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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猛先生 上——by江水遥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06

 文案:

 高大威猛、阳刚爷们的魏猛重生成娘炮小受白鹿,魏猛表示自己是个五大三粗的纯爷们,实在hold不住这么个骚壳。走路扭腰,屁股翘翘,皮肤白腻,吸烟还要翘个兰花指,尼玛这是要闹哪样?老纸是直男好吗! 祁俊阴笑:有多直?再直也能给你掰出90度弯来!顶着一张骚受脸,装什么纯爷们? 魏猛跳脚:你才骚受,你全家都骚受! 祁小攻一把抓回小娘炮,按在膝盖上,扒裤子,猛打屁股:叫你不听话!叫你非暴力不合作! 魏小受眼含泪光:我恨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破身体……靠!老纸就算弯了,也是上面那个! 这是一个威猛大直男重生成娘炮小骚受的故事,温馨不虐,略带吐槽风,绝对的宠文啊宠文! (腹黑鬼畜爱自拍极度自恋的所谓大强攻VS外表娘炮内心爷们的炸毛傲娇受) 主角:魏猛(白鹿)、祁俊 配角:游子铭、凌皓、汪铁、魏彬 其它:重生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都市情缘,欢喜冤家,重生 第1章:爷们心,娘炮身 魏猛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死得如此仓促。 他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抱着一个男人从十八楼掉了下去,还给人家当了肉垫,摔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 魏猛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保安,那天晚上正在值班,接到1888号总统套房有人企图跳楼自杀的消息后,身为去年酒店优秀员工的魏猛自然要冲在最前,以最快的速度到达1888号房间。 一进去就看见一位超级大帅哥站在落地窗前,似乎极度愤怒,满面通红,还将名贵的镶着钻的手机扔在地上,转身拉开窗子就想要往下跳。 魏猛眼疾手快,飞扑上去抱住那个帅哥,结果……由于他身材高大魁梧,一下子扑猛了,没刹住闸,直接扑出去了…… 于是,俩人一同从十八楼掉出窗外,魏猛比较倒霉,掉在地上时很不幸给人家当了肉垫。 临闭眼之前,魏猛满腹怨念:老子就这么死了?以身殉职了?这得多他妈爱岗敬业才能做到!真是死不瞑目、死不甘心啊,奶奶的,最不甘心的是——老子这么威猛的男人,还是处男呢!强大的X能力还没来得及在女人身上验证呢! 人生啊,果然要时不时地吐个槽,老天才能知道你的怨念。 这不,奇迹发生了,魏猛居然又醒了,只不过他醒来以后发现,身体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人还挺眼熟,就是那天他舍身相救的想跳楼的大帅哥。 魏猛这个郁闷啊,同样是跳楼,为毛他自己的身体给人当了肉垫,摔得粉身碎骨,而这个帅哥的身体居然毫发无伤,在医院里昏迷十八天以后,就这么悠悠然地醒了。 不过,现在大帅哥的身体里住进了魏猛的灵魂。 魏猛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死了还是没死,合着两人一块跳楼,最后合并成一个人了。 好在魏猛一向是个想得开的人,既然还有知觉、有思想、有记忆,那么自己就应该算是活着呢,这么一琢磨,他也就释然了。 但是有一点却让魏猛特别难以接受,那就是他现在的这个身体吧,帅是绝对的帅,那脸盘长的,精致得快赶上女人了,可是吧,这个身体的气质呢,唉,怎么说呢,用句流行的话来讲,怎么那么娘炮呢!!! 那个腰,细得跟女人似的;那个腿,白得跟女人似的;那个手,软得跟女人似的;还有那个头发,又黑又滑跟女人似的……这人如果不是下面带了个把,完全就是个女人嘛! 魏猛这回算是真他妈郁闷了,老子多么阳刚威武的一个纯爷们,当年在部队里面是享誉全营的硬汉猛男,复员后去酒店当保安,那也是保安部里最威武雄壮的壮汉,外号就叫“威猛先生”,整个酒店里,谁不知道他魏猛人如其名,高大威猛! 怎么死一回就摊上这么个娘们兮兮的身子! 丝毫没有半点威猛气质!!! 正躺在病床上唉声叹气,病房的门打开了,穿着洁白护士服的小护士推着药具车走进来,“2B床,吃药、测体温!” 魏猛对于自己的床号也是相当无语。 配合地坐起来,偷偷眯起眼睛打量小护士露在外面的两条大腿,又白又细,不由得咽了口吐沫,他是纯爷们,对美女什么的最没有抵抗力了。 “护士小姐,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地走动啊?” 刚一开口,魏猛就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声卧槽,这个身体连说话声音都这么娘!细声细语的,尾音还不受控制地拖拉着,听着跟撒娇似的,他差点被自己恶心吐了。 “等明天主治医生给你检查以后就可以下床了。”小护士抬眼看魏猛一眼,脸上飞起一团红晕,这病人有点太好看了吧! 魏猛一看小护士脸红,心里又默默地喊了一声尼玛,看来还是长得帅吃香,他上辈子那么高大威猛,但因为张相过于磕碜,从没遇到过看他几眼就脸红的女孩。 甚至很多女孩看着他的背影惊叹身材如此粗犷高大,等他转过身来看清楚他的脸,就全部黑着脸落荒而逃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后面看想犯罪,侧面看想后退,前面看想自卫,这句话改良一下放在魏猛身上就是:怎么看都想自卫! 高大的身材配上英俊的脸,那叫帅酷,高大的身材配上磕碜的脸,那就叫恐怖了。 换了个身体以后待遇立刻不一样了,瞧那小护士脸蛋儿红的! 魏猛忍不住暗自吐槽,难道现在这些女孩子就喜欢这种一点男人味儿都没有的娘炮型?真是不敢苟同的审美观。 小护士给魏猛量完体温后,弯腰掀被子,“我给你检查下导尿管。” 什么?! 魏猛还没反应过来,被子就已经被一双白嫩的小手掀开,宽大的病号服裤子也被小护士温柔地脱下来,那双小手很专业地扶起魏猛两腿间的那坨物件,认真地检查起来。 魏猛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这也太直接、太突然了吧!老子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呢! 命根子被美女握在手里,魏猛脸红心跳,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难道说重生以后要走桃花运了? 魏猛在那兀自紧张,小护士这边已经做完检查,帮他整理好,“嗯,躺了这么多天还好没有感染。” 咱们的威猛先生顿时羞涩了,低着头,耳根子都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护士收拾东西,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明天通知家属过来补交住院费吧,你住进来的时候押的那三万块钱押金已经花没了。” 家属?魏猛这才回过神来,对了,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再是魏猛了,而是那个跳楼的娘娘腔帅哥,护士说的家属也是这个娘娘腔的家属吧? 小护士见魏猛不说话,以为他在为住院费的问题发愁,便劝慰道:“你住的是特护双人病房,住院费肯定高一些,不过你也算幸运的了,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还能苏醒,可以说是百年不遇的奇迹,你瞧2A床,也是想不开跳楼的,都躺了一年多了……” 魏猛现在哪听得进去这些,满脑子都是这个身体的家属要过来的事,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鸠占鹊巢的意思,占着别人的身体,如果再跟那人的家属见面,肯定说不了两句话就会被拆穿,到时候怎么解释?说他重生了?穿越了?上了你家儿子的身?鬼才会相信!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就按铃。”小护士交待完以后推车出去了,临走前又羞涩地看了魏猛几眼。 魏猛抬起头,正好跟小护士含羞带臊的目光相遇,一下子又想起刚才那双小手按在自己命根子上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尼玛太销魂了! 要是能多摸几下就好了,以前偷偷看过一些AV片子里,穿护士服什么的最性感了……呃,想得有点远了。 收回思路,魏猛突然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刚才他居然没硬! 不能啊,他这么血气方刚的汉子,被美女摸了命根子,怎么可能没硬呢? 以前在保安部的时候,几个单身汉住一个宿舍,到了晚上轮流说几段黄色笑话,他都会硬得晚上睡不着,偷偷跑去厕所用手解决,怎么这会儿被美女摸了,他竟会毫无反应? 靠!不会吧?!魏猛突然产生一个可怕的猜测,这个娘炮身体不会阳痿吧? 如果真那样可就太倒霉了! 硬不起来的男人,那还叫男人吗?那不跟太监没什么区别了吗? 想到这里,魏猛下意识地用手摸摸下巴,微微扎手的感觉,还好,不完全是太监,起码还能长胡子。 魏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躺不住了,满心的纠结。 首先,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身体的亲属,他对这人原来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他的亲属来了,肯定要问他为什么会跳楼、怎么那么想不开、这么做对得起爹娘吗……等等一大堆问题,魏猛不是个会说谎、会演戏的人,到时候一准儿得穿帮。 其次,魏猛很担心自己的弟弟魏彬,魏猛的亲人不多,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了,只有弟弟这么一个至亲的亲人,他前阵子出事,对弟弟的打击定然不小,要赶紧想法子告诉弟弟他老哥还没死呢。 再次,魏猛还有点迫不及待想要验证一下自己这个身体——到底是不是X能力真有问题,为啥被美女摸了都没有生理反应呢!!!要知道,X能力是否正常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至关重要! 纠结半天,魏猛觉得自己应该暂时先离开这里去找他弟弟,他弟弟是大学生,脑子好使,跟他弟弟商量商量肯定能有解决办法。 借着窗外的月光和灯光看了看墙上的表,夜里十一点钟,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明天白天这个身体的家属过来可就晚了。 三下五除二拔掉身上的各种管子,魏猛跳下病床,两脚刚一着地,就感觉身子软飘飘的。 他忍不住又暗暗骂了几句,娘炮的身体真是柔弱! 在病房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能带走的东西,连件正常的衣服都没有,看来这个身体的家属也没想到他会醒过来,什么都没准备。 魏猛正在病房里转悠,忽然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他曾经当过兵,警惕性一直很好,直觉告诉他,这脚步声来者不善。 魏猛连忙躲进卫生间里,从半透明的玻璃门往外看。 病房门被推开,隐约见到三个黑色的身影走进来,紧接着传来对话声。 “人呢?怎么不在?” “难道跑了?” 魏猛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直觉来者并无善意,多半是这个身体的仇家什么的。 这个身体被逼到跳楼寻死,不一定惹了什么麻烦呢,没准是高利贷催债,或者黑社会暗杀,靠,还是跑吧。 魏猛转回头看到卫生间里有一扇不大的窗子,恰好够他钻出去。 看来娘炮身体也是有优势的。 病房所在的是二楼,魏猛从窗子里钻出来,直接攀着窗子跳了下去,这身体的灵活性和柔韧性倒是不错的。 第2章:从2B到213 三个穿得跟黑客帝国似的黑衣人闻声踢开卫生间的门,只来得及看到一只拖鞋留在狭窄的窗台上。 穿着病号服的魏猛已经踩着另一只拖鞋跑向医院外,并迅速地向黑暗的小胡同里逃窜。 “呼呼呼……”他连跑带喘,心中不断痛骂,奶奶的,这小娘炮真是没用,才跑几步就喘上了,想当年老子当兵时可是全连长跑第一,不是一般的威猛! 魏猛越跑越慢,身后的黑衣人逐渐靠近,他赶紧拐个弯,转向另一条胡同。 就在这时,狭窄的胡同里,一个白乎乎的影子迎面跑来,两人都将注意力放在身后的追兵上,谁也没留神前面,“哐当”一声撞到了一起。 “嗳哟,我操!” “嗳哟,我操!”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声来自捂着额头的魏猛,另一声来自一个同样穿着病号服的男人,那人捂着肩膀,紧蹙双眉。 魏猛抬头看对方一眼,心中不禁郁闷起来,现在这副身体一点都不争气,居然撞进别人的怀里!! 一个堂堂男人一头撞进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个子太矮了!!! 对面撞上来的这个男人看上去也就186左右,而且身材也不胖,如果是前世魏猛那个192的大块头身体,一准儿能将这人撞飞,可是现在……唉,看着自己这软胳膊软腿勉强175左右的身高,没撞死就算幸运的吧。 魏猛只顾得打量对面人的身高,却没注意到对面的人盯着他看了半天,试探地叫了一声:“白鹿?” 白鹿? 魏猛愣了一下,听着这么耳熟啊?呃,对了,好像他现在的这个身体就叫白鹿,他从自己的那个2B病床床头的标签上看到过。 “你认识我?”魏猛有些吃惊,目光转移到对方的脸上。 这人长得倒还挺帅气硬朗的,眉眼分明,鼻梁高挺,一头利落的短发显得很精炼,不像自己竟然还留着齐刘海!尼玛齐刘海不是女人才留的吗! “你真的认识我?”见对方不回答,魏猛又追问道,“你是我的朋友吗?” 那人慢悠悠地抱起双臂,打量着魏猛,抿起嘴唇不说话了。 魏猛心想,这人精神病吧?问话也不答。 他刚想走,就看到迎面跑来四五名身穿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手电,一边跑一边指着他们大喊:“在那里!快去抓住他!” 与此同时,身后的黑衣人的脚步声也在靠近。 魏猛下意识地想跑,身边的病号服男人忽然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魏猛与生俱来的警惕性令他迅速捕捉到对方的意图,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薅住那人的胳膊使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结果……病号服男人纹丝不动。 魏猛都快哭了,这该死的娘炮身体,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病号服男人轻蔑地笑了两声,迅速反手擒住魏猛,大手扣在魏猛的喉咙上,低声命令:“不许出声!” 魏猛清楚地看到这个人的眼中射出两道强悍的不容忤逆的眼神,而这种眼神只存在一瞬间便消失了,这人抬起头,看着追赶他而来的那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男人,嘿嘿一笑,笑得相当白痴! 魏猛惊呆了,这人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前一刻还那么犀利,这一刻就如此弱智。 白大褂里为首的戴眼镜男用手电光照向二人的脸,严厉地训斥道:“212床,你打算往哪跑?真以为你能跑出去?你打听打听,有几个病人能跑出我们蓝盛精神病院的?” 精神病院?靠,还真是精神病! 被唤作212床的精神病钳制着魏猛,冲着白大褂们再次白痴似的地傻笑:“嘿嘿,我在跟他玩捉迷藏呢,是他先跑出来的,他不听话,该打屁屁!明天不给他馒头吃!” 说着,一只手在魏猛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 魏猛全身一激灵,我靠,为毛这几下拍得他很不舒服?感觉怪怪的。 “走走走!赶紧回去!”手电筒的光芒再次晃在两人脸上。 那个212床精神病拽住魏猛的手,依旧用很傻很天真的语气说:“抓到你了,跟我回去玩儿吧!” “呃……”魏猛迟疑了一下,一抬头却正对上212精神病似笑非笑地眨巴眼睛,眼神很是深邃,一点都不像精神病! 魏猛心中有些奇怪,这个212精神病真是太诡异了! 正在此时,他发现身后的三个黑衣人看此情形均不敢靠近,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魏猛直觉眼前这个精神病比黑衣人要安全一些,要不就跟着精神病先走,躲一躲黑衣人先? 212精神病拉着魏猛的手腕,绕过白大褂,大摇大摆往胡同外走。 魏猛听到那几个白大褂医生低声讨论:“你们看到这个病人跑出来了吗?他是哪个床房的?” 212精神病大声说:“213床的!我室友,我们俩失眠,玩坏蛋抓仙女呢,他这不是被我抓到了吗?哎呦喂,今天抓这仙女真好看!老子要回去好好享用!” 魏猛无力吐槽,213床……跟2B床有什么差别吗? 魏猛跟在精神病身后往精神病院走,走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他:“喂,你到底认不认识我?212床?” 212精神病仰着脖子,一路闲庭信步,过了老半天才牛哄哄地反问一句:“你认识我吗?” 魏猛迈着小碎步紧随其后,“那个……我想不起来了,呵呵,我吧,前几天跳楼了,这不是摔了嘛……啊!” 212精神病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魏猛脚下没收住,一下子撞到他后背,不由得再次捂着鼻子暗骂自己这身体没用。 212精神病回过头,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魏猛许久,挑了挑眉,突然凑到魏猛的面前,压低声音,神经兮兮地说:“不认识。” “不认识我?那你怎么知道我叫白鹿?” 212精神病目露鄙视,“你衣服上不写着呢吗!” 魏猛低头一看,自己的病号服胸前贴着一张胶贴,上面清楚地写着:白鹿,2B床。 我勒个去! 搞了半天被这个精神病给玩了! 果然有些人的脑回路构造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 走过两条街,便看到一道高高的铁门矗立在街边,门上几个大字:蓝盛精神病院。 “看什么?还不进去!”身后的医生语气很凶狠。 魏猛转头往胡同里瞄了一眼,三个黑衣人躲在暗处没有现身,但他清晰地感觉到威胁并没有解除。 深吸一口气,魏猛迈腿跟在212神经病的身后走进铁门。 医生立刻将大门关死,恨不得将苍蝇都隔绝起来。 接下来,魏猛算是长了见识,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 从大门到病房这短短的不到10分钟的路程,魏猛见到了各种目光呆滞、行为奇葩的人,而且已经将近夜里一点钟了,这些人居然毫无睡意,有的在走廊里游荡,还举着雨伞自称是香菇,有的在床上唱歌,唱完A面翻过身唱B面。 “怎么?不记得这里了吗?”面前突然出现212精神病那张放大的脸,吓了魏猛一跳。 “你什么意思,我又没来过这里!” “没来过?” 212精神病眨巴着眼睛看他,眼里满是浓浓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魏猛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后悔刚才下意识的回答,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魏猛了,而是那个名字叫白鹿的娘炮,说话要时刻注意才是。 212精神病再次打量着白鹿看了许久,才转身踹开一间病房门,“进来吧,213!” 魏猛跟在他后面进去,这是一间双人病房,“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 “那怎么叫你?” 212精神病直接躺倒在病床上,把鞋一踢,跟个大爷似的。 魏猛闷闷地说:“叫我名字吧。” “哦?叫你小鹿?还是——” 212精神病露出一个玩味十足的笑容,故意拉长了声调说,“还是叫你骚鹿?” 魏猛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胡说什么?”虽然身为一个纯爷们,深深地清楚男人之间开几句玩笑没什么,以前在军营里也经常相互起外号,可是为什么这个212精神病说出来的话显得格外暧昧! “什么骚鹿啊!我叫白鹿,你直接叫我白鹿就行了!”魏猛很生气! 212精神病呵呵一笑,毫不介意地说:“行吧,你去给我打盆洗脚水来,我要泡脚!” “凭什么?”魏猛拔高声调,“你自己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凭什么让我伺候?” “要么去打洗脚水,要么把你扔出窗外,给那三个追着砍你的家伙,让你个小骚货好好尝尝被鸡奸的滋味儿!” “嘿,你大爷的,居然敢威胁老子!”魏猛长这么大哪受过这样的威胁?当即就不干了,撸胳膊挽袖子就想上前与212精神病一较高下。 212精神病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别折腾了,你那大腿还没老子胳膊粗呢!还玩过肩摔呢,笑死了,挠痒痒差不多。” “……”魏猛一下子蔫了,是呀,曾经的那副高大魁梧、威猛无比的身体已经进火葬场了,现在的他哪还有跟人叫板的实力啊? 挣扎一番,魏猛终于认清现状,只得蔫头耷拉脑地去给212精神病端洗脚水去了。 尼玛,这苦逼的重生啊! 第3章:来几口 212精神病坐在床边哼着歌儿,洗着脚,还一边指挥着魏猛给他开电视看午夜剧场。 魏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遥控器按开电视,调到午夜剧场,正在第N次重播甄嬛传。 无聊!他在心里默默地骂了212精神病一句,转身爬到213床,准备睡觉。 “呵!你倒是挺随遇而安的,”212精神病冷笑一声,“怎么着?不嫌这里是精神病院了?不嫌这床是疯子睡过的床了?” 魏猛愣了一下,十分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我为什么要嫌弃?” 212精神病忽然抬起头,用凌厉的目光盯着魏猛,“你他妈脑子真摔坏了?” 魏猛被他看得又是一愣,“你到底啥意思?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 212精神病不说话,就那么看着魏猛。 魏猛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按说魏猛以前也不是个善茬,虽然在酒店里当保安经常要看经理的脸色,但是他从来没有过发憷的感觉,而眼前这个精神病却仿佛带着一种特殊的气势,总让魏猛在对视之中不知不觉就弱了许多。 沉默半晌,魏猛还是决定说几句瞎话,“那什么,我这不是从18楼上摔下来了,在医院里躺了几天,差点没成植物人,医生说我能醒来都是奇迹,所以脑子有些糊涂,请你尽量不要跟我说这些莫能两可的话,一会儿说不认识我,一会儿又这样看我。” 212精神病缓缓眯起眼睛,将目光转向电视里的甄嬛传,冷冷说道:“跳楼都摔不死,祸害遗千年!” 得,这是直接骂他是个祸害呢! 看了会儿电视,魏猛又对着洗脚的精神病说:“喂,那个谁……” “床头有我的名字。” “哦。”魏猛探头看一眼,原来这个精神病叫祁俊。 “祁俊啊,刚才在胡同里你为什么要带我过来?” “看到你被人追杀,就替你解围了,顺便做一件好事,这个月是精神病院的学雷锋月。你不感谢也就罢了,反倒矫情得要命,哼,贱人就是矫情!”祁俊顺口骂了一句甄嬛传的经典台词。 “……”魏猛歪着头看祁俊,觉得这人真有意思,看着跟外边那些病人不太一样。 “你就这么把我带进来,医生查出来怎么办?毕竟我不是这个213床的。” “213床早跑了,我们俩一起出去的,我引开医生,他从另一条街跑了,所以你现在就是213床,反正你是从2B床过来的,2B和213有什么区别吗。”祁俊把脚丫子从盆子里拿出来,“去,把洗脚水倒了。” 魏猛扔给祁俊一个白眼,这不要脸的精神病是算准了他要待在这里躲那几个黑衣人,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支使他。 魏猛倒掉洗脚水,走回来刚想上床,祁俊突然叫住他,“喂!” “干嘛?”魏猛停下,看向祁俊。 祁俊仰躺在床上,一只手臂枕在脑下,另一手放在小腹上,双眼微微眯着,眼神暧昧不清地看着魏猛,“来几口!” 魏猛一愣,不明白祁俊的意思,“什么来几口?” 祁俊乐了,“操,装什么纯啊!” 魏猛更糊涂了,愣愣地看着祁俊。 只见祁俊放在小腹上的手慢悠悠地解开病号服的裤带,褪下裤子,又拉下内裤,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从内裤里弹跳而出,还晃了几下,差点没晃瞎魏猛的钛合金狗眼。 “我靠!您什么构造,看甄嬛传都能硬了!” 魏猛看着祁俊的命根子,故作镇定之余不禁有些郁闷,这人的尺码还挺大,跟自己上辈子有的一比了,他自从变成白鹿的娘炮身体以后,还没硬过呢,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尺码如何,不过不用想,肯定也比不上人家这根了,这得有18厘米吧?或者19?20? 祁俊朝魏猛挑逗地努努下巴,“来吧,爆几口!” “什么?!” 魏猛震惊了! 他张大嘴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祁俊,尼玛果然精神病的世界跟他不在同一次元! “矫情什么?”祁俊不耐烦了,“不就互相吹个喇叭吗,又没说要捅你菊花!” 魏猛半天回不过神来,无论在部队的时候还是在酒店的保安部里,他都一直与一帮男人混在一起,可从来没有人向他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 “你、你他妈有病吧!”魏猛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真想冲过去揍这个变态精神病。 祁俊嗤笑一声,“你真逗,没病谁住精神病院啊!” 魏猛是真忍不住了,愤怒抬腿,飞出一个利落的旋风腿踢向祁俊,只可惜虽然招式漂亮,但是力气全无,被祁俊一把攥住脚踝,就那么金鸡独立似的站在祁俊床边,模样甚是搞笑。 “白鹿!”祁俊忽然拉下脸来,满眼鄙视,“我最烦你这副装B的样子,好像自己有多不情愿似的。” 魏猛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破口骂道:“你丫就是个变态,怪不得住精神病院呢!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毛病,别他妈以为老子长得像个娘们就真是个娘们了,吹喇叭?逼急了老子把你喇叭剁下来!谁怕谁啊?别忘记老子是跳过楼的人!” 魏猛现在似乎理解当初白鹿跳楼有多委屈了,说不准就是被祁俊这种逼良为娼的恶人给逼死的呢。 祁俊再次探究地看了魏猛一会儿,慢慢地松开他的脚踝,伸手拉过一条被子盖上,跟没事人一样转身睡觉去了。 魏猛极度无语,整理好站姿。 算了,就这样吧,都是男人,对方脑子又有毛病,何必那么矫情?这么想着,魏猛没再多说话,也回床上睡觉去了。 可刚躺下就发觉不对劲儿,魏猛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裆,不由得暗骂一声卧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硬了! 他伸手摸了摸,不出意料,尺寸的确比不上祁俊那个精神病的,不过幸好还能硬起来,好歹消除了太监的顾虑。 可是为毛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呢? 呃,想起来了! 硬的时机不对啊! 之前被医院的美女护士亲手“抚摸”时他没硬,现在对着一个男人却硬起来了! 这不科学!绝壁不科学! 魏猛急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老子一个威猛汉子,怎么可能对着个男人有感觉?特么的这个叫白鹿的娘炮以前不会是个gay吧! “怎么着?饥渴难耐无心睡眠?”旁边的212床传来祁俊幸灾乐祸的声音。 “滚蛋!你丫不也硬挺着呢吗!” “反正咱俩都硬了,不如相互安慰一下算了,不用嘴用手也行啊,正好试试你的手活儿怎样。” 魏猛心里咯噔一下,祁俊不会也有那方面的毛病吧?怎么总提这么恶心的要求! 魏猛“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忿恨地嚷道:“你恶心不恶心?俩男的搞什么搞,搞你妹啊!”说完踩着拖鞋进卫生间了。 “我对你妹真不感兴趣……” 祁俊躺在床上盯着魏猛的背影许久,眉头渐渐蹙起,心中升起无数疑问。 等魏猛自己用手解决完回来以后,祁俊已经睡着了,电视里的甄嬛传还在播着。 魏猛关了电视回床上睡觉,临睡前偷偷瞥了一眼祁俊的裤裆,倒没支楞着,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解决的。 许是折腾到二半夜有些累了,他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清早,魏猛是被外面各种奇怪声音吵醒的。 他从床上坐起,看到祁俊还在睡,便下床走到门口。 精神病医院的病房与普通医院的病房不一样,很多重症患者不能随便出病房,病房的房门要用专门设计的铁门,门上有个窗子。祁俊一看就病的不轻,毫无疑问肯定是个重症患者,所以他们所住的病房也是铁门病房。 魏猛打开窗子往外看,原来很多病人已经起床了,楼道里的人比起昨夜他来的时候多出三、四倍,那些人有相互聊天的,有唱男高音的,还有大声朗读英语诗歌的,很是热闹。 魏猛好奇地看了一会儿,他还是第一次来精神病医院,没想到跟想象中的还真不太一样,那些病人确实是有毛病,看上去不太正常,但是还算是“内敛”,没有四处发疯、拿刀砍人的那种,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大清早的没人犯病。 魏猛洗漱完以后,有两名类似护工的人员过来打开病房房门的窗户,喊他们吃饭。 “212、213,吃饭了!” 魏猛赶紧走到门口,接过两个塑料饭盒,两袋三元牛奶,还有一打报纸,今天的京华晨报。 房门的铁窗“咣当”一声关闭,护工又去隔壁送饭送报纸。 魏猛撇撇嘴,喃语道:“怎么跟坐监狱似的。” “还不如坐监狱呢。”身后传来祁俊懒洋洋的声音,“监狱不会把正常人关疯了,这里可真能把正常人关疯。” 魏猛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你是正常人?” “肯定比你正常。” 祁俊坐起来,身上的被单滑落,露出赤着的上半身,结实的肌肉在晨光下展现出迷人的线条。 魏猛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吐沫。 祁俊看着他的样子,轻笑两声,干脆站起来,只穿着一条内裤经过魏猛的身边,进了卫生间。 “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展示完健美身材的某人从卫生间里传来揶揄的说话声。 魏猛狠狠地摇头,低声咒骂道:“见鬼!” 尼玛不就是肌肉吗,老子上辈子比你的肌肉块大许多好不好! 魏猛坐到桌子前把早餐放好,然后打开晨报,翻了几下,目光落在社会新闻版块里,慢慢地拧紧眉毛。 第4章:老纸是直男好吗 【酒店保安以身殉职事迹感人,爱心人士伸出援手情暖人间】 在黑色加粗字体的标题下是一张魏彬抱着魏猛遗像痛哭的照片,正文中还穿插了一张魏彬学校的有爱师生给魏彬募捐学费和生活费的照片。 新闻的大体内容就是讲魏猛为救人而牺牲,他唯一的弟弟魏彬今年才刚读大一,瞬间失去经济来源,社会上诸多有爱心的人士纷纷为魏彬捐款,全文充满了令人激动的正能量。 魏猛看着照片上魏彬红肿的双眼和无助的眼神,心里就跟被刀子捅了似的那么难受。 自从父母相继离世以后,兄弟二人相依为命,魏猛知道弟弟比自己聪明,是上大学的料,他便主动放弃学业,专心供弟弟上学。 当兵的那几年,他在部队里舍不得吃舍不得花,省下来的那点微薄津贴都攒起来给弟弟寄回去当生活费。 转业以后,他进了酒店里当保安,可以说认认真真、兢兢业业,为的就是能拿年底的优秀员工奖金,好给弟弟攒上大学的学费。 去年弟弟考上大学,兄弟俩的日子眼瞅着终于慢慢地稳定了,却没想到魏猛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想起接到噩耗的弟弟该有多痛苦,魏猛心疼得要命,眼泪几乎快要掉下来,赶紧闭上眼睛才忍了回去,他长长地叹一口气,轻声喃语:“彬彬……” “彬彬是谁?”祁俊的声音就跟幽灵似的从身后传来,吓得魏猛一激灵。 魏猛来不及收回刚才的动容表情,被祁俊抓了个正着。 “哟哟,这是什么表情?”祁俊像看到世界第九奇迹一样看着魏猛,抢过魏猛手里的报纸看了几眼,惊讶道,“白鹿,不会吧?你能这么有良心?为这个小保安掉眼泪?” 魏猛愤怒地瞪他一眼,“什么叫小保安?保安就是保安,还分大小?那名保安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就不能掉眼泪了?祁俊,你不要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似的没心没肺、铁石心肠!” 不知是魏猛的话说得过于苛刻还是什么原因,祁俊突然变脸,一把扣住魏猛的脖颈,将魏猛从椅子上提起来,那张立体感十足的脸几乎贴在魏猛的脸上。 “不要轻易评价别人,我的心,不是你这种货色能够看到的!”祁俊几乎一字一句地说出口,气息喷薄在魏猛的脸上。 魏猛的脖颈很细,被祁俊的大手攥着很快就难以呼吸,他的脸涨得通红,伸手去掰祁俊的手,费了半天劲也没掰开。 最后还是祁俊自己松开了,拿起一边的盒饭,转身坐到自己床边吃饭去了。 魏猛咳嗽几声,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点重,但他一时有气又不想道歉,只得僵着脸,嘟囔一句,“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精神病!” 祁俊一言不发,低头吃饭。 魏猛撇撇嘴,也不言语了,满腹心事地吃饭,俩人谁也不理谁。 快到中午的时候,魏猛实在受不了房间里近乎冷战的沉默气氛,无奈之下只得放下身段主动跟祁俊说话。 “祁俊,我想离开这里,越快越好,最好今天晚上就走。” 祁俊一直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魏猛的话不由得冷笑一声,“你以为这里是宾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知道这里管得很严,这一上午我观察过了,医院里的大门进出都需要刷卡,这就防着病人逃跑呢。” 祁俊没说话,冷哼了一声,把双手枕在头下。 魏猛看着他,“你能帮帮我吗?这个213床以前的病人不是逃跑了吗?你肯定有办法的。” 祁俊懒洋洋地说:“没错,之前的213是我帮他逃的,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在胡同里帮你一次我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你现在又来求我帮你第二次,脸皮真够厚的。” 魏猛咬着牙,攥紧拳头,他很少求人,除了以前为了他弟弟上学的事情求过几次村长,为自己的事情,他可以说是从没求过人。这次要不是惦记着弟弟,他才不会对这个精神病开口呢!可没想到精神病还跟他摆起谱来,好一顿挖苦! 强忍怒气,他再次开口,“你有什么条件?” “你如果非求着我帮你,跟以前的213床一样就行了。”祁俊故意慢腾腾地说。 “以前的213床答应你什么条件了?”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跟我做一次而已。” “做一次……”魏猛想了一下才明白祁俊什么意思,立刻再次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祁俊,想不到你看上去挺爷们的,怎么就喜欢这种事情呢?” 祁俊抬眼睛看他,笑了,“怎么着?恶心了?” 魏猛特认真地说:“恶心是有点,但是我并不歧视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殊癖好,生活压力大这可以理解,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被男人压呢?别的男人压着你的时候你能有什么快感?” 祁俊的脸腾地黑了,从床上坐起来,盯着魏猛咬牙切齿,“你哪只眼睛见到我被男人压了?” 魏猛眨巴着眼睛,“难道不是吗?你变着法儿地套我话,想要跟我做,不就是等着我压你吗?” 祁俊这回是真搞不明白魏猛了,他看了魏猛好一会儿,“白鹿,你真是摔坏脑子了,我看你别往外跑了,就在这里住着吧,你病得可不轻。” “切!”魏猛撇嘴,心说这人真够倔的,自己精神病就以为全世界人都是精神病。 祁俊呵呵笑了,“你还不服气,就你那小身板,压我?”他突然来了兴致,往前凑凑身体,暧昧地说,“嗳,我说白鹿,不如咱俩现在就试试,你要真能压住我,我还真就让你压一回。” 魏猛翻个白眼,他虽然明白能屈能伸的道理,但是自身的底线却是毫不动摇的,就算给他天大的好处,他也不可能跟祁俊做那种事情! “算了,当我没说过吧!”魏猛坐回到自己的床边,再次拿起报纸,盯着上面的照片看了起来。 又是沉默的一下午。 吃过晚饭,祁俊突然问魏猛:“你着急出去干什么?不怕再被那几个黑客帝国的追杀?” “怕我也得出去。”魏猛拿过报纸指给祁俊看,“你瞧瞧,这个叫魏彬的年轻人多痛苦啊,他哥哥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看他,再说我也不能一直躲在精神病院里,这里太难受了。” 而且,魏猛想过了,如果那几个黑衣人真是白鹿的旧债主或者仇人什么的,他也不能一直躲着,既然占了白鹿的身体,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 “呵!”