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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之世下——by木末生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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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缭公子又皱起了眉,“为什么凌儿会死,快说,她为什么会死!只有你在她身边,她为什么会死!”问着,他一脚一脚踏着凡王的胸肋,直到他咯血才罢休。

“都是因为你!”凡王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声音提高了好几分,“她用大半的寿命换了你的肉身!”

“谎言。”缭公子咬牙切齿,踩上了他的头颅,“若是早几天你说这话,我也许信了你。可这凡世从偶人躯体变为肉身的可不止我一个,凌儿可以用大半的寿命换我的肉身,那老三的肉身是怎么得来的?”

凡王张口,血沫泛出,“是十将军,是武公。”

缭公子一怔,俯下身去,看着他,笑得狰狞恐怖。他用手指给他拨了拨黏在脸上的头发,然后左右摆弄着他的脸,异常平静地说道:“我不信。”

话虽如此,缭公子的双目却渐渐变红,嘴唇紧咬,似乎痛苦至极。他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揪起凡王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扔上了一个桌子。

余聊的麻木渐渐减轻,便试着动了动手指,他看着腹部的伤口,虽然利器还插着,血却已经止住了,这身体不愧是献给予帝的,真是不同凡响。他勉勉强强站起身,再次抬头看,发现缭公子已剥去凡王的衣物,剖开了他的肚子,正拉着肠子往外扯。

难道他也在找那封信?余聊看不过,那凡王要是被缭公子破开取信的话,他就死定了。他几步向前,一把扑住了缭公子的手臂,停了他的动作。缭公子看他,凶神恶煞,余聊腿脚一软,直接跪于地上。

49、魂魄

“你要救他,居然向我下跪?”缭公子似笑非笑,满脸是血,可怕极了。

余聊心中嘀咕,暗希为了让凡王住间上房,都给店主下跪了,他的也没啥,嘴上却说,“都几百年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的,非要你死我活?”

缭公子的笑意渐浓,“若是我落在他手上,只会死得更惨。”那笑终于成为狞笑,令人发怵,“如果是你的杀身夺妻之仇,过上十七八年,要不要报?”

“那个,要报。”余聊点点头,“但是我问你,予帝的整个计划你是参与者?那北主又是什么?”

缭公子的笑容瞬时僵硬,“我不是参与者,北主才是。”

“那就对了。”余聊一拍掌,“你看,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我才是关键,其实不是,北主一上来,就要杀我,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但是他在意凡王,所以凡王才是关键,你不能杀他。”他说着,心下虚得很,偷偷把信的概念换成了凡王,不知会不会被识破。

缭公子不说话,只看着他,余聊继续说:“你要找到他肚子里的信,根本不需要杀人,只要喂他吃点上吐下泻的药,不就好了?两全其美。”

“药?”缭公子伸出手来。

余聊还想狡辩,突然身上一疼,眼前的一切开始漂浮起来,他看到了自己。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魂灵又再次脱离了躯体,刚才的行动,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他挣扎着要回去,可魂灵不断往上升起,视野越来越广阔,几乎可以纵览整个万象城。

他看到缭公子验了他的呼吸,发现他死了,有些激动,在试图抢救他。凡王的肠子慢慢缩回了肚子里,伤口正在愈合,大概没有性命之忧。

他开始紧张,开始寻找暗希。在洪荒殿外,暗希身负重伤,像个血人似的,却在往神宗殿的方向爬。雾气已经很稀薄了,没有大型的怪物,只有几只小的东西不断地往他身上跳,不断噬咬。余聊急得不行,想帮他赶却无从下手,那一旁的流青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亡,身上已经爬满了那种东西,一动也不动。

幸好,十二将军的军队就在洪荒殿的不远处,再坚持一会儿,军队就该到了,暗希就有救了。

这时,在白雾中,还有另一面旗帜在接近,似乎在哪里见过,却记不得了,也罢,这已经不是自己该关心的事了。

也许这么飘着飘着,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也好,就当梦一场;也许这么飘着飘着,就魂飞魄散了,也好,也好。

余聊就这么想着,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扯向一个黑洞洞的地方。

在那个地方,四周有灿烂的繁星,仿佛装入了整个宇宙,令人松弛而舒适,雀鸟归巢,胡马北去,所有的重负和苛责,在那一瞬间放下,余聊将自己的全身心徜徉在这片虚无中,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

突然,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是一个女声。

“当有人来此时,吾已辞世数百年。吾名缭凌,曾冠以予帝之名,不知后人可否记得?”

“你是予帝!予帝!”余聊拼命点头,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能看见。

“你若来此,便是凡世不安之时,以吾推断,这百年之后,凡世当有三方夺权。一方仍有雄心,以武力之盛,称霸种族,这些人,将依附于凌萼;一方思念故乡,千方百计,想重回故土,吾私心予仙便是如此—这两者将这悬空的凡世重回种族世界,只可惜,水火不容,必斗个你死我活。而最后一方,却是最为强大,利益既得,自然要永久占据于这方寸之地,哪容得他人破坏,将治下遗世独立。”

余聊算算,现在也就这第三方不曾见过,却最令他担忧,便问:“既然你都知道,那应该怎么办?”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大约就是要开门的意思?余聊想着,又问,“我不懂什么权力争斗,你直接和我说说这凡世的设置吧?”

