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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周——by千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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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知名乐队主唱周定十年后与恋人林谬重逢

第1章:生活

林谬站在镜子前,洗脸,刷牙,换上西装,打领带。早晨湿冷的空气,雾蒙蒙的晨光进不来角落的浴室,只有白炽灯苍白的光打在他脸上,光洁无痕。墙上贴的瓷砖冰凉凉的,溅上几处水渍。

他低头看看左手腕的黑色电子表,七点半,只要不塞车,完全赶得上上班时间。浴室,卧室,客厅,一盏盏的灯被灭掉,拿起钥匙和公文包,在门口换鞋,出门,锁门。

坐在公车上摇摇晃晃,阴冷的冬天除了上班族车上都没有什么人,林谬坐在侧边,他抬头,对面无人的座位,格子窗,一览无余。太阳升到了公车顶部之上,海面却是金灿灿的一片光辉,波光粼粼,海岸线一直延伸,愈远海的颜色愈浅,海天连线模模糊糊的不很明显。车子渐渐驶入市区,岔开的绿色植被带隔开了他的视线,却能看见高高挂起的太阳了。

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冷冰冰。林谬不由自主的松下了领带,棕褐色的眼瞳里映出城市的印象。

第2章:“相遇”

林谬不得不熄火靠路边停车。

韦唯一路很聒噪,突然就很激动的抓着他手臂摇并大叫:“就是这里,停车,林谬,停车。”

林谬转头看她。韦唯讪讪的对他笑,眼睛里闪亮亮的却是喜悦与期待。

“小唯,你并不是要我教你开车是吧?”林谬叹了口气,微微皱起眉。一下班就被韦唯叫出来吃了个晚饭然后说要他教她开车硬是拖着他开韦安的车出来。一路上不见她仔细听倒是一直要求他往这边开。韦唯察觉出了他的不高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林谬,既然都已经到了,我们下去看看好吗?”林谬解下领带吐了口气,对上她希冀的眼神,笑了笑,解开安全带,说道:

“想出来玩直接说就好,何必兜圈子呢?”

韦唯笑靥如花,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属于年轻人的活力,她欢快的下了车在外面喊他下来,林谬默默的觉得自己透着一股衰老的气息。好像浸润到什么感觉,他呆在座椅上,暂时失神。

推开车门迎面是夜里冷寂的空气。林谬看着黑漆漆一片,有些无奈,他走到靠着栏杆的韦唯身边,江面也是一片漆黑,船帆穿过才有星星点点的光亮。他等了一会,韦唯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对岸,林可刚开口:“小唯……”

“等一下!”韦唯很快的偏头对他说又转过去,林谬好笑的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也没有再开口。过了几分钟,忽然“咻——”的一声天上炸开了蘑菇形状的烟花,璀璨的照耀着黑如墨的夜空,

“快看。”林谬抬头看烟花,手臂突然被紧紧拽住,他低头却看见江的两边已经亮起一盏盏的橘黄色灯光,摇曳的火光在水上飘荡,对岸也有点缀彩灯的丝带被风吹动,一下一下的闪烁。

“好看吗?”韦唯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过身来看着他,林谬对上她的眼睛,和夜色相溶的黑色眼瞳中被染上了烟花绽开的绚烂色彩,五颜六色。不可否认这片璀璨的夜色让林谬心情变得舒畅,他隐隐的有种抛下什么的感觉,一身轻松。

看着女孩期望的目光,他还是选择微笑,轻轻的“嗯”一声。韦唯见他这反应有点失望,但是很快的又开心起来。拉着男人的手臂指着江面不停的说。微冷的空气,烟花不间断的声音。

林谬在这个时候允许自己放松下来,清空脑海里所有储存的东西。

背后的林荫道路灯也盏盏闪动着光,广场也被照的亮如白昼。歌声突然响起来,很近,很喧哗,却因为温和的声线变得柔和不刺耳。声音闯进他耳朵里,林谬感觉身体一点一点的僵住,他慢慢转身,隔着高高的棕榈树看对面的广场,本来漆黑空旷的广场慢慢的停驻了越来越多的人,抬头大幅的屏幕上特写那个人唱歌的样子,声音通过电波再通过音响传出来,渲染上了朦朦胧胧的感觉。屏幕打到他身后的其他人,都是沉静认真的样子。林谬觉得恍恍惚惚的,好陌生又好熟悉。又一朵烟花冲上天,“碰”的一声,炸开了所有记忆。那个声音却穿透寒冷的空气,穿透剧烈的爆开声,穿透长久的时空,直接击中林谬。

