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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之世上——by木末生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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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澜庄弃屋

等到再次醒来,又回到了之前那个房间中,而这一次,外面多了几个守卫。余聊便明白了一件事,这澜庄不能留,那少庄主不是一正人君子,当时就想拿他们做替死鬼,要不是这副皮囊起了点作用,怕是早死在他手上了。如果小七真是他弟弟,他怕只会再捅上一刀。

躺了两天,等伤口结了痂,余聊便下床,翻了一遍自己的东西,发现银票碎银全没了,心下思忖,当他是小孩子么,饿了困了,没地方住,自然会回来?

所幸暗希给他的剑还在,便起身穿戴好衣物,走出门。那两个侍卫也不拦,像个木偶一样站着。

余聊便悠悠地走着,仿佛散步一般,见到人便笑一笑,打上个招呼。他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高矗的围墙,然后沿着围墙的小道走,本想找个门溜出去,却看到了一个狗洞。

那狗洞很小,大约只有几个月的小狗才能通过,隐没在草丛中,看来也没什么东西从这儿走。余聊左右看了看,拾起一片碎瓦,敲成两半,便伏在狗洞旁,刨下面的泥巴。那里的泥巴松软,不一会儿便将那洞开了一倍。他觉得有些奇怪,便拿树枝在一旁的泥巴上一挖,感觉非常结实。心中便渐渐出现了一想法,这狗洞,是有人挖在这儿的,还填了一大半。

待那洞挖得大小差不多了,余聊比了比脑袋和肩膀,估计能过去,便往里面钻。

墙的另一面,野草丛生,把光线遮得严严实实,好不容易拨开草丛,容下了身子。余聊回头把那个狗洞里撬出来泥巴又扒拉了回去。这才回头看。

墙外面,既不是大街也不是荒地,而是一片残墙断垣,一个塌陷的楼阁,灌木植被随意长着,乱糟糟的样子,枝桠顶满了屋壁上的漏洞,乱石碎瓦铺了一地。这是个废弃的院子,地面都是上好的石料铺成,没有碎裂的纹路,只杂草从缝隙里钻出来,将石头掀起,凹凸不平。

这是什么地方?余聊往里面走去,扒开枝桠,从墙洞里看到了废屋里面。屋顶上的瓦片已然全无,里面的光线倒是不错。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掉落在地的花瓶碎片,和摔碎的挂件,屋内的柜子、陈设都翻到在地。住在这地方的人,怎么也不像是搬家走的,而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一下子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

余聊爬进屋子里,朝着四周看去,这地方荒废得太久了,原本的木栏上都长满了青苔,腐朽得不成样子,也看不出什么来。这时,他感觉踩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低头一看,地上高高低低铺着一层一层黑色的鱼鳞状东西,用手碰了碰,像是硬化的塑料片,转头一看,一个破旧的书柜就在边上,地上的东西,大概是化了的书籍。这应该是很多年了,才会被风雨侵蚀成这个模样。他便扯开挡着书柜的杂草,拉开每一个抽屉找了一会儿,里面的书都烂得差不多了,虽还有本来面目,却找不到任何清晰的字迹。

那边的书桌崴了一个脚,斜躺着。余聊看见桌下面落了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像块牌子,他捡起来一看,上面结满了泥巴,就轻轻拭去,露出了隽秀有力的字体:

世事无常,勿放心上。

这是暗希的字迹!他一惊,不会认错的,那个“勿”字,文书里写了那么多遍,一撇一勾,都是独特的连线,这就是暗希的字迹。

小七,以前住在这里?

