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柒轻轻握住兄长的手，探出头，看向蒋统领，「我去。有劳带路了。」
「小柒？！」你干什么啊。
「哥哥，我总是要面对的。」恰好，我也有问题想要寻找答案。
「我不放心。」
楚昀柒反而轻松笑了笑，「这是最后一次，这次之后。我和他，大概真的形同陌路了。两个时辰之后，来四殿下的府上接我。如果有什么阻扰，就拜托太子殿下一起走一趟吧。」
「……，好。」
＊＊＊＊＊＊
九方靖宇：我感觉我要被洗白了！我还可以卷土重来！
楚昀柒：不可能！我不要！
九方靖宇：昀柒，你再说一遍。
楚昀柒：……！救命！
林雨泽：异性恋是没有幸福的。
九方靖宇：……
楚昀昊：你一开篇，就被黑了你不知道吗。
九方靖宇：和女人这是我的错嘛！
众人：是！！
36、送羊入虎口
再次踏进九方靖宇的府邸，楚昀柒是大有感触。
上辈子的他，为了能够接近九方靖宇，不惜丢下自尊与脸面。每日都赖在这里不走，如今看来，还真是可笑至极啊。一切都恍如昨日，地点是不变，可人却不是原来的人了。
「昀柒，近来可好。多日不见，我对你可想念得紧了。」语气很是亲昵，但九方靖宇的视线，一个都没有落在楚昀柒的身上，他全数给了怀里逗弄着的小猫。
「多谢四殿下关怀，昀柒近来并无不适。」挺直了腰板，不愿再在这人的面前示弱。「相识一载有余，四殿下还是第一次邀我前来。不知道，有何指教。」在九方靖宇的眼中，他怕是连一只畜生都不如啊。呵呵。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细细看九方靖宇了。现在想来，当初会跟着九方靖宇到处跑，除了欠下的救命之恩，还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九方靖宇的容貌了吧。继承了皇帝与皇贵妃的优点，九方靖宇出落得足够迷倒一大片女人。
这也难怪，上辈子的他。不止帅气，还当上了皇帝。所以不冲着他的权势，就为了他的俊朗都足够女人前仆后继了。不可否认的，楚昀柒自己也是被九方靖宇迷倒的其中一人。九方家还真是得天独厚啊，那些皇子没有一个平庸的。
视线猛地扫到了楚昀柒的身上，「昀柒，你变了。」这是他第二次说这话。
如今的九方靖宇还没有长开，依稀可见往日的姿态。然而楚昀柒只要克服了自己，对九方靖宇的免疫力便直线上升了。「只要是人，那都会变。四殿下，你不也是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了吗。」
「哦？我怎么变了？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你哪里变了。你从前绝不会这样和我说话绕弯子。那个直来直去的楚昀柒，去哪里了呢？我待你从来没有变过，你怎么就先舍我而去了？或者是，我那三皇兄，比较符合你的口味。」九方靖宇一步步走到楚昀柒的面前。
「四殿下……，我。」楚昀柒正要再说话的时候，九方靖宇抬了抬手，制止了他。
「你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吧。刚才我命人摆下了宴席，先用膳。」
这突然变了一个人的感觉是干什么啊！楚昀柒顶着一脑袋的问号，不得不跟着九方靖宇走到饭厅去。瞬间，脑中闪过上辈子他和九方靖宇关系进一步的诱因。他们在一起吃饭……，然后似乎喝了酒。然后……想到这些，他猛得打了一个激灵。
想太多了罢。九方靖宇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他现在才十五岁，还没有长大哩！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乱来。唉，说清楚之后，便江湖再见吧。
九方靖宇敛了楚昀柒一眼，看楚昀柒那神态，他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果然还是一个孩子，今天的事情如果顺利了。那真的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直到入席了，楚昀柒还是一丁点真实感都没有。他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享受到了上辈子求也求不得的待遇？
看着面前五花八门的山珍海味，楚昀柒苦笑道：「四殿下。我并没有什么好胃口。怕是要扫兴了。」这份殊荣，是给错时间，给错地点了。在我求之不得的时候，你不给我。可在我弃如草芥的时候，你又送到我的面前。
