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郝俊和雷天行有说有笑的样子，小锋突然有种难以名状的危机感。他过去亲昵地搂住郝俊的肩膀，“俊，这位你还没向我介绍。”
“雷天行，幸会。”雷天行主动向小锋伸出手。
“你好，齐锋钧。”小锋握住雷天性的手，迎视着雷天行挑战式的眼神，手掌暗暗发力。
“小锋？果然和传言一样有趣。”雷天行也不甘示弱地用力。
“奇怪。”郝俊嘟囔着上前，“你们俩干吗拉着手不放，一见如故啊？”他早就看出小锋的小孩子伎俩，憋着笑过去擂了小锋一拳。
小锋借势抱住郝俊调戏，“俊你不要吃醋啊，我只喜欢你的。”
“滚！谁要你喜欢了。”在两人的嬉笑打闹中，一辆奔驰SUV房车停在众人面前。亚男与郝俊和小锋道别，打开车门招呼雷天行和展浩上车。
小锋仍然以暧昧的姿势从身後抱着郝俊，“俊喜欢上那个人了吗？”他把头埋在郝俊的脖颈处，嗅着郝俊独有的味道。
“胡说什麽呢？”郝俊胡噜一下小锋的头。
“要真是我胡说就好了。”小锋轻声地像是只说给自己。
“哎，你是怎麽找到这里的？”郝俊想要掩饰什麽的转移着话题。
“你不是说XX明星开的饭店麽，又用茶花儿装饰，我还能不知道？”小锋说着拉了郝俊塞进车里。
小锋从另一边上了车，看了郝俊半晌，突然俯过身去，郝俊心颤了一下，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小锋只是从他那边拉出安全带给他扣上。
“俊，不要因为我爱就该容忍所有的委屈，请你适当地给我一点希望吧！我，太苦了。”小锋注视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仿佛要把它捏碎才甘心。
我又何尝不是为了爱在容忍着所有的委屈与自伤，即使没有一点希望，心也在顽固地坚持。郝俊惆怅的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突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不要因为我委屈自己，小锋，我知道那有多疼。”郝俊低头亲吻着小锋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
小锋揉着郝俊的头，看郝俊抬起盈盈的眸子，对他说“放弃吧！放弃就能解脱。”
“不！”他猛地抱住郝俊“没有你，我就只是一副空壳，我试过……我不能。让我爱吧，求你。”
046
这是郝俊熟悉的坏境，会员制的俱乐部，一层看上去和普通的酒吧没什麽分别，吧台和散座上有一些姿色相当不错的美女俊男。转过去中间是一个表演台，一个不知名的乐队正在上面摇晃着身体卖力地唱着。另一侧是一间间KTV包房，有专门的侍应生守在门外。
郝俊和雷天行在角落里，看着舞台上的一帮人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跟着节拍和旋律呻吟喘息地互相做着一些暧昧的动作。
暗影里的郝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啤酒，碎发下薄而狭长的眼睛微睁着，被酒水润湿的嘴唇闪着诱人的光泽。雷天行坐到郝俊身边帮他把酒杯满上，“这麽喜欢啤酒？”
“嗯。”郝俊不知已神游到哪里，迷梦的眼在雷天行的脸上停了两秒，笑了。
雷天行的手在郝俊的腿上抚摩，灼热的气息围绕着郝俊，郝俊闭上眼睛，他并不厌烦雷天行的触摸，甚至可以说有些期待。他感受着另一只手抚到了腰际，并迫不及待地钻入到他的恤衫之内。在接触到他肌肤的瞬间，郝俊明显地感到对方的呼吸加重。
