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妖族庆典
“帝君！”
毋峰紧握着巨斧欲要冲过去，梦余香扣住毋峰的手腕摇摇头：“再看看。”
九天看着凌霄苍白的骇人的脸，不知为何如此惊恐，凌霄微微笑了笑：“梅花掌，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美吗？”
“……”九天没有回话，凌霄向前一步，啸龙剑再刺深一些：“在你眼里只剩下我时，是你最美的时候。”
凌霄抚摸着九天的眼角，九天紧握住剑柄，一把拔出啸龙剑，看着凌霄心口喷出血珠。
“撤兵！”
九天的背影如此决绝，凌霄站在原地，看着九天带着天兵还有、话夜回了天界，不知是不是伤口在疼。
“帝君！”
梦余香敛裾朝凌霄跑去，凌霄摆摆手：“不碍事。”
“先回妖界。”毋峰一把拉开梦余香，扶着凌霄转身便朝妖界去了，九天转头恰好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该有什么感受。
……
凌霄再次受伤以后，九天并没有如当日打算乘胜追击，战神府只是换了主人，连仆人的都没有换过，后花园里依旧开着那池妖娆不败的红莲，九天坐在莲池旁看着那池红莲，凌霄最喜欢卧在那池睡莲里喝酒，九天最喜欢看凌霄喝醉的样子。
原本是那么值得珍惜的回忆，在九天看来却如此不值一提。
“睡不着？”话夜穿着一袭黑衣，站在九天身旁看着九天，九天摇摇头：“点香了没？”
“点好了。”
“……”九天没有再回话，转身便回了房，这原本是凌霄的房，房里的摆设没有变过，木桌上的香炉里点着特制的香料，房里充斥着淡淡的莲香，九天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对话夜道：“你回房罢。”
“你这习惯该改了。”话夜指着木桌上的香炉：“你不可能永远都靠点香入睡。”
“几千年的习惯，岂能说改就改？”也许是因为在凌霄怀里睡了几千年养成的习惯，没有这个香味儿九天睡不着。
“你还爱凌霄。”话夜肯定的看着九天，九天望着轩窗前的烛台，笑了笑：“我倒是希望自己还爱着他，可是这里，没感觉。”
九天指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话夜叹息一声，离开九天的房间，九天坐在床上，将床头那件青色衣衫抱在怀里：“我殷九天居然会沦落到抱着你的衣服入睡。”
青衫上似乎还有凌霄的味道，九天不断在脑中回忆和凌霄在一起的时光，却没有一点感觉，看来是真的不爱了。
另一边凌霄剑伤初愈，又再次受了万箭穿心之刑，梦余香忍不住劝凌霄离开九十九狱，凌霄只是摇头：“我倒是希望每日都能受此诅咒，这样，就算心痛也是穿心之痛。”
“……”梦余香一时无言，凌霄为九天付出了这么多，九天却如此对待凌霄，这痛与那万箭穿心想必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再过几日就是妖族百年庆典，余香，你准备的怎么样？”
凌霄有意岔开话题，梦余香道：“余香已经邀请了鬼帝，对于妖族占领地狱的事鬼帝一直耿耿于怀，怕是不会到了，设宴余香准备设在第九狱，寓意妖族太平能长久。”
“宴席节目可都准备好了？”
“好了。”梦余香想了想，又道：“毋峰将军擒了几个仙族女子，说是要在宴席上一展仙女的风采。”
凌霄微微摇头，唇角却带着止不住的笑意：“毋将军也是，仙族人如何上的了我妖族的台面？”
“帝君说的是。”梦余香动手为凌霄收拾宫殿，宫殿虽然修的华丽，可里面很空，尽是些妖精送来的礼物。
“这九十九狱也没个伺候的人，不然余香留下罢。”
“不用。”凌霄拒绝的干脆，“这万箭穿心你受不了。”
“庆典就要举行了，帝君不去看看，余香始终是担心的。”
“也好，我随你去看看，我也放心些。”
十五刚过，凌霄刚受了刑，去第九狱调养，身上的伤也要好的快些。
妖族百年一次庆典，这是凌霄统领妖族后妖族第一个庆典，所以办的格外隆重。
整个第九狱都点着幽幽冥灯，幽绿色的微微摇曳，整个地狱除了第九十九狱就只有这里点了冥灯，忘川水旁摆放着几十张檀香圆木桌，桌上放着青铜制的酒器，“余香准备用我妖族佳酿一醉千年招待来客。”
“不可。”凌霄摇头，“若是喝醉了，岂不是千年不醒了？”
“可是这酒不易喝醉。”
“换一个。”凌霄并没有再听梦余香说下去，梦余香点头：“余香知道了。”
“这是什么？”见木桌上放着一个人形器皿，凌霄皱眉指着它询问，梦余香道：“这是为鬼帝准备的，若是他来了好装人血。”
“这是妖族，就算是鬼帝到了妖族也要守我妖族的规矩，收了。”
