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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一生推下——by轻薄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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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觉得很奇妙,在与戴若泽的相处中,他似乎在慢慢地了解这个男人了,这对他来说是头一遭,因为,从来都是别人费尽心机去了解他讨好他,他却从不曾去了解过别人。戴若泽脸皮厚,很好色,总是装作漫不经心实则刻意地吃豆腐,让人烦得不行,但他又特别温柔,细心,把自己的心上人当宝贝般哄着宠着,而对朋友呢,他讲义气重感情,总会竭尽所能地做到他能做的最好的。

戴若泽说得口渴了,喝了一杯茶,他也趴在桌子上,和皇帝面对面。

戴若泽问:“陛下在看什么?”

皇帝说:“看你。”

戴若泽问:“我好看吗?”

皇帝斩钉截铁答道:“不好看。”

戴若泽厚颜无耻地说:“对,我长得不好看,但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便我是个丑八怪,在陛下眼里我也是个天仙。”

皇帝:“……”这家伙的脸皮真的厚到没边了!

戴若泽的食中二指在桌面上踢踏踢踏地模仿小人儿走路,走到皇帝的胳膊肘上,戳了戳。

皇帝抬了抬手,想把戴若泽赶走,戴若泽不依不挠,手指摸上了皇帝的颈项。

皇帝坐直了,“啪”地打开戴若泽,问道:“你做什么啊?”

戴若泽说:“寻求安慰。”

皇帝敷衍地说:“哦哦,你别难过了。”

戴若泽说:“没诚意。”

皇帝问:“你要什么诚意?”

戴若泽张开手,“来,抱一个。”

皇帝纠结了会儿,扑到了戴若泽的怀里,并像哄小孩子似的轻拍戴若泽的背,轻声道:“宁贵人自己做了错事,就该要承担责任,他没有自己服下毒药的话朕也是会赐他一死的,你完全不用为此事内疚,你根本就没有错,要错就错在宁贵人贪心不足,气量狭小,偏激固执。”

戴若泽出神地望着房梁,又克制不住地笑了,他从没想过,小皇帝能这么一本正经地安慰他,这让他不大习惯,但又暖洋洋的。

戴若泽亲了亲皇帝的耳廓,说道:“陛下,我真想抱你。”

皇帝的脸红成了一片,他捶了戴若泽一拳,却没有说出反对的答案。

戴若泽心内大震,皇帝这是同意了?!难道这所谓的额外奖励就是皇帝默许和他圈圈叉叉?!福利也太好了吧!

戴若泽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你同意了?”

皇帝不客气地说道:“闭嘴!朕什么也没说。”

戴若泽笑道:“对对,咱们陛下就是不说话那也胜过别人千言万语。”

戴若泽忽的打横抱起皇帝,在皇帝的惊呼中三两步跑入了寝宫,轻柔地将人给放到了大床上。

戴若泽替皇帝脱了鞋袜和龙袍,让人躺到里边去,他自己就睡到了外边,他拥着皇帝躺下,用被子将两人给盖住。

皇帝投向他的目光中有不解,戴若泽说:“累死了,咱们先睡个午觉吧。”

皇帝说:“朕不困。”

戴若泽说:“睡着睡着就困了,来嘛来嘛,陛下陪我睡一觉嘛。”他嘿嘿地笑,“我知道陛下很想要,可是为了让我们的第一次有质的保证,我们一定要养精蓄锐选好良辰吉日……”

皇帝用脑门在戴若泽鼻子上撞了下,撞戴若泽要飙鼻血了,他愤愤地翻过身背对戴若泽,怒道:“谁想要啊?!滚蛋,朕才不会宠幸你呢!”

