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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才露尖尖角——by赵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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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雁见泽芝这般不理不睬,上前,大声说着“王妃小产,怕是和泽芝公子脱不了干系,皇太后特命李嬷嬷来查。还望泽芝公子见谅。”

听到了原由,泽芝嘴角翘起一丝玩味,正眼看了看气势汹汹的来人,知道这出戏已经排演好,何必扫了大家的兴,不惊不闹,只淡淡的说了句,“请便。”便沿着池岸行走。

泽芝的淡然态度却惹怒了秋雁,转身委屈的看着李嬷嬷。李嬷嬷却见泽芝清隽非凡,姿态翩然。暗道王爷好眼色,竟寻得这般人才,怪不得王妃会下这般狠手。便没注意秋雁的眼色。秋雁怒火攻心,踩着碎步,上前,娇嗔着“李嬷嬷。”李嬷嬷这才收回了神,命大家搜查。

得意的秋雁也跟着进了泽芝的卧房,翻箱倒柜,趁人不注意将瓷瓶放进梳妆台的锦盒里,又到床榻上翻弄。

“找到了,找到了。”一宫女捧着瓷瓶加速走到李嬷嬷跟前进献,李嬷嬷拿起,转交给张太医。张太医开瓶,便肯定的说“是了。”

秋雁含恨瞟着泽芝,泽芝知道该自己上场了,又漫步回来,一派闲淡。

李嬷嬷温软的说着“怕是要委屈泽芝公子,到狱里呆着了。”

泽芝也不否认,看李嬷嬷这般诚恳,躬身回着“有劳嬷嬷带路了。”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去。

看着芙蓉馆被糟践的一塌糊涂的绿意最先出声,“怎么办,怎么办?”寒梅在一旁安抚着“兴许弄错了,我觉得泽芝公子不是这样的人。”“我也这么觉着。”霜雨应和着寒梅。却被桃枝打断,“主子们的事,我们只有听的份,哪有议论的份。还不赶快收拾收拾。泽芝公子若是回来了,看不责罚你们。”绿意小跑进屋,丢了句,“泽芝公子才不会责罚。就数桃枝最坏,老是吓唬我们。”桃枝立在原地,脚被嵌了铅。迟疑着,自己这么做对不对。泽芝不言不语,不喜不怒。多日的相处,大家竟是喜欢呆在芙蓉馆里。桃枝也是喜欢的。转眼又想到玲珑哭红的双眼,又按下了徘徊的心。

泽芝被关押在京城牢狱。昏暗的光线,刺鼻的气息,嘈杂的声响。都和这个翩翩俊朗公子格格不入。狱头只是宫里带进的人,也不敢怠慢。是死是活,谁也说不准。尤其是宫里的人。虽不讨好泽芝,也没苛刻泽芝。倒是泽芝似春花烂漫的外貌,引得狱卒们小觑美色,评头论足一番。

李嬷嬷则拿着物证进了宫。皇太后掀翻托盘,瓷瓶碎了一地,麝香味溢满屋子。

“好个卑贱的家伙。唯独宠,设计陷害哀家失了孙子。李嬷嬷,传懿旨,赐鸩酒。”皇太后气急败坏的下旨,李嬷嬷稳稳当当的接旨。一切都在玉萱的掌控之中。床榻上的玉萱,虽然闭着眼,问着飘然的麝香,心里的满足无可言说。

皇太后走近,看着一脸疲惫的玉萱,满是愧疚之情。玉萱费力的睁开了眼,红红的眼睛诉说着一身的委屈。皇太后安抚着“萱儿,不怕,有哀家在,就没人敢欺负你。”听着皇太后慈祥的述说,玉萱又是轻咬下唇,无力的呼唤着“皇太后。”

21、御赐墨刑

皇太后独自一人在偏殿养神,李嬷嬷端着鸩酒回话。“皇太后。”

皇太后垂目招手,示意下去。李嬷嬷却不依不饶,继续,“皇太后。”李嬷嬷是皇太后的陪嫁丫鬟,自是非常了解皇太后的秉性,怎会不知道现在要退下。但是手里的东西不能让她安然全退。

皇太后皱起了眉心,缓缓的睁开眼,看着李嬷嬷手里的鸩酒,放慢语气,“喝了,就退下吧。”李嬷嬷却跪拜在地,怯懦的说着“鸩酒,原封不动的被退回来了。”

