信息会是谁发的？那个地方会有什么东西，看来必须要去看看的。 “在哪？” 辜英收了手机放进口袋里，斜睨着辜俊，“我要一起去。” 辜俊担忧地看着辜英，这才没几天，怎么着也是跳楼，身体哪能这么快就好利索了，他一点都不想让辜英去，可那个地方就他知道，再有便是辜英那坚持的眼神，辜俊无奈地叹气，“好吧！” 两人来到天瑞网球俱乐部，辜英一路上脸色都有些沉重，让辜俊一句话都不敢说，连季少伟打电话过来都没接，直接发了信息说明了一下情况，季少伟想过来一起也被他给拒绝了。 两人走到服务台，辜英出示了身份证，领到了一串钥匙，从头到尾辜俊都跟在辜英的屁股后面转悠，拿到钥匙后，辜英直接往服务台右边走去，走了大概两分钟左右便出现了一个两开的门，上面明确的表示着更衣室。 推开那门后，里间是左右分开的两间大房间，中间是长长的一条通道。左边的门上挂了个男士的头像，右边则是女士头像，两人直接进了男士头像这边。 一排排柜子整齐有序的摆放着，中间隔开了一条容三人并排通过的走道，此时里面空无一人，辜英熟门熟路的直接走到倒数第二排，在靠右手边第一排第五个柜子面前停下，上面标示着16A，辜英深深吸了口气，将钥匙插进孔里扭开了柜门，躺在里面的是一个U盘和一封信，U盘压在信的上方，信封上用标准的正楷字写着辜英亲启四个大字。 辜俊走到一边蹲下来跟季少伟煲短信粥，他知道这个时候要将空间完全的留给辜英。 辜英看着这信封上的笔迹，确定是许浩的，他拿着信靠着身后的衣柜缓缓下滑到地上落座打开了信。 29、真相 小英：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陪小卉了，别难过！你肯定有很多的事情都不明白，我慢慢来说。 我们在海滩边上发现小卉的手链时，我就知道小卉可能遇难了，但心里还是存着一份希望的。 在你离开的那几天里，徐晴子来了，一开始我以为是你请来的护工，没怎么去在意。可无意中我看到了她手上戴着手链，和小卉的一模一样，便觉得是她偷的，抢过手链轰她出去。 她大声叫喊着和小卉认识手链是她，不信可以去看；我将信将疑，到房间里一看小卉的那条手链的确好端端的在床头前躺着。 之后从她的口中知道了她与小卉的过去，也知道小卉是真的死掉了，晴子告诉了我她的身份，因此我明白小卉是因什么而死掉的，于是便决定要去报仇。 而第一步便是要远离你，我不想将你卷进来，带着晴子去见你介绍是新的女友，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我对不起小卉而生气，果然你一气之下走掉了，之后我便人间蒸发让你找不到我。 在晴子的帮助下我一点一点的进入了组织。小卉的尸体被挖出来后，我就得到消息了，特意将以前的号码充了费，可是等了两天也没有等到电话让我去认尸，我没有办法领走尸体。晴子见我失望便告诉了我，这件事情组织直接操控了，我是不可能接到通知的，也因这件事情晴子被怀疑了，因为当初尸体便是晴子埋下的，为的就是有一天会有人挖出来。 我们去找了神牧教堂奥修德神父，晴子与他是旧识，在他的帮助下我才得以将小卉的尸体安葬，我取了小卉身上的一块骨头埋在了当初挖出来的地方，也许会觉得很变态……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偷到了组织贩卖器官的账本，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上面原原本本的记录了时间、地点、购买的人和金额，有了这些让我们想要毁了组织成为了可能。 不过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就怀疑到我们身上了，甚至是确认了在我们俩人其中一人身上，我们暴露了。无奈之下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用我的死亡来一箭三雕的计划，一来引开组织的视线，二来引出小卉的死，三则是让晴子处于警方的保护中。 我们将账本藏好后，直接去见了高层，黑暗的屋子里我们以性命发誓，让他们给予时间让我们得以证明清白。 首先我们让钟点工误以为小卉没有死，埋下伏笔。然后我去了金饰店买下一套首饰，吞了那枚戒指，我死后戒指定是会取出来的，顺着戒指必定会找到银楼，我还特意跟里面的营业员说是买给老婆的。一方面的确是想送给小卉，所以我将这套金饰和小卉合葬了；另一方面是为了让警方注意到小卉。 别人不知道但我还是知道的，你回国的日子是我的生日，每当这天你都会去我们以前聚集的地方呆上一会，其实你在那的时候我就在你不远处，只是没让你看到。 知道你要回来了，我耐心的等待着，查到你下飞机的时间，我稍微晚了一个小时左右给你打了电话，那一个小时里我喝了些酒，最后还吃了些安眠药，这样在死的时候比较像是自杀。之后约你见面，目的是将你引入案子，因为在你去那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早在之前我们就准备好了，我的死亡全过程会被记录下来。这封信和即将录好的片段我让晴子放到老地方，等到案子快结束的时候发信息你让你去取出来。 一切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小英这一刻我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让你卷进案子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只有你可以引出燕翔，引出他所知道的的事情，由此才能真正的让警方注意到小卉的死亡上去，让你揭开伤疤，真是对不起了。可我知道你会明白我的，会帮着我的，是吗？ 永别了，我永远的朋友…… 许浩 辜英拿着信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咬紧牙关也没控制住眼中的泪落下来。他的拳头轻轻地打在信上上，哽咽着：“臭阿浩。” 辜俊闻言凑上去，“哥？” 辜英抹了把泪，将信递给辜俊看，辜俊接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真是痴情的人。” “阿浩对小卉用情至深。”辜英拍拍身上微皱的衣服，拿出U盘，锁上了衣柜，轻笑着说：“走吧！真相大白了。” 两人离开俱乐部后，辜俊先送辜英回了医院，走的时候辜英将信和U盘都交给了他。辜俊拿着东西直接去了季少伟那里，在去季少伟那的途中他将U盘和信的事情跟谭伟明报备了一下，谭伟明挂断电话便打了电话让监视徐晴子的人将她带回来问话。 站在门前按响了门铃，不到30秒时间门便开了，门前出现了季少伟微冷的面孔。 “还好吧！？”季少伟拉着辜俊的手带进屋内。 “算是不错的吧！至少这个案子可以结了。”辜俊靠着他的肩，一边往前走一边拿着U盘扬了扬。 “你现在看？”季少伟拿过U盘，眼底有着不赞同。 “当然了，早了解早完事啊！”