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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画师 上——by29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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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西“嗯”了一声,不再多说。

穆青涧嗤笑:“也是,明连都想造反了,你和曲妙恩不过是擅离职守,不算大事。既来了,便安心在这里过年吧。好多年没有同你喝过酒了。”

白前正在默默吐槽这个皇帝的权威难道被狗吃了,听到穆青涧这么说,不自觉就想到了手背被脸颊蹭过的感觉。

穆青涧转而又对白前说:“你也一样。”

白前知道这里的人极看重地位,如今穆青涧竟邀请他上酒桌,想必是将自己看做与城主同等的地位。这意味着他已经接纳了自己,不管是看做宾客还是幕僚,都不再会是之前的敌视。

这是个好兆头,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立足的第一步。

三个人又说了些公事,穆悦观乐呵呵的跑进来,身后跟着一队侍从,在圆桌上摆了糕点热粥。

穆悦观先给白前盛了碗粥,兀自碎碎念着:“你看你来回跑的,又瘦又黑。过年在家呢,就要多吃些,好补回来。”

白前尴尬的想对之前的事情道歉,穆悦观反倒扭扭捏捏的不乐意听,白前也只能住口。

云越不用穆青涧叫他,适时的进来服侍。白前看他站在外边冻了半天,脸不红身子不抖,感慨这人不光心细,还体壮。

穆青涧原本是半躺着的,云越挡着众人的眼线,将他抱到轮椅上,重新将毛毡盖在他腿上。穆悦观捏着汤匙在粥里捞红豆吃,咋吧着嘴问云越:“云越,前段你父亲病重,后来如何?”

云越将穆青涧的毛毡边缘压好,恭敬回道:“多亏少爷和小姐赏的灵药,父亲吃了之后就大好了。”

穆青涧叼着瓷勺,含糊不清道:“你也不说想回去看看,真实诚。”

云越垂首:“公子身边离不得人,我也是做惯了。换个人来,怕服侍不好。”

穆青涧接过他盛的粥,说道:“我如今也不是事事需要别人相助,你若是想回去看看老父亲,就准你两天假。”

云越后退一步,躬身弯腰:“云越不敢。”

穆青涧叹口气:“也罢,确实你比旁人更伶俐些。回头你去账房多领两个月的钱,给父亲买两身棉衣,置办些年货。”

云越跪下磕了个头:“谢公子!谢小姐!”

穆青涧喝了两口粥,云越磕完头起身,洗了手来帮穆青涧掰糕点。白前看得心里别扭,却也不能说,只好低头吃东西,将嘴巴填的满满的。

穆悦观又想起来什么事,转头道:“哥哥,今年的乔木已经结果了!”

穆青涧知道她的心思,便应允下来:“回头教人摘了,你捡些好的给白前和景西送去。别浪费,这果子以后要用的。”

乔木果稀有,白前听景西说过。这果子历年都是给帝君上供一部分,穆家内耗吃掉一些,剩下的都要仔细存起来,留作一年使用。白前没想到这次回来整个人的地位会有如此高的提升,各大城主都得不到的乔木果,自己居然能吃上了。

白前再次感慨自己终于熬出头了,这几个月的苦逼生活没算白过。

吃饱喝足,穆悦观吵吵着要和景西玩他设计的棋牌游戏。侍婢在收拾碗筷,景西始终闷不吭声,却突然问道:“你怀里是何物?”

白前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云越正推着穆青涧向一侧走。云越的反应慢了半拍,半晌才茫然回头:“景大人是说我?”

闪身的功夫,白前看到他怀里露出一个黑色的边角。

景西起身,向云越的方向走。云越却涨红了脸,期期艾艾的掏出一块锦帕,艳红的料子,边角绣了朵黑牡丹。刚刚露出的大概是那牡丹。

“这……这是……”

穆悦观凑过来,叫道:“呀!这不是那什么坊里的黑牡丹嘛?云越,这是留情了呀?”

