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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 下——by庄周梦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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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一楼的随意,二楼的展示台无疑要有规格的多,还特意的规划出了一个个展示区域。

李寻一眼就注意到了一尊群佛玉雕,蔡元山循着李寻的目光望去,笑道:“你可是眼尖,这就是著名的《大千佛国图》了”,

李寻作为一名雕玉师,更是能够领会这件玉器的独到之处,手艺之精湛,不管是平坦部分的线条,还是曲折处的勾勒,都是非常的流畅,整件作品给人的感觉,就是细腻、质感。而且每个佛像的神态动作,层层叠叠的,似乎有着无穷的奥秘。似乎是这么一件东西,就能让你看着看着欲罢不能了一样。整个扬州雕刻的各种手法和水平,也都被完完全全的体现了出来,实在是让人惊叹。

李寻不由得赞道:“扬州玉雕中的镂空工艺,可是堪称天下一绝的。”

“那当然!”蔡元山作为一个扬州人,听了李寻的话,多多少少也有点自豪感。

和蔡元山一起,在展览馆这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转了个遍,两人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出了展览馆。在参观的时候,李寻的脑海中,就不止一次的在琢磨着,若是自己的翡翠店铺中,摆放着的也都是如此格调的翡翠饰品的话,那会不会成为翡翠市场上的一种艺术呢?

当然了,那也只是李寻的想象而已。若是一家翡翠店铺所出售的翡翠饰品,真的都达到了展览厅里面的地步,前来观看的顾客一定会很多很多,但是,主动出手购买的人,却不一定会有几个,一句话,市场需求问题,绝大部分人还是经不起那么高的消费,而那些少数人也没有如此大的需求。

若是以后生意做大了的话,李寻倒是不排斥建造一间专门用来陈列展览玉器精品的店铺。这对于自己公司的名气,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宣传!

“我准备拜访一位雕刻大师,走吧!”李寻这是要干正事了,不过蔡元山好心做了次导游,当然不能撇下他,便邀请他去了。

除了沈誉外,刚才李寻在看那些玉雕的时候,也是留心了好几个作者的名字,准备以后好好拜访一下。

蔡元山和李寻走到一间厂房外,远远的,就可以感受到一种热火朝天的气氛!

不得不说,扬州政府的对外开放这一招真心漂亮,不但吸引了不少的游人前来参观,还让雕刻师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这就好比是一间教师中,其他的学生都在认认真真的听课,而你一个人在无聊着打哈欠的话,你无疑也就是最引人注目的了。而在窗外聚集着不少的游客的情况下,厂房内的每一个人,都有种被人拿着放大镜在注视着的感觉吧?

这种损害了扬州玉器厂整体形象的行为,不管雕刻师傅们是不是内心里真的喜欢玉器厂吧,谁也不敢如此的触了上头领导的霉头,在无形之中就把雕刻师傅们的效率,给提到了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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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誉先生,你好!”李寻与这次的目标任务握了握手,笑道:“您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让我可是很崇拜啊!”

“不敢当不敢当!”沈誉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两鬓微霜的头发和眼角的几道皱纹无一不显示出了岁月的痕迹:“李寻先生那几场赌石战绩才令沈某汗颜!”在这种场合下,两人自然是互相恭维着。

三人行走在厂房中,看着厂房里面的景象,蔡元山有点感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呆在车间里,做着同样的事,这些学徒可真是不容易!”这些车间里的工人不同于已经有点名气的雕刻师,大概手艺也难有进步,每天做着这种流水线的工作,如此高精力集中,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厂房内,几乎是在每个工人的面前,都有着一盏白炽灯,而在工人师傅的旁边,都有一台电动磨玉的横机,而且,他们正对面所面对的地方,就是横机下方大约有二十多公分来长的一个凹槽,里面装着细砂,是行业内常用的磨玉的金刚砂。

“哪个人不是这样过来的呢?”沈誉说着:“不过能够离开这车间的,都是没有被孤燥的工作磨灭热情的雕玉师,也只有这样,才能雕琢出独具匠心的玉器……”

李寻赞同地点点头,对于李寻这样的一个自己也会点雕刻技艺的人而言,看着几十上百的玉器雕刻师傅,在自己的面前工作着,心头的那份感触,却是体会的比较深刻一些了。

******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三人齐齐望去,沈誉笑道:“原来我们走到了东区的交易区了,要不进去看看吧!”

李寻和蔡元山两人应许,一起跨步进入这个交易区。这里的布局和展览馆差不多,只不过那些翡翠换成了店面,而面积也更大了罢。

交易区一共三层楼,五六个大会场,涌满了前来凑热闹的人群。不过大多数游客和爱好者前来,都只是看热闹而已,而真正买的,也不会太贵,权当做个纪念品。

四周十来个保安巡逻着,警惕的注视着人群,这些玉石都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也难怪他们这么紧张了。

