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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画师 上——by29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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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西皱眉,问道:“你贴身侍候他,怎么会不知道?”

“我去放火了,回来时,他就不见了。被褥没有丝毫凌乱,但是睡在里边的人没有了。轮椅还在,什么都在。我……他人没了,我要怎么把他带出去……”

白前震惊:“你想救他?那何必害他?”

云越躺在地上,面容憔悴,还不如身下干枯的稻草。只是眼角一滴泪,打破了这个画面,显得极不协调:“不害他如何救他?死一个穆家家主,做一个平凡的百姓有何不好?明连只是要灭掉穆家,穆家灭掉不就好了么?我要先杀了他,才能救他啊……”

穆悦观嘶吼着要扑过去,被人拦了下来。景西问道:“明连想做什么?”

云越突然紧闭嘴巴,不再说话。

景西继续追问:“你若是念穆青涧的一丝旧情,就说出来,替他护好妹妹。”

云越摇头:“他不在桂古,那就是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我也快死了。反正找不到他,死就死了。”

眼看着云越誓死不肯卖主,景西想动刑,转头看了白前一眼,还是按捺住情绪。穆悦观哭的不成样子,叶鸣来将她带走。白前对着那些台阶为难。

景西对下边的人交代了几句,回身时,白前已经撑着拐杖站了起来,准备单腿爬上去。

景西眸色沉了下来,将白前揽过来,以一种极为粗暴的方式将他扛在肩上。

白前吓了一跳,惊呼后怒呵:“景西!你做什么!”

景西脚步不停,只管向上走。等白前扑腾的厉害了,也刚好出了地牢。景西将在白前放在地上,白前又怒又羞,涨红了脸:“不需要你帮忙!我自己能走!”

景西“嗯”了一声。

远处奔过来一个人,景西也快步迎了上去。白前忙压了情绪,看到来者是天舒。

天舒一脸凝重,压低了声音道:“有阿离的消息了!”

第27章:巢穴

“阿离是谁?”

白前问出这句话之后,天舒的脸色瞬间僵硬起来。原本的激动变成尴尬,似乎是不愿意面对白前。

白前重复:“景西醉酒时也提到过阿离,这人是谁?跟明家有关?”

天舒支支吾吾的应付道:“阿离姓原,原离。是……景西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天舒说完,拿余光瞟了景西一眼。看天舒有所保留的神色,白前直觉这个名字不一般。咋一听有些耳熟,但仔细回想,却什么都想不到。

景西一直无视天舒的各种暗示,兀自低头想了很久。白前第三次问这人是否和明家有关时,景西看向白前,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又像是突破了一层隔膜。

“李远。”

声音传入耳中变成实体,兜兜转转的绕了几圈,勾起来一点点回忆。白前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们说的人是李远!?”

景西抿着嘴没说话,天舒没料到景西会如实回答,一时间震惊的有点不知所以。

白前反问:“那在丹颖那个地下大洞里,你有没有看到他!”

景西点头:“嗯。”

白前怒极反倒发不出火来,他一贯平和温吞,最近却很容易被景西勾起不满来:“你看到了你还不救他?他真是你好兄弟么?”

景西的头埋的深了些,天舒讪讪的拦在两人中间,试图对白前解释:“阿离自己提出的,我们……”

“你也给我闭嘴!”白前怒喝,冷不丁爆发出来,吓的天舒也哆嗦了下立马噤声。白前看天舒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你也在场啊!你没看到李远的惨状么?没看到那里的生存状态有多糟糕么?好兄弟?你们就忍心把他丢在那里?”

景西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天舒弱弱的插嘴:“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把他救出来……”

白前怒目而视,好在没有继续发飙。天舒立马继续说道:“丹颖的暗坊被景西挖出来之后,阿离他们就被转移到别的暗坊里。如果没有意外,这次就是桂古老巢了。”

李远是这个世界里对白前最好的人,根本没有之一。白前想到他时,会满心感激,初到这里就遇上好人。如今却发现,事情和自己一直认为的完全不同。单纯作为一个村民所施展的温柔,和一个势力中心人物多展现的情感,根本就是两码事。

想明白这些,李远在和自己的相处的记忆力,从关怀体贴的大哥,瞬间变成了另一个司齐。这感觉挺差劲的。

再回头看看景西,一些模棱两可、暧昧不明的氛围,以及他毫无说明的保护,也都有了解释。李远是景西的朋友,那景西才是最先知晓自己身怀异类的那个城主。李远相当于司齐的同时,景西就是另一个明连。

虽说手段不同,但目的却是一致的。

白前觉得心凉了下来,但大多半都是为了李远。至于景西,他早就已经放弃去理解这个人的思维方式了。

线人等在前厅,一行人匆匆忙忙赶了回去。景西自那人手中接过巴掌大的一块粗布,一色的青,毫无花纹。边角毛糙不整齐,显然是从别的布上撕扯下来的。

白前见过这样的青布,是李远用来画衣的那一块。

线人语速极快的回报道:“这是在桂古城郊一家农舍里发现的。户主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一个人住。我们询问之后得知,二十天前有个汉子敲她的门,用一块粗布换了一个馒头。那汉子吃了馒头之后就走了,再也没有见过。”

景西握着那块青布,用力过大,青筋暴起。半天没听他说话,白前回头看才发现,他的拳头藏在身后,有轻微的战栗。随着不易察觉的抖动,有一滴血珠从掌心滑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天舒难得也收了嬉皮笑脸,正经的开口:“之后的踪迹可有追踪到?”

