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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难骑 上——by江水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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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以后离小迪远点!不准再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他!”林朗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郑辛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的眼神怎么就恶心了。

虽然被林朗看出心意又被警告很郁闷,但是第二天一早,林朗出门前居然扔给郑辛一个塑料袋,沉着脸说:“给!”

郑辛愣愣地接过塑料袋,打开一看,是一件白色的T恤,胸前印着雄伟的山峰。

郑辛挠挠头,看林朗,不敢相信地问:“这是……送给我的?”

林朗扬起下巴,根本懒得看他,“想得美,我买的,穿着太小,给你了。”说完,就出门了。

这是自从搬到舅舅家以后第一次收到礼物,郑辛很开心,尤其那个年代流行穿旅游衫,郑辛一直羡慕那些身穿印着“桂林山水甲天下”“美丽的西双版纳”字样T恤的同学们,没想到自己也能有一件!

虽然这是林朗淘汰给他的,但是郑辛确实很喜欢!再过两周天气热起来就能穿了!

中考成绩出来后,周铭迪和林朗双双进了一中。而且学霸周铭迪轻松拿了全县中考状元,一时间周铭迪成了大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大家都说他是清华北大的材料。

唯一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林朗的成绩居然很好,超过一中分数线三十多分,没有动用父亲的关系,自己考上了一中,真是令人意外,明明他平时不怎么温习功课的。

林朗上高中是一件大事,按照L县流传的说法,进了一中等于一条腿迈进了大学的大门。整个暑假,舅舅、舅妈都在为林朗的高中生活做着精心的筹备,文曲星就买了两个,一个查英语单词用,另一个能发出八国语言的发音,让林朗没事时提前学习小语种,说不准将来就出国留学了。

舅舅给林朗买回一台电脑,放在林朗的卧室里,林朗整个暑假都窝在房间里玩电脑,反倒很少去找周铭迪玩,郑辛也有一个多月都没见到周铭迪。

开学前三天周铭迪来林朗家了,郑辛听见他们在客厅里说话,这才知道原来周铭迪暑假期间跟着父母去上海玩了,一回来就给林朗送礼物来了,两个小伙伴久别重逢,聊了很久才走。

第二天再见到林朗的时候,林朗穿了一件印着东方明珠的旅游衫,大小极其合身。

看着林朗满脸红光以及得意的眼神,郑辛默默错开目光,突然觉得不那么喜欢旅游衫了。

当天周铭迪又来林朗家了,打扮得很帅气,牛仔裤和白衬衫都是郑辛没见过的款式和品牌,一张漂亮的脸上露出招牌式的灿烂笑容。

“小迪,今天打算怎么过?”林朗拉着周铭迪进卧室,一般周铭迪过来,俩人都会钻进林朗的卧室里关上门说小话。

周铭迪笑呵呵地道:“先去游戏厅吧,我想打拳皇,这次一定要打败你!”

“好呀,那就试试!”林朗跟周铭迪嘻嘻哈哈打闹一会儿,换好衣服就打算出门。

郑辛站在房间门口,犹豫地叫了一声:“周、周铭迪。”

周铭迪和林朗同时停下脚步,转身看郑辛。

郑辛硬着头皮,从身后抽出一个硬皮本,递到周铭迪的面前,极小的声音道:“祝、祝你、生日快乐。”

周铭迪惊讶地接过本子,“咦,你知道我生日呀!哈哈,这是给我的礼物?什么东西?”说着打开本子,翻了好几页,又拔高了声调,“这些都是你画的吗?”

郑辛点点头。

“林朗快看你表弟还会画画呢!画得不错唉!”周铭迪拽身边的林朗。

林朗瞥一眼画册,冷淡地道:“不过就是画几笔,没什么了不起的。”

周铭迪看的兴起,“不是呀,你瞧他画我画得很像唉!”

林朗把目光转向郑辛,郑辛一直微垂着头,额头上的碎发落下,挡着眼睛,两颊泛起红晕。

周铭迪翻到最后一眼,兴奋地问郑辛:“这种人像画不是要面对面坐着才能画出来吗?你也没找我当模特儿,怎么画出来的呀?”

