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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 上——by责任好人莫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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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倒是知道害羞了?”

叶陵把身体更紧的团成一团,还不安的在叶至然怀里扭了扭身子,而叶至然一边依旧抱着叶陵,一边在心里思忖,过了一会才突然开口道:

“叶陵,到哥哥的学校去上学怎么样?”

目标达成!叶陵在心里冷笑。果然现在的叶陵,还是比较容易算计啊。只是还不能表现的那么急切。

叶陵像是不可置信般的猛抬起头,盯着叶至然如常微笑的脸看了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的,震惊的说:

“真的吗?”

叶至然点点头。

叶陵自言自语道:

“真的吗?我也可以和哥哥一起去上学吗?哥哥真的愿意吗?”

叶陵念叨半天,绽开一个笑颜,喜笑颜开的说:

“哥哥,你真好!”

叶陵好久没笑了,这笑,如同春雪初融,给一直看到叶陵是麻木的表情的叶至然眼里,很有冲击性。

叶陵并没有为这一笑,而特意训练表情。所以他现在的笑,带着一丝僵硬和扭曲,然后感情极其真挚,只是这笑只绽开了一瞬,接着便收敛了。叶至然下意识的想怎么这个笑这么短,然而眼前却迅速压过来一个小脸,然后是脸颊被亲的濡湿感和一声“啵”的声音,又被亲了!

强制被亲的叶至然,刚想对这小呆子教训几句,叫他不要这样,但是叶陵却在亲完之后迅速用了全身的力气,挣脱出了叶至然的怀抱,蹬蹬的跑走上楼去了。叶至然留在原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手指上仍然摸到了口水的痕迹,但是……

好像不像以前那样觉得恶心了。

叶至然望着叶陵的背影,不自觉的也笑了,这小呆子!

第十四章

叶陵不知道叶至然都是怎么和叶逐丰说的,总之,三天之后,叶陵再下楼的时候,便在客厅里看到了一副傲慢神态的叶至然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到自己下来后,他往这个方向挥了挥手。

自己人为制作的伤口可真是好用啊。

叶陵沉默的走了过去,仍旧是隔离于世外的表情,只是在靠近叶至然的时候眼睛才迅速的闪过一丝暖意。叶逐丰也坐在旁边,很是不满的看着叶陵,因为叶陵的沉闷而皱了皱眉,沉声说道:

“叶陵,以后你就和你哥哥在一个学校上课了,一定要听你哥哥的话,千万别丢他的脸,听到没有?”

叶陵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往叶至然的地方凑了过去,听到叶逐丰的声音也没有做出相应的反应。叶至然看到叶陵对他的依赖,心情大好,又确实觉得老爷子对叶陵的态度凶了些,于是站了起来,一只手把叶陵揽了过来,和叶逐丰说:

“爷爷,别这么凶啊,瞧你把小孩子吓的。”他虽然是这样的语气,神态却亲昵的很,叶陵在心里评估着,看来叶至然确实和叶逐丰的关系很好。

叶至然拉住叶陵的手后,发现了叶陵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还没多想,只道是小孩子看到严肃的长辈吓的,所以打了个圆场,又对老爷子说该去上学了,于是拉着叶陵就往外走了。头一次被孙子说了的老爷子哼了一声,也没多在意,只是以为孙子是一个人长大,没人陪着他玩耍,所以才觉得那跟个傻子似的叶陵新奇。等着他玩够了,自然不会在意了。

老爷子却不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因为今天的疏忽大意和轻敌,而体会到什么叫做被孙子觉得是恶人的滋味。

被叶至然拉走的叶陵,心情非常的好,只是他面上还表现出了一副恐惧颤抖的样子。等着他们二人上了车,叶至然才说:

“瞧你那鹌鹑样子!老爷子就这么凶,把你吓成这样?”