祁俊又跟看怪物似的看魏猛,“什么时候你白鹿也学会关心别人了?” 魏猛别过脸去没说话,心里努力忍耐着,奶奶的,真想揍这小子,如果不是打不过他,早就动手了。 祁俊挑了挑眉,“反正精神病院我也呆腻了,要不就跟你一起出去玩玩。” 魏猛一愣,“你是说你愿意帮我了?” “前提是我跟你一起出去。” “没问题。”魏猛心想,腿在你身上长着,我管得着吗?出去再说。 “行,那就这么办!” 魏猛没想到竟然这么痛快,赶紧问他,“那怎么出去?” 祁俊毫不在意地说:“吃过晚饭你按铃把护士叫来聊天,聊得高兴了你就说晚上想出去走走,让她给你留钥匙。” “然后呢?” “你拿了钥匙就走啊。” “就这么简单?” “那你以为多复杂?飞越疯人院?你电影看多了吧!”祁俊扔给魏猛一个白眼。 “……”魏猛无语,早知道这么简单还用得着费劲跟他谈条件? “那什么,”魏猛想了半天,才涨红着脸说,“我嘴笨,不会说话,要不你去跟护士套近乎吧!” 魏猛上辈子就不怎么会跟女孩子打交道,要不也不能一直单身,重生以后虽然外貌列入帅哥范围之内了,但是他的口才丝毫没有改进。 祁俊笑呵呵地说:“这个真不行。” “为啥?” “因为我是同性恋啊!这医院里的人都知道!”祁俊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就跟说他长了两个眼睛一个鼻子那么自然。 魏猛再次呆若木鸡,惊得说不上话来。 祁俊拍了拍魏猛的肩膀,“但是他们不知道你也是同性恋,所以还得你去勾搭护士。” 魏猛叹了口气,看来只能这样,随即又觉得祁俊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 “什么叫我也是同性恋?我是正常的好不好!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对,直男,老子是直男!”魏猛瞪大眼睛争论,这种事情可不能马虎。 祁俊根本不理会他的辩解,转身进卫生间撒尿去了,关门前扔下一句话:“直的还是弯的咱们慢慢瞧……” 魏猛:“我擦!” 吃过晚饭以后,魏猛按照祁俊说的,按铃叫护士,小护士隔着铁窗看到魏猛以后,脸上顿时红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魏猛根本不用怎么组织语言上前搭讪,基本他眨几下眼睛、卖个萌,小护士就头昏脑胀了。 顺利拿到钥匙以后魏猛这个郁闷啊,现在这些女孩子都怎么回事?对帅哥一点抵抗力和警惕性都没有!而且为毛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长成白鹿这种娘炮型的?!真让人不平衡!这种男人分明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好吗! 很快,两人借着晚上吃过晚饭到外面溜达的借口,打开医院后门跑了出来。 第5章:精神病逛大街 早知道从精神病院逃跑是这么简单轻松的一件事,魏猛打死也不会跟祁俊谈什么条件!搞得现在两个人跑出来了,祁俊却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跟着魏猛,甩都甩不掉。 仔细想来,都是祁俊的那句“还不如监狱呢”给了魏猛“精神病院很森严”的错觉,这才主动求祁俊帮忙,还答应对方的条件,其实医生根本就没有那么严格好吗! 医院毕竟是医院,哪能跟监狱比?魏猛这个气愤,祁俊分明就是夸大其词,等着魏猛去求他的!真他娘的鬼啊! 两人走在大街上,正是晚上十一点多钟。 “我说祁俊,”魏猛再次转头看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皱着眉说,“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 “不是说好一起的吗?”祁俊觉得自己跟得很有理。 “你要求跟我一起出来,现在已经出来了啊,你还跟着我干嘛?” “不跟着你我去哪?你既然把我拐带出来了,就应该对我负责。” “拐带?”魏猛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这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分明是你要跟我出来的好吗……唉,算了,懒得跟你这个精神病掰扯!” 祁俊很无辜地说:“你也知道我是精神病,忍心让我流浪街头?” 魏猛看了祁俊一会儿,觉得自己也快被折磨成精神病了。 “行了,行了,我算服了你了,你如果非要跟着那就跟吧,反正我现在也是无家可归,没有地方去,你就跟着我遛马路吧!” 祁俊说:“遛马路倒没什么,可是穿着病号服遛马路可就有碍市容了。” 病房里没有普通衣服,两人没办法只能穿着病号服跑出来。 魏猛苦着脸,“何止没衣服?还没钱呢!身无分文又穿成这个样子,真是……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祁俊挑眉,目光落到魏猛的脚踝处,“我记得你脚上好像带了一串东西,是金的吧?” 魏猛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脚上确实戴了一条链子,这个白鹿也不知道以前是做什么的,居然还给脚上戴链子!不过这条链子一看就是铂金的,应该能值几个钱吧! “怎么?舍不得?情人送的?”祁俊抱着肩膀歪着头看魏猛,语气里充满毫不掩饰的揶揄。 魏猛扔给祁俊一记白眼,“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无聊!” 其实魏猛不是舍不得卖,这老实孩子是在纠结这条链子属于谁的问题,按说这是白鹿的链子,他不应该卖,可是现在他就是白鹿了,那这链子到底该不该卖? “行了,别磨叽了,赶紧扯下来换钱去!”祁俊推着魏猛往前走,拐过两条街进了一家典当行。 接待的小姐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个身穿病号服的男人,手里掂量着魏猛刚从脚踝上卸下的金链子,着实不知该怎么处理。 “这个……能换吗?多少钱?”魏猛第一回进典当行,也不知该怎么说,又加上他不擅于跟女孩子打交道,说出来的话磕磕巴巴,说完了还满脸通红,看上去就像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接待小姐很有礼貌地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的规定需要您出示购物凭证以及身份证,您一样都没有,我们不能破例抵押。” “这……”魏猛本来就嘴笨,被人拒绝后更不知该怎么办了,急得直挠头发。 这时,反倒是站在他身后的祁俊慢腾腾地开口,“小姐,我看你是有点误会。” 他拉过魏猛面带微笑地说:“这位先生名字叫白鹿,是搞行为艺术的,今天刚参加一场演出回来,还没来得及卸妆呢,你不用为他的穿着惊讶。” 魏猛在一边犯嘀咕,说的好像你没穿病号服似的! 祁俊又说:“你们这间典当行是连锁店吧,你可以查一下白鹿的名字,白色的白,梅花鹿的鹿,以前应该在你们这里开过户。” 接待小姐看着举止文雅的祁俊,一时间有些入神,眼前这两个男人都长得这么帅,一个高大俊朗,一个精致秀气,怎么看也不像有病的。 她赶紧在电脑上查询,果然查到了白鹿,还是他们的VIP客户呢,以前没少在这里抵押,又给魏猛核对了指纹,也没发现问题。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利了,半个小时以后,魏猛和祁俊手里攥着一万块钱和一张抵押凭证走出来了。 那个链子的估价是2万块,但是当场只能付给他们百分之五十,剩余的要待正式鉴定书下来以后再付给他们。 “祁俊,你怎么知道白鹿……呃,就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在这里开过户?”魏猛因为太高兴了,一时有点语无伦次。 祁俊斜睨他一眼,“根据你的人品判断的。” 魏猛不爽地低吼,“滚犊子!” 有了钱,两人就先去买衣服,好赶紧把病号服换掉。 进服装店时,售货员依旧用奇异的目光盯着两人看,祁俊一言不发,拿起衣服就去试衣间。 倒是魏猛因为动作慢了一点,被几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姑娘指指点点。 他有些窘迫,忽然想起祁俊的那套说辞,便也说自己是搞行为艺术的,引得几个小姑娘咯咯地笑,还掏出手机给他拍照,搞得他很不适应,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拿着衣服进试衣间了。 在换衣服的时候,魏猛还听见外面的小姑娘激动地说:“拍到了,拍到了,花样美男,真帅啊,比张根硕还帅呢!快发到微博上炫耀去,朋友圈也要发!” 另一个说:“是呀是呀,我看他长得有点像EXO的鹿晗,皮肤可真好,又白又光滑,你发微博别忘记艾特我。” 另另一个说:“你说他不会不是小受啊?刚才跟他一起进来那个是小攻吧?嗳哟,好有爱啊!我最萌强攻弱受的CP了!” 另另另一个说:“妈蛋!现在帅哥都去搞基了,怪不得老娘一直找不到男朋友!还是二次元最有爱,夏目才是万年总受,刚才那个男的是娘受好吗!” 巴拉巴拉巴拉…… 魏猛拿着衣服的手在颤抖,这是一个什么世界,为何同样说的是汉语,他却完全听不懂? 张根硕是个人吗?这名字好奇怪。EXO是什么?跟XO一样可以喝吗?强攻弱受、万年总受、娘受又都是神马啊喂? 魏猛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归根到底有一点他听明白了,那就是这几个小姑娘一致认为——他是个gay! 魏猛极度无语地仰天长叹!当年那个高大威猛、八块腹肌、完美胸肌的汉子真的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自己是个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是个gay的娘炮!呜呜呜,这真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一直等到那几个小姑娘走远,魏猛才战战兢兢地换好衣服,就跟做贼似的推开更衣室的门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了,这才出来。 “怎么这么磨蹭?!”祁俊不耐烦地看着魏猛。 魏猛一转身看见换好便装的祁俊,顿时愣了一下,果然人靠衣装,这个精神病换了一身衣服还真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看上去精神多了,整个就是个社会精英、衣冠禽兽。 祁俊的眉毛不耐烦地蹙到一起,“白鹿,你没事儿吧?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丑死了,你还敢再土点吗?” “啊?啊……”魏猛挠挠头,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祁俊的,确实他挑的衣服没有祁俊挑的好看。 祁俊鄙视地瞪魏猛一眼,“跳回楼还把品味都给跳没了,瞧你选的这两件衣服,什么眼光啊!” 说完,他走到外面的货架上,随手选了两件扔给魏猛,“换上!” 魏猛接过衣服,撇撇嘴,再次返回更衣室,心里不断腹诽,尼玛精神病脱下病号服以后真是焕然一新,连他说的话都莫名地增加分量了,给人一种不敢违背的感觉。 换好衣服后的魏猛又站到祁俊面前,祁俊瞥了一眼,哼道:“这还凑合,结账去吧!”然后转身就往外走,跟个大爷似的。 魏猛压着心中的怒火,对着祁俊的背影猛挥拳头。 结账时,收款小姐不停地瞄魏猛,搞得魏猛难以适从,匆匆给了钱赶紧逃离现场。靠,原来帅哥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走到哪都有人围观。 “这物价真特么的贵,两身衣服就花了两千五!”魏猛看着购物小票不断抱怨,“你也不说挑两件便宜的,瞧瞧你那衬衣,400块!我以前都穿40块的!” 祁俊忽然停下脚步,转回头紧盯着魏猛看。 魏猛一愣,“你干嘛这么看我啊?我跟你说买衣服钱算是借你的,将来你病好了得还给我啊!这小票我得留好,到时候别不认账。” 祁俊缓缓眯起双眼,“你说你以前穿40块的衬衣?多久以前?” 魏猛一激灵,立刻反应过来,当即就后悔了,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一不留神又说走嘴了,他总是忘记自己现在已经是白鹿了,白鹿是个脚上戴金链子、手机上镶钻的人,怎么可能穿40块钱的衬衣呢。 “那个……就是、就是很久以前,上学那会儿吧。” “上学?上什么学?大学还是中学?” “呃……”魏猛吱唔着,这回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目光躲闪,推开挡在面前的祁俊继续往前走,十分含糊地说,“都说过我摔糊涂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你还问。” 祁俊看着魏猛的背影,没说话。 两人各怀心事,往前走了一会儿,魏猛忍不住又问祁俊:“你到底认不认识我啊?看你的样子似乎是认识我的,你可别骗我,我这人最讨厌被别人骗了!” 祁俊冷笑:“你还不值得我费心思骗你。” 魏猛抽眉角,心里默念,拽你妹! 第6章:诡异的怪癖 手里有了钱,也换上正常人的衣服,祁俊就说今夜先找个酒店住下吧。 魏猛一听祁俊要住酒店顿时就想哭了,他原来是在酒店当保安的,知道酒店的价格有多吓人,最便宜的房间一晚上都能花去他小半个月工资。 魏猛说什么都不肯住酒店,说找个小旅馆凑合一晚上得了,祁俊哪愿意啊,说那小旅馆的被罩床单半个月都不带换一次的,万一得了皮肤病怎么办? 魏猛一来拗不过他,二来想着祁俊本来就有精神病,再得皮肤病的话,那不成了病上加病。 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去如家快捷连锁酒店住一晚上,经济实惠,还不会传染皮肤病。 就这祁俊还不爽呢,嘟嘟囔囔地说:“这辈子就没住过五星级以下的酒店。” 魏猛不爱听了,“既然你那么有钱还跟着我干嘛?回你自己家多好,跟着我混就是这个水平。” 祁俊极不情愿地瞪魏猛,不言语了。 魏猛心想,祁俊指定是跟家里闹矛盾了,或者因为得了精神病而被家里人嫌弃,要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跟着他,于是也没再多说。 在如家开房的时候又遇到问题了,魏猛没有身份证,他在医院的病房里就没有找到白鹿的东西,又加上黑衣人的到来让他跑得过于匆忙,所以他根本就是两手空空跑出来的。 如家的前台小姐表示,现在正是严查时期,下周就要开两会了,全国的代表、委员都要聚集到首都来,刑警啊、片警啊最近查的可严呢,没有身份证一律不能住! 魏猛本来还想说两句好话让她通融通融,这么一来也不好开口了。 倒是祁俊再次发挥自己超强的社交能力,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来,交给前台小姐,“用我的开吧。” 魏猛惊讶地看向祁俊,“看来你脑子挺灵的呀,跑出来还知道带着身份证。” 祁俊不屑道:“我是精神病,不是傻子!傻子才不带身份证到处乱跑呢!” 魏猛乐了:“哈哈,你终于承认自己是精神病了……唉,不对,你说谁是傻子?靠!” 只有一张身份证也就只能开一间房,魏猛挑便宜的想要个标准间,被告知没有了,只好开一间大床房。 俩人拿着房卡上楼的时候,前台的两个姑娘在他们身后嘀嘀咕咕偷偷议论起来:“唉哟,这年头男人跟男人开房的真是越来越多,瞧这两位可真够帅的,可惜全是弯的!” 声音不大,却正好飘进魏猛的耳朵里。 魏猛再次欲哭无泪,尼玛啊!老子是来住宿的,不是开房做那个事儿的好吗! 进到房间里,魏猛倒在床上就想睡觉,祁俊一脚踢在他的腿上,“洗澡去!” 魏猛连手都懒得抬,“累死了,明天再洗。” “不行,不洗澡就不准睡我床上。” “什么叫你床上?”魏猛坐了起来,“别忘了房钱是我掏的,你现在可是穿老子的、吃老子的、住老子的!” “哦?”祁俊轻笑,“听起来很像你在包养我。” “我去!”魏猛鄙视地说,“包养你?除非我眼睛瞎了?有那闲钱老子包养个长腿细腰胸又大的美女好不好!” “操!”祁俊骂了一句,转身进卫生间洗澡。 等祁俊洗完出来时,魏猛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祁俊看着魏猛的睡相顿时有一股想揍他的冲动。 魏猛四仰八叉的把一整张床都给占了,一点多余地方都没给祁俊留。 祁俊上前一脚踹在魏猛的腰上,魏猛嘟囔一声,翻个身继续睡,这才空出一小块地方。 祁俊盯着嘴角挂着口水的魏猛,看了许久许久,摇摇头无奈地低喃道:“还真心大,都跟你挑明了我是弯的,竟然睡得这么死,你究竟是太单纯,还是太蠢呢?” 又踢了魏猛一脚,把魏猛踢到一边,祁俊这才上床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魏猛就醒了,他这些年早就形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虽然重生到白鹿身上,但是这些习惯都还在。 他怕吵醒祁俊,就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然后穿好衣服到外面转了转,顺便买了个煎饼果子和一杯塑料杯的豆浆当做早点。 回来时看见祁俊已经醒了,穿着酒店的睡衣坐在沙发上吸烟。 魏猛放下东西,赶紧去开窗子,“你怎么刚睡醒就抽烟?也不知道开窗子,早晨空气多好,你不出去吸收新鲜空气,待在房间里吸尼古丁。” 祁俊把烟盒甩给他,“来一根?” 魏猛瞥一眼,“芙蓉王?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好的烟?” “打电话叫的,回头跟房费一起结。” “你特么的真会享受!”魏猛这个气啊,心说自己这简直就养了一位大爷! 本来魏猛烟瘾不大,都是偶尔抽上一根,但是因为心里不平,也抽出一根点上,狠狠地吸起来,上辈子他从来舍不得抽好烟,这回终于也抽一抽高级的。 这一抽烟不要紧,魏猛发现自己捻着烟的手指居然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这种手势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叫——兰花指! 我靠! 魏猛再次产生泪奔的念头。 “我买煎饼果子和豆浆了,只买了一份,一会儿我吃,你拿着早餐券去楼下餐厅吃吧。”好不容易刻意调整好兰花指,魏猛对祁俊说。 俩人开的房间只赠送一张早餐券,魏猛这些年照顾弟弟习惯了,想也没想就把早餐券让给祁俊,让祁俊去吃。 反倒是祁俊眯着眼睛又盯着魏猛看了半天。 祁俊也不客气,去楼下吃早点,回来时魏猛却已经出去了,桌子上留下一张纸条,歪扭七八的一行字:“我出去办点事,晚上回来。” 祁俊看着这行字,慢慢地蹙起眉头,拿起房间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喂,李秘书,对,是我,你帮我送点东西过来,在我住处的书房的抽屉里有一份协议,是去年签署的,上面有白鹿签名的那份,对,就是以前的那个白鹿先生,尽快给我送到XX路的如家快捷酒店来,另外,再安排人查一下白鹿的行踪,及时回报给我。” 放下电话前,他又想了想,嘱咐道:“这事儿不要让我父亲知道,你应该明白怎么做。” 魏猛本来是想先去科技大学看他弟弟魏彬的,但他想给魏彬拿点钱过去,他在原来的宿舍里藏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是他给自己和魏彬攒的老婆本,那银行卡藏得隐秘,就算魏彬去收拾过他的“遗物”,也未必能找到。 于是,魏猛就先坐公交车去他生前工作的豪爵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他的好哥们汪铁在大门入口那里值班呢,二十来天没见着铁子,这小子好像瘦了许多,以前圆脸蛋憨憨的,现在看起来竟有点神情失落、没精打采。 魏猛一激动就想上前打招呼,笑呵呵地走到铁子对面,因为太高兴了,就没有注意铁子的脸色变了。 “嗨,铁……” 魏猛的话还没说出口,铁子已经冲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双目圆瞪地低吼:“你他妈还敢露面?我兄弟为了救你摔得粉身碎骨,你他妈穿得花枝招展地跑这里来得瑟!老子真想揍死你丫的!” 魏猛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披的是白鹿的皮,当初他是为了阻止白鹿跳楼才死的,依照铁子那嫉恶如仇的性格,肯定恨白鹿恨得牙痒痒。 “这个……”魏猛下意识去掰铁子揪他衣领的手,但是汪铁一甩,就把魏猛的手甩开了。 这时,另外几个值班的保安跑了过来,怕汪铁揍魏猛,纷纷上来拉开汪铁,“铁子,别乱来!” 汪铁这才松开魏猛,指着魏猛的鼻子,狠狠地骂道:“有他妈多远滚他妈多远,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卸了你的胳膊腿!” 魏猛这个委屈,有心解释两句,其余几个拉住汪铁的保安都给他使眼色,“还不快走?我们铁哥正在气头上,你还真不怕死?” 铁子的性格魏猛是了解的,真上来脾气可是真能拼命的主。 魏猛不敢多留,匆匆离开酒店前门,往后门的方向走。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事整的,连铁子都不认他了,真够让人郁闷的。 魏猛从后门进了酒店,直接去往地下二层,他们保安部的宿舍在地下二层,现在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岗上,宿舍里没人,他可以偷偷回宿舍取银行卡。 钥匙果然还放在门框上面,魏猛翘着脚拿下钥匙,心中第N次骂白鹿的身体,尼玛娘也就罢了,个子还矮! 进了宿舍,魏猛看着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熟悉,不由得感慨万分,真是物是人非啊。 银行卡被他藏在床底下一块松动的地板砖下面,其实宿舍里有柜子,魏猛没往柜子里放。 小时候家里穷,为了给弟弟交学费,他把攒下的钱都藏到床底下,养成的习惯一直保留到现在。 顺利地拿到银行卡,魏猛把床下的摆放复原,再看自己原来睡觉的床已经分配给别人了,床上的大红花被子一看就是铁子的,原来铁子搬到他的床上来了。 魏猛本来揣好卡要走,可是突然眼角瞥到一样东西,铁子的枕头底下露出半截内裤来,那个内裤吧看上去还挺眼熟的。 魏猛下意识伸手抽出来一看,顿时愣了。 卧槽,这不是我的内裤吗? 魏猛纳闷儿了,铁子把自己的内裤放枕头底下干嘛?而且还是没洗过的,他不怕有味儿吗?难道是因为他死了,铁子在睹物思人?可是那么多洗干净的衣服他不留着,留条脏兮兮的内裤干嘛? 魏猛寻思了一会儿也寻思不明白,就想着掀开铁子的枕头把内裤塞回去,这一掀枕头不要紧,魏猛彻底惊呆了。 铁子的枕头底下放了好几条内裤,都是魏猛的,还有三双袜子,也是魏猛的,那袜子也是没洗过的,依稀还能闻到味儿呢。 魏猛惊了许久,忽然就感动了,尼玛铁子果然是哥们儿,惦记咱惦记到这个份儿上,为了睹物思人连臭袜子都不嫌弃,放到枕头下枕着! 只是这感动之余他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感觉别别扭扭的,具体哪不对劲儿他也想不明白,反正就是感觉别扭。 也没时间多想,他把内裤塞回去就匆匆锁门走了。 只不过在N久以后,魏猛不再那么单纯了,想明白汪铁这诡异的怪癖后,都快要郁闷死了。 第7章:没有最娘,只有更娘 从豪爵酒店的宿舍出来,魏猛想着先去把银行卡里的钱取出来,因为毕竟“魏猛”这个人已经死了,银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销户,他也不知道银行对于突然死亡人员的账户怎么处理,反正就是想着这笔辛辛苦苦攒下的老婆本得赶紧取出来给魏彬送去。 走路走得心急,魏猛一没留神过马路时就闯了红灯。 最近正抓行人闯红灯呢,魏猛敢在繁华地带闯红灯,一下子被抓了典型,罚款50元。 唉,魏猛这个不情愿地掏钱,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缝,过马路都被罚款。 不过好在取钱还算顺利,银行卡没有注销也没挂失,直接从柜台就取了。 钱也不多,一共只有三万块,是这两年魏猛的奖金,一分都没舍得花。 出了银行,魏猛摸着兜里的一摞钱,琢磨着怎么跟魏彬开口说这事儿呢? 想得正入神,就听身后有车不耐烦地朝他按喇叭,他回头一看,自己正站在汽车出入口的正中间,连忙歉意地点点头,走到一边去。 谁料那辆朝他按喇叭的车并没有继续前行,而是转了头,靠边停车。 魏猛看着那辆车的车门缓缓升起,心中不禁感叹,哎呀,现在的有钱人可真多!这车他认识,兰博基尼,最便宜的都要两三百万呢!以前在豪爵酒店当保安时,他没少看见豪车出入,那些名牌车他都认识,那时候他就最渴望将来能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黑色的兰博基尼车门打开,魏猛看见车上走下一个比自己还娘炮的男人。 那人下了车就冲着魏猛跑了过来,魏猛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一个柔软的身体给抱住了。 “小鹿!唉呀妈呀,小鹿,真的是你呀!你醒了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害得我到处找你!没想到在这碰上你了,你真让我好个找呀!” 魏猛这才缓过神来,原来是白鹿的朋友。 他最不愿意碰到的就是认识白鹿的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应付,只得不自在地挣脱这人的怀抱。 那人松开魏猛时眼角已经湿润了,不停地用手背擦眼泪。 魏猛仔细打量他,这个人吧,虽说长得也挺帅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但是打扮得也忒怪异了,染着一头艳粉色的头发,耳朵上带着四五个耳钉,言行举止也是那种娘们兮兮的,乍一看还以为是理发店出来的,气质和品味真是令人无语。 “小鹿?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魏猛笑了,“你别说,我摔糊涂了,还真想不起来你是谁。” 那人瞪大眼睛,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跟娘们似的说:“不会吧?小鹿,你怎么可以不记得人家啦!人家和你可是五年多的交情,关系杠杠的,从一进团的时候咱俩就是好朋友,你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人家啊,嘤嘤嘤,你这个没良心的,嘤嘤嘤……” 魏猛的脸瞬间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怪异青年哭了半天才慢悠悠地停下来,一看魏猛不说话,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小鹿,你不会真的摔傻了吧?我是凌皓啊!” “凌皓……”看来真是白鹿原来的朋友,果然什么样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 “对对对,外号小铃铛,咱俩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了,从一进合唱团就在一起,关系杠杠的!” 魏猛一听,看来这个凌皓很了解他这个身体以前的生活状态,就把凌皓拉到一边人少的地方说话,顺便把自己的手从凌皓的手里抽出来,尼玛,俩男人手拉手,别扭不别扭! “那个……凌皓啊,我这么一摔吧,又躺了十多天,醒来以后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跟我说说我以前的事儿吧。” 魏猛心想既然这个凌皓是白鹿的朋友,那么对白鹿的生活状态一定很了解,怎么也能从他的嘴里得到点消息吧,省得以后再见到白鹿那些奇形怪状的朋友还得东躲西藏。 经过这几天,魏猛慢慢地也想通了,可能后半辈子不得不住在白鹿的这个身体里,以白鹿的名义生活下去了,所以他慢慢地对白鹿以前的生活也有了点兴趣。 凌皓愣愣地看了魏猛半天,叹口气,“那时候医生就说你即使醒来也会有遗忘性精神错乱,记不起事儿,还胡言乱语,现在一看果然是真的。” “……那你就当我精神错乱吧。”反正老子连精神病院都住过了。 凌皓再看魏猛时,眼里带了些许同情,“你呀,叫白鹿,圈里人都管你叫小鹿,这段日子吧,你跟你男朋友闹分手,心情一直不好……” “等等,慢点儿,你刚才说我跟谁闹分手?” “你男朋友呀,就是游子铭,不会连他你也不记得了吧!” 咔嚓!魏猛只觉得有一道惊雷在头上响起,我操!原来这个死娘炮白鹿还真他妈是个同性恋! 这真是一个痛不欲生的消息!!!魏猛瞬间呆若木鸡,尼玛啊!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魏猛的大脑当机了足足五分钟,才回过神来,只看见凌皓的嘴巴一张一合,还在那不停地说呢。 “游哥其实对你真不错,你看他身边那么多人,数你呆的时间最长,这都一年多了才要分,那些长得一般的,三五天就被游哥踹了,这次要不是你做得太过分,他也不会这么不留情分的。他提出分手时也说过不会亏待你的,都是你偏偏不知足,非要找他要那么多钱,还威胁他,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 “……”信息量太大了,魏猛一时难以消化。 凌皓这人说话有点絮叨,看魏猛不言语,就开始劝他,“小鹿呀,听哥们一句劝,游子铭那人咱们惹不起,难道你还指望跟他谈爱情?他们那些人怎么会有真感情?顶多也就是玩玩!我跟他的那阵子,他还逼着我跟人玩③ρ呢!你说他是肯跟你谈恋爱的那种人吗?” “……”魏猛惊呆了,愣愣地看着凌皓,信息量不是一般大啊! “本来当初能好聚好散,可是因为你不开窍,非把事情闹大,圈子里都传开了,要知道游哥这样的人最好面子,他是真生气。后来你拿跳楼威胁想要见他,他根本不露面,你真跳了,他也不闻不问,还放出狠话来,说你最好别醒,如果你醒了,他不会饶过你的,一准儿逼得你再跳楼。” 魏猛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跟他有多大仇,他往死了逼我?” “这个……”凌皓有些尴尬地说,“也没什么了,其实我也理解你,咱们这些在下面的,有时候遇到帅哥心痒难耐是难免的。” “到底什么啊?别绕弯子!” “还不就是你背着他偷腥了?跟一个肌肉猛男开房被他知道了。” “……”魏猛这叫一个无话可说啊!尼玛真够丢人的! 凌皓又跟魏猛简单讲了讲白鹿以前的事情,魏猛在一边听得头都大了。 原来白鹿是市歌飘飘合唱团的一名歌手,前两年还参加过快乐男声,因为外形好嗓音也不错,曾经小火过一阵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很多上流社会的人,慢慢地就被人给包养了,算是正式进入一个全新的圈子里。 白鹿的外形好,又加上会唱歌,算是个小明星,虽然比赛结束以后就不再涉足娱乐圈了,但是在合唱团的工作一直没辞,挂着个歌唱演员的名声,就这样,白鹿在gay圈里很快声名鹊起。 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白鹿结识了游子铭,游子铭也不知看上白鹿哪了,可能是脸蛋,也可能是那种娘炮劲儿,反正他是一掷千金,花高价把白鹿给买了过来,从此以后白鹿又成为游子铭的包养对象。 但是这个白鹿吧,天生是个花心的主,跟着游子铭还不老实,没过多久居然又勾搭上其他人,还被捉奸在床,把游子铭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立刻提出分手。 谁知道白鹿也是个拧的,说什么不同意,一哭二闹三上吊,能用的手段全用上了,无奈游子铭铁了心要分,一丝机会都不给白鹿留。 白鹿后来也是急疯了,就以死相逼,在他和游子铭第一次约会的豪爵酒店1888号房里吵着要跳楼,结果,人家游子铭根本没当回事儿,白鹿呢,却稀里糊涂地真就跳了,还连累得魏猛也跟着不明不白地给死了。 魏猛听完这些不禁暗自感叹,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儿啊! 啥也别说了,就是倒霉!倒了八辈子血霉! 魏猛问凌皓:“白鹿……呃,我是说我,我当时为什么不同意跟游子铭分手?” 凌皓盯着魏猛看了半天,“小鹿,你还真摔得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你忘记游哥是花了四千万把你买来的吗?如果就那么分手了,等于你被游哥扫地出门,将来你在圈子里还怎么混啊?” 四千万!!!! 魏猛忍不住一激灵,这娘炮的身体值四千万?! 姓游的什么眼光?没想到世界之大,真是好哪一口的人都有。 哎呦,我了个擦,你们那是什么圈子,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 “那游子铭自己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凭什么允许他胡搞,白鹿就不能出轨?既然白鹿有心悔改,他说什么也不能将人给逼死啊!”魏猛是个实心眼儿,哪想得到其中的微妙。 凌皓叹口气,“一个主人可以养多只宠物,可你见过一只宠物同时跟随多个主人吗?” 魏猛冷冷哼了一声,原来你们也知道自己被男人包养就跟宠物一样。 这个凌皓一看就是白鹿的同类,要不然一个歌飘飘合唱团的演员得唱多少年才能买得起兰博基尼呀! 凌皓又拉起魏猛,“小鹿,走,咱俩找个地方坐坐去,好好聊聊,你今后有什么想法,跟我说说。” 魏猛打心眼里不想再跟白鹿以前的朋友接触,便下意识地拒绝,“不了,改日吧,我这几天都有事,回头再联系。” 他刚要走,一抬头正好看到凌皓的车,笑了笑,“你这车挺炫的啊!” 凌皓的脸色刷地变了,神色极度不自然。 第8章:500万与4000万的差距 不知为什么,魏猛总是觉得这个凌皓有古怪,他说自己跟白鹿关系很铁,可他的眼神并不真诚,而且神色古怪。 所以魏猛也就没有理会凌皓的挽留,坚持要走,临走时凌皓塞给魏猛一张卡片,上面是个手机号,叮嘱魏猛有事情可以给他打电话。 魏猛收下卡片,独自坐上公交车,直奔科技大学。 到了科技大学门口,他又犹豫了,到底怎么跟魏彬说这事呢? 正在愁眉不展中,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白鹿。” 魏猛回头一看,竟然看到祁俊! “你怎么在这里?” 祁俊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朝他走过来,“这么巧,随便出来逛逛就碰见你。” 魏猛板着脸,“你随便一逛就逛出十几站地,逛到科技大学来了?我又不是不回去,你何必跟踪我?” “我还真没跟踪你。”祁俊心说,我只是派人跟踪而已。 魏猛见祁俊不承认,也懒得跟他掰扯,就说:“你来这干嘛?” 祁俊说:“这是我的母校,没事就回来走走,这也不行吗?” 魏猛是个实在人,刚才还相当肯定祁俊是在跟踪他,但是现在听祁俊这么一说心里就没底了,心想没准自己真的误会人家了。 祁俊又问魏猛:“你又来这干嘛?” 魏猛本来就心虚,摸着兜里刚取出来的三万块钱,寻思了半天,才说:“这不是从报纸上看到,为了救我殉职的那个保安的弟弟在这里上学吗?我就想过来看看。” “哦……”祁俊拉长腔调,一副原来如此的语气,“我也没事儿,跟你一块儿去看看吧,那个保安的事迹挺感人的,我也想看看英雄的弟弟啥样。” 魏猛一听祁俊竟然用“英雄”二字来形容他,立刻想到当兵时候团长给上的英雄教育课,连忙摆手:“英雄可担不起。” 祁俊眯眼看着他,“又没夸你,你当然担不起!没听说过哪个英雄活腻味了跳楼的。” 魏猛当即垮下脸来,不言声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老天爷可真会开玩笑,当他还是魏猛的时候,魏猛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当他不再是魏猛了,魏猛却变成了人人称赞的英雄。 祁俊非要跟着魏猛一起去见魏彬,魏猛也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了。 两人走到魏彬的宿舍楼底下,魏猛也没多寻思就要上楼,祁俊慢悠悠地问他:“你知道他住哪间?” 魏猛脚下的步子猛地停住,哎呀,糟了,忘记自己现在是白鹿了! 祁俊又说:“我看你往这边走也挺熟悉的,不像是第一次来呀。” 废话!老子以前每周都来看魏彬,来过无数次了好不好! 魏猛嘿嘿一笑,编了个拙劣的借口,“那什么,我来之前给打电话问过了,知道他住哪屋,就住419。” “哦!”祁俊讳莫如深地点点头。 两人径直上楼,来到419室门口,敲门进屋,结果屋里就只有一个魏彬的同学在,听说两人找魏彬,便告诉他们魏彬一早就去自习室了,只怕晚上才能回来。 祁俊就对着魏猛笑了,“你不是来之前打过电话吗?怎么人家还去自习室了?是不是不欢迎你呀?” 魏猛窘迫得脸都红了,他本来就不常说谎,现在又被祁俊当场揭穿,郁闷得不得了。 没法子,两人又从宿舍楼里出来,祁俊说:“要不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在哪个自习室,我们过去找。”还故意加重了“再”字的语气。 魏猛狠狠瞪祁俊一眼,没好气地说:“不用了!” 其实魏猛想打也没法打,魏彬根本就没手机,本来魏猛打算给他买一个的,但是魏彬说宿舍里有电话,平时找他打宿舍电话就行了,而且他拿手机也没用,除了哥哥根本没人给他打。 魏彬一向懂事,魏猛一想也是,哥俩平时通话都用座机也不花钱,买手机还得买卡、交月租什么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最后就没买。 那天说来也巧,魏猛和祁俊往外走,走到图书馆楼下时,竟见到魏彬迎面走了过来,只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跟在魏彬身边的还有一个人,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装的像是超市里买的食品,那人有说有笑的,赫然就是汪铁!看样子汪铁也是刚到,直接去自习室找魏彬了。 魏猛感动得眼泪哗哗的,早知道铁子够哥们,没想到铁子这么够哥们! 魏彬和汪铁走近,汪铁一抬头就看见魏猛了,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恨不得扑上来咬魏猛几口。 