戴若泽一手揉着鼻子,一手从后搂着皇帝,说道:“我想要,我想陛下想得骨头缝都在痒。”

小皇帝反手就给戴若泽一肘子,戴若泽灵巧地接住,八爪鱼似的把小皇帝给箍得牢牢的,让人动不了。

戴若泽说:“乖,睡会儿吧。”

皇帝没理戴若泽,等戴若泽探身去查看皇帝的情况时,才发现怀中的人合着眼帘,呼吸平静,已是睡着了。

戴若泽摸了摸皇帝的眼圈,想着小皇帝为了查明是谁对他下毒的事也是累着了呢,都有淡淡的黑眼圈了,格外令人疼惜。

戴若泽用自己的额头顶着皇帝的后脑勺,也合眼睡了。

【系统:您获得皇帝好感度+5,共计好感度90。】

第六十八关

当京城下起第一场雪时,宁贵人毒发身亡,在后宫嫔妃的心照不宣下,谁都没有提起他的死。

华嫔自宁贵人死后,就沉默寡言,郁郁寡欢,他往日里常和羽嫔斗歌斗舞,如今也不斗了。他成天把自己关在舞乐坊中,谁上门来他都一律不见,连戴若泽去也是吃了闭门羹。

戴若泽知道华嫔不好受,也就约束了嫔妃们没事不得去打扰华嫔,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戴若泽的这个命令是出于为华嫔考虑,可听在别的嫔妃们耳中就串了味。

华嫔和宁贵人是至交好友,宁贵人死后戴若泽又孤立华嫔,他这是要动手清理后宫了啊!

有那嫔妃担心戴若泽下一个会对付的人就是自己,竟有不少人跑去投靠皇后和淑妃——岚贵妃因沉溺于发明制造,和宫里的嫔妃都少有来往,本身也不管事儿,是以倒没人去他门上骚扰他。

戴若泽暗自好笑,却也没去理会,他对宫里的拉帮结派并不感兴趣,他唯一有兴趣的就是他和皇帝的第一次——戴若泽后悔死了那日在哲言宫没有下手,后来他再跟皇帝说起此事时皇帝要么装傻充愣,要么矢口否认,反正是坚决不从。

戴若泽苦逼极了,眼瞅着好日子就在近前了结果又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戴若泽唉声叹气,愁云密布,与整个皇宫喜气洋洋的氛围格格不入。

要过年了。

皇宫内处处都是张灯结彩,挂大红灯笼的,挂喜气对联的,宫人们也比往日里轻松欢快了,边装饰着各个宫殿边偷闲聊天,让这镇日里死气沉沉的皇宫多了几分生气。

浅香院。

小黄把头扎进雪地里,高高翘着炸开了花的白屁股,瑟瑟发抖。

阮子鸿闲闲地靠着一棵山茶花树,细数道:“你前天咬断了一棵山茶花树的树根,昨天啃掉了一棵山茶花树的树皮,今天吃了五朵山茶花。”他每说一条,就弹出一颗石子儿,石子儿将将贴着小黄打进雪里,一打一个坑,并溅起大量的雪花,吓得小黄后腿一软,给跪了。

戴若泽旁观着阮子鸿对自家宠物惨无人道的TJ,劝道:“子鸿啊,小黄就是只傻袍子,你跟它计较什么啊?”

阮子鸿说:“说得也是,子债父偿,你来顶替它吧。”

戴若泽说:“我生不出一只狍子来啊!”

阮子鸿说:“那就闭嘴。”

戴若泽:“……”对不起了小黄,主人救不了你!

小黄的大头钻出雪地一点点,傻乎乎地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自己袖手旁观的主人,忍不住地嘤嘤嘤嘤,主人都不爱它!

戴若泽昧着良心无视了小黄的求救,磕着瓜子儿双目呆滞地放空了。

阮子鸿教训完了小黄,问道:“过两天就过年了,陛下这几日也不用上朝了,你不去未央宫陪着陛下来浅香院做什么?”

戴若泽说:“思考人生。”

小黄拔萝卜般拔出自己插在雪里的脑袋,甩了甩头,甩掉顶着的雪渣,蹦跳着扑向戴若泽,戴若泽抱住小黄的脖子,呼出口白乎乎的气,“啧啧,我家小黄真暖和,干脆扒了皮做成狍子大氅送给陛下当新年礼物好了,既实用又有档次。”

小黄悚然而惊,全身的毛都竖直了,撒开了蹄子就要跑,奈何戴若泽掐着它的脖子,跑了半天都是原地踏步,呜呜呜,才出魔掌又落虎口,狍子的一生就是个悲剧!

