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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袁三公子 下+番外篇——by墨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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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知陌迟疑了下,蹲下身捡起地上精致的小钥匙,哒一声响手上扣着的手镯便松了开,啪嗒一声跌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坑。盯着那手镯还有手镯上的锁绳,他若有所悟——秦初刚才扣住他,其实只是为了在这时候派上用场吧。

回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蒋金,他缓缓张开口,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个口型,“你知道,他要杀你?”

秦初眯了眯眼,袁知陌又重复了一遍他才分辨出来,唇角微微一扬,“我不知道,不过他既然跟了我,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是要死的。”

袁知陌看向蒋金,蒋金胸口的血已经从蔓延道衣摆,整个人仿佛血染而成,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似乎真的已经死了。

心里倏尔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人差点杀了容浔,却又帮了他一次,若说起恨来倒也没有多少恨,如今当真死了,心底只是淡淡的遗憾。

人的生命,当真是脆弱的可怜。

他转过头,一字一句的道,“为什么?”

“弑君大罪,难道不是要死吗?”

袁知陌震惊抬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虚弱的清瘦少年,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眼底全是骇然!

弑君?

什么意思?

“要不然我为什么要找个人代替你去定熙王府,”秦初轻轻笑了笑,“我跟晏几都没想到她当时也在宫里,等我们发现时她已经出了宫,我真的没想到,苏雅儿会去找你们,看来她确实挺信任你的。”他略带惋惜的道,“可惜她直接昏迷了过去,让你们错失了知道这件事的第一时机,不过可惜的很,我的人应该也失手了,在那些杀手包围我之前我都没有收到他的讯息,看来容浔已经识破了他了。容浔若识破了他,想来也该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当年若非老王爷帮忙,我恐怕早就死了。”

秦初声音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些微惘然,像是在跟袁知陌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哦,不对,若非老王爷帮忙,当年死的应该是容隽……”

秦初的声音在寂静里显的很冷静,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袁知陌手指冰凉,几乎有些站立不住了,他虽然也算重生了一次,也约略猜出了些其中的因果,但当事情毫不遮掩完完整整的铺展在他面前时,还是让人觉得悚然听闻。

皇朝双生子,颠转覆天下。

一者贵为皇孙贵胄,一者贱为草民孤儿。

本以为出生时名分就已注定,但岂知十来年后皇孙贵胄突然患了心疾,为了大雍国粹绵长,草民孤儿一跃成为至高至尊的贵胄,贵胄却被打落尘埃,永远湮没在人海之中。

秦初是真正的容隽,容隽才是当年的秦初。

若说是上辈子秦初篡了位,如今看来到还是回归正统恰如其分。

这一切……是非颠倒伦常错乱,怎一个乱字了得。

袁知陌死死握住拳头,指甲刺进掌心,靠着那些疼痛才勉强稳住自己骇然的神智,额头上全是惊惧而生出的冷汗,脸上也完全褪了血色。

他死死盯着面前气息奄奄分明活不了多久的少年,心里简直乱的了得,前些时日长孙晏跟他说的话全部汇入脑海。

性子大变,一直对他淡淡的容隽突然接受了他,原来统统是因为换了一个人,他居然还都茫然无知。

脑海里倏地浮现容隽身影,袁知陌心神微微恍惚,怪不得容隽总是皱着眉,凡事都是循规蹈矩,做什么都强压着自己不能任性而为……他当时也不过十来岁,那时候的容隽,其实也是很怕吧。

心里揪揪的一阵疼,却也不知是心疼秦初多一些还是可怜容隽多一些,沉闷的像是压着石头在心口。

半晌,他慢慢走到秦初跟前,在他面前蹲下,低头小心替他解了手上的银色镯子。

“你是不是很纳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秦初有些涣散的目光落在眼前少年头顶的发旋上,有心去抚,手微微抬起一寸却又无力落下——蒋金刚才那一掌,完全震碎了他本来就不甚健康的心肺,就算是华佗在世也难救了。

袁知陌抬起头,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的漆黑眸里微微有些水意,看起来温润的很。

秦初一笑,“我只是想让有个人记得我,我估计皇姑姑也会死吧,容隽只是会恨我,他一直以为我回来会夺了他的位子,所以他偷偷派了蒋钦找到了我,还偷走镇国玉玺,可是他不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怎么会害他呢?”

