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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偏差 下——by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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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讷一下子愣住了,眉头紧锁起来,“你干嘛?”

苏二将汤碗啪一下搁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发狠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个点。陆讷心里也难受,轻轻嚷道,“好好的又干嘛呢……你这个人,真是……”

苏二不说话,用力地拧过头,掩饰慢慢红起来的眼眶。陆讷站起来,走过去,狗儿似的搂住苏二的脑袋,胡乱地呼撸他的头发,有点无奈也有点语重心长地说:“你说你这人……你这是跟自己过不去呢还是跟我家老太太较劲儿呢,我还能真稀罕一锅牛尾汤?我要是那样的人,我找个厨娘得了。”

话刚说完,苏二忽然转过身死死地捧牢陆讷的脑袋,凑上前用力地啃他的唇。

陆讷向后一个踉跄,站稳了,扣住苏二的脑袋回吻,唇齿激烈的交缠间,身体的温度节节攀升。两人分了这么一次,刚和好,又有段时间没做了,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下,欲望格外强烈,身体贴得严丝合缝,挨挨蹭蹭跌跌撞撞地进了卧室,一块儿摔在床上。陆讷一时有点儿头晕目眩,苏二趁机分开双腿骑在他身上,急吼吼地将他的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拉了出来,又解开他的皮带和裤子,将手伸进他的内裤里面握住里面的性器,胡乱地撸了几下,忽然俯下身张嘴含住——

“别……”陆讷伸手想阻止,他这人平时看着口花花,其实内里特别保守特别传统,老觉得口交这回事儿有点侮辱人。但苏二完全听不见,嘴里热乎乎湿漉漉的,舌尖一个劲儿的撩陆讷的蘑菇状硅头。陆讷心理上有点儿抗拒,身体却很诚实地反应出了欢愉,下体很快就硬了,望着苏二的微微耸动的脑袋,伸手温柔地呼撸他的头发。

苏二含弄了一会儿,直起身,陆讷的东西从他嘴里滑出来,弹跳了几下,他以最快的速度扒拉掉了自己的裤子,翻身从床头柜里找出润滑油,倒在手上,一手掰开自己的屁股瓣儿,往里面捅。

陆讷一看这情景有点受到了惊吓——从前陆讷跟苏二在一块儿的时候,两人在床上成天跟打架似的,苏二老想反压陆讷,非暴力不合作,当然,也有几次,他兴致上来了,也愿意顺从地在下面,权当情调,但从来不会这样。他这个样子,让陆讷的心又软又酸,复杂难辨,“漾儿,你不用这样,真的……”他直起身想拥抱他,但苏二的双手推在陆讷的胸膛,几乎有点凶狠地重新将他推回了床上,然后跨坐在他身上,手指撑开自己小穴,扶着陆讷的粗长的楠根,一点一点地往下坐。

前戏做得不足,他的眉毛皱在一起,仰着脖子,屏着呼吸一边小心翼翼地动作,直到全根没入,他的两只手撑在陆讷的胯部缓缓地喘息了几下,然后微微阖上眼睛,撑着身子一上一下地开始晃动。

麻麻痒痒的感觉如蚂蚁般从脚底心爬满全身,陆讷也激动起来,手伸进他的毛衣里面,拧捻他胸前的点,敏感处被拿捏住,苏二的腰肢一软,差点儿跌趴在陆讷身上,勉强才维持住自己的面子,陆讷趁机直起身揽住他的身子,四条腿如同盘丝洞似的紧紧交缠,伸出舌头色情地舔舐他的嘴唇,苏二整个人跟喝醉了酒似的,极具风情地撩了陆讷一眼,任他为所欲为。

陆讷趁机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下面,用力地挺动。苏二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快乐,喉咙底不间断地哼哼,如果一下子被捅得深了,尖叫声儿会克制不住地溢出,又直白又放荡。

两人就着这样的姿势做了一会儿,各自射了后也没分开,没一会儿,苏二的四肢又缠过来,跟不知餍足专吸男人阳气的妖精似的,身上的衣服早扒干净了,侧头趴在床上,撅着屁股沙哑着声音说:“进……进来!”