“俊少，您的酒。”侍应生半蹲半跪着将东西放到台上，轻声地对郝俊说。
“谢谢。”郝俊睁开眼睛，想看清眼前有些面熟的脸孔。
“老板来了，你要找他吗。”侍应生看着雷天行仍放在郝俊腿上的手说。
“不。”郝俊并没有坐直身子，仍旧慵懒的倚在沙发里“他看见我了？”
“这个果盘和爆米花是他送的。”郝俊看着和别人差异很大的果盘，满满的都是切片的西瓜和已经剥好的荔枝。这并不是他最喜欢的水果，只因那个人喜欢，所以无论春夏秋冬，他都会常备，久而久之，那人认为他也喜欢。郝俊嚐了一颗荔枝，味道不错。已是深冬了，还能吃到味道如此鲜美的荔枝，不知是花了怎样的功夫保存的。
“替我谢他。”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拿了一颗喂到雷天行嘴里。冰凉的手指碰在触到柔软温热的嘴唇时，他惊了一下，想要收回，已被含住。腿上的手开始继续抚摸，并逐渐向上升至大腿内侧。灰褐色的眸子深情望着他，深刻的轮廓在昏暗的灯光下如雕刻一样。
眼前的脸在和心底里的那张脸交错着，“对不起。”郝俊突然惊醒，“喝得多了，我得去下卫生间。”
“要我陪你吗？”雷天行不舍地问。
“不用。这里我熟得很，不会有什麽事。”郝俊摆着手说，起身向外走去。
他从厕所出来，看着狭长的走廊，忧伤的音乐隐约地传到耳里。心被寂寞的情绪抓着，脆弱的想要哭泣。他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摸索着烟。
总是忍着会死人的。没有眼泪的爱情是没有的吧？这样想着，眼泪就无声的流下来，尽管无人安慰、无从述说，把伤痛洗涤一遍也好。
不是那人不能给予安慰，只是那也是个有心的人。他不忍让一个人的眼泪变成两个人的，不忍让自己的委屈成为他爱的人的伤痛和无力。
他倚着墙站着，刚想点燃香烟，就被人从身後搂住。太过熟悉的怀抱，他暗自庆幸自己的眼泪已经擦干。他勾起嘴角被按在墙上，齐霆钧双手圈着他，“爱上那个男人了？”
“不可以吗？我不可以爱他吗？”郝俊仰望着他日思夜想的人，眼神恍惚。
“我已没有说不许的权利了，对不对。”齐霆钧一只手抚摸着郝俊的脸，大母子在郝俊的唇上滑过。
“不。你可以，你永远权说不许，只要你愿意。”郝俊再也不想控制自己，他含着泪勾住齐霆钧的脖子献上自己的唇。如同久逢甘露的藤蔓，他不停的吮吸着霆口中的汁液，用尽所有的技巧，只为他能多让他停留。是梦吗，他当时在想，如果是梦，不要让我醒来，就一直这样睡下去吧。
齐霆钧的舌终於猛地插入郝俊的喉间，像以往一样蛮横的宣告着自己的占有。然後，开始温柔仔细地爱抚郝俊口中的每一个部位。郝俊的手悄悄移下到霆两腿间高高隆起的部位，轻轻揉按了几下，“霆，因为我硬的吗？”他松开唇低声说。
“嗯，它想你了。”霆捧着郝俊的脸，在上面印下无数个吻。
“喔！霆……霆……我想要舔你，让我舔舔你吧！”郝俊勾紧齐霆钧的脖子，挺腰蹭着霆硬硬的下体。
齐霆钧拉着他快速地向地下室走去。
047
地下室的铁门外需要刷卡进入，门内有几名彪形大汉把手，一律黑衣黑裤。这就是本市最着名的一所∫M俱乐部。
大堂正定时上演着∫M的游戏，幸好现在正在演示捆绑技巧。郝俊最怕来这里，那种血腥的场面总会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颤抖不止。
与台上明亮的灯光相反，池座里的地灯散发着幽暗的光，随着烛光若隐若现的身影和着暧昧的喘息和呻吟，霆拥着他向走廊最深处走去，偶尔有一些漂亮的男孩儿女孩儿脖子上带着项圈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被主人牵着爬行，见到他们便会停下脚步行礼。