视线渐渐有些朦胧,少年清冷的神情在此时竟然显出几分柔和来,柔和而复杂,带着淡淡的谁也说不出的惋惜,“皇姑姑口口声声是关心着我,可是她心里也是更宠容隽些的,所以她也选择了我,容隽也变了,虽然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正面见过他。只有你没变,以前就是软弱的连挨骂都会哭的小孩,现在虽然似乎长大了些也冷静了些,骨子里还是软弱的孩子,一有人对你好你就受不了,所以我让你记着我,你就一定会记着我。”

袁知陌略略闭眼,勉强扯出一抹笑,轻轻做了个口型,“你总是爱欺负我。”

秦初掀唇,“你不知道,当年你跟着我后面转的模样,这些年,我其实一直记着。像个傻子。”

——远远站在一边心里偷笑看着你,脸上却是云淡风轻模样的我,也像个傻子。

地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初抬头,看向那个首先冲进来的男人,昏暗中那双凤眸熠熠生辉,他恍惚的想,小时候还不怎么看得出,如今容浔长大,倒是与定熙王妃果真是一模一样的。

一个月后。

袁知陌蹲在坟头专心致志的拔着刚长出来的嫩草,不过一月光景,坟头已有青草,看起来倒也有几分勃勃生机。

秦初走的很痛快,走时还带着笑。

虽然因为秦初伤了喉咙差点丢了小命,但仔细说起来,他其实也不过只是在那边坐一坐,休息了两日罢了,真正算起来,他倒像是个可有可无的过客。

仿佛冥冥之中,只是让他见证了一下秦初在这世上走过那么一遭。

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他也不回头,任着那人在旁边讨好,“我明日要去东越替皇帝陛下迎亲,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第92章:轻别离

天高云阔,有鸿雁掠过天际,瞬间便成了一抹黑色剪影,让人心情舒畅。

袁知陌毫不客气的把蹭在他脖颈的大头推到一边,蹲下身将地上刚拔出的野草收拾进自己随身带过来的竹篮,眼角稍稍一扫,那人已经捻了香奔到墓前上香,嘴里絮絮叨叨,却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袁知陌眼底滑过一抹淡淡的笑意,闷头继续收拾。

一个月的时间,风云变幻。

文景帝意外薨逝,太子殿下继位,但不过半月功夫便将皇位传给了皇长孙,成功成为历史上最为短暂的皇帝,容隽七日前登基为帝,年号康乾。

康乾盛世,由此开始。

定熙王首先上书自请削爵,康乾帝沉思良久,留定熙王爵位封号,自定熙王子孙不再继爵,享亲王俸禄。定熙王军归大雍王军麾下,由大将张孙启直接统属,镇守定熙。

南越王苏克哈上书臣属大雍,东越王自请和亲,顺应大雍,虽然五越依旧驰骋五越之外,但实力最强的南越东越臣服称臣,大统之日似已指日可待。

袁知沣无辜殒命,康乾帝赐其谥号文,袁太傅殿前长跪恳请收回圣旨,康乾帝允之,却又转封小袁楚氏三品诰命夫人之号,享朝廷俸禄。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与上辈子的血雨腥风相比,平淡到近乎寡味,却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袁知陌眯了眯眼,抬头看向远方辽阔草原,望之浩浩汤汤,几乎望不到边。

这样,也挺好。

但似乎,他也得离开了。

他瞅了眼还在墓前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容浔,眼底眸光微微暗了暗,有些复杂的垂下眼角。他倒也想留在这里,但事实根本不容许他在这里再停留了。

他勉强扬了扬唇角,提了篮子走过去,一听清容浔在说些什么,脸上登时微微发热——他居然在秦初面前絮絮叨叨说这些倒三不着两的东西!

