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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见大侠不癫狂——by赖刁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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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畜生,无胆匪类,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吴子风冷哼一声,毫不留情面地加以回击。

方崇顿时面子挂不住。一边的楚钟秦见此情景,忙出来打起圆场:“今日的道武义会,为的是正道与朝廷共同商讨如何保社稷、护万民。既然不戒剑与无名剑两位高手来了,那便是有心造福万民了?”

吴子风毫不客气,一口回绝:“不。”

“你,”楚钟秦眯起眼,“当着众多正道高手的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吴子风冷笑道:“用得着咱们就是高手,用不着咱们就是下三滥的兔儿爷。人嘴两块皮,背后乱嚼舌根的正道,咱们没兴趣!看不惯,更看不起!想让老子跟你们这群智障的走一路?哈!下辈子吧!”

方崇不怒反笑,“吴子风,你可知你这句话,是彻彻底底地入了黑了。”

薛飞指着方崇的鼻子骂:“是黑是白,咱们自己分得清!什么正道,分明看不起我疯师父和二师傅,还拉拢我们做什么?疯师父说了,咱们不做走狗,不做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大不了一个‘死’字!一起活,一起死,咱们不丢人!”

吴子风听了大笑,一巴掌派上薛飞的后脑勺,“好小子,倒给我长脸了。说得好!没白收你这徒儿!”

话虽这么说,吴子风却一把拽住薛飞的胳膊,往背后一丢,冷冷道:“姓楚的小子,好好照应着。若我家蠢小子少了一根毫毛,唯你是问!”

楚青未想到吴子风有此一说,心中微惊,不知自个儿那点心思何时被他看去了。一抬眼,见薛飞被吴子风一丢之下,跌跌撞撞往后退,楚青赶紧伸手扶住。

那一头,既已放出话来,再无可退之理。吴子风剑气骤升,不戒剑飞而出鞘,于半空之中盘旋,剑光冷冽。而薛无名亦拔出长剑,背在身后。身形未动,可剑气却愈寒,似是连周遭都一齐清冷下来。

“谁敢试剑?”吴子风冷冷扫过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方崇脸上,忽然笑道:“我这不戒剑烤过猪烤过羊,却倒没杀过这般老的。哈,想必这老山羊皮粗肉老,罢了,当我善心大发,送你早死早超生!”

“放肆!”方崇愤然出剑,杀招袭来。

紫云剑法以灵动为长处,取浮云之意,变幻莫测。只见方崇手中长剑于半空中点出数道寒光,一招“云出岫”,看似轻飘飘而无力道,实则剑尖极点数处,直攻吴子风胸腹与下盘几处。

“哼!”吴子风一声冷哼,重重跨前一步。右手挥剑,不偏、不移、不守、不护,只是手中灌注十足内劲,径直直攻方崇眉心。

未想到吴子风半点不躲,方崇心下大惊。虽然吴子风此举,使得他有十足把握重伤对方。但若不回护,自己也必定一剑穿脑而死。方崇当下不敢急进,回剑退守,收了这招“云出岫”。

“薛飞,”薛无名在一旁身形未动,只是淡淡开口,“比武,比的是技巧,更是比胆量、比心态。若有相拼、相搏的气量,就算武技稍差些,也能放手一搏,使敌不战而自屈。”

薛飞向二师傅拱手,沉声道:“徒儿谨记!徒儿不做没胆的缩头乌龟。”

方崇闻言狂怒,手中长剑不指吴子风,倒直指薛飞。只见他纵身跃起,长剑直劈薛飞天灵——

楚青见此情景,立刻将薛飞拉至身后,拔剑抵过方崇长剑。

就在此时,一直负手而立的薛无名,动了。

左手挥出长剑,在半空中划出小半圆弧。剑未与敌相拼,但一道冰寒剑气,却破空而过。就在此时,方崇察觉背后冰寒,立刻闪身。

薛飞岂是坐以待毙之人,手中虽无兵器,但他眼珠子一转,随手捞起边上不远座上的瓜果,扬手就丢了过去。

那方崇为躲薛无名剑气,身形已乱。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劈头盖脸的都是果类与花生。一代宗师哪容这般羞辱,他大吼一声出掌,将那瓜瓜果果轰了个粉碎。可岂料,薛飞最后一甩手丢出的并非瓜果,而是连杯带盖一茶杯!方崇挥掌力破,茶具粉身碎骨,可那一碗热茶却结结实实地招呼到了方崇的身上,淋了他满头满脸!