叶陵直接趴到了叶至然身上,险些把叶至然推到,他无奈的扶住叶陵不让他压着自己太厉害,又说:

“怕什么,老爷子就是严肃了点,面上看着凶,又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

只可惜他的这番话并没有安慰到叶陵。叶陵不仅又往叶至然的身上靠了靠,还摇了摇头,让叶至然十分清晰的发现他对叶逐丰的害怕。一种念头在叶至然的心里迅速飘过:看这小呆子这么怕爷爷的样子,好像不只是怕他的严肃啊,难不成,爷爷还真欺负了他不成?只是这个念头在叶至然心里打了个转就消失了。那可是他爷爷,从小就无比的宠他的爷爷,又怎么会对叶陵做什么。

只是叶至然还想,下次看到叶陵和爷爷遇见了,一定得仔细观察下,叶陵到底为什么怕爷爷。

巴在他身上不放的叶陵,察觉到了叶至然这片刻的深思,埋在他胸腹下的脸,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叫做什么,哦,这在当年还有一个很时髦的词呢,对,就是“白莲花”。

这可是一个洋气词。想一想,如果每次叶陵都会在遇到叶逐丰的时候,都会表现的很恐惧,叶至然自然会怀疑叶逐丰是不是真对叶陵做了什么。要知道,叶陵平时可是什么感情都露不出来的。这样一个自闭症儿童,却只有在遇见他的亲爷爷时才会有很强烈的负面情绪,那么其中关窍,可是值得思忖一二。

做一个白莲花很简单,何况叶陵要针对的只有叶逐丰一人。那么叶至然,肯定会渐渐的觉得,叶陵是受到了委屈,而叶逐丰则是那个恶人,只要他们见面的时候,叶陵表现出恐惧,叶至然的立场,肯定会逐渐倾向于叶陵。

当然,这会是一个极其漫长又得小心翼翼操作的过程。不过对于生活十分单调的叶陵来说,他要做的只是恐惧发抖和依靠在叶至然旁边。时间还长,他等得。

反正这种事情,对于他这个身体的“驾驶员”来说,真是简单多了。有时候叶陵还会无厘头的想,要是他去娱乐圈肯定会好混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能控制,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什么表情都能摆的出来。不过叶陵也知道这不可能真的实现,毕竟娱乐圈里那么复杂,他又没有强大的势力可以依靠,要是把自己折进去了,那可就可笑了。

叶陵稍微直起了腰,只是仍然依着叶至然坐着。叶至然本来不想多说,他早已经交代了他的司机等会带着叶陵去报道,该说的事情也会有司机来传达。只是看到叶陵的这么副胆怯的样,叶至然又不放心了,只好叮嘱叶陵一二,免得叶陵又被人欺负了。

市一中的附属小学,同学之间的关系还是可以的。因为附属小学都是靠着家里的地位入的学,里面并没有普通学生,所以里面的学生都有被大人叮嘱过,不能随便欺负人,当然也不排除有看菜下碟或者本性野蛮的同学,所以叶至然打算中间下课的时候去看看叶陵,也好警告一下其他的同学。

想到这里,叶至然突然又觉得自己做事太过鲁莽了。叶陵现在上学属于插班,其他的同学肯定会对他好奇不已,又因为在附属小学上课的学生大多练就了估算别人势力地位的本事,如果看到叶陵这样一个闷不吭声也不反应,看上去就好欺负的同学,心里蠢蠢欲动怎么办?这可实在是太让人担忧了。

叶至然心里懊悔,早知道该多对叶陵说几句,但是现在也只能抓紧时间说说了。叶至然对叶陵说,让他好好打起精神,遵守纪律别自找麻烦,但是要是有人想打他,就打回来,有人骂他,就骂回来,中午的时候叶至然会过去找他,当然,叶陵的便当也会由着叶至然保管着。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叶至然整整说了一路。不但司机诧异的从后视镜里看着好像完全变了本性,竟然也会关心人的叶家大少爷,连叶陵都在心里暗暗的想,这叶至然的变化也太大了吧,简直像是个老妈子唠唠叨叨,好多话都说了不止一遍了。难道是因为年纪还小的原因,还不如上一世那样的爱面子,傲气十足不肯说话的?

