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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V恋爱法则+番外篇——by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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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你曾教我做人的道理,说CV圈和任何地方一样,有着肉弱强食的生存法则,而现在,我想告诉你,我也有自己的恋爱法则,那就是:过期不候。

我给过你许多机会,可你却像检阅学生般,以操纵我的痛苦为乐。

我不想再”谈恋爱“了。

我想离开你,一切重新开始。

我带走了卡卡,我陪你”谈恋爱“这么久,就当是报酬。

我知道你最在意它,所以我更要把它偷走。我以后会把它当做你。

再见。”

他竟然敢逃跑,还偷走了卡卡,把狗当成了他?

陆禾气得脸色煞白,体内好像有团烈火在猛烈焚烧。这是除谢彦之外,第一次,有人让他尝到了感情的痛苦滋味。

“不是这样的……”他扶住了额,喃喃道,“笨蛋,我是喜欢你的!”

可不管他有多想这么对赖原说,赖原都已经不在了。

第二部:情热的鼓动

01.

晚上九点二十三分,S城录音室。

“就在刚才呢,Drama CD《偷心的贼》本篇收录完毕,现在是Free Talk时间!我是声度公司饰演‘小偷’的沈宸,在我旁边坐着的是,特意从C城赶来录音的陆禾前辈。”

在Drama里饰演对手戏受方,现在负责Free Talk主持人工作的后辈沈宸,对着麦克风邀请一旁的陆禾说,“前辈,请到话筒前来,围绕故事主题谈一谈小偷这个话题,谢谢!”

沈宸是个长相略显中性的秀美男生,年纪还很轻,爱打扮,又扎着头发,看侧影有点像个女生。他和陆禾并不相熟,可做为第一次合作的新人声优,面对陆禾强大的气场却完全不怯场,私下里也很爱找陆禾问东问西。

“好,我是扮演施承宇的陆禾,非常感谢大家的聆听。”陆禾相当配合的完成着最后的收录,“关于小偷这个话题,其实几年前,我丢过一条狗。”

“咦?是爱犬吗?”沈宸惊讶地问。

“是的,一只饲养很多年的爱犬。”

“哎呀呀,这个小偷太可恶了!前辈,你一定很恨他吧?”

沈宸抛出的问题,太容易让听众曲解了,陆禾谨慎的避而不答。

“我在报纸上登过寻狗启示,还曾发动身边的朋友找过他们,但都没有消息。”

“看来前辈你也是爱狗之人,我呀,有一个朋友也养了一条白白胖胖的狗,它每次看到我,都会扑上来摇尾巴。”沈宸笑着用手比划起来,“我朋友也非常的宠爱它,可惜宠爱过了头,把它当宝贝似的养着。有一次我想带那只狗出去散散步,他也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我,一直守在门口啊,真是……我现在都有点嫉妒那条幸运的狗了。”

“这件事我站在你朋友那边。人生呢,有很多意外,珍贵的东西一旦失去,就很难找回。”

“哦哦,果然是前辈,说得太深刻了,我受益了。”沈宸夸张地感慨着,“都怪小偷太过可恶,不管是偷心还是偷狗,都给失主造成了终生难以愈合的伤痕啊!”

“你说的没错,所以不管时间过去几年,我都在等这个小偷觉悟,能把它还给我。”

收录结束后已经将近十点半,陆禾正准备回酒店,沈宸却拦住了他,“前辈,一起去喝酒好吗?”