魏猛赶紧摆手,“别、别,我是来看彬彬的。” “我呸!彬彬是你能叫的吗?”铁子大骂起来,“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为了你,我哥们都已经粉身碎骨了!猛子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为了救你这个娘娘腔,连命都搭进去了!你说你闲的没事跳什么楼!奶奶的,老子真想一刀宰了你这混球!你他妈还有脸往这跑,怎么的?还嫌不够是不?还要来打扰彬彬?” 魏彬刚才还听汪铁说上午见到白鹿的事,这会儿听汪铁骂起来,也知道这个人就是哥哥用命救下来的那个人。 “铁子哥,”魏彬拉住汪铁,劝说道,“别冲动,这里是学校,不兴动手的,再说他来肯定是有事的,正好我也有事跟他说,你先别急,咱有话好好说。” 汪铁强压着火,这才没上去揍魏猛。 魏彬稳住汪铁,走上前去,对魏猛点点头,“你就是白鹿吧,我是魏彬,魏猛的弟弟,你来得正好,我也正有事找你。” 魏猛终于和弟弟面对面,心里激动得要命,眼泪都快出来了,偏偏嘴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不住地点头。 魏彬四周看看,指着不远处的花坛,“去那边说吧,那边安静。” 说完他又叮嘱汪铁在这等着,他要跟白鹿单独谈。 魏猛跟着魏彬走到花坛边,魏彬也不多说废话,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郑重其事地递到魏猛面前,“这张卡是我哥出事以后,一位姓游的先生以你的名义送来的,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这件事。” “啊?”魏猛吃了一惊,姓游的先生?难道是凌皓嘴里的那个白鹿的前男友游子铭。 魏彬又说:“这钱我不能收,也不会收。一来,钱太多了,500万,大大超出了我能接受的帮助范围;二来,我哥虽然是为了救你而以身殉职,但毕竟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他是军人出身,坚守工作岗位是他的人生信条之一,如果他还活着,也不会同意我收这笔钱的。” 魏猛看着魏彬,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永远是他的弟弟。 “你说这卡里有多少钱?” “500万。” “500万……”魏猛喃喃地重复一句,忽然讽刺地笑了。 原来他的命值500万呢,以前可从没想过,500万,依照他当保安每个月3500的工资,不吃不喝一辈子也攒不下500万,要这么一算,他的命还真就只值这500万。 可是他想到凌皓说过的话,说当初游子铭是花了4000万从另一个富豪的手里把白鹿“买”过来的。 一个500万,一个4000万,这么一比较,魏猛的心就跟被刀子捅了似的那么难受,同样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魏彬见魏猛脸色不好,也不伸手接卡,索性拉过魏猛的手,将银行卡塞进他的手里,“白先生,这卡归还给你。” 魏猛一手捏着银行卡,另一手不自觉地摸到自己的口袋里,去摸刚取出来的三万块钱。 “彬彬……” “白先生,”魏彬打断魏猛的话,坚定地说道,“为什么不收我刚才说得很清楚,我哥已经不在了,他是为了救你而牺牲了宝贵的生命,希望你能珍惜,不要再轻生,也让他的死更有意义吧!” 魏彬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缓和下情绪,“以后你也不用再来了,我不想见你,补偿什么的也不要再给了,我不希望哥哥的生命变成可以用金钱等价计算的形式!” 说完这些话,魏彬转身就走了。 魏猛看着弟弟离开的背影,眼角不知不觉便湿润了。 弟弟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父母离开时拽着他衣角哭泣的孩子,这么多年来,兄弟俩相依为伴,他一直把弟弟当做小孩子来看,但这一刻,他真的觉得弟弟长大了。 “这回满意了吧?碰了个钉子。”祁俊环抱双臂,溜达到魏猛的面前,一脸的揶揄。 “你懂个屁!”魏猛狠狠瞪祁俊一眼,把满肚子憋屈都发泄在给祁俊的白眼里。 俩人离开科技大学,准备回如家快捷酒店,结果刚出学校门口就发生分歧了。 魏猛想坐公交,祁俊却要求打车。 “又不赶时间,再说现在这个点公交车也不挤,还有座,干嘛非打车?你不知道出租车涨价了吗?从这里打回去原来30多块,现在要翻番,至少得60多块钱!” “公交车走走停停多浪费时间,时间就是金钱你懂吗?浪费的那些时间是你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魏猛嘟囔着说:“你一个没事干的精神病还怕浪费时间?” 祁俊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钻进去,摇车窗对魏猛说:“反正我是要打车回去的,你如果愿意坐公交就自己去坐吧,不过提醒你一下,公交车上小偷小摸可不少。”说着,目光瞥到魏猛下意识护住的装着三万块的口袋处。 魏猛知道祁俊打车也是花他的钱,有心想把祁俊拽下来,可是祁俊上了车就死活不下来,后来司机都不耐烦地滴滴他俩了,魏猛这才不轻不愿地上了出租车。 第9章:内裤事件 回去以后魏猛就琢磨着手里那张银行卡的事,500万,虽然不能跟4000万相比,但也不是个小数目,那个姓游的出手很大方。 不过据凌皓所说,白鹿在跳楼前应该就已经跟姓游的掰了,既然这样姓游的为啥还要给魏彬钱呢?难道是心里过意不去?或者是对白鹿还有感情,觉得魏猛救了白鹿应该有所补偿? 不管是哪种情况,魏猛的心里都不好受。 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钱应该尽快退给姓游的。 终于,魏猛还是趁祁俊进卫生间洗澡的时候拿房间里的座机拨通凌皓的电话。 凌皓那边正跟几个圈里朋友唱KTV呢,听到居然是白鹿打来的电话,赶紧拿着手机到外面接听。 魏猛也不废话,就说自己想见游子铭,让凌皓帮忙给安排一下。 凌皓谨慎地问他,“小鹿,你真的决定要见游子铭,要知道他正派人满大街的追杀你呢,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你真打算送上门去?” 魏猛对游子铭和白鹿之前的那点事只是略知一二,具体两人的心结、矛盾在哪,他根本一无所知。 但为人实在的魏猛认为,游子铭既然肯愿意给白鹿的救命恩人500万作为报答,最起码对白鹿还是有一点感情的,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丧失人格的事情来。 “嗯,有事找他,但我现在跟他的情况你也知道,他未必愿意见我,所以请你帮忙。” 凌皓在那边沉默半晌,才说:“行啊,你想见他哥们就给你安排。” “嗯,谢谢。” “咱们俩谁跟谁呀,不分彼此这么多年,跟我说什么谢谢。”凌皓答应的倒是蛮痛快。 魏猛挂了电话坐在那发呆,祁俊洗完澡只在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就这么晃晃悠悠地出来了。 “哟,给谁打电话呢?” 魏猛抬眼看祁俊一眼,差点没羡慕死,尼玛祁俊的身材还真是好,八块腹肌很明显,连人鱼线都练出来了,这身材跟他上辈子不相上下,但是祁俊没有蹿到一米九那么高,所以看上去更加匀称。 “一个朋友。”魏猛赶紧错开眼睛,越看祁俊的身材就越讨厌自己现在这个娘炮模样。 “哦?你不是都摔失忆了吗?还能记起朋友来?什么朋友让你印象这么深刻?”祁俊晃悠到魏猛面前,毫不吝啬地大秀身材,然后甩湿漉漉的头发,弄得魏猛脸上都是水珠。 魏猛抬手挡了一下,“你别闹,又犯精神病!” 祁俊很不得人心地又甩了几下。 魏猛被弄的一脸水,没办法也只能去洗澡。 魏猛刚进卫生间,电话就响了,祁俊随手伸手抓起电话,“喂?” 魏猛听到电话响,立刻从卫生间里跑出来,衣服脱到一半,光着膀子就出来了,一把抢过祁俊手中的电话,狠狠瞪他一眼。 “喂,凌皓。” 电话那边的凌皓明显一愣,随即便明白了,白鹿不是一个人,心里不由得暗暗冷笑,看来白鹿还是耐不住寂寞啊,这么短的时间又有人了,是呀,白鹿是什么人,那种骚受怎么可能独守空房? “嗯,是我,小鹿,说话方便吗?”凌皓多精啊,那话说得圆满着呢。 魏猛伸手推祁俊一把,示意他走远点。 祁俊老大不乐意地撇着嘴,掐了魏猛的腰一下,这才讪讪地坐到床的另一边拿遥控器开电视,耳朵却敏锐地竖起来。 “说吧,凌皓。”魏猛压低声音。 “明天傍晚我过去接你,然后去见他,我已经跟他约好了。” “嗯,行,他愿意见我?” 凌皓叹了口气,“反正他的气还没消,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魏猛撂下电话,心里也直打鼓,想着就这么去见游子铭会不会不妥?但是兜里的那张500万银行卡实在是烧包得厉害,不早点给人家还回去他连觉都睡不踏实。 “哟呵,终于耐不住寂寞,准备出去发骚了?”祁俊手里掐着遥控器,斜着眼睛瞄魏猛。 魏猛不太愿意让祁俊搀和自己的事情,不想把详情告诉他,于是便没搭理他,起身去卫生间继续洗澡。 可是洗完澡以后麻烦事来了,魏猛别扭了。 本来昨天两人住进来时比较匆忙,开了一张大床房就这么凑合着,但今天却不同了,因为今天魏猛正式得知了自己这副新身体的性取向。 本身祁俊就是个gay,现在白鹿也是个gay,两个gay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事不大对劲儿啊! 魏猛想了想,就拿起电话给前台登记处打过去,问问有没有空房或者换个两张床的标间,但是服务员说现在都晚上十点多了,早就住满了,要换也得等明天早上有退房的再给他们换。 魏猛郁闷地放下电话,转身再看祁俊时脸色就有些不自然。 祁俊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躺在那里,枕着一条胳膊漫不经心地说:“你给服务台打电话怎么没让她们送上两条内裤来?洗完澡都没有换的了,那种一次性的我穿不习惯。” “你又要花钱,就那几千块钱,你不早点造没了不落忍是吧?”魏猛忍不住埋怨道。 “切!你就小气吧!不给买也行,我直接挂空档睡觉!” 魏猛一听祁俊打算真空上阵,有点紧张,要知道祁俊那身板比自己强壮N倍,如果祁俊真想做些禽兽之事,他恐怕难以招架啊! 于是,魏猛很不情愿地打电话问服务台要内裤,点名要最便宜的那种。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给他们送上来一个塑料袋包装的健将内裤。 魏猛心里那个不平衡啊,自己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内裤。 “给你!高级内裤!还带包装的呢,有明星代言,名牌吧,咦,代言的这个明星不是演叶问的那个嘛。” 祁俊一边撕包装,一边很无语地“呵呵”两声,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十八块钱两条的也叫名牌…… 魏猛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其中一条,高兴地说:“两条呢,正好给我一条。” 然而,两个人穿上新内裤以后杯具发生了。 同样是L号的内裤,祁俊穿着偏小,勉强将那一套东西塞进去;而魏猛穿着则偏大,还咣咣当当的留有余地。 祁俊躺在床上笑得两条腿乱蹬,“哎哟哟,我说小白鹿,你还真是秀气啊!” “滚蛋!”魏猛很郁闷地踹他一脚,真特么倒霉,早知道就不凑这热闹了,这回可好,被那个精神病赤果果地嘲笑了! 祁俊前仰后合地笑了一会儿,坐起来夸张地擦擦眼角,拍着魏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不要紧,反正你的大多数需求不在前面,而在后面。” 魏猛的思想多纯洁啊,哪听得懂祁俊这么内涵的话,就坐那一头雾水地看着祁俊。 祁俊一看魏猛这呆萌的模样,立刻心花怒放,不知怎的从心底涌上一股喜欢的情绪,身体也被带动地有了反应。 魏猛还在那傻不拉几地问呢,“什么需求不在前面在后面?” 祁俊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捏了魏猛屁股一把,眉眼一挑,“你说呢?” 魏猛被祁俊这一把掐得浑身一激灵,瞬间就觉得有一把火从脚底蹭蹭蹭往上蹿。 呆瓜似的魏猛这才明白祁俊话里的意思,脸庞刷一下红了,只觉得小腹下的那个部位不受控制地抬头了。 “我靠!”他顺势踹祁俊一脚,起身跳下床,捂着下面往卫生间跑,“祁俊,你个精神病,大变态!滚蛋,离老子远点!你他妈趁早回精神病院吧!干嘛要放弃治疗呢!” 祁俊躺在床上,满面笑容,“哟,跑什么?都是男人害什么羞?你不是号称自己是直男吗?怎么被摸一下还硬了?” 魏猛在卫生间里狂骂,“闭嘴!死变态!” 魏猛也不是吃素的,以往在军营里、在酒店的保安部,都是一头扎在男人堆的,比起骂人,祁俊还真骂不过他,可是架不住祁俊骂人不带脏字,专拣流氓的话逗引人。比起耍流氓,那魏猛可比祁俊嫩多了。 “费那劲儿自己撸干嘛?回来咱俩互相撸呗!” “撸你妹啊!” “你要不愿意撸咱就互相吹?玩个69也行。” “滚!” 魏猛觉得自己受不了这个精神病了,简直随时随地都能犯病,看甄嬛传能硬,换条健将内裤也能硬! 最主要的是,祁俊一硬就要对魏猛耍流氓,而魏猛这个破身体又极不争气,稍微挑逗一下都能有反应! 魏猛在厕所里一边撸着,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地嘟囔:“你说你,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成同性恋了呢?奶奶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弯的是吧?老子一定给你掰直了!靠!走着瞧!” 魏猛是这么想的,他上辈子那么高大威猛的汉子,直的不能再直了,苍井、小泽什么的永远是他的心头挚爱,这辈子虽然摊上这么一个娘炮身体,可咱的内心是直男啊! 俗话说相由心生,只要心是直的,外形嘛,努努力的话肯定也能阳刚起来。 嗯,这么一想,瞬间觉得前路光明了! 魏猛因为心里胡思乱想,这一发撸的时间就有点久,等他发泄完,又擦干净身体走出来的时候,祁俊那也完事儿了。 地上乱七八糟扔了好几团卫生纸,还带着那股子淡淡的腥味儿,而祁俊呢,四仰八叉地躺床上睡着了。 魏猛一下子就给火了,这特么的简直就是养了一位大爷呀! 他上前一脚把祁俊踹醒,双手叉腰,怒目圆瞪:“你个死精神病,起来给老子收拾干净再睡!” 祁俊这辈子哪被人这么踢过,当即就怒了,起身就想对魏猛发飙,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看到魏猛红扑扑的脸蛋儿时,不知怎的,那口怒气竟然生生烟消云散了。 祁俊“嘿嘿”乐了,露出一口白牙来,“宝贝儿,我刚撸完,太累了,你替我收拾了吧!” 说完,“咣当”一声,又倒床上了。 “不行!”魏猛气得直咬牙,伸手去掀祁俊的被子,“不收拾干净,不准……” 叫嚣的话语随着祁俊的被子被掀开的那一瞬戛然而止,魏猛一下子蔫了,把被子扔回去,红着脸转过头,小声嘟囔着:“尼玛臭流氓,睡觉不穿衣服!” 祁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露出个无耻的笑容。 那天晚上,魏猛独自将地面扫干净,然后默默地爬上床睡在了最靠边的地方,他其实很想睡地上,可是无奈这个如家快捷酒店的大床房实在是太窄了,除了床和沙发,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沙发还是单人的,不能睡人。 第10章:我的前任是极品 一大清早,祁俊从美梦中被踹醒,他这个人本来是有起床气的,过惯了舒坦日子,哪受得了魏猛早晨六点钟就踹他? 祁俊的气还没撒出来,魏猛就大声吵吵道:“今儿别想在宾馆里躲清闲,去给老子找房子!” “找房子?”祁俊把头探出被子,嘿嘿一笑,露出那股不正经的劲儿,“怎么着?打算跟我同居?” “同你妹的居啊!”魏猛瞪祁俊一眼,“这宾馆的房间280一天,老这么住下去哪住得起?我琢磨着出去租个房子住。” 魏猛这两天想了很多,也做好了打算,他现在已经彻底接受自己变成白鹿的事实,但是对于白鹿过去的生活状态,他却很不赞同,所以他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重新来过,好好生活,说句矫情的,他要珍惜得来不易的二次生命。 魏猛又对祁俊说:“你呢,最好回自己的家去,如果你有难言之隐不想回去的话,我不会赶你走,但是你不能白吃白喝白住,也得跟着我出去找活干。” 祁俊抬了抬眼皮:“我一个精神病能干什么活?” 魏猛怒了:“就算你是精神病,老子也没有义务白养着你!” “我不用你白养,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报答你。” “怎么报答?” “肉偿啊,以身相许!” “滚犊子!” 两人吃过早饭就出门去找房子,魏猛计划上午找房子,下午回宾馆等着凌皓来接他去见姓游的。 找房子的过程令人极度无语。 魏猛的意思找个越便宜的越好,只要能睡觉、做饭、洗澡就够了,祁俊则是只看环境、装修、家具,完全不看价格,给魏猛气得都快要吐血了。 在链家中介那里,魏猛就直冲祁俊瞪眼睛:“哪有那么多钱,你挑什么一居室?我看刚才那个合租的就不错,一个月才八百!” “那一居室装修多好啊,什么都有,还有液晶电视,一个月才两千五,也不贵啊。” “两千五还不贵?你连二百五都没有,还不都花我的?” 祁俊撇嘴,目光落到魏猛随身背的小包上,“你不是有钱了吗?” 魏猛赶紧抓紧小包,紧张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有钱?”包里装的是他取出来的三万块老婆本,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着。 “切!”祁俊鄙视地哼唧一声,“从昨天开始你就神经兮兮地抱着那个破包,要没钱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多少钱?一万?两万?三万?反正肯定够租个一居室的。” “你少算计老子的钱!有多少也是老子的!” “小气样儿!” 俩人吵吵半天,直到下午才定下房子,在北四环西路跟别人合租了一个两居室,临近高校区,魏猛琢磨着离科技大学近,以后还能常去看魏彬。 房子属于家电齐全、拎包即住的那种,一个月1200,押一付三,但是还要再付给中介一个月房租做中介费。 祁俊那个不乐意,趁着没签合同,把魏猛拉到一边数落:“你也太不负责任了,这就要跟人合租?你知道合租对象是什么人吗?” 魏猛眨巴着眼睛,“知道啊,刚才不是跟咱们说了吗,室友是个单身女孩。” 祁俊气得头都疼了,“那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如果是好人家的女孩怎么可能同意跟两个男人合租呢?而且是没见过面的两个男人?” “祁俊,你怎么把人都想得那么阴暗啊?”魏猛板起脸来,“我倒觉得人家女孩愿意跟两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合租才说明她待人真诚,没有邪念。” “……”祁俊伸手戳魏猛的额头,“你这大脑怎么长的?跟正常人不一样!” 魏猛打掉祁俊的手,“跟你这个精神病当然不一样!” 俩人签完租房协议,打道回府。 协议是用祁俊的身份证签的,祁俊哼唧着说:“一口一个让我赶紧走,我要真走了你还能干点什么?身份证都没有,租房子都租不来!” 魏猛皱着眉没说话,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补办个身份证去。 回到如家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三点,已经过了两点的退房时间,前台小姐说要多收一天的房费,气得魏猛直跺脚。 索性再住一晚上吧,回房后魏猛洗了个澡,等凌皓的电话。 凌皓是开着那辆炫酷拉风的黑色兰博基尼过来的,魏猛怕凌皓见到祁俊,就没让凌皓上楼,跟祁俊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魏猛小心翼翼地猫着腰钻进兰博基尼,笑呵呵地说:“哎哟妈呀,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跟奇瑞QQ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凌皓神色极其不自然,愣了一会儿才说:“小鹿,你真的不记得这辆车了?” “啊?”魏猛挠挠头,开始后悔自己的多嘴。 凌皓叹口气,“算了。” 车子一路往顺义方向开,正赶上下班高峰期,兰博基尼也没辙,一样得跟着堵车,跟蜗牛爬似的在四环上堵了一个来钟头。 到了顺义游子铭的别墅时,已经快八点了。 凌皓把魏猛放下,“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毕竟是你们的私事,我进去也不方便。” 魏猛一想也是,就没说什么。 凌皓递给魏猛一个背包,“小鹿,这里是你的东西,都是你跳楼那天带在身上的,手机、钱包,还有钥匙什么的,先给你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就随时给我打电话。” 凌皓停顿了一下,眼神复杂起来,“小鹿,咱俩永远都是好朋友。” 魏猛莫名其妙地看着凌皓,一时也想不通凌皓奇怪的表情,只好拿着包进游子铭的别墅了。 魏猛第一次到这么豪华的地方来,不免左看右看,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给他引路的是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女子,径直将魏猛带到二楼书房,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游子铭坐在高大的书桌后面,手里夹着一根烟背对着门口,白色烟雾在光线并不明朗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突兀。 魏猛被这股深沉的架势震得手足无措,看不清楚椅子上的那个人长啥样,而且游子铭不说话,他也不好意思坐下,只得干巴巴地站在书房中央。 “咳咳……游老板,我这次来主要是将你给魏彬的五百万的银行卡还给你。”魏猛硬着头皮张嘴。 游子铭慢悠悠地转过椅子,这才面对着魏猛。 魏猛看着游子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人长得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听凌皓对于游子铭“光荣事迹”的描述,魏猛以为游子铭是个长得很人渣的人,而现在他看到的却是一张精英的脸庞。 而且,游子铭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牲畜无害,怎么也不像是禽兽不如的人。 游子铭不说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魏猛。 魏猛被盯得浑身难受,干脆从上衣兜里掏出那张银行卡,上前两步放在游子铭面前的书桌上,然后又退后两步,“游老板,我既然还活着,这笔答谢救命恩人的钱就不应该由你出,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报答恩人的,这卡还给你。” 等了半分钟,游子铭依旧屁都不放一个。 魏猛的耐心也有限,渐渐不满,心里暗骂:尼玛有钱人都是一副装B的操行!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声明一下,”魏猛挺直腰板,清清嗓子,“我呢,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于许多事情都看明白了,以前的那些荒唐事我基本都不记得了,希望借着这次的事走上新的生活,你和我之前的事情,就那样吧!我不会缠着你不放手,希望你也别派什么黑衣人跟踪我了。” 魏猛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既含蓄又清楚,实在是太有才了! 白鹿跟游子铭之前的事情他也不想太过于追究,这次来就是希望能跟游子铭说清楚,以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就够了。 游子铭忽然冷冷一笑,伸手将手里的半截烟按进烟灰缸里,缓缓站起身来。 他这么一站起来,魏猛才发现游子铭的身材高挑修长,西裤合身得体,白色衬衣掖进西裤里显得极其干练,金丝眼镜又有那么一点性感。 性感?魏猛打了个哆嗦,立刻赶走脑中莫名其妙的想法。 游子铭走到魏猛面前,清冷地说道:“白鹿,你想的可真美!” 魏猛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与游子铭保持安全距离,心里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这个人逼近自己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游老板,我知道自己做过一些傻事,但是那些都过去了……” “过去了就代表不存在吗?”游子铭打断魏猛的话,突然一伸手抓过魏猛的衣领,咬着牙说:“白鹿,你这个贱货!” 魏猛的火气腾地上来了,“你他妈骂谁?” 他一把甩开游子铭的手,游子铭显然不如祁俊力气大,他这么一甩就给甩开了,换做祁俊他肯定甩不开的。 游子铭皱起眉头,嘲讽地说:“这回是又找到新靠山了,所以决定痛痛快快跟我分了?” “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你不是又跟祁俊鬼混到一起了吗?” 魏猛一愣,“你认识祁俊?” 游子铭不耐烦地扔给魏猛一记白眼,“少装糊涂!白鹿,你真是不长进,好马不吃回头草,没想到你还真是不挑剔!怎么着?被祁俊在床上玩得爽吧?” “你闭嘴!”魏猛紧紧攥着拳头,竭力忍住心中怒气。 游子铭哼了一声,“何必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白鹿,你闹出这么大动静,把我的脸都丢光了,想轻松分手?没那么简单!你也知道我是花四千万把你买回来的,想分手也行,还给我四千万!” 第11章:渣男 四千万??? 魏猛揉揉自己的耳朵,没听错吧?别说四千万,他现在连四万都没有,昨天交完房租,手头上就剩两万多块钱了,就算把他卖了,都凑不出四千万来。 魏猛这时候也忘记了,把他卖了凑不出四千万,可是白鹿的身价是卖出过四千万的。 “游老板,账不能这么算吧,当初你那四千万也没给到我的手里呀!这钱你让我还不合适吧?” 魏猛一狠心,厚着脸皮跟游子铭掰扯,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机智呢。 游子铭眼镜片后的细长双眼慢慢眯起来,“你认为现在的你还值四千万吗?骚货!” 魏猛瞪大眼睛,这人看着挺文雅的,居然说话这么不中听!果然啊,禽兽不如的人都长着一副斯文的外表。 “人的价值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你身为大企业的老板,竟然如此肤浅。”魏猛难得的又灵活一回,用极度可笑的理由跟游子铭打太极。 “肤浅?白鹿,你这个有奶便是娘的人还有资格说别人肤浅?”游子铭的口才那可不是魏猛能比的。 魏猛一下子蔫了,他知道这个白鹿以前不争气,被游子铭保养着还出去搞一夜情,活该被人家扫地出门。 “那什么……这个钱就不该找我要。” “白鹿,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敢做不敢当!” 魏猛很不爽,什么叫敢做不敢当?那四千万是游子铭愿意用来买白鹿的钱,要账也应该去找卖家要,跟他这个货物有什么关系? “游老板,我今天过来是还给你那张银行卡,关于那四千万……” 魏猛的话还没说完,游子铭的手再次突然伸出,一把抓住魏猛的衣领,大力一甩,魏猛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倒在身后的沙发里。 紧接着,游子铭就压了下来,将魏猛的娘炮身体牢牢地压在身下。 “你干嘛?”魏猛本能地推游子铭,但是力量有限,推也推不开。游子铭虽然力道不如祁俊,但是比起魏猛来却是绰绰有余。 游子铭沉着脸,“你不是又重回祁俊的怀抱了吗?让老子看看你被祁俊玩成个什么鬼模样了?” 说着,他的手便开始解魏猛的腰带,嘴里骂道:“妈的!祁俊不就爱玩刺激的,你这个贱货又是个天生受虐的,就是欠操!老子就要看看他玩你哪了,让你那么贱,又巴巴的回去找他!” 魏猛只觉得头上“嗡嗡”地响,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这个衣冠禽兽想强暴他! 他一下子就给火了! 魏猛觉得自己虽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但也绝不是忍气吞声的好人! 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趴在他身上解他腰带的游子铭掀了下去,匆忙从沙发上爬起来,满脸通红地吼道:“你他妈的别欺人太甚!逼急了老子……” 游子铭站在那里冷笑着抢白,“逼急了你就去跳楼?呵呵,白鹿,你还有点新鲜的吗?你就这么没种吗!” 魏猛这回真急了,二话不说,干脆直接扑向游子铭,今儿要不教训教训这个渣男,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少年被残害呢! 于是,两人就在高级地毯上滚做一团。 魏猛虽然力量差一些,身体弱一些,但好歹还记得当初在军营里学到的格斗术,而游子铭呢,长年坚持健身,业余时间最爱去的地方就是柔道馆。 真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的一对! 所以当游子铭家的保姆谢婶在敲了N声门后无奈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人衣冠不整地滚在地上的一幕。 谢婶重重地咳嗽一声,两人这才停下手来。 “游先生,您父亲刚刚打来电话,说他十分钟以后到。” 游子铭本来还在喘粗气,一听这话立刻皱起眉头,松开魏猛,从地上站起来。 “他怎么会突然过来?”游子铭嘀咕一句,目光转向还躺在地上的魏猛。 魏猛的衬衫扣子被游子铭撕扯掉了,头发乱蓬蓬的,齐刘海也乱七八糟,露出白皙的锁骨,看上去倒真像被人QJ过似的。 游子铭的心莫名地跳了几下,这次再见到白鹿,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不一样的,简直都快变成他不认识的人了。 “你他妈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游子铭烦躁地吼了一声。 魏猛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抬腿就走。 这个鬼地方,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站住!”临出门时,游子铭忽然厉声喊道。 魏猛极不情愿地停下,“干嘛?” 游子铭慢悠悠地捡起被打到地上的眼镜,冷声道:“你撕坏了我的衣服,打坏了我的眼镜,一共一万块,一同算在你欠我的钱里。” 我勒个擦! “你他妈还弄坏老子的衣服了呢!”魏猛叫嚣道。 “你那破衣服最多值五百块,还不如我养着你时给你买的一条内裤贵呢!”游子铭鄙夷地说。 魏猛心中一阵愤慨,却也无法说什么,只得恨恨地跺脚离去。 游子铭站在窗边看着魏猛走出大门的背影,愣了许久,才长吁一口气,以前的白鹿最喜欢跟他纠缠、跟他闹,哪曾这么痛快地离开过?难道他真的摔傻了?竟傻得这么特别。 魏猛从游子铭家一出来就迷路了,这片别墅区每家看上去都差不多,而且现在天已经黑了,方向识别度不强,小区里又没什么行人,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去。 后来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保安,打听了一下才找到小区大门。 可是出了小区他又懵了,附近也太荒凉了,除了一条大马路,啥都没有,真不明白有钱人怎么愿意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魏猛本来想打个出租车,在路边站了半个小时也没打到车,最后没办法,他只能返回到小区的保安岗那里问保安,怎么才能回市里。 保安说这片别墅区里的人都是自己开车的,平时基本没有出租车过来。 魏猛一听都快哭了,这可咋办。 回到马路边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是一辆出租车没看到,来来往往的都是些豪华车。 最后实在没办法,魏猛想起凌皓给他的那个背包了,于是打开背包翻了翻,发现里面有一个钱包、一个手机、烟、打火机等,还有一串钥匙,尼玛钥匙上居然挂着个小熊的钥匙扣,真是有够娘炮。 钱包里是一堆卡,银行卡、会员卡什么的,魏猛激动地发现白鹿的身份证也在这里!拿出身份证一看,原来这个竟然白鹿才二十三岁……奶奶的,老子赚了,年轻了五岁! 魏猛想了想,又拿起那个镶着钻的手机。他摸着手机的外壳,不由得感叹,这些有钱人啊,就是得瑟,手机都要镶钻,这手机有啥高端的?老子花300块买的诺基亚就挺好用! 试着开机,居然还有电,不知道是不是凌皓给充过电? 魏猛走的时候特意记下了如家房间的电话号码,用手机给拨了过去。 “喂?”祁俊很快就接起电话,就跟在电话旁等着似的。 “那个……祁俊啊。” “嗯,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来?甄嬛传都播完一集了!” “甄嬛传不是午夜剧场才播吗?” “XX台重播呢,黄金剧场。” “哦……哎呀,什么呀!我要跟你说的是我现在在顺义这边的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附近没有出租车,你看你能帮我叫辆出租车过来吗?” 电话另一端猛地传过来一阵狂笑,“哈哈哈哈!白鹿啊,你不是挺牛B的吗,怎么也有今天?” 魏猛的脸都黑了,“别扯了,你快点。” 祁俊很无语,“白鹿,瞧你那点出息!”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魏猛在路边寻到一块石头坐下,从包里摸出白鹿的烟来,点上。 吸了一口,嘟囔一句,“这高级烟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一个小时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祁俊坐着出租车慢悠悠地到达时,魏猛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祁俊看着魏猛坐在路边不断点头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曾经最让人看不透的人现如今竟变得这么单纯,祁俊心中怎么也想不通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祁俊,老实说,你是不是认识游子铭?”回到如家宾馆里,魏猛劈头盖脸地就问。 祁俊耸耸肩,倒不否认,“嗯,做过生意。” “这么说你也认识我了?”魏猛早就怀疑祁俊认识白鹿,只是祁俊一直不肯承认。 “有过那么一点交流。” “什么交流?” “肢体交流。” “……”魏猛简直快要晕菜了,肢体交流……他欲哭无泪啊。 祁俊绕过魏猛,大刺刺地坐到床边,毫不在意地说:“不用窘迫,我对你的床上能力还是非常肯定的。” 魏猛抓过一个枕头扔向祁俊,“滚你吗的!” 魏猛现在郁闷地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这都什么事儿啊! 知道白鹿这壳子不是什么好壳子,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这么烂,烂到家了! “你跟游子铭做过什么生意?”魏猛问。 “咳……他从我这里买过点东西而已。”祁俊摸了摸鼻子。 “什么东西?”魏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紧紧地盯着祁俊。 果然,祁俊压低了声音说:“也没什么了,我那会儿手上缺钱,而他正好富得流油。” 魏猛咬着牙说:“所以你就把我给卖了?卖了四千万,对吗?” 第12章:甩我?没那么容易 “妈的,死白鹿,算你狠!” “哐当”一声,房门紧紧关闭。 祁俊极度无奈地站在房门外,他怎么也没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一天,居然大半夜的被人从房间里给轰出来。 魏猛插着腰站在房里,久久无法平静。 这事儿,他前前后后总算给捋顺清楚了。 白鹿以前就是个吃男人软饭的,因为参加快乐男声积攒那么一丁点名气以后,他认识了祁俊,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随即便搞在一起,说详细点,其实就是祁俊包养了白鹿。 但是祁俊这个人是个没长情的,没几个月就有开始腻味了,恰好这个时候游子铭出现了,游大公子家里有花不完的金山银山,他平时就喜欢那种白白嫩嫩又乖巧可爱的男孩子,白鹿正对他的胃口。 于是,一笔四千万的生意成交了。 游子铭一掷千金,最终抱得美人归,这段败家子传奇在圈子里广为流传,被无数骚受、娘受、弱受口口相传,更遭到无数渴望被包养的小受羡慕、嫉妒、以及浓浓的恨。 魏猛知道白鹿这个人几乎没干过人事儿,搁他眼里,那就是一个浸银在低级趣味中的人,他鄙视白鹿的过去,可是又不得不接受白鹿的过去。 这种心情本来已经很难受了,偏偏在这样的时候被他知道第一个包养白鹿的人竟然就是祁俊!他能不气愤吗!把祁俊撵出去都是轻饶,如果换做以前高大威猛的魏猛,早将祁俊大卸八块了,但是现在他打不过祁俊,只能往外轰人。 没过一会儿,房间内的电话响了。 魏猛接起电话,就听祁俊在那边大声嚷嚷:“白鹿,你可真行!大半夜的你让我去哪?我是精神病你知不知道?逼急了我杀人去!” 魏猛波澜不惊地说:“你不是有钱吗?四千万呢!赶紧住你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去!” “我说白鹿,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你们买卖人口的时候讲道理了吗?” “嘿,我说你……” “告诉你祁俊,我还没蠢到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地步!” 