林谬手下意识的摸上领口,冰凉的手指却触碰到了微微露出的锁骨,针刺般的细微疼痛。长久束缚的领结刚才已经被解下,主人却被寒冷给紧紧的勒住了。

韦唯也转身过来看:“咦,是wet乐团啊,现在唱的好像是最近刚发的新专辑,听说销量很高呢。不过的确很好听啊。林谬?林谬?”林谬反应过来,淡淡应了一声。

“诶你是古董了应该不注意这些流行吧?不过他们毕竟出道六年了,并且人气一直上涨,这样的乐团你应该知道吧?”

林谬点点头。他是知道。只是从来没有这样面对面,直接撞上。他却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偌大的屏幕,放大的脸,慢慢的胀满了他的心。那个人站在麦克风前,敛眼温温和和的,特意定型的发型张扬凝固,却挡不住他眉目柔和的五官,变得顺贴下来。林谬看着他嘴唇一开一合,声浪在空气里波动,广场上聚集的人群渐渐high起来,交缠住了歌声,林谬听不清楚歌词,只有模模糊糊的旋律。

“粉丝真的很多啊,说起来我也算得上他们的粉丝呢,不过也是因为小满是他们的头号狂热粉丝每次都拉着我下水。”韦唯说起好友扑哧一笑。她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朝他面前挥挥手,“林谬?”

林谬转头看她。

韦唯表情有些古怪:“咳,该不会,你也是他们粉丝吧?”看的这么入神。林谬淡淡扫她一眼,语气带些许笑意,“怎么会呢?只不过是不太认识想看看而已。”

“那我们去广场那里看看?”韦唯兴致勃勃的提议。林谬不忍心驳她的兴致,却还是说:

“都是人,也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韦唯喜悦的表情黯淡下来,她低头想了想后点头,有时候不能勉强过多,这是她的想法。

一路回去都是沉默。韦唯稍微摇下车窗,窗外的冷空气迅速倒灌进来,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只好又摇上去。坐了一会还是止不住,看看专心开车的林谬,又看看外面的夜景。林谬忍不住了看她一眼,说:“很无聊吗?”女孩点点头,林谬无可奈何的想,聒噪妹变成多动儿还是一样麻烦。他扭开音响,夜晚综艺节目主持人温柔的声音传来,韦唯听了一会又开始不耐烦,跳转频道,流水般的歌声又传出来,她笑的眯起眼睛,“呀,又是wet,今晚总是听到他们的歌呢。”她又细细听了一会说:“不是刚才的新歌专辑是温柔多情的情歌,这是比较早时期的作品,主唱的声线还比较稚嫩,经过这么些年他的声线已经趋于完美了,唱歌的技巧也很成熟,难怪大受欢迎呢。”

林谬还是沉默。那么长时间了,他或多或少都听过几首歌,走在大街上隐隐约约的却从来没有去完整的听过哪一首,也从来没有真正去触及那个人的存在。就像风一样若有似无的在他的生活里游荡,白天有喧哗的屏障,夜里却无所遁形。

虽然不刻意,却无可逃避。

第3章:周

周定从车上下来,经纪人ban探出头来说:“明早还要出门,早点睡吧。”周定点点头,刷了门禁卡,打开门,一片漆黑。他也不开灯,熟门熟路的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倒出杯冰水润润口。今晚在录音室反复调整新专辑,他现在觉得耳朵发胀,喉咙也痛,新歌发布会已经完成,专辑也拷好好了,接下来把某些地方调试好就解决了吧,暂时可以休息一下。