“噗!”薛飞乐不可支,大笑出声。捂着肚子直笑,笑着笑着又去看那方崇的山羊胡子往下滴水的模样,他顿时笑得“哎呦喂哎呦喂”地直唤,一把趴在楚青的肩上,笑得乱颤。

被他趴着,楚青乐也不是、不乐也不是,只能绷紧一张面皮,尽可能面无表情地无视方崇那一头茶叶。

此举让方崇丢尽了面子。那一头,楚钟秦再不能坐视这道武义会被搅局成这番面目全非。只能起身沉声道:“两位,既然无心签下《太平约》保天下太平,那就请便吧。今日吾等看在过往的面子上,不与你二人计较。他日,这般外道之举,定被武林正道所剿。”

“不用他日了!”吴子风不屑地一扬手,“今日他日,一样是仗着人多势众,聚众杀人。老子懒得和你们折腾!这条命,你们要拿得走,先来问过我的剑!”

说罢,吴子风面不更色,斜眼睨视众人。薛无名提剑,站定在他背后。二人背靠着背,应对这满厅满堂的各路高手。

沉默,片刻的沉默之后。紫云门的众门人,率先冲了上去。

一时之间,只听得喊杀声不断。众人将吴子风与薛无名二人围在中间,只见刀光剑影,伴随不时飘散而出的血点。而刀剑相接之声,始终不绝于耳。

被楚青拖到外围的薛飞,挣扎想奔进人堆之内拼命,却被楚青死死拉住,“你那点功夫能有什么用!”

薛飞一手刀砸在楚青手上,砸得楚青眉头一紧眼角直抽,可他仍是死死抓住不松手。薛飞狂怒地大吼回去:“就算我是三脚猫的功夫,也要与疯师父和二师傅同进退、共生死!”

楚青大急,想解吴子风与薛无名二人之困,又无法丢下几欲发狂的薛飞。无法可想,他只好以剑柄重重击在薛飞后脑之上,将人彻底敲晕。

半抱着昏厥的薛飞,楚青奔至楚钟秦面前,“爹!停手吧。那二人虽不愿为正道,却绝非行凶作恶的邪派!”

楚钟秦长叹一声,“本府岂有不知。可在这道武义会之上,公然与朝廷和正道为敌。此二人不除,这道武义会还有何公信可言?!”

这话半分也不错。楚青听之无言良久。望父亲许久,他暗暗咬了牙,“请恕孩儿不孝。”

话音未落,楚青忽将薛飞负在身上,然后一把扯过楚钟秦,以长剑横其颈项,继而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喊杀声渐停。一时之间,厅内众人皆望向楚青。众多或震惊、或愤怒、或鄙夷的眼神,让楚青如芒刺在背。

楚钟秦更是难以置信,大骂一声:“孽子!”

楚青心中一抽,只能暗自咬牙,片刻后再吼一声:“放下武器!”

沉默,一片仿若死寂。好半晌之后,众人渐渐才有了动作,让开一条路来。当包围圈散开,楚青一眼望去,只见吴子风与薛无名二人已是满身的鲜血,勉强以长剑撑地,直立不倒。

吴子风额角冒血,血模糊了视野。他以手背抹去眼上热血,方才看见楚青这边的动作。吴子风顿时一愣,愣过之后忽然放声大笑,“哈哈!解气!痛快!”

薛无名亦是为之一愣。他刚想开口,未料到胸中气海翻腾,硬生生咳出一口血来,忙以衣袖抹去。

吴子风瞥他一眼,一手撑着不戒剑做拐杖,一手扶住薛无名的胳膊。两人的模样,实是已狼狈不堪,半斤八两。

楚青大急,“还不快走!”

