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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孽 下——by陆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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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人着急的模样,皇帝打从心底地觉得非常得意,轻蔑地笑了一下,说道:“你想要知道?求朕啊!或许朕一高兴了,会突然大发慈悲告诉你。”

兰政顶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忿忿地望着气焰嚣张的皇帝,没哼出一个字。

其实,兰政被恐怖的一幕吓晕的一刹那,皇帝最最关心的,并不是剑下那断臂之人。皇帝望着这人便觉得生生的刺眼,唤人把他拖到冷宫去,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被捆绑着的兰政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好可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还是放了我吧。”

皇帝狡黠地一笑,随之摇了摇头:“不,漫漫长夜,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说着,皇帝又在兰政的颈侧舔了一下。

被束缚得失去自由的男人,现实觉得被舔吻的地方有点酥麻酥麻的感觉,没过多久,身体内部好像不知从哪儿窜出一股热流,在四肢百骸间不停息地快速流窜着。皇帝察觉到兰政的异样,便得意地笑了,同时伸手探入兰政衣服以下的地方,在男人身体上肆意地上下其手。尽管兰政试图扭着身子躲开那恶劣的触摸和撩拨,但最后还是做了无用功。

“放开我,快放开我……嗯……”兰政还没说完,就被皇帝吻了个结实,说不出话来。

皇帝深深地吻住男人,无论身下的人做着怎么无谓的抵抗,都不允许兰政拒绝自己。

一吻终结,兰玫叹息着说道:“海若多甫,不要拒绝朕。”

“放了我,我不想要和你亲热,放我离开这里。”

“别嘴硬了,看吧,药力都发作了。”

皇帝低头剥开兰政身上的衣服,让对方的胸膛毫无遮挡地袒露在空气中。一看到自己的名字上面,还有另一个人,兰苍的名字,皇帝便伸手摸向烛台。兰政注视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的举动,感到异常的可怕。兰玫继续地笑着,还故意地将蜡烛在兰政面前晃过,之后小心翼翼地将它倾斜着,让被融化的红烛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兰政的身上,恰好覆盖住了那碍眼的名字。没错,能让海若多甫挂念的人,光有自己一个就足够了。兰政感觉胸前像是被火烧似的,难受得不得了,用力地闭上眼睛,忍耐着被灼烧的痛感。

“痛就出声啊,别忍着,”皇帝窃笑,“朕可是很想听听海若多甫美妙的呻吟呐。”

“快住手……嗯……”

皇帝把束缚着兰政左手的缎带解开,然后自己强有力的右手牢牢地将其握在掌中,后者早已被热蜡和药物双重折磨得毫无还手之力。皇帝将那苍白的手递到自己跟前,仔细地舔弄着那一根又一根修长的手指,还故意逗弄手指之间那敏感的蹼肉,酥麻的触感让兰政不能自已。

“海若多甫,这样舒服不?”皇帝捧着被自己舔得湿漉漉的手掌,恶意地调笑道。

话音未落,兰玫便拿着蜡烛,往那一根根手指尖上滴落鲜红的蜡水。

“啊……啊啊……”炽热的痛感正刺痛着指尖薄薄的皮肤,兰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拼命地摇着头,长长的黑发正不停地被甩动着,泪水不断地从眼眶里流下来,凄惨又可怜的模样。

“不哭不哭,乖哦,乖哦。”皇帝一边大笑着折磨男人,一边故作同情地哄着兰政,“朕现在就让海若多甫真正的舒服舒服咯。”

兰玫解下亵裤,坐在正被情欲狠狠折磨,却未能够得到抒发的肉体上,用自己的后腔吞噬男人的脆弱的部位。

“嗯啊……虽然很痛苦,但这里还是精神饱满的样子哦。”皇帝说着,用力地缩了缩后茓,满意地听到兰政的呻吟。

皇帝低头捧住兰政的脸,伸出舌头大举进入身下人的口腔,迫使对方回应自己的侵略,同时腰肢也不间断地摆动着,好让藏在体内的孽根每一下都能够刺到自己深处那最痛快的部位。

被当做玩偶对待的兰政,感觉自己正在被碾碎了,没有任何的尊严,没有自由,没有人格。兰玫喜欢怎么摆弄自己的身体,兰政都没有一点反抗的办法和力量。

如此生不如死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算是活到头呢?