祁俊的脸黑了,“白鹿,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些,当初是你勾搭游子铭在前!你背着我跟他不知道开过多少次房,而且屡教不改!老子是被你戴绿帽子戴得忍无可忍才找姓游的要钱!姓游的他妈的有钱没处花愿意给老子四千万,这你能怪我?” 魏猛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滚!” 撂了电话,魏猛坐到床边,顿时感到有些无力,这些天一连串儿的事情实在是令他筋疲力尽,如果不是亲自经历了,他实在想象不出世界上还有祁俊和游子铭这种人渣!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晚上,魏猛也没睡好,第二天早晨一起床就看到自己长了两个黑眼圈。 洗把脸,他准备下楼买早餐,突然想起今天就剩他自己了,不用把早餐券让给祁俊自己出去吃,于是拿着早餐劵去楼下的餐厅用餐。 没想到,魏猛刚一迈进餐厅,就看见祁俊坐在餐厅里吃早点呢,正在那剥一个茶叶蛋呢,鸡蛋皮剥好以后,祁俊一抬头,看着魏猛嘿嘿一笑:“来了?” 魏猛翻个白眼,不理会祁大精神病,自顾自地去端餐盘,然后找到一个离祁俊最远的位置坐下,埋头吃饭。 果然,没吃几口,祁俊就走过来,坐到魏猛对面。 “白鹿,咱们今天去买点生活用品吧,退了房以后搬到出租屋去住,怎么都得置办一些生活用品的。”祁俊跟着没事人似的,一脸淡然。 魏猛开始佩服祁俊的厚脸皮了,人怎么可以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 他也懒得跟祁俊掰扯,快速地解决餐盘里的早餐。 祁俊坐在他对面,又嘚吧嘚吧地说起来:“我承认,一开始我是隐瞒了咱俩的过去,那是因为我看到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想借着这茬儿把咱俩不光彩的那页给翻过去,重新开始。” 魏猛继续喝粥。 祁俊见魏猛不言声,又说:“通过这次与你的相处,我对你有了全新认识,发现你跟过去真是不一样了,现在的你简直就像重获新生一般,处处透着强大的吸引力,嘿嘿,我在胡同里撞上你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白鹿,你看,咱俩就把这页儿翻过去,重新开始好不?” 魏猛喝完粥,放下碗,抬眼看着祁俊,说:“滚!”转身就往外走。 回到房间里,确定祁俊没有跟过来,魏猛这才稍微放下心,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就是几件衣服,还有一些现金。 都收拾好以后,退了房,他先去了一趟典当行,把那天抵押在的链子给换回来,魏猛总觉得链子是白鹿的东西,就那么抵押了不合适,他反正手上有那三万块存款了,就把链子换回来吧。 然后,他又去了趟银行,本来想用白鹿的身份证办张卡,把剩下的钱存起来,结果在银行里被吓了一大跳。 银行的柜台营业员说白鹿曾经开过户,而且还是白金客户。魏猛翻出凌皓给他的白鹿“遗物”,果然从钱包里找到银行卡,他挠挠头,红着脸撒谎,说自己把密码忘了。 接下来,魏猛被客户经理请进后面的贵宾室里,在客户经理的热情帮助下,完成一系列繁复的操作以后,魏猛顺利地重新设置新密码。 都办好后,魏猛拿着那张白鹿的白金存储卡去柜员机那里查询余额,这一查不要紧,差点把魏猛吓死,白鹿的卡里竟然有八百多万! 天啊!魏猛拿着银行卡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白鹿怎么会这么有钱啊,难道都是他被包养期间存下的小金库?太可怕了。 最后,魏猛也没存自己手里的那一万来块钱,紧紧攥着那张银行卡不知所措地走了。 因为兜里揣着存有天文数字的银行卡,魏猛一狠心,打了个车,直接开到他租房子的那个地方。 刚进楼道,就看见有人搬家,搬家的是个挺漂亮的年轻女孩,魏猛看见女孩提不动皮箱,就上前帮了一把手,还热心肠地问:“你这是搬进来还是搬出去啊?” 女孩叹口气,有些生气地说:“搬出去!” 魏猛拎着女孩的皮箱跟着她往外走,“我也在这里租了房子,正准备搬进来,本来以为你要是搬进来的,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真不巧啊。” 女孩随口问道:“你租的几层呀?” “顶层,602。” 女孩脚下的步子立刻停下来,转头看魏猛,打量的眼神毫不掩饰,嘴巴一撇,轻蔑地道:“呦呵,就是你呀,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难怪呢!” 魏猛愣了,“什么意思?” 那女孩一把从魏猛的手里抢过皮箱,语气不善地说:“还装什么啊?你们不就有几个钱吗?高价把房子从房东手里租过去了!哼,就是一对gay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样的,一看就是躺男人身下的那个!” 说完了,用力地一跺脚,踩着高跟鞋提着皮箱走了。 魏猛站在原地愣怔片刻,赶紧转身上楼,到了602房门口,房门没锁,他推门进去,果然看见祁俊那个混球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呢。 魏猛这个气啊!简直阴魂不散! “祁俊,你他妈的有病吧!”魏猛攥紧拳头,简直想扑过去揍人,不过一想到自己打不过他,还是生生忍住了。 祁俊放下茶杯,脸上带着笑,“都说过我有精神病了,你不信,偏往外撵我,你撵我,我只好撵别人喽!” “你不觉得这么做很缺德吗?她一个孤身女孩子,你让她匆匆忙忙的上哪住去?” 祁俊也不乐意了,“你才缺德呢!我给了她三倍房租,她愿意去哪租房子不成啊!” 魏猛眯着眼睛看祁俊,“我最烦你们这种人,有钱就可以去干涉别人的生活吗?” “什么叫我们这种人?白鹿,你少拿我跟游子铭那帮混球相提并论!” “有什么区别吗?你们除了投了个好人家,含着金勺子出生,凡事用钱买通,还有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别花家里的钱,自己出去赚啊!” “闭嘴!”祁俊腾地从沙发上站起,双眼瞪视魏猛,良久才平静下来,目光渐渐缓和,“白鹿,我不想跟你发脾气,但是在没有完全了解我以前,不要轻易做出评价。” 魏猛微微蹙起眉,他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点重,但是祁俊的作为实在令他难以接受,那个本来可以与他合租的女孩是无辜的,凭什么祁俊一句话,房东就把她赶出去了,如果所有的事情都任祁俊为所欲为,世界岂不是都乱套了? 魏猛这个人,有的时候想法偏执又倔强,所以他刚才一着急就冲祁俊嚷了起来。 而且,他的脑海里始终回忆着在楼道里女孩鄙夷的表情,就好像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这个被人包养的同性恋!这种感觉很不爽。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那女的跟我这屁都没敢放一个,也就是见你傻了吧唧的,才跟你那酸溜溜的说刻薄话,哎呀,女人就是麻烦。” 魏猛瞪眼睛,“操!你才傻了吧唧!” 第13章:干嘛、呵呵、去洗澡 魏猛觉得对不住那个被赶出去的女孩,让祁俊去打听那女孩找没找到房子住。 祁俊斜着眼睛,“她要是没找到住处,你还要把她请回来吗?她回来我住哪?” “你搬出去呗!本来这里也没你的地儿!” “想得美!我是付过房租的!现在我才是你的室友,要非让那女人回来也行,我去你屋和你住一起!” 魏猛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祁俊耸耸肩,“这不得了?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吧,那女人拿了钱就走,哪像没处住的?” 魏猛叹口气,拿祁俊没办法,看来祁俊是铁了心要跟着他,就像块年糕,甩也甩不掉。 魏猛毕竟是个爷们,也不是那种小气吧啦的性格,虽然在花钱方面比较抠唆,但那是因为从小到大他和弟弟两个人穷苦日子过惯了,所以经济观念比较保守。在为人处世方面,魏猛绝对不是过于矫情的人。 昨天晚上刚一得知祁俊与白鹿之前的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时,魏猛是既气愤又恼怒,气的是祁俊对他隐瞒真相,装大尾巴狼,恼的是自己居然被蒙在鼓里,还对祁俊笑脸相应。所以他借着气头,就把祁俊给撵出去了,现在被祁俊死皮赖脸地追过来,魏猛知道对付祁俊这样的人不能来硬的,以柔克刚可能效果会好一些。 不如先这么凑合着住下来,既然祁俊就在身边,那么以后如果游子铭再来找他谈那笔钱的事情,就把祁俊搬出来,让你们俩卖家和买家去谈吧!爱怎么谈就怎么谈。 魏猛的小算盘打的噼啪响,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引狼入室了,引来的还是一匹色狼。 “白鹿,吃午饭了吗?”祁俊站在魏猛的房间外,朝着里面正在收拾床铺的人问道。 魏猛手上忙着铺床单,头也没抬地说:“没呢。” 祁俊咽下一口吐沫,目光落在魏猛浑圆的屁股上,眼神越来越炽热,妈的,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竟然在他面前撅着屁股铺床单,这不是故意引人犯罪吗? 魏猛却浑然不知,猫着腰忙活着抚平床单上的褶皱。 祁俊艰难地清清喉咙,“出去吃吧。” “怎么的?你想请客?白吃我那么多天终于良心发现了?” 魏猛终于铺好床单,站起来转过身,一下子对上祁俊来不及收回去的暧昧目光。 魏猛先是楞了半分钟,紧接着便反应过来,顿时眉毛竖起来,指着祁俊的鼻子怒吼:“你他妈的给老子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祁俊被抓个现行,赶紧吐吐舌头回自己屋里。 这下倒好,本来想请魏猛出去吃饭,弄巧成拙了,小白鹿自从摔傻了以后脾气越来越诡异。 魏猛坐在床边犯愁,强烈怀疑自己的做法不明智,祁俊这个人太色了,以后跟他共处一室不知道会弄出多少麻烦事呢,而且他又是长了这么一副招惹人的身材长相。 想到这里,魏猛挺直腰背,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坚信,他这个大直男,一定可以纠正白鹿的各种娘炮动作!将白鹿的身体打造成一个强壮、威猛、并且正常的汉子! “记住,你是个男人,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一举一动都要记住,你是个真男人!”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噗嗤!”话音刚落,就听到窗子那里传来一声爆笑。 魏猛黑着脸转头,看见祁俊正站在窗子外捂着肚子狂笑不止。 他们租住的这个两居室,两间卧室是并排朝阳的,但阳台是连通的。 祁俊见到魏猛有要发飙的迹象,连忙解释道:“我在外面敲门你不开门,我只好从这里过来了。” “我怎么没听见你敲门?” “你在练习站如松坐如钟太投入了呗!” 魏猛磨牙:“你他妈的……” 祁俊连忙摆手打断,“得,别说了,还是那句话,有多远滚多远,是吧?赶紧出来吃饭吧,我叫了外卖。” 魏猛本想再傲娇一回的,但耐不住肚子咕咕叫,只好暂时放下私人恩怨,与祁俊化干戈为玉帛,去厅里吃饭。 祁俊早就把东西摆在餐桌上了,魏猛坐到桌子前开吃。 魏猛发现,自从祁俊跟白鹿的那点破事被他知道以后,他跟祁俊之间的位置来了个大对调,之前祁俊是大爷,这会儿变成魏猛是大爷了。 嗯,还是当大爷的感觉好。 祁俊坐在魏猛对面,打开外卖餐盒,递给魏猛一块鸡翅,“现在过了饭点,附近的饭店我也不熟悉,就叫了份必胜客,你先吃块鸡翅,然后尝尝这个新款肉酱披萨。” 魏猛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外人给他夹菜,以前只有弟弟魏彬给他夹过菜,其他时候无论在军营还是工作后,他都很独立,又加上他曾经那么彪悍的外形,谁会给他夹菜? 祁俊见到魏猛看着他递上来的鸡翅,愣愣的也不接,还以为他不喜欢吃呢,就说:“你不喜欢吃鸡翅吗?那吃一个虾球?” 说着刚要放下鸡翅,却被魏猛一把抢走,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祁俊看着他狼吞虎咽、毫不顾忌形象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这样真实、不做作的白鹿,比之前花枝招展、卖弄风骚时不知顺眼多少倍。 魏猛其实吃不惯披萨,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尤其不适应芝士的味道,便皱着眉对祁俊说:“太难吃了,还不如自己做的家常菜好吃。” 祁俊耸耸肩,“我不会做。” 魏猛想了想,放下手中的食物,对祁俊郑重道:“说到这里,我想跟你明确一下日后你我之间的关系,以及相处方式。” “呃,什么关系?你我心知肚明,还用明确?”祁俊开始打马虎眼。 魏猛耐着性子说:“首先,你和我算是合租关系,每个月1200元房租我会准时交给中介,至于你自己那份,我不管。” “可是我已经将整套房子租下了。” “那是你的问题,我不会占你的便宜。” “……”祁俊知道现在的白鹿很排斥他们俩人过去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索性便不再与白鹿争辩了,愿意怎样就怎么样吧。 魏猛又说:“第二,合租期间,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我们互不影响、互不干涉。” “可是我不会做饭啊!” “你可以到外面吃,或者像这样叫外卖,你那么有钱,天天吃龙虾都可以的吧!” 祁俊撇嘴,“那多不健康啊,我就想吃点家常小菜。” 魏猛瞪他一眼,“想吃什么吃什么,不用跟我汇报。” “你看,要不这样好不?以后你做饭,我买菜,柴米油盐酱醋茶、水电、煤气,这些费用都归我掏,你只要负责做饭就行,等于我出钱,你出人力,这样也不算你占我便宜,咱俩人都合适,是不是?”祁俊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厚。 魏猛思考片刻,觉得做饭这事儿吧,做一个人的也是做,做两个人的也是做,过些日子他肯定要出去找工作,到时候不一定有时间跑菜市场,不如暂且答应他吧。 “也可以,不过只是暂时的,磨合一段时间,一旦发现问题就停止这种合伙模式。” 祁俊求之不得,“没问题!” “第三,不准随便往家里带人过夜,这点你心里应该明白!” 祁俊痛快点头,“行!” 就这样,两人奇怪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祁俊满心欢喜,想着多在魏猛面前露露脸,找个时间谈谈心,不经意地闯几次卫生间,为了创造不经意误闯卫生间的效果,他还故意把卫生间的门锁给拧坏了。 可事实却大相径庭,魏猛根本就不搭理他,还默默地把卫生间的门锁修好了。 除了一日三餐之外,魏猛几乎都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就是晚上偶尔到厅里看会儿电视,祁俊也跟他搭不上话。 基本上,搭讪的过程是这样的。 祁俊:“白鹿。” 魏猛:“干嘛?” 祁俊:“你喜欢看什么节目,给你遥控器吧!今儿晚上有快乐大本营,一会儿还播甄嬛传,你想看哪个呀?” 魏猛:“呵呵……” 祁俊:“要不咱们看星光大道吧?在精神病院里没有几个台,每到星期六晚上就看这节目,我都看出好几个周冠军了。” 魏猛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就走,“去洗澡。” “……”祁俊无语地望着卫生间的门,“尼玛,老子真是吃饱了撑的!” 过了两天,魏猛本想再去看看魏彬的,找机会跟魏彬说说话,谁知道白鹿的那个镶着钻的手机忽然响了。 魏猛一看屏幕,两个字:“妈妈。” 他立刻慌神了,是白鹿的妈妈打来的电话,一定是找白鹿的! 怎么办?怎么办? 纠结几秒钟,他叹了一口气,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还是接了吧。 “喂?” “小鹿,哎呀,小鹿,真的是你!你没事儿了吧?”话筒里传来一个兴奋的女声。 “呃……我、我没事儿了,挺好的。” “小鹿啊,听说你醒来后就自己离开医院了,妈很担心,想要出去找你,可是你也知道的,你爸他身体不好,这些天又住院了,医生说病情越来越严重,我这一着急,连着血压都升高了,唉!小鹿,你没事儿就好了,妈总算放心了。” 魏猛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嗯。”了一声。 第14章:艳遇 电话里,白鹿妈带着满心无奈地说道:“小鹿,我知道这两年你自己在外面受了很多委屈,妈妈心里难受,可是家里这种情况,还有你爸的脾气,唉,你知道的,妈妈也没有选择啊!” 魏猛听得出来,白鹿的妈妈是真的在关心挂念着儿子,便轻声说:“嗯,我懂。” 白鹿妈听到这话却是相当震惊,她从没想到白鹿会这么理解她,这些年来,白鹿连面都不露,电话也不肯接,这次她是鼓足了勇气才给白鹿打电话的,没想到儿子居然懂事许多。 “小鹿,你爸他住院了,我走不开,本来应该去看看你的,可是……唉!你看……”白鹿妈支支吾吾地说道。 魏猛一听便明白了,白鹿妈想让他回去看看,可能是因为以前关系太冷淡的原因,白鹿妈不敢直说。 “哦,那我去看看您吧!对了,还有我……爸,他不是住院了吗,在哪家医院?我明天就过去。” 白鹿妈喜出望外,“真的吗?我们在朝阳医院,小鹿,你真的是……真的是懂事了。” 魏猛跟她约定好时间地点后就放下电话。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见过白鹿的家人,从此以后他就真的是白鹿了吧!无论身体还是身份。 魏猛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医院看望白鹿父母的,他毕竟是个赝品,连白鹿的父母长啥模样都不知道,去了以后该怎么面对呢? 他在医院门口买了一个水果篮和一束鲜花,送鲜花是从电视剧里学到的,其实如果按照他自己的意思还不如买箱特仑苏啥的实惠,但是他觉得白鹿是个银行里存有八百万存款的富翁,富翁探亲,怎么也得讲究点。 按照白鹿妈说的地址,魏猛来到朝阳医院住院处,正在走廊里找房间号,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女声:“小鹿!” 魏猛转身,见到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女人,衣着朴素,手里端着医院的痰盂。 魏猛看了看女人的长相,眉眼之间与白鹿很像,估摸着这就是白鹿的妈妈了。 他有些局促,脸上泛红,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白鹿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面前,很是激动,想要上前握白鹿的手,可是手拿着痰盂,她看一眼魏猛整洁的衣着,尴尬地向后退了一步。 魏猛笑了笑,“给我吧。” 说着,便夺过白鹿妈手里的痰盂,反倒将自己怀里的那束鲜花交给白鹿妈。 白鹿妈张大嘴巴看着魏猛,不敢置信地说:“小鹿,你这是怎么了?” 魏猛握住白鹿妈的手说:“跳了一次楼,从鬼门关里爬回来,我看透了许多事情,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以后我会重新做人!” 白鹿妈既惊又喜,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多少年盼着儿子懂事,没想到这个愿望今天真的成真了。 白鹿妈拉着魏猛进病房,魏猛左右看看,这是一间普通病房,环境不是很好,一共六张病床,全都住着病人。 白鹿妈把魏猛拉到其中一张病床前,激动地说:“老头子,你看,谁来了?儿子来看你了。” 正在睡觉的白鹿爸不但没有睁开眼睛,反倒皱着眉转过身去背对他们,沉声道:“我没有儿子!” “你……”白鹿妈看着倔强的老伴,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魏猛早就料到这一点了,他在没来之前就预感到白鹿跟他父母并不和谐,这也能理解,生出白鹿那样不争气的儿子,任谁都会生气的。 魏猛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 病房的环境实在是差,本来地方就小,病人家属又多,空气差不说,噪音也大,这样的环境病人根本休息不好。 于是,魏猛坐了一会儿,就借口出去了,再回来时已经帮白鹿爸办好了转房的手续。 白鹿妈一听给白鹿爸转到了双人病房,顿时很高兴,拉着魏猛不停地问:“医院的病房一直很紧张,你是怎么办到的?” 魏猛帮她收拾东西,“我找的朋友,您就别操心了,赶紧搬过去吧。” 白鹿爸一开始不愿意搬,后来被他老伴数落一通,这才跟着搬了过去。 双人病房的环境果然提升许多,魏猛帮助跑前跑后地忙活开了,一点都没有不适应的感觉。他觉得白鹿的父母其实是很老实的人,只是白鹿爸被气到了,所以态度会有些恶劣。 直到下午,魏猛才忙活完,回到病房里。白鹿妈连忙让他坐下,给他剥桔子吃:“小鹿,歇会儿,吃几瓣橘子。”老太太很高兴,儿子真的懂事了。 魏猛接过桔子塞进嘴里,摇头说:“没事。”瞟一眼白鹿爸,白鹿爸依旧拉着脸躺在那里,不过神情明显缓和许多。 同屋的另一位患者是个中年男人,叫老王,赞赏地对白鹿妈说:“哎呀,您儿子真懂事!这一天跑来跑去的连口水都没喝,嗯,是个能办事的小伙子!” 白鹿妈听得美滋滋的,跟老王三两句话就聊了起来。 而魏猛顺着声音往过一看,却正好看到坐在老王病床前的一个女孩,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魏猛的心啊,瞬间就澎湃了! 这女孩真漂亮! 大眼睛、白皮肤、披肩的长发、齐刘海,跳起来甜甜的,既活泼又可爱,实在是魏猛喜欢的那种类型! 魏猛一看见美女脸就泛红,睫毛微微垂下,抿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是他忘记了,自己现在用的是白鹿的壳子,白鹿那是花样美男啊,配上这么一套动作,对于每个女孩来说都是致命的杀伤力! 那个女孩立刻hold不住了,不停地看魏猛。 正在聊天的两家大人也注意到了魏猛与女孩的眉来眼去,白鹿妈就问:“老王,这闺女是……” 老王说:“这是我女儿王悦然,今年二十二岁,大学还没毕业呢,明年毕业,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不听说我病了,课也不上了,就过来陪我。” 白鹿妈连忙说:“哎哟,真是位好闺女,现如今懂事的孩子可不多!老王啊,你好福气哦!” “哪里啊,你儿子也不错啊,对了,你儿子多大了?” “二十三,比你闺女大一岁,巴拉巴拉巴拉……” 两人又兴奋地聊了起来,从孩子上学到男女碰哟,最后还上升到买房问题、婆媳问题。 魏猛打算先走了,便站起来对白鹿妈说:“我先回去了,刚才跟大夫谈了谈,我爸这病得配合治疗,钱的问题您不用惦记,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住院处那里我又押了五万块钱,够花几天的,过几天我再去补交。” 白鹿的爸爸得的是尿毒症,这病挺严重,治疗也费钱,魏猛从医生那里得知白鹿爸爸已经在降低药物的档次,估计是因为钱的原因。 白鹿的卡里有那么多钱,魏猛正愁不知该怎么处理呢,这回他很安心地取出来,给白鹿爸交了住院费和押金。 白鹿妈拉着魏猛热泪盈眶地又想说什么,魏猛连忙阻止,起身要走。 而那边老王的女儿王悦然也站了起来,说自己要回学校了。 于是,两个人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 许久没有跟女孩子单独相处的魏猛这个紧张,从病房里出来就一路不敢抬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王悦然落落大方,笑着问魏猛:“帅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呃……”魏猛脸一红,更加不知所措。 王悦然又笑了,“要不留个电话,下回一起吃饭?” “好,好。”魏猛点头,连忙从兜里摸出那个镶钻手机,“告诉我号码,我存下来。” 王悦然看着魏猛的手机,发出一声惊讶,“哇!这是传说中的vertu吗?” “呃……”魏猛挠头,“我……我不知道。” 王悦然瞪着大眼睛赞叹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土豪!” “啊?什么是土豪?” “咯咯咯……”王悦然掩着嘴笑了起来。 魏猛被她这么一笑,更加羞涩了。 王悦然一边笑一边说:“土豪是什么意思你都不知道?矮油,帅哥,我本来以为你是妖孽系的,没想到竟然是呆萌系的!” “呵呵呵……”魏猛挤出一丝笑容,他悲催地发现,自己再次落伍,这个美女说的话就跟买衣服时遇到的几个女生一样,他一句也听不懂。 王悦然说:“嗯,我的电话是158XXXXXXXX,记住了吗?” 魏猛连忙存在手机里,“记住了。” 存完以后,王悦然说:“你给我拨过来,我存下你的。” 魏猛照做。 王悦然看着手机上的号码,“行呀你,帅哥,手机号都这么劲爆,尾号居然是8888!” 魏猛还真没注意到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号是什么,被王悦然这么一说也就瞥了一眼,立刻满头黑线:13566668888,这号码……真没创意。 魏猛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是土豪。 王悦然存好手机号后,冲着魏猛甜甜一笑:“那么,从此以后我们做朋友吧,土豪。” 魏猛无语。 王悦然扑哧笑了,“我逗你玩呢!” 魏猛觉得这姑娘的性格真好,开朗大方,又不做作,再加上长得也漂亮,实在是他心仪的那款女孩。嗯,老子果然还是正常的,是喜欢妹子的! 两人刚出了住院处的大楼,前面有人喊魏猛:“白鹿!” 祁俊正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走过来,“哟,这么巧啊,在这里碰见你。” 装什么啊装!每次都说巧遇,谁还不知道你是偷偷跟来的! 魏猛刚要开口噎祁俊两句,扭脸便看到王悦然双眼冒桃心,一脸的见到超级大帅哥后的惊呆表情。 第15章:艳照 魏猛的心一沉,刚刚的那一点热乎劲儿全消失了,该死的祁俊,跑这来凑什么热闹啊?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很抢眼吗! 确实,跟高大俊朗的祁俊站在一起,魏猛显得又瘦又矮,而且他好不容易培养起的阳刚气质被祁俊这么一比,也所剩无几。 “哟!这位帅哥是哪位呀?”王悦然的性子有点自来熟,不知道是对每个人都这样,还是仅对帅哥如此。 “咳咳……这位是……”魏猛很不情愿介绍祁俊,正在想着怎么才能顺便黑祁俊一下。 就听祁俊抢着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祁俊,是白鹿的室友,我和他现在租住在一起,关系融洽,请问这位漂亮的小姐怎么称呼?” 魏猛快抓狂了,人家没问我跟你关系怎样好不好,乱说什么!而且“融洽”这两个字,怎么听着这么刺耳。 “我叫王悦然。”美女欣然答道。 “真是人如其名,幸会,幸会。”说着,祁俊很不要脸地伸出爪子跟王悦然握手。 魏猛在一边看的心中直冒火,尼玛,老子都没摸过她手呢。 美女和帅哥旁若无人地寒暄了几句,王悦然说自己确实有事,准备走了。 魏猛连忙说:“哎呀,是该回去了,姑娘家太晚了回去也不安全,你们学校挺远的吧。” 王悦然抿唇一笑,没多说什么,又跟祁俊打了招呼。 临走时,她笑意盈盈地对魏猛说:“白鹿,我先走了,记得回头电话联系哦!” 魏猛赶紧点头,“好,好,再见啊。” 祁俊在一边看着,心里直想笑,知道人家女孩子路远,还不主动提出送送人家,嗳哟,就这情商,哪辈子能追到女孩?当然,祁俊才不会提醒魏猛呢。 王悦然一走,魏猛的脸就黑了,眯着眼看祁俊:“你来这干嘛?大白天的跟踪我?”好不容易遇到个心仪的妹子,想趁机刷一刷好感度,全被祁俊这个瘟神给搅和了。 祁俊表示无辜,“我这不是听说你爸爸病了吗,就想着来看看。” “真不必了,我怕他老人家知道你是谁以后,会气得病情加重。” “小鹿,你说这话我会伤心的,托我帮忙找人转病房时你可不是这态度。” 魏猛被祁俊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了,便轻咳一声,“非要看的话改日再说吧,老爷子今天心情不好,都没给我好脸色。” 祁俊嘿嘿笑了,别有深意地说:“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魏猛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俩人坐出租车回家,到出租房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祁俊就说在楼底下吃点得了,魏猛忙活一天,也懒得做饭,就点头同意。 两人找了一圈,最后在一家东北家常菜吃的,点菜时,又把祁俊气够呛,魏猛那个俗不可耐的,什么都不点,就爱吃鱼香肉丝,真没出息。 “吃鱼香肉丝那得去川菜馆,你跟东北菜馆里点什么鱼香肉丝?” 魏猛斜眼睛瞥他一眼,“老子就好这口!管得着吗!” 无奈,祁俊只好自我安慰:嗯,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养活,以后一定是个宜家宜室的好老婆! “怎么的?现在有钱了?”魏猛一边吃菜一边问。 “嗯。”祁俊耸耸肩,却不想多说什么。 魏猛这个人也不太爱打听别人的隐私,就没多问。 祁俊要来五瓶啤酒,俩人就着鱼香肉丝在东北家常菜馆里热火朝天地吃了起来。 祁俊是个见多识广的人,魏猛跟他聊了一会儿发现聊得还挺开心。祁俊去过很多地方,对各个民族、地区的风土人情都有所了解,无论什么事儿都能说得很有意思,魏猛听着就觉得祁俊这个人确实挺让人敬佩的。 魏猛在那听祁俊讲他的冒险经历,听得两眼泛光,一脸的羡慕,祁俊就说:“哪天有时间了,你跟我一起去,咱不往远走,就北京周边转转,出了北京往东北方向,进河北地界儿,不少山区呢,我跟你说,可有意思了!” 魏猛点头:“我就爱登山,我小时候……”他刚想说自己小时候在老家就爱跟弟弟登山,突然想起来不能乱说,刚才一激动差点忘了祁俊是认识白鹿的,以前跟祁俊说话随便也就罢了,但是现在还这么说,祁俊肯定会起疑心的。 魏猛倒不怕别人怀疑他不是白鹿,他就是觉得这事儿没法跟人解释,解释完了也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所以他虽然没有刻意隐瞒,却也没对任何人坦白过,索性就这么着吧,顺其自然。 “你小时候怎么样?”祁俊笑吟吟地看着魏猛,喝过酒的魏猛脸颊红扑扑的,看上去就像诱人的苹果,早晚他得上去咬一口。 魏猛连忙说:“我小时候就特别想爬山。” “你想起小时候的事了?”祁俊看似漫不经心地夹菜。 “嗯……偶尔吧。”魏猛支吾着。 正在这时,魏猛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发现不是电话,应该是短信。 但是他按了几下都没按出短信内容,自言自语道:“奇怪,这手机界面看着跟我那诺基亚差不多,但是又不太一样……” 祁俊笑了,夺过手机,帮他调出短信:“是王悦然发的短信。” 魏猛刚要夺回手机,祁俊已经嘴欠地念了出来:“白鹿帅哥,明儿一起吃饭吧!” 魏猛脸上一红,心里美滋滋的,看来王悦然果真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孩,虽然今天多看了祁俊几眼,但是并没有问祁俊要手机号,晚上还主动给魏猛发短信。 魏猛心中豁然开朗,顿时觉得自己的春天要来了。 就在魏猛走神儿的功夫,祁俊那边把魏猛的手机已经翻看一遍,脸上的神色很是精彩,眉头皱着,嘴角撇着,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魏猛荡漾完了,把手机抢回来,随手塞进兜里,还是晚上回房间单独给王悦然打电话吧。 祁俊看着魏猛难以掩饰的喜悦神色,故意凑近了说:“明儿我也没事儿,要不跟你一块儿去?咱凑个三人行?” 魏猛脸色一黑,“滚蛋!” 祁俊哈哈大笑,“想得美,老子对女人不感兴趣。” 魏猛一拍脑袋,靠,把这事儿给忘了,这货不喜欢女人来着,自己白担心他会掺合进来抢王悦然了。 魏猛是个痛快人,端起杯子就跟祁俊干了一杯,然后问祁俊:“你真的对女人一点感觉没有?” 祁俊耸耸肩,“女人在我眼里分为两种:麻烦的和不麻烦的。” 魏猛愣了愣,对祁俊的思想不敢苟同,他呵呵一笑,难得地说了句荤话:“女人在我眼里也分为两种:穿衣服的和不穿衣服的。” 第二天,魏猛迎来了他重生以后的第一次约会,之前的各种紧张准备自然不用多说。 约会地点在王悦然学校附近的一家西餐厅,魏猛本来不喜欢这种装逼的地方,但是他觉得王悦然是学外语的,一定程度的装逼还是需要做的。 看得出来,王悦然也是精心打扮过才来的,化了淡妆,穿一身连衣裙,在西餐厅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漂亮了。 魏猛吃饭时稍显局促,又用不熟练刀叉,有点憋屈。 王悦然依然落落大方,不停地跟魏猛聊天,问魏猛做什么工作的,魏猛想起来白鹿之前是合唱团的演员,就顺口说了,可是说完就后悔了,王悦然强烈要求魏猛给她唱歌。 魏猛哪会唱啊,他一辈子就只在军营里唱过军歌。 幸好这时,王悦然瞥到魏猛的手机了,就说:“把你手机借给我看看行吗?我还没见过这么贵的手机呢。” 魏猛赶紧递过去,“你随便看。” 王悦然接过手机,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她才翻了没几下,突然,手机毫无征兆地响起,王悦然的脸色瞬间转黑,她再抬头看魏猛时,眼神立刻不一样了,僵硬地把手机递给魏猛,“你、你、电话。” 不明真相的魏猛接过手机,瞥一眼屏幕,脸色瞬间也黑了,他恨不得将手机摔得碎尸万段,然后找个地洞钻进去! 电话是祁俊打来的,这倒没什么,真正令两人大惊失色的是那张来电大头贴。 不知道以前的白鹿是怎么想的,他给祁俊设的来电头像居然是一张两人的接吻照片。照片里祁俊忘情地吻着白鹿,而白鹿似乎是突然举起相机抓拍到的这一瞬间。 王悦然深吸一口气,拿起放在一边的包包,一句话都没说,起身就走了。 魏猛知道,这回完蛋了。 手机铃声还在不停地响,白鹿和祁俊接吻的照片在魏猛的眼前晃来晃去,他烦躁地按下接通键。 电话里传来祁俊欠扁的声音:“喂,白鹿,在听吗?怎么不接电话啊?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别让王悦然看你手机啊,你之前挺喜欢自拍啥的,搞不好手机里有什么不健康的照片或者视频,让人家女孩子看到不好。” 魏猛阴森森地低吼:“祁俊,你他妈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愤怒地挂断电话,魏猛开始翻看手机,因为用惯了大砖头,他不太会用这种看似高端的手机,所以之前他也就没检查手机里到底都存了些什么,今儿才会发生这么丢脸的事情。 这一仔细翻看不要紧,魏猛都快要疯了。 白鹿也太不要脸了吧!他怎么在手机里存了这么多艳照!!!! 手机里有一个命名为“祁”的相册,里面全是他和祁俊各种不堪入目的果体照片,摆出各种下流无耻的姿势!甚至有一些是会动的视频!!!!! 而另一命名为“游”的相册里则是同样的内容,只不过男主角变成了游子铭。 再看那些视频,尼玛简直就跟GV没什么两样! 第16章:好人卡,来一张 魏猛手里攥着手机,一股热血涌上胸口,差点没喷血! 他是从别人的言语里得知白鹿是个私生活极不检点的gay,但对于白鹿以前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那个圈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仅仅片面地幻想了一下,也都是点到为止,不曾深入多想。 可是现在,赤果果的照片和视频就在眼前!对于魏猛这个强悍直男来讲,冲击力也太他妈大了!绝逼难以接受啊! 魏猛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拿起手机就往地上摔,胳膊刚举起来,手腕被人抓住。 “生气也不能摔手机啊,这手机挺贵的,你没必要跟钱过不去!”祁俊很欠扁地说道,顺势将手机从魏猛手里夺下。 魏猛转头看到祁俊那张脸,脑海里即刻浮现出刚才看到的限制级画面,白鹿和祁俊两个人脱得精光,摆出奇怪的姿势,某个不堪入目的部位极其下流地连接在一起……呸呸呸! 魏猛连连甩头,将少儿不宜的十八禁镜头甩出脑海,然后赶紧将手腕从祁俊的手里抽出来,已然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坐下,顺手拿起酒杯,大口灌了两口红酒,这才稍微缓解。 祁俊拿着魏猛的手机,飞快地操作起来,嘴里说道:“不想看到,删了便是,我帮你删了啊。”手指触动屏幕,将名字为“游”的相册和视频彻底删除,将名字为“祁”的全部发到自己的email邮箱里。 这么宝贵的东西,祁俊怎么舍得真删呢? “祁俊,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手机里有这些变态东西?”魏猛抬眼盯着祁俊问。 祁俊耸耸肩,“你就冤枉我吧,你的手机里有什么你自己都不清楚,我哪会知道?”嗯哼,老子才不会告诉你昨天翻你手机的时候早看到了。 “那你为什么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偏偏她拿我手机看的时候打电话?” “我他妈的哪知道她看你手机了,我就是想起来你以前爱玩自拍,就给你打个电话提醒一下,操,好心帮你,还被你埋怨,好人难当啊!”祁俊才不会说他就是故意的呢。 “那你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跟踪我?” “我靠,真是冤枉死了,我来这里是约人吃饭的,谁知道你在这儿啊,上回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吃西餐吗,所以我才约西餐厅的。谁知道你又跑到西餐厅来?” 祁俊怎么说怎么有理,魏猛说不过他,只得恨恨地磨牙,“祁俊,你就装吧!拿我当傻子耍,是吧?” “没有呀,小鹿,我虽然是个精神病,但我也是讲道理的。” 