余聊猜想,看着那书桌,仿佛看见小七坐在这书桌前,读书写字,阳光从那个花窗里透入,孩童时代的小七一定是粉雕玉琢的模样,说不定年少老成,轻捻着笔杆,皱眉思考着书中所写的东西。想到这里,余聊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听到自己的笑声,他才意识到自己笑着,忙收敛了神态,再四处瞅了瞅。

有些水声传来,像是浪花拍岸的音色。余聊循着声音,才发现水声是从一面矮墙外传来,他搬来石头爬上去,发现墙外头是一条宽阔的河道。

伤才刚好,不能碰水。他想了想,就去废宅里拆了些木头和布料。那些料子都非常好,经过了这么多年风霜侵蚀,竟然还非常坚韧。他绑了一个小木筏,扛着,小心地顺着墙根下到了水里。然后用自制的桨划水。

水道里的风浪很大,余聊的桨毫无作用,木筏顺着水流滴溜溜地打转,摇得他晕头转向。

这时,旁边驶上来一条小船,溅起的水花,把小木筏子一震。那船主对着余聊道:“小兄弟,怎么回事?”

余聊像是看到了救星,忙说:“大哥,我想做个木筏在水里漂流着玩,似乎没做好。”

船主听到,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来,上我的船来,你那个小筏子等下就被水冲散了。”说着,他轻轻摇着桨,接近了些木筏。

“多谢。”余聊谢道,然后一个跨步,跳上了小船。

两人聊着,余聊惊讶地发现,那船主居然也和矛良他们打过交道,而且昨儿还见过,连忙问了矛良和屁羔子的近况,得知一切安好,也就放了心。

船主将余聊送上了岸,给他指了回街道的方向。然后听着余聊的感谢,乐得合不拢嘴,接着摆摆手,便顾自走了。

余聊沿着路,回到了大道上,四处向人打听越庄的位置。那越庄实在出名,很快就找到了越庄的大门。如果说澜庄是小桥流水,江南人家,那越庄就是高墙深门,漠北大院。在一式的木质建筑中,突兀起高大的石柱,撑起整个大门,上浮雕一对螭龙一样的神兽,气势恢弘。看门的几个守卫站得和将军府一样笔直。

余聊在外面徘徊了一阵。突然发现两个守卫向他扑来,难道是觉得他可疑?余聊不想起冲突,乖乖束手就擒。

“这几位兄弟,干嘛抓我?诶哟,轻点。”

“闭嘴。”

余聊被这么一吼,才注意到前面来了一辆马车,那几个守卫朝着马车行礼,也将他按下身去,摁下脑袋,给那车子做礼。

车子在门前停了,坐车沿上的人纷纷跳了下来,然后一人踏着小凳子从车中走下。那人的衣裳下摆,镶着缕缕金丝,四五种绣线玉兰缀满了锦边,一走路,脚从下摆间露出,一双牛皮镶边锦缎靴,纤尘不染,煞是考究。

那人走着,在余聊面前停了下来,他身上透出常年熏香所残留的味道,余聊闻着似乎有些熟悉。

“这人是谁?”那人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很是悦耳。

“属下见他在此逗留,怕有行事,便将他拿下。”守卫答。

“不是。”余聊忙反驳,想抬起头来看。突然感到头上顶了什么东西,将他的脑袋又生生压了下去。便听到那人说:

“谁许你抬起头来?”

他娘的嚣张至极,肯定是那缭公子。余聊心里窝了把火,好不容易熄下,想替小七说话,突然觉得张不开口,有什么东西在嗓子里卡着,只觉得有如芒刺在背。余聊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阻止着他说话,那是什么?他知道那人在看着他,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透不过气来,满身是汗。

“丢远点。”那人说着,然后继续往前走。

人一进了门,那群守卫就一把扛起余聊,走出几十米远,一把将人丢了出去。余聊在地上一摔,疼得叫不出声,忙翻身站起来,跑进巷子里蹲着。

那巷子里还有着三四人,或侧身躺着,或蜷着,大概是乞丐,脏乱的样子,表情却惬意得很。余聊看着,想,如果不是暗希,大概他老早就是这幅模样了。再者,自从上次吃药已经一月有余,不知道小七吃药了没?