辜俊夺过来，蹦到客厅，“你的书房是哪间？” “吃过饭了吗？”季少伟无奈地揉着额际。 “唔！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饿了。”辜俊嘟着嘴摸着自己的肚子。 “我煮面，最里面的一间就是。”季少伟朝里面指了指。 辜俊笑眯眯的凑过去捧住季少伟的脸，轻浅一吻，吻完就跑，那速度快如闪电。 季少伟眼神渐渐软柔了下来，喃喃自语：“真是个笨蛋……” 辜俊开了电脑将U盘和电脑相连接，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他点开了文件，一开始是白色的画面，渐渐的出现了人，靠在洁白一片的床边的人，那是许浩。 “开始吧！” “浩……” “晴子，时间不由人，既然决定了就不能犹豫。” 徐晴子戴着塑胶手套拿着针筒走到许浩的面前，高跟鞋发出蹬蹬蹬的声响，敲击着人的心脏。 她掀开许浩的衣物在左胸上比划了一会，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按住确定好方位附近的肌肤，右手从容不迫的下针，注射完后她拔针，许浩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持了一把水果刀，在徐晴子拔针的一瞬间往胸口捅去，在快要刺进去的时候，徐晴子死死的握住了他的手，语带哽咽，“我来，有始有终。” “何必呢？” “谋杀自然要有谋杀的样子。” “好吧！” 时间静静的流淌着，许浩闭上了眼睛，徐晴子将衣服盖上，比了下位置，握着许浩的手将水果刀刺进许浩的胸膛。 她小心翼翼的扒开许浩握在水果刀上的手，扶着他躺下来，接着便是蹬蹬蹬的声音，最后画面消失了。 辜俊盯着电脑屏幕，思绪一片迷茫，许浩的选择由始至终都是为了阮小卉，哥说许浩对阮小卉是用情至深，那么就很能明白许浩的思绪了。可徐晴子是为了什么呢？她完全不用出现在许浩面前的，就算如徐晴子所说是去看看小卉生活的地方，那她也大可不必去自曝身份，更不用搀和进许浩的报仇中去。 “吃吧！”季少伟进来的时候便见到辜俊眼睛专注地盯着电脑可人根本是在走神了。 辜俊抬头看了眼，鼻子闻到了香味，他深吸一口气，“好香啊！”他挑着面放到嘴里，“真好吃！” 边吃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季少伟靠着桌边，右手在桌上轻叩着，思忖了一会才说：“她可能也想为阮小卉报仇，于是找上了许浩，联合他的力量一起，所谓人多力量大，她指不定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辜俊吃着面，想了会，还是有些不理解，“那也没必要录下杀人过程的，没有这个视频我们可能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 季少伟叹息，“不，有证据。而且明明白白的指证了是她。” 辜俊惊讶地瞪大眼，“什么？” 季少伟走到窗边望着已经黑掉的天幕，呢喃似的低语，“房间的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也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更加没有外伤，摆明了凶手是认识的人，还可能很熟，而只有她才可以让许浩毫无挣扎又能准确的注射那么一针。” “铃铃……” “组长？……好的！……我马上就来。”辜俊面色沉重的挂了电话。 季少伟握着他的手，无声地询问着。 辜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徐晴子割腕进了医院，因抢救及时已经脱离危险了，她要求见我哥，不然什么都不会说。” 季少伟拉着辜俊的手往外走，“我们去医院！” 两人到了医院时，辜英已经在徐晴子的病房外面了，谭伟明坐在一边的长椅上，辜俊将信和U盘交给了他，便和辜英一起进去了。 “辜英，这算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病床上的徐晴子脸色苍白，右手手腕上围着一圈圈白色的绷带，见到辜英后笑得很开心，这么一笑苍白的脸上倒是泛上了点红晕来。 辜英淡淡的扯了下嘴角，“第三次！你……还好吧！” 徐晴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复又挂上，“没死透算好了吧！”从头到尾他都当辜俊是透明的。 辜英走到病床边的靠椅上坐下来，眼底满是不解，“为什么要自杀呢？” 徐晴子眼底闪着一层希冀的光，急急地辩解，“不是自杀！” 辜英意外的看着徐晴子，“啊？” 徐晴子眼神游离起来，眼神盯着辜英的脸，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她转移掉话题，“好了，想必你已经看过信和视频了，许浩是我杀的。”徐晴子递了一把钥匙给辜英，“这个是我们用命换来的，好好保管。” 辜英拿着小小的钥匙，问：“什么东西？” 徐晴子俏皮的眨眼，“老地方，看了你就知道了。” 辜英盯着掌心里的钥匙喃喃自语：“老地方？” 徐晴子嘴角噙着放松的笑，说：“你好好想想吧！” 辜英将钥匙放到口袋中，抬眼看着显得有些开心的徐晴子，疑惑的很，迟疑了好一会才说：“小卉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到辜英的话，徐晴子显得有些黯然，眼底的光彩一瞬间泯灭了，“许浩在信里不是说了吗？” 辜英淡淡的说：“可你是那组织里的人不是吗？” 徐晴子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她咬着下唇，眼框微红，颤声道：“我是，可我是有苦衷的。没想到小卉无意中会撞见了交易，就这么死掉了，她的器官被取走了，而尸体埋在了城建区。” 她用左手撑着身体往上移动着，辜英按住她的肩，徐晴子愣愣的看着，辜英走到床角将病床摇高了些，然后将枕头往上垫了垫，让徐晴子靠上。 徐晴子抑不住的扬起嘴角，“之后我与许浩接触，一点点引他进入组织，进行复仇计划。但不知道怎么风声泄露了，账本不见的事情他们知道了在我们这里，两个人必须死掉一个，用来引开他们的视线。而许浩选择了死亡，剩下的由我来完成，于是我们便设计了这么一出戏。许浩不让小卉的哥哥插手，可小卉的哥哥顺着来还是帮了我们。”说完她笑容温和的看着辜英，琉璃色的眼睛闪着水光的亮。 辜英神色淡淡，“骨头？” 徐晴子化身好孩子，问什么答什么，“那个是许浩留下的，当时他是想要留恋的，却没想到要用上。” “可埋了两年。” “他一直都未取出来过！埋在那里时刻提醒他要报仇。他说，时不时去那看看，也算是在约会了，可对着墓碑时，是天人永隔！”徐晴子笑得极淡，像一道水痕，一道被细柳划过的水痕。 辜英沉默了一阵，空气中泛着安静的气息，他瞳色有些淡淡的。 徐晴子轻声问：“相信了吧！？” 