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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腻——by弄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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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瑞本身就没穿睡裤,因此内裤被扒的时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他强打起精神,想说勉强应付过去就好。被扒开的臀部里很快纳入了温海林的三根手指,温瑞已经离未经人事的年纪很远了,更何况手指还来自第一个开发他这具身体的人。这根本没什么,温瑞有点自暴自弃,却在内心深处厌烦这种毫无意义的肌肤相亲。

但到底还是很久没有这样急切的做过,而且他也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被强硬撑开的话还是会有点疼。虽然实在是困厉害,温瑞却还是略微挣扎了一下,他困难地回头提醒: “润滑剂和安全套在左面的柜子里。”因为刚睡醒眼睛湿润的厉害,现在的温瑞在温海林眼里,像是一只在哭鼻子的猫。

温海林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他的语气变得非常不好,“你嫌我脏?“他反扣着温瑞的手,从背后进入他,一寸一寸的。温瑞哪敢说“是”,但他也没说“不是”。三个月没做过的身体,禁不起这样的折腾,这种钝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哪里还能顾得上温海林的质问。可他在这种时候的沉默,在温海林耳朵里无疑就是变相的肯定,温海林的脸色变得稍微阴沉起来。可对待温瑞,他却依旧没办法下狠手,等到温瑞的身体完全适应后,才用手掌扶起他的背,使他半靠在床板上,强制压下他的头,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温瑞浑身一震,“瑞瑞,看,是谁在占有你。”

大半夜地被挖起来,又被这样对待,温瑞的脾气实在好不起来,可对正在发神经的温海林发脾气这种事情,他考虑了一下后果,还是没有做,认命地叹了口气,环住温海林的脖颈,咬咬牙,自己上下动起腰来。很快,他感受到在自己体内逞凶的凶器更硬了一分,他便主动张嘴含住温海林的耳垂,在温海林耳边发出带着湿意的喘息。温海林握住温瑞的腰,把他的身体掰得笔直,逼他同自己对视。温瑞和温海林生命中其他床伴不同,他的样貌无疑是男性化的,半点没有其他床伴的艳丽。可无论他是怎样的,温海林都觉得眼前的温瑞是这样合他的心意,就连此刻因熬夜而发红的眼睛都是这样的动人。

骑乘的姿势很消耗温瑞的体力,而且他也被温林海看得浑身起麻,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笑容里带着不知死活的挑衅:“光看么?”温海林腹下一紧,把温瑞反扣在身下,狠狠地占有他。

04

后面温瑞就记不太清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被温海林随意折放成了不同的姿势。招惹温海林从来都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可他却总是忍不住犯忌讳。太过激烈的情事,让温瑞实在是有些吃不住,他想自己应该是有在求饶,头脑不清地说着温海林最爱听的“混账话”,都是诸如“爸爸不要!求求你,饶了我。”之类的。可这样的讨饶服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换来温海林的克制和停止,随后性事的激烈程度反而更甚,到昏厥过去前,温瑞才记起,上回温海林回家的时候,曾经说过,已经厌烦了他说这样的话,因为这样的情话,现在已经成为温瑞逃避“继续温存”的技巧,温海林说,他讨厌温瑞对他动这样的心思。

真是太麻烦了。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令人厌烦的关系呢?温瑞没能思索出答案,因为他实在太累了,在得出结论前他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虽然睡得很晚,但温瑞的生物钟还是让他在六点多的时候就醒了。温海林已经不在了,看样子没有留下来过夜,温瑞试着下床,却失败了,虽然温海林离开前“贴心”地帮他做了清理。可他的腰部以下依旧酸得不像他自己的。“真是太糟糕了。”他的全勤奖又泡汤了。他在床头抽屉里摸出手机,拨了电话给俞文婕,电话响了一会儿俞文婕那头才接,接起来已经是语气不善:“有事么?”温瑞心里直打鼓,他可没忘记俞文婕可怕的起床气。他极有分寸地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比平常客气了很多:“那个……我想拜托你帮我请个假。”他打算用身体不舒服、发烧之类的借口蒙混过去,谁知到俞文婕却敏感的要命,立刻质问:“你爸回来了?”温瑞沉默了一小会儿,才答出一个“嗯”字,对于俞文婕,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俞文婕是第一个知道他和温海林之间不寻常关系的“外人”。温瑞和她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到五岁,虽然之后各自被不同的家庭收养,却幸运地一直在同一个学校读书,长大后还进了同一家公司。七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温瑞请了一个多月的假,才去上课。回学校后俞文婕的质问是难免的一关,温瑞没有想好比坦白更好的处理方法,而且那个时候的他也太需要找人谈心被人安慰了。俞文婕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虽然听完之后,一脸可怕地说要去帮他杀了温海林。