魏猛懒得听他胡扯,站起来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来从祁俊手里抢过手机,那精神病说的没错,手机挺贵的,干嘛跟钱过不去? 祁俊看着魏猛的背影,嚷嚷道:“唉,你还没买单呢,就这么走了!” 魏猛哪还有心情买单?满脑袋想的都是怎么跟王悦然解释这事。 祁俊无奈地掏出钱包,“我真是自找的,码子跟女人约会,还得老子买单!” 魏猛回到家以后,想了很久,还是拿手机给王悦然发了个短信:今天的事情很抱歉。 别的话他不想多说,说了也没什么意义,那么恶心的照片都被她看到了,俩人指定是没戏了。 果然,王悦然没有回短信。 魏猛心里很烦,把手机扔在桌子上,自己钻被窝里睡觉去了。 可是他哪睡得着啊,期间祁俊来敲过几次门,他都没开,后来祁俊又跑阳台上敲窗子,他干脆把头蒙上,不理他。祁俊敲了一会儿感觉无趣,也就离开了。 魏猛睡的不好,第二天早上六点就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起床去洗漱。 刚一开房间门,一阵香浓的气味儿飘过来,魏猛看到祁俊高大的身躯正在厨房里忙碌,不由得走了过去。 魏猛走路极轻,又加上祁俊正在埋头整理着什么,背对门口,所以祁俊也就没有发现魏猛的靠近,在那笨手笨脚的将从外面粥铺里买来的粥倒进碗里。 魏猛看了几眼,没吭声,默默地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再出来时,祁俊已经准备好早点,一脸谄媚笑容地看着魏猛:“小鹿,起来啦,吃早饭吧。” 魏猛皱了皱眉,“别叫的这么恶心,直接叫白鹿就可以。” “……”祁俊无奈耸肩,“白鹿,吃早饭吧!” 魏猛不客气地坐到餐桌前,桌子上摆着粥、小菜、包子和馅饼。 “哪买的啊?”魏猛喝一口皮蛋瘦肉粥。 “嘿嘿,”祁俊笑了,“你怎么不问我几点起来做的呀。” “你要能做出一顿像样的饭菜来,母猪都能上树了!” 祁俊下厨的那个架势,魏猛见识过一次,简直就跟上战场打仗似的,恨不能把所有的锅碗瓢盆都给摔个粉碎。 祁俊瞪魏猛一眼,“就算我不会做饭,以后咱俩在一块儿,也饿不着你!” 魏猛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想到了曾经被祁俊和游子铭包养的白鹿,自然而然又想到了艳照和生活版GV,嘴里的馅饼立刻变味,就跟咽了个苍蝇似的,怎么嚼怎么恶心。 他赶紧匆匆地把粥喝完,躲回房间,妈的,这么住下去别扭死了! 魏猛觉得烦躁,就想见自己的弟弟魏彬了,于是他果断出门,去科技大学找魏彬。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科技大学的门口居然跟冤家债主游子铭打了个照面。 游子铭穿着一身运动装,头上还带了个棒球帽,被一帮穿着棒球运动服的大学生簇拥着从校园里走出来。游子铭人模狗样,笑得优雅亲切,简直跟个体育明星似的。 魏猛注意到,学校的大门上挂着一道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著名企业家游子铭先生来我校考察。 著名企业家?靠! 魏猛又想起来手机里的艳照,游子铭趴在白鹿身辛勤耕耘的样子……呸呸呸! 游子铭带着那帮身穿棒球运动服的大学生们上了一辆大巴车,像是要去什么地方比赛或者训练,魏猛一眼看到了走在人群中的魏彬,魏彬脸上神情很是轻松,眉宇间还绽放着笑意。 魏猛蓦然记起,魏彬跟他说过想参加学校的什么体育社团,当时他还鼓励魏彬多参加体育锻炼,这样才能身强体壮。 没想到魏彬还真的参加了棒球队,唉,他那细胳膊细腿的,不知道能不能挥得动球棒。 游子铭放下大老板的身段,跟着学生们一起坐上大巴车,一上车就看见白鹿傻不拉几地站在校门口,而白鹿的目光居然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停留在那个长相普通的大学生魏彬身上。 白鹿的手里提着的东西,明显是来探望那个大学生的。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从白鹿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罕见的疼爱!!! 那个曾经自私又幼稚的白鹿懂得疼爱和关心别人?哼!真是笑话!以他对白鹿的了解,就算魏彬的亲哥哥为了救白鹿牺牲生命,白鹿也绝不会感恩的几次前来探望,顶多给一笔钱罢了!如果白鹿懂得感恩,当初就不会背叛他了! 魏猛见魏彬上车,知道今天没法跟魏彬单独聊天了,就把给魏彬买的东西送到魏彬的寝室,然后独自离开。 日子很是平淡地过了几天,魏猛跟躲瘟疫似的躲着祁俊,不管祁俊怎么对他好,他都无动于衷,冷着脸不给祁俊好脸色。 另一方面,魏猛盘算着出去再租个房子。他不想再跟祁俊合租了,实在是太别扭了,他现在连上厕所都觉得难受,总感觉祁俊好像就在门外偷看似的。 这一天,魏猛去医院看望白鹿父母,碰巧遇到了王悦然。 王悦然来给她父亲办出院,看到魏猛后脸色很是尴尬,不自然地错开眼光,魏猛有心跟她说句话,见到她躲闪的目光,很是无奈。 倒是王悦然她爸一直拉着魏猛的手说:“小伙子,有时间到家里来玩,悦然没什么朋友,你跟她往后要多多来往。” 魏猛听了这话不由得看了王悦然一眼,王悦然果然是个好姑娘,没把他是同性恋的事情说出去,他心里再次感慨,真是太遗憾了,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合心意的姑娘,就这么被祁俊那个变态给搅黄了。 魏猛越想越不甘心,就趁着别人不注意时,鼓足了勇气找王悦然说话。 他把王悦然拉到走廊的拐角处。 “那个……悦然,上次的事情可能有些误会,其实我吧……”魏猛挠挠头,琢磨着如果把自己重生的事说出来,不会吓到这姑娘吧。 谁知道不等魏猛说下去,王悦然就坚定地说:“其实没什么,这种事情现在已经很常见了,你长得这么帅,有男人喜欢你也正常,我从不歧视同……你们这个群体。” 魏猛一听就着急了,“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白鹿,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人长的帅待人又温和,还特别稳重,这年头像你这样的男生不多见了,可惜你是个弯的,而且目测还是0号,我虽然喜欢你,可是真的没有信心把你掰直,我也没那个兴趣,所以咱俩还是……说再见吧。” 魏猛愣愣地看着王悦然离开的背影,久久地回不过神,尼玛啊,重生了怎么还跟上辈子一样?就这么被派发好人卡了! 第17章:那点儿破事 魏猛这回是真的感受到了失恋的痛苦,他难受的要死,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什么都不做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祁俊一看魏猛那样子,估摸着准是见到王悦然了,被拒绝以后倍受打击,他想去劝魏猛,可魏猛死活不给开门。 魏猛就这么消沉了五六天,把祁俊给气得,最后忍无可忍,站在阳台冲着他大吼:“你他妈的要真是个爷们就再去找她呀,跟她说明白不得了,连话都没说清楚,你一个人跟这要死不活的,她知道个屁!” 魏猛被祁俊这么一吼,还真的开窍了,也是他思念王悦然到了一定的程度,真的爬起来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打个出租车去外语学院找王悦然了。 一路上,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要跟她说清楚,不管她信不信,哪怕真把他当成神经病,也要把这事儿说清楚,要不然就这么被拒绝,也太憋屈了! 到了外语学院,魏猛直接去法语系打听王悦然在哪,他不敢给王悦然打电话,怕王悦然不肯见他,就一点机会没有了。 也是被逼到一定程度了,平时羞于与女性接触的魏猛多方面打听,竟在几名女生的指导下,直接跑到法语系的自习室找人。 可他走到自习室门口就愣了,王悦然就坐在最后一排,脑袋跟一个男生扎在一起,两人低着头像是在窃窃私语。 这一幕多么和谐! 所有期待和憧憬瞬间崩塌,他的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呵呵。 魏猛更加憎恨祁俊了!都是祁俊出的馊主意,让他来找王悦然说清楚,这下可好,来了反倒看到这样的场景,这回是彻底死心了! 从外语学院出来的魏猛突然间很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喝酒,他以前常听人说有个叫酒吧的地方专门给各种心情复杂的人提供疗伤好酒。 他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走了很久,一直到天黑,抬头看到街边有一间亮着霓虹灯的酒吧,抬步就进去了。 魏猛第一次进酒吧,没有心情左瞧右看,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到来引起了酒吧里所有人的注意,自顾自地在吧台要了一瓶酒,找到个角落独自坐下。 他专门点了一瓶很贵的洋酒,一千多块钱一瓶,名字他都没听说过,这酒必须花白鹿的钱!妈的,要不是这个死白鹿那么变态,照那些恶心巴拉的照片,他才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这会儿跟王悦然卿卿我我的肯定会是他而不是那个没看清模样的男生。 几杯酒下肚,心情非但没有缓解,反倒更加郁闷了,而且这酒真他妈难喝,还不如二锅头给劲儿呢。 这时,眼前一晃,一个穿着粉红色衬衣、长得娘们兮兮的男人坐到他的对面,翘着兰花指说:“哟嗬!!这不是白鹿吗?怎么一个人跑这里喝闷酒来了?咋地啦?被游哥甩了以后找不到伴儿了?寂寞了?痒痒了?” 魏猛看一眼对面的男人,不由得暗骂:操!现在的娘炮可真多,这儿又来一位!尼玛端个酒杯,你小手指翘个屁啊! 不用想了,肯定又是这个白鹿以前招惹过的人!魏猛现在讨厌死白鹿的破身体了。 “呵呵……”粉红衬衣见魏猛不说话,晃悠着手中的酒杯,笑嘻嘻地说,“听说你摔傻了,原来是真的,你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傻气扑面而来,还有你现在穿衣服怎么这么土啊?矮油,这件T恤丑死了!还有你的鞋,天呀!这鞋是阿迪王吗?” 魏猛抬起眼皮,低吼一声:“滚!” 粉红衬衣一看魏猛居然发脾气,顿时很生气,将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掐着腰,娇声道:“白鹿!别以为你傍了款爷就了不起!现在还不是一个人喝闷酒?都是吃男人饭的,你装什么清高!” 魏猛也放下手中的酒,慢慢地抬起头,眯起双眼看着他,“马上滚!” “要滚的是你!别忘记你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现在灰头土脸地跑回来喝酒,也不嫌丢人!哼,不要以为自己还是三年前那个风头正旺的名媛了,你呀,早过时了!”粉红衬衣一句接一句地说刻薄话,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魏猛被他磨叽得脑仁疼,“腾”地一下站起来,紧盯着他。 粉红衬衣愣了一下,随即缓过神来,撇撇嘴巴,“咋着?想揍老娘?以前有游哥给你撑腰,你走路可以横着走,现在游哥把你撵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底气对别人瞪眼睛?难道说你有了新靠山?呵呵,也是,圈子里谁不知道你白鹿专门傍大款,靠着伺候男人过日子?见到有钱男人就往前贴……” “咔嚓!”一声,魏猛忽然抄起手中那瓶洋酒,砸在桌子上,酒瓶子砸的只剩下一半。 粉红衬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魏猛举着半截酒瓶子,尖锐的玻璃碴对准粉红衬衣的脖子。 粉红衬衣不出声了,脸色瞬间煞白,他只是因为与白鹿有些过节,今儿看白鹿一个人落魄,就想过来奚落白鹿一番,哪成想这家伙竟然打碎酒瓶子要拼命? 魏猛靠近粉红衬衣的耳朵,低声说:“你不也是个伺候男人的?在骂别人的同时也贬低了你自己!” 粉红衬衣虽然不服气,却也只能讪讪地看着魏猛。 魏猛心情不爽,懒得废话,扔掉酒瓶子,大步离开,这两人虽然身处角落,但都是酒吧里的耀眼人物,默默围观的人们将这一幕全部看进眼里。 大家纷纷盯着魏猛看,更不乏指指点点。自从重生为白鹿以后,魏猛渐渐地习惯被人看了,自动忽略这些目光,直奔卫生间,尼玛狗屁洋酒怎么回事,喝完就想上厕所。 在卫生间里放完尿,正系裤带时,突然听到隔间里传来一阵低促而混乱的呻吟声,魏猛一惊,以前在电影电视剧里看到很多人喜欢在厕所里做那个事,今儿居然被他碰到了! 他想着赶紧系好腰带出去,给人家腾地方,而隔间里啪啪啪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嗯嗯啊啊的呻吟声也清晰起来。这一清晰不要紧,魏猛差点没再尿出来!尼玛,居然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可怜的纯洁的魏猛童鞋这时才反应过来,难道自己误打误撞的竟进了一家gay吧……靠,难怪他自打进来以后就没看见几个女的。 魏猛逃也似的推开洗手间的门往外走,门一打开,就见到粉红衬衣身后站在四个彪形大汉在洗手间的门外等着他呢。 “白鹿,既然你想动手,今儿咱就来点实在的,算算咱俩的这笔账!”粉红衬衣依旧掐着腰,很娘炮地说道。 魏猛冷笑,“想打架咱俩单挑,你叫保安来有什么意思?以多欺少?” 魏猛觉得白鹿这副身材虽然也娘,但是比起粉红衬衣来,那就算是爷们的了,单挑肯定没问题,但是那四个彪形大汉就算了吧,放在上辈子他不当回事,现在可没那个实力了。 谁知道粉红衬衣还真他妈不要脸,居然也冷冷一笑,“没错,老娘就是以多欺少,想揍你很久了!” “操!”魏猛刚骂出一句来,已有一名大汉站出,像拎小鸡一样把魏猛拎了起来。 魏猛怎会束手就擒?顺势就踢向那人的腿窝! 眼瞅着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即将打响,就在这紧要关头,身后的洗手间隔间里冲出一人,一边系裤腰带,一边大喊道:“别打,别打,快住手,哎呦喂,二位祖宗,别闹了,好不?” 魏猛一看,乐了,原来在隔间里玩厕所情趣的不是别人,正是好些天不见的,所谓的白鹿好朋友凌皓。我擦,看不粗来,小铃铛的口味够重的!喜欢在大便池上搞那个! 跟在凌皓身后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长相俊朗,就是看着年纪不大,那人头也不抬的就走了,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透明的。嗯,很淡定。 凌皓冲上来,一把从保安的手里把魏猛拽出,对着粉红衬衣叫道:“好啦啦,波波,不就当年那点破事儿吗,你还拽着不松手了?都是好姐妹,为了个男人,值得吗?” 魏猛汗,老子是爷们,怎么就成你们俩的好姐妹了? 凌皓一手拉着魏猛,另一手又去拉杜少波。 杜少波极其不爽,一把甩开凌皓的手,哼唧道:“他刚才拿碎酒瓶子指着我,你看到了吗?好姐妹?老娘当他是好姐妹,可他从老娘手里抢男人的时候把老娘放在什么位置了?”说着,杜少波的眼圈红了,几乎渗出泪花来。 魏猛听着他左一口老娘,右一口姐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凌皓赶紧哄劝杜少波,“嗳哟,波波,你别这样啦,小鹿他前些日子从楼上摔下来,在医院里躺了二十来天,差点醒不来,他都失忆了,以前的事早忘了,一开始连我也不认识。他肯定是没认出来你,如果记起你来了,怎么可能会对你凶呢?以前咱们三个多铁磁呀!” 魏猛听凌皓解释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杜少波、凌皓和白鹿三个人以前都是歌飘飘合唱团的,三人感情很好,是铁磁的“好姐妹”。 杜少波本来有个男朋友,后来被白鹿给抢走了,杜少波一直怀恨在心,对白鹿的意见相当大!所以才会有今天这出。 魏猛不由得狂汗,他看看凌皓,又看看杜少波,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嘛,三个人一个比一个娘炮,简直就是“吉祥三娘”! 凌皓劝杜少波与魏猛和好,但杜少波坚持要魏猛跟他道歉才行。 魏猛当即不愿意了,“老子才不道歉!”凭什么老给白鹿擦屁股,他才不管! 杜少波气哼哼地跺脚,扑进凌皓的怀里,撒娇似的拱凌皓,“铃铛,你瞧瞧他啊,一点诚意都没有!” 凌皓也是无奈,只得对魏猛笑道:“小鹿,当年毕竟是你的不是,背着波波跟祁俊约会,这会儿跟波波道个歉也是应该的。” 噗~~魏猛差点没喷血,他揉揉耳朵,问凌皓:“你说什么?我从他手里抢来的男朋友是祁俊?” 凌皓点头,“对啊!” 卧槽,怎么哪都有祁俊的事?那必须更加不能道歉了! 第18章:赌气 魏猛听到祁俊的名字,气不打一处来,更不肯低头道歉,于是,杜少波好不容易平息的羡慕嫉妒恨之火再度重燃,挖苦白鹿模式再次启动。 杜少波骂白鹿的话一直围绕着白鹿自私、爱占便宜、靠男人养着、不地道、忘恩负义、抢姐妹的男人等等,简直都快要把白鹿骂出翔来了。 魏猛虽然心知他骂的是白鹿,可这些话听进耳朵里也是难听极了,就忍不住回了几句,但是魏猛嘴笨,怎么也说不过杜少波的。 凌皓在一边充当和事老,想要劝慰两人。 谁知道杜少波骂上瘾了,竟然连凌皓也骂了进去,说凌皓和白鹿是同一类人,专挑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凌皓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极其难看。 就这样,“吉祥三娘”不但没有和好,反而越谈越崩,最后终于不欢而散。 魏猛离开时,凌皓也跟了出来,在酒吧门口叫住他,“小鹿。” 魏猛回头看到凌皓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问道:“干嘛?” 凌皓挤出一丝笑容,“你现在住什么地方?自己租的房子吗?” “嗯,在北四环那边租的。” “小鹿,我最近遇到点困难,房子也退租了,这几天都在朋友家混,但是那边也不太方便,你看我能不能先去你那里借住几天?” “什么?”魏猛惊讶地看着凌皓,“你没地方住了?” “嗯。”凌皓窘迫地点头,“本来我想回团里的宿舍住,但是我刚回去,人力部的张老师就找我谈了,他说波波咱们三个人早就被团里开除了,为了顾全团里的名声连对外张贴通告都免了,就等咱们回去办手续呢。” 魏猛暗笑,你们这样的,不开除都怪,哪个单位也不愿意要害群之马。 凌皓搓搓手,小声说:“小鹿,你也知道咱们没什么本事,工作也不好找,我这也是跟男朋友闹掰了,所以才……才没地方住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对你开口的。” 魏猛问道:“游子铭把你给甩了?” 凌皓愣了愣,“你、你……知道了?” “凌皓,你难道以为我真的是个傻子吗?什么都不往心里去?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的确是失忆了,但不代表我不会从其他途径得知游子铭曾经送给过我一辆招摇的兰博基尼,而那辆车后来属于你了。” 魏猛得知凌皓的兰博基尼曾经是白鹿的,还要归功于白鹿的手机,他从手机里看到白鹿和游子铭在兰博基尼里亲热的照片,以及一些与游子铭的短信记录。 在白鹿背叛游子铭出去偷腥以后,凌皓抓准时机接近游子铭,并成功地获得游子铭的信任,然后游子铭就把曾经送给白鹿的那辆兰博基尼收回来,送给凌皓了。 难怪杜少波会说凌皓和白鹿是同类人,果然如此。 唉,这“吉祥三娘”啊,绕来绕去,三个娘炮和两个男人之间居然有这么多微妙的关系。 凌皓脸色很难看,皱着眉说:“小鹿,我知道我不该开这个口,毕竟你和游哥分开以后,我又跟游哥好了,这么做确实不太地道,可是……小鹿,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如果找不到真心相爱的另一半,就只能找个多金的有钱人……” 魏猛叹口气,“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你的奇怪理论。” “小鹿,你自从跳楼以后,变了许多……我也是发现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不想破坏你我之间多年的感情,这才隐瞒了我和游子铭在一起。”凌皓说这些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魏猛其实根本不在乎游子铭包养谁,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他问凌皓:“游子铭怎么把你给踹了?” “呵呵,”凌皓冷嘲地道,“他要甩掉谁,还需要理由吗?说白了,不就是腻了吗。” “他一分钱都没留给你?这不像游子铭的作为啊,他不是挺大方的吗,你又没对不起他,还是说你也背着他偷腥了?” “咳……”凌皓很不自在地说,“别误会,我没有偷腥,我知道游哥忌讳这个,借我几个胆也不敢。” “不偷腥?那刚才跟你玩厕所情趣的是谁?” 凌皓更不自在了,“那不就是在酒吧里认识的,感觉还不错,就试试嘛,提上裤子谁都不认识谁了。” “你就这么饥渴?”魏猛鄙视地看着他。 “这不是跟游哥分手了吗,况且他也好久没碰我了。”凌皓很是窘迫,“你也是受,那种感觉你还不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魏猛喃喃自语。 虽然魏猛不怎么喜欢凌皓这个人,但是他从白鹿妈那里得知,当初白鹿不回家,白鹿爸住院还是从凌皓那里借了五万块钱,而且当初白鹿跳楼,住院时的押金也是凌皓给掏的。 因此,魏猛思考了一下,就同意让凌皓去他那里暂住几天,算是还人情吧。 凌皓很开心,拉着魏猛不停地感谢。 魏猛皱着眉说:“不是说咱俩铁磁吗?你老这样就假了。” 凌皓略显难堪地松开魏猛。 两人先去凌皓的朋友家取东西,然后又打车回魏猛的出租屋,到出租屋时都夜里一点了。 一进门,就看到祁俊臭着脸坐在沙发上抽烟,满屋子烟雾缭绕。 魏猛放下东西开窗子,“你怎么也不知道开窗子?瞧这一屋子烟。” 祁俊哑着嗓子道:“你还知道回来?这都几点了?怎么不带手机?”刚说完,祁俊看到站在门口的凌皓,凌皓早已目瞪口呆,震惊程度不亚于在魏猛家看到一头非洲大象。 来的路上,魏猛只说他跟别人合租呢,可是没说合租对象就是祁俊。 凌皓突然间觉得白鹿变得很陌生,陌生到他完全不认识了,这要放在以前,白鹿跟他交心,早就告诉他了,凌皓不禁有些落寞。 祁俊一看凌皓拎着行礼,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把手中的烟按在茶几的烟灰缸里,起身拉起魏猛就进魏猛的房间了,哐当一声把门紧紧关上。 “干嘛?”魏猛不耐烦地低吼,“又犯病了?” 祁俊反身将魏猛压在门上,眯起双眼盯着他,“你竟然私自往家里领人!” “私自?真可笑,我带朋友回来住还得经过你的同意?” “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准往家里带人的!” 魏猛眨巴着眼睛,“我说的是不准你往家里带人。” “靠!”祁俊攥紧魏猛的手腕,“白鹿,你太过分了。” 魏猛嫌祁俊挨得他太近,往外推了推,“暂住几天而已。” “可是他住哪?难道跟你住一屋?” 魏猛乐了,“你要看不惯,让他跟你住一屋也行,反正你们俩最近都挺饥渴的。” “白鹿……你他妈的就是一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祁俊松开魏猛,铁青着脸打开房门,怒气腾腾地回自己房间,不出意外的,传来巨大的关门声。 魏猛耸耸肩,出去招呼凌皓。 凌皓没问魏猛为什么跟祁俊合租,魏猛也没提祁俊,大家心照不宣,保持沉默。 凌皓就这么住了下来,房子太小,介于三个人都是性取向有问题的人,同住一屋感觉怪怪的,凌皓就主动提出来睡沙发。 魏猛没意见,这样最好,他还真不愿意跟凌皓睡一张床。 只是令魏猛没想到的是,凌皓住下了,祁俊却是真的生气了。 从第二天,祁俊开始跟魏猛冷战,以前是魏猛不搭理祁俊,现在改成祁俊不搭理魏猛了。 祁俊看到魏猛和凌皓就跟看到空气似的,除了上厕所以外,其他时间全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 前两天魏猛以为祁俊是犯精神病了,过几天就好,谁知道这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礼拜都没有改变,魏猛也觉得这次可能祁俊是真生气了。 魏猛就想着跟祁俊谈谈,毕竟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总这样下去谁都难受,要不然就干脆搬走一个,魏猛本来也有想搬走的打算。 那天,他从医院看望过白鹿爸妈,回来时买了一条鱼,打算回家做顿干烧鱼,他之前做过一次,祁俊可喜欢吃了,就着鱼一连吃了三碗米饭。 回到家,直接下厨房做晚饭,干烧鱼刚做好,祁俊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拎一个背包,穿着一身休闲的登山装。 魏猛愣愣地问他:“你这是干嘛去?” 祁俊走到门厅那里弯腰系鞋带,“出去走走,散散心。” “这都要黑天了,你去哪散心?” “晚上的火车。” “啊?去外地啊?” “嗯。” 魏猛手里端着盘子走出厨房,不知怎的很别扭,支吾着说:“那个……不吃过晚饭再走吗?” 祁俊系完鞋带低头整理裤子,也没看魏猛,只淡淡地说:“不了。” “哦。”魏猛没话可说了,看着祁俊背起大大的背包,他心里忽然有点难受,老感觉祁俊是跟自己赌气才走的。 祁俊都整理好,准备开门的那一刻,好似想起什么事一样,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衣帽架边的台子上。 “对了,我前两天去看过你父母。” “啊?”魏猛吃了一惊,他原本答应带祁俊去,但是过后就给忘了,他以为祁俊就是敷衍一下,没想到祁俊竟然自己去看望了。 祁俊见到魏猛的神情,淡淡地笑了一笑,“放心吧,他们不知道咱俩以前那点破事儿,我只说是你的普通朋友。”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魏猛没想到祁俊误会了,连忙解释。 祁俊没在意,自顾自地说:“你爸爸的病不轻,我打听了一下,那个医院的医生不算是权威,建议你还是去找更好的医生。我认识一个专家,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你抽空给这名片上的教授打个电话,就说是我介绍的,他会安排专家来给你爸爸会诊,这病别拖着。” 祁俊说完就推门出去了,只留下魏猛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 第19章:放开我弟弟 凌皓一进门就看到魏猛穿着围裙,一只手拿着铲子,另一手端着盘子,目光呆滞,愣愣地望着门口。 “哟嗬,你这是什么造型啊?”凌皓脱掉外罩,换上拖鞋。 魏猛这时才回过神来,脸颊莫名泛红,转身进厨房里盛鱼。 “对了,我刚才在楼下碰到祁俊了,他这是要去哪啊?”凌皓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哦,”魏猛怔怔地说,“他要去外地旅游。” “怎么没吃饭就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说走就走的旅行吗?” “呵呵……可能是吧。”魏猛对凌皓的打趣丝毫不感兴趣,回答得漫不经心。 凌皓打开从外面带回的购物袋,“小鹿,我买八喜冰淇淋了,快来吃吧,待会化了。” 魏猛把做好的菜端到桌子上,看了一眼凌皓带回来的冰淇淋,皱眉道:“这多甜啊!不吃,再说马上就吃饭了,先吃饭吧。” “不是吧?你以前最爱吃甜食了!”凌皓拿小勺挖出一口冰淇淋就往魏猛的嘴边递,“吃一口,香草味儿的,你的最爱。” 魏猛看到凌皓翘起的小手指,下意识地向后退,“那个……我不吃了。” 凌皓收回小勺,自己吃进嘴里,“我说小鹿,你最近可真够怪的,怎么摔一次不仅失忆了,连生活习惯都改变许多。以前没跟你住一起我还没发现,这几天我是深有感触,你怎么变了这么多?连口味都变了。” “呃……”魏猛转身去厨房拿碗筷,没接凌皓的话。 凌皓一边挖冰淇淋,一边絮叨:“就说这鱼吧,你放这么多辣椒干嘛,以前你不是不爱吃辣椒吗?总说吃辣椒对肠胃不好,吃多了容易上火,引发痔疮什么的,咱们小受最怕痔疮了。” 魏猛脸色一黑,默默地将手中的阿香婆香辣牛肉酱放回去了。 凌皓又念叨着说:“还有,你现在有什么话也不跟我说了,比如你跟祁俊住在一起的事儿吧,瞒得可真够严实的,你是怕我告诉波波吗?其实没什么,这么久了,波波早放下了,他现在跟那个酒吧老板处得挺好的,他也就是咽不下那口气而已,找机会说通了就没事了。” “咳咳……凌皓,咱不说这个了,吃饭吧。”魏猛坐到凌皓对面,闷头吃饭。 凌皓瞬间已经消灭一盒冰淇淋,擦擦嘴巴,准备开始吃鱼。 但是魏猛做的鱼依然没有堵上凌皓的嘴,他吃了几口就突然问魏猛,“诶,小鹿,你跟祁俊和好后他对你怎么样啊?” 魏猛一愣,“什么怎么样?你不都看到了,不冷不热的。” 凌皓摇头,“不是说这个,你之前不总说祁俊在床上挺那个的吗,什么刺激玩什么,有时候还带点重口,他现在还那样吗?” “咳咳咳!”魏猛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他瞪了凌皓一眼,“你胡说什么啊!我和他根本没有那回事儿!” 凌皓撇撇嘴,“行啦,我还不了解你,你是一天没有男人都不行!” “那是你吧!”魏猛忍不住回嘴。 他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借这个机会纠正纠正凌皓错误的三观,“你住在客厅里的这些天还没看见?我是很洁身自好的,我跟你说啊,铃铛,咱们呢,毕竟是男人……” “哈哈哈!”魏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皓的狂笑打断,凌皓捂着肚子笑了半天,才擦擦眼角憋出来的眼泪,说:“洁身自好?小鹿,你别他娘的逗我了,你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 凌皓望着瞠目的魏猛,很同情地摸了摸他的头,“唉,小鹿,我这回是真相信你摔傻了。” “……”好吧,魏猛发现自己根本不适合做思想工作。 第二天上午,魏猛给祁俊介绍的那个专家打电话了,专家很客气,说祁俊已经跟他谈得差不多了,病历也都看过,约定好时间他会带着自己的小组去给白鹿爸会诊。 撂下电话,魏猛心情很复杂,他一直以为祁俊这人不着四六,没想到真遇到事情祁俊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而且给白鹿爸看病这事儿,还真得谢谢他,那些专家都是花钱也请不来的,要不是看在祁俊的面子,谁理会魏猛呀! 还是给祁俊打个电话感谢一下吧! 魏猛思索良久,鼓足勇气拿起手机,给祁俊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足足半分钟祁俊才接起来,声音很嘈杂,祁俊好似正在赶路,匆匆地大喊一句,“喂?” 魏猛赶紧说:“祁俊,是我,白鹿。” “哦……” 魏猛不知道是自己敏感了还是怎么的,原本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很低落,他感觉到祁俊的这声“哦”里好像饱含着很多不满和不耐烦。 他硬着头皮说:“我是想跟你说一声,你介绍的专家我已经联系上了,谢谢你。” “你说什么?”祁俊在那边嚷道,“我在骑自行车,听不太清楚!你大点声!” 伴随着呜呜呜的风声,祁俊说话时也气喘吁吁的。 魏猛无奈,只得又大声地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说完以后,他感到十分窘迫。 祁俊仿佛这时才勉强听清,又伴随着风声嚷道:“没事儿,就这么着吧,听不清,回去再说。” 说完,电话就断了。 魏猛举着手机愣了许久……这家伙,不会还在生气吧? 说不上原因的,魏猛觉得自己的心情很不好。 闷闷不乐好几天以后,魏猛又买了一大堆东西去科技大学找魏彬,可是没成想,到了魏彬宿舍,室友说魏彬住院了! 魏猛急了!住院这么大事他居然不知道,扔掉东西就往医院跑。 室友说魏彬前些日子被几个流氓混混给揍了,胳膊骨折,腿也受了伤,在医院里住院治疗呢。 魏猛坐上出租车时都快哭了,谁他妈这么大胆子敢对老子的弟弟动手? 魏彬在学校里一直是好学生、模范标兵、学霸,在魏猛的眼里,这世上就没有比魏彬更文静、更懂事、更优秀的孩子了,竟然有人对无害的魏彬下得去手,简直丧心病狂啊! 魏彬是魏猛在这个世界上最挂念的人,听说他受伤,魏猛的心里火烧火燎的,早就失去了方寸,一赶到医院,就跟没头的苍蝇似的,见到护士就问魏彬住哪个病房。 终于找到魏彬的病房,魏猛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一幕仿佛当头一棒,把他彻底打疯了。 游子铭正弯着腰,一只手抱着魏彬的腰,另一手在魏彬的被子底下猥琐地摸来摸去。 魏猛的火气“腾”地便窜上来了,妈的!游子铭你个死基佬,居然跑来搞老子的弟弟! 他二话没说,冲上前去,朝着游子铭的脸就是一拳。 饶是游子铭的反应够快,却也没躲过魏猛这一下突然袭击,“嗡”的一声,眼前就黑了。 魏猛接着还想打,魏彬已经大喊出声:“住手!别打了!” 魏猛哪听得进去?把游子铭从地上拽起,又准备打脸。 魏彬觉得进来这人一定是误会了,赶紧大喊:“他在帮我铺床单,你误会了!别打了!” 魏猛乱了的思绪这才回来,缓缓松开游子铭,但是他双眼早已泛红,转头看向魏彬,颤抖着唇说:“彬彬,你……” 话还没说完,游子铭已经从被打的震惊中迅速觉醒,一把扯过魏猛的后衣领,拽着魏猛往外走。 魏猛后半句话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就被游子铭强行拽到楼梯处,楼梯间的门刚一关上,游子铭就把魏猛重重地摔到一边。 游子铭是气急了,力气奇大。 魏猛抓住楼梯扶手,晃悠着勉强没有摔倒。 “白鹿,你够了!”游子铭扶着被打歪的眼镜,愤怒地吼道。 魏猛直到这个时候才渐渐镇静下来,对了,他是白鹿,是白鹿!!! 就像有什么东西压在魏猛的心头,让他喘不上气来,他是白鹿,对于魏彬来说只是个陌生人,是个连魏彬住院他都不曾得知,是个没有权利关心魏彬的陌生人! “白鹿,你越来越像个疯子了!”游子铭哪被人这么揍过,狂躁地怒吼道,“你他妈的属狗的?见人就咬!告诉你,你甭想跟凌皓学!如果你敢碰魏彬一下,我保证逼得你无处可去,到时候就不会是跳楼那么简单了!” 魏猛从游子铭的怒吼中醒悟,他皱着眉问: “什么意思?” “哼!”游子铭鄙视地看魏猛,“你跟凌皓不愧是朋友啊!一个雇凶打人,另一个不问青红皂白冲上来就揍,你们都他妈属疯狗的吧!” 魏猛努力地消化游子铭的话,良久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凌皓派人把彬彬……魏彬给揍了?” 游子铭哼道:“一路货色,装什么糊涂?凌皓不是一直住在你那里吗?他做了什么你难道没问?装什么装!” 魏猛感到很是头疼,难怪他问凌皓为什么跟游子铭闹翻,凌皓一直没有回答他呢,原来竟与魏彬有关。 魏猛整理了一下思路:看来游子铭和魏彬都误会刚才魏猛冲上去揍游子铭的原因了,还以为魏猛看到游子铭扶着魏彬吃醋了,所以才会怒打负心汉。 魏猛没有多说什么,冷着脸问游子铭:“你说凌皓雇人把魏彬打了,可是,凌皓为什么这么做?” 第20章:隔着电话道晚安 游子铭盯着魏猛看了良久,皱着眉道:“白鹿,我发现自从你跳楼以后,演技是日益高明了!以前你总爱装模作样耍小聪明,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你计较,但是那个躺在病房里的大学生是你救命恩人的弟弟,被凌皓派人打得胳膊骨折,你居然对此无动于衷,还胡乱猜测!妈的,我就知道,你和凌皓一样,不可理喻!” 胡乱猜测?魏猛恍然大悟,难道凌皓是因为误会游子铭和魏彬之间有暧昧之事,大吃干醋,所以找人打了魏彬?嗯,以凌皓那娘们似的性格,还真有可能。 但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谓无风不起浪,如果游子铭与魏彬全无交集,凌皓怎么也不会生气吃醋。魏猛想起那天他在科技大学门口看到游子铭带着棒球队坐上大巴车的情景,那时候魏彬就在人群之中,面带笑意…… 魏猛瞪着游子铭说:“你最好离魏彬远点,他不是你们这种人!” “笑话,这话还轮不到你来说!”游子铭冷哼道。 本来魏猛是想警告游子铭不许打弟弟的主意,但听在游子铭的耳朵里,就被理解为白鹿还想管着他。 魏猛冷冷地道:“老子绝不许你动魏彬的念头。” “白鹿,你未免太自不量力!”游子铭伸手揉了揉被魏猛打肿的脸颊,鄙夷地道,“你除了勾搭男人,还有什么能耐?我知道你又勾搭上祁俊了,既然祁俊喜欢吃你这种回头草,将四千万一分不少地还给我,那么从今以后,你我之间的瓜葛就算了结了,我不管你跟谁睡,你更没有资格过问我的事。” “什么?”魏猛不敢置信地道,“祁俊把四千万还给你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多月以前。” 那不就是他跟祁俊合租以后的事情吗?难怪这段时间游子铭都没找他的麻烦! “今天你打我这拳就当是对你跳楼的补偿,我既然收了祁俊的钱,就不会再找你。”游子铭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凑近他,“没想到祁俊还真不嫌弃你,舍得给你掏钱,他自己都被老爷子撵出家门了,还能自掏腰包凑出四千万来,可真不容易啊!” 魏猛愣在原地,心中的震惊丝毫不亚于知道白鹿是同性恋的那一刻。 游子铭像鄙视一个自己扔掉的玩具一样看了白鹿一眼,撇嘴道:“四千万把你买来,四千万再把你卖掉,这生意很划算啊,等于过去这一年多,我操你都是免费操的!” 游子铭得意地转身就走。 魏猛气得拳头攥得咯咯响,这个人面兽心的游子铭,特么的就是个人渣! 接下来,令魏猛郁闷的事情发生了,游子铭派来两名保镖守在魏彬的病房门口,不让魏猛接近。魏猛是真心惦记魏彬的伤,可是游子铭偏偏认为,魏猛是出于嫉妒想找魏彬报复。 把魏猛给气得,世界上怎么会有游子铭这样的自恋狂!以为自己是香饽饽,谁都缠着他不放? 魏猛在医院守了整整一天,都没能进去病房,只能在走廊远远地看着。游子铭傍晚时候就离开了,但是他的保镖一直都在,而且尽职尽责地守在病房外。 魏猛实在没办法,在护士台询问魏彬的情况,得知魏彬没有大碍,需要静养两周恢复,这才稍微安心,回自己家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凌皓拎出来兴师问罪。 