「那就喝一碗汤吧。昀柒，今天我是不打算让你回去了。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九方靖宇亲自打了一碗炖汤，递到了楚昀柒的面前。
楚昀柒看着面前的汤，本能的红了眼睛，可他不敢让对面的人发现自己的异常。于是便埋着头，一口气喝掉了汤。不知道九方靖宇搞什么鬼，明明一个时辰不用，就能够说清楚的话，愣是折腾到了现在都没有交待清楚。
「四殿下，感谢盛情。但我已经应允了兄长，要在两个时辰之后回去的。我不能让兄长担心，更何况我已经多日未见到爹爹了。此时实在是想念得很。」那些准备好了，要问九方靖宇的话，见面了，才知道什么都说不出口。说什么也无用。罢了罢了，反正今生今世，他都不愿再和九方靖宇有何瓜葛了。
就这样慢慢冷淡了，也好。那些所谓的答案，都随风去罢。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留你了。我让人送你回去。」没有多加挽留，更没有同上一次的见面那般，强行留下楚昀柒。这回的九方靖宇，好说话得让人诧异。
「四殿下不必麻烦了。我自己就可以……」才站起来没有多久时间，楚昀柒便感觉一阵的头晕，来不及多做反映，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昏迷不醒。
九方靖宇走到楚昀柒的身边，蹲下身，一把抱起小孩，「我同意你走，可现在走不了的。是你自己。」
把楚昀柒安置在床榻之上，九方靖宇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举动。即使说不出缘由来，可他也知道自己真正想得是什么。他不希望这个一直不离开他的小尾巴跟在别人的身后，即使是九方君轩也不行。
更何况……，楚昀柒一直都是一颗很重要的棋子。失去了楚昀柒，很多轻而易举的事情会变得麻烦很多。这不是他愿意看见的，所以这回，他用了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楚昀柒喜欢他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毕竟楚昀柒还小，什么表情都藏不住。既然喜欢他，那么如今顺水推舟了，说不定楚昀柒就不会再闹别扭了。
作为丞相二公子，得身为皇子的他的宠幸。是他莫大的荣耀。
伸手挑开了不厚的外衫，很轻易的就看见了在中衣之下的斑驳伤痕。
竟然如此严重……
37、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两个时辰一到，楚昀昊就立刻拉上九方辰律杀向了九方靖宇的府邸。
指尖轻轻描绘着楚昀柒曾经的伤痕，想来旧伤是在上次猎兽的时候被挠伤的。这新生出的嫩肉，大概就是他在边城所受的吧。他微微蹙起了眉，「啧，你如果老老实实，一直待在我的身边，不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么。干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楚昀柒陷入无知觉中，可身体的感觉还是在的。突然凉快了的胸口，让他稍稍打了一个颤。但依旧没有要苏醒的痕迹。
倚着床栏，坐在楚昀柒的身边。九方靖宇此刻也还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对这个才十五岁的家伙出手。按照道理来说，只要他应与了楚昀柒的喜欢，楚昀柒就会感恩戴德才是。可这两次的见面，他总感觉，楚昀柒已经不再有那份感情了。
呵，不再有那又如何？他怎么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了。只要楚昀柒对他有用，这就足够了。可以绑住这人的方法不管是什么，只要奏效就可以。
手掌滑入楚昀柒的腰身，褪下中衣。除却胸口张扬的伤疤，小孩的皮肤白皙柔滑。手感很是不错。有了兴趣的挑了挑眉，并没有想象中的令人提不起劲。相反的，他突然很庆幸自己今天做了这样的决定。
也许今天会有不错的收获也不一定。
九方君轩坐在丞相府邸等着楚昀昊和楚昀柒回来。蓦地，他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抖掉了手里的茶杯。算了，还是去城门等着吧。虽然说，这样有些明目张胆，但反正昀柒都已经是他的伴读，也不差这一丁点了。
