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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难买韶光易下+番外篇——by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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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院,段简与众人商量过后,决定分两路行事,连烈与穆煜先走,吸引追兵注意,段简带着小元随后。

“到了隆京,就到这个地址,会有人来接应。”连烈将亲笔书信交给段简,与穆煜稍作休整就准备出发。

穆煜的伤还未痊愈,只能由连烈驾车。

马车一路出了城,行至罗老山脚下,通往隆城方向的道路仅容两辆马车并行,士兵仔细检验过文书的真伪,确定上面盖着的大印后,挥手放两人通行。

连烈扬起马鞭,马匹撒开蹄子朝前奔跑,直到将士兵远远地甩在身后,再也看不清时才在路边停下来。连烈掀开帘子,靠坐在车厢里的穆煜抬起头来,对上连烈心疼与不舍的目光,穆煜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又担忧地问,“现在还没出罗城的范围,停下来会不会不安全?”

“后面没有追兵,我们休憩片刻再动身。”

“但愿吧。”穆煜说着低下头,眼中闪烁不明。

与此同时,段简和乔装成男孩子的小元刚刚驾车出城。

临走前,段简对阿泓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平安归来,阿泓本想一起上路,但被段简阻止了。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一路危机四伏,段简不想阿泓去遇险,阿泓又怎么愿意让段简代替他去送死,最后还是段简强硬地以身体未愈的理由把阿泓留下了,“如果你路上病倒了怎么办?”剩下的半句话没有继续说出口,罗城到隆京快马加鞭也要七天时间,如果阿泓路上病倒,他不可能抛下他不管。

阿泓心知到时候自己只会成为段简的负累,最终不得不答应留下来。

城外的道路上只有段简他们这一辆马车,想来是道路封锁很多人拿不到通行文书,不得不绕路远行了。

行至半路,段简内心涌起不祥的预感,他们的马车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另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紧跟不放。明明不久之前他才确认过前后都没有马车经过,这辆马车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段简驱赶着马匹加快速度,后面的马蹄声也跟着加快,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抓稳了。”段简掀起帘子对车厢内的小元说道,狠狠地抽着马屁股,吃痛的马一声长嘶狂奔起来,后面的马车见势不对,立刻追上来。

额头渗出一颗颗汗珠,段简顾不得擦汗,一心想要甩脱后面的马车,可是后面的马车就跟闻到肉味的疯狗一样紧咬着不放。

段简远远地看见前方横着同样的马车,把本来就不宽敞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紧急之中用力拽起缰绳,狂奔中的马被拽得人立而起,差点掀翻了车厢,最终才堪堪停下避免两车相撞。

被推搡到对方的马车上后,段简还在庆幸阿泓没有跟来,紧接着,小元也被捆绑着推上车,小脸上一脸惧怕的神情,却倔强地咬着嘴唇没有哭叫。

马车放下帘子,不一会儿就晃动起来,封闭的车厢内,除了他们,还有一名大汉看守,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要把他们带到哪儿去。

大汉背靠着车厢,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人,一言不发。

段简认出大汉的衣物虽然普通,但脚上的靴子用的却是上好的松江锦,这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用得起的布料。他心底一沉,看来这些人果然是为了小元而来的。他们刚出城就被抓,可见一举一动早就落到了对方眼里,不知连烈和穆煜怎么样了。

还有阿泓……段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泓,他们还是托大了,不知这次还有没有命回去见阿泓……

至于连烈,此时正被压着跪在地上,一双眼睛定定地瞪着穆煜,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可置信,“为什么?”

穆煜苦涩一笑,“各为其主。”说完示意旁人将连烈押上马车带回去。

最终,他还是出卖了连烈。

90、

别院正厅的主位坐着个十来岁的陌生男孩,他一身锦衣,头戴金冠,年纪虽小,神情举止间流露出的气势不容忽视,眼下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阿泓。

“你就是谢太医的后人?”男孩身后的少年咳咳两声后,开口问道。

阿泓沉默地站着,在他身后是两名健壮的持剑大汉,若是稍有动作,两柄锋利的长剑随时会从背后给他来个透心凉。

表面的沉稳不代表内心的冷静,事实上,阿泓心里的焦虑恐慌几乎快要压不住了。段简离开不过短短两个时辰,这伙人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别院外,两名下人还没看清楚人影就被制服,打晕捆在一边,虽然没有把他也捆起来,却牢牢地把持住了别院的出口,根本就插翅难飞。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男孩与少年才在众多手下的簇拥下出现。

阿泓没有理会少年的问话,少年拳头放在嘴边咳了声,视线瞟向男孩,眼光示意怎么办?

男孩却连眼角余光都懒得欠奉,少年无奈,只能继续开口,只是他不是个做坏人的料子,说着威逼利诱的话,却怎么也做不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劝你还是将小元的行踪乖乖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金银权势唾手可得,否则有你好瞧的!”