他便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余聊啊余聊,脑子怎么长的,一路的闭门羹吃到这,总该吸取点教训,因为从一开始,就找错了人。他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小七是挟罪者,犯了事,被越庄抓了,官府肯定是不管。除却官府,要救小七,要从越庄把小七救出来,就涉及小七和越庄。小七这边,他能找的只有矛良和屁羔子,这两人还有自己的事,不连累他们就很好了,也不能去找他们,不然就被那面具少庄主逮个正着。女先生那儿也没戏,千娘远在缯城,怕一个来回小七就没了。所以小七这里,走不通。而越庄这里,权力熏天,做事嚣张,想必一定树敌众多。

想到这里,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思路渐渐清晰。

连续几天,他都像个干净的乞丐,在碧城各处的大大小小的酒肆、客栈徘徊。肚子饿得实在难受,就在一户人家外躺了。闭目养神。

这时,有人给了他一个馒头。

21、越庄

余聊再次见到暗希,是在半个月后。

在一个地牢里,灯光昏暗,空气潮湿,在夏日里尤其闷热,昔日干净的小年轻几乎衣不蔽体,他身上的布料都烂了,从头到脚,皮开肉绽。枷锁紧紧地扣在他的腰上,硬是箍出一杨柳细腰来,锁链的另一头钉在牢房的顶上。长时间的捆绑,让他的双手都发了紫。

两个看守他的侍卫在喂他喝药,那碗热腾腾的药往他嘴里灌下去,从脖子里就淌走了大半碗。喂完了药,两个守卫看着小七咳嗽,痛苦地扭曲起来,便在一边做着记录,随口聊天。

“我看这药大概有点效果,这人抖得厉害,总算是有点力气。”一人说。

另一人接道:“上头说要把他的毒给解了,都磨了这么久,不解了毒,没法子上大刑。”

“这小子嘴巴硬得很,就算上了刑也未必肯说。”

“话说回来,上次隐约听到什么这小子脑袋被人做过手脚。”

“上头的事,少议论为妙。”

暗希的震颤慢慢趋于平缓,脸色似乎好了很多。两个守卫写完,转身对余聊说:“你看好了,万一出现什么要死的样子,赶紧禀报。半个时辰后,缭公子要过来。”

余聊点点头,“好,二位走好。”

那两人便出去了。余聊走到牢房前,隔着栅栏,看着暗希躺在地上,问:“小七,你现在有力气吗?”

暗希听见声音,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张口道:“你怎么在这儿?”他的声音沙哑,很是虚弱。

“能自己走吗?”

暗希总算从惊讶里恢复过来,“可以,这药效能顶上两天。”

余聊见他脑子挺清楚,便打趣,“我看你挺精神的。”

“你是不是来救我的?”暗希眉头一皱。

“救。”

余聊掏出怀里的钥匙,打开了牢门,从怀里抽出剑,割断了小七手上的绳子。然后比了比所有的钥匙,没有一个符合暗希腰间的枷锁。

“这是把神剑?”余聊拔出剑,不等暗希回答,举剑就往锁链上砍,嘭地被震了回来,双手发麻。

“把剑给我。”暗希说道。余聊便把剑递给了他。他也是拿剑砍了几下,听见咯啦一声,那枷锁的接头被撬开,似乎松动了一些,暗希忙吸了几口气,被压得紧紧的腹部总算有了喘息之机。再敲,就未能再动分毫。

“帮我把链子拔下来。”暗希说。

余聊便取了锤子,搬了凳子过来,两人都凑上去。用剑凿、用锤子敲,总算是把顶上的钉子攥了下来。

“里面怎么这么吵?”有个守卫说着话进来。

余聊还未及反应,只听见铁链铮响,那人一声闷哼,已没了动静。暗希扭着他的脖子,慢慢地将人放在了地上。

余聊赶紧说道:“大哥,你过来一下,我有个问题。”然后跑到小七身边,轻声道:“快把他衣服穿上。”说着就往那人身上扒拉衣服。

小七把身上的药水擦了擦,衣服一穿,他这些天瘦了很多,衣服有些宽大。余聊忍不住笑起来,指着那腰间的枷锁,道:“还有个束腰,这小蛮腰,跟个女人似的。嘿,还有个尾巴。”