96

“朕在跟你说话,你好好地看着朕!”

对整日恍恍惚惚精神涣散,只会躲在月华阁发呆的男人,皇帝已经对其完全失去耐心了。皇帝一手抓住兰政的头发,将对方从椅子上拉出来,使尽全力将其推倒在地上。兰政瞬间失去重心,头颅正好撞在书案的边角上,幸好没有皮外伤。

“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皇帝也跟着蹲在地上,抓起狼狈不堪的男人,高声在对方耳边吼着。

近日皇帝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大夏国与西狄国谈判失败,最后还是兵戎相见。更糟糕的是,现在国库的情况并不算充裕,好不容易筹够粮饷马匹,士兵却久久没能集结完毕。为了逃脱征兵服役,无数贫民宁愿穿州过省的逃亡,也不愿意上阵杀敌。汉人们从这位新皇帝的一举一动已经看清楚了,这个国家就是以满人为尊,汉人的性命只是不值一文的草芥。折腾了好久,出征的士兵算是凑齐了,不过,这支队伍的士气,是完全不能跟当初进攻安南的浩荡王师相提并论的了。军队的情况是那样的捉襟见肘,面对来势汹汹的狄人军马,光是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一大截。待到两军兵对兵员对员的时候,草原军队击败这群临阵凑成的散兵游勇简直易如砍瓜切菜。

输人又输阵以后,夏国的使者被迫再次坐在谈判桌上,就已经没有多少筹码了。投降赔偿乃是国际惯例,两国重新商议国界划定,西北被划入狄国版图。而且,从今以后,西狄与夏国为兄弟之国,两国国君以兄弟相称,狄王为兄,夏皇为弟。每年夏国赠送西狄国白银二十万两,彩绢三十万匹,茶叶五十万石。既然两国互为兄弟,西狄也该照顾弟国,每年赐良马三百匹。回过头来,夏国西北这一役,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朕现在烦死啦,西北没啦,被那个可恶的昙台宗武抢走啦!那帮饭桶,到底会不会打仗的,难道死了一个海岚清,这偌大的国家就没有一个懂带兵的元帅吗?”皇帝愤怒地抱怨着,把满腹憋屈统统吐向正在失神的男人。

兰政似乎没有把皇帝说的一个字听进去,自顾自地爬了起来,趴在八仙桌上,定睛看着鱼浅里,在微温的净水中游弋的金鱼,对着它们吃吃发笑起来。兰政的举动彻底地激怒了皇帝,后者紧握着被扯得凌乱的头发,把对方的头颅死命地叩在桌面上。屋内不停地发出闷闷的,撞击木头的响声。在开始的时候,兰政还哭着闹着,向对方求饶,希望皇帝停手,但到后面就没再做声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皇帝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见兰政双眼紧闭,淤青发黑的脸,便难以自制地放声大笑起来。

诸事不顺导致心情大坏的皇帝,在这一晚上也没让太监们带兰政到未央宫来。兰政呆在长生宫里,喝起消肿散瘀的药,竟然不吵不闹。宫女们发现主子喝过药就乖乖地就寝,也就早早地退下,这大冷天的,赶忙回去取暖才是正经。负责巡守的侍卫们,看见今晚如此寒冷,也摸了把鱼,缩在屋内打盹去了。

半夜里,兰政从被窝中爬起来了。入冬了,这夜里忽然下起了大雪。树盖顶,屋檐处,都被皑皑白雪覆盖着。可兰政就穿着下榻时所穿的单衣,在寒风凛冽的雪夜里出门了。兰政正一个人走在宫道上,逆风而行,萧瑟的北风从衣袖口吹进去,呼啸的风雪贯穿着单衣,在耳边响起了骇人的声音。风越来越猛,仿佛不把人吹倒不罢休似的,兰政不得不双手紧紧搂在胸前,弓着背艰难地走着。雪也越下越大,兰政不得不眯着眼睛,不让在风中乱吹的雪花吹进眼里。但是,无论这雪下得有多大,这风吹得有多猛,兰政依然是撑着这具瘦骨嶙峋的躯体,继续向前一步又一步地走着。

