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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偿债——by缺氧的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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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拆迁工作遇到了困难,但江时靖那边一直在跟进的市场提升改造工程却是有了进展。他重金请省内数一数二的设计院,做了效果图,同时向市zf相关领导提交可行性计划及申请报告。

江东夏也是在拿到效果图,要付款给设计院时才知道这事。江时靖已经先斩后奏,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签了付款单。

与此同时云天建筑公司副总和总工程师前来商谈工程事宜,他们来的时候是直接与江时靖联系的。那时江东夏有事不在公司,并不知道这事。江时靖带着浦丽与龙助理,还有周副总接待了他们。

龙助理虽然之前被打压下去,但是凭着市场改造项目要利用到一些他的关系。还有浦莉的枕头风,他又爬了上来,并活跃起来。

这次接待连沐瑞也被他们绕过去了,不过守门的大爷告诉沐瑞省城来人了。沐瑞向周副总打听后,知道是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了江东夏回来。

江东夏接到消息之后,立即往回赶。那时他们已经准备去用餐,江东夏刚好赶上。

江东夏自我介绍后,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去餐厅的路上他向对方的黄总工打探他们的态度。他们对这工程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因为这工程处于商业黄金地段。虽然现在住房不好出售,但地段好的铺面还是比较紧俏。而且只有房屋卖出去,才能保障建筑公司的回款。况且这项目的工程量大,也算是城市地标性建筑,做好了不止有钱赚,也可以提高公司在当地的名声。

吃饭时,江时靖又介绍了市场改造项目的前景和公司能拿下这工程的资本。让建筑公司的几名领导对此很有兴趣。江时靖趁机抛出诱饵,如果这次的项目双方合作愉快,以后也可以长期合作,成为战略合作伙伴。

不得不说,江时靖虽然不善于管理,在交际上看不起那些身份不如他的。但是对于现在他急需拉拢的金主还是很有一套,他本身的身份背景和经历,就能让不知情的人对他很是信服。而且江时靖口才好,又通几分文墨,很有儒商的气质,就更容易得到别人的肯定。

要是换成江东夏这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即使他再能干,有能力,别人都不一定能信任他。江时靖那些吹嘘的话他可以说,江东夏却不可以。

气氛正好时,双方聊起了他们共同的朋友,仇家的父子两人。江时靖话语间对仇龙明很是敬重、佩服,对他这个自视甚高,孤芳自赏的人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

当然仇铭阳的能力和手段也是受到大家肯定的,他在这个圈子中打拼多年,大家都觉得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听到仇铭阳被吹捧,江东夏心中升起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也会配合的说上几句。

龙助理也认识仇家父子,所以也能插上几句。浦莉则完全不认识,她只是端着茶水,以茶代酒敬各位领导。虽然不礼貌,但她敬第一次的时候,大家还是很给面子。但是第二次的时候,就有人找理由推脱。浦莉还一个劲的在劝酒,张副总和黄总工直接推了。他们带来的下属中,还是有人很给面子的喝了。

浦莉还没自知,席间不停的给人夹菜。江东夏皱眉,现在外出吃饭,讲究一些的或是家境好些的都不会给人夹菜。虽然热情是好事,可是礼仪跟不上也是会招人厌烦的。

“我前两天到省城取市场效果图时和仇帝吃了餐饭,听说仇总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结婚啊?”江时靖和张副总两人聊得起劲,不知怎么就提到仇铭阳的私人感情问题上。

所以说,男人八卦起来,一点也不输于女性,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道,应该快了吧?对方家世背景都和仇总很帮配。”张副总也听仇龙明提起过这事,看起来他对女方很是满意。

江东夏听闻身体僵了僵,很快恢复正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接下来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脑袋里乱哄哄的,心底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原本就喝了一点酒有些微醺的他,在别人敬他酒的时候,更是想也没想就木然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最后他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似乎是被司机送回去的。江东夏躺在床上,头晕的无法思考,心里的酸楚让他想要大声痛哭。不过他却并没有这么做,他现在思维不清晰,但却无法忽略心底的疼痛。

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夜,酒醒之后,回想起仇铭阳的事,他嘲讽的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苦涩。其实他心里隐隐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但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结婚生子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反而是对女人觉得恶心的他不正常了,这样他一辈子也无法结婚了吧?

而且仇铭阳是什么样的身家背景,怎么可能会真的因为一夜情就喜欢上他。刚开始他想差了,还自欺欺人的以为对方是想他交往。真是蠢笨、可笑,人家只是找个床伴而已。

呵呵他这也算嫖了一把英俊、多金的大老板吗?不过以后他们以后还是保持合作关系就好。他现在还需要仇家的支持,只是那些多余的关系还是断了吧。虽然他没有多强的节操观念,但也不会让自己变得不堪。

江东夏嫌恶的闻了闻自己一身的酒气,直接进了浴室。他虽然已经决定掐灭心中那一丝小小的爱苗,但心里还是闷闷的钝痛。

温热的水浇在身上,打湿了他墨黑的短发,水流顺着他的身体汇聚到地上。他闭着眼,仰起头让水花喷洒在自己脸上。眼角一滴似有如无的泪珠混入水中,消失不见。

等他打整好自己出门时,还是那个一心扑在公事上的江东夏。他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也没有精力去祭奠他还没盛开就已经凋零的爱情。

