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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撩云 上——bysylvia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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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诺尔云丝注意到,烟岚似乎在跟自己说话时比较偏向撒娇小孩,偶尔得意偶尔促狭;和母亲说话时又不大一样,装可爱省了,比较像是在不断泼母亲冷水,一直斗嘴呢!

那段记忆中的烟岚也是用一样的方式和五位长辈相处,没有怀疑烟岚是装与否,只是很高兴他是以独特的一面对待自己。

“那不然烟岚你有更好的建议吗?”

烟岚非常理直气壮地说:“我要有健康人生我要为反对而反对。”

“你是魔族吗?”令央简洁明了地指出。

“……我可以现在变。”

“你可以试试看啊!然后一个人在这里睡一星落养回来,划不划算?”

“……你好凶。”

“哼哼,知道就好,不要和人家争辩“力量”这点,小心我跟其他人说喔!”

怎么说呢?因为现在和烟岚说话的人是母亲,两人站在一起的那种违和感很快就消失了,但一想到烟岚除了自己以外的伴还有很多……诺尔云丝甩甩头把这令人胸闷的想法摇散掉。

接下来的旅程除了每星落一次的聚会,烟岚都会属于他吧?

诺尔云丝才想到这点脸又红了。

“那就这样啦!话说烟岚,现在多晚啦?人家跟亲亲说好要吃午餐的——啊!顺便跟亲亲说这一星落人家要黏着云云,他哪边凉快哪边去,房间嘛……还是不要太过分,人家搬去云云那里好不好啊?云云从十岁以后就没跟妈妈一起睡了,会不会其实很想念妈妈的怀抱啊?”

一点也不会呢,母亲!我只知道当我提出要自己的院子时,父亲的表情很欣慰。

“大概是蓝色那颗星星刚落下吧?话说也该给星星取名次了,不然这样报时间好麻烦,等下次聚会当做主题拿出来讨论好了。”

“啊——居然这么晚!都是你这里看不出时间害的!云云要帮母亲作证,我们是在讨论重要事情,不是我不回家喔!”

“我帮你们开门,这不费力。”

“然后你就要开始睡觉,知道吗?至少睡个两颗星喔!”

摸摸鼻子,在这方面不敢有异议的神乖巧顺从。

第六章(4)

诺尔云丝同母亲回到主卧室时,父亲正站在敞开的窗边若有所思,刚毅的脸上眉头皱得死紧,却没有回过头看一点心虚愧疚都没有的母亲。

看着父亲孤傲的身影,连窗外的景色彷佛都变成落叶飘零,诺尔云丝心底那种孺慕之情又被翻起,只要不去想父亲只是在吃醋的话。

“亲亲亲亲亲爱的——人家回来罗!”

天不怕地不怕,神前也敢撒野的母亲果然没在怕父亲散发出的郁闷之气,照例笑嘻嘻着缠上去捏捏父亲紧绷的脸,硬是扯出很诡异的笑容。

才想着要不要自动离开,母亲却叫住了他,说等一下的事该当事人自己说。

无奈地退到角落去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却不能自动排除母亲与父亲的“夫妻情趣”。

“干麻绷着一张脸呢?你会吓到云云唷小刃刃!”

“午餐时间过了多久?”

唔!听父亲的声音低成这样,气了有段时间。

“嗯?不知道耶!人家在那边感觉不出时间,“可能”是因为创世小居的时间和这里不大一样喔!而且你知道人家一向没什么时间感,只觉得没有亲亲的时间过好慢,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慢,才怕早回来了你还在忙啊!而且这次是处理云云的事情,人家也不好就直接把云云抓走呀!”

歪理……

但是对刃心来说这样就够了,他缓下了眉角的严肃,却仍语带抱怨:“这次就看在神的份上算了,以后多问问时间。”

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也都是“这次就算了”呢父亲!