走了半个时辰,兰政终于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乾池。当兰政站在乾池边上,风雪突然之间停了下来。兰政耳边听到一把陌生的声音,向自己索要身上的一件东西。

“我无所谓,若是此物于你有用,你便要去吧。”说完这句,兰政便纵身沈湖去了。

翌日天明,齐王失踪的消息从长生宫传到了皇帝耳边,兰玫立即命令宫中上下,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找到,否则长生宫一干人等统统人头落地。然而,大半天过去了,连人影都没见着。清平馆,乾池,这两处是齐王最爱流连地方。前一处经过仔细搜索,没有任何收获。宫人回禀皇帝,乾池周围都搜查过了,没有一点线索。不过,昨夜寒风突然来袭,乾池的湖面上结成了一层冰。

皇帝下令,让宫人凿开冰层,认真打捞。

主子一句话,累死一群人。侍卫和太监们穿着厚厚的棉衣,却还要在光滑的湖面上,不停地开凿着,好把这冰块凿碎。被冰冷的湖水弄湿了的棉衣,让穿着的人又冷又不舒服。这些人凿啊凿,凿啊凿,在乾池的湖面上凿了无数多个大大小小的洞,然后用长长的棍子和竹竿插在里面,希望能够找到点什么好回去跟皇帝交差。

终于,一位小太监从里面捞到了些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湖底慢慢地浮了上来,浮到冰面这里来。当众人看清楚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是一具身穿紫色单衣的男尸,而且不是别人,正是大家伙们正在辛辛苦苦搜寻,也一定要找到的齐王。

皇帝注视着被抬进殿前的尸首,屏退了左右。死者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黏在苍白的脸庞两侧,形成多么强烈的对比,那一双薄唇,此时呈现出紫得发黑的颜色,传递着死亡的气息。皇帝跪在地上,端着这张已经不再美丽的脸,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到最后,无情的你还是选择离开我。

97

废帝兰政死后,自然是没有资格下葬于皇陵之中。兰政死后,按照一般贵族的标准送葬,墓地选在距离京城不远处的一幅山地之下。死后的第五年,按照习俗,亡者的亲属要回到兰政的墓地,为其开棺,整理衣冠。

死者的嫡子兰俊,看见此时的亡父,肉身早已化为一滩血水流入土中,剩下一副黑漆漆的骨头。寻常人死后,都是剩下一身白骨,然而兰政的骷髅,却全是乌黑的骨头。兰俊自然是不知道,翳草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从亡者的骨头颜色便可知道,此物其毒之深。兰俊将骨头重新摆放回到正确的位置以后,便唤人盖上棺盖,将棺材放回墓穴中去。之后便是焚香烧纸,扫墓剪草的工作了。当这一系列的工作完成以后,齐王便在看守的护送之下,回到王府里去,继续过着被软禁的生活。

皇宫之内,皇帝注视着宫人呈上来的剔红漆盒,让所有人都退下。掀开精致的盖子,里面便是一个黑色的骷髅头。皇帝小心翼翼地将头骨捧在手心上,虔诚地在那天灵盖上印下一个吻。

“你终于回来啦,海若多甫。”兰玫亲昵地说着,捧着头颅亲昵地摸了又摸。

此时,一个影子从阴暗的角落中飘了出来。

“君上,”黑影逐渐幻化成人型,现出跟兰政不无二致的模样,向皇帝恭敬地说道:“臣下来向你告别的。”

没有被对方的突然出现所惊吓到的兰玫,将视线转向那非人之物,问道:“哦?你要走了?打算去哪?”

“尘世并非久留之地,臣下要回到圣界中去了。”和兰政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向着皇帝作揖回答道。

从前,得知主上降生尘世,男人便跟随下凡担任起守护的角色。然而,年幼的兰政却灵感惊人,早早的便发现躲在乾池底下的自己,以为他是居住在湖底的怪物。不过,太子并没有跟兰玫以外的人提起过这件事,这数十年的日子便如此过去了。待到兰政沈湖自尽之前,男人问对方索要心脏。兰政觉得自己是寻死之人,有人想要自己的心脏,便应允给予对方了。也得益于食用了兰政长有七窍的剔透玲珑心,男人能够幻化出兰政的模样,出现在正沉浸于失去恋人的皇帝面前。

皇帝听完男人的话,得知对方被派到人间守护自己的侍者,兰政死后,男人担心皇帝会随之离去,所以才故意以兰政的面目出现,劝告皇帝继续好好活着。皇帝听后不禁觉得好笑,跟随海若多甫的脚步离开人世,这种事情自己倒是没有想过。

“哈哈,朕怎么可能会为了他而自杀!”