他身上全是细细的汗水,被床头灯光一照,闪闪发亮,小穴里留有陆讷的经验,乳白的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地往外流,陆讷用力地揉捏着他的屁股,一捅到底,把苏二的奶音都捅出来了。到后来他已经完全神志不清,只感觉到有个炙热的铁杵在身体里面进进出出,每一下,都捅得他五脏六腑都拧在一块儿,又痛又爽,恩恩啊啊地胡乱地叫着,嗓子都叫哑了。

等到第二次干完,两人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湿淋淋的,因为没戴套,经验弄得到处都是,床上一片狼藉,小小的房间里全是荒唐糜烂的味道。

苏二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昏昏沉沉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睡,手臂枕着脑袋,背对着陆讷,睁着眼睛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一个点儿。陆讷贴过去,伸手摸摸他微潮的头发,问他:“想什么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沙哑着嗓音说:“不知道。”停了会儿,说,“我有点想我妈。”

陆讷一愣,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从一开始,苏二身上唯一的标签好像就是苏家二少,但除此以外,他单薄苍白得像一尊假人,不具有任何意义。苏二的兴致却有点上来了,找出钱包从来面拿出一张小照,重新爬上床,面对着陆讷,眉眼染上薄薄的笑意,“你没见过我妈吧?”他将照片递过去,照片中的女人超乎陆讷的想象。

她不美艳,也不温婉。照片是在沙漠拍的,身后简易的帐篷,帐篷里有些简陋的生活用具,一个高挑的女人靠在帐篷里抽烟,短发,五官深刻,皮肤呈现如同沙漠般健康的古铜色,身上穿着一件男式的夹克,率性自在,没看镜头。这样的人,好像只存在小说中,带着像风一样随心所欲又桀骜不驯的气质。

“她出身在一个南洋侨商家庭,我外公对她管教很严,外公过世后,她继承了大笔遗产,然后开始到处旅游,热衷参加各种社交活动,但在一个地方待上两个月以上就会觉得烦,苏老头,就苏缺他爸迷她迷得要死,想跟她结婚,但她走了,一个字也没留给他,他留不住她——”

苏二大概自己都没有想到为什么会忽然提起自己的母亲,但陆讷懂了,一个人在委屈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最亲的人。陆讷亲了亲他的鼻梁,静静地说:“是我不好,从一开始,我就对咱们这段感情没信心,一出问题就老想着分行李散伙。”

苏二愣住了,张了张嘴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哭,又觉得有点儿丢脸,所以努力忍住了,垂着眼睑,小声地说:“我也不好。”

陆讷横过胳膊搂住苏二,说:“那你以后你能不那样吗?对革命同志至少得保持点儿最基本的信任,不能一不高兴了就把智商立刻拉低到跟‘达达’一个水平。”

苏二的目光立刻如电般射过来,“谁是达达?”

“我以前养的一只乌龟。”话还没说完,陆讷就倒抽了口气,苏二在陆讷腰上狠狠拧了一下。他下手可真够黑的,陆讷一张脸都皱起来了,跟猴子似的,腰上肯定青了一块。陆讷刚想抗议,就听苏二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然后身子往下缩了缩,将额头贴在陆讷的肩头。陆讷的心软地要化开来,小声说:“漾儿,咱们以后好好的,行吗?”

苏二很长时间没吭声,良久,才有很轻很轻的一声“嗯”,带着弄着的鼻音,陆讷觉得肩头有点潮湿。

第七十九章

苏二走进咖啡馆,对侍者的殷勤视若无睹,只是简单地扫了扫,就看到了他要见的人。然后他在充满异域风情的晦暗灯光下走向咖啡馆的东北角。那个位子,已经离门很远了,绿色植物巧妙地将它与周围的环境隔开来,形成一个半隐秘的空间,土耳其蓝的沙发卡座里坐着一个人,一个即使低调也依旧无法掩盖光芒四射的人,他穿着简单的米色毛衣,外面套了件天蓝色的西装领大衣,即便在室内,依旧戴墨镜,出神地望着窗外的繁华夜色,冷淡、精致,拒人千里之外却又像一块磁石一样牢牢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苏二还记得第一次见陈时榆,他还是个籍籍无名的练习生,有一张年轻漂亮的脸和孤注一掷的野心,跟那些怀揣着明星梦孤身勇闯演艺圈的乡下小子没什么不同。但在以后的每一次偶然相见后,他的蜕变一次比一次明显,就像蝴蝶破茧而出,迅速在一群同辈人中脱颖而出,如果不是被人翻出那些可怜又可笑的身世,他完全满足少女对童话中小王子的一切幻想。