“是。”梦余香将木桌上的人形器皿收回，凌霄道：“自我统领妖族以来是不是已经没有妖靠吸食人魂修炼了？”
第五章：妖族庆典
“是。”梦余香肯定的回答凌霄，凌霄点头：“我妖族要推翻神族统领三界，不是祸害三界。”
“余香明白。”梦余香看着静的看不见波纹的忘川水，对凌霄道：“毋将军种在九十九狱的红莲很好看。”
“嗯。”凌霄应了一声，梦余香继续道：“余香觉得如果将整个忘川水里都种上红莲一定会很漂亮。”
“若是你喜欢，便命人来种罢。”
梦余香扬起唇角，笑意不止，“若是你喜欢”，这是一句溺满包容的话。
……妖族庆典如期举行，梦余香在第九狱搭建了一个九十九阶玉阶的宽台，上面摆放着一张上等的乌木桌，凌霄身着一袭红衣，随意的坐在上面，众妖相继而来，聚集在玉阶下欣赏冠绝三界的美人，忘川水畔，几名妖族蛇女翩跹起舞。
梦余香站在凌霄身旁，凌霄问：“鬼门关外的胡巧音和子虚可请了？”
“请了。”梦余香为凌霄斟满酒，凌霄道：“毋将军为何还未到？”
“应付神族呢。”见凌霄眉头紧蹙，梦余香又道：“听说是仙族公主花宿。”
“花宿？”凌霄喝了杯中的酒，又道：“要活捉。”
“毋将军也有此意。”
“……”凌霄点头，见狐红摇着狐尾扭着柳腰在众妖中打转：“哎哟，狼王这衣服可好看，是哪儿的东西啊？”
“呀，虎王也来了啦，都不怎么见到了，是占山为王了？”
白摇微眯着眼看着狐红，狐红一挑眸：“哟，是猫王啊。”
这时，恰恰子虚带胡巧音赶来，凌霄道“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
“开席罢。”凌霄话刚落音，梦余香便吩咐婢女张罗着开席，宾客刚坐满，便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本尊还未到帝君就开席了？”
凌霄微微抬眸，“原来是鬼帝，还以为鬼帝不会赏脸呢。”
“都说帝君容貌冠绝天下，本尊怎会不赏脸？”
此时，才看到一名身着黑衫的男子进来，男子如墨色丝绢般的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身侧，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嵌着精致完美的五官，却又不同于凌霄的妖媚，仔细看来，还有几分九天身上的疏狂。
“果真名不虚传。”
鬼帝似赞叹的夸奖一句，凌霄对梦余香道：“招呼鬼帝入席。”
“是。”梦余香敛裾从玉阶上下来，对鬼帝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鬼帝，请入席。”
鬼帝看着凌霄，扬唇道：“本尊要你们帝君亲自奉茶。”
“大胆！”虎王起身瞪着鬼帝：“手下败将，有什么值得我们帝君亲自奉茶的？”
“虎林，退下。”
凌霄轻声呵斥，虎王便坐下了，凌霄起身，缓步走下玉阶：“鬼帝不计前嫌来参加我妖族庆典，在下是该亲自为鬼帝奉茶。”
鲜红的裙摆随着凌霄的步子摆动，俊美的容颜上带着邪魅魔冶的笑容，这怕是三界之内无可匹敌的绝代风华了。
“鬼帝请上座。”凌霄对鬼帝浅浅一笑，鬼帝愣了愣，随即便揽着凌霄的腰身：“帝君陪我可好？”
“呵。”凌霄轻笑，摆了摆手指：“主客有别，妖鬼殊途。”
鬼帝看着凌霄手指上的红莲，嗅着凌霄身上的香味儿，道：“可惜了，这么个美人儿。”剩下的话被他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梦余香不动声色的拉开鬼帝，对凌霄道：“毋将军回来了，带着花宿。”
“快请毋将军入席。”凌霄揽袍坐回玉阶上，见毋峰将五花大绑的花宿带来。
“毋峰见过帝君！”
毋峰将花宿扔在地上，凌霄点头：“毋将军辛苦了，快请入席。”
“谢帝君！”毋峰拿着自己的斧子入席，恰好见鬼帝身旁有个位置，没多想，便坐下了。
“这就是神族公主？”狐红上下打量花宿一番，摇摇头：“还没我狐族巧音乖巧。”
“仙族怎么配和我们妖族比？自命不凡，神庸俗。”白摇厌恶的看着花宿，像想起了什么，跪在地上低头喊到：“白摇绝无侮辱帝君的意思，帝君莫要多想！”
“不碍事。”凌霄把玩着桌上的酒杯：“不要过于拘拮，有话说便是了。”
“谢帝君！”
白摇起身坐回位置上，被扔在地上的花宿对凌霄吼到：“凌大哥，我是林诗韵！”
“……”凌霄没有回话，他当然知道她是林诗韵，是天帝唯一的女儿花神花宿。
“今日承蒙各位赏脸，来参加我妖族庆典，为表谢意我梦余香先干为敬！”说着，梦余香便将杯子了的酒一饮而尽，毋峰扯着嗓子道：“都是妖族，这庆典大家都盼望了百年，余香何必客气？”
“什么都是妖族？”身旁鬼帝斜瞥毋峰一眼，毋峰又补上一句：“还有游魂。”