辜英的神情十分平静，“嗯！和阿浩信上说的一样。” 徐晴子微笑，笑容里是如释重负，她将目光移到了辜俊身上，“警察同志听了这么久也够了吧！你们走吧！该说的我都说了。” 辜俊摸了摸鼻子，打开门。 辜英站了起来将床摇平了些，扶着徐晴子躺下，帮她掖好被角，道：“你好好休息。” 在他转身的刹那，徐晴子抓住了他的手，“辜英，我……我喜欢你，在许浩那知道了你的事情就这么喜欢上了，只是想要让你知道而已，再见。” 辜英一直以来平静如水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一双眼睛里眸光闪动，像层层涟漪滑开。 辜英感觉着握着的手一点点的滑落，在指尖相触的那瞬间他反握住徐晴子的手，神色柔和，“如果在我没有和任何人恋爱过的时候遇上你，也许我们是有可能的。” 借着病房内淡淡的光晕，有一点晶莹从徐晴子的眼角凝出来，蜿蜒着往下，然后凝成一滴，落下来，他微笑着点头，“谢谢。” 小英：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陪小卉了，别难过！你肯定有很多的事情都不明白，我慢慢来说。 我们在海滩边上发现小卉的手链时，我就知道小卉可能遇难了，但心里还是存着一份希望的。 在你离开的那几天里，徐晴子来了，一开始我以为是你请来的护工，没怎么去在意。可无意中我看到了她手上戴着手链，和小卉的一模一样，便觉得是她偷的，抢过手链轰她出去。 她大声叫喊着和小卉认识手链是她，不信可以去看；我将信将疑，到房间里一看小卉的那条手链的确好端端的在床头前躺着。 之后从她的口中知道了她与小卉的过去，也知道小卉是真的死掉了，晴子告诉了我她的身份，因此我明白小卉是因什么而死掉的，于是便决定要去报仇。 而第一步便是要远离你，我不想将你卷进来，带着晴子去见你介绍是新的女友，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我对不起小卉而生气，果然你一气之下走掉了，之后我便人间蒸发让你找不到我。 在晴子的帮助下我一点一点的进入了组织。小卉的尸体被挖出来后，我就得到消息了，特意将以前的号码充了费，可是等了两天也没有等到电话让我去认尸，我没有办法领走尸体。晴子见我失望便告诉了我，这件事情组织直接操控了，我是不可能接到通知的，也因这件事情晴子被怀疑了，因为当初尸体便是晴子埋下的，为的就是有一天会有人挖出来。 我们去找了神牧教堂奥修德神父，晴子与他是旧识，在他的帮助下我才得以将小卉的尸体安葬，我取了小卉身上的一块骨头埋在了当初挖出来的地方，也许会觉得很变态……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偷到了组织贩卖器官的账本，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上面原原本本的记录了时间、地点、购买的人和金额，有了这些让我们想要毁了组织成为了可能。 不过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就怀疑到我们身上了，甚至是确认了在我们俩人其中一人身上，我们暴露了。无奈之下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用我的死亡来一箭三雕的计划，一来引开组织的视线，二来引出小卉的死，三则是让晴子处于警方的保护中。 我们将账本藏好后，直接去见了高层，黑暗的屋子里我们以性命发誓，让他们给予时间让我们得以证明清白。 首先我们让钟点工误以为小卉没有死，埋下伏笔。然后我去了金饰店买下一套首饰，吞了那枚戒指，我死后戒指定是会取出来的，顺着戒指必定会找到银楼，我还特意跟里面的营业员说是买给老婆的。一方面的确是想送给小卉，所以我将这套金饰和小卉合葬了；另一方面是为了让警方注意到小卉。 别人不知道但我还是知道的，你回国的日子是我的生日，每当这天你都会去我们以前聚集的地方呆上一会，其实你在那的时候我就在你不远处，只是没让你看到。 知道你要回来了，我耐心的等待着，查到你下飞机的时间，我稍微晚了一个小时左右给你打了电话，那一个小时里我喝了些酒，最后还吃了些安眠药，这样在死的时候比较像是自杀。之后约你见面，目的是将你引入案子，因为在你去那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早在之前我们就准备好了，我的死亡全过程会被记录下来。这封信和即将录好的片段我让晴子放到老地方，等到案子快结束的时候发信息你让你去取出来。 一切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小英这一刻我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让你卷进案子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只有你可以引出燕翔，引出他所知道的的事情，由此才能真正的让警方注意到小卉的死亡上去，让你揭开伤疤，真是对不起了。可我知道你会明白我的，会帮着我的，是吗？ 永别了，我永远的朋友…… 许浩 辜英拿着信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咬紧牙关也没控制住眼中的泪落下来。他的拳头轻轻地打在信上上，哽咽着：“臭阿浩。” 辜俊闻言凑上去，“哥？” 辜英抹了把泪，将信递给辜俊看，辜俊接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真是痴情的人。” “阿浩对小卉用情至深。”辜英拍拍身上微皱的衣服，拿出U盘，锁上了衣柜，轻笑着说：“走吧！真相大白了。” 两人离开俱乐部后，辜俊先送辜英回了医院，走的时候辜英将信和U盘都交给了他。辜俊拿着东西直接去了季少伟那里，在去季少伟那的途中他将U盘和信的事情跟谭伟明报备了一下，谭伟明挂断电话便打了电话让监视徐晴子的人将她带回来问话。 站在门前按响了门铃，不到30秒时间门便开了，门前出现了季少伟微冷的面孔。 “还好吧！？”季少伟拉着辜俊的手带进屋内。 “算是不错的吧！至少这个案子可以结了。”辜俊靠着他的肩，一边往前走一边拿着U盘扬了扬。 “你现在看？”季少伟拿过U盘，眼底有着不赞同。 “当然了，早了解早完事啊！”辜俊夺过来，蹦到客厅，“你的书房是哪间？” “吃过饭了吗？”季少伟无奈地揉着额际。 “唔！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饿了。”辜俊嘟着嘴摸着自己的肚子。 “我煮面，最里面的一间就是。”季少伟朝里面指了指。 辜俊笑眯眯的凑过去捧住季少伟的脸，轻浅一吻，吻完就跑，那速度快如闪电。 