他江东夏重活一世,是要弥补那些他所亏欠的人。这也是他现在活着的目的和意义,至于其他,已经不是这么重要了。

此时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和命运竞争,虽然他已经改变了一些事。但主要之事,却是顽固的遵循着命运的轨迹一件一件发生,让他心底那丝恐惧和担忧一直无法消去。

梳理好自己的情绪,武装好自己,江东夏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前世没有完成的事,他要一件件把他清理完。

不过转眼周末又至,江东夏下班时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仇铭阳的电话。按惯例,他应该今天晚上会过来。想到这,江东夏的心纠结在一起,隐隐作痛。

“东夏吗?”电话那端传来仇铭阳,冷清低沉的声音。

第030章:重蹈覆辙

“是我,你这周过来吗?”江东夏原本是想说让他不用来了,但话在舌尖转了一转,急忙变了。因为他不肯定对方今天是不是会来。

“嗯,我一会就上路,是不是想我了?”仇铭阳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语调略微有些轻快。

“你不用来了,还有恭喜你交了女朋友。”江东夏的声音很平静,很轻很轻,轻得几乎让仇铭阳听不见。

“铭阳~~以后我们就不要私下来往了。”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喊他的名字,以后仇铭阳于他而言就只是债权人仇总。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响,就在江东夏以为是不是对方挂了电话时,仇铭阳才开口。“我知道了。”

“嗯,那再见。”江东夏挂断电话,看着手机屏幕发呆。断了,他们之间见不得人的关系就这样简单、干脆明了的断了。心中那点小小的期望,也在瞬间灰飞烟灭。

他在心中暗暗的嘲讽自己,你还在期待什么呢?提早认清事实,才能让他走得更远,他才能专心去做自己需要做的事。

仇铭阳脸色阴郁,他不知道江东夏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他目前虽然还没准备结婚,但的确有这种打算。不过他并不想这么早就与江东夏断了。

江东夏是个骄傲的人,他现在知道了,就绝对不会与自己在一起。仇铭阳想到这,心里涌上一股不舍,情绪很是烦躁。他想向江东夏解释,但解释什么呢?这都是事实。

但是要让他为了江东夏打乱自己的计划,仇铭阳也不肯。他需要个妻子,也需要个继承人。

从那天开始,江东夏就没有与仇铭阳联系过,也没有见过他。工作上有什么需要联系的事,也是让张可与李助理联系。

虽然已经决定与仇铭阳回复单纯的债主与债务人的关系,短时间内他还是没有办法坦然面对仇铭阳,他还没有这么好的定力与心态。

与云天建筑公司接洽了几次,进展很顺利。没用多长时间,双方就顺利的签了合约。工程开工之后,有对方垫资建到±0以上,才按工程量的50%支付工程款。而且对方以三分的利息借款五千万。

这次的合同条件,对江家很有利,这也是江东夏和周副总争取来的。合同签完之后,江东夏接到了仇铭阳的电话。

这还是自上次之后,他们第一次联系。江东夏有些忐忑的接通电话:“仇总。”

“嗯,听说你们和云天建筑的合同签订了,恭喜。”

“谢谢。”他只是向自己道喜的吗?

“张副总说资金要从我们这边走。”

“我没听他这么说啊?”江东夏诧异,上辈子因为合约签订之后,对方的款还没拨过来,他爸就去世了,所以并没有这些事。

“他今早打电话与我协商。”仇铭阳的目的是为了提醒江东夏。

“嗯,我知道了。”要是云天建筑的资金要从仇家那边走,那他就必须得跟云天建筑公司补个合同,因为两边借款的利息是不一样的。

“东夏,最近还好吗?”

“很好,劳烦仇总记挂了。”

江东夏客套而疏远的回复,让仇铭阳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们之间现在已经只剩下工作上的关系了。

为了以免夜长梦多,江东夏让周副总加强与云天建筑的联系,让他们按之前的约定尽快打款过来。

而云天建筑也的确提出,款项从仇家那边走,而且流程和之前仇家一样。意思就是资金的到位情况要跟着拆迁进度走。双方补了一个借款合同,同意云天建筑的提议,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转眼时间进入11月底,工作虽然艰难,但也不是毫无进展。拆迁工作已经完成了一半,在这其中江时靖也提过要让江东夏的干爹、干妈到公司帮忙,但是被江东夏制止。

他干爹是个老实人,做事认真可靠。但是他干妈是个性格与江时靖有几分相似的人。一样的自视甚高,一样的势力,而且他的干妈崔云还是个爱掐尖弄权的。

上辈子江时靖也把他们请到了公司帮忙,江东夏的干爹被安排去管理公司的物业,做得还不错。而他的干妈被安排去协助拆迁工作,同时监督牵制龙助理。虽然能力是有些,但是却与公司员工的关系不是很好。还有些帮弄是非。

