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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腻——by弄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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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瑞深吸了一口气,他有些自暴自弃,大有走一步算一步的架势。俞文婕大学本科学的是会计,她做事很有前瞻性,最看不惯温瑞这温温吞吞,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子。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从温瑞的沉默里,她了解到事情或许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复杂,作为一个局外人,她也只能随时准备着,在温瑞失意的时候,给他一些最肤浅的安慰。毕竟能让温瑞伤心或幸福的人都不会是她。

送俞文婕的时候,温海林正好提前从公司回来。两个人在门口照面。俞文婕有些尴尬,倒是温海林和善地对她笑了笑。俞文婕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胸口竟像揣了小鹿一般狂跳。她差一点要找回初恋的感觉了,她红着脸叫了一声:“温叔叔。”温海林朝她点头,俞文婕却是怎么都不敢抬头了。拿着包就往电梯口走。

晚些时候,温瑞收到了俞文婕的短信:我看你还是和你爸凑活着过吧。

温瑞联想到俞文婕离开时磕磕绊绊的滑稽样子,不禁哑然失笑。这个乱放电的老东西!温海林正在厨房给他倒牛奶。温瑞坐在客厅的沙发,转头去看他的背影,觉得心里很踏实。

29

收养温瑞的时候温海林也才二十一岁。转眼就过了十七年,温海林早过了而立之年。可是岁月却从来没舍得在这个强势的男人身上留下痕迹。他依旧和温瑞初见他时一样,完美得毫无瑕疵。在他面前,任何人都有理由自卑。温瑞低下头去盘弄自己的手指头。以前,他是从来没自卑过的。毕竟,温海林这样宠他,恨不得把世界都送给他。世界上,也只有他敢在温海林审阅文件的时候打扰他。全公司的员工都怕温海林,独独温瑞不怕。他曾经发起横来,把温海林的重要文件全部撕毁了。温海林也只是耐心地教他:“要撕纸,就放进碎纸机,用手撕,要是被割伤了,爸爸会心疼的。”小温瑞坐在他怀里,笑着点头,任由他低头温柔地吻他的脖子。温海林转头就冷淡地责问秘书:“他是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么?”小温瑞似懂非懂地看顾雅憋红着脸道歉。从此之后,只要温瑞去温海林的办公室做客,凡是重要的文件都会被顾雅小心地锁在柜子里。

温海林是那样地宠温瑞,任他在怀里翻天覆地。他小心地伸出手,好让温瑞的每一步,都如同走在他的掌心里,那样安全。

温瑞从内心深处感激和爱着这样的温海林。

他的自卑来得突如其来。快得连他自己都无法正视。他以为只有他能在温海林身边放肆。他是这样确信自己不可撼动的地位,以至于看到温海林和别人接吻的时候,他有种天地翻覆的痛感。他突然意识到,温海林和他是多么的不同。这个强势的男人有权有势,还长着这样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孔。可他呢?温瑞第一次这样冷静地分析自己。他不过是温海林发一时善心,从孤儿院里带回来的小玩意儿罢了。除了温海林,他什么都没有。他像个穷途末路的赌徒,坐在赌桌面前。温海林的爱是他最贵重也是唯一的筹码。温瑞看着被温海林吻得七荤八素,软声求饶的男孩子。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

温瑞开始惧怕温海林。他害怕这个男人的权势、地位甚至容貌。这些对他而言都是太奢侈的东西。他再也不敢在温海林的怀里肆意地撒娇,甚至在床上,他也总是努力保持清醒。他再也不敢放肆地随着自己的感官,或哭或笑。他是那样的自卑,生怕自己在温海林面前出一点点丑,这个值得拥有更好的的男人,就会轻蔑地离开他。

温瑞恐惧地在温海林的怀里患得患失。他开始抗拒,甚至恨他。如果不是温海林先来招惹他,那么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那样惧怕;如果不是温海林先来招惹他,温瑞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这样爱他。

