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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唯一 下——by怜惜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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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里面找个买家单独和他交易呢?”凌唯傲问。

大叔一笑,“也行,但买了你们东西的人进基地时同样要给工作人员提成。”

“具体怎么算提成?”容一问得很仔细。

大叔道:“这个就有点复杂了。不管你们要换什么物资,要先给你们的物资估价,看看值多少点数。工作人员会抽取百分之二十。对了,你们想换什么?”

百分之二十可不低。容一犹豫了几秒,为了打听到消息,还是选择说实话,“盐。你们这儿的盐怎么换?”

“盐啊,”大叔的态度很平淡,“一斤盐100个点数。”

凌唯傲问:“点数怎么算?我们有些山货,野兔野鸡什么的;几百斤干柴;还有五十多斤谷子。”

容一暗暗对他竖起大拇指。

大叔道:“野兔野鸡这些,一斤是5个点数;木柴一斤1个点数,1斤谷子10个点数。”

容默默算了算,1斤谷子1个点数,那么,10斤谷子就是100个点数,也就是,1斤盐需要10斤谷子,比他们预计的要便宜许多。这时他才想起以前学过的地理知识,湖北省的这个邻省有一个产盐基地,所以盐的价位才不是特别高。

谢过大叔,容一和凌唯傲继续排队,低声商量。

“看来无论如何是进不去的。怎么办?”容一拿不定主意。不进基地的话,想找到一个合适的买家并不容易,就算是基地的工作人员也不一定可信。万一他们手中有一大批粮食的事情泄露出去,恐怕会招来麻烦。

凌唯傲也在思索。

这时,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男人身上背着一把弓箭,估计是要出门打猎。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小伙子,落后他两步,大概是他的小弟。

“你们要换盐?”男人问道。

容一和凌唯傲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言不发。

男人年纪不大,微笑时额头上却露出几条皱纹,“不用紧张,你们并不是唯一两个到基地来换盐的人。甘肃、湖北、湖南、贵阳的人都来过我们基地。”

容一和凌唯傲对视一眼,“你想要什么?”这人冒然来搭话,总不会是纯粹想做好事。

男人指了指容一外套左边的口袋——容一刚才把香烟放进了这个口袋里。然后他示意容一、凌唯傲跟着他走远一些,远离人群。

“你们俩是空着手来的,可见你们的物资不少,不方便随身携带。是纯粹来打听行情,还是需要车吗?如果是需要车,我可以帮你们联系。除了该抽取的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和油费,我还要这盒烟。”

这人倒精明。容一只考虑了几秒就决定冒这个险。他和凌唯傲都急着返回,如果真能通过这个男人把事情搞定,再好不过。他对凌唯傲使了一个眼色,凌唯傲微微颔首。

“我们的物资离这里有一百多公里。”容一说道。

男人算了算,“那么要抽取百分之十作油费。”

容没有意见,这才道:“我们一共需要100斤盐,两匹棉布,白色和蓝色各一匹。能弄到吗?”

“没问题。”男人直接给出肯定的答案,“你们的需求量这么大,不管用什么物资换都是很大的一批啊。”

容一和凌唯傲不置可否。

男人想了想,道:“2匹布,一共500点数。100斤盐一共1000数。确定没问题的话,我这就派人进去找车。”

容一在心里核算一遍,确定他们带的粮食足够换2匹布和100斤盐,还有剩余。他对男人点了点头。

男人便吩咐他的一个小弟进基地取货和找车。

“借用两条结实的绳索。”容一及时道。

男人对那个小弟点了一下下巴。

这个男人不一定值得信任,容一和凌唯傲看似轻松地靠坐在摩托车上等,实际上都没有放松警惕。

过了近乎十分钟,一辆大货车从基地内驶出来。车厢里站着十几个人,容一和凌唯傲都看向黑脸男人。

男人解释道:“别误会,必须带这么多人。这附近有土匪出没,如果不带这么多人,不一定能顺利地把物资带回来。”

这个解释说得通。容一和凌唯傲便没说什么。

“你们的物资应该有人看管吧?”男人的目光从容一身上扫到凌唯傲身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让我和我的兄弟们白跑一趟的话,我们的帐就要重新算了。”

凌唯傲淡然一笑,“应该的。”

男人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开口。

车开到跟前停下,驾驶室里的人跳下车,叫黑脸男人“二哥”。

二哥对容一和凌唯傲道:“你们先点货?”

容一看了凌唯傲一眼,爬上车厢,上面的人拉了他一把。看见躺在车厢里的砍刀、铁棍之类,容一顿了一下,当做没看到,目光往角落扫去,车上放着两个鼓囊囊的蛇皮袋和一个大秤。一个小弟把袋子口解开,让他看里面装着白花花的盐。容一把手伸进两个袋子里各翻搅了几下,分别随意挖出一一点点,放进嘴里尝了尝,确认没有掺假,对那个小弟点点头。

那个小弟把两个袋子放到秤上,当着他的面称一遍,足足一百斤,没有缺斤少两。

容一又拿起两匹布,看了看,再次点了点头。

二哥建议道:“车厢足够大,可以把摩托车放进去。”

凌唯傲道:“那就多谢了。”

小弟们帮着把摩托车弄上去。

二哥道:“你们看谁坐副驾驶指路?”