云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喊道:“云越知错云越知错!公子饶我一次!”

穆青涧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甩开袖子自己推着轮椅前行,冷声道:“只有这一次——面壁三日,洗干净再过来!”

云越头撞地板磕的“砰砰”乱想,白前刚想劝解,余光看到景西的目光定在云越身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22章:新年

爆竹声中一岁除。

祭祖,贴春联,一项项习俗都是自古传到今,并不陌生,白前却看得新奇。这种深院大宅满目古朴气息的环境,过起年来自然和以往那些经历不同。白前跟着穆悦观四处乱瞧,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落下。

眼看着日头落了下去,穆悦观还不肯消停,一处处院子看下来,说是要检查灯笼有没有挂好。

藩溪还没有落雪,但凌冽的风吹过来,打的人脸发疼。白前要推轮椅,十指被冻的近乎麻木,只在穆悦观停下来时才呵着气取暖。

冷虽是冷,心里却很开心。白前一路跟着,并不扫她的兴。

转个弯,看到一个偏小的院落。小门前挂了两盏大红灯笼,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没有往来的侍从,没有嘈杂的欢笑,喜气的氛围这这里减淡,照在大红布巾里的灯光显得有些瑟瑟的寂寥。

穆悦观蹦蹦跳跳的率先拐了进去,白前跟在她身后,转着手轮靠近,就看到了景西。

从荷酒到藩溪的路上,两人交谈甚少。到了藩溪,进到这穆府之后,就完全变成了陌路人。白前每天被小姑娘叽叽喳喳吵的脑仁疼,也只有睡觉前躺下那片刻功夫,会想到景西。但也只是偶尔想到有这么个人存在,略带惆怅的一声叹息,就再没别的了。

如今这么误撞到了一起,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穆悦观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摩擦隔阂,只管自顾自的蹦了过去,语调欢快的向景西拜年。

景西回道:“新春大吉。”

穆悦观兀自在小院子里转来转去,指尖在对联上拧了几下,笑嘻嘻说道:“大家都在前院热闹,你一个人缩在这黑洞洞的笑角落做什么!”

也不等回答,穆悦观转身招呼白前:“不看啦!我们也快回去吧!”

白前点点头,便掉转个方向走开了。身后也响起推开房门时的“吱呀”声,白前知道景西也回身进了屋子。

两个人走两个方向,倒都挺决绝。

但是白前刚走了两步,出乎意料的听到身后传来景西的声音:“慢。”

回头看到景西又从屋内出来,脚步看似艰涩的走到白前身边,将手里的东西丢给白前。

白前抱住那一团东西,是一块毛毯,有点哭笑不得。这人明明是好心,却动作粗鲁,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用这一块毛毯砸死仇人。

景西僵着脸,丢下东西立刻返身,脚步飞健的朝卧房走。白前朗声道谢,他也跟没听到一样,没半点停顿。

白前将毛毯盖在腿上,暖意渐渐蔓延开,在脑海中游走。

随后的年夜饭上,白前又见到景西。穆悦观正给白前递手炉的时候,景西带着一身夜色的寒意进来。白前的手微停顿,瞬即收了心思,将手炉放在腿上。景西闷声落座,和穆青涧道了声“新年好”。

两个人还是没有交谈,像是在饭店大厅里拼了张桌子,气氛尴尬。

这种状态持续很久。除夕守岁之后,穆青涧突然发病,穆悦观也没心思再找白前,整日守在哥哥床边。

白前难得清静几天,自己在屋内试着画些小玩意。失败之后就出门散心,盖着那方毛毯,四处闲看。偶尔碰到景西,连问候都没有,直接擦肩而过。

过了十来天,穆悦观突然哭着跑过来,抽抽搭搭的连话都说不清。白前忙拉着她坐下,端茶递水的哄了好半天,才问出来。

穆青涧这次像是病的严重,服药根本没用。早晨穆悦观照例去他房中照看,却发现他已经昏迷不醒,药水都灌不下去。

白前又哄了半天,问她:“现在谁在那里?”