季少伟眼神渐渐软柔了下来，喃喃自语：“真是个笨蛋……” 辜俊开了电脑将U盘和电脑相连接，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他点开了文件，一开始是白色的画面，渐渐的出现了人，靠在洁白一片的床边的人，那是许浩。 “开始吧！” “浩……” “晴子，时间不由人，既然决定了就不能犹豫。” 徐晴子戴着塑胶手套拿着针筒走到许浩的面前，高跟鞋发出蹬蹬蹬的声响，敲击着人的心脏。 她掀开许浩的衣物在左胸上比划了一会，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按住确定好方位附近的肌肤，右手从容不迫的下针，注射完后她拔针，许浩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持了一把水果刀，在徐晴子拔针的一瞬间往胸口捅去，在快要刺进去的时候，徐晴子死死的握住了他的手，语带哽咽，“我来，有始有终。” “何必呢？” “谋杀自然要有谋杀的样子。” “好吧！” 时间静静的流淌着，许浩闭上了眼睛，徐晴子将衣服盖上，比了下位置，握着许浩的手将水果刀刺进许浩的胸膛。 她小心翼翼的扒开许浩握在水果刀上的手，扶着他躺下来，接着便是蹬蹬蹬的声音，最后画面消失了。 辜俊盯着电脑屏幕，思绪一片迷茫，许浩的选择由始至终都是为了阮小卉，哥说许浩对阮小卉是用情至深，那么就很能明白许浩的思绪了。可徐晴子是为了什么呢？她完全不用出现在许浩面前的，就算如徐晴子所说是去看看小卉生活的地方，那她也大可不必去自曝身份，更不用搀和进许浩的报仇中去。 “吃吧！”季少伟进来的时候便见到辜俊眼睛专注地盯着电脑可人根本是在走神了。 辜俊抬头看了眼，鼻子闻到了香味，他深吸一口气，“好香啊！”他挑着面放到嘴里，“真好吃！” 边吃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季少伟靠着桌边，右手在桌上轻叩着，思忖了一会才说：“她可能也想为阮小卉报仇，于是找上了许浩，联合他的力量一起，所谓人多力量大，她指不定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辜俊吃着面，想了会，还是有些不理解，“那也没必要录下杀人过程的，没有这个视频我们可能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 季少伟叹息，“不，有证据。而且明明白白的指证了是她。” 辜俊惊讶地瞪大眼，“什么？” 季少伟走到窗边望着已经黑掉的天幕，呢喃似的低语，“房间的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也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更加没有外伤，摆明了凶手是认识的人，还可能很熟，而只有她才可以让许浩毫无挣扎又能准确的注射那么一针。” “铃铃……” “组长？……好的！……我马上就来。”辜俊面色沉重的挂了电话。 季少伟握着他的手，无声地询问着。 辜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徐晴子割腕进了医院，因抢救及时已经脱离危险了，她要求见我哥，不然什么都不会说。” 季少伟拉着辜俊的手往外走，“我们去医院！” 两人到了医院时，辜英已经在徐晴子的病房外面了，谭伟明坐在一边的长椅上，辜俊将信和U盘交给了他，便和辜英一起进去了。 “辜英，这算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病床上的徐晴子脸色苍白，右手手腕上围着一圈圈白色的绷带，见到辜英后笑得很开心，这么一笑苍白的脸上倒是泛上了点红晕来。 辜英淡淡的扯了下嘴角，“第三次！你……还好吧！” 徐晴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复又挂上，“没死透算好了吧！”从头到尾他都当辜俊是透明的。 辜英走到病床边的靠椅上坐下来，眼底满是不解，“为什么要自杀呢？” 徐晴子眼底闪着一层希冀的光，急急地辩解，“不是自杀！” 辜英意外的看着徐晴子，“啊？” 徐晴子眼神游离起来，眼神盯着辜英的脸，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她转移掉话题，“好了，想必你已经看过信和视频了，许浩是我杀的。”徐晴子递了一把钥匙给辜英，“这个是我们用命换来的，好好保管。” 辜英拿着小小的钥匙，问：“什么东西？” 徐晴子俏皮的眨眼，“老地方，看了你就知道了。” 辜英盯着掌心里的钥匙喃喃自语：“老地方？” 徐晴子嘴角噙着放松的笑，说：“你好好想想吧！” 辜英将钥匙放到口袋中，抬眼看着显得有些开心的徐晴子，疑惑的很，迟疑了好一会才说：“小卉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到辜英的话，徐晴子显得有些黯然，眼底的光彩一瞬间泯灭了，“许浩在信里不是说了吗？” 辜英淡淡的说：“可你是那组织里的人不是吗？” 徐晴子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她咬着下唇，眼框微红，颤声道：“我是，可我是有苦衷的。没想到小卉无意中会撞见了交易，就这么死掉了，她的器官被取走了，而尸体埋在了城建区。” 她用左手撑着身体往上移动着，辜英按住她的肩，徐晴子愣愣的看着，辜英走到床角将病床摇高了些，然后将枕头往上垫了垫，让徐晴子靠上。 徐晴子抑不住的扬起嘴角，“之后我与许浩接触，一点点引他进入组织，进行复仇计划。但不知道怎么风声泄露了，账本不见的事情他们知道了在我们这里，两个人必须死掉一个，用来引开他们的视线。而许浩选择了死亡，剩下的由我来完成，于是我们便设计了这么一出戏。许浩不让小卉的哥哥插手，可小卉的哥哥顺着来还是帮了我们。”说完她笑容温和的看着辜英，琉璃色的眼睛闪着水光的亮。 辜英神色淡淡，“骨头？” 徐晴子化身好孩子，问什么答什么，“那个是许浩留下的，当时他是想要留恋的，却没想到要用上。” “可埋了两年。” “他一直都未取出来过！埋在那里时刻提醒他要报仇。他说，时不时去那看看，也算是在约会了，可对着墓碑时，是天人永隔！”徐晴子笑得极淡，像一道水痕，一道被细柳划过的水痕。 辜英沉默了一阵，空气中泛着安静的气息，他瞳色有些淡淡的。 徐晴子轻声问：“相信了吧！？” 辜英的神情十分平静，“嗯！和阿浩信上说的一样。” 徐晴子微笑，笑容里是如释重负，她将目光移到了辜俊身上，“警察同志听了这么久也够了吧！你们走吧！该说的我都说了。” 辜俊摸了摸鼻子，打开门。 辜英站了起来将床摇平了些，扶着徐晴子躺下，帮她掖好被角，道：“你好好休息。” 在他转身的刹那，徐晴子抓住了他的手，“辜英，我……我喜欢你，在许浩那知道了你的事情就这么喜欢上了，只是想要让你知道而已，再见。” 