“悬空于世,无穷无尽。”

“我是个粗人,能说的具体点吗?”

“凡世本身就与种族世界有裂缝,这裂缝的形成便是灵力的稀薄。于是,抽走所有的灵力,就将整个凡世剥离于世界存在,但是这个装置的效果只有一个时辰。”

余聊觉察出了什么,有些毛骨悚然。

“凡世需要时间,便将时间,这一个时辰无限延长,那灵力从天而过,形成白天黑夜,而事实上,这无穷无尽的时间,只是一个时辰而已。”

也就是说,一旦开了门,种族世界发现凡世只不过消失了一个时辰。余聊想到这儿,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我大概明白了,但我笨,你还是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笨?”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余聊听见这个笑声,觉得背后寒风阵阵,这至尊的帝王,还能发出这样的笑?这分明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那女人继续说,“要改变当下现状,何必急于一时。”那声音一顿,“北主尧沙,南主漠,东主予仙,西主聿卿,中主凌萼,几人齐聚,便知天下事。”

“你是让我把那几人都凑起来?”

“正是。”

“不行啊,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北主死了,东主和死了差不多,怎么办?”

“身后数百年,吾岂能尽知。”

“那你好歹想个办法。”

“凌萼如何?”

“对,就他活蹦乱跳的。”

“他自有主张。”

“如果他的主张不合你意,坏了你的布置,怎么办?”

“天意……”幽幽长叹,逐渐消失在星空之中,“吾身已灭,早已投胎转世,这片魂魄等至如今,总算可归了一体。”语毕,声音烟消云散。

余聊还想问,那满天星斗蓦地旋转起来,直搅得他头昏眼花,目眩神迷。

耳畔的女声渐渐转为男声,如泣如诉。

“凌儿,快回来,凌儿,快回来……”

余聊睁开眼,看见一汪潋滟水光,黛青山色,眸中水眉上山,便知是缭公子。那人抱着他,见他醒来,欣喜若狂。

“凌儿,你回来了?”

余聊清了清沙哑的喉咙,道:“不好意思,还是我。”

这大喜大悲之间,缭公子有些怔愣,空白几秒后,脸色一沉。余聊看脸色,立刻识相地从他怀里出来,到一旁坐着。缭公子看了他一眼,随手捻起案几上的信。

信?!余聊浑身一凛,“凡王呢?”

缭公子不接话,看似无意地说道:“你可看得懂流云文?”然后将信纸展开。余聊一看,果然是那封信,心中又紧张了几分,再问:“凡王呢?”

“照你法子取出信来,”缭公子浅浅笑起,余聊总算舒了口气,缭公子看他轻松了些,继续道,“可是没有药,所以他死了。”

余聊有些茫然,然后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你这畜生!”

听见这一句骂,缭公子更是笑靥如花,“我以为他九转十八弯的心思,那肠子是有多花哨呢,结果,不过如此。”

“凌萼,你……”余聊还未骂出声,便被缭公子一把抓住了喉咙,那不削一顾的眼神,仿佛掐死他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不许你再叫这名字,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看到眼前人真正动怒,余聊感到了害怕,那对生命的蔑视,对嗜血的渴望,让他如鲠在喉,不能言语。

缭公子见对方真是害怕了,才渐渐收敛了神态,恢复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姿色,道:“我再问你一遍,可会流云文?”

余聊心中对自己的没骨气咒了几百遍,才挺直了腰板,说:“你当初留下凡王有多好,省得你现在烦心。”

缭公子对他的讽刺毫不在意,“这凡世,会流云文的可不止他一个。”

“可予帝说了,凡世五主要齐聚才能成事!”

“你见过凌儿?”缭公子终于正色瞧他。

“是,梦中一见。”

“她说了什么?”缭公子问他。

余聊瘪瘪嘴,“就是让你们五个聚起来,没有了。”

“不可能。”缭公子道,“凌儿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别有深意,你一句句说来。”

余聊把头一横,“你解释给我听我就一句句和你说。”

“好。”

“她说,当有人来此时,吾已辞世数百年。吾名缭凌,曾冠以予帝之名,不知后人可否记得?”

