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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太子党 上——by楚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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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崔容正是丰裕斋的主人,那军汉神色缓了缓,道:“此处危险,还请公子离远些,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吧。”

崔容拉了他的袖子,连声问:“屋里的人呢?伙计和掌柜的呢?”

那军汉也不知情,便去请处理这事的差役头目。

此时,李福和宝儿也追了上来。

“掌柜的、掌柜的她为了叫醒伙计们,没来得及跑出来,已经、已经死啦!”李福哭着道:“伙计也死了几个,受了伤的都送到附近的医馆;余下的遭了惊吓,已经回家了。”

崔容听闻张氏死了,眼前一黑。

宝儿已经吓呆,李福连忙上前扶住,生怕他也有个闪失。

撑着李福的肩膀站了一会儿,崔容略略缓过来,哑着嗓子问:“为何不早来寻我!”

“我去了……”李福低声道,“可是门口的护院不让我进去,也不肯通传一声,我等了一夜……”

那些护院惯是逢高踩低的,崔容紧紧握住拳头,掌心都被指甲掐破,渗出丝丝血色来。但他仿佛没有察觉到,只问李福:“乳母人呢?我去……看看她。”

******

丰裕斋毕竟有些背景,发生了这样的不幸,衙门也不敢随意处置,只能把死者暂时安置在义庄内。

张氏的遗体已经被打理干净,如果忽略青紫的脸色,看上去仿若正在熟睡中一般。

崔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喉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浑身微微颤抖着。

李福见状,悄悄退了出去。

也许是被门合上的声音惊醒,崔容随便抹了一把眼泪,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一样,双脚再也支撑不住,便靠着张氏的棺木坐在了地上。

他只不过想尽力报答张氏的恩情,为什么却累得她惨遭横祸?当日丰裕斋卷入纷争时,他就应该强硬些,把张氏摘出来,寻一处安全的院子安置。

说到底,还是他托大了,以为自己多活一世就可以掌控一切。

都是他的错。

从今往后,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不计利益不计后果地帮助他、爱他、信任他,永远站在他这边了。

崔容狠狠捶了一下张氏的棺木,然后趴在上面呜呜哭了起来。

走出义庄的时候,崔容神色冷冽,一步一步坚定无比。

既然有人不肯放他独善其身,那他遂了他们的意又有何妨!

第二十三章:抽丝剥茧

再次回到丰裕斋,崔容叫来差役头目,面无表情地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头目知晓面前正是丰裕斋幕后的大老板、近日各种沸沸扬扬的小道消息的主角、忠义候兼户部尚书四子崔容,便没敢计较他的无礼,恭恭敬敬回答:“昨夜里,巡街的衙役发现西市失火,虽已尽力扑救,但仍……”

崔容打断他的废话:“火是何人所放?”

“这个……”头目眼睛转了转,“天灾还是人祸,目前仍未可知……”

崔容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叫来李福,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原来昨日打烊后,所有人都已经睡下,有人忽然闻见烟味,发现前院不知怎么走了水。

伙计们连忙起来救火,但后院水缸里的水竟不知被何人放空了。无奈之下,张氏只能派人去街口的水井打水用。

路远,人手又有限,耽搁之下,火势越来越猛。打回来的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什么作用。

眼见扑救无望,张氏吩咐伙计们先顾着性命。谁知走到门口的时候,张氏忽然说要回去拿账本。伙计们没拦住她,这一去,就没出来……

崔容听后半晌不语,李福觉得有些担心,叫了他一声,说:“少爷……要不然,你先回府歇一歇吧。”

歇?

伤者要安抚,死者要善后,丰裕斋得组织人手清理,凶手也得想办法查……他怎么能心安理得去休息?

崔容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李福眼中忧色更甚,他正要再劝,眼睛忽然一亮,仿佛看见了救星:“五殿下!”

这一声将崔容从沉思中拉回,他转头一看,只见杨进带着几个人正往这边走来。

“我都知道了……你节哀。”杨进低声道。

崔容道了谢,脸上显出疲惫的神色来。杨进看了他一会儿,直接道:“找个安全的地方,我有话与你说。”

崔容叫来李福,向他交代了一些善后事宜,又道:“这里一应事项,你暂且全权处置。”

然后,他跟着杨进到了无名酒肆。

两人一落座,杨进便说:“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崔容听出了他话中之话,问道:“……殿下也认为,此祸非是天灾,乃有人故意为之?”

“我看过,烧过的砖瓦上,有火油的痕迹。”杨进道。

崔容目光攸地一紧。

丰裕斋用的木料都包着上好的漆层,砖瓦间也铺了泥灰,本不该如此轻易燃烧。先前他还觉得奇怪,但如果有人泼过火油,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思及此处,他将水缸被人放空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杨进听完,沉思片刻:“不知丰裕斋的伙计,可有行迹诡异之人?”

