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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奇谭——by季霜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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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开微微一笑,说,“酒啊,在这里。”他指指头上的灯笼。

“哦……是要猜灯谜?”楼陵伸手将一个灯笼转过来,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诗,“人迹板桥霜,打字一。”

“人为立人,板桥为一,霜取其颜色,白,是个‘佰’字。”严鸿渡说,“猜谜的话,可没有我猜不中的哟。”

“这么自信?”

“当然。”严鸿渡得意洋洋得笑起来。

“那你可要好好猜,猜错的话,陵可就没有酒喝了。”楚江开笑得才叫温润纯良,扬扬手,张小乙突然出现,恭敬地将大人的回眸枪献上,楚江开接过来,摆出架势、依然人畜无害,“拔刀吧,我想和你切磋很久了。”

“江开你这是!太不够意思了吧!一边要我猜谜语一边还要我打架?”严鸿渡慢吞吞拔出弦月刀。

楚大人严肃声明:“什么打架呀,我身为堂堂滨洲府尹,才不会聚众打架,这是比武,比武!”话音未落,突然发难,银枪若蛇一般,袭向严鸿渡,严鸿渡连忙横刀招架,即使如此严鸿渡表情还算轻松,道,“陵,将灯谜念来。”

楼陵挑挑眉,摇着扇子,一言不发。这事他不干也正常,怎么看他与严鸿渡都是不划算。他抬头看看灯笼,突然手中扇子一扬,划开一个灯笼,只见一个酒杯,悬在灯笼中,楼陵取下酒杯喝了一口,笑眯了眼,道,“江开,许久不见,你都忘记我的鼻子十里外就能闻着酒香。”

“哎!陵你耍诈!”楚江开刚刚注意到,却被严鸿渡的刀拦下。

严老板道,“谁耍诈呢?咱先定输赢!”

楚大人捶胸顿足,“你们这对狐狸夫夫!向捕头快拦住楼陵。”

向迁崇看着楚江开严鸿渡两位交手已经手痒,听到楚大人这样说,拿出刀,对上楼陵。

楼公子摇着扇,不慌不忙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得罪了。”说罢手中扇子在指尖旋了一圈,好像是攻击,向迁崇不慌不忙挺刀迎上,不想楼陵这是虚招,他腰肢一扭,轻轻松松绕过向迁崇的刀,一跃而起拉住挂灯的绳子,整个人旋了半周,蹲在绳子上。

那绳子虽然不细,但是要承受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几乎不可能,也不知楼陵使得什么功夫,那绳子连下沉都没有,依然绷得直直的。而他轻轻松松地从灯笼上方拿出藏在其中的杯子,杯中的酒被下方的蜡烛烤得有点温热,喝起来满口醇香,让楼陵一脸舒服的,猫一样地眯起眼。

突然地,一道银光向他射来,楼陵手中的扇子突然打开,拦住那道银芒,整个人顺势倒下,倒吊在绳子上。

“哎,何仵作你这样也太小人了吧,偷袭这是。”楼陵晃荡着,语气倒是轻轻松松,将扇子插到腰间,拿出刚刚接下的东西,却是一小刀插着一块月饼。

何仵作面无表情道:“今年的月饼不错。”

楼陵取下月饼,将小刀抛还给何人觉,咬了一口月饼,“确实不错。”然后从绳子上翻身而下,与何人觉向迁崇等人喝起酒,一边欣赏高手过招。

而楚江开严鸿渡倒是打得甘畅淋漓,一直到停歇,才发现已经是下半夜,那楼某和何某某不知何时醉倒了。

楚江开与严鸿渡对视一眼。无奈叹气,各自拖起一人回房去。

******

楚江开将何人觉抱回房间。

说回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何人觉醉倒,那如画的容颜,万年笼罩的寒霜敛去了,双颊被酒气染成胭脂色,原来凌厉的眉眼也变得柔和,迷迷蒙蒙的,像雪上上环绕的云朵,他眉头微微蹙着,眼睛闭着,纤长的眼睫不可察觉地颤动。