不等他回答,沈宸又笑眯眯地说:“你明天傍晚就回C城了,下一次合作不知道还要到什么时候,我们公司有很多CV都是你的Fans,很想借这个机会见一见偶像。”

“好意心领了,可今天我有些累了。”陆禾转身拿大衣,毫不犹豫的回绝。

经纪公司和所置产业都在C城的他,很少接S城的工作,对于S城这些后辈,他不但都不熟悉,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叫不出。自认性格慢热的他,并不喜欢和陌生人多做接触,何况一群初入行的年轻人打打闹闹,他如果去了,只会让他们感到拘谨,反而破坏了气氛。

一般识趣的人,这时候都明白该知难而退了,沈宸却突然拽住了陆禾的手臂,换上副哀求的表情,继续穷追猛打:“去吧,去吧!我们可是你忠诚的fans,一直在追随你的演技呀!”他举起一只拳头夸张地吼着,脸上的热情和相似的手势,难免让陆禾恍了一下神。

陆禾示意他松手,终于点了头,“走吧。”

到了酒吧,陆禾才发现之前的担心完全多馀,S城声度的这些后辈,都像沈宸一样爱玩爱闹而且人来熟,见到他不但毫不拘谨,还包围上来问题层出不穷:

“哇哇,前辈,请问您配H戏的时候,怎么用喘息给对手讯息呢?”

“陆禾前辈,感冒了,在录音室忍不住打喷嚏怎么办?”

“您的声音靠什么保养?一定有独家秘方吧?”

“垃圾们,你们是蚊子还是苍蝇变的?只会嗡嗡嗡,嗡嗡嗡!”沈宸扮演起陆禾的经纪人,连忙救场,“陆禾前辈是来接受我们的崇拜的,今天他只喝酒,不接受任何采访。”

陆禾笑了笑,随便沈宸怎么夸张地抬高自己,任由他们耍酒疯胡闹。

“你们继续,不要管我。”

他点了常喝的酒,边喝边看大家拼酒,诉说工作和恋爱的烦恼,偶尔会心一笑,也在他们的热情催促下,说上一两句经验之谈。他近年来对后辈的态度已经改变了不少,谈不上乐于结交和提携他们,但至少不像以前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黑脸模样。

“对了!”喝到半途,其中一个声优突然拍着桌子说,“沈宸,今天怎么没叫上麦尔哥?”

“麦尔哥不是被于先生叫去了?”另一个微醉的声优啧啧吧唧着嘴巴,“于先生可真是像我们一样喜欢麦尔哥,三天一小请,五天一大请。”

“你小子在背后议论老板,小心我告密!”有人笑着威胁,狠捶他一拳,暗示有外人在场。

被捶的声优惊慌起来,但看到一旁坐在阴影里的陆禾,手捏玻璃杯完全放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冥想的酷冷姿态,也知道他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刚才的失言。

“下午已经回来了,我有工作才没去接他。”沈宸也喝得涨红了脸,带着炫耀神色说,“刚才打过电话给他,没接。麦尔哥估计在洗澡,等会肯定覆我电话。”

“猪头,你没告诉麦尔哥,陆禾前辈在这吧?”

“切,当然没有,要给他惊喜嘛。”

“太好了!”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开了。“平时麦尔哥最照顾我们,一定要叫他过来!”

“是啊,他人好,还教我怎么把尾音拔高。”

“最难得一点,从不仗着于先生作威作福,很讲义气!”

“啊,打我电话了!陆禾前辈,我出去一下!”包厢里太吵,沈宸兴奋地跑出去接电话,过了一会,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众人问:“怎么了?”

“不来了。还训了我一顿,说为什么这么晚还在酒吧喝酒,分明就把我的生日忘了。”沈宸的情绪陡然变得低落。

“混蛋,这很正常!”众人起哄,“麦尔哥对我们一视同仁,你别想搞特殊,小子!”