周定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嘈杂的声音立刻传遍整个空荡荡的屋子,三色光打在他脸上,造成深深浅浅的阴影。六年里这样模式的日子成了定式,时间被分割成几个不同的片段,专辑,演唱会,发布会,然后是一段时间的沉寂。对周定而言,这是休息的时段。周定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除了必要的宣传和演出。公司费尽心思也无法说服他,更别提近些年wet乐团俨然成了公司的顶梁柱,所获得的地位和酬劳也提高许多,对于当时随随便便定下的合同条件ban可以说是咬牙切齿,早知道他们会如此红火就应该严格制定条约为公司争取最大的利益。但是周定不松口。

其实也还好。乐团其他人不像周定这么内向封闭,该露面的公众场合一点不落下,虽然周定的好皮相是明晃晃的活招牌不能多加利用确实可惜,然而这样低调的作风似乎让粉丝们的热情有增无减,公司上层方面也不再坚持吗,ban也就不必要天天苦哈哈的做夹心饼干。

周定无意识地换频道,抬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深夜的综艺节目百无聊赖,周定啪的一声按下关机键,客厅恢复一片黑暗。他慢慢摸索走到房间里的浴室,打开橘黄色的灯光,偌大的盥洗室,浴帘隔开洗手台和浴缸,莲蓬头静静的固定在墙上。化妆师已经很仔细地清理过他脸上的妆,周定却还是感觉粘腻腻的,固定的发型桀骜不驯的样子。其实很不适合他的脸,但毕竟是临时代替的化妆师,没办法抓住他的特点来打扮,周定其实都无所谓。用手捧水打湿脸,抽下毛巾用边角一点一点的擦拭。把头埋进盥洗盆,水流缓缓冲去发胶,乌黑的发丝被黏住成一团,柔顺的贴在前额。

周定睁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沾上几滴水珠,水顺着脖子往衣领里面滑落,冰冷刺骨。他知道自己很累,但今夜特别颓废,纤细修长的身躯似乎没办法再支撑沉重的脑袋,,一摇一晃入眼的物品都好像在颤动。周定恍然觉得夜色被扭曲成一团团墨水,在空气中漂浮,好像要塑造什么形状,却无法靠回忆成型。

他用干毛巾擦干头发,躺在偌大的床上,看天花板波浪形的花纹,渐渐入睡。也许决定要改变点什么,但是还没有想好。

第4章:4工作

日复一日的挤公车。

户口里的金额不要说买一辆车,光是油费都承担不起。林谬倒是无所谓,尽管工作六年了,尽管已经从小职员晋升部门经理,林谬还是跟一群刚毕业的小职员一样,日日挤公车上班。

电梯门打开,林谬走出挤满人的狭窄空间,长长缓了口气。踏进办公区间众人已经进入工作状态,走向隔开的经理室一路上跟众人打招呼。林谬已经习惯这样从容不迫的早晨,虽然几年前为了提早上班匆匆忙忙的日子还有印象。

他打开电脑,浏览这几日的工作进度。敲门声响起,助理送进来一份文件,像往常一样汇报一些工作进度和新项目。

“嗯,A项目快完成了吧,抽取一两个人去客户那里验收就好了。其他人转入新进的项目。”林谬迅速扫过那份文件。

“好。对了,经理,刚才接到资讯部经理的电话,说是有新的项目需要您亲自跟进。”

林谬微微惊讶,但还是点点头,“到时把文档拿给我看吧,我再决定人选。“

“额……不是让您带领这个项目。其实真正的意思是,由您一人全程负责,从头到尾,没有其他人。”助理好尴尬的说。囧

林谬不由得皱起眉,也就是他一人包办吗。“郝经理是这么说的?”

