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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的罗曼史 下——by陈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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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南梧想了想说:“那天我在城下见到他时,他的神情很绝望,他那样的处境,大概早已经不想活了。”

我叹了口气:“这么说来,我杀了那些贵族也不算冤。”

“你还说!”殷南梧看了我一眼,然后神情有些低落:”这件事情也怪我。陆将军嘱托我保全豌豆国王族的性命,我却负了他的信任。”

我隐隐有些不快,觉得他是在变相地指责我。但是我俩现在关系正热,所以也不好当真端起架子给他脸色看。

殷南梧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了。我却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你在哪里遇到小离的?他不是死了吗?”

殷南梧的脸色更加地古怪,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那时他心脉全停,我以为他死了。后来他醒过来时,从坟墓里出来后,身体也恢复了,就一个人四处飘荡,我征战时遇到他,就把他带到了身边。”

“他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找你?”

殷南梧想了一会儿才说:“我想他那时身体已经好了,大概不想再依赖我吧。”

我心想结果他现在不是又缠着你了吗?

“他现在比以前活泼多了。”殷南梧眉毛舒展开,语气轻快地说:“他现在每天跑出去玩,不再像以前那样缠着我了。”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很多话想问又不知如何说出口,最后讪讪地问:“他……他在你的宫殿里住吗?”

“那是自然的。”殷南梧说:“我这几日在京城里物色宅子,等看到合适的就让他搬出去。”

我想起之前小离生病的时候,两人是睡在一张床上的。所以现在你们两个还是睡在一起吗?这个问题蹦蹦跳跳地在心口,愣是说不出来。

殷南梧看我脸色不好,便开口解释道:“你别乱想。我跟他没什么的。”

“你们两个之前搂搂抱抱的样子我见多了,现在又和我解释没什么。”我怀疑地看着他。

“哦——”殷南梧悠长地应了一声,竟然笑了起来。

“你还笑!”我更加生气了,双手扑过去掐他的脖子。他将椅子稍微拉开一点,留出一点空隙,伸手拉住我。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挺直了腰不动:“过一会儿兵部的大臣要来。”

殷南梧点点头,站起来说:“你先忙着,我出去了。”

他走到门口时,我忽然叫住他:“南梧,你晚上到我寝宫来。”

他有些不解,又瞬间醒悟过来,眼睛笑得弯弯的,做出一副歉疚的样子:“是我的错,这种话不该由你说出来的。”

我一时又要发火,他极聪明地摆手离开了。

第五十二章:野心

在殷南梧在劝说下,我不再派人搬运陆敬初的尸体。他始终认为自己是豌豆国的人,那就让他留在他自己的国家好了。于此同时,我把豌豆国划分成四十多个州县,派入军队和官员去管理。从此从此这片土地上再没有豌豆国,只有陈留国和乱冢国。

北方战势基本平定,南方边陲却被司徒逆占据。虽然照目前的形势来看,铲除司徒逆是迟早的事情。但是真正行动起来,要耗费很大一部分人力物力。百姓们不愿意再战,朝廷内部意见也很大。

我自己对那一股逆军恨得咬牙切齿,偏又无可奈何。

时逢腊月初八,一场暴雪从西南部席卷而来,一大早,殷南梧领着宫里的老奴在京城几个热闹的街口分发腊八粥。他对军务和政事厌憎得恨不能掩鼻绕道。对这种不费体力和脑力的事情还稍微有点兴趣。

散朝回来我乘着步辇回到内宫,听见堆着白雪的松树后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身旁的侍卫上前一步呵斥道:“谁在这里喧哗!”

松树后面转出两个衣服华丽眉眼好看的两个男人,一个青年一个少年,披着一色的狐裘,脸上的笑意未消。殷南梧立在道旁微微颔首,小离则抢先走上来跪下行礼。

我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一手支在扶手上,说了声:“走吧。”于是众人抬起步辇,错开他们缓缓离开。

到了下午,陆续从各地报上来受灾的情况。统计下来,并不比往年严重,国库里的余粮足够供应了。不过乱冢国则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据边境的官员讲,风雪刚过,那里就出现了大量冻死人的情况。

我正在书房里批阅奏折,房间里暖香袅袅,下人们没有我的吩咐,是不敢进来的。不知道何时,手边多了一杯热茶,手背不小心碰到,烫得忙缩回手,殷南梧不知何时站在我旁边。

我甩甩手背,靠在椅背上,轻轻舒了一口气。

“就累成这样?”他一手搭在椅背上,微微倾身看了案桌一眼,然后活动手指关节:“来,我帮你。”

我有些不信任地看他。他将我从椅子上拖走,自己坐下,然后说:“你在旁边看着,不合适就讲出来。”他随手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我刚才用的朱笔。我顿时愣了一下,朱笔是君王专用的,臣下或者太监若是为君王代为批阅奏折,一律用蓝笔。这虽然是小细节,一旦出错就是杀头的罪名。