戴若泽笑着把一捧雪给抹到小黄的耳朵上,说道:“傻袍子就是傻袍子,分不清真话还是假话的。”

小黄抖了抖耳朵,把雪给抖掉了,它突然发力地顶上戴若泽的肚子,电钻似的拱啊拱,把戴若泽从石凳上拱到雪地里摔了个大马趴,然后它就飞速地跑开了。

戴若泽从雪里爬起,抹了把脸,说道:“这傻袍子是要造反了啊!”

阮子鸿说:“活该。”

戴若泽原地跳了跳,就进了屋。

屋里烧着炭火,和外边的冰天雪地就是两个世界。

戴若泽蹲到炭火前,烤着自己冻僵的时手,苦恼地说:“子鸿,我很困扰。”

阮子鸿说:“哦。”

戴若泽说:“你该问我在困扰什么。”

阮子鸿说:“哦。”

戴若泽:“……”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么?还是不是好伙伴?!

阮子鸿不接茬,戴若泽也不消停,自顾自地说:“陛下对我明明也不是没有感觉的,为什么他老是要抗拒我呢?诶,你说陛下是不是在性事上有什么阴影啊?比如小时候看到他老爸老妈在嗯嗯啊啊,或者他老爸和不是他老妈的女人啊啊嗯嗯之类的?”

阮子鸿想用煤炭糊戴若泽一脸,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这么下流的话题好么?!而且你讨论的话题中心是当今圣上!你就是仗着陛下宠你不会砍了你的脑袋么?!

阮子鸿的内心惊涛骇浪,表面是不动声色。

阮子鸿用他一贯的淡然说道:“皇家的私事,我们岂是能知晓的。”

戴若泽说:“宫里宫外的就没什么传言?”

阮子鸿说:“我没听说过。”

戴若泽说:“我也没听说过。那陛下对性事退避三舍的态度是怎么来的呢?”

阮子鸿说:“也许是害羞。”

戴若泽说:“我总觉得他不止是害羞。”他忽而坏坏地一笑,朝阮子鸿挤眉弄眼地说道,“子鸿啊,咱俩是好兄弟是吧,关系够铁是吧,你会跟我讲实话的对吧。嘿嘿,你和卫修有没有过……嗯,那什么?”他撅起嘴,在自己的手心上亲了两口,亲出巨大的“啾啾”声。

阮子鸿说:“没有。”

戴若泽问道:“那你的初吻还在?”

阮子鸿避而不答。

男人么,一聊到这方面的话题就止不住。

在戴若泽眼里,阮子鸿是极富禁欲气息的,冷淡,克制,不爱笑,对人是礼貌而疏远的。这一类人,让人很难想象他会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可偏偏又是这一类人,让人特别好奇他们会和什么样的人的在一起。

阮子鸿的另一半是谁戴若泽是一清二楚的,但戴若泽不太能脑补得出这两人滚床单的事。

戴若泽的脑洞是这样的。

阮子鸿在和卫修做前戏时,阮子鸿跑去给山茶花树浇水;到了中途时,阮子鸿跑去给山茶花树除草;到了临门一脚时,阮子鸿跑去给山茶花树施肥;进去了后,阮子鸿抱着人飞上山茶花树再做后面的。

戴若泽想着想着就笑得在地上打滚,像个神经病。

阮子鸿嫌恶地绕开戴若泽,问道:“你笑什么?”

戴若泽说:“不,没什么,哈哈哈。”

阮子鸿:“……”没什么你哈哈个什么劲儿?!

戴若泽锲而不舍地问道:“子鸿,你初吻还在么?在不在在不在不?”

阮子鸿在戴若泽的聒噪下不胜其烦,说道:“不在了。”

戴若泽说:“那你说你和卫修没有亲过?”他惊讶道,“你在卫修之前还有别人?!我去,真看不出来啊!”

阮子鸿说:“你想多了,我的初吻给了山茶花树。”

戴若泽狂汗,“怎么给的?”