“是的。听说是对方要求的,因为客户身份比较特别,比较注重隐私安全,此外对我们技术的要求也比较高。”助理也很好奇,他工作不久,还没见过林谬直接参与实践工作。当然更好奇客户的身份。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林谬并不想知道太多,他陷入沉思,只是在想也有段时间没有做保全系统了不知道能不能搞定这个项目。

安特保全公司在A市算得上信誉不错的,同行因为这一行业竞争对手不多所以也相处的好,没有什么尔虞我诈的商业竞争。林谬一毕业就进入这家公司工作,升迁也算平稳,同事关系也还和谐。稳定的生活,稳定的职业。必要的同事聚会当然会出去联络感情,长相突出,举止有礼,又是经理,因此他也拒绝过不少女同事明里暗里的示好,别人问起也只是淡淡的一句“我有女朋友了“推拖过去。

完全是推辞。

至于刚好被同事撞上和韦唯出门时意外,公司上下立马传遍了“林经理真的有女朋友的啊”的谣言完全忽略了当时走在他们身边的韦安,女同事伤心,男同事开心,众多同事们激烈的反应让林谬打消了反驳的注意,倒也自在不少。

只是韦唯不死心。和韦安的交情让他不能撕破脸,对着天真无邪的女孩他也没办法说出无情的话。林谬烦躁的放下手中的钢笔,撇开私人事情,专心于工作。

第5章: 联系

走进会议室时看见资讯部的郝经理和一个男人东拉西扯的说着客套话,看见林谬两个人都站起来。三个人脸上都微笑,有礼的彼此点点头。郝经理站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笑着说道:

“ban,这是我们公司技术部的林谬林经理。林经理,这是ban……”林谬和ban握手,看见对方不动声色的打量他整个人。细长的眼睛里透露着计算,银丝边框的眼睛也遮掩不住整个人上下透漏出来精明。

“林经理,幸会。”

“你好,ban。”三个人在空旷的会议室坐下。郝经理递给他一份文件,ban开口说道:“既然贵公司选择了林经理,我也相信你能使我们满意。薪酬方面不是问题,至于很多细节在合同里会点清,这次见面也只是跟林经理确认一些关键的地方而已。”

林谬挂上职业性的笑容:“这是当然的。不过具体是要负责哪一家的保全系统呢?之前助理也跟我提过,是要求只有我一个人参与这项工作吗?”

Ban点点头:“不瞒你说,我是现在亚洲人气乐团wet的经纪人,这次委托也是有关于他们的。鉴于他们的名气,我们希望能够把知情的人降到最少,完全是为了保证当事人的隐私。”

“wet”林谬翻开文件,第一张就是乐团的合照,中间的人半蹲着,望着他微微的笑,旁边的人却是东倒西歪比出各种茄子卖萌的拍照姿势。

“是的。林经理听过吗?”

“嗯,很有名的乐队。”林谬怀疑这个一脸冷静对答如流的人是他自己吗?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游荡了。

“是啊,他们可是我一手捧出来。”对方嘴角勾起止不住的志得意满,然后又皱眉好像很困扰,“不过也因为太红了而麻烦啊。”

“发生什么事了吗?”郝经理适时插入对话(大家还记得他莫,被忽略了囧),”是这样的,wet乐团新近的专辑已经推出,按照惯例成员都会潜伏一段时间作为休息期,但最近出了点问题。乐队主唱位于郊区的住宅被人入室盗窃,因为主人不在家所以也没有造成很大的恐慌,根据室内的情况也可以判断只是狂热粉丝所为,并没有造成经济上的损失。不过ban担心乐队成员的住址被泄露后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再发生,所以要求我们公司为其住宅设置完美的保全系统。”郝经理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不得不停下来喝水。

“乐团主唱?”林谬喃喃自语。Ban盯着他看,突然凑过来打开文件第一页,细长的食指压在中间人的身上,说:

“是这个家伙。”

第6章:保全

汽车排起长龙,有些不耐烦的车主狂按喇叭,闹哄哄的钻进耳朵里加上车里的暖气,林谬甩甩头,解下安全带开门下车。靠在车门上深深吸进一口冬天冷冽的空气头脑总算比较清醒了,看看前后不见底的车队,突然觉得跟韦安借车是一项错误的决定。先前打电话给他时这家伙的电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嘈杂,听说他要借车什么都没问就让他自己来取,这让林谬很是无奈。然而仔细想想他的生活圈好像真的很小,只有这两兄妹偶尔来客串一下。不远处的大厦前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层层叠叠的人浪挥舞着各种横幅海报,镁光灯锃光瓦亮的闪了又闪,林谬不用细看也知道又是哪个大明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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