楚江开小心翼翼地将何人觉放到床榻上,想要离开,却又不想离开,只坐在在床头,盯着何人觉看,双手轻轻包裹住他的手,摩挲着,难以放开。看着看着,似被蛊惑了一般,俯下身,贴上他白皙的脖颈。

“嗯……”何人觉发出细微的声响。

楚江开心头小鹿乱跳,嘴唇在裸露的脖间游移,吻到凸起的喉结,忍不住,暧昧地轻咬了一下,然后感觉到对方全身颤了一下。

平日里,何人觉总是带着冷酷的面具掩盖自己真正的情绪,而现在酒醉之后,那看不见的“面具”被卸下了,最真实且最本能的反应直接呈现出来了。

楚江开轻轻分开他的衣襟,手滑入其中。因为常年练武而变得粗糙的手掌,让细腻的肌肤浮起一粒一粒的小疙瘩,拇指按他胸前的一点凸起,慢慢揉至它发硬,何人觉发出低吟,手拉住楚江开的衣服。

“何人觉……”楚江开凑到他耳边,轻轻地唤了一声。

严鸿渡拉着醉得迷迷糊糊的楼陵,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我们……去哪儿?”醉猫楼阁主往严老板身上蹭了蹭。

严鸿渡回头看他,皎白的月光照耀在他的脸上,瞧起来十分动人。严鸿渡伸手轻抚楼陵的脸颊,“陵。”

楼陵仰起头,薄薄的唇微微张开。这个姿势,严鸿渡自然清楚楼陵的意图,却没有顺从他,将手指缓缓移到楼陵的耳朵上,捏住耳垂,或轻或重地捻着。

不满对方没有回应自己的索求,楼陵以命令一般的语气开口道,“吻我。”

严鸿渡笑起来,脸靠过去,轻轻擦过楼陵的唇角,“想要吗?求我啊。”

“混蛋!”一句话将楼陵惹恼,他拉住严鸿渡的衣襟,粗鲁地吻住他的唇。

严鸿渡难以掩饰脸上得意的神情,一手揽住楼陵的腰,在双唇纠缠的间隙断断续续地说:“这里是外边啊,陵。”

闻言,楼陵推开严鸿渡,靠着他,轻轻喘着气,说,“我们回家。”

严鸿渡拉住楼陵的手,道,“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嗯?”楼陵还未反应,严鸿渡便使起轻功,带着楼陵飞檐走壁,片刻便到了莫愁湖畔的柳林中。

柳条随着风扭摆着腰肢,无比妖娆,楼陵将严鸿渡抵在柳树上,低哑地问:“鸿渡,不回去?”

严鸿渡抚着楼陵的腰,说:“我想看你沐浴在月光中的模样。”

“……”楼陵默默揽住他的脖子,压着声音,道,“天快亮了。”然后突然抬手,点住严鸿渡几大穴道。

“陵,你要做什么?”被制住的严鸿渡故作平静地问

楼陵粲然一笑,道,“想要你。”

严鸿渡霎时冷汗直冒,“啊哈哈,这个啊,我来就好了嘛。”

“总是劳烦你,怎么好意思呢。”楼陵甜腻地说,顺便解开严鸿渡的腰带,将他的衣服分开,靠在他耳边,说,“一开始真的很痛,忍着点。”然后咬着他的耳垂,这个动作,因为楼陵的耳朵十分敏感。严鸿渡经常这样逗弄他,现在双方对调过来,让严鸿渡有强烈的错位感。

衣服渐渐被除尽,楼陵的手抚上严鸿渡精实的胸膛,“不过很快就会舒服了。”