「三殿下！」
还没有走到门口，九方君轩便看见了大哥府里的管家。他来丞相府作甚？「你怎么来了？大哥要来？」在等着楚昀柒回来的日子里面，他没有少想要亲自去边城。可都被大哥死死镇压下来了。
「大殿下命小人前来传话。楚公子二人回京的路上，被四殿下的手下截住。二公子被带去了四殿下府邸。大公子说两个时辰之后，就与大殿下一同去四殿下的府上，带回二公子。还请三殿下，稍安勿躁。」
「距离他们说的两个时辰，还有多久。」被九方靖宇带走了！这该死的……！
「还有半个多时辰。」
「我与他们同去。」开玩笑！这可是关乎楚昀柒安危的大事啊！万一又被九方靖宇给哄骗过去了，那他岂不是……唉，想什么呢。明明只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的关系。「走。」
与此同时，把楚昀柒剥得只剩下亵裤，而自己依旧衣冠楚楚的九方靖宇。一手撩起小孩的长发，一手拖起他的下巴。轻轻落下细碎的吻。
这样对方毫无反应的情事，九方靖宇是头一回。他也不是什么色中恶鬼，比起囫囵吞枣，他更喜欢细嚼慢咽。更何况，楚昀柒无意识的反应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指腹摩挲着身下人粉嫩的乳首，只见被触摸的家伙，下意识的哼哼几声。就好似做着好梦，被人不识相的打搅一般。勾起恶劣的笑容，加大的力度。哼哼声变得越发的甜腻，这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发现了新玩具一样。
给楚昀柒吃的，并不是什么很特殊的药物。只是普通的迷药，让人昏睡而已。这样的昏睡就足够他玩弄了。
「昀柒，告诉我，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几乎是咬着楚昀柒的耳朵，问出这犹如恶魔低吟的话语。
在一片黑暗之中，耳畔回荡着询问的话语。股间被人恶意拂弄，比起刺激更多的是恶心。可是想要反抗，偏偏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一样。只能任由恶心的感觉，不断包围了自身。啊啊，真想把被摸了的地方，全部砍掉。
「没……，有。」
没有？九方靖宇这下不开心了，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吗！你不是还和司马他们说，你以后都要和我在一起吗！好小子，居然说没有！
心中不悦，手下的力度就没有了分寸。
感觉吃疼，但眼皮重得像是挂住了什么千斤顶。不安的预感不断袭来，楚昀柒想要醒过来！有一种意识在告诉他，如果不快点醒过来，那就糟糕了！
「楚昀柒，你喜欢的人是九方靖宇！你今生今世只喜欢九方靖宇一人。」不再抱着可笑的怜香惜玉之心。他愤愤说完，用力咬上小孩的肩膀，力道之大，那伤痕都渗出血来。
张大嘴巴，发不出痛苦的喊叫，可楚昀柒一瞬间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双眼无神，还没有缓过劲来。他茫然望着床帐顶端，直到视线扫过了九方靖宇有些愠怒的脸庞。「靖宇！」因为害怕，下意识的喊出了当年的亲昵称呼。喊出声之后，楚昀柒自己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而后者，听了这亲昵的称呼。脸色反而慢慢好转了一些。果然还是有情在的。「已经醒过来了么。」醒了也好，那毫无反应的楚昀柒，抱起来和猥亵尸体差不多。
「我怎么了？」不是喝醉，没有头痛，只有眼花。九方靖宇身着的衣冠是整整齐齐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而自己？被剥光了！后知后觉的露出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来。楚昀柒不管九方靖宇怎么看，他现在只想大嚎一声，救命啊！强抢民男啊！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来者扬着一贯的笑脸，道：「你刚才突然晕了。四皇弟担心你旧伤复发，这才给你检查检查。好在你也无事。你兄长还在外面等着，我们走罢。」话音刚落，就只见楚昀柒迷迷糊糊的又倒了。
「怎么？大皇兄光临寒舍，有何指教。」收起袖中的瓷瓶，俯下身，把楚昀柒的衣服一件件的重新穿回去。