这下不但阿泓,连男孩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过来,少年默默退后一步,心里嘀咕,我又没做过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这是大哥的专长,干嘛还要带我出来走这一趟……

手下不中用,男孩只能亲自开口了,“谢泓文。”

记忆里,几乎没有人叫过他的全名,小时候亲人叫他泓文,发卖后看守只会粗鲁地呼来喝去,不配有名字,到了段家段娘子给他改成阿泓,一叫就是十多年,如今听见对方的称呼,阿泓一时怔忪。

“谢泓文。”男孩又叫了一声,“如果你肯说出来,我可以答应你,虽然不能给谢家翻案,但去掉你的罪名与奴籍还是可以的,甚至,如果你想要回男子的身份,我也可以答应。”

不能给谢家翻案,就算洗脱他身上的罪名又如何,而他的确想过设法恢复男子的身份,但是这种想法随着与段简的感情日益深刻而渐渐淡去,变成想要和段简厮守终生,如果是段简,他愿意为对方生儿育女。

男孩似乎早就知道无法打动阿泓,并没有因为他始终沉默而不快。

静谧持续时间不长,一名打扮上像是头目的男人跨进来,抱拳行礼后禀报:“殿下,谨王到了。”

谨王今年不过三十余岁,相貌与太子有五分相像,说起来,太子与当今圣上反而没有太多相像的地方,这在朝廷与后宫里都是一个不能说的禁忌。

不是没有人暗地里揣测过太子的血统,风言风语甚至还一度传到皇帝的耳边,结果皇帝将传话的妃子打入冷宫,一干下人统统杖毙了事。被打入冷宫的宠妃之前仗着皇帝的宠爱,敢与跟皇后叫板,却没想过皇帝竟然说翻脸就翻脸,朝前的家族也受了牵连,皇帝的冷血与狠辣使得人人噤声,不敢再对太子的血统有半点疑问。

谨王对这唯一的侄子的感情相当复杂,一方面透过侄子思慕逝去的亲兄长,另一方面,内心憎恨着侄子身上流淌的另一半血液。

当得知兄长还有一个孩子流落在外时,谨王发誓一定要把属于兄长的东西夺回来,他隐忍多年,再也无法继续克制下去了。

“皇叔,你来了。”太子不见半点异样,仍旧一脸笑嘻嘻地。

“你怎么会在这里?”谨王收到消息匆匆赶来,却还是来迟一步,他身上受制太多,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他又在哪里?”

太子顾左右而言他,“皇叔出现在此,想必隆京里的那个是替身了。”

谨王厌恶他这个侄子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副神情,这种语调,实在是太像那个皇帝了,这时候的太子,完全不像他的另一个生父,哪怕他的容貌与他的亲兄长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谨王皱眉,眼光转向屋里的另一个人,“你就是谢家的后人?”他对谢家也没有好感,甚至是厌恶,若不是谢太医,皇帝即使有疯狂的念头也不可能实现,他的兄长也不会受尽侮辱后死去,对他来说,谢家更该死!

阿泓感受到对方的怒意,若不是顾忌着太子,恐怕早就一剑砍了他吧。

“别急,皇叔,他很快就到了。”太子说道,成功地转移了谨王的注意力,阿泓悄悄松口气。

太子收起笑容,“可是,皇叔你有没有想过,即使将小元找回来,情况却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和谨王不同,太子对皇叔的感情还是不错的,正是因为不愿意看见皇叔在一条道上走到黑,他才主动向皇帝请命,揽在自己身上,至于展家那一边,当他不知道那些人心里真正打的是什么主意么?

可惜,现在的谨王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小元一路上惶惶不安,对自己未来的命运隐隐有了揣测,同时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如果真的无可挽回,至少要用自己换取段简他们的安全。

马车速度很快,离别院越近,段简就越沉不住气,万一阿泓有个三长两短……他禁止自己再继续想下去,阿泓一定会没事的,不然他所作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别院地处偏僻,附近的农户都没有留意到去而复返的马车。

马车直到进了院子,段简和小元才被放下来。守卫只去掉段简脚上的绳子,双手仍被捆住,带到一间空房看守起来,而小元则被带到正厅。

小元一出现,谨王眼神一亮,却在看清小元的模样时迅速黯淡下来。小元相貌清秀,更多遗传自他的亲生母亲,相比较之下,反而是太子长得更像逝去的兄长,而且最重要的是,小元居然是个实子,哪怕谨王夺位成功,朝臣们也不会承认一个实子坐上九五之尊。他的探子带回来的消息,有意无意地隐瞒了最重要的一点,这时候谨王想到,或许一开始,皇帝就全看在了眼里。

太子将谨王瞬间颓败的神情收在眼里,仍旧说道:“皇叔,不如来问问小元心中的想法吧。”只有小元亲口说出的话,才能让谨王真正死心。

小元一哆嗦,屋里的人应该是他的亲人吧,那个比他小一些的男孩就是他的弟弟?可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太可怕,还隐藏着一分蔑视。

“想必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如来说看看,你想认回皇室吗?即使做不成皇子,当王爷的儿子却是可以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只要你一点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如何?”太子的话充满诱惑。

“我、我想……”小元很害怕,对方的眼神像是看个死人,明明就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面对逼问不禁退后两步,但仍鼓起勇气说,“我想回家,能不能放我回家……”

当小元说出这句话时,谨王眼里的光亮彻底熄灭,径直离开,经过小元时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好像从来不存在一样。如果小元没有出现,他还能抱着希望继续努力。可惜世事无法重来,逝去的人也不可能再复活。

太子像在意料之中,却带着他自己都没觉察的失望,就算心里不承认小元是自己的兄弟,可是对方怯懦的模样还是令他恼怒,实子果然就是实子,他才没有这样的兄弟!