线人摇头:“全无音信,怕是又被捉了回去。”

景西的颤栗戛然停止,一张脸骇的苍白,张嘴发出的声音嘶哑无力:“以那家农舍为中心,方圆三里内,可有异处?”

线人埋首更深,回道:“周围地势平坦,毫无掩身之地,不好查探。”

景西的声音压在喉咙间,咆哮全憋在一处,说出的音调虽不高,但在场的人都能感到周身的压力。

“不好查也得给我查!限你们两日内摸清!”

“是!”

线人弓着身子就要退出,白前出声拦到:“慢!”

白前说道:“他们汇报过来,一定是已经试过了。打草惊蛇又会落空,那李远受的苦都白费了。”

天舒疑惑,试探着问:“你有什么好方法?”

白前眉目沉静,语速和缓说道:“司齐一直想招揽我,我去换李远回来。”

景西闻言,立刻回头盯着白前。一双眸子中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些不甘。

白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从来不知道。起初还会猜测,后来对这个人的好感消失,干脆就不管了。

天舒也是难以置信的样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白前垂目撇开头,说道:“李远对我好三天,那也是好。不管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但我的确受了这份好。就当是欠了人情,到还的时候了。”

天舒眨眨眼:“不太明白。”

白前摇摇头,低声道:“其实我稍微有点失望,但这不影响我愿意救他的心情。只是穆悦观那里,我希望你们能照顾她,包括她的心情。”

天舒一贯油嘴滑舌,顺势便接了句:“我会把她的全身心都接管过来。”

白前始终垂首,也就没看到景西望过来的目光,带着意义不明的不甘心。

桂古在怀元南端,但却是高原地貌。二月底的天气依旧冷,进了桂古之后更是感受到清冷的寒意。白前一贯在空调房里养出来的身体,经过这么久的反复奔波,终于病倒了。

像是把积累许久的劳累一起爆发出来,白前在桂古周边的小镇上,一躺数日,连床都下不得。

脑袋昏昏沉沉,白前灌了药之后枕在木枕上,满心燥火,焦急的不行。原定的计划是要冷不丁出现在明连面前,让他措手不及,没有缓冲准备。但现在行程被耽搁下来,滞留的越久,避开明家手下的可能性就越小。

此次出行不便带景家的人,白前只在路边随意雇了个车夫,独身上路。如今一病,便是被困死在这一张床上。胸口一阵闷喘,嗓子里也痒的难受,白前猛烈咳嗽起来。口渴的要命,却没有半分力气去勾桌上的茶杯。

隐约听到后窗边有些声响,白前心头大惊,卯足了劲儿将枕边的一个白玉带钩推了出去。白玉落地,清脆的碎裂声扩散开。窗边的声响也随之消失,像是从未出现过。

白前还没能喘口气,正门被推开,自外进来个人。白前只当是每天给他熬药的小二,仍旧闭着眼,嘶哑着声音吩咐道:“药放下就行了,钱在枕边,你自己拿。”

来人却不走进,立在屋内。白前还没反应过来,地方先开口讲话。清朗的声线,话音上挑,带了几分笑意。

“宁公子,又见面了。”

白前惊诧的睁开眼,想撑起身子坐起来。对方忙上前两步,扶着白前的胳膊,想托他一把。

“公子大病未愈,还是好生躺着罢!”

白前甩开他的手,却因为太过激动咳嗽起来,急喘间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白前伏在床边,抖着手指惊怒道:“司齐!”

司齐仍旧一袭紫衣,脸上带着笑,凤目流转间却是冷冰冰的。比之最后一次见他,稍微健壮了些,但面色依旧苍白,毫无血色。

司齐倒了杯水,就势想要揽起白前,亲手喂他。白前挥手将被子打翻,水渍濡湿了棉被,斑驳的一大片。

司齐也不恼,自觉地退后一些,又倒了杯水放在白前手边。白前浑身戒备,眼睛紧盯着司齐,干裂的嘴唇间呼出燥热的气息。

司齐摊摊手,像是示好:“我只是听下边的人来报,宁公子重病不愈,这才来探望你。”

白前反驳:“你有这么好的心?”

司齐笑道:“之前是我的作法欠妥,给宁公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回到桂古后,我一直在反思,很希望能够当面向公子赔罪。”

白前盯着他,没有说话。

司齐自己接着说:“公子这便到桂古来了,一定要让我尽地主之谊。”

司齐的态度不同以往,这算是最糟糕的局势里的一点亮光。白前想沉心思索,无奈昏沉的脑子根本不够用。司齐也不勉强他,笑道:“公子若是愿意,可到舍下安心养病。若是为难,我便派大夫来这里替公子瞧病,如何?”

