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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by扇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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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醒醒,你发烧了。”柳含章催促道。然而林夏风大冷天的早上本来就睡不够,此时还发着高烧,昏昏沉沉就是不愿意醒来。

“哎呦小祖宗,来,我先给你量个提体温。”柳含章下床去拿了口表,甩了几下,放进林夏风的嘴里,“用舌头下面含住啊,别咬千万别咬,时间到了我叫你。”说完自己去穿戴洗漱。

掐着时间,柳含章拿掉了林夏风口中的体温表,一看三十八度七了,顿时更为焦急。

这几天正好林家安回去了C市,说是想去看看当时一起工作过还留在C市的朋友,柳含章因为要带林夏风,所以没有同行。此时,柳含章又是埋怨老头子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时候出

去旅游,又是庆幸幸亏自己没去,不然外孙生病了,谁照顾都没有自己照顾来得放心。

柳含章拿上病历,拉着外孙出门去打车,以前这种情况,为了省点,她都是自己骑个车去的;但她这一年不知怎么了,感觉一条腿明显使不上力,所以不骑车了,也是因为这样才决定晚上要林夏风自己回家的。人老了,器官都衰退了,行动也懒怠了。

到了医院,挂号,看病,验血,医生说是细菌性感冒,做完皮试,就开了最常见的青霉素。柳含章又拿着处方去划价开药,带着林夏风向输液室赶去。林夏风到医院再测体温已经上了三十九度了,烧得头都抬不起来,坐着等号的时候,就整个人倒在外婆怀里,走在路上,也是要柳含章揽着他。

挂上点滴,林夏风脱力地倒在椅子上,柳含章让他注意着装了衣服和药的口袋,拿出杯子去给外孙打热水。路过服务台,去问了有没有床位,她想让林夏风躺着输液,但是现在正是感冒高发期,护士说没有床位了。

回到输液大厅,柳含章揽过林夏风,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休息,自己眯着眼睛给林夏风的班主任朱老师发了条短信请假。

一个上午,两瓶一共五百毫升的液体就输完了,柳含章带着林夏风回去。林夏风没胃口,问他要吃什么都说不想吃,柳含章就把他裹进被子里,自己去准备午餐。

午餐时皮蛋咸肉粥,咸肉是柳含章自己腌制的,林夏风一直很爱吃,至于皮蛋,柳含章经常听说皮蛋含铅对身体不好,所以不敢多放,一锅粥里也就切了一个,算是调味。

“夏夏,粥做好了,客厅里吃还是我端来喂你?”

“我下来我下来。”林夏风这么大了,当然不好意思外婆喂自己,睡眼朦胧的要下床,柳含章又走进卧室,帮他把衣服穿好扣严。

柳含章心疼外孙,给他请了一天的假,所以林夏风下午也没有去学校。

迟重越照常去林夏风上奥数的班级找他,却扑了个空,只好问童笑语,童笑语说:“好像是生病了,今天一天没来呢。”

听到林夏风可能病了,迟重越很着急,一个人走也不流连街边小店了,急匆匆的赶回外婆家。“柳外婆,柳外婆,弟弟,弟弟!”他自己的外婆家也没回,直接去敲了柳含章家的门。

“来了,来了”声音由远及近,柳含章出来开门。迟重越一进门就直奔柳含章的卧室看林夏风。

“重越啊,夏夏今天感冒发烧啦,你离他远一点,不要传染啦。”柳含章给迟重越拿饼干吃。

“哦,我知道的。”迟重越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哪一句。

林夏风下午的时候已经不那么烧了,人也清醒了点,现在正靠在床上看电视,那些“要离电视五米远,一次不准超过一小时”的禁令也没有了,算是生病时候的大福利。

“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害我还白跑一趟。”迟重越这话说得没道理,两人有没有手机,林夏风病了本来就没办法通知他,而且他也就是去了一趟教室,听童笑语说林夏风今天没来上课就回家了,并没有多跑或者干等,只是他赶回来气还没喘匀累得慌,所以语气才有点急。