“我会派人送你回乡,条件是今生永远不得踏入隆京一步。”

“真的吗?”小元惊喜道,想到段简和阿泓,赶紧问,“那,能不能把他们也放了,他们都是好人!”

太子像是才想起来退到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阿泓,“至于别人,就没有这种好运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元打断,“为什么?”

“在你自己跟他们之间,只能选一个,你活,或者他们活,你会怎么选呢?”太子恶劣地说道。

小元不敢置信的眼神取悦了太子,对方好整以暇,只等他的回答。

“我选他们活。”小元最终说,神情不似作伪,太子的脸上终于出现意外的表情。

最终,太子带走小元,对阿泓留下一句,“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同样的话,还有给你的那个师叔,是否能够承担得起一意孤行的后果。”

所有人撤离后,段简被放出来,迫不及待地寻到阿泓,一脸后怕地抱着阿泓不放。

阿泓安抚地拍着段简后背,“已经没事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了。”太子对他的警告,何尝不是给他的保证,只要他不把事情真相泄露出去,太子就会保他们一家的安全。

逝去的永远不能重来,珍惜眼前才是,终于能够卸下多年重担,阿泓此时前所未有的安心。

太子底下的人手行动很快,没过两天,一脸憔悴的魏园子被放回来,见到阿泓后蹲下身嚎啕大哭,想必曾经受过不少煎熬折磨,这一次是假的,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就算他心里再不甘愿,为了阿泓的安危也该放下了。

罗老山的山匪销声匿迹,剿匪的军队奉命撤离,罗城百姓们还没安心两天,又出了一件大事,罗城县令被上头摘了官帽,押解进京等待审判,听说是勾结奸商,贪污官银,甚至胆大到连赈灾的款项都敢染指。而同时被抓的还有书院院长的女婿,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作为贪污重要罪证的账簿,居然是他的夫人亲手交出,裴依依大义灭亲,一力承揽的后果使得父母免受罪责,而她自己却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的。

作为同谋的锦珠也被裴依依供出来,官府来三凤馆拿人的时候,锦珠已等候多时,冷静地洗去脸上的妆容,换了一身男子的素色衣服,挽着男子的发髻,他以男子的身份送进来,同样要以男子的身份走出去。

门里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锦珠跨出三凤馆的大门,此时门外人群里一阵喧哗,银屏在高亮的维护下艰难地挤进来,却只能看到锦珠的背影,但他什么都做不了,高亮箍得死死的,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不然他叫出声来。

锦珠其实看到银屏,但他不能停下。

那天争执到最后,银屏恼怒下甩了他一巴掌,叫声尖锐,“你是个男人,不是实子!”

他被甩了巴掌,心里却不怎么愤怒,因为他知道如何能够更狠地伤害对方,冷笑着说:“是啊,我是男人,可你却教会我如何取悦男人!”

震惊,不安,愧疚,痛苦……交织在一起,银屏当时的神情,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银屏使尽办法也没能见到锦珠一面,他大病一场,在病榻听见涉案相关人等统统处斩,直接昏厥,醒来后却不记得有这回事了,高亮不敢说,好在他也没再问起过,就让他认为锦珠是被富商赎走了吧,虽然再也无法见面,至少人还活着不是吗?

至于连烈和穆煜,事情过去后就彻底消失了,段简偶尔会想起杳无音信的好友,心里有些惆怅,但没有表露出来过,既然阿泓说他们还活着,总有再见面的一天,他相信以那两人的能耐,绝对会活得好好的。

不过,对段简和阿泓来说,这都是别人的事情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是属于他们的未来。

产房外,段简绕着原地不停地转圈,嘴里念叨着,“怎么还没生出来,这都两个时辰了!”四岁的段未朝他老爹翻了个白眼,三岁的弟弟谢重拉着他的衣角说:“哥哥,我饿。”

“哥哥带你去吃东西。”段未牵着弟弟的手,撇下老爹,兄弟俩去厨房找吃的了。

段简转了不知有多久,屋里的声音突然拔高,没过多久,稳婆就拉开道门缝露出半张脸来,“恭喜老爷,姆子均安。”

段简几乎要蹦起来,伸脚就想跨进屋里,却跟前两次一样被拦在门外,“老爷,您可不能进去!”稳婆说完一点情面不给,当着段简的面把门关上了,规矩就是规矩,任他再怎么抓耳挠腮都不行。

好不容易等到能进去的时候,拳头大的肉团已经洗干净裹在棉布里,阿泓还在睡,以他的年纪能够顺利生下来,着实费了不少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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