这可气着皇太后,直骂着李嬷嬷“你怎么办事的。再去,哀家非要他给王子偿命。”李嬷嬷放下鸩酒,叩拜,“人,被皇上带到了空房。”

一闻此言,皇太后先怒火中天,起身就走,却又淡定坐下。端起茶杯,“你,起来吧。这件事不要让萱儿知晓。”顿了顿,“皇上呢?”“御书房。”

皇太后放下茶杯,“摆驾吧。”李嬷嬷扶着皇太后出了慈宁宫摆驾御书房。

话说泽芝自进京后,徐侍郎就留心着王府里的一举一动。泽芝今天被押往牢狱时,徐侍郎的后脚已经踏进了御书房。李嬷嬷进宫复命时,泽芝已经的前脚已经踏出了牢狱。泽芝无关己事的态度,一部分源于自己本就没有下手,从不担心;一部分因为徐侍郎定会救助自己,更不焦心。入了狱门,坐等出狱的境况。只是不知道自己却被关押在了另一个地方。说来这里一应俱全,泽芝就放松了心绪等着回王府。

“母后怎么来了。宣朕前去就可以了。”杨麟看见皇太后,迅速的停笔,前来搀扶皇太后坐下。

“皇上日理万机,怎敢劳烦。今日拾得一翡翠,颇是喜欢。特来献给皇上”皇太后一使眼色,李嬷嬷即刻呈上。托盘里,一块盈绿暗暗发光。

“母后既然喜欢,朕怎敢夺人所好。”杨麟递给皇太后龙井茶,舒心。

皇太后示意,李嬷嬷端了下去。杨麟示意,孙公公也领着众人退下。屋内,只留皇上和皇太后,母子二人。

“若是哀家想要向皇上要一个人,皇上是否会割爱。”皇太后抿了口茶放下,等着杨麟回话。杨麟端起茶,看着茶叶的青绿,“母后想要什么,朕自是会双手奉上。只是一样,朕,舍不得。”皇太后听出了杨麟暗含玄机,“哦,此话怎讲。不就一个人罢了。”“如果朕说,此人和朕的江山有关,母后还要强求吗?”此人竞和江山挂钩,皇太后不得不直视杨麟,惊奇眼神,希望探出答案。

杨麟也不慌,呷了口茶,慢慢解开皇太后的疑问,“母后,应该还记得,当初父皇是想立谁为太子,这江山又是给谁遗留的。”

皇太后将手搭在茶几上,“成年旧事,提起何用。终还不是你得了江山。”

“如果朕说,正是因为这个人,朕才能得到呢?”皇太后闲适的情绪开始动荡,急急脱口“你说,是他?”杨麟看着皇太后满眼的惊恐,回以一笑,点了点头,继续说着“当年三弟连皇位也不要了,就是为了他。若是今朝他因母后而被赐死,朕,真不知三弟会造出什么事来。”说完,才又呷了口茶。

皇太后则在心里盘算着,原来是他,怪不得满城风雨。“他活着,定是知道自己的家门是如何败落的,才会跟了晋儿。只怕,晋儿要受罪了。”皇太后不免唏嘘感叹。杨麟却不以为然,“他自己的选择。一直都是。所以此人,朕,给不了母后了。”

皇太后也不纠缠,只是想到病榻上的玉萱,终是忍不下,“人,活着吧。但是,教训是不得不有的。”杨麟也不反驳,皇太后继续说着“刺字吧。给他个教训,也给晋儿一个警示,不然,皇威何在。”得了目的杨麟附和着“母后圣明。刺个什么字呢?”

皇太后思前想后,泽芝无外是以色惑君,杨晋不过是抓着不放。两人纠葛至今,孽缘不清,孽债不尽。“孽。杨晋的罪孽,今生就怕是他了。”“谢母后赐字。”

皇太后满意的离了御书房,杨麟笑意浓浓,“孽,杨晋。注定了江山就是朕的。孙公公,”孙公公疾步上前听命,“泽芝蓄意残害王子,赐墨刑,赐孽字。”孙公公领命小跑去了空房,传召。

泽芝听得自己被赐墨刑,孽字。不服,几度冲出房门,都被侍卫押回。口里清脆的声音响彻屋里屋外,“我要见皇上,我是被冤枉的。”