崔容一早才得到消息,只去了张氏那里,还没来得及看望伙计,因此也不知情。

不过以伙计为突破口,或许真的能找出幕后行凶的歹人。

一瞬间,崔容脑海中闪过崔世卓的模样,但很快他又否定了。

丰裕斋正是风光的时候,虽然皇帝不曾亲自出面,但张顺江的作用也不能小视。在这个时候烧铺子,不仅是打杨进的脸,也打了张顺江的脸——更有可能打了皇上的脸。

除非,这个人并不畏惧杨进和张顺江,并且知道牌匾巡街一事的内幕。

再者,差役头目那明显打哈哈的态度也颇令人寻味。

虽然崔世卓行事卑劣,但崔容认为,他应该没有还这么大的胆子和能量。

那么,他依仗的人呢?

崔容抬眼看向杨进,后者显然也想到了一处。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那个人,并不是此时的他们能轻易撼动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切莫就此灰心,来日方长。”杨进忽然伸手攥住崔容的手腕说道。

崔容惊愕地看着他,这种话,绝不应该是一个皇子该对他说的。那么,杨进现在究竟站在什么立场上?

******

再回到崔府,已经是夜里的事。

崔世青还没有睡,坐在崔容房中,显然是在等他。一见崔容回来,崔世青连忙站起身,脸上满是关切的神色:“小容……我都知道了。”

以崔世青的聪明,大概也猜出几分,因此更加担心。但站在他的立场上,却没有权利多说什么,只能安慰几句。

见崔容已经疲惫至极,崔世青便先回房,让他好好休息。

崔容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神情疲惫,眼里满是血丝,看上去分外憔悴。

宝儿见了,嘴巴立时一瘪,简直快要哭出来。以往再大的困难,少爷一觉睡醒就恢复了,宝儿从没遇过他这样失魂落魄。

“少爷……你振作一点……”宝儿揪住崔容的袖子,“你要是有个闪失,我们可怎么办……”

崔容提起精神安慰了他几句,心中也暗自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被这变故压垮了,否则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他唤宝儿打来水,仔细洗漱一番,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然后崔容换好衣服,准备再去丰裕斋一趟——有些事情李福恐怕压不住,还得他亲自处理。

走到府门处,主仆二人恰巧遇到崔世卓。

“小容,脸色怎么这样差?”崔世卓带着一贯的温和而关切的笑容问。

崔容看见他这幅模样,简直要当场吐出来。

丰裕斋的事,崔世卓即使不是幕后主谋,也绝对脱不了干系。如今他竟敢站在这里,摆出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和他说话,简直无耻之极!

崔容咬紧了牙,完全没办法像往常那样与崔世卓虚与委蛇。

眼见崔容被一句话激怒,崔世卓笑容更盛,别有深意地拿捏着腔调说:“啊,我想起来了,昨天有个什么店烧成了灰,听说还死了人……那好像是小容你的产业吧?”

崔容闻言眼中满是怒火,他一字一句地说:“不关你的事。”

崔世卓冷哼一声:“当然不关我的事,又不是我让人烧的。小容,你这样和大哥说话,简直是目无尊长,难怪老天都不帮你,让你遭此横祸。”

说完,崔世卓看也不看崔容,径自走了。

待那身影再也看不见,宝儿满脸震惊地喃喃:“大少爷怎么能说这种话……他是不是得了癔症……”

癔症?崔容心里冷笑。

他的大哥清醒得很、愉快得很!这样的字字诛心,无非是他觉得自己胜利在握,耐不住想要和崔容炫耀一番罢了。

崔容并不屑与崔世卓争口舌之利,然而这口气却憋在他心中,这个仇已刻入他血骨,令他食不下咽、不得安眠。

为何他如此弱小,为何他要任人欺凌?他步步后退,敌人却没想着留他一条活路,这世间事,便是如此残酷无情。

崔容再也忍耐不下去,他需要力量,需要能保护自己在不受人摆布的权利。杨进有一句话说得对,崔府这一隅天地,根本不足以给他容身之地。

第二十四章:替死鬼

连着两日,杨进命黑衣骑暗中查访丰裕斋的伙计,果然发现一些线索。

但就在他要深入调查的时候,手下突然报告,一名姓邓的伙计喝多了酒,夜里归家的时候不小心掉茅厕淹死了。

杨进不由苦笑一声,知道对手又快了一步。这下想再找出什么有力的证据,估计希望渺茫了。

过了几日,衙门判了案,说那日丰裕斋起火是因为更夫失手打翻了火烛,不小心点燃了丰裕斋柴房外堆着的茅草堆,这才引发了悲剧。

公堂上,人证物证俱全,就连被指认为罪魁祸首的更夫,竟然也不辩驳,只是一个劲儿给崔容磕头,说都是他造的孽。

更夫获罪下了大狱,衙门官吏安慰了崔容几句,案子就算结了。

崔容神情未变,一路沉默着去了无名酒肆。

那姓骆的老板见是他,便道:“酒不该这时候喝。”

