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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成为外挂+番外篇——by推倒勇者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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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血屠俨然已成了玄门心腹大患,由不得清河不慎重,实在是此人每一次出手,都会将修真界搅得天翻地覆,再难安宁。

清河真君素来冲淡的气质此时也染上了一抹肃杀:“此事我会与其他四宗商议,若血屠又要掀起腥风血雨,那即便是舍下师兄这张颜面,也要请师尊出手,彻底剿灭了这魔头,以绝后患。”

他心中所想向来在面上不显,此刻说出这番话来,清霄便知晓他是动了真怒,怕是万不得已,当真会从弥罗天中请出泰衡道君。

须知小寒山秘境之事已证明是血屠在背后所为,各派不仅颜面大损,还失去了一批精英弟子,若不是血炼门提前转移,恐怕当时就会爆发大战。之后在聚华山上,上玄宗的几名亲传弟子被逼到绝境不说,还差点折了一名元婴真君,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如今都已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清霄一时默然,心底涌上一丝淡淡的复杂,随即又平复下去,向清河真君告辞,回到了明性峰。

元衡之早就从太一峰得到了清霄回来的消息,早早的候在大殿,一见清霄进来,面上难掩激动:“师尊!”

这十年间,元衡之其实过的并不好。在被几位师伯救回宗门之后,尽管从本命元神灯知晓清霄无碍,但他还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如果当日他不曾急功近利,冒险潜入血炼门,那也不会让同门涉险,还因此害得师尊失踪。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清霄始终不曾回来,在自责之中,还有着难以言喻的焦虑和懊悔。他想,为什么当日拉住师尊的不是我?就算会因此遇上更大的危险,也好过如今一无所知,只能日日忧心。

他本来就受了伤,又无法安心休养,伤势迟迟不好,连人也颓唐起来。

元衡之的情况很快被几位同门发现,顾绮年等人几乎是天天来明性峰上探望,只是来的一多,柳盈风就瞧出了端倪:元师兄与顾师姐,应是互有情意。到后来,连心思没那么细腻的何简都发现了这一点。

这事说起来也不复杂,元衡之本来就相貌英俊,极易获得女子的好感,他在宗门中又一贯是从容镇定的,仿佛一切皆于掌中。俗世一行,顾绮年已经对他生了好感,只是有荣安公主的先例,她性子又矜持,所以一直不曾表现出来。

回宗之后,顾绮年看到元衡之颓唐的样子,心里既担忧又怜惜,行动间不免就带出了几分。元衡之心思敏锐,又早识风月,没几天就发现了顾绮年的情思。他正是烦闷的时候,有这样一个聪慧体贴的师妹陪伴,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就顺利成章的接受了。

实则这其中还有隐秘,元衡之也是想借此来忘记他对清霄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才顺水推舟,和顾绮年相处起来。

上玄宗内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毕竟无论是身份,修为亦或容貌,这两人都般配的很,元衡之又不像他师尊那样修的无情道,若是日后当真与顾绮年结为道侣,也是一段佳话。

清霄看见徒弟真心实意的担忧,便是他生性冷淡,也难免被触动了一分。只是他也不知到底该如何与弟子相处,这会只对元衡之道:“为师不在的这段时日,你也不曾懈怠,修为又有进益,这很好。”

这对于清霄来说,已是难得的温言,元衡之倏然抬头,心中又惊又喜,只是他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苦笑道:“师尊如此夸奖,弟子实在愧不敢当。当日若不是弟子鲁莽,也不会害得师尊身陷险境。弟子当真是无地自容。”

清霄不想他会说出这番话来,怔了一瞬,缓缓言道:“血屠以灵脉为引,布下幻阵,能够乱人心志,你那时也是被幻阵影响,不必如此自责。”

他又忆及清河真君所说的自家弟子受伤之事,虽然知晓过了许久,那伤必然是已经痊愈了的,但做人师父的,既然知道徒弟受伤,怎么也该问上一问:“你那日伤势颇重,如今可曾恢复?”