辜英一直以来平静如水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一双眼睛里眸光闪动，像层层涟漪滑开。 辜英感觉着握着的手一点点的滑落，在指尖相触的那瞬间他反握住徐晴子的手，神色柔和，“如果在我没有和任何人恋爱过的时候遇上你，也许我们是有可能的。” 借着病房内淡淡的光晕，有一点晶莹从徐晴子的眼角凝出来，蜿蜒着往下，然后凝成一滴，落下来，他微笑着点头，“谢谢。” 30、各自的幸福 许浩的案子在徐晴子承认罪行后正式结案了，徐晴子在医院里安眠了，虽然知道可能是那个所谓的组织搞的鬼，但实在是天衣无缝他们没能找到零星半点的线索，辜英直接领走了尸体将许浩的和徐晴子一起葬在了阮小卉的左右两侧。辜俊也熬过了停职期，谭伟明特许他放大假一天，然后上岗，他便约了辜英出来。 等他到的时候，辜英已经坐在那边等着了，正在窗边的位置，太阳把他的皮肤照得几乎半透明，穿一件淡蓝色的细条纹衬衫，整个人神清气爽。他还在张望着，那边已经在挥手，笑容淡淡的，和煦如五月清风。 是真的放开了吧！哥笑得很自然。 他点了杯蓝山，一转眼的功夫，东西都已经端上来了，他问：“哥，老地方是指哪里？” 辜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想出来，找到U盘的地方就是以前的老地方了，现在又蹦出来一个老地方，还真不知道是哪里了。” 辜俊摆摆手，不以为然，“案子都破了，别急慢慢想就好。”留下个这么有悬念的东西，现在找不到是好事，等找到了就意味着麻烦要上门了。 辜英将奶放进去，搅着杯里的咖啡，淡淡的道：“嗯！估计就是那本账本了。” 辜俊就这么喝了口，“很有可能呀！”法医先生喝蓝山不喜欢加东西，他也试着学习不放，真是苦……不由眉毛拧起。 “小英。”一声亲切地呼唤传进两人的耳中。 辜英有些疑惑，“你怎么在这？” 辜俊让开位置让辜潇坐下来，解释着，“我让表哥来的。” 辜英不答话，一口一口的喝可可，姿态缓慢。 “哥，这个案子多多少少也用到表哥了，你能解除嫌疑也全靠表哥，在一起吃顿饭答谢下也没什么呀！”辜俊撒娇，声音里有一些孩子气，他想撮合表哥，是该有个人好好的照顾哥哥，翔哥已经是过去式了，这么说虽然有些对不起翔哥，但是哥说过对翔哥的感情可能是愧疚要多一点，那么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的。 辜潇的睫毛颤了颤，淡淡的看着辜英，“就是。难道是不愿意见我？想旧情人了？” 辜英一言不发，只安安静静的看着辜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到最后缓缓的喝了一口蓝山，轻轻叹道：“说到旧，你比阿翔还要旧吧！” 辜潇安慰似的的浅笑，“可我们有秘密基地，你和他有吗？” 辜英摇头，“没有，但是有老地方……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他站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开心。 “哥？”辜俊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辜英是想到了什么，怎么突然开心起来。 辜英清浅一笑，拉起辜俊往外走，“走，我知道是哪里了。” 辜英直接不客气的坐上辜潇的车，自己当司机，将辜潇撇到一边，直奔目的地。 辜潇望着眼前的灵位，诧异不已，“你和他的老地方是这里？” “阿翔曾经说过，小英，我买了永久的所有权，叫老地方，装载我们的回忆。”辜英的眼帘颤了一下，缓缓的垂下去，纤而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辜俊叫道：“这个可是死人住的地方。” 辜英斜睨着两人，“人不都会死的吗，你们觉得不吉利？” 辜潇不言，却微微笑了起来，他的眼睛沉寂得没有任何光泽，但笑容却是很动人，淡淡的像细细的流水。 辜俊迟疑了一会，道：“还好。” 打开灵位，后面有个小盒子，上面上了把锁，辜英拿出徐晴子给他的钥匙，打开了盒子，“果然是账本。”辜英淡淡的说，他将账本递给了辜俊，关上那扇门，也关上了那扇与燕翔的门，他明白他们俩是不可能的了，再次见到了燕翔后，他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那已经不是揭开便会流血的伤疤了，而是已经结痂了，慢慢地在愈合之中的伤疤。 辜俊接了过来，询问着辜英，“我拿回去交给组长？” 辜英淡淡的嗯了声，眼神有些飘忽，虽然人依然在这里却好像心思早就飞远了似的。 辜俊拍了拍辜潇的肩，指了指神游天外的辜英。 辜潇明白的点点头，让辜俊放心的离开。 辜英深深的看了灵位一眼，闭上眼睛默默地对自己说，再见了，我的爱！ 然后嘴角弯起从容的离开这个曾经的老地方。 街道上人流匆匆，辜英闲庭漫步，欣赏着这街道这都市，以前每次回来都是匆忙的，这一次他也该好好看看这离开了几年的地方了，高楼大厦也不复从前了，变化很大，他在路边花坛停下步伐望着其间的虎刺，很少有地方用虎刺了吧！他不禁想要伸手碰碰……还未碰到手便被身侧的一只手给抓住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辜英眉毛拧起。 辜潇眉眼一挑，“你们想合葬？”什么跟着，从那地方出来他就一直在了，看来这人是现在才发现还有个人的存在。 辜英怔忡了一会，才想到他问的是灵位，他怀念的笑笑，语带叹息，“那个时候的确是的。” 辜潇握紧掌心里的手，“那现在呢？” “与你无关。”辜英甩开辜潇的手，往前走。 “小英……”辜潇满腹深情的唤了一声。 辜英脚步微顿，他慢慢地转过身来，逆着光的身影看起来有些飘忽，“我想一个人静静。” 辜潇看着那层淡淡的光晕下的辜英，心一拧，那飘渺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似的，他轻笑出声，“那好，明天我去找你。”不论你消失到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你的。 辜英眉眼一弯，有些孩子气的笑着，“嗯！”现在明白了，其实很多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虽然有遗憾有不舍，但在当下的才是最重要的！而眼前的人便是他的当下，等他追忆够了过往的一切，他就会正式的开始新的生活了，而那新生活里有他…… 辜潇笑了，比平日里的浅笑多了一丝柔情，他轻抚上辜英含笑的脸，慢慢地靠近，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拒绝，笑意深了一些，他吻上那片略显苍白的脸，淡淡的轻轻的一吻，犹如昙花一瞬。 望着远去的身影，辜英以手背搭上自己被吻过的脸颊，也许说是轻触了一下更加合适吧…… 与辜英他们分开后，辜俊便直接来了警局，将那本账册扔给谭伟明，便想去找季少伟了，可有些事不是想就可以成功的。 “案子终于水落石出了。”谭伟明揪着辜俊的后背衣领，冷冷的说。 辜俊嘴一撇，提醒的方式可是真是差劲，他摇着头，一副苦恼的样子，“可杀阮小卉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谭伟明手一用力，辜俊配合的后退到他的身前，谭伟明勾住他的脖子，“那可是个组织，哪有那么容易。”顿了顿，勾住脖子的手覆上他的颈动脉上，按了两下，“还记得答应了什么吗？” 辜俊讪讪笑了起来，搓着手，一副谄媚样，“当然了，这肯定是记得的，晚上等晚上来我家，我做上一桌子请您品尝。” 谭伟明轻咳了一声，手慢慢地回缩到辜俊的肩，掸了掸他的衣服，“先欠着，如今你可不是自由人，特别是晚上……”暧昧的笑着，“所以欠着好了！” 谭伟明带着心满意足的笑走开了后，小李子立马凑了过来，拉着辜俊窜到走道里，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才说：“辜哥，组长下个月家里有喜事，估计那个时候让你兑现来着。” 辜俊脸立马垮了下来，被算计了…… 怀着不满无奈加苦闷的心情他来到了季少伟的办公室门口，手刚准备敲门，但因为一句话他硬生生给停住了，听起了墙角。 “你真不考虑去重案组？” “不去。” “那这个案子你这么上劲？” “因为辜俊。” 听到跟自己有关系了，他可忍不住了，抬手敲门，片刻门就开了，季少伟拉着他进去了，刚想问点什么在见到那本是季少伟坐着的办公椅上那个身穿警服的仁兄，他惊呼出声，“警监？”本以为是季少伟的朋友什么的，真是没想到这个连他都只匆匆见过一面的称得上是警戒头目的人会在这个小小的法医办公室里出现。 季明德打量了一会辜俊，才下了一句评语，“挺纯的，不错。”说完便起身走掉了。 辜俊好一会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抓着季少伟的两条细胳膊，瞪大眼睛，“你……” “没什么好问的。”在辜俊开口的瞬间，季少伟便阻断了。 辜俊就这么盯着季少伟看着，季少伟的眼底平静地如黝黑的深渊，看不见底部，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最柔软的地方，有了情感就学会了珍惜，爱人必须用真心去换，能有一位相爱的伴侣陪伴身侧，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既然爱上了，认定了，就应该信任他，那么有些事情他认为不必要让他知道，那他就不要知道好了，等到他想让他知道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了，辜俊想到这里双手勾住季少伟的脖子，头自然的靠在他的肩上，他感觉到季少伟揽着他的腰收紧了双手，两人交颈相拥中，辜俊淡淡的嗯了声。 日子还长得很。人生如一部开放的书，未来如何，谁也无法预料。然而他是不会放弃今天的，如同不会放弃幸福的机会，先前虽心灰意冷决定放弃，但从这一刻起，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会升出放弃的念头来，哪怕只有一丝。三分天意，七分人力，尽人事而知天命。 梦未必不可期。 若是全然的放弃掉了，如今这梦便真是不可期了吧！ 季少伟在辜俊的耳侧小声地说：“现在我们生米都成了熟饭了，算是夫妻了吧！” 辜俊脸红着默不作声。 季少伟轻笑出声，往后退了一步，牵着辜俊的手带着他走到沙发边上，他将辜俊按坐到沙发上，单膝跪地，从怀里取出红色的丝绒盒子。 只见季少伟的手指优雅的打开丝绒盒，红色的盒子发出不轻不重的“啪”的一声，紧接着似乎全世界最耀目的光芒都凝聚到中央的那两枚铂金戒指上！ 季少伟单手托起辜俊骨节分明的手指，另一只手从红色丝绒盒里取出来一枚戒指，是设计简约，没有繁杂的花纹之类的，却让人眼前一亮，适合男士佩戴。 季少伟拿起戒指，套在了辜俊左手的无名指上。 仔仔细细的。 他低着头，目光温和，以一种虔诚到了极点的坦然和期待的姿态。 季少伟谨慎的，更是小心翼翼的做着这个动作，比解剖还要仔细而认真。 仿佛做着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一样。 不可以出现一点差错，不可以有任何一丝的不诚恳。 必须全心全意，才可以永生永世。 直到这款铂金的戒指真真切切戴在了自己手上那股冰凉袭来，辜俊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季少伟居然向他求婚了…… 辜俊有点恍惚，对着无名指上的男款戒指看了半天……这个是真的在求婚了？ “就这么定了，老婆大人，该你了。”季少伟看着辜俊仍带迷惑的脸，漆黑温柔的眼睛弯成一道迷人的弧度，微微笑了一笑，提醒道。他们身边还有另外一枚戒指在那个红色的丝绒盒子里，那是他自己的。 辜俊恍惚地看着那枚闪着银光的戒指，那么小的东西，却代表着和对方一生一世的约定和承诺。 季少伟有些急切，他取出盒子里的戒指放到辜俊的手上。 辜俊两根手指拿着戒指，缓缓将它套进季少伟无名指的指尖，然后一直推到指根。泛着银色微光的戒指戴在季少伟性感而修长的手指上，异常的优雅好看。 季少伟微笑着，手指渐渐张开，然后交叉的握住辜俊的手，他们肌肤的温度相互扩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法言语的幸福味道…… 许浩的案子在徐晴子承认罪行后正式结案了，徐晴子在医院里安眠了，虽然知道可能是那个所谓的组织搞的鬼，但实在是天衣无缝他们没能找到零星半点的线索，辜英直接领走了尸体将许浩的和徐晴子一起葬在了阮小卉的左右两侧。辜俊也熬过了停职期，谭伟明特许他放大假一天，然后上岗，他便约了辜英出来。 等他到的时候，辜英已经坐在那边等着了，正在窗边的位置，太阳把他的皮肤照得几乎半透明，穿一件淡蓝色的细条纹衬衫，整个人神清气爽。他还在张望着，那边已经在挥手，笑容淡淡的，和煦如五月清风。 是真的放开了吧！哥笑得很自然。 他点了杯蓝山，一转眼的功夫，东西都已经端上来了，他问：“哥，老地方是指哪里？” 辜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想出来，找到U盘的地方就是以前的老地方了，现在又蹦出来一个老地方，还真不知道是哪里了。” 辜俊摆摆手，不以为然，“案子都破了，别急慢慢想就好。”留下个这么有悬念的东西，现在找不到是好事，等找到了就意味着麻烦要上门了。 辜英将奶放进去，搅着杯里的咖啡，淡淡的道：“嗯！估计就是那本账本了。” 辜俊就这么喝了口，“很有可能呀！”法医先生喝蓝山不喜欢加东西，他也试着学习不放，真是苦……不由眉毛拧起。 “小英。”一声亲切地呼唤传进两人的耳中。 辜英有些疑惑，“你怎么在这？” 辜俊让开位置让辜潇坐下来，解释着，“我让表哥来的。” 