当然最后是没杀成,被温瑞劝了下来,可这么些年,她却一直在这一方面关心着温瑞。记得还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他和温海林的性接触特别频繁,经常在早上没法起床,俞文婕总是帮他抄笔记拿作业。俞文婕对他的好,他都知道,甚至他还和俞文婕开过玩笑,如果到时候他“年老色衰”被温海林抛弃,如果俞文婕不嫌弃他,他就收拾收拾和俞文婕过一辈子。

这样的心思当然只限于玩笑,他不想带给俞文婕任何的麻烦。在他心里俞文婕是比恋人更亲密的挚友,他们一起长大,某种程度上,比他大了半岁的俞文婕,就像他的姐姐一样。

电话那头的俞文婕稍微顿了一顿,却还是问出口:“你不是说他已经很久没回家,对你没兴趣了么?”温瑞把手放在头下枕着,盯着自己被丢在床角的白衬衫:“估计我还脱不了身。”虽然这次温海林连留宿都没有,回来的时间间隔也有越来越长的趋势,但从昨晚的接触看来,他还是觉得温海林对他并没有厌倦。

“三个月……也还都太短了么?”俞文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温瑞。反而是温瑞比较想得开:“没事啦,反正我都习惯了,麻烦你帮我请假。”

第二章

温海林从来不是长情的人,顾雅比谁都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情,作为在他身边工作了多年的秘书,她帮温海林送过不少礼物给形形色色的各种男女,可却从来没有一个像温瑞一样,送给温瑞的东西,无论大小都是温海林亲自挑亲自送的。顾雅原本没办法理解温海林对温瑞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直到多年前她亲眼目睹,发现温瑞在情色主题的酒吧出现时,温海林那种可怖的神态,她才弄清楚什么叫做独占欲。收养一个孩子,把他收拾打扮的整整齐齐,看他从膝盖高长起,永远的那样干净整洁,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就感,更何况出于女性的直觉,顾雅觉得温瑞本身就是温海林喜欢的样子。

特别是现在,顾雅更加确信这点。

她的顶头上司不知道发什么疯,竟让她坐两个多钟头的飞机,去给他送个小玩意给新情人。从机场开始算起,一直到站在“新情人”的房门口,顾雅花了整整五个多钟头。而且她随身还带着沈得要命的、一副价值不菲的油画。

可等“小情人”开了门,顾雅彻底闹不清楚,温海林到底要做什么了。她喘着气,有些生气,指着放在她身后的那副油画:“温瑞你做什么?离家出走么?”她漂亮的妆面因为长途的跋涉而有些失色:“你知道你这么做,会让我多辛苦么?温海林先生他为了讨好你,让我搬这么重的油画过来!天啊,你们两个闹别扭不要换着花样的来好不好,也要考虑到我夹在中间有多难做啊!啊,对了,你怎么突然对油画感兴趣了?”