话题一直围绕麦尔打转,陆禾不想留意也不可能。他漠然地想,这人大概是个不喜欢热闹,却很有人缘,受后辈欢迎的男人。

“生日快乐。”陆禾站起身,安慰地拍了拍沈宸的肩。

“谢谢,我太幸福了,偶像在祝我生日快乐。”沈宸吐吐舌头做出开心的表情,但陆禾看得出,他心底的失落根本无法掩藏。

麦尔一定是对沈宸而言很重要的人。

“我去趟洗手间。”陆禾离开了包厢。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他取下眼镜,捧起凉水拍了拍脸。

镜子里的男人,穿着开司米的大衣,面目依旧英俊不减,神情却较几年前多了些空虚的倦意。那是一张,已经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真实笑过,让他自己讨厌的,面无表情的脸。

就在刚才,他接到了前两天拜托的,在S城警局工作的朋友发来的短信——‘S城确定查无此人’。

希望又落空了。或者,也谈不上什么希望,毕竟四年时间过去,世界这么大,一个人要故意躲起来很容易。只是这四年来,每到一个新城市,陆禾都改不了托警局朋友或者事务调查所找人的习惯,虽然明知道这样做,不但痴汉又可笑,还徒劳无功。

仔细地擦乾手指,从洗手间出来后,陆禾没有直接回喧闹的包厢,他靠在走廊尽头的窗前,看着夜幕中的街道,沉默地抽了一支烟。

把烟头按灭后扔进垃圾桶,陆禾准备回包厢和沈宸打个招呼就回酒店,走到门口,一个久违而熟悉的声音却冲撞进耳膜,“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沈宸的生日才赶过来!沈宸你明天还有录音,喝什么酒啊?”陆禾身体僵硬住,忘记了迈步。

在做梦吗?还是只是幻听?这个男人的声音,怎么那么像某人?不过,好像比某人多了点厚重沙哑,也更成年男子气。

陆禾伸手握住了门把,却无法转动拉门,他的手在颤抖。

02.

“啊,麦尔哥我错了,可这群混蛋不肯放过我啊!他们集体想灌醉我,然后看我裸奔,求你代我喝了这一杯吧?”

推开门的一刻,陆禾第一反应就是抡起拳头揍到沈宸脸上。眼前被沈宸一手吊着脖子,像布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的青年,不是赖原又是谁?

陆禾当然不会真的去揍沈宸,多年曝光在媒体镁光灯下的生活,养成了他绝佳的自制力。可压抑几年的感情还是瞬间喷涌了上来,塞满了胸口。他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贪婪放肆、一秒不放地打量着赖原,像是要把面前的青年看出一个洞来。

赖原变了。不但名字变了,相貌也长开了。脸还是那张脸,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曾经圆圆的眉眼和鼓鼓的娃娃脸,线条都瘦了下去,五官变得秀丽,容貌变得端整,气质也多了几分沉静。他用身体支撑着喝醉的沈宸,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大哥哥式的无奈和包容。

“麦尔哥,喝了!麦尔哥,喝了!”众人争相把酒杯递到他的嘴边起哄。他们包围着他,视他为绝对的中心,谁也没有注意到陆禾。

“我过生日,我是寿星,当然是先……喝我的!”沈宸把头靠在赖原肩上,像个小孩子般撒起娇来。他的手在打颤,玻璃杯里的酒不停晃来荡去,差点泼洒在赖原身上。

“我喝、我喝,一个一个来,先喝沈宸的。”赖原伸手去接沈宸的酒杯,却被沈宸紧握住不放。他凑过脸,把杯子递到赖原的唇边:“就……就这么喝!在、在我手里喝!”

“可以!我喝。”赖原好脾气地说,他似乎担心杯子摔碎,一边握住沈宸拿杯子的手,一边扫了大家一眼:“有言在先,我喝完这一轮,大家就都散了,明天有工作的不少吧?”

“麦尔哥,你比经纪人还要烦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到底要不要喝?”

“切,快喝!不给面子吗?”

“好啦好啦,你喝完我们就滚回去睡觉。”

“混——蛋们!”沈宸突然睁开醉眼,“不许对我家麦尔哥无礼!”