凌皓一听魏猛问的是这事儿,当即就急了,眼泪刷刷地往外喷,“小鹿,你是不知道,那个大学生就是个狐狸精,把游哥的魂儿都给勾跑了!” “放屁!”魏猛大骂道,“你才狐狸精呢!彬彬是正常人,他不喜欢男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这么变态!” 凌皓不敢相信魏猛竟然不帮着自己,反倒替外人说话,哭得更凶了。 “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假?游哥领着那个大学生出去好几次了,看棒球赛,还打棒球,游哥以前哪曾费尽心思追过一个人?大上个礼拜,我还亲眼见到他们俩去酒店开房了呢!游哥也亲口承认他看上那个大学生了,要跟我分手!” 凌皓其实找人打完魏彬就后悔了,他清楚游子铭的脾气,知道自己这么做游子铭肯定会生气,但是他咽不下这口气。 凌皓是真心喜欢游子铭啊,当初为了接近游子铭,他没少用手段骗白鹿,甚至给白鹿下套,骗白鹿去跟别的男人开房,又通知游子铭去捉奸,终于,他把白鹿和游子铭搅合散了,自己如愿代替白鹿的位置。 可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莫名其妙的大学生,游子铭竟然放下身段主动陪那个大学生看球赛、打球,这实在让他难以忍受!所谓恋爱中的小受是最傻的,他一时冲动,就做了这辈子最蠢的一件事,搞得自己被游子铭赶出来。 而魏猛听了凌皓的话以后,彻底陷入深深的不安中,他非常担心自己的亲弟弟被游子铭会给掰弯了…… 最后,魏猛跟凌皓大吵一架,把凌皓从家里赶了出去。 凌皓哭哭啼啼地收拾东西,不停地骂魏猛:“白鹿,你真没良心,当初你跳楼还是我去给你收的尸呢,你这没死成,回来就翻脸不认人!我恨死你了!” 如果不是看到自己的弟弟被打得躺在医院里起不来,魏猛听到凌皓的话绝对会心软,但是亲眼看过魏彬后,魏猛没把凌皓打得进医院就不错了!而且,魏猛也想明白了,凌皓这人表里不一、鬼心眼多,他决不能再跟他交往! 凌皓就这样大半夜的提着皮箱从魏猛家走了。 魏猛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做这么狠心的事儿,他站在窗前看着凌皓拖着皮箱拦出租车,心里也挺难受的。 坐回到床上,魏猛无意识地拿起手机。 等他的思绪飘回来的时候,号码已经拨出去了,屏幕上显示着“祁俊”二字,令人崩溃的来电大头贴早已被取消。 魏猛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给祁俊打电话了,心中一阵慌乱,刚想挂断,另一边祁俊已经接起来。 “喂?” “……” “白鹿?” “……” “白鹿,是你吗?说话。” “呃,是我,”魏猛不知不觉间心跳加速,祁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居然非常悦耳。 “哦,有事吗?” “那个……你还没睡呢?”魏猛硬着头皮说。 “没呢,这不接你电话呢吗。” “我、我打扰你休息了吧?” “呵,没事儿,反正最近也睡不好。” “你在哪呢?” “内蒙,乌兰布统。” “在内蒙啊,我没去过,现在很冷吧?” “嗯。” “呵呵……”魏猛笑了笑,却找不到更多的话题。 彼此沉默了半分钟,祁俊说:“白鹿。” “嗯?” “你三更半夜打电话来,是有事儿吧?” 魏猛没想到祁俊这么轻松地察觉到他的心思,又沉默片刻才说道:“我把凌皓撵出去了。” 这回轮到祁俊“呵呵”了,“你肯定不是因为我才赶他走的吧?” “嗯。”魏猛不置可否,“他派人把魏彬给打了,还瞒着我……” 魏猛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祁俊说这些话,反正他突然间就敞开心扉,把这两天的事情都跟祁俊讲了,祁俊在电话的另一边难得安静地听着。 魏猛叹了口气,“你说凌皓怎么可以这样?魏彬是我救命恩人的弟弟,他把人家给打得进了医院,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来投奔我!” 抱怨的话也是毫不犹豫地说出口,魏猛似乎找到一个倾泻口,想把心底的苦闷全部说出来。 可是有些话到了嘴边又不得不改变说法,他和魏彬的真实关系,恐怕只能深埋心底了吧! 祁俊在这件事上没有发表任何观点,他充当了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魏猛吐完苦水以后,终于慢吞吞地说道:“祁俊,那四千万……你还给游子铭了?” 祁俊满不在乎地笑笑,“是呀。” “呃……”魏猛没想到祁俊是这样轻松的、不在意的态度,心中百般滋味,“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我、我……” “算了,白鹿,早点睡吧!” “……好。”其实魏猛还想问问游子铭说的祁俊是被自己父亲撵出来的事情,但是他又担心问得太多引起祁俊的不满,又生生把话憋回去了,毕竟他和祁俊之间的情谊还没到无话不说的阶段。 “晚安。”祁俊道。 “哦,晚安。”魏猛轻声回道。 挂断电话,魏猛发现,这好像是自从认识祁俊以来,第一次相互道晚安,也是他第一次主动跟祁俊讲这么多话,不过,却是隔着电话线,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第二天,魏猛又去医院看魏彬,两名敬业保镖依旧拦在门口,把魏彬保护得严严实实。 这次魏猛学聪明了,他不在走廊里巴望观看,而是走到病房对面楼的楼道里,找个安静没人的窗口,从兜里掏出望远镜,远远地窥探魏彬的情况。 魏彬多数时候躺在床上看书,午饭后睡午觉,下午有同学来探望他,傍晚时,游子铭来了,还给魏彬带来晚饭,魏彬吃晚饭时,游子铭就坐在一边色眯眯地看着! 魏猛一看到游子铭气就不打一处来,尤其他想到凌皓说的话,游子铭居然带着魏彬去开房!!!真恨不得冲上前去再狠狠揍游子铭一顿! 可是这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 怎么办呢? 魏猛异常纠结,他很想对弟弟说出实情,可是就这么说出来,弟弟会相信他吗? 快要抓狂了,魏猛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第21章:祁俊的怀疑和醋意 魏猛就在对面楼的楼道里守着,游子铭在魏彬的病房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魏猛一直守到游子铭离开,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晚上十点钟,他透过望远镜看到魏彬吃完药,熄灯睡觉了,终觉安心,收起东西离开。 打车回家,魏猛感到身心疲惫,走进楼道里,肚子里一阵咕咕响,他发现自己一天都没吃东西,由于心情太差,之前竟都不觉得饿。出去吃?太累了,还是回去随便吃个泡面吧。 魏猛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刚推开门就愣住了,祁俊两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杂志,一身浅色居家服显得悠闲自得,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祁俊?”魏猛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语气中竟掺杂着一丝意外的惊喜,只不过他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 “回来了?”祁俊放下杂志,把烟按进茶几的烟灰缸里,站起身走向厨房,“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一切自然而随意,就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两人之间从没有发生过隔膜,他就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吃晚饭。 祁俊从厨房里端着饭菜走出来,见到魏猛还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唇畔滑过一丝淡然笑意,“傻愣着干嘛?吃饭了。一天没吃饭,你不饿吗?” 说完,自顾自地将饭菜摆放到餐桌上。 魏猛脱下外罩,换上拖鞋,洗过手走到餐桌前,见到桌上摆着的都是他爱吃的菜,最中间是一盘分量很足的鱼香肉丝。 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心头,魏猛竟觉得之前的劳累和无力感全部奇迹般的消失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魏猛问。 “下午就到了。” 祁俊的神色轻松,只是皮肤看上去黑了一些。魏猛意识到自己居然注意到祁俊的肤色,不由得有些窘迫,低下头,快速拿起筷子,夹一口鱼香肉丝放进嘴里。 “玩得怎么样?”魏猛问。 “还好。”祁俊答。 “哦……”魏猛说。 “喝啤酒吗?”祁俊突然提议。 “好。”魏猛点头。 祁俊拿出两罐啤酒,递给魏猛一罐,两人打开后,沉默地喝了几口。 “这菜挺好吃的,还是上次那家东北菜馆的吧?”魏猛觉得应该找个话题聊几句,否则就这么吃饭太过沉闷。 祁俊点点头,“嗯。” 魏猛直觉祁俊好似兴致不高,一时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得默默地喝酒。 俩人沉默半晌,祁俊问道:“魏彬的伤怎么样了?” “有两处骨折,不过没有大碍,在医院静养。”魏猛答道。 祁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低垂双眸的魏猛。 魏猛慢慢地抬起头,对上祁俊的双眼,忽然极其认真地说道:“祁俊,谢谢你。” 祁俊笑了,“你谢我什么?” 魏猛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谢你为我做了很多事,也谢你这顿饭!咱俩好像从来没有好好喝过一顿酒,今儿借这个机会,咱哥俩喝个痛快!” 说罢,他起身去把一箱子青岛啤酒全搬了过来,指着箱子,威猛地说:“这些酒,咱俩一罐都不能剩!” “行呀,你想喝,我就陪你。”祁俊又打开两罐,递给魏猛。 魏猛本来以为自己的酒量挺大的,可是他忘了那是上辈子的事,换成白鹿的这个身体,他的酒量也跟着下跌。祁俊还没喝出怎么样呢,魏猛就开始头晕,又喝下两罐以后,干脆直接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祁俊看着魏猛毫不设防的睡颜,无奈地摇头,喃喃自语:“白鹿,你到底是谁?” 站起来,把人抱进卧室。 祁俊再次迷惑,很久以前也抱过白鹿,为何分明是同样的身体,感觉却完全不同? 游子铭臭不要脸的,这几天赖在魏彬病房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昨天居然都到了熄灯时间还不肯走,坐在那跟魏彬聊天,两只眼睛色眯眯地盯着魏彬看,完全就是一只欲求不满的大色狼! 幸好后来护士把游子铭请了出去,否则,恐怕魏猛真会拎着板砖冲进去把游子铭脑袋瓜敲开瓢。 魏彬本来就是个单纯的孩子,看得出来,他对游子铭根本不设防,而且魏猛发现魏彬看游子铭的眼神,偶尔会充满崇拜,就像看成功人士的那种崇拜。 不行,看不下去了! 必须要跟魏彬说出真相! 将自己唯一的亲弟弟拉回正路! 再不向魏彬亮出身份,他就要眼睁睁看着魏彬被游子铭那个人渣给掰弯了! 游子铭出来时,魏猛气呼呼地从医院里追出来,想去给游子铭警告一下,没想到刚出医院大门,就看见街边冲出一人,手里攥着板砖直接就向游子铭冲了过去。 魏猛彻底愣住,原来这世界上恨游子铭的人不止他自己,想拿板砖开游子铭脑袋瓜瓢的也不止他自己。 而冲出去的那个人,看背影还挺眼熟,卧槽,这不是他的好哥们汪铁吗?!!! 魏猛瞬间镇静,汪铁这是要跟游子铭拼命!那哪行?人家游子铭有保镖,汪铁哪打得过那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 “铁子!” 魏猛大喊一声想要冲上去,但是游子铭的保镖比他冲得更快,在汪铁举起板砖的那一刹,就从汪铁身后把人给放倒了,另一名保镖上前,狠狠一拳打在汪铁的小腹上,紧接着又是几拳落下,汪铁的嘴角瞬间淌下鲜血。 游子铭回头冷冷看汪铁一眼,目光甚至没做片刻停留,就转身上车,这种自不量力的人很多,他根本懒得理会。 保镖也飞快地离开。 接近午夜的大街上,秋风瑟瑟,只剩下汪铁一人蜷缩着身体在路边痛苦哀嚎。 “铁子!铁子!”魏猛跑上前,扶起汪铁,紧张地呼喊。 汪铁被打得够呛,话也说不出来,眼神也不好使了,勉强分辨出眼前的人好像是害死猛子的那个姓白的混球。 魏猛心急火燎地打120,把汪铁送上救护车,在救护车上,魏猛不停地问急救医生汪铁的情况。 急救医生给汪铁做过紧急处理后,安慰魏猛,“你别急,这伤不是什么致命伤,到医院以后做个全面检查。” 但魏猛依然很着急,汪铁是他上辈子最铁的铁哥们,自打他出了跳楼的事情,汪铁一直在替他照顾魏彬,估摸这次汪铁跟游子铭动手,也是因为魏彬被打的事。 汪铁十有八九认为魏彬被打与游子铭有直接关系,所以才会拼命。 到了医院,魏猛跑前跑后,安排检查和急救,拍完片子后医生说汪铁有些胃出血,需要立刻住院治疗,但是目前医院的床位紧张,无法接收汪铁。 魏猛急得跟护士医生争执了几句,也是无济于事。 正在着急上火,手机响了,是祁俊。 “白鹿,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快凌晨三点了。”祁俊在家里守着一桌子从东北家常菜馆打包回来的饭菜,等着魏猛,却怎么也等不回来。 “医院呢,有个朋友出事住院了,我在这帮忙。” “什么朋友?” “汪铁,就是之前你跟我一块儿去科技大学去找魏彬时遇到的那个人……” 祁俊想了想,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哦,他怎么了?” 魏猛把汪铁去追游子铭反倒被揍一顿的事说了一遍,说完以后顿了顿,很不好意思地开口,“祁俊,你在医院有熟人吗?医院里的床位不够,他们不给铁子办住院……你看,能不能帮忙找找熟人?我担心铁子的伤被耽误。” 祁俊心里立刻不好受了,“铁子?叫的可真亲热!” “……”魏猛无语,为什么他觉得祁俊的话酸溜溜的? “白鹿,你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保安都这么热情关爱,张口朋友,闭口铁子。我跟你朝夕相处也有几个月了,你都没这么对我一回,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厚此薄彼啊!” “不、不是……”魏猛怕祁俊又跟上次似的生气,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铁子跟我是几年的哥们儿了,我不能不管他!祁俊,你帮帮我吧!” “几年的哥们儿?”祁俊拉长声调说,“我倒不知道你跟那个保安认识多年了,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这个……我、我以后再解释,祁俊,汪铁住院这事儿你看能不能帮忙。” 祁俊沉默片刻才慢悠悠地说:“白鹿,如果有一天你能对我这么够意思,也算你有良心。”说完便撩下电话。 魏猛攥着手机愣了半天,什么意思嘛,好像老子现在没良心似的!再说,你怎么知道如果你住院老子会对你不好?切! 过了二十多分钟,魏猛又去找值班医生的时候,医生用奇怪的眼神瞅着他,“普通病房是没有了,但是VIP病房还有位置,你们可以去办理VIP病房的住院手续,不过住院费会高一些。” 魏猛心说,刚才掰扯时这个医生还说,医院的病房不是旅店,你以为有钱就能住?那神情坚定得跟董存瑞炸碉堡似的,现在又换成这样的说辞,果然还是祁俊的面子大,这么一小会儿就把病房的事情搞定了。 给汪铁办理住院手续,又连夜进病房,一切都安排好以后,魏猛总算可以喘口气,这时再看时间,居然已经早晨六点了! 魏猛无力地坐在走廊冰凉的座椅上,顿感身心疲惫,彬彬住院了,铁子也住院了,真是祸事连连。 “累了就回去休息。”淡然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魏猛抬起头,见到双眉微蹙的祁俊站在面前,手中提着一个双层保温饭盒,胳膊上搭着一件外罩,正是魏猛的衣服。 第22章:魏猛的暗恋者 “你怎么来了?”魏猛揉揉眼睛,一夜未睡他的眼中布满红血丝。 祁俊将外罩扔给魏猛,坐到他身边的座椅上,“在外面过夜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 魏猛笑了笑,穿上外罩,“谢谢啊。” 祁俊因为魏猛的夜不归宿本来有些窝火,但是见到魏猛毫无芥蒂甚至有些单纯的笑容,那些埋怨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将保温饭盒递给魏猛,故作淡定地道:“小米粥。” 魏猛打开饭盒,香气扑鼻,他拿起勺子,咕噜咕噜喝下几口,“嗯,我还真饿了,粥的味道不错,就是有点糊味儿。” “咳咳……”祁俊摸了摸鼻子,“煮的时候火候有点大了。”他才不会说出这碗粥他煮糊三锅以后才勉强成功一次的事实。 “这是你煮的呀?居然不是买的!”魏猛惊讶地看祁俊。 祁俊挑眉,“你不是说我能做出一顿饭来,母猪都能上树了?” “呵……祁俊,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多久之前的话了,还记着!”魏猛认真喝粥,虽然有点糊味儿,但是还挺好喝的! 祁俊的嘴角向上挑起,心说:你丫说的话每一句我记得可清楚呢! 爱心早餐结束后,魏猛让祁俊先回去,自己进病房里看汪铁。 汪铁此时已经醒了,胳膊上挂着点滴,躺在病床上骂骂咧咧,把游子铭的祖宗十八代翻来覆去糙了个遍。 看到魏猛时,汪铁的表情既尴尬又羞愧,昨天夜里他虽然疼得说不出话来,但魏猛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自从魏猛把他弄上救护车,再到医院里为他跑前跑后,那种急切的神色他至今记忆犹新,若不是真正关心他的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汪铁也是个直肠子,他回想起以前对白鹿的无礼,很是后悔。 “呃……白、白先生,”汪铁的脸上憋得通红,“我、我谢谢你,同时向你道歉……” “别说那些了,你也是不明真相,我不怨你。”魏猛相当了解汪铁的脾气,明白汪铁现在的心情。 “那什么,我汪铁是个粗人,不会说那些个好听的话,今天你的仗义之举我记在心里,日后一定回报你!” 汪铁窘迫地道。 魏猛都快笑出来了,以往他很少看到汪铁这副模样,没想到这货也会脸红啊。 “以后做事不要这么鲁莽了,眼瞅着人家带着保镖你还愣往前冲,不是找着挨扁吗?”魏猛板起脸来,严肃地说道。 汪铁看着魏猛,满眼的震惊,这个人的神色真是太像猛子了!以往跟猛子在一起时,自己做事莽撞,不顾后果,而猛子虽然人长得糙,可是性格却是粗中带细。每次汪铁在工作中压不住火对那些挑事儿的客人瞪眼睛时,都是猛子在一边提醒。 猛子教育他要和蔼待客时,也是这样一副神色,简直一模一样,说话的语气也是完全一样的。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白先生跟猛子竟然如此相像! 汪铁盯着魏猛看了许久,直到护士推门进来时,他才回过神来,赶紧甩甩头,一定是这段日子太过于想念猛子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魏猛一看汪铁的眼神就知道汪铁是想起从前的日子了,他轻轻摇头,看来不光要对魏彬好好解释,也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对汪铁解释一下,毕竟汪铁是他最要好的铁哥们。 护士进来,对汪铁嘱咐了几句住院须知,汪铁一听魏猛给他垫付的住院费,更是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 汪铁说他们酒店给保安上了医疗保险,问护士能不能报销? 护士回答可以,但是要求汪铁赶紧把医保卡交到住院处去。 汪铁的医保卡在酒店宿舍,他想给同事打个电话把卡给送来,魏猛就说:“算了,我过去帮你取一趟吧,这个时间你的同事都值班呢,而且让酒店知道你被游子铭的保镖给打了,按照规定得给你处罚,为这事儿丢了工作,不值个。” 汪铁不禁连连感叹,白鹿真是个好人!自己以前怎么就觉得他是混球呢?这么看来,跳楼那事儿还真不能全怨人家,或许人家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不过他怎么知道酒店有这个规定的? 没等汪铁细问,魏猛先走了。 早晨八点多钟,正是上班高峰期,魏猛在医院门口等了十多分钟也打不到车,正想着去坐公交车,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他的面前。 祁俊摇下车窗,“上车吧。” “你还没走?”魏猛瞪大眼睛,“你开车了?” “怎么?我不能开车吗?赶紧上车,这里不让停车。”祁俊催促道。 魏猛打开车门,坐上祁俊的车,左右看看,四处打量,“哟嗬,Q7,挺有钱啊!” “你别说,我现在还真没你有钱。” 祁俊发动车子,淡笑道。 魏猛想到之前游子铭说过的话,祁俊跟他父亲闹翻的事情,便顺口问道:“祁俊,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是精神病啊,长年住在精神病院。” “你就瞎说八道吧!” “不然你以为我是做什么的?” “开得起奥迪,不是大款就是富二代吧?” 祁俊乐了,“实话跟你说,这车子是用游子铭给我的那四千万赚来的利息买的。” “呃……合着这车还是我给你赚来的?” “嗯,可以这么说!” “切!祁俊,就你这张嘴,贫死了!我可听游子铭说过,你跟你家老爷子闹翻了,听他话里的意思,你八成就是个富二代。” 祁俊撇撇嘴巴,用鄙夷的语气道:“游子铭才是富二代呢!他的公司全是他老子赚来的,他就是一坐吃山空的主儿!妈的,他还敢在背后议论我的事?我就算没跟老爷子闹翻,也不花老爷子一分钱!” 得,看来这两位是宿敌,游子铭提到祁俊时也是这样的鄙夷神情。唉,魏猛叹口气,真不知道以前的白鹿是怎么想的,居然搀和到这俩人之间,这俩人一看就知道哪个都不好惹! “哦,咱们去豪爵酒店,我去给汪铁拿点东西。”魏猛觉得此时不适合再谈游子铭,默默地转移话题。 “我说白鹿,你跟这个小保安到底怎么认识的?”祁俊皱眉问。 “你看你,又来了,保安就是保安,哪还分大小?还有人家汪铁有名字,你别一口一个保安的,多没礼貌。” “操!是不是在你的眼里,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好人,就我一个坏人?” 魏猛极认真地说道:“不是。”没等祁俊高兴,他又补充一句,“游子铭也是坏人。” “滚蛋,少拿老子跟他比!” “呵呵……” “别提他了,你赶紧告诉我,那个保安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跟他成哥们儿了?” 魏猛思索片刻,长长地叹口气,“祁俊,给我点时间,这事儿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跟你说才能不吓着你。” 祁俊侧头,眯起双眼瞧了魏猛片刻,缓缓皱眉,心中的疑云越加凝重。 “可以。”他终是点头答应。 魏猛见祁俊没有追问下去,轻松许多,又跟他聊了几句,内容无非围绕在祁俊这次去内蒙“散心”的事情上,祁俊给他讲了一些沿途见闻,并说那天魏猛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跟几个驴友骑比赛自行车。 魏猛一直向往城市以外的生活,被祁俊这么一说更是羡慕得不得了。 祁俊就说过些日子还想再出去,如果魏猛感兴趣的话可以同行,魏猛连连点头,欣喜不已。 来到豪爵酒店门口,魏猛指挥着祁俊把车子停好,他下车去保安宿舍取汪铁的东西,但是祁俊非要跟着一起去宿舍,说自己还没见过保安的起居环境什么样子,想过去瞧瞧。 魏猛不明白一个保安宿舍有个屁好瞧的,可也拗不过祁俊,只好带他同行。 轻车熟路地从门框上拿下钥匙,祁俊在一边揶揄道:“挺熟练啊!看来偷偷摸摸的事儿没少干。” 魏猛知道他在开玩笑,嘿嘿一笑,“那是!” 俩人进屋,魏猛一眼认出汪铁的大红花被子,直接来到汪铁床边。 汪铁一直有个习惯,就是在枕头边放一个小铁盒,盒子里放着他的各种证件,什么医保卡、身份证、工作证、高中毕业证,甚至还有村支书给开的介绍信。 魏猛打开汪铁的宝贝小铁盒,找到医保卡和医疗蓝本,又将小铁盒放回原位。 再次掀开枕头的时候,魏猛不可避免地又看到了被汪铁精心收藏的、属于魏猛的、没有洗过的内裤和袜子,整整齐齐地摆成一排,就放在枕头下面。 站在身后的祁俊乐了,“矮油,这人什么毛病,枕这么多东西不嫌硌腾?” 魏猛回头瞪他一眼,“就你事多!” 魏猛刚要放下枕头,被祁俊一把拉住,“诶,你等等!” 祁俊凑上前来,盯着内裤和袜子看了半分钟,暧昧十足地笑起来,“呵呵,看不出来,你这哥们儿还有这爱好!” 魏猛一头雾水,“你说什么呢?” “这内裤和袜子肯定不是他自己的吧?” “呃,你怎么看出来的?” “笑话,谁给自己的内裤用粉红丝带绑着?” 魏猛也觉得汪铁用粉红丝带绑着他的内裤和袜子很诡异,但他不知道究竟诡异在什么地方,就嘟囔道:“这有什么……” “白鹿,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祁俊恨不得戳戳魏猛的榆木脑袋,这人怎么迟钝到这个程度。 “不明白你说什么!”魏猛将枕头放下,拿好东西准备走。 祁俊在身后说:“劝你还是小心点,你这个朋友多半是个变态!” 魏猛最不爱听祁俊说这些,没好气地道:“再变态能有你变态?” “操!”祁俊恨恨地道,“告诉你吧,他这叫恋物癖,是病!妈的,好心提醒你,你还跟老子来这套!真他妈好心当成驴肝肺!” “恋物癖?”魏猛哪听过这么新鲜的词,好奇地问,“啥意思?” “啥意思?”祁俊气哼哼地道,“白鹿,你真是傻得透气!这个汪铁绝对是个严重的恋物癖患者,他不知道从哪偷来的内裤,闹不好还是没洗过的,放在枕头底下,每天对着内裤和袜子做性幻想,闻着上面的味道打灰机!这么说你懂了吗?” 魏猛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 第23章:gay的科普教育 祁俊的话对于魏猛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魏猛怎么也无法想象,与自己情同手足的铁哥们儿、好兄弟会对自己抱有那样不可见人的心思! 如果放在几个月以前有人对魏猛说这些话,魏猛铁定不会相信。但是这几个月来,结识了凌皓、杜少波、游子铭、祁俊这类人,亲眼见识过以后,魏猛不得不相信,男人对着男人也是可以产生猥琐想法,甚至可以XXOO的! 想到这里,魏猛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动,一件几乎忘记的事情浮上脑海。 魏猛跟汪铁相识多年,俩人当兵时候是战友,同一个班的,魏猛睡在汪铁的上铺,按照军营里的规矩,上铺的战友是要照顾下铺的。 汪铁虽然名字里带个“铁”字,可是名不副实,他刚进军营时身体素质是班里最孬的,各个训练项目都垫底,而魏猛恰好是训练标兵,于是帮助汪铁进步的任务就落到魏猛的身上。 魏猛是个做事认真的人,无论生活还是训练,时时刻刻都贯彻着“与汪铁同志共同进步”的原则,一帮一,一对红,同吃同睡同训练,也是在这样的朝夕相处中,两人产生了浓厚的战友情! 有一次野外拉练,为了不让汪铁掉队,魏猛一路陪着汪铁一起跑,但汪铁成绩不好,不久,两人就掉队了。那天的天气不好,天黑时下起大暴雨,将他们困在山林里。 入夜,气温骤降,两人身上的衣物被雨淋湿,一时半会干不了,无奈只好脱光衣服钻进睡袋里保暖。 但是山里气温低得出乎意料,过了夜里十二点,汪铁有些扛不住了,冻得瑟瑟发抖,魏猛担心汪铁被冻坏,就让汪铁进他的睡袋,两人挤在一起。 脱得光溜溜的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就那么睡了一夜。 其实原本没什么,军营里都是汉子,此时又是特殊情况,不着寸缕地抱着睡也是无奈之举,可是令魏猛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老二居然被汪铁握在手里! 都是热血青年,早晨是最敏感的时刻,魏猛本来就已经一柱擎天,又被汪铁那么握着,立刻就感到一股异样的感觉流窜全身。汪铁闭着眼睛,将醒未醒的状态,似乎没有意识,却偏偏握着不松手,甚至还无意地上下拨动。 当时思想纯洁的魏猛没多想,以为汪铁睡觉的毛病多,硬是掰开汪铁的手,把自己的二弟从“铁掌”中解放出来。但是身体的反应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他跑出睡袋,到树后面偷偷撸了一发。 后来汪铁醒了,也没提过这事儿,魏猛心里不舒服过一段时间,时间久了,相处自然了,也就把这事儿渐渐忘记。 他跟汪铁的关系一直很好,复员后,魏猛陷入找不到工作的困境,也是汪铁给他介绍的豪爵酒店保安的工作。可以说,魏猛对待汪铁就像对待彬彬一样,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但是现在,他实在无法相信铁子对他竟然有超越同志友谊、战友情分的想法! “怎么了?吓着了?”祁俊捅捅魏猛的胳膊,将魏猛从回忆中拉回。 魏猛的脸涨得通红,“没、没有!”他推了推祁俊,“赶紧回去吧。” 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宿舍,此刻他竟一刻都不想多待,匆忙逃出去。 看着魏猛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祁俊不禁淡笑,有个判断越加的肯定了。 祁俊回过身,从乱七八糟的一堆杂物里挑出个塑料袋,走到汪铁的床铺前,掀起枕头,把那些用粉红丝带绑好的内裤和袜子一股脑儿放进塑料袋里,走出宿舍不远,将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 恋物癖是病,得治! 本来打算再去看汪铁的,但出了这事儿以后魏猛忽然不想见汪铁了,坐上祁俊的车,他觉得自己的头晕乎乎的,迫切地想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祁俊见缝插针,“累了?一夜没睡,我先送你回家。” “可是铁子的医保卡还得送到医院去。”魏猛靠在座椅上,轻轻按揉太阳穴。 “给我吧,送你回家以后我给送过去。” 魏猛侧头看着祁俊,轻叹口气,“好。” 祁俊的唇畔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笑意,魏猛这次没再客套地说谢谢,嗯,很好! 魏猛回到家就进卧室里,把自己扔在床上,这段时间他确实很累,几乎每天都往医院跑,先是白鹿爸爸的病,后来彬彬出事,紧接着汪铁也进了医院。 魏猛觉得彬彬和汪铁的事情他负有直接责任,如果不是他出了跳楼的那件事,彬彬跟游子铭那个人渣怎么也不会有交集的,汪铁也不会有事。 想到汪铁,他的心里再次别扭起来,铁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抱有那种幻想的?铁子真的会闻他穿过的内裤吗?还一边闻一边自慰? 天啊,真是难以想象,更难以接受! 后来魏猛渐渐睡着了,这么一睡竟然第二天中午才醒来,醒来时肚子饿得咕咕响。 走出房间,见到祁俊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魏猛揉着眼睛也坐到沙发上,嘟囔一句,“饿死了。” 祁俊很自觉地放下报纸,去厨房把饭菜端出来,“都热过好几遍了,你再不起来我就去要掀你被子了。” 魏猛笑笑,去卫生间洗一把脸,坐到餐桌前吃饭,依旧是东北菜馆里打包回来的,主打菜依旧是鱼香肉丝。 “祁俊,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魏猛边吃边跟祁俊聊天。 祁俊坐在魏猛对面 ,慢悠悠地夹菜,“那就问。” “我记得你说你是,咳,同性恋。” “是啊。”祁俊毫不在乎地说。 “你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因为我不喜欢女人呗!” “呃……”魏猛心不在焉地扒碗里的米饭,“我还是想不明白,你说男人不就那套东西吗,俩男人长得都一个模样,有什么新鲜感?还有那个收集内裤什么的,乐趣在哪?” 祁俊抬眼看着紧皱眉头的魏猛,“你确定要在餐桌上谈论这个问题?” “好吧……” “你如果真感兴趣,可以读一读科普杂志,或者去网上看看相关的知识,别总把这事儿想得太神秘,同性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龌龊和猥琐,你应该以正确的心态面对这事儿。”祁俊慢条斯理地说。 魏猛没说话,他现在郁闷至极,最近接触的人就没一个正常的,祁俊、游子铭不用说,货真价实的gay!凌皓和杜少波更别提了,恨不能在脑门上贴上gay的标签昭告天下。现在就连好哥们儿汪铁居然都是……还有自己的亲弟弟魏彬,也跟那个游子铭交往过密! 难道真的进入全民搞基的时代了?好可怕。 两人刚吃完饭,魏猛的手机响了,是个座机号。他疑惑地接起电话,听到的竟是魏彬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白先生吗?我是魏彬。” “彬彬?” 魏彬虽然对于白鹿喊他昵称很不适应,却也没表现出什么,依然有礼貌地说:“我听汪铁哥说,你把他送进医院,还办了住院手续,为他垫付住院费,所以我专门打电话过来感谢你。” “哦,”魏猛无奈地说,“没什么。” “白先生,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向您解释。”魏彬顿了顿,说道,“上次你来医院时与游先生发生争执,其实是误会了,游先生赞助我们学校棒球队的比赛,我作为棒球队的外联负责人,与游先生接触稍微多一些,仅此而已。” 魏猛一听,顿时放心许多,他很高兴,知道自己的弟弟一定不会做出令他失望的事情来,“嗯,彬彬,游子铭那个人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你以后还是不要跟他联系了。” 魏彬听着白鹿的话,感觉很是别扭,怎么这个人说话有股教训的语气?!但他良好的教养令他依旧客气地跟对方交谈。 “白先生,对于您给予汪铁哥的帮助我们非常感谢。” “哦,”魏猛察觉到魏彬疏离的语气,意识到自己以白鹿的身份说那些话非常失礼,想了想便说道,“那么等你出院以后,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出邀请,魏彬自然不好拒绝,“好吧,我出院后给您打电话。” 挂断电话,魏猛的心情好了许多。 晚上,祁俊从外面回来,带回一台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里上网。 魏猛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祁俊在玩电脑,就问道:“能上网?” “嗯,”祁俊说,“有网线,开通以后就能上了。” “哦。”魏猛走到一边倒水喝。 祁俊看一眼魏猛,假装不经意地说:“对了,你不是想看我在内蒙拍的照片吗?我导到电脑里了,过来看吧。” 魏猛很感兴趣,走上前来,“好啊!” 祁俊将照片调出来,“你看吧,我还有事出去一会儿。”说着,把座位让给魏猛。 “嗯嗯。”魏猛被照片吸引,坐在电脑前不停地翻看,真是越看越向往。 看得过于入神,连祁俊什么时候出去的魏猛都没注意,等他看完照片,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了。 把照片关掉,顺手点开网页浏览器,反正也是无聊,就上会儿网,魏猛还是在部队里学会的使用电脑和上网,自打转业以后就没怎么用过电脑。 页面跳出,差点没把魏猛吓尿了! 魏猛认识的英文单词不多,但是gay这个词他还是认识的,页面上硕大的“gay论坛”字样以及半裸的男人身体在魏猛的眼前闪闪发光,几乎闪瞎他的镁钛合金狗眼。 第24章:我是你哥哥 魏猛吓得手一抖,赶紧关掉页面,像做了亏心事似的转头四处张望,想起祁俊出去办事了,这才松一口气,可是剧烈跳动的心脏怎么也无法缓解。 他记起之前祁俊说过的话,不该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同性恋,应该正视这种现象,还说他需要多了解一些同性恋的科普知识。 咽了口吐沫,魏猛终于抵挡不住强烈的“求知欲望”,再次打开浏览器,之前的那个页面已经找不到了,魏猛有些笨拙地在百度里敲入“gay论坛”几个关键字,点下搜索。 “唰”的一下,无数搜索结果展开,魏猛仿佛进入到一个全新的陌生世界里。 随便点开一个链接,跳出的页面内容足够重新塑造魏猛对于男人的认知,尼玛,俩男的竟然可以这样! 魏猛心惊肉跳地滑动鼠标,文字、图片各种内容冲进眼里,每一条信息都令他震惊良久都没法消化。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魏猛心中一惊,知道必是祁俊回来了,顿时慌神,匆匆关掉页面,把笔记本合上,慌慌张张地躲进自己的房间。 祁俊推门进来时,恰好看到魏猛关上自己房间的门,他瞥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电脑,不由得了然一笑。 “白鹿,睡了吗?”祁俊敲魏猛房门。 魏猛就贴在门板上,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那、那个,我、我……” “没睡就出来吃宵夜,这都快一点了,你不饿?” 一点了?竟然看了这么久! “我、我不饿。”魏猛小声说。 魏猛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祁俊那张脸!他的心里甚至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奇怪感觉! “真的不饿?我买了烤肉串。”祁俊把东西放到茶几上,顺手打开电视,“出来吃几串,顺便还能看午夜剧场甄嬛传。” 甄嬛传……魏猛满脑子都是刚从网站上看到的各类gay的专业术语:润滑剂、套套、基情419、情趣套盒、进口rush、寂寞男孩、激凸帅哥、同志Q群……哪里还能装得下甄嬛?! “不吃了,真不饿,我先睡了!”魏猛锁好房门,躺到床上,拉起被子蒙住头。 “呵呵……那我只好自己吃喽,唉,今儿这羊肉串还真香……”祁俊手拿肉串,坐到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鼠标点下“历史记录”,把魏猛浏览过的网页调出来,美滋滋地欣赏一遍。 嗯,这小子果然什么都不懂,早就该给他多看看这类网站了。 魏猛躺在被子底下心里乱成一团麻,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到的那些赤果果的图片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闪现,身体一阵阵发热,某个地方早就不受控制地硬了,他这个样子出去见祁俊,一定会被笑话死!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想要压下那股燥热,但是很可惜,魏猛失败了。 在难以抑制的渴望中,他的右手慢慢地滑下,握住自己发热的挺立,缓缓撸动…… 当熟悉的液体喷薄而出时,魏猛重重地喘息着,心里后悔的要命,手贱!真是手贱!他恨不能找菜刀来剁手! 卧槽,魏猛,你这个白痴,居然看过那些图片以后打灰机,鄙视死自己! 魏猛只顾着后悔,却忘记他的“娘炮改造计划”已彻底被扔出九霄云外了,反倒是他这个内心很直的直男站在一个奇妙的十字路口,迷惘地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 两个星期以后,魏猛接到魏彬的电话。 听说魏彬出院了,魏猛很高兴,这段时间因为白鹿爸爸做手术,魏猛一直在医院陪白鹿的父母,他也很想念魏彬,一直盼着魏彬出院,能找个机会跟魏彬说清楚。 “你周四下午没有课吧?就在你们学校门口的那个川菜馆见吧,中午下课你就过去。”魏猛在电话里跟魏彬约见面的时间地点。 魏彬轻笑道:“白先生还真是了解我们的课程,我周四下午确实没课。” “好,那到时候见面聊吧。”魏猛没有多做解释,顿了顿又说道,“汪铁那边……就先别叫他了,他前一段时间请假经理已经很不高兴了,再请假的话恐怕令他为难。” 魏猛担心魏彬把汪铁也叫上,特意嘱咐道。 “可是——汪铁哥不去不好吧?毕竟这次是为了答谢您对他的帮助。”魏彬道。 魏猛说:“我会单独跟他解释,你听我的就好。” “……好吧。” 魏彬挂断电话后,心中再次升起疑虑,这个白鹿说话的语气很奇怪,说话方式竟然跟他那个不懂变通的哥哥有些相似。 科技大学门口的川菜馆有一道招牌菜——水煮鱼。 魏彬喜欢吃鱼,哥哥喜欢吃辣椒,于是每次一起吃饭,水煮鱼就成了两人的必点菜目。 但是到了北京以后,俩人发现大城市的水煮鱼卖的贼贵,光一盆鱼就要一百多块钱,这还是在小饭店里,兄弟俩的经济来源就靠着魏猛当保安的那点工资,吃过一回俩人就舍不得再吃了。 魏彬到达饭店的小雅间时,魏猛已经点好菜了,水煮鱼和鱼香肉丝必不可少。 魏彬一看点好的菜,又是一怔,居然都是他爱吃的菜。 “彬彬,胳膊怎么样了?还疼吗?”魏猛给魏彬夹了一口菜,放在魏彬面前。 “已经好了,就是暂时不能打棒球,谢谢白先生的关心。”魏彬有礼貌地回答。 魏猛看着坐在面前的魏彬,高挑的个子,白皙的脸庞,灿烂的笑容,黑亮的双眸,他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弟弟一表人才,再加上在学校里优秀的成绩,完全就是个天之骄子! “白先生此次约我出来,是否有特别的事情要说?”魏彬被看得很不自然。 “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魏猛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魏彬笑笑,“对不起,白先生,我接个电话。” 魏猛看着魏彬掏出手机,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买手机了?” 魏彬一愣,面对这个极不礼貌的问题,忍耐地回道:“因为我负责棒球队的外联工作,所以就买了。” 铃声依然急促地响着,魏猛下意识地瞥一眼手机屏幕,顿时眯起双眼,他看到了一个“游”字!难道是游子铭打来的? 魏彬对魏猛抱歉地笑一下,接起电话:“喂,你好,游——” 魏猛坐不住了,伸手直接将魏彬的手机抢了过来,在魏彬的震惊中,对着电话吼道:“姓游的,老子说过多少遍了,不准你再来骚扰彬彬!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还敢跟踪我们?告诉你,只要老子还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占彬彬的便宜,你个死基佬!”说完,不给姓游的任何解释机会,挂断电话! 魏彬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彻底失态的魏猛,无语地说道:“那个,白先生,我想您是误会了,刚刚给我打电话的是我的辅导员游老师。” “……”魏猛愣愣地翻看手机的通话记录,果然,半分钟前的那通电话的通话对象是“游老师”! 饶是魏彬再好的教养也忍不下去了,他气愤地站起来,夺过魏猛手中的手机。 “白先生,你太过分了!” 魏猛挠着头,“哎呀,我忘记了,你的辅导员也姓游,刚才我只看到一个游字就……是我冲动了,特么的这个姓很少见!我以为是游子铭那个人渣还在缠着你。” “因为我的辅导员与游子铭先生是远房亲戚,所以才能请游先生的公司来赞助棒球队比赛。” “哦,这样啊。”魏猛的声音小的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白先生,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呃……这个,我去跟你的辅导员解释。” “不必了!” “彬彬……” 魏彬摆手,制止住魏猛的话,脸色沉下来,“白先生,我最后再声明一次,我和游子铭先生之间不存在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也请你不要随意干涉我的私人生活!今天你的不理智给我带来很大困扰,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魏彬是真生气了,他很少对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白鹿一而再再而三的抽疯行为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魏猛看到魏彬拿起书包想走,连忙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彬彬,你听我说!” “请不要在这里拉扯。”魏彬拂开他的手,坚持要离开。 魏猛急了,一把抱住魏彬的腰,急切地道:“彬彬!别走,我是你哥哥啊!” 魏彬正在气头上,觉得白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又加上他竟然被一个男人抱住腰,简直不可理喻。 “白鹿,你自重!我哥哥早就为了救你牺牲了,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我就是魏猛!”情急之下,魏猛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我就是你哥哥,我还没死呢!彬彬!” 魏彬愣住,惊呆地问道:“你说什么?” 魏猛见到魏彬不再挣扎,这才慢慢地松开他的腰,“彬彬,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我是你哥哥魏猛,我没死,那天为了救白鹿跟他一起从楼上摔下来,不知怎么搞得,醒来以后我的身体就变成了白鹿的身体。” 魏彬慢慢地蹙起双眉,沉默不语。 魏猛攥住魏彬的手腕,急切地解释道:“彬彬,真的,我真的是你哥哥啊!你听我慢慢说,你今年十九岁,去年高考是县里的理科状元,咱俩是河北人,咱村叫魏村,咱爸咱妈在你三岁的时候因为矿难去世了……” 第25章:祁俊护犊子 魏猛口干舌燥地讲了足足一个小时,从兄弟俩失去父母相依为命开始,一直讲到魏猛当兵、转业,再到魏彬考上大学。 俩人多年来的辛酸生活,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知晓。 魏彬沉默许久许久。 当魏猛将自己如何跳楼,醒来以后成为白鹿的事情详细地讲完,魏彬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伸出双手抱住魏猛,哽咽地唤道:“哥!” 魏猛紧紧地回抱唯一的弟弟、至亲的亲人,“彬彬!” 魏彬一向是个内敛的人,他这辈子只哭过两次,一次是父母离世,另一次是哥哥遭遇不幸,两次落下的都是悲伤的泪水,然而这次他却是满心的欢喜,眼角溢出喜悦的泪花。 川菜馆的小雅间里,默默的上演着一出闻者落泪见者伤心的兄弟相认戏份。 “哥,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竟然还、还活着!难怪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魏猛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想与你相认,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又担心你不会相信,但是最近你出了意外,又加上游子铭那个人渣总是缠着你,我觉得再不说出实情,你恐怕就被游子铭给骗了。” 魏彬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哥,你太多心了!” “彬彬,”魏猛严肃道,“凌皓跟我说过,他亲眼看到你和游子铭去开房,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前些天进行过gay知识科普的魏猛非常担心自己的弟弟已经被游子铭那个人渣给祸害了。 “开房?怎么会?我跟游先生总共也没见过几面。”魏彬想了半天,才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我是跟他去过一次酒店,但那次是去见一名从日本来的棒球教练,游先生说我们的棒球队需要一位专业教练,他有意请那名教练来给我们做定期训练。” 魏猛将信将疑,“真的吗?你跟游子铭真的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唉呀,哥,你想什么呢!”魏彬无奈地解释道,“我是那种人吗?而且,我听说过他有同性情人,但因为棒球队的工作不得不跟他接触,为了避免被人议论,一开始跟他的沟通我就保持着距离。上次我被凌皓找来的人给打伤,游先生很生气,在我住院期间给予我照顾,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我们才偶尔聊聊棒球队以外的话题。” 魏猛紧张地问道:“你们谈什么了?他没有对你提出非分要求吧?” “哥!你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啊!那天你不是冲进来把他给揍了吗,他出去跟你谈了很久,回来的时候眼窝都青了,眼睛也碎了,又气又恼,就跟我念叨了一下他跟白鹿的事情。” “呃!他还好意思提自己跟白鹿那点破事!” 魏彬摇头道:“我听游先生话里的意思,他以前一直挺宠着白鹿的,白鹿要什么他就给什么,毫不含糊,可是白鹿偏偏是个贪玩的,出去跟人开房不说,还被游先生当场捉奸,他还说,给过白鹿机会,可是白鹿根本不承认错误,还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过他也没想到白鹿会真的跳楼,跳楼那天白鹿给他打过电话,但是他没接,事后他很后悔,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你和我一直怀有歉意。” 魏猛撇嘴,“那个人渣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好像他是个受害者似的,最后真死了的人还不是白鹿?他倒活得滋润着,又去包养白鹿的朋友。” 魏猛虽然不赞成白鹿以前的所作所为,但是在游子铭这件事上,他更加厌恶游子铭,不知不觉就站到白鹿这边了。 魏彬说:“不管怎样,既然哥你不愿意让我跟他交往太多,我一定会听你的,以前我是挺敬佩他的,因为那种成功人士的光环吧,不过我以后会跟他保持距离的,棒球队的外联工作我会尽快辞掉。” “彬彬,我并不是希望你辞掉棒球队的职务……” “不,哥,你这次起死回生简直就是上天给我们两兄弟的恩赐,我最珍惜的是和你一起过上安稳、正常的生活,至于游子铭那类人,你说的不错,我们不是同一世界的,还是远离的好。” 魏猛感动地看着魏彬,“彬彬,你真的成熟了啊。” “嗯,是的。”魏彬点头,“自从你出事的那一刻,我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那时候我就成熟了。” 兄弟二人久别重逢,一直聊到傍晚才离开川菜馆。 俩人哪也没去,又到学校旁边的一个小咖啡厅里,继续叙旧,兄弟之间简直有说不完的话。 “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手头上有一些白鹿的钱,但我不想动,准备全部用来给白鹿父亲治病,并给他们二老养老用。” “嗯,”魏彬赞同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也支持你。” “等过几天安稳下来,我打算去找工作,白鹿这边乱七八糟的关系该断的就断,我以后还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魏猛特别将“正常人”三个字咬得极重。 魏彬叹道:“白鹿的社会关系复杂,哥,你要多加小心哦。” 魏猛开心地握住弟弟的手,还是自家弟弟最关心自己。 “哦,对了,哥,为什么今天你不让铁子哥来呢?如果铁子哥知道你还没死,一定开心坏了!你不知道,你刚出事儿那几天,铁子哥痛苦的都快不成人样了。” “咳,彬彬,那个……我还没死的事儿你先别跟铁子说啊。” “怎么了?你跟铁子哥闹矛盾了是咋地?”魏彬紧张地问道。 “也不是……哎呀,你不懂,等我找机会亲自跟铁子说吧,你先别跟他说就是了。”一提到汪铁,魏猛的脸都无法抑制的红了。 “好。”魏彬了解自己的哥哥,看到哥哥这么急着打马虎眼,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便也没有追问。 两人在咖啡馆里聊得热火朝天,一不留神到了咖啡馆关门的时间,魏彬一看表,都过十二点了。 兄弟二人赶紧结账,走人。 “彬彬,我送你回宿舍吧,你们宿舍楼没锁门呢吧?” “哥你不用送我,我跟宿管员说一下就成,”魏彬按住魏猛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你现在这副样子啊,比我可危险多了,我送你还差不多!” 魏猛脸色一黑,确实,他现在的这个身体比弟弟矮了一头,跟弟弟说话时都得仰着头,相比之下,还是经常打棒球的弟弟显得阳刚一些。 俩人正站在路边说话,忽然,一辆挺招摇的敞篷跑车从西边的马路开过来,那车的速度很快,开出去没过几分钟竟然又开了回来,径直停在魏猛和魏彬面前。 车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穿粉红衬衣的青年男子,伸出手,翘起小指,指着魏猛说:“哎哟哟,铃铛,我说是白鹿吧!你还说我看错了,这么盘正条顺的主儿,我能看错吗?” 副座上坐着的人正是前些日子被魏猛赶出家门的凌皓,说话的是酷爱粉红色的杜少波。 凌皓看了看站在路边的俩人,冷哼道:“白鹿,我没看错吧?你这玩的是哪一出?怎么跟他在一起?” 魏猛没想到这么巧,居然碰上这两个难缠的“闺蜜”,不禁有些头疼,他担心凌皓还在忌恨魏彬,下意识地将魏彬拉到自己身后,对着跑车上的两个娘炮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哟,是你们呀,这么巧。” “切!”杜少波鄙夷地说道,“白鹿,我真是闹不明白,你怎么跳完楼以后品味还变了?这种穷酸的大学生符合你的口味?再说这大学生不是跟游哥在一起吗?被游哥操过的,十有八九也是个纯0,你说你们两个0在一起,怎么做啊?” 已经接受过gay版科普知识的魏猛很轻松地理解了杜少波的意思,瞬间大怒:“你胡说八道什么!” 魏彬站在魏猛身后,也气得满脸通红。 “白鹿,你可真是犯贱!”杜少波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道,“难道说祁俊现在满足不了你?让你寂寞难耐,又跑出来偷食吃?而且你的胆子也忒大了点,偷到游哥的头上,就不怕游哥再逼你跳一次楼?” 魏猛觉得自己的暴脾气上来了,两只拳头攥得咯咯响,只想冲上去狠狠揍这两个死娘炮一顿! 就在这时,跑车的后面传来慵懒声音:“我好像听到有人质疑我的实力?” 祁俊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绕过杜少波的跑车,走向魏猛,一身合体的休闲服将他颀长的身躯衬托得更加结实。 杜少波的气势在听到祁俊声音的那一刻就弱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祁俊身上,痴痴的,充满留恋,“阿俊……你、你来了啊……” 魏猛看着杜少波一秒钟变纯情少男,忍不住都想吐了!还阿俊! “波波,许久不见,你依旧那么毒舌!”祁俊站到魏猛身边,淡淡地看了杜少波一眼。 杜少波哼唧一声,却没说话,眼神却在祁俊的身上,怎么也挪不开了。 祁俊又瞥一眼坐在杜少波身边的凌皓,不由得冷冷一笑。 “不过波波你只是嘴巴毒而已,不像有些人心毒,小心你被人利用了,还浑然不知呢。”祁俊清冷地说道。 杜少波一听,祁俊这不是变相说他笨,被凌皓利用呢吗?可是他偏偏遇到祁俊就特别不争气,话也说不上来,毒舌都变哑巴了。 倒是凌皓这个时候开口了,“听说祁少爷被令尊送进蓝盛精神病院治疗同性恋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同性恋没治好,反倒增加了说胡话的毛病。”他捂着嘴巴,咯咯地笑了起来,“说起来,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同性恋,哈哈哈,老爷子真有创意,祁少爷,您可谓蝎子拉屎——独一份!” 第26章:同性恋这病也得治 祁俊被凌皓的话气得牙根都痒痒了,他被老爷子送进精神病院这事儿可以说已经成了京城少爷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前一段时间,他只要在朋友圈里一露面,就有人问他:“祁少爷,病情怎样了?药别停,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啊!” 害的祁俊颜面全失,最后他为了跟老爷子置气,竟然干脆住在精神病院不出来了,一气之下,朋友圈里的那批损友也都不再联系,干脆专心“治病”。前些日子若不是再遇白鹿,他起了兴趣,这会儿没准还在精神病院住着呢。 现在凌皓居然把这事儿拿出来挤兑他! 他若是能忍耐就不是祁俊了,“呵,小铃铛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做出那些无耻的事情居然还好意思出现在白鹿面前!” 凌皓眯着眼睛瞥了魏猛一眼,“我不觉得自己有对不起白鹿的地方,我跟游哥在一起时,他们已经分了,反倒是他,胳膊肘往外拐,不顾姐妹情分!”说话之时,满眼的委屈。 魏猛极度无语,他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他绝壁是一心一意向着自己亲弟弟的。 祁俊冷笑一声,“那么……如果白鹿知道得更多一些,你说他会不会气得想杀你?” 凌皓的脸色瞬间变白,他的心里拿不准祁俊指的是什么,难道祁俊知道了当初陷害白鹿偷情,又偷偷通知游子铭捉奸的事情?不,不可能,那件事他做得滴水不漏,祁俊怎么可能知道?但是,祁俊一直很神秘,看似玩世不恭,可直觉告诉他这人很不简单。 凌皓毫不示弱地瞪视祁俊,学着祁俊的语气道:“那么……如果令尊得知你又跟白鹿掺合在一起了,你说他会不会气得想杀你?” 说完这些,凌皓扬起唇角,如铃铛般笑了起来。 祁俊被凌皓气得脸色僵硬,可又不愿多说,怕魏猛追问起来无法解释。 趁祁俊被噎的功夫,凌皓用力地推杜少波一把,“还愣什么啊?开车!” 杜少波一直在迷恋地看着祁俊,恋恋不舍地说:“阿俊,你、你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杜少波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发动车子离开时,他依然不断地看后视镜里的祁俊。 凌皓在一边恨恨地推他,“行啦,别看啦,再看就拔不出来啦!他就算再好,也是人家白鹿的了!” 杜少波郁闷地收回目光,低声咒骂了白鹿几句。 凌皓叹口气,今天是彻底把祁俊得罪了,希望他让祁俊吃瘪这件事能借着杜少波的嘴传到圈子里,并传进游子铭的耳朵里。游子铭跟祁俊是死对头,希望游子铭知道他这么针对祁俊,能够明白他的一片苦心,毕竟他是真心维护游子铭的。 看着杜少波和凌皓绝尘而去,祁俊气愤地吼道,“妈的!气死老子了,那个该死的骚铃铛,活该被游子铭甩掉!” 他转头看到魏猛,伸手就戳魏猛的额头,“你看看你交的这些朋友,都他妈什么货色啊!” 魏猛打开祁俊的手,“既然货色不好,你还一口一个波波,叫的那么亲热!”说完便拽着魏彬走到一边说话,不理祁俊。 祁俊愣愣地看着魏猛,心中一阵欢喜,为毛他从魏猛的话里听到了若有若无的醋意?! 祁俊慢悠悠地走到魏猛身后,故作漫不经心地道:“这么晚了,宿舍楼早就锁门了吧?” 魏彬对祁俊点点头,“是的,不过我认识宿管员,跟他说一下,应该可以给我开门的。” “那多麻烦,万一宿管员心情不好不给你开门怎么办?”祁俊非常关心地说。 魏彬:“呃……这个,应该不会吧。” 祁俊:“干脆去我们家住一晚吧,跟白鹿一间房就行。” 魏猛惊讶地看祁俊一眼,其实他原本也想让魏彬去他那里住一晚的,刚刚跟魏彬相认,他们俩还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他现在是白鹿的身份,就这么把魏彬带回家去住太奇怪了,没法跟祁俊解释。 没想到祁俊竟然主动提出这个要求,着实令他感到意外。 魏彬询问地看向哥哥,“这……”他还不知道凭空冒出来的这位热心人士是谁呢。 魏猛说:“哦,彬彬,这位祁俊祁先生是我的室友,我现在跟他合租。” 祁俊赶紧说:“不用那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即可。” 魏彬抿唇微笑:“你好。” 祁俊相当友好地说:“你好,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哥哥的事迹,很感动,后来白鹿去找你,我竭力要求与他同去见你,可惜上次没能交流,既然你跟白鹿这么投缘,去家里借宿一晚也没什么。走吧,我开车了,就在拐角那里,这么晚了,就别在街上站着了。” 魏猛听着祁俊的话倒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可是为何他总觉得祁俊别有用心呢? 兄弟俩在祁俊的催促下坐上祁俊的奥迪车,一路开向出租屋。 夜里,魏彬和魏猛躺在同一张床上,彻夜长谈。 祁俊坐在自己的房间,一边抽烟,一边翻看李秘书给他送来的资料,眉头紧皱,沉默不语,烟蒂落了一地。 许久,他将资料放下,资料上白纸黑字,赫然写着几个字:魏猛档案。 他长长地舒一口气,喃喃自语:“魏猛……” 第二天一早,祁俊如往常一样,到外面买早餐回来,兄弟俩起床时,南瓜粥的香味儿已经在餐厅里飘荡。 魏彬因为上午有课,吃过饭就走了,祁俊本想开车送他去学校,魏彬说什么也没同意,说自己坐公交车就可以,祁俊便没有太过坚持。 魏彬临走时,在他哥的耳边悄悄地说:“哥,这个祁俊对你可真好,一大清早就起床买早餐,这也太勤快了,将来你要能给我找一个这样的大嫂就好了!” 魏猛不知怎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说实话,魏猛不是铁石心肠,祁俊对他好他能感受得到,尤其最近,简直到了无微不至、体贴入微的程度,这要是个女的,魏猛早就感动的求着对方嫁给他了,只可惜啊,祁俊是个带把的,当大嫂恐怕不行。 魏彬走后,只剩下魏猛和祁俊。 祁俊就开玩笑说:“白鹿,你跟这个救命恩人的弟弟未免有点太亲近了吧?我怎么感觉你们俩眉来眼去的?” “胡说八道什么啊!”魏猛横他一眼,没再多说。 俩人面对面喝粥,祁俊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魏猛聊天。 魏猛想起昨晚的事情,便问祁俊,“昨天凌皓说你家老爷子把你送精神病院治同性恋,是真的吗?” 祁俊一听魏猛打听这事,顿时哭笑不得,无奈道:“是,这事儿都成笑柄了。” “呃!这么说,你其实精神没毛病。” “废话!”祁俊瞪魏猛,“跟你比,我不知道有多正常呢!” 魏猛撇撇嘴,回味道:“不过你家老爷子确实挺逗,去精神病院治同性恋,这也不对症啊!” “他是各种法子都想过了,不管用,早期还给我找心理医生,天天给我上什么心理课程,后来发现没效果,又加上我不配合,他老人家就怒了,干脆直接给我送精神病院,不理我了。” “呵呵……”魏猛乐了,“是挺有创意。” 祁俊一把拍在魏猛头上,“不许笑!” 魏猛被他这么一拍,干脆不忍了,直接笑出声来,气得祁俊直瞪眼。 早饭过后,祁俊习惯性地看晨报,魏猛问他,“报纸上有招聘信息吗?” “有啊,怎么你要找工作吗?” “嗯,总这么待着也没意思,我早就想出去找活儿干了。” 祁俊把招聘版递给魏猛,“想法挺好,想找就看看,也可以去网站上投一投简历,对了,你有简历吗?” “呃……我回去找找吧。”魏猛接过报纸,低头看起来。 看了一会儿,魏猛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先弄份儿简历,这报纸上都写着让把简历发到邮箱里。不如先去找找白鹿以前做没做过简历。 吃完饭,魏猛就回房间去翻找白鹿的东西。 白鹿的私人物品除了上次凌皓给魏猛的那个包以外,魏猛还去白鹿的宿舍里取过一次。白鹿在合唱团有个宿舍,因为被开除了,宿管人员通知魏猛去取东西,所以魏猛就把白鹿宿舍里的东西全打包带回来了。 魏猛带回来后一直没仔细看呢,正好借这个机会整理一下,顺便找找白鹿的毕业证、四六级证什么的,估计找工作时都用得着。 整理了一上午,魏猛从一堆时尚杂志中竟然找出一个日记本来! 白鹿的日记? 魏猛有些惊讶,在他的认知里,白鹿是个沉浸在物质生活并且有些堕落的浮躁之人,怎么也不像能做出写日记这么小资的事情。 魏猛一时间来了兴致,打开白鹿的日记本读了起来。 白鹿的字迹很清秀,就像他的长相一样,有一点女气。 日记的内容主要从三年前他进入歌飘飘合唱团工作开始,前半部分记录的是他初入社会的一些见闻,后来慢慢涉及到感情生活。 魏猛就像在看一部情节曲折的小说,认真地阅读,当他一口气看完合上日记本时,已是深夜。 此时的心情只有两个字:震惊! 他对白鹿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这个身体曾经的主人并非完全浮躁、流于表面的一个人,他的思想深处藏着许多东西,只是没有人去触碰。 原来,白鹿曾经那么真诚而热切地爱过两个人,可是这两个人,一个把他卖了四千万,竟然还给了他八百万的封口费,让他闭嘴,而另一个则是不肯相信他,坚持说他背叛自己。 甚至他还为第二个人跳楼自杀。 魏猛无奈地叹息,白鹿,值得吗? 第一次走进白鹿的内心世界,竟是如此纠葛。 第27章:我他妈喜欢现在这个你 魏猛接到游子铭电话的时候正在翻看报纸上的招聘信息。 他之前已经把游子铭的号码删掉了,所以看到这个陌生的手机号时还以为是通知他面试的呢,想也没想接起来就客气地说道:“你好,我是白鹿。” 游子铭原本就怀着气愤的心情给魏猛打电话,听到对方跟没事人似的接他的电话,就更生气了。 “白鹿,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猛一下子没听出来对方是谁,纳闷地问道:“您哪位?” 游子铭气得肺都要炸了,忍耐着道:“我是游子铭,今天下午三点,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呃,我一会儿要去面试,下午三点不一定有时间。”魏猛认真地翻看自己的简易行程表。 游子铭磨牙,“我派人去接你!”然后暴怒地挂断电话。 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白鹿了,以前以为他在装傻,怎么现在感觉他是真傻? 魏猛撂下电话,转头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几天他开始找工作了,结果就是处处碰壁。白鹿以前是合唱团的,走的是艺人路线,而魏猛这辈子除了会唱两首军歌,就不会再唱别的歌了,他连唱个《社会主义好》都能跑调,所以白鹿以前的职业路线根本走不通。 魏猛想着那就还干老本行,去给人当保安,可是面试了两个地方,他刚一去就给刷下来了,都嫌他长得太瘦弱,弱不禁风的,是他保别人,还是别人保他? 魏彬就跟他说,不行就找找跑业务的工作,这类工作虽然辛苦点,好歹有前途,据说干好了一年能赚个十来万呢。 魏猛觉得自己嘴笨,根本不会推销,可禁不住魏彬的劝,也决定试试,所以这些天每天都在面试。 今天下午的面试依然不太顺利,魏猛的表达能力一般偏下,好一点的公司都看不上他。 从面试公司出来后,魏猛就见到路边停着一辆很气派的黑色轿车,是那种超级大老板坐的宾利,他不由得感叹,这个公司的老板真有钱,可惜自己不争气,面试不上。 游子铭坐在车子里,隔着车窗看到魏猛从大厦里走出来,傻乎乎地盯着他的车子垂涎地看了半天,然后啧啧摇头,绕过车就走了! 游子铭气得七窍生烟,这小子可真行,对他视而不见!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曾经一心爱他的白鹿竟然将他视为透明! 游子铭愤怒地摇下车窗,大声喊道:“白鹿!” 魏猛停下脚步,转头看到游子铭,这才想起来下午的约会,挠着头走了回来,“哟,游老板,这么巧啊!” 巧你妹!游子铭简直想骂人了,本来计划让助理来接白鹿的,后来他不知那根神经抽了,竟想要来看看白鹿找工作的样子,当然,他如愿地看到了白鹿穿着白衬衣、黑西裤,一身标准二手房中介行头从大厦里灰头土脸的样子。 游子铭对魏猛努努下巴,“上车!” 不得不说,游老板还是很有气势的,魏猛吐吐舌头,二话没说,上了游子铭的宾利轿车。 “我记得你说过,以后不会再跟我有任何纠葛了。”魏猛觉得挨着游子铭坐很别扭,尽可能地往边缘靠。 “前提是你不惹事!”游子铭的脸冷得跟冰柜似的。 “呃……我怎么惹到你了?”魏猛一头雾水。 游子铭瞥一眼魏猛,忽然发现自从跳楼摔傻以后,这个白鹿总能带给他各种“惊喜”!现在这副又呆又傻的表情配上白鹿精致的五官,看上去竟然别有一番魅力……咳咳,居然有些走神! 游子铭不动声色地冷声道:“你最近跟魏彬走得很近?” “是呀!”魏猛大方承认。 “你究竟什么用意?”游子铭咬牙切齿道。 “没什么用意啊!”老子兄弟相认,能有个屁用意! 游子铭眯起眼睛盯着魏猛看了许久,缓缓道:“白鹿,如果这是你跟我耍脾气的方式,好吧,你赢了,别再跟魏彬掺合了,他是你救命恩人的弟弟,你不能去祸害他。” 祸害?卧槽,老子祸害谁也不能祸害弟弟啊!不过游子铭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别扭? 魏猛皱眉,“你又是什么用意?” 游子铭无奈地叹口气,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魏猛只在电视剧里见过的支票夹,冷声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包?手表?车子?房子?我都可以给你。” 魏猛哪见过这些?一时愣住,“啥意思?” 游子铭淡淡地道:“只要你不再跟魏彬联系。” 魏猛的火气腾地一下上来,怎么也压不住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算他再迟钝,也明白游子铭这是花钱买魏彬呢! “游子铭,我操你大爷!”魏猛当即双眼冒火,破口骂道:“有钱了不起啊?你他妈的以为有钱什么都能买?买人买上瘾了?!” 扑过来抓住游子铭就想揍。 相对比魏猛的跳脚,游子铭倒是极为淡定,“白鹿,咱俩在一起这么久,我知道你性子刚烈,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说跳楼就真跳,还差点把自己摔成植物人,现在你一边跟祁俊勾搭,另一边跟魏彬勾搭,无非就是跟我耍性子,我承认,这招很管用,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再祸害魏彬了,别忘了,他哥哥是为你而死的。” 魏猛的一只拳头举着,另一手紧紧薅住游子铭的衣领,维持着这个动作,眯起双眼盯着游子铭,“在你的眼里白鹿就是这样的人?” 游子铭冷冷一笑,“难道不是吗?你想要新款皮包、新款手表时,不都用这样的方法跟我撒娇吗?你的手段,我还不了解?” 魏猛顿时觉得无话可说,这就是白鹿在日记里写到的那个“爱他爱得撕心裂肺”的那个男人? 不值得,根本不值得! 热血涌上心头,魏猛不再犹豫,那一拳狠狠落下,不偏不倚地打在游子铭的脸上。 ****** 祁俊赶到医院时,恰好看到游子铭坐在轮椅上被一名保镖往治疗室里推,他张牙舞爪地咆哮,大骂白鹿,完全失去了往日装出来的儒雅。 祁俊默默地摇头,幸好这是在他们游家的私人医院,否则这副模样被媒体拍到,岂不是笑死个人了! 魏猛沉默地坐在一边,手上包着纱布。 祁俊抓过魏猛的手,“你受伤了?他还手了?” “他没还手,被他的眼镜片划出个口子。”魏猛淡然道。 “居然挨打都没还手,果然装逼装上瘾了!”祁俊嘟囔了一句,不过魏猛没事他也放心了,看到魏猛包扎好的手,又“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看他戴着眼镜,还往眼镜片上打?” “咳咳……没注意,不过他也没落到好处,眼角挂了彩,眼镜片差点扎眼睛里。” “丫活该!”祁俊拍拍魏猛的肩膀,“怎么不给他扎瞎了?小鹿,揍得好!这货早就欠揍了!” 魏猛抬眼皮看祁俊,“那你怎么不揍他?” “呃……我这不是……不方便吗,你揍也一样,咱俩谁跟谁。”祁俊满脸笑意凑过来,握着魏猛的手往外拽,“不说这个了,走吧,回家,人也揍完了,咱回家吃饭睡觉去。” 魏猛没有起身,蹙起眉,“游子铭说要告我。” “让他告去!”祁俊鄙夷地道,“他就是吓唬吓唬你,他要是敢告你,把你和他之前的关系曝光,他老子不得活活杀了他?我跟你说,他老子最好面子,平时游子铭怎么造他都不管,但是有一点,千万不能给他老子丢人。” 魏猛冷冷一笑,“是呀,我和他之前的关系多丢人啊!” 说完,从祁俊的手里抽出手,站起身往外走。 祁俊愣了愣,发觉自己无意中说错话了,赶紧追上去,“我不是这个意思,小鹿,你别误会。” 魏猛转身时,眼中一片冰冷,“祁俊,别忘了,我和他之前的那种关系,更久之前也曾存在于你我之间,你当初是不是也是这么藏着掖着,怕被曝光,怕我将咱俩的关系抖落出去?” 祁俊愣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否则你怎么会给我八百万的封口费?” 魏猛在白鹿的日记本里看到祁俊卖了白鹿以后怕白鹿出去胡说,竟然给了白鹿八百万的封口费!也就是白鹿银行里的那八百万。 真可笑,这八百万怎么听着像是把白鹿卖了以后的提成! 祁俊的脸色瞬间煞白,震惊地望着魏猛,良久才无力地说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儿,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你不是都忘了么?” “我是忘了,但不代表没有发生!” 魏猛想到白鹿被祁俊打包送给游子铭时的心情,再次感叹白鹿遇人不淑。 “小鹿……”魏猛突然的变脸令祁俊措手不及,下意识伸手去握魏猛的手。 魏猛一把甩掉,“真不明白,白鹿怎么会喜欢你们这种人!” 说完,大步往外走。 祁俊看着魏猛的背影,忽然有一种感觉,如果此时不跟他解释清楚,恐怕俩人以后就真的再没可能了。 魏猛刚走到门口,就被祁俊从身后拉住,一股强大的力量不容分说地把他拉上停在街边的那辆奥迪Q7里。 “你放开!”魏猛愤怒地想要甩开祁俊,却发现祁俊是真用上力气了,牢牢地将他桎梏住。 “白鹿,你确定已经彻底想起当初的事情了吗?那八百万是你朝我要的分手费和青春损失费,我当时也是脑子糊涂,有些生气,口无遮拦就说是给你的封口费,但事后我就后悔了,我说那话绝对是无心的!”祁俊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着急地想要说明白一件事情,他甚至恨自己没多长几张嘴。 “呵呵……”魏猛仰着脸看祁俊,摆出了惯常的淡漠神情。 “妈的!你不信吗?”祁俊有些恼火。 “不是不信,而是有什么差别吗?你会看不出白鹿是在跟你赌气吗?你连哄一哄的耐心都没有,干脆甩钱出来,看来你是真的腻味白鹿了吧?”魏猛的言语里满意嘲讽。 祁俊攥着魏猛肩膀的手缓缓用力,沉默片刻,清晰而有力地说道:“不错,我确实腻味以前的你,太过矫情!可是我他妈喜欢现在这个你!” 第28章:祁俊的狂热追求 就算魏猛学习过gay的科普知识,也仔细品读过白鹿的私密日记,对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有了那么一丝了解,但这些都是置身事外的观摩,当他身临其中之时,才知道这感觉竟然如此匪夷所思! 祁俊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全身都僵硬了,瞪着大眼睛,愣愣地看了祁俊足有一分钟,强烈的震惊让他忽略了祁俊话里的深层含义,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句信息量很大的话。 祁俊盯着魏猛,两人眼神交错在一起,一个满是期待,另一个则充满懵懂。 祁俊这辈子第一次对人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是在情急之下,却也是有感而发的,他等待着魏猛的回答,等着,等着,忽然产生了想要跟魏猛亲近一下的念头,祁大少爷一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假思索地垂下头,双唇凑上前。 魏猛本来还在愣怔,眼见着祁俊竟然吻了过来,顿觉慌乱异常、恼怒万分,连忙用力推开祁俊,双目圆睁,怒视着祁俊。 车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而暧昧,魏猛是又囧又气,囧的是第一次被人表白,对方居然是个同性;气的是祁俊也太瞧不起他了,居然想强吻他!