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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灵则日不绝+番外篇——by妄想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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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也不过是比同龄人吃得苦多一些,心智成熟一些,却也不是什么都懂,这成亲之事更是不明白,但他也觉得早上那队伍着实诡异的很,实在不是寻常之事,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

入了夜,江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是那叫宛香的女子含泪的双眼,一会是那些百姓脸上木然的表情,越想越不对劲,但他此行本是为了祈雨而来,当以乡亲们的事情为重,本不该为其他事情分心,却掩不住心性里的善良,总是放心不下。

窗户咯吱一声轻响,江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月光透过窗棂扫进来,印出一个瘦小的人影,江霖吓了一跳,轻喝道:“谁?”

没想却是阮灵弱弱的声音:“小霖子,你别喊,是我。”

江霖一个翻身爬了起来,走到窗前一望,小丫头一张水汪汪的眼睛正看着他,不由奇道:“灵儿,你怎么来了?”

阮灵看了看周围,小声道:“小……江霖哥哥,我……我想去看看宛香姐姐。你能陪我去吗?”

江霖看了看外面沉沉的夜色,见那娇小的少女抱着胳膊,有些觉得冷似的发着抖,牙关咬着,眼角红红的,还带着些许泪痕。

“这么晚了,你上哪里去找她呢?你先回房里去睡觉,明儿一早我陪你去。”

阮灵很是沮丧,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只好耸拉着脑袋离开。

江霖左右也睡不着,索性也不睡了,抱着自己的刀想了想,干脆翻了窗出去,他压低了脚步声迅速穿过庭院,墙角出现一个少年的影子,很快就不见了。

江霖出了阮府,也不知该往哪里去,他是放不下阮灵所说的女子,也不知是不是强娶强卖的行当,却无从找起,夜凉如水,街市上寂静无声,江霖放轻了脚步,漫无目的的行走,溶溶月色沐浴在他周身,仿若镀了一层光华一般。

走了没多久,江霖突然停了下来,朝着周围望了一圈,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继续前行,也不知怎的,他总有种错觉,像是谁在远远看着他似的。

临江镇本也不大,江霖不知不觉竟已走到江边,他前日便同阮父一起来过,感叹过这滔滔江水之广阔,晚上江面倒是平静,不及白日里汹涌,且月色尽染,由远至近,水面上一片波光银鳞,偶有暗潮涌动,也如浪波嬉戏,追逐远去。

江霖看了一阵,如痴如醉,这画面总觉似曾相识,就像这拍岸水声,也仿若在他耳边响过千重。

“是你吗?”

他喃喃自语,少年脸上露出一丝既期盼又悲伤的表情,江霖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将刀抱在怀里,他仿若又想起了什么,盯着江面又陷入沉沉的回忆之中。

那时他还不怎么会走路,小小的孩童摇摇晃晃走在江边,看着一脸不愉快的表情盯着他的人,伸出手咿咿呀呀的求抱,对方却是铁了心的不理他,他只好委屈的嘟着嘴,泫然若泣的一边念着:“年……年……”,一边迈着歪歪扭扭的步子朝他走去。

对方横了眉,冷哼道:“真是愚笨!”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仿若被对方嫌弃了一般,又唯恐被嘲笑,一边哭一边抹眼泪,脚下的步子乱了,左脚绊了右脚,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坠入江中,滔滔江水汹涌翻滚,顷刻间便能吞掉他,那凉凉的江水还未触碰到他的衣角,便被一个热乎乎的怀抱给包住了。

他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却笑得开心不已,紧紧抓住了领口便不肯再放开。

那人到底是谁呢?记忆太过零碎,抓不住一丝线索。

江霖叹了口气,这些事情暂且不提,自己要寻找的那条龙,就沉睡在这条江里,也不知会是什么模样,会化为人形,还是如书上描述那般庞然大物?

阮父所说的龙神祭,又是怎样的?能否见到那龙本尊?江霖思绪过多,竟有些烦闷,他来路坚定,心思未有任何杂念,偏偏到了千方百计要来的地方,反倒心浮气躁起来了。

他坐得久了,身体也有些僵硬,江风甚冷,怀中已一片凉意,身侧刀锋微寒,扭头瞥了一眼,忽然定格在不远处江岸之中,这么冷谁会在那里?

他翻身站起,朝着那方向走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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