心里一恼,抬脚一踢,“你胡说些什么呢?”

睿郡王抬头,脸上表情甚是无辜,“你说他们两兄弟,莫名其妙的把我们扯进来,却又基本上把我们当做炮灰使,你说我难道不该跟他抱怨抱怨?”

袁知陌啼笑皆非,“你抱怨的是这个?”

“重要么?”睿郡王撇撇嘴,顺势拽住袁知陌又要踹人的脚,一只手顺着小腿迅速往上一滑,“我现在的怨念就是这个。”

夏日的衣服本来就穿的轻薄,袁知陌被容浔拽住了脚动弹不得,容浔的手又紧紧贴在大腿根部,几乎可以感觉到那处炽热的热度,他脸上一热,扫了眼旁边的墓碑,眼底喷薄出明艳的怒色,“放手!”

“不放。”容浔光棍的很,仗着自己的武力优势,一起身用腿夹住袁知陌的小腿,空出的手将袁知陌要打人的手扣在身后,本就已经贴在大腿根部的手往前一滑,隔着衣料牢牢握住青涩的器物,手指恶意一弹,“都一个多月了,我想你了。”

要命的物事被人牢牢拽在手里的感觉本来就刺激到了极点,再被他这么用力一弹,微微的疼痛从敏感处传进脑海,袁知陌发软的身体一僵,惊呼一声,“容浔!”

容浔身子一倾,借着两人的衣袍折腾来回磨蹭,“你也想的是不是,看你都石更了。”

“废话,你这么弄,谁不会……唔!”袁知陌闷哼了声,身体一僵又一软,整个人无力伏在容浔身上,咬着牙低道,“回去,别再这里。”

容浔眼睛一亮,没想到袁知陌这次这么好说话。到手的豆腐不吃是傻子,等两个人匆匆袁知陌住的院子,门还没来得及关上,袁知陌身上的衣服就被剥的七零八落,喘息着避开容浔的深吻,急急指向房门,“门还开着!”

“没人敢进来。”容浔饿的太久,一只手三下五除二的便将自己身上衣服剥的干干净净,一只鸟儿昂扬充满斗志,光明正大的出来巡查。袁知陌扫了眼赶紧撇开脸,勉强挣脱容浔的桎梏软着脚关上门,房门刚刚关上,他就被容浔从后一压,闷哼了声,腿上一凉,亵裤已经被拉至膝盖下。

袁知陌就算看不见,也知道自己现在不成景况,赶紧用手肘去推容浔,气息喘喘,“回床上去……”

容浔痴迷的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少年,他被迫背趴在门框上,下半身的亵裤也没全脱,只是被褪到膝盖部位,上半身只剩下贴身的亵衣,亵衣衣带已经被解开,松松散散的挂在身上,只隐隐约约的遮着圆润挺翘的股间,匀亭白皙的皮肤自凌乱衣衫间露了出来,竟然比全脱了还要惊人的魅惑。

容浔只觉得自己全身更热了,根本不理会袁知陌的挣扎,一只手往上细细逗弄那两点殷红,一只手却是肆意揉捻着已经半翘起的青涩器物,几下抚弄,掌间便能感受到顶端有黏腻湿润的液体慢慢渗出,他哼哼笑了声,一口咬上袁知陌的耳垂,“就这么着吧,挺好的。”说话间,手上猛地又一阵急促揉捻,两辈子的经验让他完全明白袁知陌适合哪样的手段,不过片刻功夫,怀里少年身体痉挛似的一阵颤栗,喉咙口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猫叫似的惊呼,“啊!”