“瑞瑞?”温海林贴耳叫温瑞。他用手臂环着温瑞的肩膀,把温热的牛奶递到他面前。温瑞正失神,被他一喊,整个人都打了个冷战。他太过激烈的反应,远远超出了温海林的意料,手中的牛奶被剧烈颤抖着的肩膀一撞,全部洒到了温瑞的裤子上。温海林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温瑞扣住了头。他怀里的温瑞发着抖,仰着脖子倔强地和他接吻。温海林经不起他的撩拨,搂过温瑞的肩膀,更用力地回吻他。温瑞颤抖着去解他的纽扣,却被温海林抓住了手。他头脑清楚地问他:“怎么了?”

温瑞闭着眼睛,挣扎着扑过去抽他的皮带。温海林看着他抖得如同得了疟疾的病人,知道这样的热情或许源于恐惧。他捉住温瑞的手,温柔地叫他:“瑞瑞!”温瑞猛地清醒过来,他睁大眼睛看着温海林。惊慌的眼神勾得温海林快要发疯。霸道的男人终于禁不住诱惑,他扣住温瑞的后脑勺,不容拒绝地吻他。

两个人纠缠着,直到氧气用尽才 被迫分开。温瑞剧烈地喘息着,他看着温海林神情危险地盯着他。

“离我远一点。”温瑞用手背擦着从嘴角溢出的津液,他毫不客气地拒绝他,就像赌徒咬着牙齿把最后的砝码推到赌桌的中央。温瑞戒备地看着温海林,不允许他再靠近自己半步。当年那点任性的性子,这些年来其实有增无减。只是温瑞忍着不显露罢了。温海林见温瑞像头防备的小兽,想起他初来温家时乖巧却谨慎的样子。他在心里温柔地笑,几乎要举双手投降:“你别紧张,爸爸不会碰你的。”

温瑞狐疑地看他。温海林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但是我得过去帮你换裤子。你打算穿着脏了的裤子睡觉吗?”温瑞坚定地摇头,他不愿意穿脏裤子睡觉。家长无奈地起身给任性又不合作的孩子拿裤子。温瑞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他。

这一刻的温瑞并没有发觉,纵使这么多年过去,能在温海林心里兴风作浪的人,始终只有他自己。

只有他能搅得温海林焦头烂额,却又心甘情愿地,吃不了兜着走。

第十四章

早上起床的时候,日理万机的家长已经不在家了。温瑞恍惚地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到午饭时间,他才饿得受不了爬起来叫外卖。

吃饭的时候,温瑞随手去翻放在桌上的台历。他看到接下来的一天用黑笔圈了个圈。温瑞想起了这天是什么日子,顿时觉得食不下咽。

温海林回来的时候,温瑞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他回来了,主动站起来和他搭话:“吃过了吗?”温海林一早就打电话回来告诉温瑞,今天有事要晚一些回来,却没说回不回来吃饭。

温海林把公文包放在玄关上,笑着回答:“吃过了。”他看温瑞的每一个眼神都那样自然,却无时无刻不让温瑞心惊胆战。温瑞害怕他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看得久了,是会上瘾的。他不想自己过度投入,闹个无法自拔。

温瑞低头躲避他的目光,他想起来该问些正事。踌躇了一下,才开口问温海林:“明天是二十一号,我们要去给他们扫墓吗?”温瑞口中的“他们”正是温海林的父母。他们虽然是名义上的祖孙,却无缘见面。温瑞从小就只认爸爸,从来没有“爷爷”或者“奶奶”的概念,这两个称呼对他而言只是抽象的称谓,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每每提及,温瑞总是用“他们”来替代。或者,温瑞从打心眼里也不是很乐意承认温海林是他的父亲。这样沾染了伦理的关系,会让他们摇摇欲坠的感情之间,又裂出一道鸿沟。

温海林也习惯了温瑞的模糊指代。父母的过早辞世,是他永远的不可能愈合的伤口。“爷爷”、“奶奶”这样的称呼,会让他太容易联想起“爸妈”。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被谁再揭伤疤。因此,对于温瑞轻率得几乎失礼的称呼,他一早就默认了。