“哈哈哈……”
第九狱瞬间笑声回荡，鬼帝气的脸颊泛红，凌霄道：“胡闹，还不快给鬼帝赔不是？”
毋峰忍住笑意，对身旁的鬼帝道：“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第六章：再次受伤
“哼！”鬼帝不屑的看了毋峰一眼：“看在你们帝君的面子上算了！”
“帝君！话夜带神族打入第一狱了，说要救回他们的公主！”
第一狱的小妖匆匆跑来报信，凌霄握着杯子皱眉道：“余香，你招呼客人，我去看看。”
“帝君……”梦余香有些担心，凌霄摇摇头：“放心。”
“是。”听凌霄要梦余香招呼客人，看样子凌霄要自己去对付神族，众妖也就放心的喝酒用膳了。
刚到第一狱凌霄便见到九天和话夜站在忘川水畔，第一狱很暗，九天不喜欢黑暗，于是命人点了火把，凌霄站在竹舟上，对九天微微笑了笑：“殷公子也来为我妖族庆祝？”
“凌霄，花宿呢？”九天对凌霄温和的如同阳光的笑容视而不见，凌霄道：“花宿公主是妖族的俘虏。”
“俘虏？我就要带走你的俘虏！”九天轻蔑的看着凌霄，凌霄也不再与九天多言，“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哼，试试就知道了！”九天刚拔出啸龙剑，便见到一个黑色身影闪来，鬼帝侧身站在凌霄身旁，微眯着眼享受凌霄身上的香味儿：“帝君大伤未愈，今日，就有本尊替妖族赶走这狂妄小儿。”
“……”凌霄没有回话，鬼帝手心凝结出一团幽绿的光团，“还是在地狱好，法力都变强了。”
“废话少说！看剑！”
九天持剑朝鬼帝刺去，鬼帝将掌心凝结的光团扔向九天，九天瞪大眼睛看着扑面而来的光团，根本无法躲开！
“小心！”话夜大声喊九天，九天欲要用啸龙剑挡住这光团，却不料凌霄突然从一旁冲来，抱着九天转了个身，鬼帝立刻收掌，九天却因为用剑挡鬼帝的招式时刺了凌霄一剑，这一剑，贯穿凌霄的身体。
九天瞬间头脑空白，神妖开战不到半年，九天就伤了凌霄三次。
看着从凌霄伤口处不断涌出的鲜血，九天的眼睛迅速变成绛紫色，之后抱着凌霄从第一狱消失。
……
悠月府外依旧伫立着两颗梧桐，只是废弃多年，看着甚是破败，九天踹开悠月府大门，门开的一瞬间，一阵带着灰尘的风扑面而来，九天立刻用衣袖遮住凌霄的口鼻，带着凌霄到了那池红莲旁。
“凌霄。”九天坐在莲池旁，将凌霄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凌霄上的太严重，已经昏睡过去了，腹部上的血也被九天止住了，只是沉睡中的凌霄似乎十分不安，紧蹙着眉头的样子看着甚是让人心疼。
“若是你没有堕天成妖，也许我们还可以在一起。”九天顿了顿：“虽然我已经不爱你了。”
“……”凌霄依然紧蹙着眉头，九天轻轻抚摸着凌霄的眉眼，这个人跟梦中一样，依旧那么美，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指上的红莲依旧那么妖娆。
“凌霄，你可知你祸害我也不浅？”九天要闻着凌霄身上的味道入睡，每一个梦里都有凌霄的影子，明明该那命爱的人却又找不到以前的感觉。
“若是你没有攻打天界，没有扬言说要一统三界，我也不会伤你至此。”
“……”凌霄的眼睫毛轻轻颤抖几下，九天继续道：“我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天下苍生？”凌霄微微启唇，之后抚摸着九天的脸，轻声道：“我在地狱寻找曙光，你却给予天下苍生光明。”
“……”九天垂眸，将凌霄搂的更紧些，凌霄颤抖着双唇欲要说什么，最后却没有开口，九天看着凌霄欲言又止的样子，禁不住吻上凌霄的唇，凌霄的唇还是那么柔软，只是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儿，自从凌霄离开以后九天便再未碰过谁，话夜多次提出圆房都被九天拒绝了，就算不爱凌霄了，九天还是讨厌被别人碰。
“梅花掌……”唇齿之间流露出浅浅的昵称，九天缓缓将凌霄压在身下，听着凌霄不均匀的呼吸声，凌霄紧紧抱着九天，生害怕一松手九天就会不见，九天褪去凌霄身上的衣物，近乎痴迷的看着凌霄，下腹火热的疼，待到两人赤诚相对，九天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进入凌霄的身体。
“嗯……”凌霄轻轻呻吟，紧紧抓住九天的手臂，九天毫无怜惜的在凌霄体内冲撞，感受着凌霄体内欲要流出的血液，这种感觉九天已经幻象过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