九方辰律神色不变，「你的药效还真快。」走到床边，一脸无奈的看着楚昀柒，「他还只是个孩子。你又何必？」指尖抹去楚昀柒眼角的水花。
「你们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的变化。」语气不善，这是所有物被抢走了的愤怒。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弟弟。我又怎么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当年，楚昀柒会屁颠屁颠的跟着你，原因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小孩有自己的选择，你又何必强求于人？」他把楚昀柒抱起来。嗯，有点重。
冷哼一声，「皇家子弟，也有兄弟之情？」
「不管你相信与否，你都是我弟弟。而现在，我得把这个弟弟，还给他哥哥了。」虽然昀昊着急的神情很好玩，但是可不能闹大了。老三那家伙，还在等着呢。
「你们都和我抢他吗！」
「没有人和你抢，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走到门口，他回头，「四弟。父皇言说要老三去查步兵营的事情。作为老三的伴读，楚昀柒自然不会再继续留在京城。他们会离开。所以即使你上了书院，你也见不到他了。」
38、离开
「呵啊！」浑身汗涔涔的坐起来，感觉后背被人拍了拍。木讷的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是茅居士家里面的团子。团子还是老样子，白白嫩嫩的，一看就让人想狠狠掐掐他的小脸蛋。当然，这样缺德的事情楚昀柒是不会做的。他最多就揉揉。
团子后背一阵恶寒，立刻后退了几步，明哲保身要紧！「大哥哥，他醒了。」这一嗓子，外面立刻就进来了人。是九方君轩和楚昀昊，最后慢悠悠进来的，是太子。
「唉？你们在四缺一吗。」
「……」
夜深露重，此刻的丞相府邸只剩下了一片静谧。负责了巡逻的下人三三两两在走动着，黑暗之中也只剩下几盏昏黄的灯盏还在缓缓摇曳着。
楚承伯轻轻敲敲门，「柒儿，你睡下了吗？」听见是爹爹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叠衣服的楚昀柒立马冲了出去。「真是，都十五岁了。怎么还和七八岁的孩童一般，也不怕绊了脚？」伸手扶着孩子，他笑道。
有些害羞的搔搔脑袋，楚昀柒拉着楚承伯进屋，「爹爹，有什么事情忘记交待了吗？爹爹明早不是还要上早朝吗。不早点休息，该怎么是好。」嘴巴上面是一派叮嘱，可手里却是紧紧拉着父亲的衣袖，不愿意撒手。
「你明日就要远行。虽然你是跟着三殿下，但你自小没有离过家。我又怎么能够安心？出门在外，切记要戒骄戒躁。不可胡闹，不能给众人添麻烦。唉，也不知道，为父如若去恳求圣上，别让你随着三殿下一同离去，圣上可会应允……」
让爹爹坐下，自己则蹲着，伏在爹爹膝头。「爹爹不必担心。我会乖乖的，我的改变，爹爹不是有目共睹的么？我会跟着三殿下，不会再胡闹生事。此去是奉命调查步兵营奸细一事，我不会有抢夺功劳的心思。我只是去尽伴读之职而已。倘若我退缩了，那不是给旁人诟病楚家的机会了吗。」
「正是因为去调查，才是危机重重啊。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心？你是我的幼子，天下有那位父母会……」对上孩子坚定不移的眼神，楚承伯不知道是应该高兴孩子的成长懂事，还是懊悔太过期待孩子的懂事，结果换来这样的进展。「我楚家男儿，自然会给楚家争光。」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好手好脚的离开。健健康康的回来。嗯，活蹦乱跳的！」这一去，如果没有进展，怕是不会轻易回来的。皇帝很在乎步兵营全灭的事情，那是数百条人命啊。「我会半个月一封信函。新年将至之期，一定回来。」
轻叹一声，他道：「如此便好，便好啊。」像是得到了些许安慰一般，他抚摸着孩子的后脑，心中万分感慨。
「爹爹，哥哥被圣上授命，重振步兵营。其中必定磕磕碰碰不少。身为胞弟是我愧对哥哥，连几天之后的束冠都无法在场。在哥哥束冠之后，圣上也会当众宣布哥哥的职位。那个时候，还请爹爹徇私，为哥哥帮忙才好。」趴在父亲的身上，楚昀柒想，大概很长的时间之内，他都不能这样和爹爹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