“我生病了嘛,你去找我童笑语肯定会跟你说我今天没有去学校的呀。”林夏风嗓子哑哑的,脸色因为生病而苍白,看上去可怜兮兮,迟重越一下就心疼了,伸手去摸林夏风的额头,一本正经地问道:“感觉怎么样,还烧着吗。”

“不烧了,你别怪我嘛,我以后要是病了肯定跟你说,不让你白等我。”

“好啦好啦,没关系啦,你还难受吗,明天去不去学校呀,我看你肯定是被你同桌传染的。”迟重越转移了话题,连珠炮一样发问。

“不知道,可能不去吧。”林夏风说。

这时候,门外又有人敲门,柳含章去开门,没多久就走进房里来。

“喏,王子奇给你把作业带来了,我看你也不用做了,病好了再补也来得及。”柳含章拿着几本本子朝林夏风示意,“我去放你桌子上。”

“明天我帮你带作业吧。”迟重越见状赶紧说。

“不过我有可能去上课呢,上完再去输液的话就不用你带了。”

“你别去上课了,在家好好休息嘛。”迟重越望着林夏风泛着蜡色的脸,“你看你的脸色这么白。”

林夏风第二天还是没去上课。

清晨的时候,柳含章用手去摸林夏风的额头,发现温度又高上去了,想到可能是抗生素的时效问题,就决定还是早上带外孙去输液。因为皮试的24小时没过,所以没有再做,直接配药输液了。输着输着,林夏风却喊头晕难受觉得冷,柳含章一看,自己外孙嘴唇都紫了,吓得赶紧叫护士,护士过来一看说是药物过敏了,赶紧拔针叫来担架,抬去了抢救室。万幸发现及时,没有什么严重后果,因为林夏风之前一直没有青霉素过敏史,并且之前的皮试也做得很好,按照规定24小时之内的确不用再做,这场过敏来得莫名其妙,只能推测是他早上没有吃什么东西引发的。柳含章都快内疚死了。

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就是,林夏风的病历上多了一个青霉素过敏史,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类似的生病都用的是红霉素,对胃刺激很大;只是后来机缘巧合,在一个红霉素已经产生耐药性的无药可用的场合一个胆大的医生问清了当年的具体情况后又开了青霉素,皮试和输液都没有过敏;这才让林夏风少受了那么点罪。

输液不能输了,医生只好给开了退烧针,林夏风不肯打,但看到外婆那副比自己都要憔悴的样子也吓得没劲儿折腾了,被闻讯赶来的舅舅架上了“刑台。”一针下去就哭成了个泪人……。

林惟康怎么和自己父母疏远,但不是没有良心的人,担起了照顾母亲和侄子的责任。

迟重越傍晚时候去敲林家的们,开门的就是林惟康。

“林叔叔?”迟重越见过林惟康,但印象不深。

“你是夏夏的同学吧,先进来先进来。”林惟康招呼他。

“喏,夏夏在他外公房里。”林惟康用手指在唇上一竖,“我妈妈在睡觉,你们说话把门关上。”

迟重越很好奇,怎么林夏风去林外公的房间里睡了,于是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开门进屋。林夏风又窝在床上看电视,不过声音开的很小很小。

“喂……”迟重越和他打招呼。“你今天又是上午去输液的啊。”

“嗯……还被打了针,屁股好痛。”林夏风苦着一张脸。

“没用。羞死了……”迟重越做出用手指刮脸的嫌弃表情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注意力都在电视上,直到林惟康看门进来叫迟重越,说是他外婆喊他回去吃饭了。

在一家人相聚用餐的饭桌上,迟重越才算从自己外婆口中了解到了林夏风的过敏,他不懂什么是白薇薇说的嘴唇绀紫,但听懂了抢救室。林夏风进抢救室了?他心头一紧竖起耳朵听,但一想到他刚才正好好的赖在床上看电视,注意力就集中在“他怎么不告诉我”这个问题上了。