声音轻轻的哑哑的,带着难以言喻的情欲。

严老板终于忍不住了,握住楼陵的手,转身将他压制住,顺手扯下一条柳枝将他双手拉高绑住。

这一切突如其来,让楼陵错愕不已,“你怎么……“话还没说完,便化作低吟。

“我不留一手怎么行?”严鸿渡咬住他的耳朵,得意洋洋的说。

月垂柳树梢,春光无限好。

……

“何人觉……”楚江开凑到他耳边,轻轻地唤了一声。

“嗯。”

“!”听到不应该响起的回应楚大人被吓得全身僵硬住。抬头一看,何人觉哪有半点醉酒的样子,一双细长的凤眸清。

明透亮,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哪个哪个!何人觉何先生何仵作!你你你不是醉了吗?”

何人觉将散乱的头发撩到耳后,道,“我醉了。”然后拉住楚江开的头,深深吻住。

楚大人不知是惊是喜,迫不及待地将人压倒,扯下床上幔帐。

青云偶尔穿月而过,却不能掩盖明月半分清辉。

今夜还很长很长。

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

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彻底满。

第十八章:殷未离三戏楚江开

楚大人:我和那个姓殷的菜没关系呢!

何仵作:我知道。

楚大人:你明明就是一脸不信任!

何仵作:我哪有不信任?

楚大人:明明就有!

何仵作:……你这是心虚?

楚大人:TAT你看,你明明就不信任吧!

何仵作:……自掘坟墓的笨蛋。

******

这无非是个女子间争风吃醋的故事,只是结局有些残酷。

那个叫黄萤的云雨梦泽红牌,她居住的秋萤阁,竟然在夜半时候莫名其妙地起了火,而黄莺却是被烧死在水边。

“后来,住进秋萤阁的人总会在半夜听见哭声,惨叫声,慢慢的就没人敢住,渐渐空下来。”殷未离说这话的时候,唇角竟然勾起诡异的微笑,猫一样的眼睛弯成柳叶般。

楚江开皱起眉,却听见张小乙语气急促地喊,“大人!大人!”

他连忙回头去看,恰好对上何人觉清冷的眼眸,顿时冷汗直下,他他他,不会以为自己和殷未离有什么关系吧?

正胡思乱想,张小乙已经跑过来了,拉住楚江开的袖子,说:“大人快来,这里有发现!”

张小乙说的“发现”在墙边上,被一簇茂密的树丛挡住了的,墙角的一个裂口。楚江开弯身下去查探,墙洞对面也是树丛,看不清是什么地方,他道“这处缺口太小,小乙,你试试能不能钻进去。”

张小乙虽然不大情愿,可毕竟是楚大人的命令,不能违抗。便慢吞吞将腰间的刀子取下,交给其他人保管,然后猫着尝试穿过这个墙洞。

洞穴实在是不大,就算张小乙才十六岁,瘦瘦小小的,也几乎整个人几乎摆成横的,才勉勉强强钻过去。

“外头是哪儿?”楚江开问张小乙。

张小乙答道,“是鹅肠街。”

鹅肠街在北大街隔壁,不过要比北大街小许多。

楚江开略一思索,招来殷未离,问他:“这个缺口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殷未离却道,“我在云雨梦泽五年,从未发现这个缺口所在。”

“这样……当年黄萤一事可有报官?”

“有。”殷未离点点头,“但是那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个缺口。”

“是没发现,还是没有?“

“不知道。”

“哦……”楚大人陷入沉思。突然他觉得肩膀有点重,扭头一看,发现殷老板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他的肩膀上,还挂着一脸寓意不明的笑。楚大人被吓得小脸煞白煞白的,推开殷未离向后跳了几步,有如被殷老板非礼了似得尖叫:“你在做什么啊啊!!”