行刑的人听得多了,也就不在意。两个人按住泽芝清瘦的身子骨,一个人按住头颅,一个人开始下手。泽芝的口里被锦帕堵住,出不了声,却满是委屈溢在眼里。

刺字,代表什么。孽字,代表什么。泽芝一直认为自己的身子毁了,心还是纯净的。死了,还是能入宗庙的。但是现在,字刻在脸上,便毁了自己一身清白,一世清明。死了,拿什么脸去叩拜祖宗。怕是自己日后都会悔恨这副容颜。内心的愤然凝聚在眼眶,模糊了视野,迷失了自己。泪,染湿了锦帕。

22、快马加鞭

杨晋捏碎手里的粉末,青筋暴起。张军立在一边,不敢声张。跟随杨晋多年,深知杨晋此刻极度愤怒。

“快马加鞭,几日能到京城。”杨晋怒视张军,张军算计着,“五日。”杨晋沉思着,来回至少得十多日。虽打了几次胜仗,但乌梁海木绝不会善罢甘休,随时准备反攻,征战迫在眉睫。但是泽芝入狱,定不会得好果子吃。残害王子,以此做文章。“啪。”杨晋一个霹雳打在实木桌上,暗恨着皇家的女人就是心比蛇蝎毒。自从得了泽芝就一日也不肯离了他,怎会这般轻易就将他孤立在了王府。杨晋终是过不了这一关,下令,“备马。”

张军匍匐在地,恳求着“王爷,万不可离了战场。要是被乌梁海得了信,突发进攻,我军必定会士气大跌。”杨晋却不管不顾,一意孤行,厉声“备马。”张军冷了心思,退出了营帐。杨晋召集了心腹张军、林涛、许文和王章乐,吩咐着“本王不在军营期间,你们定当守住了。不过半月,本王必将归来。若遇战事,不可急切,拖延至本王回来。这期间就说本王病秧,不得吹风,不见外人。你们四人切记,得四人首肯了才能下每一个决定,若是不能统一,就飞鸽传信。”四人跪在地上齐声应着“敬听王爷命令。”

杨晋看着四人,心里不免宽慰自己得了这四个强将,一一扶起,摆着他们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本王若是不去将他带来,定是不会安心的。望四位兄弟体谅本王的一片真心。”四人多年跟随王爷,知道王爷的一举一动,都中规中矩。今日出格,只能说明王爷只有这条路了。泽芝的出现,王爷的变化。四人无一不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四人互通眼色,拱手拜别王爷“王爷早去早回,我等定将等候王爷归来。”

杨晋大道一声“好。”,便飞身上马,挥手扬鞭,绝尘而去。四人看着杨晋消失在夜色里的,感叹着王爷的痴心。

“皇上。”孙公公恭恭敬敬的递上桃木盘,杨麟看了上面的卷纸,哼了声“恩。”孙公公便放下盘子,离开。

杨麟打开,越看越欣喜,摇首道“真是没想到你竟会做到如此。难道天下苍生的数百万性命,还抵不上他的一命。杨晋呀,杨晋。当初我真没看错。留下他是对的。”杨麟轻笑,走到灯罩便,揭开灯罩,纸条遇火,焚身。

“孙公公。”杨麟散漫的声线响起,孙公公推门进来,垂首而立。

杨麟饶有趣味的问着“他,怎么样。”

“还是不肯进食。”

自墨刑之后,泽芝就跟留了魂似的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几日了,滴水未进,颗粒未食。透亮的眼神也暗淡无光。整个人失了趣。

“不管什么法子,都得让他进食。没有朕的命令,他的命就得好好的给朕养着。”杨麟说完,拂袖继续到桌案前批阅奏章。

孙公公寻思着推出,招来小福子,私语着“灌。”小福子领命来到空房,招来看守,尖声细语的说着“他不吃就灌,都给我卖力了做事情。不能让他绝了性命。”

五大三粗的看守,推开房门,泽芝依旧呆滞在床上。一人托起泽芝,一个按住他的手,一个捏住他的嘴,一人强行的将汤饭灌下。泽芝被这强行进食吓懵了,茫然了一会儿,就开始挣扎,汤饭四处乱飞,惹怒了壮汉,加劲的灌着泽芝。小福子不清楚是否该礼遇泽芝,只站在门口看着这出闹剧。

23、带走一人

杨晋披星戴月,学夸父逐日,紧赶快赶,终于在第五日的黄昏踏进皇宫。

孙公公早早的吩咐过不能将齐王进宫的消息走漏,侍卫们自是小心引着路。

“臣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即便心里焦急如焚杨晋也要有礼数的觐见皇上。

杨麟放下御笔,质问着杨晋“前线可是打胜了仗?朕自会安排城门大开,花团锦簇的迎接。三弟何必亲自来报捷。”