只是表面上,叶陵是极其认真的对叶至然每说的一点都点头。他的点头点的真的很认真,小鸡啄米一般,眼睛也很严肃,好像也在暗暗记忆一样,让人看了便知道这不是敷衍,而是真的听进去了。因为这样一位称职的听众,叶至然也不觉得累了,一直说到车子到了校门口,叶至然才猛地发现,自己刚才居然说了那么多的话,不仅是口干了,连一贯保持的傲气大少爷的形象,都没有了。

叶至然心里暗暗后悔,只是面上便没有表现,而叶陵及时的用一双羡慕崇拜的眼神望着叶至然,声音嚅嚅的说:

“哥哥你真好!”

“咳咳,下车吧,到了。”

叶至然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率先打开车门下车了。叶陵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只需要叶陵去教室即可。叶至然因为考虑到叶陵本身的心理疾病,所以对老师隐晦的暗示了一下,同时还让老师给叶陵先安排好了座位,并且和叶陵说了,好让叶陵一进去可以先坐下。

叶至然虽然有的时候不爱墨守成规,不过他从来没有逃课的习惯,所以一看时间,只是让司机带着叶陵去。叶陵用依依不舍却又遗憾的眼神望着叶至然,然后转身跟着司机走了。

附属小学总共有三层楼,是一栋独立的小楼,毕竟能在附属小学上学的学生并不多。只是楼层的横向面积很大,有足够的活动室和各种娱乐室,而六年级的叶至然,在三楼上课。叶陵进了一年级B班教室的时候,老师还没来,司机让叶陵先进去等着便走了。这倒不是司机不想照顾叶陵,而是毕竟是学校,现在跟着进去也不好。现在一年级已经开学几周了,里面的学生看到叶陵,都好奇的停止了打闹,目光一致的看了过来。幸亏叶陵可不是表面上表现出的自闭症儿童,所以并没有发怵,而是相当坦然的进去并且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把书包也放了进去。

附属小学的分班,都是随机安排的,这个班级的学生,在昨天就已经听老师说了会有新同学来,所以虽然好奇,却不疑惑这个陌生长相的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又和之前叶陵上的小学不一样,看到叶陵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也很识趣的不去主动搭话,而是又恢复了他们的活动,直到老师来了。

老师因为收到了叮嘱,所以没让叶陵上台去做自我介绍,只是简单的介绍了叶陵的的名字,便宣布了上课。

叶陵觉得,在这种学校里上课的感觉也蛮不错的,至少虽然都是些小学生,但是也都很懂事。他看了看旁边的位置,上面放着书,说明这里也有学生坐着,只是怎么还不来,莫非是迟到了?

到现在还没有过和同桌相处经历的叶陵,也不仅去想,自己的同桌会是什么样子。

第十五章

上午的时候阳光很好,教室是环形的设置,采光的设计很好,虽然叶陵的座位是在靠里墙的地方,但是仍然觉得阳光能懒洋洋的洒在自己身上。虽然他早已经固定住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把内心的惬意流露出来,然后他整个人的气场,也消减了些阴郁。

坐在这里,格外的舒服,比之前的学校要舒服的多。课桌和凳子的比例都是最佳比例,凳子上还铺着软垫,坐着十分舒服,想必要是趴着睡了,也会睡的很香甜吧。

但是叶陵没有趴着睡觉。这和之前的学校不同,叶陵在那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过问。在这个有叶至然和同样家里有势力的同学的学校里,叶陵的一举一动肯定会有人看着。一个上课始终端正着身体的人肯定比一个上课趴着睡觉的人更讨喜,即使不管怎么样都是个不和别人说话的小孩。叶陵在这个教室里,只是打算塑造一个不喜说话,不爱做表情,即使是说是内向都能勉强说的通的那种形象,这样也不会招别人注目。至于学习成绩,叶陵打算只维持在中等就好,他现在的情况,太过优秀是错,太过无能也是错,只有中庸之道,才能消去额外的麻烦。

小学一年级的内容对叶陵来说实在是没有听的必要。他虽然控制了自己的身体一丝不苟的挺直了腰,也让自己的身体潜意识跟着前面的同学做出低头书写的样子,好像真在听课般的,实则早神游天外了。倒是老师看了欣慰的点点头。老师本来还以为这个学生会不太好看管,或者在课堂上的格格不入也影响到整个课堂的学习氛围,但是现在看来,除了有些不爱和人交流,这还是一个很上进好学的学生啊。

而第二节课的时候,教室门突然被推开了,匆匆忙忙闯进来一个学生,是个个子粗壮,可以用“胖子”来形容的小孩,只是比同龄人都要高大。叶陵不动声色的扫视了整个教室,发现只有自己旁边的座位是空的。这么说,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同桌喽?