辜英不答话，一口一口的喝可可，姿态缓慢。 “哥，这个案子多多少少也用到表哥了，你能解除嫌疑也全靠表哥，在一起吃顿饭答谢下也没什么呀！”辜俊撒娇，声音里有一些孩子气，他想撮合表哥，是该有个人好好的照顾哥哥，翔哥已经是过去式了，这么说虽然有些对不起翔哥，但是哥说过对翔哥的感情可能是愧疚要多一点，那么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的。 辜潇的睫毛颤了颤，淡淡的看着辜英，“就是。难道是不愿意见我？想旧情人了？” 辜英一言不发，只安安静静的看着辜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到最后缓缓的喝了一口蓝山，轻轻叹道：“说到旧，你比阿翔还要旧吧！” 辜潇安慰似的的浅笑，“可我们有秘密基地，你和他有吗？” 辜英摇头，“没有，但是有老地方……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他站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开心。 “哥？”辜俊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辜英是想到了什么，怎么突然开心起来。 辜英清浅一笑，拉起辜俊往外走，“走，我知道是哪里了。” 辜英直接不客气的坐上辜潇的车，自己当司机，将辜潇撇到一边，直奔目的地。 辜潇望着眼前的灵位，诧异不已，“你和他的老地方是这里？” “阿翔曾经说过，小英，我买了永久的所有权，叫老地方，装载我们的回忆。”辜英的眼帘颤了一下，缓缓的垂下去，纤而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辜俊叫道：“这个可是死人住的地方。” 辜英斜睨着两人，“人不都会死的吗，你们觉得不吉利？” 辜潇不言，却微微笑了起来，他的眼睛沉寂得没有任何光泽，但笑容却是很动人，淡淡的像细细的流水。 辜俊迟疑了一会，道：“还好。” 打开灵位，后面有个小盒子，上面上了把锁，辜英拿出徐晴子给他的钥匙，打开了盒子，“果然是账本。”辜英淡淡的说，他将账本递给了辜俊，关上那扇门，也关上了那扇与燕翔的门，他明白他们俩是不可能的了，再次见到了燕翔后，他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那已经不是揭开便会流血的伤疤了，而是已经结痂了，慢慢地在愈合之中的伤疤。 辜俊接了过来，询问着辜英，“我拿回去交给组长？” 辜英淡淡的嗯了声，眼神有些飘忽，虽然人依然在这里却好像心思早就飞远了似的。 辜俊拍了拍辜潇的肩，指了指神游天外的辜英。 辜潇明白的点点头，让辜俊放心的离开。 辜英深深的看了灵位一眼，闭上眼睛默默地对自己说，再见了，我的爱！ 然后嘴角弯起从容的离开这个曾经的老地方。 街道上人流匆匆，辜英闲庭漫步，欣赏着这街道这都市，以前每次回来都是匆忙的，这一次他也该好好看看这离开了几年的地方了，高楼大厦也不复从前了，变化很大，他在路边花坛停下步伐望着其间的虎刺，很少有地方用虎刺了吧！他不禁想要伸手碰碰……还未碰到手便被身侧的一只手给抓住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辜英眉毛拧起。 辜潇眉眼一挑，“你们想合葬？”什么跟着，从那地方出来他就一直在了，看来这人是现在才发现还有个人的存在。 辜英怔忡了一会，才想到他问的是灵位，他怀念的笑笑，语带叹息，“那个时候的确是的。” 辜潇握紧掌心里的手，“那现在呢？” “与你无关。”辜英甩开辜潇的手，往前走。 “小英……”辜潇满腹深情的唤了一声。 辜英脚步微顿，他慢慢地转过身来，逆着光的身影看起来有些飘忽，“我想一个人静静。” 辜潇看着那层淡淡的光晕下的辜英，心一拧，那飘渺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似的，他轻笑出声，“那好，明天我去找你。”不论你消失到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你的。 辜英眉眼一弯，有些孩子气的笑着，“嗯！”现在明白了，其实很多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虽然有遗憾有不舍，但在当下的才是最重要的！而眼前的人便是他的当下，等他追忆够了过往的一切，他就会正式的开始新的生活了，而那新生活里有他…… 辜潇笑了，比平日里的浅笑多了一丝柔情，他轻抚上辜英含笑的脸，慢慢地靠近，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拒绝，笑意深了一些，他吻上那片略显苍白的脸，淡淡的轻轻的一吻，犹如昙花一瞬。 望着远去的身影，辜英以手背搭上自己被吻过的脸颊，也许说是轻触了一下更加合适吧…… 与辜英他们分开后，辜俊便直接来了警局，将那本账册扔给谭伟明，便想去找季少伟了，可有些事不是想就可以成功的。 “案子终于水落石出了。”谭伟明揪着辜俊的后背衣领，冷冷的说。 辜俊嘴一撇，提醒的方式可是真是差劲，他摇着头，一副苦恼的样子，“可杀阮小卉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谭伟明手一用力，辜俊配合的后退到他的身前，谭伟明勾住他的脖子，“那可是个组织，哪有那么容易。”顿了顿，勾住脖子的手覆上他的颈动脉上，按了两下，“还记得答应了什么吗？” 辜俊讪讪笑了起来，搓着手，一副谄媚样，“当然了，这肯定是记得的，晚上等晚上来我家，我做上一桌子请您品尝。” 谭伟明轻咳了一声，手慢慢地回缩到辜俊的肩，掸了掸他的衣服，“先欠着，如今你可不是自由人，特别是晚上……”暧昧的笑着，“所以欠着好了！” 谭伟明带着心满意足的笑走开了后，小李子立马凑了过来，拉着辜俊窜到走道里，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才说：“辜哥，组长下个月家里有喜事，估计那个时候让你兑现来着。” 辜俊脸立马垮了下来，被算计了…… 怀着不满无奈加苦闷的心情他来到了季少伟的办公室门口，手刚准备敲门，但因为一句话他硬生生给停住了，听起了墙角。 “你真不考虑去重案组？” “不去。” “那这个案子你这么上劲？” “因为辜俊。” 听到跟自己有关系了，他可忍不住了，抬手敲门，片刻门就开了，季少伟拉着他进去了，刚想问点什么在见到那本是季少伟坐着的办公椅上那个身穿警服的仁兄，他惊呼出声，“警监？”本以为是季少伟的朋友什么的，真是没想到这个连他都只匆匆见过一面的称得上是警戒头目的人会在这个小小的法医办公室里出现。 季明德打量了一会辜俊，才下了一句评语，“挺纯的，不错。”说完便起身走掉了。 