殷未离殷老板勾着红艳的唇笑得何其无辜,说,“我喜欢你嘛。”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楚大人瞬间石化!喜欢什么的喜欢的什么……其实殷未离只是在开玩笑吧!不过就算是这个时候,楚大人任然不忘转头去看何人觉的反应。当然何人觉也不可能有什么反应,只见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态度冰冷依旧,真不知道他是相信自己魅力呢,还是相信楚大人的痴心。

气氛在僵持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之后,终于被楚大人本人打破了,他说,“到鹅肠街去看看。”然后十分熟练地分配了人手,将部分人留在此地看守,又带了小部分前往鹅肠街。

鹅肠街,张小乙正站在显眼的位置等待楚江开到来。向来机灵的他一看到楚江开连忙走过来,却见楚大人臭着一张脸,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生怕一个不注意得罪了楚大人,连忙借机闪到一边问共事的好友,“小右,大人这是怎么了。”

梁小右右手抚额,说,“想要吗,求我啊。”

“求你个死人头,快说!你欠我的一两银子,我给你减利息。”张小乙道。

梁小右连忙换上笑容,说,“楚大人,刚刚啊,受到刺激了!”

“怎么回事。”

“那个殷老板,对楚大人……啊哈哈哈!”梁小右边说边笑,张小乙越是催问,他越是笑,笑到几乎岔了气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正当张小乙想发飙时,突然听见楚大人在唤他,只好放过梁小右,跑过去。

“那个缺口的出处在哪里?”

张小乙听楚大人的声音口气十分轻,面色却是十分恶劣,也不敢玩闹,严肃地说:“大人,在这里。”他引着楚江开到鹅肠街中段两座房子中间的小巷。这种小巷子是用来防火的,大约只有一尺半多一点的宽度,即使是张小乙这样的身材,也要侧身才能进去。

楚江开皱起眉头,说:“把墙拆了。”

张小乙一听大惊失色,说,“大人你冷静!冷静!那边我已经搜过了。”

楚大人的脸色缓了缓,他问张小乙,“可有发现?”

“有,您瞧。”张小乙将一件事物递到楚江开眼前。

那是一条布条,淡紫色。染布最难染出来的颜色就是紫色,所以紫色的布料也是最贵的,一般人家买不起。而这布条的手感也是十分柔软,,定然是价格不菲。

几番考虑后,楚江开找来一个衙役,让他将这条布条拿去滨洲最大的布行锦花行那里打听打听。

然后将全部人遣散,自己独自一人慢慢走回滨洲府衙。

大人可郁闷啊,当然不是为了殷未离。嗯,也许有那么点关系,楚大人真正在意的是为什么何仵作听了殷未离的话之后什么反应都没有?难道他就不吃吃干醋啊,生生小气啊,闹闹别扭啊什么的吗?

也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楚大人哀怨地想着,可是何人觉完全不排斥自己对他的亲昵啊。

他们还睡过了,同床共枕啊!虽然是和衣而卧。

纠结的楚大人一路走一路想,但是到最后还是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仵作的院子前。

要不要进去看看呢?楚江开又纠结了半天,终于推开那扇木门。

木门发出一声吱呀,他小心地踏入院中,出现在眼前的,让他的心忘记跳动。

何人觉躺在院中的躺椅上,而向迁崇则坐在他身边。

第十九章:楚大人仗势欺捕头

楚大人:我终于占了上风哇哈哈!!可是我哪里有欺负向捕头啊。

向捕头:……楚江开你去死一死吧!

楚大人:咳……貌似……我这也是为了何仵作。

何仵作:不要拿我当挡箭牌。

******

这到底什么情况?

楚大人只觉得秋风萧瑟卷落叶,人生顿失色彩,往后的道路变得一片灰暗。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只是维持了一小会而已。

很快的,楚大人原地复活了。

想他堂堂滨洲府衙,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怎么会败给一个小捕头呢?还是一个老黄瓜刷绿漆的小捕头!

楚大人整理一下头发衣衫,然后迈着坚定不移的步伐走进去。用甜得可以渗出蜜来的声音说:“觉儿~~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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