元衡之不想清霄还会问起自己的伤势,眉眼间几乎掩不住笑意:“多谢师尊关心,弟子早已无碍。”

清霄稍一思量,想起自己身上还有几瓶丹芷凝仙露,平日里也用不上,只将那疗伤圣药取出递给元衡之:“你在外历练颇多,便将这些都带上吧,也算是个保障。”

他伸出的那只手如冰如雪,生生将掌中的玉瓶也映出了粗劣来,元衡之瞧着,心中一动,原本压下的绮思又冒了出来,之前想告知师尊自己与顾师妹之事,如今也像是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31.销魂

尽管元衡之打心眼里不想把自己和顾绮年的事告诉清霄,但在锻情峰卫坡真君的一次来访后,清霄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此时元衡之的住处已经塞了不少的侍妾,大多都是那些修真世家或者其他门派送来的,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但这些侍妾在修界中地位极低,与玩物无异,没有哪个修士会真的把这些侍妾当回事,即便女修也是如此。

但道侣却和侍妾有着天壤之别,所谓道侣,指的正是道途上能够相互扶持的伴侣,心意相通,命魂相系,是唯一能够相携走到最后的人。这点在男修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他们通常都会有许多侍妾,但真正与自己对等的,唯有道侣一人,其他不过是无需自我意志的附庸,一旦失去兴趣,就毫不留恋的将其抛诸脑后。

正因道侣才是真正平等的存在,所以要成为道侣,也是不易之事。最基本的,双方所习功法不能冲突,此外,心心相印当然最好,就是达不到如此境地,起码的默契也还是要有的。之后双方需在天道与师长的见证下互相盟誓,结为道侣,从此气运相连,休戚相关。

顾绮年虽不曾明说,但心里已有了想与元衡之结为道侣的念头,只是碍于女儿家的羞涩尚未与任何人提及。

她的师父卫坡真君是清字辈的元婴修士中唯一不曾出家的一位,修习的正是以情入道,讲究体悟世间万情,最终于情中得道。卫坡真君早年也历经风月,见识过不少情爱之事,又岂能看不出自家徒儿的这点小心思。

他本身就性情不羁,又觉得徒儿与元师侄是两情相悦,二人般配得很,如今徒儿既然不好意思言明,他这个做师父的自然要代劳,好教她达成心愿才是。

卫坡想到就做,也不迟疑,当下就来到明性峰,在清霄面前把元衡之的底掀的一点儿不剩,末了问道:“师弟,这两个小辈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相配的很,如今他们既然互相有意,这合籍双修的事也该提一提了。师弟意下如何?”

对于元顾二人是何时互有好感的,清霄是当真不知,但他转而想起原书中顾绮年正是第一女主,元衡之的官配,也就释然了,只是仍感叹了一句:“若非师兄说起,此事我还是全然不知,如此看来,倒是我这个做师父的失职了。”

卫坡笑道:“师弟正像山巅冰雪,纯粹清冽,世间的情爱半点也沾染不上,元师侄又怎么好意思把这些小儿女的情思告诉师弟。”

他这么一说,却让清霄神情微动,想起了昭烈云。明知绝无可能,但还是不肯放弃,宁愿自苦,这又是何必。从他决意修习无情道的那天开始,结局就早已注定。一切爱恨情仇,痴念嗔意,不过是漫漫道途上转瞬即逝的浮光。倘若一念成执,囿于方寸之间,从此目中所见,再无其他,这又是何等可悲。

等到前尘往事尽皆消散,一切成空,方知天地之间,唯有大道长存,星辰灿烂,永不磨灭。

卫坡正与清霄说着,抬眼就看见元衡之正从外面进来,英挺不凡,的确与自家徒儿相配。他心里满意,面上就更加和颜悦色,倒让元衡之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当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不过他这么想也没错,合籍双修的确是喜事一件,清霄道:“你卫师伯已将事情告诉为师,你与顾师侄品性相合,互有心意,不如挑个吉日正式合籍,今后在道途上也可相互扶持。”