辜俊好一会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抓着季少伟的两条细胳膊，瞪大眼睛，“你……” “没什么好问的。”在辜俊开口的瞬间，季少伟便阻断了。 辜俊就这么盯着季少伟看着，季少伟的眼底平静地如黝黑的深渊，看不见底部，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最柔软的地方，有了情感就学会了珍惜，爱人必须用真心去换，能有一位相爱的伴侣陪伴身侧，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既然爱上了，认定了，就应该信任他，那么有些事情他认为不必要让他知道，那他就不要知道好了，等到他想让他知道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了，辜俊想到这里双手勾住季少伟的脖子，头自然的靠在他的肩上，他感觉到季少伟揽着他的腰收紧了双手，两人交颈相拥中，辜俊淡淡的嗯了声。 日子还长得很。人生如一部开放的书，未来如何，谁也无法预料。然而他是不会放弃今天的，如同不会放弃幸福的机会，先前虽心灰意冷决定放弃，但从这一刻起，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会升出放弃的念头来，哪怕只有一丝。三分天意，七分人力，尽人事而知天命。 梦未必不可期。 若是全然的放弃掉了，如今这梦便真是不可期了吧！ 季少伟在辜俊的耳侧小声地说：“现在我们生米都成了熟饭了，算是夫妻了吧！” 辜俊脸红着默不作声。 季少伟轻笑出声，往后退了一步，牵着辜俊的手带着他走到沙发边上，他将辜俊按坐到沙发上，单膝跪地，从怀里取出红色的丝绒盒子。 只见季少伟的手指优雅的打开丝绒盒，红色的盒子发出不轻不重的“啪”的一声，紧接着似乎全世界最耀目的光芒都凝聚到中央的那两枚铂金戒指上！ 季少伟单手托起辜俊骨节分明的手指，另一只手从红色丝绒盒里取出来一枚戒指，是设计简约，没有繁杂的花纹之类的，却让人眼前一亮，适合男士佩戴。 季少伟拿起戒指，套在了辜俊左手的无名指上。 仔仔细细的。 他低着头，目光温和，以一种虔诚到了极点的坦然和期待的姿态。 季少伟谨慎的，更是小心翼翼的做着这个动作，比解剖还要仔细而认真。 仿佛做着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一样。 不可以出现一点差错，不可以有任何一丝的不诚恳。 必须全心全意，才可以永生永世。 直到这款铂金的戒指真真切切戴在了自己手上那股冰凉袭来，辜俊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季少伟居然向他求婚了…… 辜俊有点恍惚，对着无名指上的男款戒指看了半天……这个是真的在求婚了？ “就这么定了，老婆大人，该你了。”季少伟看着辜俊仍带迷惑的脸，漆黑温柔的眼睛弯成一道迷人的弧度，微微笑了一笑，提醒道。他们身边还有另外一枚戒指在那个红色的丝绒盒子里，那是他自己的。 辜俊恍惚地看着那枚闪着银光的戒指，那么小的东西，却代表着和对方一生一世的约定和承诺。 季少伟有些急切，他取出盒子里的戒指放到辜俊的手上。 辜俊两根手指拿着戒指，缓缓将它套进季少伟无名指的指尖，然后一直推到指根。泛着银色微光的戒指戴在季少伟性感而修长的手指上，异常的优雅好看。 季少伟微笑着，手指渐渐张开，然后交叉的握住辜俊的手，他们肌肤的温度相互扩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法言语的幸福味道…… ——正文完—— 番外：满足 马路边上，辜英靠着车身，看了看手表，很好，还有三分钟，嘴角不觉翘起，想着辜潇若是迟到该怎么去敲诈，远处便传来了一声呼唤，是燕翔，不是约好了下午见面的吗？ “小英。” “阿翔。”辜英淡淡一笑。 燕翔在他的身侧停了下来，虽然是约好了下午，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他的心便一点一点的不安起来，想要快些知道却又害怕知道，打了电话问辜俊才知道辜英住在了他的屋子里，而且辜英早上已经有约了，他更加不可抑制的想要早些见到辜英了，即使最后会判死刑，“医院那次你的回答是什么？” 辜英站直了，深深呼出一口气，眼底尽是坦然，“我……”话没完便被不远处飘来的话语给打断了。 “辜英现在是我老婆，你就别想了。”辜潇将辜英扯进怀里。 辜英踩着辜潇的脚，转着圈，冷冷地说：“乱说什么？” 辜潇忍着疼，反驳：“怎会是乱说，小时候可是拜了天地的。你想不认账？”说到后面危险的眯起眼。 燕翔眼神暗了下去，悲伤的说：“小英，今生最大的幸福便是在茫茫人海之中遇到了你。”最大的痛苦便是放弃了你。 辜英推开辜潇，上前拥住燕翔，轻言细语，“阿翔，可以和你相爱我很高兴。明知道感觉不在了，还敷衍着在一起的话对你会是种伤害，对不起。” 燕翔沉默良久，才慢慢说道“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是我先放开了手，如此也是应得的。” 吸吸鼻子，燕翔笑着挥手告别，“再见！” “保重！”辜英也扬起右手挥了两下。 直到燕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之后，辜英才收回目光，凝视着一脸闷闷不乐的辜潇。 “我可以废掉他的双手吗？”辜潇捏着双手，骨头咯咯作响。 辜英开门坐上车，甩出一句，“不可以。” “那你要补偿我。”辜潇边说边转到另一边开门进车里。 “我们很熟吗？”辜英板着脸说。 “不熟吗？”辜潇为辜英系好安全带后。 辜英淡淡的说：“好像不熟吧。” 辜潇吻上辜英的唇，触电一样的感觉刹时间传到了每一个细胞，这吻，初时是和缓的，滑腻的舌尖交滑而过，转而又火暴起来，抵死纠缠，像是要把什么咬碎了，嚼烂，吞下肚去。 辜英抵不过，一时间欲火上身，身体开始发热，他是经不起挑拨的，只是一个吻便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于是大火就这么噼噼啪啪的烧起来，血液往所有能流血的地方流去，等辜潇放过他的唇，再睁开眼时，连眼底都带了红。 “熟了吧？”辜潇伏在辜英耳边说着，口中呼出来的热气让他一阵阵的发颤。 辜英咬紧牙，舌尖被咬破了些，很痛，神志却也回来了，“我想找个人来疼。” 辜潇立马接住话头，“我来。”辜潇的眼睛很亮，清澈到底，看不到半点渣滓，辜英觉得自己要跌下去了，摇摇欲坠。 辜英闭上眼睛，一字一字清晰的说：“女人。” 辜潇忽然笑了，“找人疼，不如让人疼。” 人生依然达不到完美的程度，失去总是伴随着所得。而命运的沙盘上最重要的两个字，就是满足。 或漫长或短暂的一生，只要得到了这两个字，就是得到了幸福。 而此刻他觉得非常的满足，所以他非常的幸福……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