相比较顾雅的热情,来开门的穿着高领针织毛线衣的年轻人并没有表现的十分热络,甚至称得上有点冷淡。他漂亮的眸子只有在听到温海林的名字时,才有了点光彩。

“温瑞,你不打算让我进去坐么?我真是太累了。“面前的温瑞让顾雅觉得有点陌生,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我不是温瑞。”那个年轻人开口说话了,声音把顾雅吓了一跳,不同于温瑞略偏低沉沙哑的嗓音,他的声音更加细一些,说话的语调也更加柔和:“不过你说,温先生给我买了油画?难得他上心,我很高兴。”

顾雅这下知道自己的确认错人了。以温瑞的个性,他不会把温海林称作什么先生,更不会说这样体谅客套的话。虽然在温海林面前,温瑞总装得像是一只无辜可怜的兔子。但即使是温海林,也知道这不过是假象。他的温瑞,从小就同人干架,是只在把别人揍进医院前,死撑也不倒下的小豹子。顾雅想,要眼前的真是温瑞,估计会不耐烦地说:“真是辛苦你了,顾雅,那家伙是更年期么?折磨人的主意这么多。”然后再让她进去坐之类的。而不是像眼前那个人一样,满脸写满着倨傲,仿佛她真只是负责跑腿的小角色一样。

顾雅收放得也非常自如:“真是抱歉,是我失礼了,那请问您是?”

“我是顾瑞安。”顾瑞安似乎并不认为他有必要向顾雅自报家门,可最后还是觉得不要得罪温海林先生身边的人比较好。他这样的想法,虽然藏得不浅,可顾雅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她并不介意,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其实这个仔细看这个叫顾瑞安的人和现在的温瑞并不是那样的像。他比温瑞要小巧一些,也更加年轻,外貌上讲,他和中学时期的温瑞更像些。按理说这样的外貌很容易让顾雅产生亲切感,但顾雅却对那个骨子里傲慢的顾瑞安没有任何好感。

05

回去的一路上,顾雅都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温瑞,但又担心进一步重挫温海林和他之间的关系。四年前的事情,她一直记得,也很抱歉,如果不是她在温瑞面前说漏嘴,温瑞和温海林之间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还记得温瑞和温海林那段时间的关系很不错,温瑞的反叛似乎暂时被搁置,无论是在性事或日常生活方面,两人之前的相处都非常不错,至少不像现在。虽然没人点明,但连她这外人都觉得父子俩的关系,怎么看都透露着生疏和别扭。她思考过,或许让局面变得这样糟糕的人是自己,也不一定。

她不应该那样的疏忽,在温瑞面前提到关于温海林其他情人的事情,虽然在她之后道歉的时候,温瑞并没有怪她,可她知道,要不是她这样大嘴巴,温瑞不会像现在这样反感温海林。温瑞说:“说到底都是温海林的问题,顾雅你没有错。”他的话也是对的,毕竟这种事情要瞒是瞒不住的,即使没有顾雅的疏忽大意,温瑞也总有一天会发现。

顾雅以为温瑞会爆发,会崩溃,会同温海林吵闹着要分开,可曾经脾气火爆的温瑞却没有做任何的事情。他很乖,从来没这么乖过。对温海林也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反叛情绪,装得好像他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唯一改变的就是他在听到温海林会回家的消息时,不会再表现出任何的开心或者是喜悦,总是那样的事不关己。又或者,温海林不回家的时候,他反倒像上司不在时可以偷闲的员工,生活得更加惬意。顾雅弄不明白,温瑞怎么会这么平静,不吵不闹。关于这点,她也有婉转地问过温瑞的想法,温瑞的回答比她想象中更加冷静,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太弱小了,没有办法和他抗衡。”温瑞穿的那件浅白色衬衫,衬着他麦色光亮的肤色很是性感,他抬起头耸耸肩,“况且,这种事情,开始或者结束的决定权,本身就不在于我。”

在温瑞褐色的瞳孔里,顾雅看到了属于男人的冷静,她见识到了什么叫成长。原本那个火爆乱来的小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长成像样的男人了。顾雅为温瑞的成熟感到高兴,却又因他和温海林之间似乎无法弥补的罅隙,感到遗憾难过。