崔容不答话,直接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他。骆老板叹了口气,引他到里间落座。

崔容并不想借酒浇愁,但今日他心中实在烦闷,便容得自己放纵一次——唯一也是最后的一次。

酒液从喉咙辣进心里,呛得崔容直咳嗽。

不知道是不是伤心酒特别容易醉,一壶下肚,崔容的眼前便恍惚起来。但心里那挥之不去的痛苦仍在,他摇了摇头,又要了一壶,打算一醉方休。

崔容端起酒杯,手腕却被人按住,耳边传来杨进的声音:“够了,别喝了。”

“明知仇人在侧,我却毫无办法,不喝酒,还能做什么。”崔容醉意朦胧,忘了尊卑礼数,头也不抬地说,声音中满是厌弃。

杨进将他手中的酒杯抽走放到一边,自己坐到崔容身侧,低声道:“你这般逃避,又有何用?”

崔容沉默了片刻,恨恨说:“我真恨不得手刃了他,也好过这般束手无策。”

“你不会这么做。”杨进用冷静地语调说:“人治不如法治……那样的手段,违背了你说过的话。”

“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崔容扬起脸看他,因为醉酒,脸上褪去伪装,显出几分茫然又无助地模样。

杨进心中如被重重擂了一下,令他不由自主伸手覆上胸口,揪住那处衣襟,久久不语。

隐隐的钝痛随后才蔓延开来。

这是种全然陌生的感觉,杨进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敢细想,生怕一个不慎,他便同崔容一道滑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知过去了多久,杨进终于稳住呼吸,如常开口:“一个月后便是春试,你若能高中,便还有路可走。”

“……春试?”崔容重复着,眼中神色渐渐清明。

上一世,崔世卓就是参加了今年的春试,不过捞了个二甲末尾,整个崔府都欢天喜地。也就是在那之后不久,他袭了世子之位。

想到此处,崔容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说道:“我要参加春试。”

杨进闻言,伸手覆上他的肩膀,沉声应道:“我定会助你。”

******

按照惯例,春试三年一次,本次恰好就在今年四月初。

为参加此次春试,从去年秋冬起,全国各地取得解状的举子便纷纷动身,从各州县一路跋涉,赶往长安。

每到这时,长安城里的客栈人满为患,住满了参加春试的举子;少数家中殷实的,甚至会直接租下一处清净的院落,以便温习功课,静心备考。

这些各州县的精英们,十有七八准备考进士科,只有少部分会选择明经科。之所以如此,原因也很简单——新科进士所受的礼遇的尊崇,是明经科远远比不上的。

根据本朝法令,一旦进士及第,不仅全家徭役可免,前途更是不可限量。朝廷里众多地位尊贵的清要之职,大多从新科进士中选拔。就连出身的州县,也能跟着风光三年,直到被新进士取代。

与这些通过层层选拔才取得解状的举子相比,崔容无疑要幸运一些——崔怀德身上有忠义侯的爵位,他身为勋贵之后,即使只是庶子,也拥有直接参加进士科大考的资格。

他向尚书省缴纳了家状,上面详细记载了姓名、行第、生辰、年纪、籍贯、体貌特征、组上三代名讳以及宦秩等信息,还有崔怀德的公章和亲笔签名,以验明正身——这也是春试当日得入考场的凭证。

一应手续办妥,崔容便可安心准备,静待春试之日到来。不过他心中却没有那般轻松。

自重生以来,崔容一日都不曽放松,也自认对文史经哲小有所成,然而每次春试,集于京师参加进士科考试的各地举子足有两千人之众。

虽说其中有才能者无常数,但真正有幸登科的,不过百之一二,竞争何其激烈。

好在崔容对今年的进士科试题还有几分记忆,给他增加了不少胜算。

即使如此,这段日子除了安葬张氏那日,剩下的时间崔容几乎是学馆府里两头跑,整日整夜发狠背书练字,有时连饭都忘了吃。

崔容文章上差些,所幸有崔世青在,给他讲解了许多策论的技巧,也算临时抱佛脚一番。

如此,终于到了春试前一日。

******

张仪和杜仲也要参加此次春试,不同的是,杜仲报的是明经科,而张仪和崔容一般,报的进士科。

杜仲说自己实在不喜吟诗作赋,想着明经科仅需背诵,要简单些,便选了。他的志向是入太医院,如此倒也合适。

张仪一听,苦着脸抱怨:“我也不喜吟诗作赋,奈何家里逼得紧,非让我报进士科不可。”

言语间满是对杜仲的羡慕。

三人相约一道去礼部。

按照本朝律法,参加春试的考生之间需要相互作保。一旦某个考生有舞弊、冒名等违规行为,不仅他本人当即被赶出考场,保人也会被株连,丧失此次春试的资格。

因此相互作保的考生,不是有亲姻关系,便是相互极为信任了。

崔世卓也是考生之一,他当然不可能和崔容相互作保,而是找了交好的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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