令央嘻嘻笑笑地在刃心脸上重重一亲,末了还把自己的脸凑过去,只是刃心把她的脸摆正,低头吻住这调皮的老婆……诺尔云丝低着头努力想看到鼻子,在心理告诉自己,就几年前的记忆来看,这是“告一段落”的象征,好像突然发现原来儿子在这里,刃心放开老婆退了一步,脸上有一点点不自在,想来他也知道孩子大了该收敛点……“咳,要云云说什么?”

“先吃饭、先吃饭啦!人家好饿喔!烟岚是坏蛋都没有准备吃的,下次可以跟大家抗议他虐待!”

“有准备了,等等。”刃心说着,随即拉了拉直接厨房的绳子。

很快就几样小菜三碗饭上来,不意外父亲会等一起用餐,诺尔云丝默默地在他们对面拉椅子坐下,无视于时不时撒娇、扭动的母亲不安分,他专心吃着饭。

长期在母亲坚持下总会一起用晚餐的诺尔云丝共餐时有一套理论:不求快、不太慢、不说话、不抬头。

太快用完餐就没事做只能在位子上接受母亲的恶心攻击;太慢就会被母亲用双眼直直盯着;不说话就比较不会卷入两人的打情骂俏;不抬头看对面两人互动对肠胃比较好。

顺利度过一餐,令央主动把正经事的话头开启:“小刃刃呀!虽然今日我没有吃烟岚豆腐,”令央自动忽略儿子“原来靠在烟岚胸前手指转转转不算吗?”的疑惑表情,继续很欢乐地说:“但是不小心让云云被拐走了耶!烟岚说要带云云“去见识新世界”,一星落后就来打包带走,这样。”

母亲的说话方式总是让人有很大的误会空间,所幸父亲英明地没有理会那番话,直接转过头看向当事人,扬眉表示询问真相。

应该不是要报告母亲对烟岚的动作,而是回答有关旅行的事吧?

“是司予(刃心点头表示认得这名字是昨夜被踢过来的女孩)提出要出去走走看看,烟岚就问我同行,主要是往山里海边去赏景。”

“云云你省掉好多耶!果然还是要你伟大的娘亲来说。”

于是令央把她当初那个结论加油添醋、东拉西扯了好长一串,诺尔云丝不时插话澄清一些细节,好不容易才让刃心完全了解了全部。

“总之去观光个几年才回来?”

听到父亲直截了当、精准无比地抓出重点,从令央开始解释起就高度集中注意力,随时要把母亲扭曲的话扳回来的诺尔云丝顿觉感动不已,精神疲劳之馀“又”开始怀疑难道是互补作用,不然父亲怎么可能受得了母亲,进而结婚呢?

“是的。”

“你们父子都一样,一点也不在意细节,亏人家那么热心地解释。”令央在旁嘟嘴,诺尔云丝除了苦笑还能怎样?刃心安慰地拍拍儿子肩膀,后者才转为无奈的浅笑。

“那就去吧,不希望你以后继承皇位就被绑在魔宫少有闲暇——你母亲是意外——成年前多看看也好,不过记得五十岁前一日蚀回来,我族第一皇子成年可得大办,再不至少要回来小型家宴,我独子的成年也不能随便。”

难得看到父亲嘴角的浅笑是为了自己,本以为父亲多少会说几句答应得太随便,没想到父亲却是全然支持,诺尔云丝错愕之馀也被温馨填满。

“好的,父亲。”

然而刃心也有点小小私心,想着那个不能违抗、抱怨、挑衅的神拐走儿子后,除了每星落一次的聚会就不会见到老婆,自己就可以少郁闷些,反正儿子也心甘情愿,那么拿儿子换老婆多划得来?

心情甚好的刃心摸了摸诺尔云丝的头,浑然不知嘴角的笑不小心变得有点邪恶,还让已经对这种笑非常熟悉的儿子察觉到,害诺尔云丝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真的只是出去玩还是被卖掉了。

“对了小刃刃,为了不让宝贝云云被烟岚欺负得太惨,人家这一星落就让云云跟在身边“训练训练”喔!晚上就睡他那啦!”

