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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夜白敬迟——by白敬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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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其涵瞧着他红了一半的眼圈,再看他眼底的清澈明净,心里发热,蓦地伸手把人拖过来抱住,把他的脑袋塞进怀里狠命搓搓,发狠道:“你真是我命里的魔星!爱不得恨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偏生还栽在你手里真是苍天无眼!”

平时初挣扎开,脸颊被裘衣的毛摩擦的有些红,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华其涵叹口气,爪子狠狠在人头上蹂躏:“我说,我栽在你手里了!平时初——”

他顿下来,逆着晨光,勾唇而笑:“和我在一起吧。”

“我以为我可以脱离你,我以为我是讨厌你的,初见面我们就吵架,然后再见面你忽然说你喜欢我,让我心甘情愿的娶你,老实说我根本没有这个想法,我总是以铺子忙生意还没稳住脚做借口,其实是为了遮掩心底越来越清晰的信息,平时初,你说你喜欢了我两年,我何曾没有逃避了两年?我的冷静我的游刃有余在你面前总是一滴不剩,碎成了渣。平时初,你绝对不知道你影响了我什么,也绝对不知道当我看到你吐血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我怕了平时初,我以为那是厌烦谁知那是对我的惩罚,平时初,我不求你能答应,但是我想我要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你早已在我心里,这一辈子,相信他都不会离去。”

华其涵的声音压得很低,低低柔柔的在平时初的耳边低喃,他抱得很紧,肩膀被他抓的有些疼,但是平时初感觉不到,迟疑了半晌,他慢慢伸出满是汗湿的手,颤抖着环住他的背,张张口:“你……没有把它扔掉吧?”

华其涵身体蓦地一僵,气急败坏的离了他,瞪眼:“平时初,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平时初。”

平时初被那寒气激到,缩了脖子,瞪大了眼:“你自己让我说的啊……”

华其涵被他气乐了:“那你说说看,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怀里有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蹭出来,小猫舔了爪子,声音细细软软,大眼睛盯住平时初:“喵……”

平时初见了小猫咪,眼睛一亮,抓了它在自己怀里,揉着毛,爪子在脸上蹭蹭,笑嘻嘻的自个儿回房间里去了。

华其涵无言在原地站了半晌,挠头,叹气:真不应该给他带这东西回来啊啊啊!——不过……想想他的笑,自个儿也跟着笑起来。

“这样也还不错么……”

掌柜的从前院过来,瞧着少东家傻笑的样儿,摇头,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爷……?”

“还有几日,便要过年了吧?”

“诶,是。”

“那几个家伙也闲的够久了,给我把他们叫回来罢。”华其涵背着手,微扬了下巴:“白越尘白敬迟祈夜白祈栎,统统给爷叫回来。”

“爷,您这是……?”掌柜的思量着。

华其涵笑,背后朝阳跃出来,霞光万丈,身影都镀了层金色去,眉飞及鬓,神采飞扬:“爷要追夫郎!”

36、二十三岁

过了年,白敬迟和祈夜白回了泽城继续铺子里的事儿,经过去年的大事,嫁衣轩的牌子算是打响了,白敬迟又想了不同种类的布,招了几个伙计,联系了几个绣工,准备慢慢的把铺子再做大一些。

自从那一晚之后,两人之间愈发亲密了些,更有些心意相同的意味,白敬迟自当是宠着人宠到无法无天,祈夜白也愈来愈放得开,这变化似乎也潜移默化影响了白越尘和祈栎,这两对儿进进出出之间,总是能跌破人眼睛。

日子依旧这么一天一天的过,这年九月,白越尘正式与祈栎结亲,嫁衣是祈夜白亲手所做,大红的缎子上缀着些零散的小铃铛,风吹过半是叮当半是清脆,趁着祈栎近几年愈发漂亮的脸蛋,相得益彰,美不胜收。

祈夜白在结亲前一晚和祈栎和衣睡了一晚,兄弟俩嘀嘀咕咕了半宿,白越尘被白时辛拉去耳提面命,明言道白家的汉子从来都是将夫郎当第一位,夫郎是要当儿子疼的,至于儿子,自然由夫郎疼罢。