“你去。”凌唯傲拍了拍容一的腰。

容一和二哥坐在驾驶室里,二哥亲自开车。所有人上车后,大货车向远处出发。

二哥没有开口,容一更不可能主动找话说,只在有岔道出现时才说几个字。只是出发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感觉到有车跟着他们,用灵识通知凌唯傲。凌唯傲回了两个字“放心”。

盐还没到他们手中,他们没提有人跟踪的事,免得二哥反悔。

又过二十分钟,跟踪的那辆车停了下来,意图不明。

去的时候多下坡,回的时候多是上坡。等大货车快到达发生泥石流的地方,太阳已经落山,很快天就要黑透。经过山脚下的村庄时,容一和凌唯傲把摩托车还给了村民。

大货车驶得更近后,容一半个身体探出车窗。

洪途站在土坡上放哨,看见是他,挥了挥手。

“没遇到什么事吧?”洪途喊了一句,打量跳下车的小弟们,眼中带着戒备,手没从枪托上移开。

凌唯傲道:“没事。你们这边呢?”

“下面的村民动了歪心思,本来打算来抢劫的,看到我们有枪又都吓跑了。”洪途笑道。

二哥没下车,一听“有枪”二字,手微微一顿。

容一当做没看到,推开车门下车,对一个小弟说道:“绳子借我们用用。我们的车在土坡另一边,要用绳子把物资吊上来。”

屠龙、石飞虎几人用绳子绑住装谷子的袋子,把粮食一袋袋地吊起来,堆在土坡上。二哥示意手下把盐和布匹搬下车,但没有立即给容一他们。

149章:刺杀鹦鹉

秤出足够数量的粮食后,凌唯傲让二哥的小弟把粮食往货车上搬,从容一口袋里掏出那盒烟,递给二哥。

苏东不放心地把容一叫到一边,低声道:“盐和布还没有给我们,万一他们反悔……”

“放心。”容一简短地道。

等到所有粮食都搬上货车,二哥将车调头后才令手下都上车。盐和布匹都留在地上。

对方没有搞鬼的意思,容一便隐晦地提醒一句,“祝你们一路顺利。”

“你们也一样。”二哥一踩油门,货车很快跑远。

冯腾和石飞虎把盐和布匹都搬上车。

苏东轻松地拍了拍容一和凌唯傲的肩膀,“这次多亏你们俩才能这么顺利。之前我们几个商量一下,每人从200斤粮食中拿出一些,凑100斤给你们,希望你们俩不会觉得少。”

他们既然有这个心,容一和凌唯傲便没有推辞。

凌唯傲道:“那就谢了。”

苏东拍拍手,示意所有人注意,“我们天一亮就出发。这里不一定安全,晚上就不点火,大家克服一下,冷的话相互挤挤。”

天上挂着月亮,不用担心完全看不见。苏东他们都上了军卡,容一和凌唯傲还是在越野车里过夜。

晨光熹微,大家踏上归途。回去比来时轻松不小,一路没停,早饭和午饭都是在车上吃的。到家时才下午三点多。村里人听到引擎声,几乎都出门迎接。容母抱着宝宝也站在人群里。

容一一下车就直奔宝宝而去,向宝宝伸手的同时,真有些担心宝宝会不要他。

宝宝却一看见他就咯咯地笑起来,伸出两只小胳膊让他抱,还偏头去看凌唯傲。

凌唯傲本来故作淡定,见状喜得眉飞色舞,一把抱住大小两个宝贝,凑过去在宝宝的嫩脸上啄了一口,转头问容母,“妈,家里都挺好的吧?”

“没什么大事,”容母揉揉宝宝的脑袋,“就是这两个晚上村里都闹贼,不过都被小赖它们发现了,没损失。”东村口和北村口是连接着大路的两个入口,并不是唯一的两个入口,因为整个村庄并不是完全封闭的,小偷要想进村并不难。

“连续两天都闹贼?”容一纳闷,“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

容母道:“五六个吧?说不准——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晒谷场的人群没散,都聚在一起聊天。

石飞虎插话道:“容一,小凌,你们注意到没有?出锦旗镇往南,一路上几乎没看到麦田。”

“你的意思是,这附近灾民又多了?”容一吃了一惊。去的路上想着宝宝,回来的路上也想着宝宝,他并没有注意路边的情景。

村民们自从返回繁荣村后,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除了有一次试图去市里的百货超市换盐,再也没有离开过繁荣村。容一和凌唯傲有孩子后,不喜欢到处跑,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山上。他们所知道的只是繁荣村附近几个村的情况还不错,因为在村里就可以看到远处绿油油的农田。更远的地方,他们完全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凌唯傲问道:“小赖它们发现小偷后,没人抓到他们?”