吴子风的衣衫已大半染了血,额角的血让他一头乱长发粘在一起,湿哒哒地挂在脸侧。薛无名手臂之上一道见骨的血口,鲜血顺着手中长剑向下滴落。二人对望一眼,未说话。忽然,吴子风咧嘴笑起来,“臭小子,谁要你多事!”

他眼一转,冷眼扫视众人,“来吧!再战!谁要成为老子吴子风所杀的最后一个敌人?”

“你们!”楚青为之气结,急道,“真正死在这里,就是你们所谓的路吗?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所!在此放弃,岂不太早?”

吴子风与薛无名都未吭声。就在此时,却听门外传来楚芳星的疾呼:“走水了!后堂走水了!”

楚芳星急急奔来,招呼群雄去救火。众人眼见楚青拿自家老子徐州府尹做要挟,都知这架是再也打不上了,于是大多奔去救火。那满脑袋茶叶的方崇,走过楚青之时,狠狠地“呸”出一声来。

吴子风与薛无名二人之困已解。楚青放下手中长剑,将气得面色发青的自家老爹,交到楚芳星那边。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爹,楚青知罪。”

说罢,楚青放下背上的薛飞,跪地冲楚钟秦磕下三个响头。

再然后,楚青再度背上昏厥的薛飞,继而跟随互相搀扶着的吴子风和薛无名,走出了府衙大门。

第7章

脑袋瓜子“嗡嗡”地响。薛飞努力动了动眼皮,还未睁开眼,就听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臭小子,既然醒了就赶快起来干活!打两壶酒来!”

不愧是疯师父!这高手高手高高手的等级就是不一样!他才刚刚醒、连声都还没出呢,疯师父就知道了,这这这简直是太神了!

薛飞不由得在心中升起对疯师父的十万分敬仰。可刚敬仰完了又觉得哀怨,默默地在心中流泪千行:疯师父啊疯师父,不要老是拿徒儿当免费的跑腿长工啊!

就在薛飞于心中大为发表不满与抱怨之时,却听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去打酒。”

好人!真正是好人!楚大哥啊,你简直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人啊啊啊啊啊!

薛飞不禁在心中发出了由衷的感激,就差没有流下海带状热泪,来表达对楚青的感激和赞叹之情了。可怜那楚青,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拎着酒葫芦往外走,丝毫不知道自个儿又被发了第一百零一张的好人卡。

听到楚青离去的足音,薛飞忽然觉得奇怪,这一觉怎么睡得这么难受,脑袋好像比平时重了很多似的。这么一琢磨,先前那些个画面骤然袭进薛飞脑中——

乱糟糟的道武义会、疯师父和二师傅立在人群当中、喊杀一片与血点飞溅、他想冲进包围圈却被楚青死死拉住不放……

“疯师父!”薛飞大惊,猛然睁开眼,猛地直起身来。这一下起得太快太急,顿时让薛飞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这么一晕乎,整个人就从床铺上一咕噜地滚了下来。

吴子风瞥去一眼,“叫魂啊叫?!老子还没死呢!”

薛飞一手捂着磕在床沿的后脑勺,疼得“嘶嘶”直抽气。一边抽一边瞪大眼望过去,只见疯师父坐在对面的床榻之上,正拿手上的绷带扯着玩。

见疯师父额头上贴了块狗皮膏药,黑咕隆咚的像块补丁似的,薛飞一时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

吴子风狠狠瞪他一眼,随手抄起枕头丢了过去,“笑屁啊笑!他妈的那个姓苏的混蛋,等老子伤好了,跟他没完!”

疯师父一张阴沉沉的脸,本来算是极具气势的。可只要一瞥见那狗皮膏药,薛飞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不由自主地咧开夸张的弧度。他赶紧用双手拍了拍脸颊,尽力保持不会被疯师父痛扁的表情。四下一望,薛飞赶紧问:“二师傅呢?”