林惟康当晚就住在了这里,反正他一直没有成家,睡哪里都无所谓,他在林家安床上陪着林夏风睡了一夜,既照顾了侄子,也让母亲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第八章

林家安回来了,得知情况自然是对柳含章一通埋怨,说肯定是她给林夏风吃了什么刺激的发物,或是衣服没穿够,总之两个老人在宝贝外孙生病面前什么科学常识都没有了,生病就等于照顾不周。待到听完柳含章心有余悸地讲完林夏风青霉素过敏的情况后,一阵愕然,又开始指责是皮试的问题了。

林夏风病好的七七八八,不再请假了,下午的奥数班也开始去上,迟重越下课后又急的跟什么似的跑去找他,林夏风已经理好了书包,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等他,带着口罩和围巾。

“你今天怎么这么快。”迟重越随便说了一句算是打招呼,又仔细打量林夏风,半天终于给他挑出了个错处,“喂,你口罩好像戴反了。”

林夏风戴的是那种薄薄的淡蓝色的一次性口罩,既是防止感冒初愈的交叉感染,又是为了保护呼吸道不要被冷风刺激,是林家安想出来的柳含章给他配备的新武器。

“我帮你戴。”迟重越上手就把林夏风的围巾揭开,用双手把口罩的弹力绳从他耳边解下,不小心碰到了林夏风的耳朵,凉凉滑滑的。

他把口罩翻了个面又给林夏风带上,边戴边说:“你就这么反着戴了一天,难不难受啊,傻不傻啊。”

“没有啦,刚刚带上的。”林夏风的声音通过口罩传来,嗡嗡地。

“等——!围巾还没围上。”迟重越双手交于林夏风脑后,帮他围上围巾,他比林夏风高,做这个动作别提有多顺手了,林夏风安静地站着,任他把围巾围城奇怪的形状,末了,还双被按住脑袋,一顿搓揉。

“走吧——”迟重越欣赏了一下自己亲手做的造型,感觉很满意,林夏风被他裹得像个大娃娃似的,可爱极了。

一场感冒就这么过去了,林家安觉得外孙身体素质太差,唠叨了好一阵才消停。一直到第二年春天,一场名为非典的没有硝烟的战役打响,两个老人的神经又一次绷紧。

非典来临,最着急的就是有一大群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的小学,兴趣班能停的停了,校门也不让随便出了,每天还要家长早上测好体温带着有家长写有体温和签字的纸条才能进教室,而教室,不仅摆放了至少一瓶洗手液,还每天晚上被熏蒸消毒一次,大家都很谨慎,力求平安。孩子们一点也不觉得紧张,洗手液用来玩吹泡泡最高兴了;至于量体温,除非要是那天忘记写了还得在老师那里测一次;而且兴趣班,不上就更高兴了,最好学也不用上,整天停课在家。只有那种家里有亲人是医生,才会比普通孩子对非典多那么点认识。

比如迟重越。

白薇薇干了这么多年,业务又优秀,已经是内科的副主任了,非典来袭责无旁贷的要上前线。S城疫情不严重,但白薇薇所在的一个三甲是定点接收医院,接收的病例也已经也不少。为了安全起见,白薇薇在她单位刚被确认为定点收治医院时,就把迟重越赶去了外婆家,让他晚上也睡在那里,自己则不回母亲家吃饭了。避免和自己接触,是她对亲人最大的爱护。

白家也和林家也一样,三房两厅,两个老人分房睡,剩下一个是书房,没有迟重越的床。所以迟重越和外婆睡。这对于已经一个人睡大床睡惯的迟重越来说,简直是折磨,而且外婆睡得比爸妈早,他看电视的时间都缩水了。

这天晚上,迟重越洗完澡就跑去林夏风家里,磨磨蹭蹭地在他家里看电视就是不肯走,心里打的就是柳外婆也许不会催他回去睡觉的主意。可是柳含章不催,陈令志过来喊人了。迟重越“再看一会嘛”的撒娇策略施展无效,索性坐在沙发上赖着不走了:“我要和弟弟一起睡!”