“你家个屁!站稳,你以为你是醉美人啊!”有人推了沈宸一把,沈宸立刻鼓起脸要回踢他。

“喂,别闹了。”赖原拉住沈宸,“酒洒了,我还怎么喝?”他就着沈宸的手,在众目睽睽下,喝完了那杯威士忌,酒劲上来脸上立刻有了红意,眼晴也变得湿亮起来。

他赢得了一片起哄的掌声,下一位声优倒满酒的玻璃杯又递到了他嘴边。

“我来喝。”陆禾突然拨开人群夺过了酒,仰头一饮而尽。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诧异地呆看着他,其中也包括赖原。

幸好戴着眼镜,喝得太急,辛辣的液体差点呛出陆禾的眼泪。

“还有谁?我来代他喝。”将手里喝空的玻璃杯杯口朝下,陆禾扫视了人群一周,却故意避开了某人。他没有自信能在接触到赖原的目光时,还能忍得住不当众把赖原抢过来紧抱在怀里吻他,也不敢保证能保持住风度,不把沈宸揍翻在地上,狠狠地踩他的脸。

嫉妒心让人疯狂。

瞬间沉默下来的空间,气氛有点冷场,所有人都对陆禾的举动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该怎样应对。过了半天,终于有声优说,“麦……麦尔哥,这位是陆禾前辈!”

赖原率先露出笑容,他将沈宸交给身边的声优,分开众人走过来落落大方地伸出了手:“我是声度公司的麦尔,久闻陆禾前辈大名。初次见面,多谢前辈解围。”

陆禾意识到,他比过去又长高了,现在大概只略矮自己两三公分。两人视线相交,赖原的目光依旧清澈镇定,微微含笑,看不出半点波动。

陆禾按捺住心胸的鼓动,握住了那只手,尽力克制着冲动。令人怀念已久的肌肤相亲的触感,让他手心发烫,握住了就不想再放开。

“我们公司这群不懂事的后辈,让您看笑话了,请多多担待。”昔日恋人继续说着像商务会谈一样的场面话,把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的确,如果只是以握手来说,陆禾的力度用得实在太大了。

“麦先生还真是客气。”陆禾望着青年漆黑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试探。

“叫我麦尔就好。”青年笑得毫无芥蒂,“前辈,您是大家的偶像哦。”

“是吗?还真是荣幸。”陆禾回答。犹如火山般的炙热情感在心底翻搅,濒临失控要爆发了,可他审时度势,决定体贴地配合青年的翻脸不认人。

“能见到您,太好了。”赖原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说话时酒窝若隐若现在脸上,显现出过去的稚气。陆禾贪恋地紧盯着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也是。”

“别抛下我们,光顾着两个人聊天啊!”耳边其它后辈抗议的声音,简直像苍蝇一样讨厌。人群很快恢复了热闹,大家举杯包围了上来:“陆禾前辈你刚才说的——喝!”

“啊啊啊,不愧为麦尔哥啊,陆禾前辈都愿意为你挡酒哦。”沈宸躺在沙发上感动得几乎要夸张的痛哭流涕,换来赖原抿紧嘴唇地狠瞪他一眼。

沈宸享受地露出了鬼脸。

两人不同一般的亲昵气场,看得陆禾心头冒火,可他还是爽快地脱掉了大衣,一边用眼角馀光追逐某人,一边在众人的起哄和某人的注视下大喝了起来。

即使隔着人群,与赖原同处一个空间,身体也像沾染上了他的气息,陆禾全身犹如过电般,充满了甜美的悸动和昏眩感。

他想,找了这么久,已经不急在一时,这个偷心的贼,要怎么给他出难题,他都愿意奉陪。

只要他的狗和小朋友愿意回来。

至于其它碍眼的人,都不是问题。

喝到凌晨两点多,大家才在赖原的坚持下,不情不愿地散了场。

“陆禾前……前辈,晚安!呜……今天太开心了。”沈宸笑着朝陆禾挥手,舌头不停打结,“拜拜,明天我去机场送、送你!”他醉得一塌糊涂,被赖原塞进了车里。

“再见。”陆禾笑答。他的酒量向来厉害,依旧站姿笔挺,脸也不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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