苏二大摇大摆地在他对面的卡座坐下,随口吩咐侍者,“一杯蓝山。”然后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让侍者退下,这个动作,带着高高在上的意味,在他做来,却仿佛有如天经地义一般。

侍者一离开,苏二的后背就闲适地靠上柔软的法兰绒椅背,两手张开,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试图在他脸上找出诸如憔悴、失魂落魄的痕迹,但显然,他失望了,也或许是陈时榆掩饰得太好了,自始至终,他都没什么反应,侧头望着窗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似乎一点都没意识到对面坐了一个人。

两个人之间形成一种无形的张力,还是苏二抬了抬下巴,打破了沉默,“被冷藏的滋味怎么样?”

陈时榆终于从窗外的夜景中转回头,似乎因为在刚才的对峙中赢得了小小的胜利,他的嘴角愉悦地往上扬了扬,反诘,“分手的滋味怎么样?”

苏二的脸迅速地阴了一下,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半晌后,他的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交叠起双腿,傲慢的目光在陈时榆的GUCCI外套上流连了一会儿,轻蔑地笑道,“你倒是学得很快,穿著名牌衣服,能让你自我满足,还是能让你觉得自己真的无坚不摧?不过我估计,你也就只能这样了,要维持住你那外表光鲜亮丽的生活,不容易了吧?”

陈时榆戴着墨镜的脸如同冰雕般精雕细琢却冰冷彻骨,他花瓣一样的嘴唇缓缓拉开一个毫无喜悦感的笑,来还击苏二的进逼。

苏二在一瞬间心情恶劣到极点,几乎想伸手打落陈时榆脸上完美无缺的面具。他眼里的厌恶如此明显,却让陈时榆感到一种变态的愉悦,因为这代表着,在他们俩的较量中,看起来胜券在握的苏二并不比他好多少。然而伴随着这种愉悦的,却是一种深深的痛,就像用尖锐的碎玻璃在他的心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苏二再也懒得多看他一眼,将随身带来的一个文件袋中扔到陈时榆面前,危险地虚了虚眼睛,说:“这里面是好莱坞一家经纪公司的合同,只要你签了它,他们不仅愿意替你付掉高额的违约金,而且你马上能够得到文德斯导演新作中的一个角色,。”

陈时榆一愣,盯着牛皮纸袋,嘲讽地笑了笑,“想把我弄出国?”

苏二已经站起来,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下袖子和衣襟,居高临下地撇了陈时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你也可以拒绝。我还是那句话,跟我抢人?弄死你,分分钟的事儿!”他的目光在一瞬间有如鹰隼般锐利阴狠。

正在这时,姗姗来迟的咖啡终于被侍应生恭敬地送过来了,“先生,您点的蓝山。”

苏二顺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他的脸迅速地皱在了一起,“我次奥,陆讷应该来喝喝这边的咖啡,这才是人生!”然后嫌恶得不想再多看一眼,丢下几张红票子,扬长而去。

陈时榆依旧坐在原来的位子上,墨镜遮去了他三分之一的脸,只露出挺直的鼻,薄削的唇和对男性来说缺乏阳刚的下巴,他看上去像个完美的假人,只是桌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因为太用力了,而微微颤栗着,指甲几乎都陷进肉里,但他感觉不到疼,怨毒和不甘像藤蔓般紧紧住他的心。

同一个晚上,陆讷和张弛正在参加一个婚礼,虞胖子虞大少的婚礼,在丽晶酒店举办。陆讷在来客名单中签下自己的名字。虞胖子一身白色的阿玛尼西装,热得头顶冒烟,不停滴用手去扯几乎要掐死他的领结,新娘子一看就是跟虞胖子是同一家的,胖得非常有福相。