司齐这话点亮了白前,计划在心里转了几圈,白前决定临时改变。

“麻烦你了,带我去吧。”

司齐的笑更深几分,意味深长的看了白前一眼,道:“那就辛苦公子了。”

第28章:生路

某些方面来说,司齐和景西有些本质上的相似。景西总是一张面瘫脸,什么话都闷在心里不肯说,让人不明白。司齐是始终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看起来有些森然,同样的猜不透。

不同点大概就是司齐是真的城府深,而景西却是性格使然。

纵然司齐肚子里再多弯弯肠子,见到白前如此配合,也难免高兴,多说几句话:“宁公子肯相信在下,真是再好不过了。”

白前知道他情绪好,也明白多说多错的道理,闭紧了嘴没接话。起先他还担心自己落入司齐手中,会打乱所有计划。现在看司齐的态度,明白过来,主动权其实还掌握在自己手中。

说到底司齐想要的,不过是自己脑子中的存放的东西,与自己这个人没多大关系。

司齐的住处距离明家本宅不远,白前病的脑子发晕,也不敢放松警惕。司齐反倒是轻松自在,愉悦的神情毫不掩饰。

白前正寻思着向司齐提要求的最好时机,司齐笑盈盈的推门进来,身后还带着个半大的小男孩。

小孩子六、七岁的样子,绒软的头发披散开,落在肩头,垂着眼睛,乖巧懂事的模样。

司齐问道:“这可是宁公子的亲友?”

白前不解,不知道司齐玩什么花样,也不敢随便回答。犹豫间见那小孩偷偷抬起头,瞟了自己一眼,又迅速转开视线。这一眼白前认出他来了,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

司齐笑道:“我猜这小孩是宁公子的什么亲戚,便留了下来。只是这小孩儿从不开口说话,我也问不清。这便领他来给你认认。”

白前尽力装作毫无异样,点头道:“是。”

司齐挑眉,故作震惊的样子:“那你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白天心跳漏了半拍,脑子快速转了半天,才勉强接上一句:“对这孩子有点印象,大约是什么近亲。”

司齐一副了然的神情,把小孩往白前身边推了一把,说道:“那你就带着他吧。有何需要直管向下边的人开口,你安心养病。”

白前等司齐走了,才一把将那小孩拉到身边,低低的问道:“你叫什么?”

小孩一直垂着头盯自己的脚尖,没有反应。

白前问了几次,诸如“姓名”、“住址”、“亲友”的问题,都没得到回应。白前试探着问:“你帮刚刚那个人画过兵器对吧?”

小孩想了想,点点头。

白前心中大喜,继续问道:“在哪里画的,你还记得么?”

小孩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扑了过来,一口咬在白前右手上。白前吃痛,又担心推开他会摔疼了,急急的往里收回手掌。小孩咬着白前,舌尖冷不丁在白前手背上蹭了两下,这才松开口吧唧吧唧嘴,蹲到一旁去了。

白前被他舔的浑身起皮,握着手腕问道:“你是饿了?”

小孩拿指尖在地上画圈圈,不理白前。

白前略带无奈的呵斥他:“饿了也不能咬人呐!哪儿能吃人!”

小孩画圈圈的手指转了个方向,反着继续画。

白前干脆撑着坐起来,靠在床栏上,叫人拿了些点心,哄劝道:“你回答我的问题,一个问题一块点心,可以么?”

小孩瞪着大眼,亮晶晶的,直看着白前手中的瓷盘。

白前问:“他们抓你去画兵器,要做什么?”

小孩摇摇头。

白前问:“你之前是在藩溪那个大洞里对吧?后来那个洞被人砸烂了,你们去了哪里?”

小孩还是摇头。

白前略微停顿了下,耐着性子继续问:“那你知道什么?”

小孩继续摇头。

白前把盘子递给他,看他欢呼雀跃的捧着一堆点心对着墙角吃的开心,有些无力。

这孩子就是当时在藩溪被白前误指的那个。现在想想,天舒也是有意撞自己,才避开李远被发现的可能。只是连累了这个孩子,被卷了进来。

想到这里,白前禁不住柔声道:“你慢点吃,桌上有茶,别噎着。”

小孩子就是单纯的心性,这个小孩看起来又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只管自己吃饱了,端着茶壶灌了一肚子的水,眯着眼就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贴着白前呼呼睡着了。

白前顺着他的头发,发丝轻柔,带着一丝凉意,让人心情愉悦。白前看他微张着嘴,鼻翼煽动,心底也跟着柔软下来。

只是这种时候更能明白自己的处境。司齐名义上礼待自己,但他到底是有前科的人。自己的安危尚且没有保障,这个孩子跟着自己,也说不准会是什么命运。

打定主意,白前让人又叫了司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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