陈令志:“……”

“我要和弟弟一起睡,弟弟也同意了。”迟重越转头看柳含章,“弟弟也说要和我一起睡的是不是?”

林夏风看着他一脸茫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好好,让你们两个去睡去,我倒好睡个清静觉。”柳含章笑着说,“晚上从床上掉下来可别哭啊。”

迟重越需要的就是柳含章这句玩笑话,“喏,外婆,柳外婆同意了,弟弟也要和我睡的。”

“老陈,让重越睡在这里好了,和夏夏一起睡,没关系的呀。”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让柳外婆监督你的,看电视不准超过九点!”陈令志其实也无所谓,只是不好意思怕给柳含章添麻烦,“我去给你拿明天的衣服,今天已经九点超过了,不许看电视了!”

“好的好的,外婆你快去给我拿衣服,我们要睡觉了。“迟重越作出一脸好孩子的表情。

林夏风房间里是张小床,一面靠墙,不过当初林惟康都陪林夏风在这里睡过,现在要睡下两个孩子也没问题。陈令志给柳含章拿睡衣过来的时候,迟重越已经和林夏风一起躺在床上了。

“今天怎么这么乖。”陈令志边说边帮他脱好衣服,又说道,“明天早上不许赖床,自己穿衣服!”

陈令志走后,柳含章又过来,帮他们掖好被子,嘱咐了几句不要踢被子,顺手关掉了灯。

眼睛渐渐熟悉了黑暗的环境,两人静静的躺在被窝里对望着。林夏风睡在里面,迟重越朝他看去,林夏风的眸子里闪烁着窗外不知什么灯光透过窗帘照设进来的亮光,水盈盈的。

“你看,有影子在动!”大概是一辆汽车开过,车灯将树影照射在墙上,由左及右滑过,而后归于寂然。

林夏风偏头望了一眼,没有说话,然而小腿却不自觉的缠上迟重越,他有点紧张。

“害怕了吧,你不会没有一个人睡过吧,我外婆说你一直和柳外婆睡的,我一年级开始就一个人睡了。”感受到身旁人的害怕情绪,迟重越很得意。

“那你现在不是和我睡在一起啊。”林夏风反击,可腿还紧紧扣着迟重越。

“因为我外公会打呼噜……”迟重越小声地说。

“那你和你外婆睡啊。”

“不要,你以为我是你啊,男的怎么能和女的睡呢。”

“我和外婆也不是盖一床被子的,我们分开来睡的。”林夏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迟重越计较这个。

“分开来也还是一张床啊”

“可是哥哥,你不和你妈妈睡吗?”

“才不要。三个人挤死了。”

“会很挤吗?”

“当然会,我爸老说我和我妈抢他被子;而且我睡中间,两边都有人,有时候都被热醒。”

林夏风长久地沉默,久到迟重越以为他睡着了,“喂——”他小声的说。

“嗯,我好像没有见我外公外婆一起睡过。”林夏风地声音闷闷的。

“那是因为他们老了。”迟重越说得很肯定,“我外公外婆也不一起睡啊。我爸妈才睡在一起。”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两个小祖宗,可以睡觉了。”柳含章在门外说。

迟重越赶紧闭嘴,咽下了本来还想说的话,林夏风转了个身面朝墙躺着,静悄悄地也不说话。

过了很久,久到感觉迟重越翻了个身,贴着自己睡熟,林夏风才敢让忍了很久的眼泪肆意流下,他不想被发现,于是努力调匀呼吸,可眼泪从一个眼角滑向另一个怎么也止不住,他是哭着睡着的,进入梦乡前的最后一点印象是背上好热,他想这大概这就是和爸爸妈妈一起挤着睡觉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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