他宁愿死,也要摆脱自己,皇帝低垂着眼睛,再继续追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皇帝只知道男人是来守护自己的,可对方到底是神是佛,是妖是魔,自己都一无所知。即便兰玫再三追问起,对方也总是保持着一副微笑缄默的样子来应对自己,让皇帝好生无趣。

“臣下要跟君上告别了,请君上好好照顾好自己。”

“你还没有告诉过朕,你的名字和你的事情,你就这样走了吗?”

男人顶着兰政的脸,笑着回答:“臣下如果说了,恐怕君上重回圣界之后,会嫌我现在多管闲事。”

话毕,男人逐渐化为一道黑影,消散在空中。

兰仅,兰政的一位答应为之生下的女儿。若是她的父亲没有废黜掉,兰仅便是兰政的么女,也是一位血统高贵的公主殿下。然而,兰仅的生母还把女儿怀在肚里的时候,兰仅的父皇就已经被兰玫带着百万大军逼宫,被迫从皇座上拉下来。那位兰政连名字都没记住的答应,运气倒算是不赖,在倾覆皇朝的那一个黑夜里,娘娘能够在叛军的刀下活下命来,跟着原来的太子殿下,当时被贬为世子的兰政,跟其他兰政的妃嫔们蜗居在寒碜的齐王府内,苟延性命。

随着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这位答应娘娘原本平坦的肚子也一天一天涨起来了。被圈禁的日子有多难受,这府里头的人没有哪个会不知道。不过,在如此艰难的日子里头,有一个可爱的小生命即将要降生在这个牢狱般王府里,是没有人会为她的出生祝福的。因此,作为一家之主的兰俊,跟兰仅的生母商议以后决定,与其让这娃娃留在自己身边,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倒不如想方设法,让小公主逃出这座牢笼,过属于她的自由幸福的生活。

在怀孕期间,答应娘娘总是藏着掖着,尽量少出现在监视的侍卫面前,不让看守的卫兵看出自己间或作呕的妊娠迹象,以及大腹便便模样。待到临盆的时候,全靠府中对世子大人忠心耿耿的厨子,带着伪装成是自己婆娘的助产妇,潜入王府为答应娘娘接生。接生完以后,产妇没能够向新生的小公主多看几眼,更没能够给兰仅喂一口奶,便被俊世子低声呼唤着,示意厨子和助产妇尽快将孩子带出王府。厨子幸不辱命,抱着刚出生的娃娃,历尽了千辛万苦,走过了千山万水,终于来到远离京城的江南姚府。

姚氏的族长是姚黄的兄长,得知皇后死于逆贼刀下,万分痛心。阅读着太子托厨子传递的书信,姚思温感慨万千。皇室蒙难,陛下和太子都被软禁在京城之内,过着悲惨的日子。若非走投无路,太子这位自己的外甥也不会千里传信,请求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舅舅收留刚出生不久的妹妹。一支镶着萤石和碧玺的金簪,在后宫佳丽所佩戴的头饰里头,并不能算是上品,却是答应娘娘留给自己亲生骨肉的信物,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有母女相认的那一日。姚思温读完信以后,便向传信的人做承诺,自己定当将小公主当做自己的亲骨肉来抚养,不让她收到一丝污染和伤害,绝不辜负陛下以及太子殿下对自己的重托。

98

年方十八的姚倾城,乃是江南氏族姚家族长的六千金,此女人若其名,即便足不出户,可到过姚府做客,有幸目睹其芳容的人,无不认为凭借这副美若天仙的丽颜,姚六小姐绝对担当得起江南第一美人的称誉。姚六姐小名嫣嫣,身为姚思温的么女,琴棋书画无一不晓,针黹女红更是娴熟精通,再加上那只应天上有的美貌,这位小姐自然是被全家上下视之为掌上明珠,捧着呵着,爱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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