接到虞胖子的结婚请柬,陆讷还有点儿意外,他还清晰地记得当初他拍人生中第一部电影的情景,虞胖子依稀仿佛比现在要瘦一点儿,围着秦薇那个殷勤劲儿啊,分手那会儿,还找了陆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一转眼,他居然要结婚了,这人生际遇啊,真是说不好。

虞大少看见陆讷和张弛,喜得跟什么似的,脸上每一寸肉都在闪闪发光,撇下正寒暄的一大帮人就急急地过来了,两手握着陆讷跟觐见国家主席似的,“陆导,我的陆大导哎,想不到你真来了,真给老弟面子!”转头又跟见着老乡似的紧握着张弛,用同样的语气一唱三叹,“张导,张大导,真没想到你们能来啊。”

陆讷从牛仔裤屁股后头的口袋里掏出厚实的红包,塞到虞胖子手里,嘴上从善如流地说:“恭喜恭喜,新婚快乐啊!”张弛也趁机掏出红包和陆讷的放一块儿,嘴里说着恭喜的话。

说实话,他们和虞胖子交情也不深,《笑忘书》后,几乎就不怎么来往了。虞大少当初投了一百万,虽然不多,但《笑忘书》票房惊人,让他赚得盆满钵满,差点儿把陆讷当祖宗供起来。后来陆讷再拍电影,虞胖子主动凑上来说要给投资,陆讷没同意,就跟韩磊说的那样,拍电影要讲究资源组合,没到万不得已,不要没价值的钱。

不过大家当初也算一块儿熬过来的,喝杯喜酒也是应该,陆讷和张弛这红包给得也挺大方。虞胖子非不要,跟他们推拒来推拒去的,最后到底收了,然后看着陆讷,期期艾艾地来了一句,“陆导,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陆讷想也没想地点头,“什么事儿啊?”

虞胖子扭头看了看宾客,然后遮遮掩掩地将陆讷拉到一边儿,擦了擦额头的汗,扭捏了半天,小声问:“我就想问问,薇薇,薇薇她好吗?”

陆讷本来看他那股鬼祟的样子正疑心呢,闻言眉头一皱,有点不喜道,“你说你今天都要结婚了,你问这样的话你对得起新娘子吗?”

虞胖子急了,一急,汗冒得更厉害了,跟一屉刚出笼的包子似的,“不是,我就是问问,没其他意思,前几天我打电话给她了,跟她说我要结婚了……”

陆讷脸上却没啥表情,冷静地问:“那她怎么说?”

虞胖子有点儿失落,“她说恭喜我,要我好好待人家姑娘。”

陆讷看了虞胖一眼,说:“那你就听她的话,好好对新娘子,以前的事儿,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别老惦记了。”

虞胖惆怅地说:“我也没想惦记着,小可挺好的,对我也好,我妈说,这样的姑娘适合我,我也觉得不错,我觉得,我们以后应该能过得好,我就是想问问,我希望她过得好……”

陆讷心下滋味复杂难辨,微微抿了下唇,说:“她挺好的,以后也会很好。”

虞胖点点头,好像放下了一桩心事,脸上露出轻松的笑,“那就好那就好。”

陆讷忽然很想问问虞胖,他有没有后悔过给陆讷投拍电影,有没有后悔过自己曾经的举动?他为了讨心爱的姑娘的欢心,最终却将姑娘推向了一个自己永远也无法触摸到的世界。有没有那么一刻,恨过陆讷?

但后来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看着被婚礼主持人调侃的非常具有家族特征的新郎和新娘,又觉得很多事情,也许冥冥中有注定,没有陆讷,虞胖和秦薇也不一定就能走到最后。世界上最悲伤最无奈的事情,无非是我爱你,你却不爱我。

陆讷和张弛没留到最后,在酒店门口分手,各自回家。

陆讷一进家门,就听见客厅里传出的机关枪扫射的声音,哒哒哒——苏二盘腿坐沙发上,正聚精会神地打游戏,身子跟着画面晃来晃去,连用眼尾扫陆讷一眼的空隙都没有。时间还早,陆讷洗了个澡,跟苏二一块儿盘沙发上玩游戏。华丽的画面上,两个身穿迷彩服的战士在枪林弹雨中左冲右突,苏二一边射击,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去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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