元衡之万没想到他在清霄面前极力掩饰的这件事还是叫对方知晓了,这才多久,已经开始考虑合籍的事。顾绮年虽好,但他心底里却还是想要更好的那个,可一旦合籍,那就真的是一点可能也没有了。

他心中不愿,面上自然就带出了几分勉强,叫卫坡真君看见了,顿时心生不悦:自己的徒儿这般才貌,元师侄却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倒显得绮年硬贴上去似的,他身为男子,却这般做派,实在让人怀疑是不是可托付之人。

但他毕竟不是常人,只沉住气,看元衡之究竟能说出什么来。

元衡之虽然不愿,但他十分清楚明说是绝不可取的,必然会引得师长动怒,于是心思一转,措辞道:“顾师妹厚爱,实在是弟子之幸。但我辈修士,当以道途为重,弟子如今只是筑基修为,仅仅是在大道上迈出了第一步,若在此时合籍,只恐动摇道心,对双方都无益处。不如等到弟子结丹之时再行合籍之事,也可与顾师妹互相印证,共求大道。”

他这番话实在说的漂亮之极,既表明自己现在不愿合籍并非是嫌弃对方,又扯出了求道这张虎皮,最后还承诺了突破金丹之时会与顾绮年结为道侣,一通说下来,卫坡真君的脸色立时就好了许多,还暗自赞赏这位师侄的确是道心坚固,远超常人。

清霄倒是略有疑惑,原书中上玄宗的长辈一提起此事,元衡之就爽快的答应了,可是如今他却扯出了个金丹之后再合籍的由头,与剧情颇为不符。

不过元衡之扯出的理由实在太冠冕堂皇,清霄转而一想,自己这个清霄真君也与原书不同,如今主角的想法出现了些许变化,也并非不可理解之事。况且他的任务只是确保元衡之飞升,对方要是能把心思多放一些在修行上对他而言反而是好事。

元衡之见师尊与师伯都被自己说服,也松了一口气,反正在结丹之前还有不少的时间,时日一长,就易生变数,他自然能找出圆满解决的办法。

等卫坡真君离开,师徒二人对面而坐,清霄自然开始指点元衡之的修行。

他不在宗门的这十年间,元衡之无人指点,虽然也有其他真君看在他的面子上顾及一二,但哪里又能像真正的师父那样尽心尽力。幸好元衡之本来就天赋出众,又是此界气运所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修为也一路增长,眼看着就要突破到筑基后期。

现在清霄就在眼前,元衡之哪里还会错失良机,将多日来累积的问题一股脑的问出来,有师尊指点,只觉得那些困扰自己许久的疑难之处在对方寥寥几语中就如日光融雪,滞涩顿消,豁然开朗。

时间在师徒二人的一问一答中过得很快,转眼天色就暗了下来,清霄瞥了眼殿外,对元衡之道:“今日下面送了些上好的灵植,你若无事,不如在此用饭。”

修士虽有辟谷之说,但那只是因为凡间的五谷杂粮中含有的浊气对修行无益,反而会有损道体,但修真界中的灵植又有不同,本身就与凡物品类不同,又是由灵气浇灌而出,自然不会对修士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正因如此,灵植才尤其的难得,便是如清霄这般的元婴真君也不常吃到。

今日也巧,山下的修真世家正好送了些到明性峰,清霄留住元衡之,也是一片爱护之意。实际上,他对这个弟子是很有一些愧疚的,觉得自己本来对元衡之就不够关心,中间还缺了十年,反观元衡之,一直对他尊敬有加不说,修为也一直不曾懈怠,的确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徒弟。

而清霄又哪里能够想到,这个“好徒弟”心里,到底有着多么背德逆伦的念头。

元衡之听到此言,自然是求之不得,别说没事,就是真的有事也会想方设法的推掉,好与清霄多多亲近。

等侍童在殿内点明烛火,又将菜肴一一摆上,师徒二人在榻上相对而坐,用起饭来。

几上摆着明泽的碧梗米,带着微微的碧色,看上去晶莹可爱;还有阳夏的五味蔬,白泉的宝珍果,各色灵植,都被精心调制,做出了各种各样的菜式,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这一几的灵植,少说也是一个普通修士一半的身家,若是他们见了,怕是连一片叶子也舍不得丢掉,可元衡之却丝毫没有被面前的珍馐吸引,一边心不在焉的夹着菜,一边忍不住将目光凝在清霄身上。

