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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狐吟——by欲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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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心黑!好你个尉迟景峰,这么护着这只小狐狸,谁敢保证他不是你和那只狐狸精在外面生的野种!”

女人的话一出,庭院里顿时炸开了锅。而一旁的下人也开始对着尉迟千夜指手画脚。

“谁敢再在这里说多一句,直接收拾东西走人。”尉迟景峰此话一出,看好戏的下人赶紧各归各位各忙各事,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发生。

第4章:被欺负的小狐妖

女人一气之下真的进屋收拾了东西,拉着尉迟子轩便想走,却被尉迟景峰喝止了,“小轩不准走,你要走便走!”

“你凭什么不让我儿子跟我走?”

尉迟景峰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叫来人将尉迟轩抓进了屋里关了起来,女人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而尉迟轩也因为这么一出,对尉迟千夜的感觉非常的不好。父亲什么时候对自己和娘亲这么凶过,要不是这个妖精的出现。再加上那些下人的言语传到自己耳朵里,他对千夜更加没有了好感。

自从那天之后,几乎是府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二少爷”是个来路不明的妖精,而且下人之间还流传着他是老爷和那个妖精留下的私生子的猜测。每个人看到他头上的那两只狐狸耳朵的时候都心生惧意,即使明白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也还是将他与传统观念中的作恶多端的妖精联系在一起,还是喜欢在他背后对他指指点点,甚至欺负他。

渐渐的还会有人指使他去干一些下人才干的活,只是千夜真的太乖,也明白自己的立场,别人欺负自己,他也没有多么在意。即使不该属于自己做的事最后落到他的肩上,也无一句怨言。当人们发现他并没有所谓“二少爷”架子的时候,更加变本加厉,几乎所有的活都落到了他的身上,而尉迟景峰则因为忙碌对这些事情丝毫不知。

尉迟轩的母亲自然不会真的走,就算是回了娘家几天差不多消了气也回来了,只是她没想到尉迟景峰真的没来找过自己,心里觉得又气又委屈,最后还是憋着那口闷气自己乖乖的收拾东西回来了。毕竟她也是这个庄的女主人,还怕治不了这么一个小杂种。

******

“你个小贱人!让你倒盆水都倒不好!养你来有何用!每天就只会吃吃吃!迟早有一天老爷的家业就被你个小贱人吃光了!”女人手里拿着竹鞭,拼命的甩在眼前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小人身上,嘴里有多难听骂多难听。尉迟千夜不敢反抗,只能往角落里缩,只是本能的躲避一下,都会招来更多的打骂。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女人从只是骂骂他,到开始变成打他,刚开始被女人打的时候,他还会委屈的掉眼泪,可是渐渐的,他知道了在这个人面前,他不能哭,即便小,尉迟千夜的性子也是很倔的,所以现在夫人每次打他的时候,他都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掉眼泪,甚至不发出一点呻吟声。

身上劣质的衣物早就破烂不堪了,红色的血迹开始渗了出来,加上以前还未愈合的伤,根本就是雪上加霜,撕裂的疼痛感让尉迟千夜整个脸色都苍白了。女人很聪明,从来不会打到他的下截手臂和脖子以上,只打自己的身体,这样穿上衣服之后外人根本就看不出他身上有伤。这几天尉迟景峰因为有事外出了,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所以这个女人更加的变本加厉,完全不顾场合的就对他打骂,因为看他不顺眼,即便是很小的事情也会对他生气。

从昨开始尉迟千夜就没怎么吃过东西了,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些晕晕乎乎的,所以在刚刚给夫人倒热水的时候,他才会一下子没站稳摔了一跤,把水都洒到了地上,可是自己也被烫了个正着,还没因为这个痛呼,女人的鞭子就招呼下来了。

“小杂种,你别不吭声,怎么觉得委屈了?!你在我们家吃我们的用我们的怎么没觉得委屈?!干点事情还干不好,连个下人都不如!大的跑了留下个小狐狸你们到底有何居心……”