霆的办公司在最里面，屋里还有另外一扇门直接通往另一个楼梯。更多时候，他们从那里进入。
进了门，霆便把他压在门上，一边亲吻他，一边迫不及待脱掉他的皮衣、T恤。低腰的仔裤，使大手轻易地从腰线滑到股沟，抓揉着丰满的股瓣。
“乖乖又穿这种裤子，嗯？”另一只手早已解开皮带拉开前面的拉链，两只手用力的揉捏着臀肉。
“我喜欢麽。”郝俊呻吟着。
“你不用穿这种裤子就已经很勾人了，是想所有人都拜倒在你的牛仔裤下，扒下它，亲吻你性感的屁股？”霆狠狠地扒下他的裤子，醋意十足地拉着他走到自己那张专属的单人沙发前坐下，将他拥在怀里亲吻。
他趴在霆的身上，舔舐着那饱满的额头、眉峰、眼睛、鼻梁……霆的大手在他的脊背滑动，从腰线直入股沟，他扭动着身躯银荡地乞求着更多的爱抚。
手指在菊花处走了一圈停住，“笔呢？俊！”
“含着笔已经不方便了？怕别人上你时被发现？”霆板住他的肩狠戾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到底想让我怎样！让我像病人一样发疯似的地等待着期盼着你的宠幸吗？！”郝俊羞愤地吼着，所有的委屈都涌向这一个缺口，泛滥。
“对不起，对不起……”齐霆钧湿了眼眶，他一把把郝俊揽进怀里，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是我不好，我太自私了，总还是下意思地认为你是我的所有物。”霆揉着他的头发喃喃地说。
“你为什麽不能自私地占有我？为什麽不能！我什麽都不在乎，我是你的啊！是你的……”郝俊哑着嗓子喊着，急急地扯开齐霆钧的衬衫，狂乱地舔吸着他的胸口、他的小腹……
“俊，俊！俊俊！别哭，不要哭，是梦，是梦……”郝俊想睁开眼睛，可怎麽也睁不开。脸贴着一个温热的胸膛，砰砰砰砰的心跳声，传到耳里，强而有力。郝俊想要翻身，身体却无力的一动也动不了，他被身旁的人搂紧，轻轻地拍着，又昏昏沈沈地睡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郝俊在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声中转醒。这只鸟为什麽在这个冬天留下来，不飞往南方。它在等什麽？第一场雪後的早晨，它落在他工作室的窗前，唧唧地叫。他与它隔了玻璃凝神地对望了一会，忽然想到去厨房抓了一把米撒到了窗台上。从此，鸟儿就在他窗外的空调空处安了家。
他睁开眼睛，“醒了？”身边的声音轻柔地问。
“小锋？你怎麽在这儿？”郝俊拼命回想昨晚……他记得他把小锋推到门外关上门了呀。
“你关了门，又没有反锁。我担心你，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进来。果然，你连卧室都没走到，趴在沙发上，就已经人事不省。我帮你洗了澡，哎，别这样看我，我什麽都没做（就是吃了不少豆腐 *^__^* 嘻嘻……），不信你自己检查。……然後，我伺候你上了床，你抱着我不让我走，所以我就留下来了。”小锋撅着嘴装无辜。
“咦？你脸红什麽？我们做都做过几次了，你身体的哪个部位我没见过，不用这麽害羞吧！”小锋捧着郝俊的脸调戏。
郝俊没好气地打掉他的手，“听见我说梦话了？”
“嗯。你做了一夜的梦，又笑又哭，还拼命的嘬手指头，抹了蜜了啊，让我嚐嚐。”说着将郝俊才从嘴里抽出不久的手指含在自己嘴里又舔又吸。
“是什麽这麽香？”郝俊抽出手指坐起身来，狗儿似的使劲儿嗅着。