暗希看了他一眼,不理,把衣服收拾好,长发一束,塞进帽子里,然后将链条缠在腰带上,伪装成镣铐的样子。两人便往牢门口去。

门口守着几人,暗希想硬闯出去,被余聊制止了。

“等着,别急。”

暗希有些奇怪,突然听到些声音,轰轰地,像是什么东西在炸响,外头渐渐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说,“你们两队,随我出去支援。”紧接着就是整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可以了。”余聊说道。

暗希可等不及,猛地冲出牢门。待到余聊出去时,守门的两个守卫,躺在门口,其余地方都没了人,估计就在刚才被统统调走。他们倒是自信,以为没人会来救暗希。余聊庆幸当时没求着缭公子放小七,万一引起警惕就没这么好得手了。

余聊领着路,两人一直往外跑,暗希一路撂倒守卫,显得非常顺利,可是快到达大门时,那地方围了一大群守卫。余聊回头看了眼小七,那家伙似乎有点体力不支,和这么一群人打架肯定吃亏,只好换路走。

换了三个门,都是围满了守卫。

余聊便说:“小七,等这风头过去再走,你先休息一会儿。”见暗希点头应了,便四处找屋子躲。

两人找了个仓库,仓库地板和土地面有一层距离,便钻了进去。往里爬了一会儿,突然看见仓库底下有个洞,可能是有人从里面偷东西而挖的,余聊好奇,顺着洞往上一顶,掀开那块活动的木板,便见里面是个装腊肉的仓库,挂满了鸡鸭鱼肉,四处密不透风,就招呼着小七进来。

里面的肉香的很,小七大概饿极了,扯下一块就啃。

“先把皮给去了,不然太咸。”余聊说,那暗希哪儿有时间听他说话,几口腊肉已然下了肚。

“把火耗子给我。”暗希边吃着,边说。

余聊半天才明白过来,是把火折子给他。便将火折子递给他。暗希撩起自己的衣服,卷起裤管,那下面鲜血淋漓。然后从余聊身上翻出一把匕首,抽出,用火折子烤着。

这家伙啃得满嘴盐霜,余聊正要笑他。突然看见小七拿起烧烫的匕首往自己流血的伤口上一按,嗞嗞的声音,皮肉渐渐焦黑。他嘴里叼着腊肉,牙关紧咬,发出一声长长的闷叫。拿开刀子,那伤口结成一块,总算止住了血。余聊从他嘴里取出腊肉,那肉里连骨头都咬了粉碎,看他还在继续烧刀子,便递过衣袖,让他咬着。

暗希就这样处理了身上七八道伤口,然后脱下衣服,往地上一趴,让余聊帮忙把背上的伤也烧结了。余聊一看,那背上简直惨不忍睹,纵横着一道道的鞭伤和烙印,几乎都裂开了,血淋淋的,混着汗水。

整个背上血肉模糊,腰上还横着枷锁,遮住了部分伤口,根本没法下手,再往下把他的裤子一脱,屁股和大腿根上也是同样的状况。

余聊为难地看着暗希,那小年轻叼了自己的衣服,闭着眼睛,正准备着被烫。

“小七,没法下手,我带了药,先给你撒点药粉。”

暗希取出了嘴巴里的衣服,“今早刚挨了顿打,这么糟吗?”

余聊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颅,“比你想象的要糟。”

“抓紧时间。”说完,他把手里拿的衣服换成了一只腊鸡,继续啃。

余聊把药粉撒下去,一下子化在血水里,不见踪影。

暗希倒抽了一口冷气,停止了吃肉,有些不解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余聊说:“越庄这么嚣张,肯定有他的敌人,我就去找他们帮忙。”

“就这么简单?”暗希瞥了他一眼,一脸的不相信。

余聊想了想,又说道:“我在城里面四处转悠,找到几个骂越庄的,就跟踪他们,后来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反越庄的组织。”

那天,有人给了他一个馒头,并发表了一通越庄乱我凡世的言论。余聊听他讲话条理清晰,字字珠玑,便知不是那些酒庄里哭爹骂娘的人可比。于是他便跟着那人,终于找到了一处反越庄的秘密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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