他将案桌上剩余的几十本赈济雪灾、弹劾官员、宫庙修建。王族祭祀等事宜处理得井井有条,整个过程十分专注,甚至根本不回头看我一眼,更别说请示了。我坐在扶手上,目光扫过他的肩膀和后背。他上午在宫外忙碌,又跟小离玩闹了一阵,大概还没换衣服,就赶过来见我了。 蓝色的衣领上染了一星红。

我用手捻了一下,放在眼前仔细看,像是胭脂。

他把太监叫进来,把案桌上的奏折都拿去,然后转身对我说:“其实这些事情交给中书省的人去办就行了。他们喝花酒逛茶楼,乐得清闲。倒把你拘束住了。啧啧,年纪轻轻的,每天在书房里枯坐,像个老学究了。”

我有些不自在地用手帕擦掉手上的东西。想起上午见到的情景,心里宛如针刺了一般,淡淡地说:“中书省的人多半是新提拔的,我不太放心。何况,这寒冬腊月的,不在屋里待着做什么?”

“外面的雪下的这么好看,当然是出去玩了,上午我和小离在花园里撑网撒谷子,捉了许多小鸟。”

“小孩子的玩意儿。”我不自觉地咬了一下牙,别转过脸:“这么大的人去捉小鸟,有什么意思。”

“是哦。”殷南梧点头:“不过也是为了陪小离嘛。你不喜欢这个,我们就玩点成年人的游戏。今天上午遇到几个旧时的玩伴,到城北一家新开的酒肆里喝酒。那里面几个沽酒的小孩子,听说是从海外带来的,肤白貌美,能歌善舞,婉转可爱得很,就是有一点,脸上的胭脂涂太厚了,又爱往人身上蹭。我听了一段曲子就出来了,中午回宫后急着见你,没来得及换衣服,大约上面粘上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他一口气把话说完,倒让我有些无话可说了。

“我这边国事一大堆,哪有心情管那些,”我低头笑了一下:“你爱和谁玩就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吗?我看你刚才的表情,像是要杀人似的。”他歪着脑袋看我。

“没有那种事情。”我不高兴地打断他。

这场雪断断续续,从腊月初一直到正月十五,才停歇下来。到了二月份,积雪基本上已经融化了。我命人清点国库的粮食和武器,又检阅了几次士兵。虽然我什么也没说,但是朝廷的大臣们多半已经猜到,这是准备和乱冢国开战了。

连着几天劳累,我在一次外出时患了伤风,起先并没有太在意,回宫之后就开始发烧咳嗽,几乎站不起来。我心中急躁,连吃了几副药,只不见好转,气得把那几个太医拖出去打了几板子。晚上睡觉时,身边的侍女战战兢兢地拉上床帐,就逃到走廊外面去了。

我脑子里昏昏沉沉的,闪现出零零碎碎的画面,幼时在宫里玩闹的情景,流浪在外面勉强生活的情景。还梦到了惨死的九重、绝望自杀的老路和不知流落何处的司徒逆。

半夜里醒来,看见帐子外面依稀有烛光闪烁,便好奇地探头去看。果然看见殷南梧坐在案桌前写写画画,旁边堆放着已经批阅过的奏折。我披上外衣,穿上鞋子走过去,殷南梧很快察觉,回头看了我一眼,很不满地说:“你起来干什么?回去躺着。”

我走过去与他并排坐在椅子上,看到案桌上摊放着一张绘制到一半的乱冢国战略图。一旁堆放的纸张上记录着各类关于地势和驻地的记载。

“我以为你不喜欢打仗。”我诧异地看着他。

殷南梧耸肩:“我的确是不太喜欢。不过,既然这是你喜欢的……”他把脸凑上来:“我自然要帮你拿到喽。”

我和他坐在一起说了些闲话。我们两个虽然是从小就相识,现在的关系也算是十分亲密,但是说到底对彼此的了解却并不深。他讲了他少年时游历各处的故事,以及和小离相处的过往种种。而我则讲了在外面流浪的几年的经历。后来两人都困的哈欠连天,就一起搀扶着去睡了。

第五十三章:连理枝

一觉醒来,我在枕头上晃了晃脑袋,已经不像前几日那样疼痛了。身体稍微动了一下,就感觉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湿透,大概是烧已经退了。殷南梧随后也醒了,他将手在我肚子上摸了一下,笑道:“好了,总算退烧了。”又小心地掖了掖被角,说:“先不要起床,这会儿不能见风。”

他自己起身穿衣服,我微微抬头,见他穿着薄薄的丝绸裤子,胯间是饱满的一团。我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察觉到我的目光,便放下了衣服,凑过来笑道:“我昨夜可做了一回君子,你要怎么奖赏我?”

“你先把衣服脱了。”我声音沙哑地说。

他果然很听话地脱了衣服,重新躺回棉被里,手脚全都缠上来。我被勒得喘不过气,一边推拒着他,一边勉强说道:“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好啊。”他很痛快地答应了,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反正小离也要搬出去了。我正好来陪你。”

他一面笑着,还想说些什么。外面隐隐地传来侍女的交谈,我立刻掀开棉被起来。殷南梧也随即起身,朝外面斥了一声:“在外面嘀咕什么?”