李寻一行人边走边看,不时小声评头论足一下,猛然听到人群的一角发出一阵惊叹声,随机还有人报价的声音,都是在五十多万以上。

三人也过去凑了凑热闹,等李寻挤进去,报价已经高达八十多万了。

李寻听着这报价,使劲挤入人群,入眼的是一块一人抱大小的粗糙石块,其中一角被切割机切开,露出白花花的石质,还带着一丝暗绿。一个中年人正喜笑颜开的用放大镜仔细查看,应该是一个干青种,不过个头不小。

等三人都挤进去之后,这块干青种质地的翡翠,已经被人叫到了九十五万,眼看着就要突破百万大关了。

在突破百万大关没多久,这位中年人也很爽快地成交给了一位有点秃顶的老人。

“李寻,要玩玩?”沈誉看见李寻蹲下身子,查看着一些翡翠毛料,他也知道李寻在赌石上的造诣很高,从之前的那些战绩就可以略知一二,说实话,沈誉自己也有点期待着李寻在今天是否会出手。

李寻的眼睛闪烁着别样的光芒,翻看着一个个的翡翠毛料:“只是随便看看,遇到顺眼的再说……”

老板闻声走了过来,看到李寻在那里对着石头挑挑拣拣之后,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说道:“小兄弟,这些可是缅甸达木坎厂老矿坑出来的毛料,绝对物有所值。”

“怎么着,小兄弟,看上哪块毛料了?”这老板那双小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狡黠。

李寻不置可否,他才不会相信老板的这些鬼话,要是真的都是老坑,这人还用在这里摆这么一个小商位吗?

李寻突然眼睛一亮,刚才他来到这个摊位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的第六感蠢蠢欲动,这下子终于找到了。

“老板,你看看我选的这块毛料是个什么价钱?”

老板闻言看了一下李寻挑出来的那块全赌毛料,嘴里念叨着:“小兄弟真是好眼光啊,这块毛料外皮的表现可是不错啊,你别看表面粗糙,这灰白色的地带,隐隐就藏着松花,擦下去估计就能出绿……”

“打住,打住,老板,您要是这样说话,这毛料的价格我也不问了,您自个儿留着擦吧,表现这么差的石头,到您嘴里居然就变成满松花蟒纹的了,您真当我一点都不懂啊?”

李寻没等老板把话说完,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块毛料的的表皮灰白中略微有些泛黄,只能说明它是帕岗老坑里出的不假,但是从哪里看都和表现不错拉不上关系啊,这白要是能渗进石头里去,能出白棉的话,倒是有可能会出翡翠,只是那样的翡翠,品质也不会很高的。

但是这白色中泛着黄色,基本上是不可能有白棉出现的,更是看不到一丝松花的影子,而这老板空口白话,说的是天花乱坠,李寻怎么可能不生气。

“哎呦,小兄弟,这价钱还没说呢,你要是感觉不合适,咱们可以再商量啊。”

老板听到李寻的话后,知道面前这小年轻也不是好忽悠的人,当下那不鼓吹那块全赌毛料了,做生意的最怕遇到两种人,一种是特别懂行的,专业知识很强的人,这类人最好是实话实说,别想着去蒙弄别人。

另外一种人就是一窍不通的,这种人不管你说的多精彩,哪怕是吐沫星子吐干净了,他们也不买账,还起价来,根本就不按着规矩来,能说的你哭笑不得,老板看李寻年轻,就怕是这类人。

“三十万,小兄弟你看怎么样?”老板沉吟了了一下,说了一个数试探道。

“这个头,最多二十三万!”李寻撇了撇这老板,拦腰就给斩了一节。

“哟,我这可是要亏死哟!”老板神色满是为难,眼神却不时地瞄一下李寻。

最后经过一阵讨价还价,以二十六万的价格成交了这一块赌石。

蔡元山见成交后,对着李寻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沈誉也在一旁笑道:“李老弟的砍价功夫不错啊!”

“哪里哪里!”李寻挠了挠头,问道:“沈老哥那边应该有解石的工具吧!”

“恩,工具很齐全,老弟就过来解巴,也费事运来运去了!”沈誉点点头,李寻招呼着一位工人,便将这毛料运到了沈誉的工作室上。

******

李寻取来一盆清水,先是对着这块翡翠原石,淋上一些,在做好一切准备后,李寻发动解石机,朝着画好的线狠狠地切了下去。

“白棉???”沈誉看了看切面。

李寻发现在这表皮之下,居然出现了一些半透明、微透明的白色斑点,呈条带状将整块石头给包裹住了,有如丝絮一般向内延伸着。

就连蔡元山这个外行人也知道,翡翠里面“白棉”,大多都是翡翠自身颜色分布不均匀而造成的,也就是说,有白棉的毛料中,大多都会产生翡翠,至于质量好坏,那就是另说了。

李寻用强光手电打了进去,这个侧面向里面又延伸了四五公分的时候,一层薄薄的,呈淡红色的“雾”状结晶映入到李寻的眼帘之中,越向下红色愈发浓郁。

要知道,毛料中出“雾”,十有是含有翡翠了,一般来说,白雾下面的翡翠,必定是“正”“艳”“阳”“匀”的极品翡翠,李寻心里暗道:看来这次应该是出红翡了,希望是我预料的血翡!

