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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帝——by软玉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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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穆祁要松不松亵裤束带扯开,提起一小缀玉锦囊,裴帝手指一放,那亵裤便从臀上掉下去,堆在穆祁脚踝处,穆祁亦是坦荡,动也不动,两人肉体相贴,随着呼吸伏动而挨蹭着,彷佛连彼此血脉都能互相颤动,委实万般旖旎。

四七、(下)

将穆祁要松不松亵裤束带扯开,提起一小缀玉锦囊,裴帝手指一放,那亵裤便从臀上掉下去,堆在穆祁脚踝处,穆祁亦是坦荡,动也不动,两人肉体相贴,随着呼吸伏动而挨蹭着,彷佛连彼此血脉都能互相颤动,委实万般旖旎。

裴帝忽然觉着手里这只锦囊烫手的很,又彷佛有千斤重,怎么拿都诡异,但穆祁眼中情欲坦诚而强烈,充满无声的暗示。

硬涨的阳具因褪了亵裤而更张狂地突显自己的存在,不需人力,微微朝上挺起,只待那紧闭的洞穴为他而开……

「王兄,真的要么……」

裴帝口干舌燥,却还是尴尬地咽了咽唾沫,然而才刚启齿,便听穆祁悠然笑道:「若陛下觉得不需要,自是可以不用抹的。」活生生让裴帝把讨价还价的话也跟着咽回去。

虽然与穆祁肌肤相亲并非首次,却是从未自己动手,下半身那处隐密的地方,即便属于自己,却感觉陌生的不敢触碰。裴帝盯着手里的膏药半晌,勉勉强强沾了些,然后刻意闪躲着穆祁的注视,把手伸到背后。

「要伸进去,陛下。」充满魔魅的声音,此刻低哑地提醒着:「慢慢的……」

裴帝难堪到连脸抬都不敢抬,只手攀着穆祁的颈子,另外伸到下面的手指本想草草了事,却偏教穆祁发觉,只好顺着遇热晕开的脂膏,把食指朝洞口处挪动。

又许是裴帝不晓得放软身体,僵直的手指微微探入,自己便难受地呜咽起来。

穆祁感受怀里的身体不断颤抖,只觉好笑,却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把裴帝抱紧了,下颚抵在裴帝额边,低声道:「别怕,把身子放松了再慢些进去。」

裴帝红着眼角,提了一口气摒住,胳膊往后背伸过去。穆祁眼光只见裴帝的肩头轻轻扭动片刻,随后裴帝蓦地开始缓长的呼吸。

终于是滑进一指,裴帝手指不敢乱动,感受着指头上高于体温的热度,还有穴口被撑开的酸胀,艰困地开口:「进……进去了……」

「还早。」穆祁让裴帝再多沾些脂膏,笑着:「陛下还得多费些工夫……」

等下身孔穴适应两根手指,裴帝背上已是香汗淋漓,穆祁故意垂首用舌舔了舔裴帝肩头上的汗水,吮出一枚红痕,叹息着道:「看来以后得让陛下好好学习一番了。」

裴帝既羞且恼,赌气道:「又不是第一次,别磨蹭了。」

穆祁缓缓点了点头,面上的笑意大有见猎心喜的意味:「陛下所言甚是——」

赫然把高举的双腿收拢近身,教那纤匀的双腿大大敞开,穆祁用着站姿,猛地屈弯膝盖复又往上一顶,闯进微张的穴口,几乎是一气呵成的,又挺起了腰,再度把裴帝圈紧。

那阳具不比手指,尤其是前端圆沿,异常涨大,可微妙的是,那剧张的形状偏又是弧形的,彷佛注定能顺着甬道走向,逐步进占。

裴帝被穆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发颤,大腿甚至痉挛着,死命攀住穆祁粗壮的腰际,被戳穿的下身没有任何着力空间,异物感变得特别明显,裴帝只觉全身要被那烙铁一般的阳具砍成两半,脑子都涣散了,不堪入耳的呻吟声带着哭腔,一阵阵从喉咙深处溢出……

贴在彼此腹肚之间的楠根早已射出满满的精水,混着汗液,在两具光裸的身体上互相摩擦生沫,裴帝紧搂住穆祁的肩颈,摊在他的肩上,任那粗长的阳具几欲捅穿他的身体……

眼里的湿意,已让视线模糊一片。

裴帝忽然瞧见桌案上自己的墨迹,又或者说,他瞧见了那个「求」字。

也不知如何,竟在瞬间顿悟,原来「求」字未完,本该写下的是个「救」。

一人扑之,求而不可得……

裴帝喉中尚且止不住娇吟,眼角的泪水却在无意间掉了一滴……谁能救他?救他出这片爱恨深重的欲海?