“云越,还有几个大夫。他们说我碍手碍脚,把我赶出来了。”

白前安慰道:“云越在的话你该放心,他贴身伺候你哥这么多年,肯定分得清轻重。你先耐心等等,治病救人这事,我们是得听大夫的。你乖些。”

送走穆悦观,白前指尖在g笔上打圈,想着穆青涧的事情,也没了试画的心思。

这次回到穆府,白前还觉得穆青涧的气色好了许多,人也养胖了。守岁那晚他看起来也很精神,反倒是自己后半夜熬不住,睡了过去。总之,穆青涧完全没有重病来袭的迹象。

白前在屋子里转转悠悠,捱到下午,推着轮椅去看他。在主宅前的小路上碰到景西,也是要往那个方向去。

景西脚步停了停,等白前转着手轮拐过那个弯,才跟着他身后继续走。白前想到自己和他正处于类似冷战的低气压中,就觉得有双眼一直钉在后背上,浑身不舒服,转动轮椅的手也加快起来。

景西似乎感受到他的心情,便放缓了脚步,只等白前走的远了,才慢慢朝那边而去。

穆青涧身边的药味比任何时候都浓郁,白前进去时就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有侍从在他进来后迅速合上门,屋内的热气蒸腾,让人有些燥热。

穆青涧仍旧昏迷,云越正用汤匙往穆青涧嘴里灌药,但药汁全部顺着嘴角流出来,云越忙用手帕帮他擦干净。反复几次,碗里是空了,但药一口没喝下去。云越难得一见的有些张皇失措,将空碗递给侍从,换了干净的帕子重新替穆青涧擦脸。

景西恰好推门进来,白前回头看了一眼,问云越:“一直昏着没醒?”

云越“嗯”了一声。

白前继续问:“什么病?”

云越也有些疑惑:“公子常犯心悸,但这次的症状倒不像是旧症复发。大夫也说不出来,只开了醒神、滋养的药汤。”

景西在穆青涧耳边唤了两声,云越摇头道:“没用的。我从早叫到晚,公子都没反应。”

景西看了云越一眼,也没有说话,退了回来。白前说道:“那辛苦你多提点神儿,早晚这里别离了人。”

云越垂首:“是。”

白前从穆青涧那里出来,转个方向准备去看看穆悦观。木轱辘在青石板上划过,响声压下了身后的脚步声。白前在一个拐角艰难转动轮椅时,才听到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从后方接近,停在自己身旁。

白前惊了出了一身冷汗,回头看到是景西,才呼出一口气。

轮椅卡在两块青石板之间,白前试了几次都没能将轮子抽出。景西走上前,两手握住木轮,俯身刚好凑在白前耳边。

“画兵能否成功?”

白前一愣,反应了会儿才明白,景西是借着这个机会跟他传话。但只是说个话,何必如此偷偷摸摸。难道说,有人在暗中监视景西?

白前咽口唾沫:“不能。”

景西双手施力,却没将木轮抽出,压低了声音道:“射杀黑衣人的兵器,构造图给我。”

白前忍不住问道:“出了什么事?”

景西没有回答,继续嘱咐:“十五子时三刻,我去接你,别声张。”

白前还要问,景西忽然直起身子,恢复一贯的语态表情:“你先起身。”

白前压下嘴边的话,眼睛向四周瞟了瞟,可是什么都没看到。景西还是闷着一张扑克脸,立在身边。白前无奈,只能撑着扶手站起身,但没有拐杖,右膝一软,又坐了回去。

景西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才伸出手将他扶起来。白前将身体倚在他胳膊上,看他另一只手将轮椅抽出,顺便放到平整处,心里挺不是滋味。