哗啦一声轻响,木门上已经晕开一片灼白。

袁知陌一眼扫见,简直羞愧欲死,偏偏容浔还咬着他的耳垂厚颜无耻的道,“放心好了,我一定帮你擦门。”

“滚!”袁知陌脑门血上涌,还没来得及挣脱,唇角已经被容浔狠狠吻住,火热而令人窒息的湿吻将他所有的怒骂都压了回去,意识也被清欲给迷的晕晕乎乎,直到后面熟悉的异物感袭上大脑,他才一惊,身体微微一僵,身后也下意识的一阵紧缩。

容浔的手指被那突然的紧致温柔一夹,温热从手指窜上手臂,再由手臂窜上全身,快感来的汹涌急促,他下身一紧,居然差点丢盔卸甲。他倒抽一口凉气,要是这么就丢盔卸甲,他丢人可就丢大了。又是激愤又是恼怒,有些粗鲁的拍了袁知陌一巴掌,“放松点!”

袁知陌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关窍,咬住唇闷哼了声,有些委屈的回过头,清亮漆黑的眼眸里全是水意,竟然连眼眶都有些红了。容浔登时心疼的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赶紧诱哄的吻上去,含含糊糊的道,“别气别气,我那不是急了么……你放松点……让我进去……”

“有些疼……”袁知陌委屈的皱眉。

“待会就不疼了,乖啊。”容浔一边吻着,一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润滑膏抹进去,手指抵着慢慢往前,细细的在火热细致的内部来回抚弄,好不容易等到那微微松散了些,才试探性的探入第二根手指,却也不敢动作,只是低头看袁知陌,“疼吗?”

袁知陌咬住唇,蹙了蹙眉,半晌才慢慢的摇摇头,“还有点不舒服……”侧头看着容浔涨红了的却强自忍耐的脸,心里忽而漾起一股情潮,天底下也只有这个人在这个时候还顾及着他了。“你让开些,让我转个身。”借着容浔让开的空当,他费力将自己挪正过来与容浔对着脸,主动环住容浔的脖颈细细吻上他汗湿的脖颈,“你继续,我还忍的住。”

容浔如蒙大赦,手上缓慢规律的运动起来,手指从两个变作三个,好不容易等得确定不会伤着他时,才猛地扣住袁知陌的腰往上一提,将自己缓缓送进去。

虽然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当那灼热真的探入,袁知陌还是不由自主的低呼了声,下意识紧紧掐进容浔的腰,容浔压抑着僵在那里,“我动了。”

“……嗯,你慢点。”声音柔软而温和,在寂静里竟然比所有催、情的药剂还管用,容浔登时热血上涌,再也顾不得别的,大刀阔斧似凶猛动作起来,袁知陌被顶的不受控制的往上抬腰,若非容浔撑着他他可能早就摔倒在地了。

渐渐的,除了疼痛之外那一股让人全身颤栗的酥麻又慢慢传遍全身,刚才还有些僵硬的身体逐渐软成了水化成了云,只能随着容浔起伏回荡,意识也渐渐涣散,耳边听着寂静里让人脸红的声音,情动的水声随着撞击的重响与两人急促喘息交织在一起,在寂静里悦耳非常。

在几乎让人灭顶的颤栗中,袁知陌死死搂住容浔的腰部,抬头看着身前的男人,轻轻抬头,吻上他的唇角。

我真的欢喜你。

可是,我还有事要做。

容浔睁开眼,外面天色已经大黑。

空气里还弥漫着浓郁的欢爱气息,他们几乎是整整折腾了半日,袁知陌到最后异乎寻常的热情,几乎要将他磨折的弹尽粮绝,一直两人精疲力尽才相拥睡去。

他下意识伸伸手,身边果然空荡荡的,却还有余温,显然是刚走没多久。

门外传来咚的一声轻响,“主子,袁公子已经出了王府了,您确定不要去追?”

容浔百无聊赖的翻了个身,拥着还有余温的被子,“他决定回去尽孝,我非拦着不是显得我不大度。”

……主子,您什么时候大度过?

柏渊摸摸鼻子,“那现在是……”

“先给他一年时间吧。”容浔睐了睐眼,眼睛精光微现,“你派一组人跟过去,别让他受欺负了。”

“是。”

门外脚步声消失的极快,容浔又翻了个身,视线落在外面漆黑夜色上,忽而若有所思,喃喃低道,“居然还有偷跑的力气,这是在打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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