馀晖瞥见自己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兽纹,因为情潮而溶,裴帝忽然低下头,银牙一咬,在穆祁肩上墨痕处留下了清楚的两排牙印。

穆祁显然也被这痛楚唤醒几分理智,呼着粗气,讽道:「陛下这是在给微臣抓痒么。」

「呵……」裴帝笑的很暧昧,但嘴角边沾染上的浓墨,此刻随着扬起的唇吻,一时间竟变得有些邪魅。

——但在穆祁眼里,恍恍惚惚觉得那不是墨痕,而是血痕。

血淋淋的,血痕。

穆祁很快自惊诧的想法里跳脱,两掌掰着裴帝雪白的臀峰,将自己饱满的性器一下一下送进去,裴帝受不住这番刺激,面上的笑意消隐而去,剩下单纯的情欲在作祟,将自己细长的眉宇紧紧揪在一起。

情动至极,阳具抽插见狠,直捣向敏感的穴心,如挖掘无价之宝一般,贪婪得无以复加。

裴帝身子随着频率摆荡,几乎麻痹到无法自处,眼睛更是睁不开,只听见耳边肉体交欢碰撞,一声急过一声,好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穆祁……」

后来裴帝也记不得他怎会说出这句话。

「前世我必是欠了你的……」

身体上的欢愉,已让裴帝无法思考,但还能让自己略微勾起唇,却不知到底是哭是笑。

「前世必是欠了你的,所以我这辈子投了好胎……也得……还债……」

……应该是笑着的。

结果裴帝想了想,感觉自己说得挺有道理,是该得意。

这辈子身为帝君,衣食无缺,国无大难,又有良臣摄政,根本无可操心,便是肉体上的兴致,也有这人亲身解决了。

只不过良缘孽缘,谁说得准?情债仇债,谁分的清?

人世间彷佛笼着一层迷雾,把所有事物的界线都给混淆了,如此才能让生命喜怒兼具,哀乐同存。

那么他此刻受的苦该也是一种欢乐吧!裴帝默然心忖,此生他若还了前世欠穆祁的债,下辈子是不是也该轮到穆祁给他还债了?

又记起自己曾无意间写下的《诗经·大雅》:「靡不有初,显克有终。」

说明着事情都有个开头,但很少能够终了的;或者说,事情没有不能善始的,却很少能有善终的。

裴帝突兀地笑了笑,因为他同时给自己寻了个烦恼——

既然不能善终,那么他与穆祁的债,生生世世,岂非不能还完?

四八、(上)

大景历六十三年,冬至,大景国第三任皇帝裴帝即位五年,引领朝野百官,自封疆调回亲族王室,聚集祭天高台,举祀祭天。

冬至前三日,裴帝独于宫内天坛沐浴佛礼,斋戒净身,以表对上天之敬畏与虔诚。祭天当日,由护国寺住持无妄大师亲领裴帝步入祭天高台,揭开仪式。

裴帝俯瞰高台下万顷空间,黑压压一片全是他的臣子,伏跪在地,高呼万岁,皇城格局恢弘,如黄龙盘踞,城墙以外是百姓居所,再外围是他看不着边际的大景国土地。而无论视线所及所不能及,本都是属于他的,属于他裴帝的。

宽阔的视野,教裴帝一晌不能自禁,心中澎湃汹涌,忽然视线落在台下一抹孤傲身影,这人又仰面对视,彼此目光交会,久久不放,裴帝却忍不住暗暗攥紧被龙袍掩住的手掌,彷佛在此刻,他已重新拿回了什么。

大景历六十四年,正月初八,宫中接着一场祈谷大典,裴帝带领百官于祈谷坛祈求新年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老百姓生活和平安乐。