郑辛抬起头,一双晶亮的眼睛看了看周铭迪,轻声道:“不一定非要面对面。”

如果一个人的容貌深入内心,随时随地都能画出来。这个画册是郑辛一年以来用业余时间画的,他喜欢画画,想到什么就画什么,这一年多来,想得最多的是周铭迪,所以就画了整整一本周铭迪。今天是周铭迪的生日,往年的这一天周铭迪都会来找林朗一起出去玩,郑辛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才把这本画册送出去的。

林朗有些不耐烦地拉周铭迪的胳膊,“走吧!”

周铭迪收起画册,顺口说道:“喂,郑辛,跟我们一起去游戏厅玩啊!”

郑辛顿时受宠若惊,震惊地抬头看周铭迪,他从没想过周铭迪会邀请他出去玩。

林朗皱起眉头,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悦,“他哪儿会玩拳皇啊!”

“那我教他!”周铭迪朝郑辛招手,“走吧,一起!”

“我们是去玩的,又不是带徒弟,哪有玩游戏机还教人的!”林朗的脸沉了下来。

郑辛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看到表哥的态度,心里产生出一丝跟表哥对着干的快感,大声说道:“好!我也去!”

“你写完作业了吗?很快就开学了!”林朗阴沉地道。

“早就写完了!”郑辛扬着下巴答道。

周铭迪显然心情很好:“快点,我们去楼下等你。”

郑辛飞速地回屋换好衣服,下楼时看见周铭迪和林朗每人骑着一辆单车,在楼下等他,林朗的脸拉得老长,眯着眼睛看郑辛,郑辛错过目光,直接走到周铭迪的身边。

“我、我、我没有车子。”

周铭迪哈哈一笑,“我带你!”

“我带!”林朗在一边冷着脸道。

周铭迪回头看林朗,大笑起来,“你带?林朗,你的车子没有后架,怎么带?难道让你表弟坐到横梁上?你当他还是三岁孩子吗?”

林朗为了耍酷,故意把山地车的后架卸了下来,如果带人的话只能坐到横梁上。郑辛脑子里浮现出自己坐在林朗单车横梁上的场景,瞬间满身一抖,太可怕了……

林朗是个不容易接触的人,仿佛满身带着刺,郑辛从没跟他靠近过,也不想跟他靠近。

林朗一哼,再次对郑辛投去极其不满的目光!

就这样,郑辛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坐上了周铭迪的单车,三人一同前往游戏厅。

郑辛已经一年多没进游戏厅了,以前跟爸爸和李叔叔住一起时还偶尔进来玩过,但现在他的兜里已经没有玩游戏的闲钱了。

林朗和周铭迪在玩拳皇的对打,林朗用的二阶堂红丸,周铭迪用的草稚京,周铭迪的攻势很凶猛,但林朗发大招的时机掌握得好,原本林朗能赢,但到关键时刻周铭迪反扑成功,郑辛在旁边看得清楚,是林朗故意闪出空挡,让着周铭迪。

周铭迪赢了林朗很开心,他拉过郑辛,让郑辛玩一把,还给郑辛投了币。

郑辛一看要跟林朗对打,很是犹豫,周铭迪还以为郑辛不会玩,拉着他说:“没事儿,操作很简单的,你喜欢哪个角色就选哪个。”

林朗不耐烦地催促:“要是不会玩儿就让开!”

郑辛嘴巴一撅,操作手杆,选了女性角色不知火舞。

林朗一看郑辛这样子是要应战了,很不屑地一哼,随便选了个大门五郎。

林朗果然是玩游戏的好手,手下不留情,大招一个连着一个地发,郑辛很久没玩了,应付一阵子就顶不住了,最后被林朗一个绝招KO掉。

“哎呀!”周铭迪遗憾地说,“就差一点了,林朗也就那几下子,你不用让着你表哥。”

“谁用他让啊?!”林朗不爱听了,“不服就再来一盘,我还就用大门五郎了,你们随便换角色,看我不见一个KO一个!”