容母道:“没有。小赖它们只是发现了想偷国昌家的那个小偷,第二天早上听几个村民都说半夜听到有人爬墙的声音,我们才猜他们不止一人。先不说这个了,这几天你们俩肯定都没吃好。赶紧回去,我煮饭给你们吃。”

“我抱宝宝,你把车开回去。”容一对凌唯傲说道。

“欢迎回家,欢迎回家!”小赖三只依次从院子里飞出来,列队欢迎。

容一逐一表扬它们。

凌唯傲把车开进车库停好,进了堂屋却发现宝宝已经在容一怀里睡着,几步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看着宝宝的脸,失望地道:“这小子这么快就睡着了。我还没陪他玩玩。”

容一笑道:“小孩子本来就嗜睡。等他睡醒你再陪他玩。”

凌唯傲没吱声,看宝宝睡得那么香,伸出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子,又戳戳他的脸。

“哎,别把他弄醒了。”容一赶紧制止他轻声提醒。

“没事,”凌唯傲掐掐宝宝脸颊上的肉,“肉呼呼的,真软。猪儿,你捏捏,真的好软。”

容一无语。

宝宝忽然睁开眼,茫然地看了看,目光在凌唯傲脸上聚焦后,小嘴一扁,眼睛里瞬间泛起水光。

“别!”凌唯傲赶紧缩手,两手作拜托状。

“哇——”嘹亮的哭声似拔地而起。

容一嘴角一抽,把宝宝塞进凌唯傲怀里,拍拍他的肩,“好了,现在就有机会陪他玩了。”

“哎!猪儿——”凌唯傲伸手拽他的衣角,没拽住。

“哇——哇哇——”宝宝一声更比一声高。

凌唯傲赶紧抱着他站起身,让他趴在肩上,轻拍他的背,口中哄着,“不哭不哭,爸爸哄你睡觉,爸爸不吵你了……猪儿——你快来,他不停地哭。”

“自己想办法!”容一在厨房地回了一句。

容母用锅铲翻炒锅里的青菜,不解地问,“刚才不是睡着了吗?”

“他那个无聊的爸爸又把他弄醒了。”容一无奈地摇摇头,从碗橱里拿出一个干净的盘子递给她。

过了一会儿,容一没听到宝宝的哭声,好奇地走出去,只见凌唯傲正站在院子里,苦逼地把自己的两只胳膊当摇篮,抱着宝宝轻轻地左右晃动。宝宝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不时发出几声笑声,瞌睡虫完全跑了。凌唯傲一停,他就扁嘴。

容一忍不住哈哈大笑,“话该。”

“猪儿,我的胳膊都酸了。”凌唯傲连忙求救,他一开始这样摇晃的本意是哄宝宝睡着,谁知宝宝反而越来越兴奋。

容一搬了把椅子到院子里坐下,一派闲适地翘着腿,“谁让你惹他的,正好给你一个教训。”

“饭好了,进来吃饭。”容母在厨房里喊。

容一走进厨房,想到凌唯傲的样子仍觉得好笑,拿了一个大盘子盛饭,多夹了一些菜,又回到院子里。

凌唯傲凑过去,张开嘴,两只胳膊继续晃。

容一用勺子舀起一块鸡蛋,喂到他嘴里。

“咿呀……”宝宝大概是觉得有趣,注意力转移到容一手中的盘子上。

凌唯傲狡猾地放慢摇晃的动作,逐渐将横抱的姿势改为竖抱,让宝宝坐在手臂上。宝宝没有再扁嘴,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盘子里的饭菜。

容一和凌唯傲都被他逗乐。

容一又进屋搬出一把椅子,和凌唯傲你一口我一口地同吃一盘饭。

容母本来打算过来把宝宝抱走,见状又避开。

“妈做的葱花煎蛋比我做的好吃。”容一道。

凌唯傲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觉得你做的好吃。”

“全是油。”容一一副嫌弃的表情,粗鲁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口菜。

“那你也亲我一下。”凌唯傲笑吟吟地凑过去。

容一推开他的脑袋,“小心我一会儿吃完饭后把整个盘子都扣你脸上。”

宝宝大概是觉得没人理他很无趣,软软地靠在凌唯傲胸前,不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再次睡着。这次凌唯傲没敢惹他,轻拍着他的背,直到确定他睡熟了,才轻柔地把他放进摇篮里盖好被子。

吃过饭,两人一起去晒谷场,打听小偷的事。村民们只是猜测小偷一伙至少六人,两晚出现的小偷是同一批。

晚上,容一和凌唯傲刻意留了神,但整晚并没有特别的动静。

第二天中午,村里来了两个陌生人,说是听说繁荣村有人去外地换了盐回来,想找村长商量换盐的事。值班的人告诉他们村里不会有人愿意卖盐。那两人不住地恳求,值班的人只好分出两个人带他们去见村长。

容一正抱着宝宝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听见小丑在外面喊“救命”,同时响起鹦鹉飞起时扑腾翅膀的动静,快步走出门外。一根绿色的羽毛轻飘飘地落下,从他的胳膊上一擦而过。

“怎么回事?”容一冷冷地盯着那两个陌生人。

两个村民也吃惊地看着那两人,猛然反应过来,扑过去扭住他们的胳膊。

“是他拿弹弓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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