几个侍女立刻走进来跪下,怯怯地回禀道:“小离公子早上在花园里玩,掉进湖里了,因为没有陛下的手谕,我们不敢传太医去诊治……”

那句“掉进湖里”刚落下,殷南梧就像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糊涂东西!”我骂了一句:“赶快去叫太医!”

我穿戴完毕,用了早饭之后,去看望小离。远远地看见台阶下面站了一溜的太监宫女,询问后才得知,太医已经瞧过了,没有大碍。这会儿房门紧闭,殷南梧在房里安慰他。

我走近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这声音我很熟悉,一年前我初见殷南梧时,经常听见小离撒娇时在他怀里发出这种声音。我站了一会儿,吩咐旁边的太监:“殷南梧出来后让他来见我。”

我上午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书,然后带着几个武将看了一会儿格斗表演。我身边养了很多杀手,只要我一句话,陈留国境内没有杀不了的人。

中午在臣子家里吃了一点,下午回到宫里,去池塘边看了一会鱼。然后殷南梧匆匆地赶来见我。

我望着眼前暗灰色的池塘波纹,心想,他在他的房间里待了五个时辰。

在这五个时辰里,我无数次地动了杀心,又无数次地打消,尽管我杀过不少人,但是这次我意识到,如果杀了小离,我和南梧之间也完了。

“他什么时候搬走?”我突兀地问。

殷南梧看了我一眼,停了一会儿才语气不善地说:“你不问他伤的怎么样,却问他什么时候搬走吗?”

我吸了一口气,重新问道:“他伤的怎么样?”

“肺里进水,又受了凉。一直咳嗽。”殷南梧摇头叹气:“可怜见的。”

“你放心,他做这种事情很熟练的,伤不了性命。”我语气硬邦邦地说:“他以前不是惯于这样吗?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博取周围人的怜爱。”

殷南梧有些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地离开。

“你站住!”我叫住他,走上去,作出疏离冷淡的语气:“我知道你素来的脾气秉性,不过既然和我在一起,劝你还是稍微收敛一下吧。还有那个小离,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劝他还是少打那些歪主意。我这里不是寻常人家,没有三妻四妾这种说法。敢在我面前作怪,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殷南梧冷静地听完了这番话,半晌冷笑了一下:“好得很,那我也把话挑明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风流的性子,难道为了你,我就转性了不成?你虽身份尊贵,可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什么。我迁就你是因为喜欢。若是什么时候厌倦了,我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小离和我在一起十多年,我和你在一起才几天,难道为了你几句话,我就疏远了他不成?”

最后的几句话像锤子一样打在胸口,我脑子里嗡嗡的,抬手打过去。却被他攥住了手腕,然后甩开。我脚步不稳,后退了几步。他嘲讽道:“和我拼武力,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我气得手脚冰凉,怒视着他。他也同样咬紧了牙关瞪着我。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离开。我亦转过身,扶着湖边的栏杆坐下,听着身后唰唰远去的脚步声。我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就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蔓延到四肢,心里无端觉得绝望难过,才一低下头,眼泪就落在了手背上。起先还强忍着,后来想起这个地方偏僻,下人没有允许是不会过来的。于是放下心来,将脸埋在手臂里抽抽搭搭地哭起来。我极少回忆过去,现在偶然往回看,只觉得满心苦楚,再加上殷南梧那几句冷言冷语,更觉得肝肠寸断,心灰意冷。

不知道何时四周暗了下来,我见远处的湖对面的宫殿里已经点起了灯,猜测现在大约是酉时了。竟然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心里暗暗有些惭愧,胡乱整理了头发和衣服,我转过身离开,远远地看见草坪里似乎站了一个人,我略有些吃惊,随即认出那个人的身形是殷南梧,于是放下心来,却挑了另外一条道路。

果然没走几步,殷南梧就追上来了。此时天色已暗,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只听他嗫喏地说:“我见你迟迟没有回去,就来找你了。”

他手里并没有提灯笼,想必是很早就过来了。我随意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两人一起回去后,刚踏进屋里,正在忙碌的丫鬟们立刻走上来行礼。我见屋内新添了柜子和书桌,刚想询问,一个年纪大点的丫鬟惊叫了一声,端着蜡烛凑上来问道:“陛下的眼睛怎么了?”我被烛光刺到,忙遮住眼睛。其他的丫鬟也凑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说大概是被花园里的蛾子蛰住了。我敷衍了几句,就进了内室,里面同样布置一新,连床都换了个更加宽大的。我心中纳罕,坐在椅子上发呆。然后我注意到殷南梧一直在盯着我的脸看,我疑惑地去看他时,他又把目光移开,轻轻地叹了口气。

一个婢女托着一盘冰块和手绢走进来,说是敷眼睛消肿。我嫌冰块太凉:“这么冷的天气,谁要用那个!”

婢女有些为难地站在那里,殷南梧命她下去。自己用手帕包了冰块,又让我躺下。我语气凶恶地说:“别碰我!”

殷南梧扳着我的肩膀,语气很坚决:“我又不是没碰过。你乖乖躺下,眼睛肿成这个样子,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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