白敬迟有些感慨,一个人去了院子里望月兴叹,只觉得不知不觉已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些年,那些前世的记忆都慢慢的模糊不清,有时候从梦中惊醒,再想想,居然想不起当年的事当年的人当年的景,遥遥望去模糊的只剩下一个轮廓而已,白敬迟偶尔自嘲一笑,莫不定当初的事全是一场梦境,自己本就是属于这里的。一花一叶一草一木,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习惯了一件事一个人一个环境,就会产生一些懈怠,只愿天长地久才好,说到底,自己终究还是个念旧的人。

身边睡着的人偶尔翻身,依旧带着一丝慵懒半分的纯真,被他吵醒会半睁着迷茫的睡眼,伸手和他要一个拥抱。

白敬迟这时候就会笑,想着自己当初无论如何没办法想象自己会和这样一个人共度一生,但是最后呢?自制力被蚕食的一丝不剩,看着他的眼会想亲吻他,看着他的笑心里会很舒服,看着他眼底偶尔的粼光会一个人回味好久,笑的一脸的荡漾,若说是当初自己是排斥的吧,现在是彻头彻尾的服服帖帖,甚至想着和他生个娃娃也不错,看着他从一丁点慢慢长大,会站了,会走了,会跑了,会说话了,上学堂了,然后再看着他带回自己爱的人,有了自己的下一代。

白敬迟想,他是愿意和祈夜白一起慢慢看着的。

晴天看天,雨天看雨,雪天看学,他愿意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往下走,走到他们都走不动的时候,挖个坑,放一具棺木,他躺着,怀里圈着祈夜白,等到再醒过来,阎罗殿也好,凌霄殿也罢,两个人依旧手拉着手,一个整体再也分割不出一部分。

白狼安安静静的伏在白敬迟脚边,这些年过去,它也老了,皮毛没有当年的光滑了,精神也大不济从前,白敬迟和它对视,他总觉得白狼可以听懂人话,或者说它身上其实也附了一个人的魂,那个人极有可能是祈夜白和祈栎的生身父亲,正如他当年所说,借尸还魂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普通的白狼的寿命根本不会这么久,白敬迟仔细观察过,他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在明天祈栎就要嫁给白越尘的时候,郑重向白狼承诺:“我会像我爹疼我爹亲一样疼祈夜白,我相信我大哥也是。”

他相信白狼听得懂,它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波澜不惊的平静,白敬迟却像是被一个温和的大手拂过额头,随后在肩上拍了拍。

白敬迟居然险些落下泪来。

白越尘疼祈栎都是有目共睹的,他等了祈栎十几年,等到他成年,等到他心智成熟,慢慢的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地,慢慢的进驻他心里,慢慢的让他懂了自己的心思,期间的苦痛没有,磨难倒是不少,煎熬着让他彻底对他死心塌地,这才牵了他的手,愿意此生与他一起走。

礼在家里办下,大虎带着有了三个月身子的夫郎来帮忙,拍着白越尘的背笑到流眼泪直说恭喜恭喜,他说什么来?就知道那祈家兄弟俩你绝对有一个的,随即被白越尘讹了不少好话儿送去,还差点明说要自己以后的娃儿喊了白越尘做爹。

黄墨石随了白敬迟的面儿,带了被拿下的小账房先生来,两个人出双入对的好不令人羡慕;华其涵在追夫郎的路上越走越远,苦哈哈的每天苦中作乐,平时初和家里闹了一场,后来不知如何被云庭深摆平,也算罢了。这四个人都送了贺礼还有本人过来,喜宴上同白敬迟喝的大醉,一群汉子扯着嗓子笑,时不时夹了些小账房的劝诫,平时初的炸毛,祈夜白眼圈红红的,举杯:“今儿高兴,继续喝!”