“来,郑辛,再给你投次币,还用不知火舞,我教你怎么发大招!”周铭迪又给郑辛投了一个币,手舞足蹈地指挥了半天,把发大招的组合键一一讲给郑辛。

林朗看着周铭迪握着郑辛的手亲自教导,脸色越发的难看,一把拽过周铭迪,狠狠地道:“玩不了就换人,不带这么教的!”

“死林朗,真小气!”周铭迪再次朝郑辛使眼色,示意他一定要KO掉林朗。

郑辛虽然得到周铭迪“真传”,但无奈林朗太厉害了,招招发狠,根本不给他留还手的机会,最后还是没赢。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后来周铭迪说要回家,他爸爸请来亲戚给他过生日,三个人这才散场。

回去的时候,就剩下林朗和郑辛了。

林朗冷哼道:“我的车子不能带人!”说完就跳上单车走了。

郑辛耸耸肩,他本来也没指望林朗会带他。

走了半个来小时回到家,没想到的是,家里没人,只有林朗和他两个人,林海源留了张纸条说外面有应酬,跟闫丽珍一起出去了,让他们自行解决吃饭问题。

郑辛一进门,就对上林朗黑乎乎的一张脸,仿佛专门等着郑辛回家兴师问罪呢。

“郑辛,你可真够能耐的,对着小迪抛了一天的媚眼,这回满足了?目的达到了?”

第5章:长毛了

郑辛一愣,“呃?”

就这么一打愣的时间,林朗已经大步走上前来,攥住郑辛的衣领,拖拉着郑辛往卧室里拽。

“你干嘛?松开我!”

郑辛跟林朗虽然关系很冷淡,但是长期以来两人就像同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最多没有交流罢了,林朗对郑辛是从来没有动过手的。

郑辛不知道林朗今天抽的哪门子疯,居然这么粗暴地把他拖进林朗的卧室。

林朗不言语,像扔麻袋一样把郑辛扔在床上,郑辛的腰被床沿隔得生疼。

没等郑辛缓过神来,林朗就扑了上来,利落地窜上床,压着郑辛的肚子,坐在了郑辛的身上。

郑辛被压得喘不上气,拼命推林朗,“放开!”

林朗按住郑辛的手,低头看着脸涨得通红的郑辛,眯起眼睛骂了起来。

“妈的!你他妈长能耐了是吧,还送画册,送你妈逼的画册!你恶不恶心,以为自己是女的吗?送画册当定情信物?!操!”

郑辛这回是真愣住了,他是万万没想到林朗还有如此粗暴的一面。

平日里的林朗对郑辛也不怎么客气,但最起码不会动粗,也没骂过郑辛,顶多就是一种瞧不上的态度。

郑辛瞪着眼睛看林朗,眼中满是怒气,却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我警告过你,不准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小迪,不准招惹小迪,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看你一下午在他身边发骚的浪劲儿!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谁叫你跟去游戏厅的,你贱不贱?!”

林朗骂得越来越狠,情急之下,死死揪住郑辛的衣领,卡着郑辛的脖子,把郑辛憋得喘不上气来。

“早就看出你小子对小迪心怀不轨,每次小迪过来你都用贼眉鼠眼的目光看小迪,恶心死了!你喜欢男的是吧?跟你老子一样变态!”

林朗的话刚一出口,郑辛忽然“嗷”的一声低吼,张嘴咬在林朗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住!

“操!”林朗骂了一声,推开郑辛时,手背已经被咬出血,一圈牙印不停地往外渗血。

郑辛的嘴角挂着鲜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林朗,就像被抢了食物的小狮子,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跟对方拼命。

人是有接受底线的,郑辛的底线就是他的父亲。

从小到大,没少被人骂,大变态、小变态的骂,曾经他也恨过自己的父亲,因为父亲搞男人而连累他背上骂名,可是自从与父亲和李叔叔生活在一起以后,他渐渐地感受到家庭的温暖,那时候他才知道一个家庭和睦的生活有多美好。

郑辛永远记得父亲去世时李叔叔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变态吗?如果为了一个人伤心成那个样子也算变态,那什么是正常?