温瑞比谁都清楚,父母是温海林不能触碰的伤口。在对待扫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显得尤为谨慎。即使在温瑞最任性放肆的时候,对已故的人也总还是抱着一种虔诚的尊敬。他感谢他们把温海林带到这个世上,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们的过早离去,也让温瑞得以有了一个很好的家。每年去祭拜、探望“他们”,这是做晚辈的本分。

30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温海林就亲自开车带着温瑞去郊区的墓园。天灰蒙蒙的,下着一点小雨。温海林的车速不快,父子两个平静地坐在车里,沉默相对。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陵园里的人不多。温瑞跟在温海林的身后,为长眠的温长庆夫妇献上一束白菊。卷曲的花瓣和花叶在冷风里发着抖。温海林沉默着,他看着照片上笑得很温柔的母亲以及一脸肃穆的父亲,嘴唇也轻轻颤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温瑞很小就被父母抛弃了。他对母亲完全没有印象。可是,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温海林以这样的方式,突然离开他……温瑞连想都不敢想。他伸手轻轻地拍温海林的背,小时候,每当他因害怕雷声而怯弱地抽泣时,温海林就是这样安慰他的。雨渐渐地大起来,温海林撑起伞,父子两个肩并肩地往回走。

一路上,温海林对陷入仿似没有尽头的沉默里。温瑞抬眼看他,一脸的担忧。

每年的这个时候,温海林都会跌入极端的沉默中去。他需要两天甚至三天来缓解这样彻骨的疼痛。当年十六岁的少年,在一瞬间就失去了双亲。面对着狡黠又强大的敌人,他用了五年时间,就得以翻盘,并一步步营造出独属于自己的王国。其中的艰辛,温瑞无法想象。他看着不说话的温海林,突然很心疼他。

“爸爸。”温瑞开口叫他。

温海林“嗯”了一声。

温瑞试图说一些什么来安抚对方的情绪,可他的舌头笨拙地打着结,磕磕巴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温瑞覆上温海林握着方向盘的手,轻声地告诉他:“我爱你,爸爸。”

温海林转过头,惊讶地看他。

温瑞有些脸红,他低下头,逃避着家长灼热的目光,脸像是要烧起来那么烫,恶狠狠地说:“不管怎么样,你只要记得这点就行了。”

温海林若有所悟地笑了一笑。心情轻松了不少。

温瑞原本还想补充说,这个爱只是父子之间爱的。但见温海林笑了,又不忍破坏他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就硬着头皮把扫兴的话咽了下去。况且他也不想让温海林觉得自己刻意强调是欲盖弥彰。

扫墓之后去温家的老宅子吃饭,这是约定俗成的。到家的时候,两个人都饿了。应门是温家的老保姆,老人家七十多了,但身体一直硬朗。她为温家工作了一辈子,是看着温海林和温瑞长大的。看到两个人一起准时回家吃饭,老人家很高兴。她伸手来接温海林手里的包,温海林善意地朝老人家笑了笑,把包递给早就候着的管家。

老保姆有一阵子没见到温海林他们了。温瑞出事儿的那会儿,老人家回了趟老家,所以并不知情。温瑞进了屋,左顾右盼地找熟人。温海林轻轻拍他的后脑勺,明知故问:“找什么呢?”温瑞看他一眼,没好意思问顾瑞安去哪了。倒是温海林主动和他提起:“人我已经送走了。还是说,你打算让他替你在温家呆一辈子?”温海林温柔耐心,却不容置疑。面对这样的温海林,温瑞无话可说。

保姆听不懂父子之间的对话,但依旧乐呵呵的。看到父子俩和乐融融的样子,她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温瑞看老人家颤巍巍地给她盛饭,不由心下一暖,邀请老保姆也一块儿入座。可老人家却怎么都不肯,执意和其他佣人一起去偏厅吃。年纪大了,就总怕自己会给别人添麻烦。温瑞能理解这份体贴的知趣,就不强求了。

温海林挽起袖子,脱下手表给温瑞处理螃蟹。温瑞一向爱吃这个,但是又怕麻烦。温瑞看着温海林动作熟练,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吃完晚餐,温瑞不想再多留。他深怕自己会渐渐被温海林所营造出的温馨气氛,牵着鼻子走。说到底,他太需要这样一个温馨的家了。

“我要回去了。”在客厅里假意地看了一会让电视,温瑞起身道别。

温海林转脸皱着眉头看他:“去哪儿?”