这一年,大家似乎都有了自己的归宿。

这一年,祈夜白二十三岁。

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起的时候,每个人都头疼欲裂。祈夜白勉强撑了身子去厨房煮了解酒汤,一步三晃的回了屋子,刚放下,便被人揪了手腕过去,拖了上床,捏了下巴吻上来,火辣的热气腾腾的带着熟悉的味道,有力的臂弯紧抱了,顷刻就软了身子。

白敬迟新扎出来的胡渣蹭着他的脖颈,刺他的脸颊,含了他的睫毛,亲他的眼,唇角挂着笑:“祈夜白,祈夜白……”

一声接着一声,缠绵悱恻,祈夜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懒洋洋的任由他的大手在身上抚摸。

白敬迟爱死了他这般全然不设防的模样,蹭着他柔嫩的脸颊,这一年祈夜白习惯了和他的亲近,加上这里对夫郎后茓的抱养确实有着自己的一套,药铺里全都有,白敬迟发觉祈夜白真不是一般的敏感,疼,痒,或者稍稍伸手碰一碰,他都能给出很大的反应,被欺负的狠了,双眼含着泪珠儿瞅他,瞧着可怜兮兮的和小动物一样,每每惹得白敬迟兽性大发,直做到他哭喊受不住了,才罢手。白敬迟有时也感叹祈夜白其人,外人不识他,当他孤傲冷清,熟知他的,都知他温柔内敛,还有那么些的让人心疼。

至于那个越是敏感的哥儿敏感点越靠外,白敬迟只当是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没放在心上。

白敬迟正亲的起兴,祈夜白也随他,伸手捏了他的手指玩:“白敬迟,新丝养出来了。”

“嗯……过几天织成布了,就写个告示说适合婴儿用的贴身小衣用的布最新推出。”白敬迟在那片白皙脖颈上流连不去,啃啃咬咬正得了趣,冷不丁身下的身子一震,他停下,勾了唇,把人拥进怀里,亲他的唇角安抚:“我和大哥商量过了,大哥说这也是栎儿的意思,以后若是栎儿有了娃娃,过继一个给我们就是了。”

祈夜白怔一怔,终于点头:“好。”

新推出的布很快受到了很大的好评,白敬迟借着这个机会又一口气推出了好几样新的布料以及衣裳的样式,算是赚了不少,又和黄墨石定了约,向黄家绣庄提供布料,间接和皇家做起了生意,白敬迟胆子大心眼足手段灵活,不得不说这人是个经商的好苗子,嫁衣轩被他打理的有声有色,短短两年时间便开了个养蚕场,到今年年底刚好两年整。

年底的时候他随着祈夜白回了白水村,胡夫子在家中上座,白敬迟绞尽脑汁想起了这个老头的身份,还有爹亲和爹落落洒脱的笑,顿觉好笑,找了借口同祈夜白出门走走,大虎家夫郎的身子已经六个月了,也显了怀,远处看去像是怀里揣了什么东西圆鼓鼓一般,其人倒是乐得开心,见了他们,眉开眼笑,尽是为人爹亲的幸福之意,白敬迟将准备好的布料拿出来送给大虎,算是邻里乡亲多谢赵大伯赵大大这么多年照顾爹和爹亲,正好也到了年关,这算是给我这未来小侄子的见面礼吧。

白越尘和祈栎是在大年三十那天赶回来的,祈栎依旧拉着祈夜白抱着白狼说话儿,兄弟俩亲亲热热的,看的白越尘酸溜溜,拿眼神示意白敬迟管管你家的,别把我家的栎儿拐跑。

白敬迟回以鄙视的眼神:不看看是谁拐走的谁!

都说未出嫁的哥儿身上都带着那么丝的青涩天真,到了祈栎身上倒是比之前少了分青涩,多了分成熟,也比以前更爱笑了,拉着祈夜白坐在炕上,和小时候一样缩在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一直蹭着祈夜白的下巴,惹的祈夜白差点笑脱了臼。

自己的弟弟始终是自己的弟弟啊,就算是嫁人了,那也是自己的弟弟,还是和自己亲。

说了会儿话,祈栎挠挠头,小心翼翼的试探:“哥哥,我……说件事,你不要生气啊。”

“嗯?”