林朗火了,揉着手背吼道:“你敢咬我!”

郑辛就那么瞪着林朗,没有言语,但是充满怒气的眼神毫不示弱。

林朗被郑辛看得更加生气了,一把翻过郑辛的身体,用腿压住,“啪啪”两声,照着郑辛的屁股重重拍下。

郑辛也生气了,从小到大还没人打过他屁股呢!就算小时候做错事,父亲只是言语上的教育,妈妈则是不管不问,从没有人这样打他屁股!

“你他妈凭什么打我?!”郑辛又气又恼,嗷嗷叫了起来。

“凭什么?就凭你敢咬我,就凭你敢勾引小迪!”林朗一边吼着,又拍了几下。

郑辛的力气远不如林朗大,挣扎半天也挣扎不开,反倒被林朗打了十几下屁股,火辣辣地疼。

郑辛也火了,“林朗,你就会欺负人!”

林朗手上的动作停下,“你管我叫啥?”

“林朗!你有啥了不起的?你凭什么欺负我?我住在你家是李叔叔给你爸钱了,交过生活费的,我没白吃白住!你敢欺负我,我就跟你爸说去!”郑辛疼得吱哇叫嚷。

林朗松开郑辛,把郑辛翻转过来,看着郑辛通红的双眼,突然嘿嘿一笑,“郑辛,我发现这都十几年了,你还没管我叫过哥呢!”

郑辛没说话,狠狠地瞪他一眼。但是意思很明白:你这德性根本不配我管你叫哥!

林朗天生就是个争强好胜的,哪受得了郑辛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一生气,就再次攥住郑辛胸前的衣领,命令道:“叫表哥!”

“不叫!”郑辛低头又想咬林朗的手背。

林朗顺势捏住郑辛的脸,凶狠地问道:“叫不叫?”

“不叫!”郑辛干脆闭上眼睛,懒得看林朗这张讨厌的脸。

“不叫是吧?”林朗气呼呼地道,“我还不信了,训不服你个小贱人!”

“你才是贱人!”郑辛的嘴巴被林朗捏得变形,却依旧不服气地反唇骂道。

“操,嘴巴硬起来了!你他妈鸟毛都没长出来呢,先学会骂人了!”

“你才鸟毛没长出来呢!”

“你还骂是不?找揍!”

林朗一气之下,顺手把郑辛的校服裤子扒了下来,想要再打郑辛的屁股,隔着裤子打得不过瘾,他想听“啪啪啪”的响声。

可是林朗没想到,郑辛居然没穿内裤!那只传说中没长毛的小鸟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了。

郑辛只觉得下面一凉,想起自己仅有的两条内裤都洗了,今儿去游戏厅时匆忙换衣服就没穿内裤,赶紧伸手去捂下面。

谁料林朗快了一步,一把抓住郑辛的老二,冒着坏水地笑了起来,“还真长出毛来了,怪不得骂人这么有底气呢!”

郑辛气得头疼,他最近发育的速度快了,老二稀稀疏疏长出几缕毛发来。没长毛时被人笑话,长出毛了还被林朗取笑,尼玛老子长不长毛关你屁事!

郑辛呼哧呼哧地喘气。

林朗攥着郑辛的老二也不老实,左一下右一下地摸了起来,没几下,小家伙支棱着抬头了。

郑辛浑身一僵,一阵阵陌生的感觉在林朗的抚摸之下产生,飞速地蹿向全身。

“郑辛,叫表哥!”林朗还就杠上了,非得听郑辛叫一声表哥才肯罢休。

郑辛撇着头,咬着下唇,脸上通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放开我!”

林朗看着郑辛这倔强的模样,突然觉得有趣得紧,抓紧郑辛腿间的小家伙,没轻没重地又捏又撸。

“叫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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