待祈谷大典结束,年初的大事也稍稍了结,裴帝忙活十馀天,实在也是倦了,结束这场后宫妃嫔们的赏春宫宴后,当晚便就顺着苓妃的意,在辰景宫留下。

前些日除夕,骆太后正与裴帝提起策后之事,皇后之位悬而未决,后宫要有贤淑之人帮帝君打理之类云云。裴帝自是晓得,母亲属意苓妃,骆苓是她的亲侄女,更是他的表妹,平日裴帝亦认为苓妃良善可人,对她百般疼宠,谁都能猜到皇后之位非苓妃莫属,可眼下却不知怎地,裴帝一颗心摇摇摆摆,迟迟不肯策封苓妃。

策后之事拖得越久,后宫莫名其妙的谣传便越甚,苓妃默默忍下,从未与裴帝要求什么,就是在今日晚间,抱着一丝希望求裴帝留宿辰景宫。

裴帝应了,苓妃笑靥如花,如春风拂境,如月里嫦娥。

但裴帝却因言不由衷而绞了心,装作笑脸,却在心里暗道,不是朕舍不得对你好,只是朕的心里已被另一个人影霸道的占了去。

那人将他的一切都拿走了,便是连这条残喘的命,将来也是要还的。

十日后,大景历六十四年正月十八,乃裴帝二十三岁生辰。

帝君生辰,举国欢庆,裴帝下诏免去狱中三年以下刑期,减免百姓税赋,朝中官吏依功绩举报,甚者连登三阶,大景上下一片欢声雷动,换来的却是番族库塔的兴兵求战,更已于日前占领大景国北防两座城池,烧毁粮田千顷,俘虏军民数百人。

此次库塔族来势汹汹,前所未见,裴帝在收得前线战报后已无心庆贺生辰,撤去一切铺张,于御书房里同兵部侍郎商讨,暂且将国内大兵调往北方抵御外敌,待局势如何,再做定夺。

大景国北方一片平壤,连亘一线,往东北处草木渐渐茂生,水源丰沛,正是昭王东北封疆,昭王固守东北,不让库塔来袭掠夺战争资源,然北方虽脊,占地却阔,失之亦是不可,众人思量再三,无非是让昭王自东北处出兵,与京城大军行夹击之势,逼退库塔。

然昭王大军一出,境内门户守备必较为薄弱,北方尚有天险,山峦连峰,可静观其变,唯东北处一道破口,渡江侵之,则可直取大景国都,兵临城下。

穆祁环手在侧,意外地不发一语,只到最后朝裴帝道了句:「犯我大景者,诛!」

是夜,裴帝卧不安席,遣走靖霜,独身一人到往紫微宫。紫微宫乃先皇所建,用以观星消遣之所,裴帝无此雅好,登基后也就不曾来过。

想起此处,无疑是兴之所至,紫微宫有许多老皇帝的宝贝收藏,守卫森严,独立于宫苑之外,周遭无建物遮挡,亦无植栽,仅一道绿径,蜿蜒而上,绕着耸高的紫微宫。

四八、(下)

紫微宫在朝南的方向有往外突出建一座高台,丈馀见方,老皇帝时常在此高台上驻足凭栏,往远方眺望,底下是连绵的山峦接着一片宽阔的天幕。裴帝走到这儿来的时候,看到高台上站着一抹身影正微微仰起头来,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能进出紫微宫的人是极少的,裴帝愣愣往前一步,认出了对方。