景西却不猜他的心思,撑着他的身体,将他往前送了一点,看白前扶到轮椅上之后,便撤手不管了。

白前回头看他,看不出丝毫端倪,像是刚刚的对话根本不存在一样。白前收了心思,按原定道路往穆悦观那里去。

景西一路跟着,白前和穆悦观聊天时,他让穆悦观请了曾伯来,说道:“穆青涧病重,年里多事,府内的守卫你要注意。”

白前看曾伯笑呵呵的应承下来,心里蓦然有些紧绷。

这一夜过完,便是正月十四。白前想了一晚上稍微有些头绪,也知道穆府是要出什么事情。

统筹规划的能力,景西要比他强的多。并且景西要比他更了解这个社会的种种。白前选择相信景西的判断,当真画了弓弩的设计图给他。

景西拿了样稿,轻问:“你还知晓何种兵器,能助人以少胜多?”

白前想了想,对阵这个时代的人,最合适的就是枪械。但枪械的材质特殊,是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东西,只有自己能画的出来。偏偏自己吃的“水土”还不够,画出来的东西不经摔打。

景西看他沉思,追问:“确实有?”

白前摇头:“画不出来。但这个弓弩可以改造,符合你说的。”

景西道:“尽快。”

白前看他一眼,回问:“这次你打算什么时候向我解释?”

景西沉默,良久才道:“我还未确定。”

白前道:“那我等你确定。”

白前漫画中的弓弩是单支箭道,整体细长,加上前段的弩片,像只展翅的大鸟。白前给它起名叫“火凤”。如今他要给景西修改的,更接近《反恐精英online》里的“追月连弩”。下置箭筒,能实现多支箭连发,虽不及枪械的威力,但也足够用了。

白前没研究过这个东西,只能按照自己理解的理论知识画出个大概,让景西自行实验。景西拿了设计图就消失的不见踪影,好在他一贯低调沉闷,平日里就不常看到他,也不会有人对他的失踪感到惊奇。

正月十五,元宵节。稍微沉寂一些的年味重新冒出头来,四下里又热闹起来。只是穆青涧仍旧昏迷,惯例的元宵便没有一起吃。

白前按照平时的时间吹熄了灯,和衣躺在床上,于月色中静静的等待着。

第23章:灭族

皓月高悬,其实并不是作奸犯科的好时机。但元宵的氛围要比除夕轻快许多,除下祭祖、拜天等礼节,元宵便是真真正正的闲坐下来,亲友围在一起其乐融融。这样的节日里,人们的精神也更为放松。

直到翻出了穆府的墙,白前还是觉得有些虚幻。像是偏离了日常现实,误闯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事实上,他确实闯进了别人的世界。

景西俯身,拉着白前的手臂将他放下。墙角有人接应,动作迅速的扶着白前。景西双手攀着墙头,悄无声息的落地,单膝蹲下以缓冲下坠的力道。

继而景西将白前负在背上,足尖轻掠,整个人就飞驰而去。剩余的人向四面分散,隐藏于黑暗中,并没有跟上来。

整个过程都没有发出声音,就好像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白前趴在景西肩上,肩胛骨隔着棉衣,仍旧露出轮廓。稍微侧目就是景西的耳廓,脖颈间带着体温,在扑面而来的寒风中微弱不易察觉。

景西专拣人烟稀少的背光处,绕小路进了家茶馆。老板是个女人,等景西闪身进入,立刻将门掩上。那女人多看了白前两眼,压低了声音问道:“双一刚走,藩溪城内毫无异动。”

景西弓起身子,将白前放下。白前撑着桌子站好,先抓住景西的手臂,迫使景西回头看他:“在穆府说话不方便,这里能说了吧?到底什么事?”

景西正准备离开,听他这么问,表情在皎洁的月光下有些朦胧。景西似乎很为难,犹豫很久才道:“穆青涧病的不正常。”

“所以?”

“我怀疑穆府有内奸。”

白前皱眉:“等等!什么内奸?刚刚说的异动又是怎么回事?我有点跟不上你们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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