把他当成了什么人啊!娘们吗?!还特么的想玩强吻。 “咳咳……那什么,没控制好。”祁俊假意尴尬道歉,嘴角却挂着不怀好意的微笑。 “开车!”魏猛气呼呼地扔下一句话,起身从副驾驶的位置爬到后座,环抱双臂坐在后面生闷气。为毛他可以痛扁游人渣一顿,却偏偏下不去手痛扁祁俊呢。这要换别人,他早毫不犹豫地开揍了。 祁俊从后视镜里看着魏猛气恼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看来掰弯直男果然不容易,前路崎岖啊! 本来以为这事儿能就此不了了之,谁知俩人尴尬地回到家后,祁俊就郑重地对魏猛说:“刚才说的是心里话,从今天开始,我正式追求你!” 还敢继续? 魏猛当即骂道:“操!老子不是gay,你少他妈跟我玩这些。” 祁俊微微一笑,“科学家说,80%的男人都有潜在的同性恋倾向,剩下的20%努力开发一下也是可以的,你越强调,就表示你越心虚。” “滚蛋!”魏猛知道自己说歪理说不过祁俊,忿恨地推开他,进自己房间,狠狠摔门! 你才是同性恋,你全家都是!老子绝壁是直的! 可谁料,祁俊还真是个说到做到的主。 尽管从那天开始,魏猛已经尽可能地躲着祁俊,早晨走,晚上回,白天一整天躲在外面找工作,但是祁俊却丝毫不懈怠,按部就班地展开攻势。 早餐的花样越来越多,而且不管魏猛起多早,祁俊准保已经准备好早餐等着了,魏猛要是不吃,祁俊就一脸哀怨地望着他,幽幽地说:“你忍心看到我一大早起来白忙活?” 魏猛是军人出身,最见不得不珍惜劳动果实的人,只好坐下,乖乖地把一大桌子早餐都吃了。 中午魏猛在外面不回家,祁俊的电话准时在12点钟响起,问他吃饭了吗,吃的什么,上午的面试怎么样,不要灰心,再接再厉,无微不至的关怀如春风一般,都快能当魏猛的老妈子了! 晚上魏猛回到家,又是一桌子丰盛的晚餐,也不知道祁俊是买的还是做的,牛排、西餐、日料、韩式烤肉、甚至还有泰国菜……换着花样吃,经常还点着蜡烛,喝着红酒,时不时的祁俊还会变戏法似的弄出一束玫瑰花来,氛围那叫一个浪漫啊! 这样持续了几天,魏猛就招架不住了。 他终于忍无可忍地问祁俊:“你难道就没有正经事儿可做吗?整天在家琢磨一日三餐?” 祁俊放下手中的刀叉,笑道:“既然你说到这里,我正好有事跟你说。”他起身进房间,出来时拿着一打材料,放到魏猛面前。 “我有个房地产公司,近期接了个项目,准备去河北开发一个楼盘,这是前期的一些材料,你抽空看看。” “房地产公司?”魏猛惊讶地说,“你还真是个大老板啊?!” “那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就是个游手好闲吃闲饭的呢。” “去你大爷!” 魏猛翻开资料看了看,“哟嗬,盘不小啊!” “嗯,我过几天要出差去趟河北。” “哦。” “在那边需要一个助理,你不是也没找到工作吗?感兴趣的话,一起过去吧。” “你想雇用我?”魏猛惊讶道。 祁俊点头,“对啊,怎么样?我的公司资质齐全,绝对正规,员工待遇好,五险一金,还有年终奖,你考虑一下吧。” “祁俊,”魏猛皱眉道,“这也是你的一种方式吗?” “什么方式?”祁俊装傻地问。 “咳……你说的那个……追求我的方式。” “噗……”祁俊直接笑了出来,“如果我说是,那你会接受吗?” “不会。” “那就不是。” 魏猛无语地翻个白眼,把资料还给祁俊,继续切牛排,垂着眼说:“我也正想跟你说,我今天找到工作了。” “找到工作了?”祁俊眯起眼,“中午打电话时,你不是还说面试不顺利吗?” “下午又面试一家,谈的还不错。”魏猛老实地回答道。 “什么公司?做什么的?你同意去上班了?” “嗯,明天就上班,是个做灭火器的公司,我过去做总经理助理。” 祁俊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那种六七个人的小公司,“灭火器能有多少利润?根本就没前途,再说你不是想做业务吗?怎么又去做什么总经理助理了,对了,那个总经理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想做业务,可是应聘不上,再说,你让我去你那里不也是助理吗?在哪里当助理不都一样!这个公司的总经理是个女人,四十多岁,挺好说话的,待人也热情。” “女人!热情!”祁俊不悦地皱起眉头,“四十多岁的女人最饥渴了,她不是看上你了吧?小心助理给她助到床上去!” 魏猛不爱听了,“你这人怎么这么阴暗?柯总挺好的,和蔼可亲,还说以后有机会就让我往业务代表上发展,而且如果我能卖出灭火器去,也给我提成。” “柯总……”祁俊狠狠地切下一块牛排,拿叉子猛戳,“还没去呢,就叫的这么亲热。” 魏猛很无语,“这有什么亲热的?公司里的人都这么叫,你不也有公司吗,你要是愿意,以后我可以叫你祁总。” “停!你还是别这么叫,别扭死了!” 魏猛挑眉,心中暗笑,跟祁俊在一起时间长了,他偶尔也能在口头上讨点小便宜了,嗯,好现象! 祁俊沉默一会儿,放下手中的餐具,站起身夺过魏猛手中的酒杯,“既然你找到工作了,我们出去庆祝一下吧!” “啊?”魏猛惊讶地看祁俊,这小子变脸变得太快了吧,刚才还很不爽,这会儿又笑眯眯的,而且他居然没有生气,还主动提出给他庆祝,什么时候祁俊变得这么大方,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愣着干什么?赶紧换衣服去!”祁俊连推带拉地把魏猛弄进房间换衣服。 两人开车出门的时候恰好华灯初上,帝都被璀璨的繁华装饰得很是迷人。 魏猛极少晚上出来玩,坐在车里不停地看马路两边的霓虹灯,“咱们要去哪啊?” “先去吃饭,然后看电影,看完电影去酒吧坐坐。”祁俊在心里默默补充,最好再找个酒店,开个房砸一炮…… 这么多项目,魏猛开始担心明天能不能按时起床去上班了。 “家里做了那么多饭不吃,非要出来庆祝。” “家里有什么意思?庆祝就要去外面,再说你想吃牛排我以后天天买给你吃!” 果然是买来的……就知道他做不出来! 祁俊问魏猛想吃点什么,魏猛想了半天,想起来当保安时总听人说簋街有很多好吃的,他一直没去过,就跟祁俊说想去簋街吃饭。 祁俊就知道魏猛说不出什么新鲜的来,在他眼里,簋街俗气到家了!但是既然魏猛想去,他也就没说什么,直接往簋街开了。 知道魏猛爱吃辣的、爱吃鱼,俩人就去了一家挺有名的烤鱼店,点了一份招牌怪味烤鱼,吃得这个酣畅淋漓! 酒足饭饱,魏猛摸着肚子称赞味道好,下回要带彬彬来吃。 祁俊笑了,说行啊,下回咱仨一起来。 魏猛悄悄皱眉,心说谁要跟你一起?我是想单独跟彬彬来好吗! 俩人从簋街溜达出来,在东直门附近找了家电影院准备看电影,结果去了以后发现那家影城很小,环境也不好,在地下一层,还挨着厕所,祁俊顿时没了兴趣,但是许久没进过电影院的魏猛却是兴致浓浓,在那里琢磨看哪部片子。 “有没有战争片?我想看战争片!” 祁俊一看魏猛这样,也就陪着他买票进场了。 俩人看的是一部好莱坞大片《环太平洋》,3D的,效果很给劲儿,机械装备全都是立体的,就跟在眼前似的,女主角是日本女星,还挺漂亮!唯一的问题就是魏猛听不懂英语,还得看字幕,两只眼睛就有点不够看。 而祁俊本来就不爱看这种商业片子,纯粹为了陪魏猛进来的,那个3D眼镜戴在眼睛上难受得紧,没过一会儿困意上来,干脆摘掉眼镜,歪在一边打瞌睡。 魏猛看得正high呢,就感觉祁俊倒在他的肩膀上,他扭头一看,这货居然睡着了! 这么精彩的影片哪能睡觉?而且电影票好几十一张,睡着了太浪费,他刚想要叫醒祁俊,忽然想到这些天祁俊每天早晨起来给他买早点,睡眠肯定是不足,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了,就让祁俊倚着他睡了。 祁俊可好,睡得昏天黑地,东倒西歪,电影都结束了还在睡呢,连口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魏猛无奈地帮他捡东西,嘟囔着:“手机都摔了,没坏吧。”顺手按一下,手机屏幕亮了,魏猛顿时愣住,祁俊的手机屏幕居然用了他的照片当桌面! 照片选取的是魏猛的侧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清澈而恬静,表情很是自然,一看就是偷拍的! 魏猛的心跳瞬间加快,一种陌生的情绪油然而生 第29章:爱他就是跟着他 俩人从电影院出来,祁俊提议,“再看一场吧?我瞧着你挺爱看的。” 魏猛瞥他一眼,“你都睡着了,还看什么啊?” “呃,”祁俊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实在是不爱看商业片,要不咱看看有没有小资点的爱情文艺片?保准儿不睡觉!” “算了,不看了,今天也晚了,回家吧,这影城太小,就这几部片子,其他的也没什么意思,反正过几天就出盗版光碟了,到时候买了回家看。” 祁俊头疼,“这年头还用DVD机看盗版碟的也就你了。” 魏猛撇撇嘴,心说我们保安部的人都这么看好不好! 出来后,祁俊张罗着去泡吧,但是魏猛上一次去酒吧碰见杜少波和凌皓,有了心里障碍,觉得酒吧也没啥意思,不愿意去。 祁俊也不勉强魏猛,就说回家吧! 车子进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魏猛想要下车,却被祁俊拉住,祁俊笑着问他:“今儿晚上还开心吧?” 魏猛点头,“嗯,谢谢你啊!” “小鹿,你说咱俩这样算不算约会啊?”祁俊眨巴着眼睛问。 魏猛脸色一僵,回想起这一晚上又是吃饭又是看电影,卧槽,这不是约会是什么?他又想起祁俊的手机桌面,脸上莫名地泛红,故意板起脸轻咳道:“你别乱说。” 祁俊盯着他看,“其实吧,我没约过会,也没追过人,更不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不过今天晚上,我觉着这种感觉挺好的,跟你一起吃饭、看电影,然后回家睡觉。”心中默默补上一句:如果能睡在一张床上就完美了! 魏猛抬起眼正对上祁俊乌黑发亮的眼睛,立刻有些不自然,他发现俩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怎么这么熟悉?好像那天祁俊企图强吻他时就是这样的氛围! 他迅速地转头警告祁俊:“老子……呃!” 魏猛的话没说出来,牙齿却磕在了祁俊的嘴唇上,只听祁俊“啊”地惨叫一声,捂住嘴巴。 祁俊今天行动得很快,在他看清魏猛脸上的红晕时,就凑了过来,想趁机偷偷亲一下,毕竟惦记了这么久,总该占点便宜了,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魏猛给咬了! 魏猛扬起下巴得意道:“哼,你又他妈想占老子便宜,被咬了吧,活该!” 祁俊捂着嘴唇,艰难地说:“白鹿,我要是破相了,你可得负责!” 魏猛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 虽然这次“约会”最终没能以一个完美的kiss结束,但是祁俊还是挺开心的,他看得出来,魏猛不那么排斥他的亲近了,这就是一大进展! 而魏猛回到房间里,脑子里怎么也挥不去祁俊捂着嘴唇的样子,滑稽得深入人心。 他坐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再次拿出白鹿的那本日记,翻到其中的某一页。 那一页上,白鹿是这样写的: 【和祁俊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心里却有个遗憾,他从来不肯吻我,即便我索要几次,也都是失望的结果,我知道,在很多男人眼里,接吻是恋爱,而上床只是为了泄欲。】 接吻是恋爱?恋爱!老子才不想跟那货恋爱呢!靠! 魏猛赶紧合上日记,塞到抽屉的最底层。 第二天一早,魏猛居然没有按时起床,都快八点了,祁俊等不及就来敲魏猛的门,敲了半天才听到魏猛在里面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马上就出来。” 祁俊喊他:“你不是第一天上班吗?别迟到哦!” 魏猛在里面慌张地翻找新内裤,“好!知道!” 他现在郁闷坏了,大清早换内裤,原因只有一个,昨晚上做春梦了!而且睡梦里跟他纠缠在一起的那个身体,尼玛居然没有他最爱的大咪咪!当时正在激爽之时,他的手往上一摸——一马平川,他心中一惊,卧槽不会是男人吧?紧接着,就射了…… 魏猛发誓,这是他两辈子加在一起做的最糟糕的一次春梦!简直不堪回首!不忍直视! 匆忙吃过早饭,拒绝了祁俊要送他的提议,又匆忙出门,坐上出租车赶到公司,总算是没迟到。 魏猛的新老板柯美晨是个保养得不错的女人,虽然已经四十八了,但是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有着一股子寂寞美妇的势头。 “小白啊,你准备准备,明天跟我出差去趟河北。”快下班的时候,柯美晨对魏猛说。 魏猛有些惊讶,他刚刚上班第一天就有出差任务,这也太仓促了。他赶紧问,去河北什么地方,他需要做什么准备。 柯美晨说了个魏猛没听说过的地名,是个县城,具体也不需要做什么准备,过去以后跟着她一起应酬就行,不过后来,她问魏猛酒量怎么样? 魏猛自从上次跟祁俊在一起喝醉了以后就发觉白鹿这个身体的酒量奇差,他尴尬地挠挠头,委婉地说:“一般吧。” 柯美晨说:“那行,你回去准备一下,穿得精神一些,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你开车。” 魏猛应下以后,心里直打鼓,他倒是会开车,在部队里拿过驾照,可是已经很久不开了,肯定生疏许多。面试时候他也是稍微夸大了一点说自己驾驶技术熟练,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开车,而且明天肯定是要走高速路,他都好几年没开了,能上高速吗? 魏猛就这样愁眉不展地回家了,一进门祁俊就瞧出他有心事,“哟,难不成第一天上班不顺利?” 魏猛无力地坐到沙发上,把自己的郁闷说了一遍。 祁俊乐了,“谁叫你非要去给那女人当助理?当我助理不好吗,我肯定不用你开车。” 魏猛苦着脸说:“我哪知道这么快就要出差,本来我打算这周末约个陪练练习一下的。”他心里其实非常不服气,当初在部队时坦克他都开过,别说一个小破车了,哼! 祁俊问他,“你们要去河北什么地方?” 魏猛就把那个没听说过的县名说出来了。 祁俊“呵呵”一声,“我说什么来着,小公司吧,卖个灭火器还得主打县级市场。” 魏猛狠狠瞪他一眼,没说话。 祁俊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来去厨房端晚饭,“行了,先吃饭吧,正好我要去河北新开的楼盘监察,你们要去的那个县离我那儿不远,我跟你们一起走,给你们当一回司机!” 魏猛呆呆地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赶紧追去厨房,“你说啥?你是说明天你要替我开车?” 祁俊没抬头,在那摆弄打包回来的寿司,“要不然怎么办?也不能让你才上一天班就因为说谎被开除。” 魏猛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可是……如果我被开除了,不是正合你意?正好去你公司。”他突然纳过闷来,眯起眼睛问,“你不会是……不想追我了吧?” 祁俊噗嗤笑了出来,“这么说你还挺喜欢我追你的?”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魏猛说出来就有点后悔了,连忙脸红脖子粗地解释。 “如果换做别人的话,被开除了可能会来我公司,我也就省事许多,但是你这个榆木脑袋一向跟别人不同,被开除以后你肯定又得天天出去找工作,累得跟三孙子似的,那还不如帮你保住这份工作呢!” 魏猛站那儿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祁俊在餐厅里把饭菜摆好,叫他吃饭,他这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你才榆木脑袋!” 面对祁俊的仗义相助,魏猛已经说不出谢谢了,他觉得祁俊为他做的事情,真是够哥们儿义气,如果自己再说那两个字,就太他妈矫情了! 吃过饭以后,魏猛难得的将祁俊推到一边歇着去,主动把碗筷收拾到厨房,认认真真地洗了。 祁俊心里挺高兴的,看来自己的战术运用的非常得当! 第二天一早,祁俊跟着魏猛去他公司,柯美晨一看魏猛带了一个人过来,就一边用眼睛狂瞟祁俊,一边问魏猛:“这位是?” 魏猛赶紧说:“这是我表哥,正好也去X县办点事儿,因为买不到火车票,就问问能不能搭咱们的车?而且我表哥是司机,路上还能帮咱们开车。” 这套说辞是魏猛编的,来之前练了好几遍,这才没结巴。祁俊看向魏猛,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魏猛赶紧低下头,说完谎话以后好心虚。 柯美晨一眼就被祁俊的外形吸引了,有帅哥相伴,自然爽快地答应了。 其实祁俊和魏猛站在一起,魏猛是那种精致花美男型,而祁俊则是高大俊帅型,一般年纪小点的妹子都喜欢魏猛那种,而成熟一些的女性则更倾心于祁俊这一款。 所以这一路上,柯美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停地转头跟开车的祁俊聊天,那话题始终围绕着祁俊展开,恨不能把祁俊的祖宗八代都打听一遍。 祁俊倒是镇定自若,一一作答,魏猛在后面一听就知道是他瞎编的,不由得撇嘴,这小子说假话一套一套,脸都不带红的,这得多高深的功力啊。 祁俊从镜子里看到魏猛撇嘴的样子,心中得意,跟柯美晨聊得越发的热烈了。 车子行了六个多小时,终于来到X县,柯美晨扭头对魏猛说:“小白,晚上有个应酬,你准备一下,穿得精神点哦!” “应酬”是魏猛的工作内容之一,他相当敬业地回答:“没问题。” 柯美晨又问祁俊:“小祁呀,你也一起来吧,既然你是做房地产这行的,今晚要见的这个人在X县的权利很大,以后兴许能做生意呢!” “好,到时还请柯总多多引荐。” 祁俊心说,你把老子的媳妇儿弄过来陪酒,老子能不跟去看着吗! 柯美晨因为对祁俊相当欣赏,住宾馆时也张罗着让祁俊一同住,结果开房时被告知,最近省里有考察团来,房间都订满了,只剩下两间房了。 祁俊立刻很遗憾地对柯美晨说:“嗳哟,柯总,看来不巧,我还是换家酒店吧。” 柯美晨一摆手,“干嘛那么麻烦?你就跟小白住一间呗,反正都是表兄弟,挤一挤没什么嘛,是吧?小白。” 魏猛僵着脸点头。 祁俊满意地拿起房卡,美滋滋地上楼,嘿嘿,大床房哦! 第30章:遭遇色狼 一进房间,魏猛就拉着脸瞪祁俊,“柯总、柯总,叫的可真亲热。” “咦?不是你说公司里都这么叫的吗?很正常的。”祁俊倒打一耙的本领高超。 魏猛知道自己说不过祁俊,推开他走进房间放东西。 祁俊从身后凑了过来,“怎么着?吃醋了?” “滚蛋!”魏猛转身就对祁俊挥拳,幸好祁俊早有准备,侧身闪开,还攥住了魏猛的拳头。 魏猛的力气没有祁俊大,被攥住以后只能恼怒地瞪视祁俊。 祁俊嘿嘿一笑,“小鹿,咱俩又住一屋了,多像刚从精神病院出来那会儿啊!” 魏猛顿时愣住了,回想起自己重生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自始至终陪在他身边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精神病!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祁俊松开魏猛的手,对魏猛说:“我看这个柯美晨对你不怀好意,晚上吃饭你小心点。” “切!她多半是看上你了,你应该小心才对!” “你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我一大老爷们,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我要什么危机意识?”魏猛挑挑眉,“你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那么变态,世界上哪那么多同性恋啊!” 祁俊见魏猛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硬,很是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幸好跟着来了,这小子也太憨了,没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魏猛把随身带的物品放好后,就爬到床上躺着,想要睡一觉,他瞥见祁俊坐在沙发上捣鼓手机,就问他:“你不累啊?开了一路车不休息休息?” “我在研究附近的地图,而且我也不累。”身为一个体力持久的大强攻,怎么能跟你这个小0一样动不动就累呢? “哦,那我先睡一觉,到时间你喊我。”魏猛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祁俊放下手机,叹了口气,多好的同床共枕机会啊,就这么错过了,相当不甘心! 晚餐安排在X县最大的一家高档酒楼里,到场的贵宾是柯美晨说的那个很有权势的人,叫黄坚,大伙儿都叫他黄哥,四十来岁,挺着将军肚子,头发有些谢顶,双眼泛光,眼神猥琐,一进屋就盯着魏猛看个没完。 饶是魏猛是个反应迟钝的,被看了这么久也不自在了,心说,卧槽,原来比祁俊变态的大有人在! 黄坚据说在X县很有势力,黑白通吃,跟行政部门的关系相当密切,更垄断着X县的房地产市场以及物业、物流、超市等好几个行业。这次柯美晨过来就是跟黄坚谈一笔灭火器买卖,如果谈成了,以后X县95%的灭火器都将从柯美晨的公司走,这一笔单子就抵得上她公司以往一年的销售量了。所以柯美晨这次是费尽心机想要讨好黄坚。 “柯总,你的这位新助理很腼腆啊!”黄坚糙着一口地道的河北X县方言说道。 柯美晨赶紧赔笑:“哪里哪里,小白其实很热情,这是跟黄哥您还没熟悉呢,一会儿吃完饭,让小白陪您打几杆台球,听说您台球打得不错。” 祁俊夹菜的手一抖,卧槽,打台球!这可是一项比捡肥皂危险系数更高的运动!!!这个该死的娘们果然没安好心! 那边已经心生厌恶的魏猛还在硬撑着,挤出一丝笑容,“我、我不太会打。” 特么的你还敢再呆点吗?祁俊极度无语。 黄坚恶心巴拉地笑,“没事儿,不会打好啊,不会打我教你!” “呵呵……”魏猛觉得自己僵硬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祁俊快把手里的筷子攥折了,还特么的要教他打!老子还没干过这事儿呢! 晚饭过后,黄坚、柯美晨、祁俊和魏猛进了娱乐城的台球厅,分成两桌开始打台球。 这边黄坚拉着魏猛的手,想要亲自手把手教给魏猛打台球。 那边柯美晨拉着祁俊的手,央求祁俊手把手教给她打台球。 于是,片刻后,魏猛和祁俊都开始心不在焉地打台球。 祁俊一边指导柯美晨,一边狠狠地盯着魏猛腰上的那只碍眼的狼爪,恨不能把它给剁了喂狗! 魏猛一边被指导,一边狠狠地盯着柯美晨故意蹭在祁俊胳膊上的那对大咪咪,卧槽,他生平第一次这么讨厌女人的这对大咪咪,死三八,蹭什么蹭,蹭你妹啊,小心给你蹭破皮! 打过几杆以后,柯美晨在摆出一个高难度动作时,“不慎”扭伤了脚,她立刻靠在台球案子边,抱着祁俊的胳膊,用大咪咪蹭着,做出十八岁少女般的模样可怜兮兮地说:“哎呦,疼死我了,可能扭伤了,小祁,你扶我去看医生吧!” 黄坚立刻响应道:“扭伤了可了不得,小祁呀,你扶着柯总到外面坐我的车,叫我的保镖拉着你们去医院!” 没错!!!黄坚这个地头蛇是有保镖的!!!而且不止一个,简直可以成立一个彪形大汉保镖队了。黄坚来的时候开了三辆车,除了他以外,剩下的全是保镖,搞得跟黑社会似的。 祁俊虽然平时挺狂霸拽的,但是他不傻,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所以一直默默无语。他看了魏猛一眼,发现魏猛正在看他,便递给魏猛一个“你小心点”的眼神,扶着柯美晨出去了。 魏猛依旧怨恨地盯着柯美晨的大咪咪看,尼玛越看越碍眼!这女人有点节操没?! 祁俊和柯美晨一走,简直就给黄坚和魏猛腾地方了。 魏猛也不傻,赶紧对黄坚说:“黄总,实在抱歉,我今天坐了一天车,有些累了,状态不好,要不您看,哪天我再陪您打吧,今天我就先回宾馆了。” 黄坚挺着大肚蝈笑呵呵地说:“无妨,无妨,我送你回去吧!” “呃……这个,不用了吧,我开车呢。” “X县的治安不好,开车也危险,还是让黄总我给你压车吧,哈哈哈哈!” 魏猛无奈,只好同意让黄坚送他。 出了娱乐城,黄坚说既然魏猛开车了,就坐魏猛的车子回去吧!还一摆手,让自己的保镖开着他那辆非常土豪的卡宴在后面护航,自己率先钻进柯美晨她们开来的马六里。 魏猛一下愣了,看来开车这差事是跑不掉了,尼玛这份工作真特么不是人干的啊! 好在只是在县城的街道上开开,魏猛虽然不熟练,却也不是不能开,便硬着头皮发动车子,慢悠悠地起步。 魏猛开起车子才发现自己不识路,请黄坚给指路。 黄坚指了一条路,然后就伸手按了按魏猛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背,贱兮兮地说:“一个人回宾馆睡觉岂不是无聊?要不黄哥陪你单独坐坐?” 魏猛的身体瞬间僵住,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黄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跟着柯总过来是跟您谈生意的,请您放尊重一点!”魏猛忍耐着说。 “呵呵……”黄坚笑了,“我知道你们是谈生意的,不单独坐坐这生意怎么谈啊?” “对不起,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你如果想要单独坐坐,还是找柯总吧!” “她?太老了!哪有你这么水嫩啊!”黄坚慢慢地把手转移到魏猛的大腿上,笑嘻嘻道:“后面的小洞一定也是水嫩水嫩的吧!” 卧槽!卧槽! 魏猛一脚刹车踩到底,车子猛地甩在马路边上,他转过头愤怒地瞪着黄坚,“把你的手给老子拿下去!” 黄坚愣了一下,没想到柯美晨这次带来的男孩子虽然模样一顶一的漂亮,可是性子怎么这么刚烈?黄坚本来就是地头蛇,县长都对他敬让三分,何曾被人这么吼过? 他顿时恼了,横眉怒喝:“你他妈装什么雏?柯美晨那个老娘们带你过来不就是送你陪我过夜的吗?装基罢你装!” “你说什么?!”魏猛震惊道。 “还他妈的装,X县的圈子里谁不知道老子好这口?柯老娘们不找人把老子伺候爽了,上哪揽灭火器的业务去?” 魏猛登时愣住了,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柯美晨就这么将他卖了!!!什么助理,什么应酬,就是特么的来陪这个姓黄的睡觉的!柯老娘们,我操你大爷!当老子是卖身的? 魏猛怒上心头,冲着黄坚怒吼:“老子他妈的是爷们,不是给你操的,赶紧下车,否则老子打碎你的鸟!” 黄坚也怒了,“哎哟我操!老子上过这么多男的,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识好歹的!还敢威胁老子!别忘了这是X县!老子伸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说着,黄坚挥了挥手,呼啦一下子,围上来四五个保镖,就站在车外,虎视眈眈地看着车里。 魏猛打量着外面的人,心里暗暗叫苦,自己现在这副身材,恐怕一个都难对付,何况是一帮了。 黄坚嘿嘿笑了,“小子,你就从了吧!”说着,就要往前扑。 魏猛哪受得了这个,忍着心中的恶心挥拳朝着黄坚打去,“哐”一声,正好打在黄坚的眼窝里。 自从打过游子铭以后,这个动作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黄坚体肥,自是躲不过去,狠狠地挨了这一拳,他“哇”地一声叫了出来! 外面的保镖不是吃素的,立刻打开车门,将魏猛从车上拉了下来。 “操你祖宗,敢打老子!今儿老子非把你弄得死去活来!”黄坚在保镖的搀扶下捂着眼睛走下车,“你们把他按住了,给老子把他的裤子扒了,老子要操死他!” 魏猛挣扎良久,无奈力气相差太大,撕扯之下还是被两个彪形大汉按在车前盖上。 那两人伸手就要扒魏猛的裤子。 魏猛气得嗷嗷乱骂,他现在彻底相信了,这个黄坚确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地头蛇,居然在大马路边上就敢干这事!虽然现在已经夜里11点多了,对于一个小县城来说已经是入睡之时,但这里毕竟是他妈的马路啊,随时都有行人和车辆经过! 简直就是嚣张得无法无天! 眼瞅着魏猛的腰带即将不保,裤子就要被扒下,忽然,两束强烈的亮光直射过来,照得几个保镖抬手挡眼睛。 一辆车飞奔而至,急停在几人身边,祁俊怒气腾腾地从车上跳下,扯过按住魏猛的那个保镖,挥手就是一拳,打在那人的肚子上。 第31章:撸一发? 祁俊双眼冒火,动作流畅得就跟电影里的大英雄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两个保镖,魏猛乘机爬起来,一个侧踢就踹向黄坚。 黄坚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次倒是动作娴熟地躲开了魏猛的攻击,到底是摸爬滚打过来的,这次躲开的架势倒是有了一点黑社会老大的意思。 但是他躲开了魏猛,却没躲过祁俊,祁俊从侧面冲过来,同样一个侧踢,准确无语正中黄坚下身,黄坚痛呼一声,捂着裤裆哀嚎起来。 “上车!”祁俊朝魏猛大喊道。 魏猛知道此刻不能恋战,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搞不好下一秒就冲出几十个手持砍刀的古惑仔来给黄坚报踢鸟之仇,到时候真能把俩人给砍成肉酱! “一起!”魏猛喊了一句,迅速地跳上祁俊开来的那辆车。 祁俊毕竟人高马大有力气,身手也不错,很快又撂倒一个保镖,跳上车,发动车子,飞一般地疾驰而去。 魏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停地喘粗气,刚才那一幕很惊险,如果不是祁俊及时赶到,自己闹不好还真被姓黄的胖子给鸡奸了!回想起黄胖子和保镖被踹的情景,他很舒坦,很久没这么酣畅淋漓地打一架了。 祁俊斜睨魏猛一眼,随口道:“你他妈的还挺爽!差点就被人糙了,你知道不?” “废话!老子又不是傻子!”魏猛说,“你怎么又回来了?柯美晨那老娘们呢?” “她呀,这会儿估计跟黄胖子的那俩保镖玩③ρ,玩得正爽呢!” “呃……你做什么了?” 祁俊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也没什么,就是把那俩保镖和柯美晨给反锁到一个房间里了。” 魏猛乐了,这事儿也就祁俊做得出来,估计肯定是柯美晨想带着祁俊开房,结果被祁俊摆了一道,又把黄坚派去的那俩保镖骗进屋去,三人往屋里一反锁,祁俊自己跑了。 “丫够坏的!”魏猛笑道。 祁俊慢悠悠地说:“一般吧。” 说话间,祁俊已经飞快地把车开出县城,上了快速路,魏猛往外看了看,一片漆黑。 “咱这是去哪?” 祁俊说:“黄胖子就是X县一霸,今儿把他给黑了,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估摸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车追咱们,所以咱还是趁这个机会快跑,最好能跑到离这里最近的市里,我在那里安排了人接应咱们,尽快回北京。” 魏猛蹙起眉,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放低了声音道:“祁俊,我应该早就听你的,这世上哪里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柯美晨这么急匆匆地让我来X县,就是看中我的外表,想把我送给黄坚,让我陪黄坚睡觉。” 祁俊转头看一眼魏猛,轻笑一声,“知道就好。” 魏猛本来还担心祁俊那张不饶人的嘴会借着这事损他,没想到祁俊一句话就把这篇翻过去了,心中顿时轻松不少,他咬着牙说:“他妈的这老娘们真不要脸,再见到她老子一定得揍她!” “她呀,明天早上能直起腰来就不错了!那两个保镖又壮又饥渴,有她受的。” 魏猛也跟着笑了起来。 祁俊的车开得飞快,从X县出来这一路没下过一百四十迈。 魏猛就说:“这车是黄胖子保镖开的吧? “嗯。” “操,保镖都开大切,这黄胖子一年得捞多少钱啊!” 祁俊眯起双眼,“这人,很快就倒台。” 魏猛看到祁俊说这话时候眼中寒光一闪,犀利无比,莫名地打个冷颤,说实话,他有的时候挺敬畏祁俊的,祁俊的某些表情就跟当年他当兵时候的营长一样,坚定、威严、震慑力十足。 车子开出大概两个多小时,祁俊愤怒地喊了一声:“我操!” 正闭着眼睛打瞌睡的魏猛激灵醒了,“怎么了?追上来了?” “不是,没油了。” “……还能开多远?” “最多二十公里,油表亮灯半天了,妈的,这种车就是费油。”祁俊气得想砸方向盘。 “那怎么办?咱还在高速上呢吧?” 祁俊皱着眉道:“再有十多公里有个出口,咱们出高速,把车子扔了,找个地方凑合一会儿,我找人来接应。” 魏猛叹口气,“只能这样了。” 他回过头打量了一下这辆车,进口大切诺基,以前自己最喜欢的车型,只可惜买不起,都被这些有钱的畜牲给糟蹋了! 他瞥见后座上放着几瓶饮料,正好打完一架口渴得很,便伸手拿过来一瓶拧开盖喝掉。 祁俊一直开车没留神,发现时魏猛已经喝完两大口了,赶紧提醒他:“卧槽,你别乱喝车上的东西,这是黄胖子的车,谁知道他车里会放什么乱七八糟的饮料?” 魏猛拿着饮料瓶子端详,“不会吧,这是新的,没开封的,你太小心啦!” “能不小心吗?我他妈要是跟你一样粗心,你早被黄胖子给糙了,你说这次我要是不跟着你来X县,你还能活着回去吗?” 魏猛撇嘴,心说这家伙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哼! 祁俊见魏猛抿唇不语,知道这小子意识到错误了,也就没再多说。 转眼,俩人下了高速,魏猛看见祁俊没走大路,而是进入蜿蜒小路,就问道:“这是去哪?黑乎乎的一片。” 祁俊目视前方,“我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个小村子,这车太招摇,得尽快扔了,咱俩总不能露天待着吧,找个村子歇个脚。” “你怎么知道附近有村子?你来过这里?” “没,下午查地图看到的。” “呃……”原来下午魏猛睡觉的时候,祁俊一直在查地图做功课。 魏猛心生羞愧之意,自己真是越活越窝囊了,还当过兵呢,警惕性和战备力连祁俊这个没当过兵的人都不如,看人家准备得多充分啊! 车子停在漆黑的树林外面,熄火后与夜色融为一体。 祁俊和魏猛下车,朝着村庄的方向走,祁俊边走边打电话,安排人尽快来接应,幸亏这附近有手机信号,要不然找人接应也是个麻烦事呢。 魏猛紧紧地跟着祁俊,两人快速前行。 远远的看到山窝里有一片黑乎乎的房子,说是一个小村庄,其实也就十几户人家,是一个自然村,这是正是深夜,村庄也沐浴在夜幕中,四周黑得犹如另一个没有光的世界。 “怎么了?”祁俊挂断电话就发现魏猛的脚步慢了下来。 “没、没事儿。”魏猛忍着身上一阵阵的异样,难受地说道。 祁俊察觉到魏猛有问题,停下脚步拉住他,手摸上魏猛的额头,恨恨地骂道:“我操,那瓶饮料果然不干净!” “啊?”魏猛的呼吸渐渐不均匀了,“怎么、怎么可能?我检查过,没开封才喝的。” 祁俊气得不知说什么好,“黄胖子不是好鸟,给一瓶饮料动手脚还不轻而易举的?” 魏猛觉得自己的两腿发软,某个地方可耻地硬了,而且硬的可怕。 “祁俊,我、我可能有麻烦了……你、你等等我啊。” 魏猛捂着下半身,猫着腰就要往路边的树林里钻,祁俊一把抓回他,“你干嘛去?” “那饮料里……多半掺了伟哥,我现在硬得不行……”魏猛窘迫地解释道。 祁俊问:“你只是硬的不行?还有没有其他地方难受?” “腿有点发软,别的没有了。” “还好,只是一点春药而已,如果放的是毒品就麻烦了。” 魏猛那急得已经不行了,迫切地需要撸一管,不,是撸几管! 他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祁俊的手,“那个啥,我这情况紧急,你、你赶紧松手。” 祁俊噗嗤笑出来,“你至于吗,都是男人,躲什么?” 魏猛头皮发麻,“操,你他妈不是同性恋吗!” “呦呵,你是怕我乘机强了你?” “呸!老子是怕没忍住强了你,别忘了老子才是吃伟哥的人!” “你要是有那个本事,随时恭候!” “滚蛋!” 魏猛急得都快忍不住脱裤子了,手隔着西裤在二弟上来回磨蹭着,偏偏该死的祁俊还跟他在这儿磨叽!幸好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祁俊看不到他脸上猴急的表情,要不然真是丢死人了。 这时,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怎的,祁俊忽然把手中的手机按亮了,举到魏猛的面前,上上下下地照,“小白鹿,快让我瞧瞧你什么表情!” 魏猛赶紧腾出一只手来挡住脸,恼怒地骂道:“操!别闹了,老子干你!” 祁俊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看到了魏猛白里泛红的脸颊,虽然用手挡着,但是他飞速地捕捉到他的眼神,那双乌黑的眼睛中此刻盈满情欲之色。 这副模样真是引人犯罪!!! “妈的!”祁俊骂了一句,关掉手机,一把抱住魏猛的腰,就将魏猛扛在肩头,转身往旁边的树林里走去。 “祁俊,你干嘛?!”魏猛蹬着脚喊道。 事后很久,魏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怎么都觉得这一幕霸气的充满乡土气息,像极了跟十几年前看过的电影《红高粱》! 祁俊扛着魏猛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别他妈扭屁股了,你基罢硌得我肩膀疼!” “我告诉你,祁俊,你要敢趁着这个机会上我,我他妈跟你没完!”魏猛已经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用相当没有威慑力的语言威胁祁俊。 祁俊骂道:“活该!谁叫你嘴贱喝车上的饮料,这回是你勾引我!” “滚你妈!我自己撸几下的事儿,谁他妈用你管!” 俩人吵吵闹闹地进了树林深处,祁俊把挣扎一路的魏猛放下,往前一推,魏猛就靠在一棵不知道是什么树的大树前。 祁俊二话不说,解开魏猛的裤腰带掏家伙。 魏猛都快哭了,“你他妈的到底干嘛?老子受不了了!” 祁俊在他的屁股上用力地拧了一下,“帮你撸!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真上了你,到时候你哭也没处哭去!” 瞬间,魏猛的命根子就被祁俊握进手里。 被陌生的手心包裹,魏猛颤抖了几下,妈的,被别人握着跟自己握着感觉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居然这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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