“我熬了芹菜粥，超级好吃。快去洗漱一下过来吃。”小锋拍了拍郝俊的脸蛋，起身去了厨房。
郝俊呆呆地在床上坐着。锋，如果你不是他弟弟该有多好。
048
芹菜粥确实美味，小锋还配了糖拌西红柿和拍黄瓜，郝俊吃了两碗粥，连剩下的糖拌西红柿的汤汁都喝了个精光。
“这麽爱吃西红柿，难怪皮肤这麽好。”小锋又摸着郝俊的脸，趁机吃豆腐“白嫩嫩的，都能掐出水儿来。比女……”
“操！你敢再说。”郝俊搁下筷子给了小锋一拳，两人撕扯到一起。小锋故意挨了郝俊几个巴掌，最後抱紧压着他的郝俊作势亲吻。郝俊用手挡住了他的唇，“头痛！”太阳穴周围突突的跳了几下，耳後的筋脉像被人拉紧了又松开，“锋……我头痛。”
“准是昨天的酒喝多了。”小锋埋怨着将手指放在郝俊的太阳穴处揉按。
“没用。”郝俊起身“去帮我找芬必得或者必理痛。”
“今儿就别去了，在家休息一天。”小锋看着郝俊吞了药，有些不放心地顶了下他的额头。
“没关系，一会儿就好。”郝俊一边穿衣服一边看了下时间，“糟糕，我要去酒店接雷天行的。要迟到了！车还在公司，怎麽办？”
雷天行？危险人物。“别着急。我载你去酒店接他，然後送你们到公司不就行了。”小锋一脸正色，“这麽帅的司机，这麽周到的服务，等候您随意差遣。”
“你不用上班啊？”郝俊穿了一件低腰的TOUGH JEANS，头也不回地在柜子里翻找合适的T恤。
“我公司离你那儿不过隔条街麽，送了你们我再上班也不迟。”小锋盯着郝俊的纤腰直咽口水。
“好。别废话了，赶紧去换衣服。”郝俊催促到，只能这样了。
雷天行见到郝俊和小锋一起过来，先是一愣。随後，想到昨晚展浩说郝俊和小锋住隔壁，表情放松了不少。
“亚男和展浩有没有跟你提过，我想要跟你合作。我们对内地的广告媒体不是太熟悉，一些商品的策划活动也需要有更准确的市场定位，这都是你的强项。而我更看重的是你的创意理念和你的多元化风格……”
小锋从後视镜里看着郝俊揉着太阳穴说“对不起，我打断一下。其实，我正准备离开，可能两年，或许更长。公司已聘请了广告经理人，创意和设计团队也进行了重组和扩大。合作，当然可行，不过，谈判的对象已经不是我了。”
“哦？冒昧地问一下，你要去哪里？”雷天行吃惊地问。
“重返校园，继续我的学业。呵呵……”郝俊看着雷天行疑惑的眼神“我早就想这麽做了。只是由於种种原因耽搁了下来。”
“那麽，也就是说，你可以成为一个自由设计师了？”
“可以啊，只要不耽误学业。”郝俊狡黠地笑着，“还真得打工赚些生活费呢？”
“打什麽工啊！我来养你。”小锋在前面嚷嚷。
“谁要你养！我又没有丧失劳动能力。”郝俊撅着嘴，雷天行皱着眉头在思考着什麽，小锋得意地窃喜。
郝俊看着窗外林立的广告牌，很多的创意设计出自他的手笔，或是经由他的审核指导。公司在齐霆钧的领导下，几经从几个人的小团队发展到数十人的大公司。很多员工，郝俊连名字都记不得。但是他知道霆一定会记得，而且熟知每个人的特点。霆从没说过爱他，可是霆为他所做的一切又说明了什麽。他知足了。
既然离开，就该离开得彻底。律师正在公司等他，股权转让书，他早已签好。房子和车也已经过户到齐霆钧的名下。把你给我的都还给你吧，让我们从此了无牵挂。
冬日的晨光照射着郝俊清秀俊逸的脸上，连睫毛也沾染了一抹金色。新的生活即将开始，他迎着煦暖的朝阳闭上眼睛。上帝，请赐我勇气。
049
今夜与昨晚的梦境竟诡异的相似。郝俊耐不住雷天行的唆使，终於踏进了霆的夜店。门口的侍应和守卫连他的金卡都不看，一律毕恭毕敬的鞠躬，喊他俊少。
他们刚一坐好，侍应就送来他常喝的喜力、爆米花儿和一个大果盘，并压低了嗓音说“俊少，老板来了，您要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