凡间向来就有灯下看美人的说法,本来是七分的颜色,被灯光一衬也成了十分,何况是清霄这种本身就是绝顶的美人。

檀木般的乌发从肩头迤逦而下,典雅的轮廓在灯光下愈发显出一种隽永的意蕴,凤眼低垂,那细密整齐的睫羽像一把极漂亮的小扇子,轻轻的挠在元衡之心上,让他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摸一摸。

元衡之侍妾众多,红袖添香的乐趣也不知享受了多少遍,可从没有哪一次是像如今这般,仅仅只是看着就让他色授魂与,心神俱醉。

只是他惯会隐忍,掩饰的极好,清霄又是上辈子就养成的食不语的习惯,将吃饭当成一件极严肃的事,半点也没往其他方面想,丝毫不曾发现徒弟的异状。

一顿饭吃下来,元衡之是食不知味,光顾着看清霄了,压根就不知道那些灵植是什么滋味。

清霄取来方巾擦净了手,嘱咐元衡之回去好生休息,然后自去打坐不提。

元衡之回到所居偏殿,早年所收的侍妾姝华正举着一盏灯盈盈相待,但见雪肤花貌,楚腰纤纤,风流袅娜,娇不胜衣。

元衡之大步走近,姝华娇呼一声,便觉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了自己,周身全是男性独特强悍的气息,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身子就软了半边,喃喃唤道:“主人”

青年眸光暗沉,将她拦腰抱起,随即偏殿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32.慈母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过了月余。

这日清霄正在殿内入定,从外头进来了一个身着上玄宗弟子服,修眉俊目的青年,正是元衡之。

元衡之向来是个极有决断,对自己的言行有着清楚认识的人,可这会却踟蹰了起来,在门口徘徊了许久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清霄早就发现了他,只是不曾点破,但这半天过去了,对方还在门口磨磨蹭蹭的,也不知究竟是想进来还是不想进来。

元衡之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抬脚迈进了殿内,便见清霄凤目半阖,淡淡问道:“你有何事?”

“师尊,徒儿在澜洲城内偶遇一名凡女,她手执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师尊名讳,言说想要求见师尊。”

清霄神情微动,问道:“那玉佩如今何在?”

“那凡女不肯将玉佩交与弟子,只说要亲手交给师尊。“元衡之说到此处,心里已转了许多弯,忍不住去揣测那女子与师尊究竟是什么关系。

就连他自己,也是当日在血炼门中听到血屠之语,方知师尊真正名讳,可那凡女的玉佩之上,的确是明明白白的刻着“苏映真”三字,对方说的也很清楚,找的正是那位两百多年前拜入上玄宗门下的苏映真。纵是元衡之原先还有怀疑,这时也信了几分,但他毕竟不是轻信之人,便只让那凡女候在宗外,自己入宗禀告。

那女子为何会有那枚玉佩?她与师尊之间,到底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元衡之只觉百爪挠心,好奇的不行。他第一反应是认为此女和师尊有过一段巫山之情,可转而念及这女子的形容,几欲作呕,极轻蔑的想,师尊怕是根本就不会看这女子一眼。

他以己度人,尽往风月上靠,哪里还记得自家师尊修的是无情道,又怎会如此轻易便动摇道心。

清霄听他说完,心中已经有了大概,道:“你且将那凡女带来此处。”

元衡之领命而去,不一会,就折返回来,身后还跟了道畏缩的人影。

实在也不怪元衡之鄙夷此女,这凡间女子衣衫褴褛,几乎已碎成了条状,仅能勉强蔽体,脸上、手上以及其他露出肌肤的地方,全是黑乎乎的一团,根本就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就连头发也泛着层层油光,一绺一绺的从脸颊旁边垂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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