缭公子略一思索,“这数百年间,应曾有多次改朝换代的机会,但都不曾发生。在我看来,最为凶险的便是文君登基之时,若不是水玉杀光了前朝贵族,然后背负罪名毅然赴死,怕是这凡世撑不到现在。治世洪流不可逆转,逆反余孽尽灭,后世再乱,也会将她尊崇,便没有被抹去一说。故而此句,要为水玉平反。”

余聊干瞪眼,哪来这么多解释,便记着了,继续往下说:“你若来此,便是凡世不安之时,以吾推断,这百年之后,凡世当有三方夺权。一方仍有雄心,以武力之盛,称霸种族,这些人,将依附于凌萼;一方思念故乡,千方百计,想重回故土,吾私心予仙便是如此—这两者将这悬空的凡世重回种族世界,只可惜,水火不容,必斗个你死我活。而最后一方,却是最为强大,利益既得,自然要永久占据于这方寸之地,哪容得他人破坏,将治下遗世独立。”

缭公子取出扇子,一挥,“而后?”

怎么这么长一段,反而没什么意思?余聊虽疑惑,但也没多问,“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缭公子一怔,“凌儿是说,有种族觊觎我凡世?并且在开世之初就已渗透而入?”他将扇子在手心中一击,似乎突然醒悟,“那最后一方,实则没那么简单。”

余聊不知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继续说:“然后我就问她凡世的设置,她就说‘悬空于世,无穷无尽。’我就再让她说具体点,她就说‘凡世本身就与种族世界有裂缝,这裂缝的形成便是灵力的稀薄。于是,抽走所有的灵力,就将整个凡世剥离于世界存在,但是这个装置的效果只有一个时辰。凡世需要时间,便将时间,这一个时辰无限延长,那灵力从天而过,形成白天黑夜,而事实上,这无穷无尽的时间,只是一个时辰而已。’”他说着,把那女人说他不笨的一段给隐了去,“她还说,‘北主尧沙,南主漠,东主予仙,西主聿卿,中主凌萼,几人齐聚,便知天下事。’但她又说,‘身后数百年,吾岂能尽知。’我就让她想个办法,她就问起了你,说,‘你尽管和他说了,他自会有主张。’”

“悬空于世,无穷无尽。”缭公子将话念了一遍,又道:“为何是几人齐聚,便知天下事?我和漠便也罢了,尧沙已死,虽是被文君所杀,但文君和凌儿的心思差不离,为什么还要算上他。最奇怪的却是聿卿,反叛之人,被凌儿幽禁,凡世之事,又怎么会和他起了干系?”

几人都说了,偏偏没说凡王,还真是讳莫如深,余聊瞥了一眼,不再深究,“最后她说,‘吾身已灭,早已投胎转世,这片魂魄等至如今,总算可归了一体。’”

这一句,缭公子突然浑身一抖,仿佛听见了极其可怕的语言,目瞪口呆。余聊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他说话,便在一旁看着,看他什么时候回过神来。

过了许久,那缭公子才归了常态,道:“还有什么?”

余聊摆手,“没了。”

“嗯。”缭公子似乎心不在焉,又轻声问,“可都听得清清楚楚了?那信上的流云文是什么意思?”

“我不认得流云文。”余聊此次才认认真真回答了他。

“我可说过了,这凡世懂得流云文的人不止你一个,但命却只有一条。”缭公子说着起身,将橱柜上的帘子一扯。

那个橱柜放在极其显眼处,早引起了余聊的好奇心。那帘子落下,露出了一副伤痕累累的躯体,双手被铁链锁着,吊在半空,随着光线的突然明亮,眯起了眼睛。

暗希!余聊的瞳孔紧缩,急忙扑上前去。那铁链子锁得紧,磨得手腕血肉模糊,可凭人力,却挣脱不了。故而缭公子也不拦着两人,径自取了信纸给暗希看。

余聊见扯不动链子,便将暗希抱起,替他减轻了体重,好让手腕轻松些。

“不会说话,留着舌头何用?”缭公子冷冷道。

余聊一凛,立刻回转身去,往怀中一摸,才知道藏着的匕首不见了,脸色一变。

缭公子眼皮也不抬,“怎么,还想劫持我?”

“凡王果真被你杀了?”暗希突然开口。

缭公子笑,“你以为他落入我手中,能活下来?”

暗希神色陡然青紫,飞起一脚将余聊踢往缭公子方向。缭公子虽不在意余聊,可对于那身躯却是本能地想要护住,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就趁这个间隙,暗希双脚踏上橱柜两壁,身子一拧,猛一用力,那橱柜砰然裂开,碎成三瓣,终于挣脱了束缚落于地面。

“我杀了你!”暗希吼道,向着缭公子奔去。

余聊被缭公子一扶,这才定了神,听见声响,一看,暗希已不顾一切地朝这边而来,便顾不得胸腹钝痛,慌忙向一旁闪去。

缭公子因扶了余聊一把,已来不及避开,被暗希缠着手的铁链打中,亏得头一晃,脸没有破相,发髻却被打散,他披头散发中抡出扇子,绕上铁链,将人扯近,然后另一手拔剑,刀刃架上对方脖子。一招制敌。

暗希以命相搏,岂会受挟制。缭公子见他还想挣扎,身子一侧,拉住锁链,将人压于地,再将锁链一收,死死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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