杨晋的言语里不带半点含糊,“臣弟突然回京,是为了带走一个人。望皇上成全。”一个头点地,响在御书房。

杨麟玩味的俯视着匍匐的杨晋,不怀好意的疑惑着“不知是哪一位佳人,竟让三弟远赴千里。朕,真的想见见。三弟尽管说来,朕,定当赐婚与你。”

杨晋抬头看见一抹笑意的杨麟,也不拐弯抹角,“若是皇上真能将他赐我,我定当誓死效忠皇上的山河,黄沙作古也甘心。”杨麟的笑意淡了,杨晋的笑意浓了,“只是,父皇都没能赐下的这桩婚事,不知皇兄是否能成全了皇弟。”杨麟的笑意没了,杨晋的笑意停了。

“三弟说笑了。朕怎敢毗邻父皇。”杨麟惨淡的挂着苦笑,看着这个桀骜不驯的杨晋,满心的压抑。光顺帝的遗言又响在耳畔,杨麟还是比不过晋儿的聪慧呀。伏案的五指握紧成拳,朕才是真命天子。朕已经是太子了,杨麟松开五指,直视杨晋。

杨晋坚定的说“臣弟只要泽芝一人伴终生,足矣。虚名、谩骂,臣弟都不在意。还望皇上成全。”

“泽芝?就是那个残害王子的罪人。这罪若是轻判,如何平悠悠之口。”杨麟闲适的拿起奏章翻阅,杨晋再拜,“臣弟愿戍守漠北,终不进京。”

“苦寒之地,怕是要怠慢三弟了。孙公公。”杨麟继续勤于公务,孙公公推门而入,迎出杨晋。杨晋叩谢皇恩,跟着孙公公进了空房。众守卫统统撤离。

杨晋推开雕花木门,看着泽芝侧卧的身影,想着,又清瘦了。忍不住抱住了泽芝,轻柔的呢喃着经久不衰的名字“泽芝,泽芝。是我的错,不应该留你一人在这里。苦了你了。泽芝,我马上带你离开,再也不回来了。泽芝。”不管杨晋多少声的呼唤,泽芝依旧无动于衷。惊得杨晋翻过泽芝,却看见泽芝泪痕交错,以及左眼角一个正楷的孽字。

泽芝的看见杨晋温润的双眼开始翻出泪花,知道自己已经一览无遗的被窥视清楚,便要挣脱杨晋的束缚。杨晋却死死的扣住自己,一把拥住自己,温软的音调钻进耳朵,钻进心里,“泽芝,我回来了,我来接你了。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泽芝。”

泽芝苦涩的心田慢慢溢出苦水,一个劲的钻出眼眶,哭泣声也撬开了贝齿,溜出了唇瓣,游荡在空气里。杨晋搂住的劲更强了,说话的语气也重了,“泽芝,不会了。”泽芝抑住哭声,搂着杨晋,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杨晋看着泽芝哭红的双眼,一条条泪痕如烧红的铁鞭甩在自己的身上。杨晋用尽今生的温柔舔舐着泽芝的泪痕,自己的泪水也混在了泽芝的泪里,绞缠而下。

泽芝则吻上了杨晋干裂的双唇,吸允着、挑逗着、缠绕着。只想让枯萎的自己重新再因为仇恨而苏醒。双手也开始解除杨晋沾满风尘的衣衫,双目轻垂,感受着杨晋的双唇沾染自己每一处的肌肤,点燃自己内心的欲火。焚掉自己的萎靡,焚化自己的过去。涅火重生。

杨晋则贪婪着泽芝洁净的肌肤,深吻着、轻咬着、迷离着。只想用感官来消除泽芝的不安。双手也肆虐着泽芝的衣衫,顺着弧线滑过窄臀,伸进探入,循循渐进。甬道紧咬着手指,泽芝紧搂着肩膀。杨晋覆住泽芝的双唇,用力的滋扰。第二根进入,泽芝的手指狠狠的划过杨晋的背脊。杨晋放平泽芝,抬起他的大腿,翘高他的殿部,躬身进入。硕大的硬物让久违的泽芝不堪忍受,双手撕扯着被子,颈部微微上扬。杨晋慢慢填满泽芝的身体,慢慢轻吻泽芝的红唇,慢慢律动自己的节奏。杨晋九浅一深,泽芝似云雾飘然,似深海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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