她在所谓富人的名利、是非圈里呆了那么多年,看惯了逢场作戏、莺环燕绕。成功的男人身边,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人作伴。对于温海林而言,别的情人再好,也只是床伴。就像是你喜欢家里的菜,但吃多了,也总是出来下个馆子,换换口味,但到外头吃,并不意味你就不再喜欢家里的菜。顾雅觉得男人特别是像温海林这样的,有个把情人实在是太正常了,正常到她都没觉得温瑞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在意,因此她才疏忽大意到,全不设防,把温海林外头的事情说漏了嘴。

可温瑞当下的表情变化,却让她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太妙。在这个圈子里呆久了,世界观和价值观也被同化,当看到温瑞难看的脸色时,她才意识到,这种“不忠”好像是错的。

她也想过要帮温海林解释开脱,可当她刚说到“家常菜”和“野味”的理论时,就被温瑞打断了。温瑞脸色难看地拜托她,千万不要继续说下去了。他说:“我快要吐了。”

这个时候,顾雅就确信了一件事,虽然温瑞由温海林一手带大,可在”忠诚“这个问题上,两个人的想法南辕北辙。

没等顾雅主动联系,温瑞竟破天荒地给她打了个电话。顾雅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虚,看着手机愣了半天才按下通话按钮,还好温瑞那头的情绪也够混乱的,他没发现顾雅的不寻常。“顾雅,你能帮我联系一下温海林么?”温瑞的口气听上去很着急,顾雅不再胡思乱想:“有什么事情么?你怎么不自己联系他?”虽然父子俩的关系不再像前几年那样如胶似漆,可要说温瑞联络不上温海林,还是不太可能的。温瑞了沉默一小会儿,才吞吞吐吐地开口:“我把他手机号码弄丢了。”顾雅觉得事情应该真的很紧急,不然温瑞不会想到通过她来联络温海林。温瑞简单陈述了事情,而后说:“这些真是要紧事,拜托你了,顾雅!”顾雅一口应了下来,等温瑞那边收线后,她立刻拨给温海林。

接到电话的时候,温海林正在和人谈判,本来这样的事情不该由他亲自出马,可一向负责给海瑞集团提供某种原材料的供应商,却在产品热销季度,试图哄抬价格,并联合相关原料的生产团体一同向他施压。温海林很不喜欢别人对他拿乔摆架,但这种联合抗议的事情,却似乎真的难倒了他手下负责这块的金达。一向严肃正直强调逻辑的金达,并不擅长对付赖皮难缠的对手,眼看着原料可能将要面临供不应求的场面,他却依旧没能谈下很好的价格,实在没办法的金达只能征询问顶头上司的意见。

即使是这样,温海林本来也不想亲自来的,可念及两家公司毕竟已经合作了十数年,加上对方公司的持有人又他的家族有些交情,交给下属来谈,他们可能会因为对方公司的特殊性而有所顾忌,因此他还是自己来了。他本来还是非常客气的态度,至少在接到顾雅电话之前,他并没有动怒,甚至还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派出的据说是老板儿子的小伙子巧舌如簧地就原料生产难度增加的事情向他诉苦。真有意思,一旦看到能说会道的小鬼,他就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他的温瑞。可这样的好心情,被顾雅一通电话就搅黄了。

“他为什么不自己打给我?”温海林狭长的凤目里暗藏着不满,他怎么不知道,现在他和温瑞之间的沟通,竟需要通过外人来进行。对于温海林的追问,顾雅愣了一下,却最后选择实话实说:”温瑞说,他把您的号码弄丢了。”温海林的怒气瞬间就烧起来了,温瑞越来越知道该怎么惹怒他,可他却只是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了。”顾雅还想帮温瑞辩解,温海林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他干脆地挂了电话,站起来就走。

在他身边的陪同自然不敢久留,统统跟着往会议室外走,对方公司的谈判人员统统慌了神。前刻还镇定自若的小鬼,慌慌张张地想拦温海林的路,却被温海林斥着恶意的眼睛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可他依旧不死心,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刚刚双方的谈判节奏还是平衡的。温海林在他开口前,先发制人。冷声说了几个公司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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