阮子鸿说:“我种下每一棵山茶花树前,我都会亲吻种子,这才能让它们长得又快又好。”

戴若泽“扑通”倒地,败给阮子鸿了。

戴若泽在浅香院打完了酱油,又去未央宫撩拨皇帝了。

皇帝在写大字,龙飞凤舞的草书,戴若泽勉强能认出几个字来。

戴若泽问道:“陛下在写什么?”

皇帝说:“在给大臣们写新春对联。”

戴若泽奇道:“为什么大臣们的新春对联要你来负责?”

皇帝说:“朕是皇帝嘛,赐大臣们朕的墨宝那显示了朕对他们的器重,当然,朕只写给朝中重臣和朕看好的臣子的。”

戴若泽说:“那陛下给我也写一副呗,我贴哲言宫去。”

皇帝说:“不。”

皇帝的拒绝对戴若泽来说那就是家常便饭了,他完全不以为意。

戴若泽说:“那我给陛下写一副春联贴在未央宫里。”

皇帝说:“不。”

戴若泽说:“上联写但愿君心似我心,下联写春从春游夜专夜,横披写性福第一。”

皇帝笔一歪,写毁了一个字,他把宣纸团吧团吧团成一个球,当做武器狠砸戴若泽面门上,这才又另铺开一张新的纸,说道:“牛头不对马嘴!”

戴若泽说:“虽不对仗但满满地表达出了我迫切的愿望啊,新的一年不就是为了自己的愿望奔波的一年么,我的愿望只有陛下能帮我实现,那我就贴在未央宫里,这一来陛下天天念一遍,就能记在心底帮我实现了。”

皇帝龙飞凤舞地写完一副春联,搁了笔,也不跟戴若泽搭话,负手进了寝宫,戴若泽挑了挑眉,跟着走。

皇帝软绵绵地靠在软榻里,在戴若泽也要往榻上倒时,皇帝喝止道:“你给朕站着!”

戴若泽不解其意,只好灰溜溜地站着。

皇帝翻阅起一本书来,间或抬眼瞅一瞅戴若泽。

皇帝的书看得很慢,都过了一炷香了他仍是在看第一页,这让戴若泽严重怀疑皇帝是在拿着书发呆,根本就不是在看。

戴若泽抽走皇帝的书,皇帝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皇帝问:“你干嘛?”

戴若泽躬身,说道:“这话该是我问陛下。”

皇帝说:“哼~大胆,哪儿有你来向朕问话的资格。”

戴若泽说:“对对对,我没资格,我家陛下高贵无双。”他捏住皇帝尖尖的下巴,迫使人抬起头来,他问道,“陛下,你在想什么?”

皇帝说:“没想什么。”

戴若泽说:“没想什么的话你就不会一言不发,也不会一炷香都看不完几百个字。你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朝廷上的?后宫里的?”

皇帝咬了咬下唇,嗫嚅道:“后宫里的。”

戴若泽说:“后宫里能有什么事?宁贵人的事还是华嫔的事?”

皇帝的眸光闪了闪,问了一个戴若泽意料之外的问题,他问:“戴若泽,你是真心喜欢朕还是因为朕是皇帝所以才会讨好朕呢?”

皇帝一问完就不看戴若泽了,他直直地盯着地面,好像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戴若泽怔愣了片刻,温柔笑道:“我对陛下的心意难道陛下不明白吗?”

皇帝说:“不大明白。”

戴若泽问:“哪里不明白?”

皇帝说:“你与朕初遇就对朕有着非比寻常的热情,还千方百计地占朕的……嗯,反正就是个登徒子……”

戴若泽不容皇帝再说,就咬住皇帝那粉色的唇瓣,皇帝不甘示弱地回咬,咬得特别狠,让戴若泽直抽凉气。

戴若泽待皇帝咬够了,说道:“瞧,我占陛下的便宜陛下都悉数占回来了。”

皇帝好烦地掐戴若泽,“说重点!”

戴若泽深情款款地与皇帝对视,郑重地说:“重点就是,我喜欢陛下,真心诚意地喜欢,我能把我的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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