“我……虽然都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祈栎斟酌着句子:“但是我还记得爹亲……的样子,我……看到他了。”

大堂里,白越尘叹口气,给白敬迟倒杯酒,苦大仇深:“栎儿跟我说,他看到他的爹亲了。”

“什么?谁?”白敬迟皱了眉:“什么爹亲?”

“栎儿和夜白的爹亲么,当年……”白越尘话尽于此。

“他回来做什么?”白敬迟深深深深的皱眉,眉心一个大大的疙瘩。

“你在哪儿看到的?”祈夜白锁了眉:“真的是他么?”

“我不可能认错的,哥哥。”祈栎挣扎辩解:“在街上,他……看着过的挺好的。”

“哦。”祈夜白点头:“还有什么事儿么?”

祈栎张张口,颓然:“没了……我去找越尘大哥。”

他起身离开,垂头丧气,抓抓头发——诶,哥哥……

祈夜白低头瞅着自己的手心,眨眼,耳边蓦地响起那带着一声恨意的音:你就是个祸害,祸害了你爹你弟弟不说,还要来祸害我!

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是有恨意的,恨他当初一走了之恨他不分青红皂白恨他不懂爹的心思恨他一去多年不回恨他偏偏现在要来打扰他的生活。

但是心底这淡淡的茫然实在骗不了人,却原来那滔天的恨意都被时间磨平棱角,再也没了当初的执念,像一个陌生人,听闻了他的消息,唯一的回应只是一个“哦”字,再无其他。

恨和爱,毕竟相辅相成的。一个人被长久的遗忘在心底,随风抛开,现在突然从记忆的黑洞里拉出来除了不适应之外,还有茫然不知所措的无措。

祈夜白低头想着,脑子里乱成一团,眼底却是愈发明净。

肩忽而被人揽住,随后轻吻落在耳根,白敬迟熟悉的味道靠过来,咬咬他的耳垂:“爹说要我们出去放鞭炮下饺子挂灯笼。”

白敬迟笑眯眯的看他:“我们走,嗯?”

“……好。”

37、陆秉承

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风筝节。五月五,赛龙舟。

一入了夏,天便一日热过一日,绣房里门户大开,但屋子里还是闷热的紧,窗外大树上知了拉长了一声接着一声,嘶哑的尖叫吵得人头昏。

祈夜白擦干了手心的汗,滑腻的几乎要抓不住针,额发早被汗打湿了,贴在脑袋上,更是闷得透不过气来,索性半解了衣襟,惹得对面几个绣工偷笑,推搡着一个胆大的夫郎出来调笑:“诶,我说二爷,这天热了,蚊子也多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千万小心别被咬了啊。”

祈夜白闻言顿了顿动作,皱了眉,仔细想想,脸色倏地涨红,手忙脚乱掩了前襟,遮了严严实实,臊的满脸颊的艳色:“莫胡闹。”

一屋子的人哄堂大笑,那夫郎又调笑道:“诶,我说二爷,您可是欠了大伙一顿酒,什么时候请了,我们大伙也好随份子出钱。”

又是轰然的大笑,祈夜白羞得脖颈都红了半分,偏偏有想不出话来反驳,自小被当了汉子养,加上白爹爹又是个疼夫郎疼到骨子里的人,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夫郎说什么便是什么,就是不是了,你也得受着。张张口几番寻不到缺口打断,便更埋了头去,手下动作加快些,只盼着早些逃去才好。

“诶,二爷莫不是羞了?”那夫郎哈哈大笑:“我说二爷,这该做的事儿都做了,再这么羞大伙可要不依了。”

正调笑着,有汉子从外来,娃娃脸,瞧着偏生带了些稚气,年岁也不大,十六七吧,一身的短打,手上拎了个食盒,进了屋擦了额上的汗,笑嘻嘻的:“这么热闹啊,都笑什么呢?”

“诶,小东子,今儿怎么换了你来?”那夫郎笑,抬了下巴指指那食盒:“爷呢?二爷可是在这儿等了许久了,怎得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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