“还在姓苏的混蛋那儿治,”吴子风微微垂下眼,“他受了内伤,比我重。”

“苏……”薛飞挠了挠头想了半晌,忽然左手成掌右手成拳,猛地一拍,“啊!我想起来了,就是楚大哥说过的那个什么‘鹤’什么‘秋涧’的苏医师吗?”

吴子风白他一眼,“说到姓楚的臭小子,你打算怎么办?”

“啊?什么怎么办?”

眼见自家徒儿一脸的疑惑,吴子风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拍过去,“臭小子,看你那傻样儿!长这么大了还不开窍!”

疯师父这一次下手倒不重,薛飞也不疼,抬眼笑呵呵地望,“嘿嘿,疯师父说的是,我娘也说我晚熟。”

吴子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再一下,最终放弃了和这不开窍的笨娃儿继续说下去,只是扬了扬手,“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姓楚的小子人还算不错,这次为了你算是把他老爹和正道都给得罪光了。这份情,算咱们欠他的。”

薛飞有听没懂,光明白了最后一句,于是重重点了点头,“嗯!疯师父你以前说过,仇必报,情必还。既然楚大哥帮了我们,这恩情是一定要还的。”

“……”吴子风顿时无语,半晌长长叹出一口气来,屈指扣上薛飞的脑门,“你这蠢娃儿,气煞人了!谁跟你说这个!恩是一码事,情是一码事,问题在于你这臭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啊?”薛飞捂着脑门发呆。

“算了算了!”吴子风的耐性彻底被耗得光光,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这臭小子,跟你说了也没用!总而言之,若不是因为我们,你也不至于欠这个情。如何还都是其次,重点是你到底喜不喜欢,莫委屈自己了。”

薛飞瞪大了眼,忽然觉得今儿个的疯师父好像跟平时的疯师父不太一样:疯师父难得说这么多不骂人的话,而且……这个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关心”吗?

顿时感激得泪流千行,薛飞热泪盈眶老泪纵横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把扒住吴子风的裤管,“疯师父啊啊啊,你这是关心徒儿吗?是吗是吗?呜呜呜呜呜,徒儿入门一年零九个月,第一次不是附带的长工啦!”

眼角乱抽,吴子风顿时有种跳起来拿不戒剑剑鞘猛砸这蠢小子后脑勺的冲动。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吴子风猛地一抬腿,立马把抱裤管的某人踹了出去。

当楚青走进屋中之时,看见的正是这一幕。他赶紧丢下两坛酒,伸手扶起跌坐在一边的薛飞,“你没事吧?”

薛飞还没答话,吴子风倒是瞥来一眼,冷哼一声。随即,他一手抓起酒坛子,拍开封泥狠狠灌下去一口。舌尖辛辣的味儿,让吴子风大呼一声“过瘾”!

“姓楚的小子!”再度灌下满满一口,吴子风用手背一抹嘴,“看在这两坛酒的分上,那蠢娃儿,你带走好了!”

“啊?”

“啊?”

楚青和薛飞异口同声道。在呆愣了半晌之后,薛飞先前感动的泪水,此时化为哀怨泉涌,“疯师父啊你怎么能这样啊!枉费徒儿我刚才还很感动!可,可可可……你怎么能为了两坛酒,就把徒儿给卖了啊啊啊啊啊?”

传说,江湖之中,有两名剑客。

喜欢吃肉的剑客,他只有一柄剑,一支烤肉签,一个朋友,一个徒儿。

喜欢吃素的剑客,他只有一柄剑,一杯梅花茶,一个朋友,半个徒儿。

故事,总由传说而来……

吴子风狠狠地瞪着笑眯眯的薛飞,眼角抽搐,再抽搐。

薛无名执起被吴子风扔在地上的纸,默默地读了一遍。读完了,薛无名顿时无言,只能望着薛飞,浅浅地扬起唇角。

“臭小子!”吴子风狠狠地瞪过去,“这玩意儿,谁教你写的?”

“哎?写得不好吗?”薛飞无辜地挠了挠后脑勺,接过二师傅手中的纸,自个儿也审视了一遍,“徒儿我觉得我描述得很到位啊!把疯师父和二师傅的特质都写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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