来者显然也听见身后的声响,缓缓转过身,很快收回诧异的视线,正要行礼,便教裴帝虚扶起来,于是垂首道:「臣,谢陛下。」

裴帝亦步入高台,眼前夜空星影浮动,许是天寒云厚,月色不明。裴帝叹息也似悠悠开口道:「董侍郎也是夜不能寐么?」

董泰桢僵了一下,本以为裴帝会质问他何故深夜到此,甚至为何不需通传便可进入先皇殿宇,却不是。

这沉默片刻,已教裴帝猜出秦泰桢的想法,但裴帝仅在心底暗暗说着,他怎会不晓得父皇在朝中的心腹是谁?允其至此,自是不奇怪。

礼部侍郎看似与朝野无所关连,却又与国子监交错牵制着考核权力,政事没有礼部搅和的馀地,可最能贴身与帝君沟通的,不正是这些关乎礼仪的官员么。

当然,若非从前曾在国子监看过老皇帝与董泰桢的会面,裴帝也不会如此确定的。

当年在被选作太子时候,裴帝无意间在国子监里窥听到老皇帝说要让穆祁摄政,那时候与老皇帝对话之人,就是董泰桢。

董泰桢在百官当中斡旋,看似那边都不偏袒,十分吃得开,若非当日裴帝匆匆一瞥,裴帝也是摸不清他的底细。

「陛下……」沉默半晌,董泰桢方开口:「陛下因何难寐?」

「朕不敢寐。」

「……臣不明白。」

「大景内有虎,外有狼,朕提心吊胆。」裴帝偏过脸来,自嘲笑道:「朕是怕管不住梦,让先皇见了,不免讨一番骂。」

许是冥冥之中有所预感,这一天总会到的,即便如何隐藏,纸也包不住火。

裴帝看向董泰桢不解的神色,道:「朕都晓得,董侍郎无需再瞒朕了。」

董泰桢愣了一下,见裴帝的目光朝自己身后扫去,瞬间心中有种被谎言被看穿的颤抖。

身后,有一座大景皇城的模具,压着星象八卦图,八卦图案下,有一卷诏书。

有一卷先皇遗诏。

「可是时机未到。」裴帝复又回首,凝望闪烁星芒,「朕还得装作不知道,然后静静等着。」

「……」

「董侍郎,你可信朕?」

「陛下……」

「董爱卿,你可愿等?」

紫微宫的灯火在裴帝经过时有了些微闪动,人影飘摇了一下显得晦暗。

董泰桢敛眉垂首,恭送裴帝,等裴帝完全走远了,他跪挺的背脊忽然软下来,把脸沈在阴影里,彷佛心有所思,久久未动。

董泰桢头回晋见裴棣时,裴棣不过七岁稚龄,与那召进宫里的昭王嫡子穆祁同处一室,两小无猜挨在一起,和乐融洽,哪能预料十年之后,二者之间会生出如此大的变故。

如今是否是应了一句老话叫做天道无情,抑或只是俗语说的父债子偿?

夜色更深,有星。

「臣……臣自是愿等的,等大景一片和平江山。」

「可是陛下,臣也让先皇等得久了。」

「等来等去,竟是何苦!」身影隐隐发颤,「臣等的是与先皇的一番约定,陛下……您等的又是什么?」

大景历六十四年,正月十九,早朝,在强敌环伺的低迷氛围里,裴帝陡然下旨:「朕要御驾亲征——」

殿上便若炸开了锅,不可收拾地乱作一团。

昭王穆祁首先发难,回首看向座上帝君,凝色道:「此事不可!望陛下收回成命!」

后头便随了许多跟班继续上言,跪的跪,磕头的磕头,一时之间满朝议政,好不热闹。

裴帝默然睇着众人,面色无波,霍然站起,朝身后靖霜道退朝,又回身,目光对向穆祁,只冷冷说着:「昭王看是要随朕出征,还是留守京城,自己选吧。」拂袖而去。

穆祁站在当场,面色严肃彷若暴风压境,本欲近身谄媚献言者,皆相觑不敢上前。

四九、

裴帝亲征库塔之旨意很快传遍全国上下,京城之中更显紧张。穆祁与众将彻夜点兵部属,留下京城守卫同皇宫御雨军三千人,裴帝手中有兵两万,其他当日驻守在京城外的昭王大军万馀众,皆随此次裴帝亲征一道返回东北封疆。

大景历六十四年正月二十三日,卯时正,帝君亲征军整装完毕,由昭王大军压队,一路往东北而行,待王军尽出,京城所有出入城门开始实施门禁,过路盘查。

裴帝离京期间,宫中事务暂由骆太后掌权。

大景历六十四年正月二十四日,早朝之上,众官员见裴帝龙座边安了一个新位置,乃骆太后金黄鸣凤椅,骆太后一袭正装,端坐其上,排场与裴帝相比有过之而无不急,当时有一言官上奏,自古未有后宫摄政,为免冒犯帝君龙威,理应布帘。

骆太后睥睨群官,笑问:「可还有谁与他一个想法?」

一时之间,朝堂沉默无语,骆太后命人取帘,却是大景王军一面军旗,绕住该名言官,拖往阶下当庭斩首,鲜血霎时漫溅而上,怵目惊心。

随后骆太后下令高扬血旗,做以为裴帝此次出征祭旗,竖立国威,自此开始,骆太后威仪,众官莫不敢犯。

大景历六十四年二月十日,历时半月,裴帝大军先行部队抵达昭王东北封疆,裴帝本与穆祁分开车驾,前一日,穆祁领一队精卫队策马赶上,与裴帝一同入城,安顿妥当,已是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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