李寻操起切石机接着向下切,突然,一抹有如难以形容的艳红色出现在三人的眼前,红的极其妖艳,红的极其耀眼,犹如火烧云一般,刺激着大家的眼部神经,一时间,李寻的思维似乎都停顿了,整个人完全都沉迷到这种亮丽的色彩之中了。

在李寻解过的石头中,不乏红翡,却没像这次的这样红得妖冶,浓郁得像要滴出血一样。

正所谓翡翠翡翠,红色为翡绿是翠,即使是今天以绿色为尊,大行其道的时代,也无法掩盖红色的瑰丽,而李寻现在已经拥有了玻璃种帝皇绿,只有在加上一个足以相互映衬的红翡,才算是足够的完美,若不然,又怎么对得起“翡翠”两字呢?

第68章:故剑情深南园遗爱

羊城广州——

飞机在湛蓝的高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曲线,缓缓降落在白云机场里。

李寻只在扬州呆了几天,和沈誉敲定了合作的事项,其实在李寻开出了极品血玉翡翠之后,这次的洽谈已经是毫无悬念的成功了,当时沈誉望着这翡翠双眼放光,就立马拍板下来,只要李寻将这件血玉翡翠交给他来雕琢,合作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那时候,沈誉还开玩笑地说,如果李寻陆陆续续有极品翡翠送来雕刻的话,就算工作室并入李寻的公司又怎么样,只是他没看到李寻听到后眼中的笑意,这些极品翡翠对于拥有第六感的李寻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要多花一点时间罢了,沈誉也没想到在后来他的工作室真的加盟了李寻的珠宝店,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暂且不说。

本来李寻还想要继续商量些细节上的问题,只是让他遗忘了很久的叶家终于来电话了,当初让他承诺的事,终于到时候了……

李寻刚走下飞机没多久,一位身穿黑色职业装的标准女强人雷厉风行地找到了他:“您好,我叫易汤,请问是李寻先生吗?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叶老爷子已经等候多时……”

李寻只来得及点点头,易汤抛下一句话:“跟我走吧……”说完便转身向着出口走去。

李寻皱了皱眉头,按捺下满心的疑问,跟上这位女强人的步伐,他也看得出来,这件事或许真的很紧急。

黑色的轿车在并不是很好的交通道路上缓慢行驶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易汤转过头,看着李寻,笑道:“你还真能沉得住气,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李寻耸了耸肩,无奈道:“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就算问也不会知道,况且我也不觉得你知道点什么……”

易汤脸上有点挂不住,挽了挽头发,叹了口气:“真是个聪明人,不过我不喜欢聪明人,聪明人也不好玩……”

李寻饶有兴趣地看着车外的景色,没有理会易汤,他知道这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他自始至终只是一名局外人,要明哲保身,这些事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的好。

******

车子驶入了叶家大宅,在易汤的带领下,李寻兜兜转转来到一个不同于上次来到时会面的大厅。

易汤敲了敲门,在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进去吧!”李寻点点头,推开这扇红木做的门。

“李寻,这次终于要麻烦到你了……”李寻刚一进门,叶老望了他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李寻打量了一下四周,明显的是一处书房构造,只是面积大得离谱,有点像那种小型的藏书室,古色古香,李寻的视线最终落在叶老身上,一段时间没见,他发现这位精于算计的老人明显老了很多。

脸上的老人斑已经显露,即使还是那样中气十足,却有一种浓浓的倦意,想必就是为了今天让他来,所要做的事吧……

“好了废话不多说……”叶沛兴打起精神来,上位者的气势又回到身上:“我上次跟你说,如果你肯帮我,我会支付藏宝室的宝物,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报酬。”

叶老说着,站起身来从旁边的书架旁拿出了两个纹着简单花式的瓶子,放在桌面上。

李寻有点疑惑地看着叶老,虽然这也古董,不过不会就是传说中价值连城的宝贝吧?

叶老似乎知道李寻在想什么,笑了笑,一脸神秘的说:“等下你就知道了……”说完便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吹进来的风把窗帘扬起。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婉转悦耳的声音,断断续续,忽隐忽现。

叶老有走过来将瓶子的位置摆了摆,声音顿时清晰了很多,并慢慢形成一种曲调,李寻细细聆听,有点像一首恋曲……

“这瓶子能发出声音?”李寻皱了皱眉头,他看过不少奇书异录,其中博物志里面就有不少传奇灵异的东西,只是他一直没机会见到,他收藏的雕云龙纹七星端砚,便是这种奇物,而那柄锟铻刀,也可以算是一件。

“这对瓶子据考证应该是西汉的东西。”叶老跟李寻解释着:“这对笙瓶在古籍《苏东坡?瓶笙诗引》中就有被提到:‘宣帝闻笙声杳杳,若在云霄间。抑扬往返,粗中音节,徐而察之,其音则出于双瓶,遂赠许皇后,后置于南园中……’,”

李寻点点头,看向双瓶,这对瓶子虽然本来也是一件无价之宝,不过和汉宣帝刘询还有许皇后沾上边后,其中文化价值,人文色彩也大大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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