诺尔云丝吞吞口水,感觉头上原本在轻拍的手瞬间停顿,只是意外地没有感觉到寒气,下一瞬间又拍下来,还多揉了两下。

难道因为是他,父亲才完全不在意?还是比起别人,跟在母亲身边的是他反而比较好?

“你加油,一星落很快就过了。”

……原来是比起吃醋,更同情自己吗?

诺尔云丝哭笑不得。

第七章:数

诺尔云丝从母亲说要和他同进同出那时候起就有了心理准备,“心跳一百”、“晕眩训练”、“脸红畅游”、“生死一线”……随便令央哪个用词,都只是让他如冰寒冷的心外圈再结一层霜,强心剂打了很多次,只是第一日的相处他就知道他还没准备好。

本以为清晨睁开眼是他最后的宁静,怎知在叹口气后打起精神张开眼睛,就看到母亲放大的脸,只要稍一抬头便能鼻尖对到鼻尖。

诺尔云丝维持着乖孩子良好的睡姿,没翻身没踢被子,一如昨晚躺下去一样面朝上躺着,只是被子之上多了只着宽松睡衣的艳丽女人,双手称在他肩上一点,还压到头发;漂亮的凤眼在极近的距离下仍一眨不眨,如昔勾人。

诺尔云丝睁开眼后因急剧的惊吓而全身僵硬,脸颊意外没充血反而隐约苍白,就这么与母亲的红色媚眼互瞪,最后他逃避似的闭上眼,说服自己他还在作梦,他美好的早晨等他再张开眼就会回来……

心如死灰地二度睁眼,居然果真没见到母亲的脸!诺尔云丝吁出长长一口气,把方才的画面归咎于压力太大出现幻觉……

“不错,没有尖叫。”

诺尔云丝面无表情地把脸转到右手边,就见母亲性感地一手支着脸,几屡发丝散落脸颊、脖子,另一只手正在搭过来,看动作降落点是自己的腰。

他美好的早晨……唯一的宁静……噢……一去不复返……

哀莫大于心死,诺尔云丝很怀疑自己怎能保持这么温和的语气和母亲道早:“早安,母亲。您怎么一早就出现在这里呢?”

“早啊亲爱的云云,为了充分利用短暂的一星落,你体贴的娘亲当然要从你的清醒开始做起,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没有尖叫、没有动手、没有太大的惊吓反应,今日过关喔!以后每日醒来就能看到为娘美丽的脸,高不高兴、幸不幸福呀?”

呃?真是美丽的误会啊……该解释是一早就遭受惊吓,身体的动作配合尚不能协调吗?

算了,如果这么说的话,九成九母亲会要求重来。

“那么,我能起来了吗?”

“唔,可以呀!”令央笑得非常随和,其无害的程度只让一个人不这么认为。

真不巧此时此地只有两个人。

小心翼翼地把母亲搁在自己腰间的手挪开,硬着头皮慢慢坐起,诺尔云丝任薄被自身上滑落,好险自从司予夜袭后他就提醒自己切莫再裸身,只有上半也不成。

迅速闪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件便衣后,诺尔云丝的动作顿在那里,开始思考安全的更衣地点。

平常是在房里换的不过现在这个主意铁定不妥;到浴室去么?这时候清理的人一定在那里,这样妨碍人家工作会遭白眼……

正当他左右为难,令央懒洋洋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非常近的后方,她说:“云云这样不行喔!”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诺尔云丝感觉到母亲贴上自己后背,于是他又僵住了。

“要开始习惯旅行的生活,几年都不在家里不能穿这些喔!”说着就抽走他手上的深紫色衣袍,随手就往后一丢。

……怪不得母亲的卧室一直都是乱的。

“来来来,你体贴的娘亲帮你准备了喔——啧!别一脸“再见了太阳”,偶尔你的母亲也会为唯一的儿子拿出普通的东西。”

原来您也知道您的东西大多不普通吗?