“回我自己的家。”

“这么大的屋子还容不下你了?”温海林的语气严厉了一些。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漂亮得像个刚出道的小明星,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根本猜不出年龄。温瑞看着他,竟然走神。他忍不住地叹息造物主的不公。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温海林仍有着不凡的魅力。温瑞想起国中时,几乎让全校男生瞩目的校花。那个时候他就想,如果温海林和他年龄一样,在同一个学校上课的话,那么毋庸置疑温海林一定是他们学校建校以来的第一位男校花。温海林出色的长相,让色令智昏的温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温海林抓着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的颈间,熟悉温热的气息让温瑞微微地一颤。“留下来吧。陪陪我。”温海林胸有成竹,声音却这样虚弱痛苦。温瑞抵抗不住这一手精心布局的温情牌。他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得没有一点犹豫。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瑞才开始后悔,但显然已经太晚了。他站在主卧唯一的一张大床面前,艰难地吞咽口水。

温海林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他穿着银灰色的浴袍,一片平坦白皙的胸膛自然地敞露:“还不睡吗?”

温瑞看着温海林修长的脖子,只恨自己不能扑上去狠狠咬他一口:“哦、就要睡了。”温瑞僵硬地坐在床上,抬头问:“你呢?”

温海林自然地伸手撩垂落在额前的刘海,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柔和的光:“准备睡了。”海瑞“哦”了一声。父子两个就此,并排着坐在床框上,谁都没有先躺下。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是老保姆,她还记得温瑞睡前喝牛奶的习惯。因此细心地把已经放温的牛奶端进来,走前还不忘提醒温瑞记得喝完要漱口。老人家贴心的举动,让温海林和温瑞之间暗波涌动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温瑞端起牛奶一口气喝光了,他唇边残着的奶沫,温海林自然地用么指替他擦掉了。

两个人同床异梦,倒也是一夜的相安无事。温海林在中途模模糊糊地醒过来一次。温瑞不知做了什么梦,窝在他怀里轻轻地喊他。温海林支起身子去看他。却见小少爷翻了个身,模糊地说:“不要难过,爸爸。我在这。”温海林久久地看着他倾注了所有爱情和心血的孩子,最终还是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替他拉好被子 ,抱着继续睡了。

31

温瑞醒的时候,枕头边是空着的,他迷茫地爬起来。房间里面一片漆黑,温瑞伸手去拿枕头边的闹钟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温瑞睡眠浅,容易惊醒。温海林一向是个很周到的父亲,他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温瑞起床洗脸,他猜想温海林应该已经出门了,打算趁着他出门在外,偷偷回自己的处所。

下楼的时候,老保姆已经煮好粥放在灶上热着,见他下来连忙招呼他坐下。

“起来了?”

温瑞闻声吓了一跳。

温海林抬头看他:“愣着做什么,坐下吃早餐。”温瑞应了一声,依言坐下。他没想到,这个时候温海林竟然还在家。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温海林看报纸,温瑞埋头喝粥,各有所思。

“爸爸?”温瑞终于犹豫着开口。温海林放下报纸看向他。“你今天不出去吗?”温海林没应,抖了抖报纸又看了几行,头也不抬地 问:“你现在是巴不得我出去?”温瑞不说话,他低头去拨弄手里的白瓷长柄匙。他的默认让温海林很不满意。温瑞不想火上浇油,等到吃完早餐,才委婉地提出要回家。还是那句话,他要回他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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