这个人进来了,老师只是习以为常的瞪了他一眼,也没有教训他,只是催他快进教室。而这个孩子进来了也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只是看到叶陵愣了一会。叶陵坐在的是靠墙的里侧,并不需要给他让开,所以仍然坐在座位上不动弹,盯着黑板看。叶陵心里倒是觉得苦恼,想不到自己的同桌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物,那种看上去很像是每个班级都有的捣蛋分子。总觉得,自己的日子要不好过了呢。

出乎意料的,叶陵的同桌坐在座位上立刻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也没找叶陵的麻烦。叶陵松了一口气后,就继续僵着自己脸上的表情等着中午放学叶至然来找自己了。只是叶陵却遇到了一个小麻烦。

都放学了,这新同桌仍然趴在桌子上睡觉没动弹,他身体又庞大,整个身体又往后缩着,把叶陵进出的通道都堵死了。但是叶陵现在可是在扮演自闭症儿童,既没法开口说话让他起开,又不能不顾举止的跳过去,更别提之前用蛮力把他推开了。老实说,叶陵既然是站起来了,在这同桌趴着的情况下,都显得自己很渺小,绝对打不过啊。

叶陵左右为难之间,看着班上的同学都出去了,想要不趁着没人从前面的桌子爬过去算了,叶至然却突然来了。

叶至然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也能这么不淡定,一上午都在想叶陵在新学校新班级里过的怎么样,到底有没有同学欺负他,老师又对他怎么样。只是课间的十分钟做不了什么,叶至然也就忍耐住了。他早上的时候有和叶陵说好,叫他在他班上等着,现在中午刚放学,叶至然就拿着两个便当去找叶陵好找地方去吃饭,只是在班级门口却没看到他,心里有些不安的往里一看,就看到叶陵站在座位上,要出去的道路却被边上的人给堵住了。

叶至然下意识的就当有人故意欺负他,不让叶陵出来,于是三步两步的快步走过去,皱起眉头问叶陵:

“怎么了?”

虽然他是在问怎么了,眼神却已经狠狠瞪着那个还在趴着睡觉的胖子了。叶陵一直没长个子,而堵路的人又是体型放到六年级都很突出的那种,任谁一看,都觉得是叶陵被欺负了。叶陵却对着叶至然摇摇头,把双手叠着放到脸颊下又侧着头,做出一个睡觉的姿势来暗示着。虽然这样的动作叶陵做起来很可爱,叶至然却仍然很生气。叶陵这么不懂的反抗,是不是如果他不来,他就这样一直站着等着人睡起来再出去?想到这里,叶至然毫不客气的踹了胖子的凳子一下,他没用手,可不能用手和这坨肥油沾上。

这一脚把胖子踹的惊的站了起来,喊着“怎么了怎么了?”,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叶至然,于是挠挠头发,疑惑的问:

“怎么了,你又是谁?”

叶至然挑起一边的嘴角,做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看也不看的他的直接说:

“让开,你挡着我弟弟出来的路了。”

胖子这才恍然大悟,转过头来看到站在他旁边的叶陵,赶紧让开,叶陵刚走了出去,就被叶至然拽住手臂拉了出去,一边教训着:

“叶陵,你真是好欺负,连这种人都能挡着你的路。啊,你说,要是我不来,你该怎么出来?”

你要是不来,我就跳出来了呗。不过这话可不敢和叶至然说。叶陵只是摆出一副儒慕和依赖的神情望着叶至然,小声的说:

“哥哥肯定会来找我的。”

叶至然被说的一愣,又气又乐。只是又想到叶陵的情况,怜惜之情涌起,想既然叶陵这么不会保护自己,那么他这个当哥哥的,就好好保护好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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