抱着“顶多离开母亲视线后就换掉”的心情拿起某套衣服,诺尔云丝在令央保证不会卑鄙、无耻、猥亵、不人道、没天良到偷窥儿子换衣服,并且诚意十足地主动走到门外下,迅速地在房里“背对门”换上新衣。

“好了,母亲。”

诺尔云丝严重怀疑开门的速度太快,他根本才说到第二个字令央就出现在门口了,只是为了身心健康,他只当做母亲反应佳。

“喔喔喔喔!人家的眼光果然好,只是头发得绑起来才俐落。”

诺尔云丝被推到镜子前一看,还真诚心赞同母亲这次没胡闹……抑或这不是母亲心甘情愿拿来的?

黑色金边的长摆上衣削肩高领,样式简单俐落,只有领口用黑线绣着魔族皇室的繁复花纹;下节手臂到手腕是两端金纹的黑色皮套袖甲覆盖;腰间一条褐色皮带系住,还颇有设计感的多一圈搁在髋骨;衣摆下是同质料黑色长裤,只到大腿便被黑色镶金的长靴接替,把诺尔云丝美好的腿型勾勒出来。

“果然大腿靴帅气也方便,侧边可以绑匕首防身,如果有人对你乱来可以狠狠捅下去,只要不死就没关系……这套衣服很透气吧?”

“母亲……为什么只有黑与金两种颜色呢?”

“本来我要白的但是裁缝师说旅行容易脏,那我就干脆要全黑她又不肯,我就只好让他多绣点金色上去啦!好险我的云云天生丽质,没有看起来很“俗”,反而更有小刃刃的感觉唷!”

因为不能全白就全黑……母亲您也太极端了。

“不过云云还是适合全白呢!唉呀早该给你一堆飘飘的白色衣裳,都是你喜欢紫色,没让为娘早点想到……晴天的云一样的白发配上全白的衣服,这样最显眼的就是跟人家一样漂亮的红眼了呢!”

母亲……

诺尔云丝无奈之馀也让令央的话触动某个记忆。

那也是在莫黎树下相聚的下午,烟岚看着他的头发随风飞扬,就抓起来玩,还问道:“云丝云丝,难道是因为你的头发像云一样轻柔洁白才叫云丝吗?”

当时他只是苦笑着回答:“大概不是吧?烟岚,我的全名可不只“云丝”二字呢!”

那时忘了母亲向来唤他“云云”,也许一开始就有这念头,只是惯性的恶趣味让他名字变成一长串……据说崇拜母亲的不少魔族人连这点也学去了,以至于魔族的第二代名字就普遍长了……母亲啊唉……

“第一套不错,那再去试试其他的?快点快点。”

诺尔云丝被母亲推着走向那叠衣物,随手抱了一套……呃?怎么有点少?

抖开一看,居然是轻薄无比的一件……实在不想称它为上衣,也许裹胸布更适合?裤子更夸张,根本就和母亲的超级短裤一样只能遮住一点肉……

对不起,母亲大人,您的儿子居然以为您是被逼着拿这叠衣物来的。

“这套也不错喔快点换吧……喂喂喂!你干麻放回去?那套很好看耶——”

第七章(2)

令人疲惫的早起时间就因为试装而延后了早餐,令诺尔云丝意外的是母亲在用餐时完全没做小动作,甚至还说了“吃饭不要说话,这是礼节”这种话,令人无比惊奇。

好吧!延后的唯一安宁时间。

简便的早餐后令央优雅地擦擦嘴,已经换下睡衣——其实诺尔尔云丝深深感激母亲不是穿另一件布料少的,至于他为什么知道有那件……这就是另一个噩梦了——的她穿着很平常的家居服,估计是因为公务全都推给了父亲,所以这一星落十日都不用看到母亲那套刻意弄得华丽、令人傻眼的礼服,大臣们应该会欣喜无比吧?即使要面对的人从不可理喻的女人换难以理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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