而且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和浦莉关系不错,还处处护着浦莉。处理他爸后事的时候,家中那么多亲戚崔云都不安排,居然让浦莉一个外人帮忙收取前来悼念之人送的礼金。当时自己也顾不上这些,不过却让沐瑞十分不满,还出口讽刺。

这次江时靖倒是没有坚持,因为他虽然欣赏干爹的为人,但是对于江东夏的干妈,他也没有多少好感。

周末,江东夏回家陪着沐秀珍一起外出买菜,回家做饭。这天江家兄弟几人又在江家齐具,这也是惯例了。

江东夏并没有在家里看到江时靖,家里人也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周五就没有回来。好像说是出差去了,江东家觉得疑惑,公司最近没有什么事啊?但是他也没有深思,上午在家里陪着沐秀珍,下午一家人聚在一起打牌,他就先回了公寓。

原本江东夏是想和朋友出去打球,但是天气突然转变下起了毛毛细雨,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午休了一会,起来之后就在健身房内跑步机上慢跑。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总是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越到下午,他越是坐立难安。他努力回想,是不是自己还有什么事没有处理。但是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没想起来有什么遗漏的。

他焦躁的在空旷的家中转悠,心想是不是因为之前周末差不多都有仇铭阳陪着,现在突然恢复到之前的冷寂,所以有些不适,但他又觉得似乎不是这样。

下午四点一克,江东夏接到沐秀珍的电话。“东夏,快去医院。刚才小龙打电话过来,说是你爸在医院抢救,快不行了。”电话那头传来沐秀珍慌乱无神的声音。

江东夏瞬间觉得五雷轰顶,这情景与上辈子的何其相似,只是时间变了而已。“我这就过去。妈,不会有事的,你别慌。”这话是安慰沐秀珍的,也是安慰他自己的。

他想一定不会有事的,距离他父亲的上辈子去世的日期不是还有近一年的时间吗?应该不会的。

江东夏心神慌乱,手脚冰冷瘫软。他也不敢自己开车了,冲出家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跑。

一路上,他不断回想起他爸去世那天情景,他也是突然接到沐秀珍的电话,他慌慌张张赶到医院时,他爸已经抢救无效死亡。

越想心里越慌,但是上辈子他爸去世的日期和现在明明不符,应该不会是一样的。公司现在才刚有了起色,他爸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出事啊。

到了医院,江东夏直奔急救室而去。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越来越接近急救室,他之觉得浑身冰冷,四肢僵硬,脑海中乱哄哄一片。

当他来到急救室门口时,沐秀珍他们还没赶到。浦莉和龙助理焦急、茫然的等在门口。

“怎么样了?”江东夏急切的向龙助理询问情况。

“不知道,还在急救。但是救护车上的人说,江董在救护车上就已经断气了。”龙助理有些慌乱的说。

“胡说什么,不是还在急救吗?”江东夏虽然这样反驳,但他心里知道,即使断气的病人,医院也会根据相关规定抢救,在病人死亡半小时之后,才会正式宣布抢救无效。

但他希望这都不是真的,虽然他爸有千般不是,但是那也是从小宠溺他长大的父亲。而且公司现在也还需要他坐镇指挥,家里也需要他作为支柱。

江东夏颓然的坐在急救室前的长椅上,他底下头,双手覆面,心乱如麻。只希望这只是个如同以往一般的噩梦,能让他早点醒来。

第031章:死亡阴霾

不多时,沐秀珍、李福英和江家兄弟赶到。沐秀珍看到颓然坐在长椅上的江东夏,满是担忧的上前询问。“东夏,情况怎么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还在抢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江东夏说着,锐利的眼神看向一边站立不安的浦莉。

江家老二江志远顺着江东夏的眼神看过去。“小浦,到底是什么情况?”

沐秀珍一个劲的抹泪,她本就是个性格软弱,没什么主见的人,此时更是没了主意。江东夏心中隐隐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估计与上辈子一样吧,没想到他努力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无法挽救他爸。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之前明明还好好的~~”浦莉明显也被吓坏了,含含糊糊也说不清楚。江二叔倒是很有耐心,让她别慌,慢慢说。江家老三江俊峰扶着李福英坐在一边,神情中是难掩的幸灾乐祸。

半天之后在浦莉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叙述中,还有龙助理的补充下大家才知道。原来浦莉撺掇着江时靖到她哥哥的苗圃买树苗,利用江家承包的林地育苗,以后供给城市绿化,还有现在项目建成之后也需要绿化。

能不能走通城市绿化这条线还两说,不过浦莉应该能从中得到利益。而且江时靖有名正言顺的支出了,肯定是不归亏待她的。

就像之前两万的博古架,卖了江时靖五万一样。一套不知什么木材的桌椅,被当成红木卖给他。这些都是江东夏后来找人照着发票上的卖家去查的,不过江时靖显然和浦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就像原来许鸿售房,三十八万的房屋,签协议的时候签三十万。剩余那八万,买房的拿三万,剩余的五万进了许鸿的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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