女人的咒骂声渐渐的变成了一堆杂音在自己耳边嗡嗡直响,尉迟千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沈,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而就在这时候,推门的声音响起,一个人走了进来。

“娘。”

“小轩。”看到自己儿子,女人立马变了脸色,声音温柔道,“那里脏小心别踩着了,快到这里来。”

尉迟轩避开地上的水渍,走到女人面前,这时候才看向对面的千夜,眼前的那个人完全没有了自己刚见到他时可爱的样子,现在只能用狼狈来形容,而且因为吃得不多又要干活,已经消瘦了不少,原本自己觉得可爱的脸蛋现在也已经凹陷进去了,头上的两个小耳朵在见到自己进来之后扑闪了两下,可爱得让尉迟轩很想要去摸摸它,但是他不会真的这么做。角落的那个人一直在瑟瑟发抖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一般虚弱,身上衣衫褴褛,尽是被血染红的伤口,看上去楚楚可怜。只是尽管这样,尉迟轩心里也只闪过了一秒的同情,随后敛起了自己的情绪。

“大少爷……”尉迟千夜虚弱的开口,他现在已经不敢再叫他哥哥了,他知道尉迟轩很讨厌他,就跟夫人讨厌他一样。

尉迟轩没有理他,只是看着他,不知道在看什么,千夜只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受,眼前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了,不知道怎么的,双脚突然就支撑不住了,开始疲软的沿着墙往下滑去。

“小妖精你装什么装!要死也别死在我房间里!真是晦气。”女人还想走过去拉他,却被尉迟轩拦住了,小小的脸上没有孩子的稚气,反而原本舒展的眉头皱了起来,“娘亲,他好像真的昏倒了,今天就算了,让人把他带下去吧。”

哥哥,是在为自己说情么……这是千夜昏倒前想的最后一句话。

第5章:乖巧得令人心疼

“小少爷,你终于醒了么?”

一个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尉迟千夜努力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只有点点烛光晃动,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清明。已经是晚上了么……冰冷的床板,潮湿阴冷的小房间,头昏得发胀,全身又痛又冰冷。原来自己已经被送回来了吗……尉迟千夜微微侧了侧头,看清眼前的这个女生,正是在厨房帮忙的那个小丫头小紫,一直以来她都很照顾自己,在后院里被人欺负了每次被打了受伤了,也是她帮自己上药,还经常会偷偷拿点东西给自己吃。此刻看见他醒了小紫终于松了口气。

“渴……”

“小少爷,你先别起来,我马上倒水给你。”小紫连忙放下油灯,跑到桌前才发现里面的水早就冰凉了,却也没办法,只好端给床上的人,尉迟千夜想要起来,却因为碰到身上的伤,嘶了一声再次倒在了床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什么在闪,但还是被死死的忍住了。小紫看得一阵揪心,他们怎么能那么狠,这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啊?下午小夜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上全都是伤,衣服已经破烂了,人也昏过去了,他们竟然连个大夫也不肯叫。最后还是自己偷偷溜进来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去厨房关系不错的厨子大哥那里求了点金疮药,给他上好。幸好小夜已经晕过去了,脱下他的衣服他才发生他身上都是青青紫紫的,新的旧的伤到处都是,连她看了都没忍住眼泪啪啪的砸下来,别说这样一个孩子,他到底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给他上完药尉迟千夜还是没有醒来,天色渐晚,小紫才发现他竟然似乎有发烧的迹象了,一时间急得不得了,本想去跟夫人汇报,可是想到夫人那么讨厌小夜……定是不会管的……无奈只好折了回来。

其他的下人都是好看戏为主,谁愿意来蹚这趟浑水,即便是看到这个孩子着实可怜,也不会真的想要出手帮忙,更何况,在他们眼里,尉迟千夜就是个妖精。注定和他们这些人,不会有同等的地位,就算他是主他们的仆又如何。谁也不愿意去伺候一个小妖精。

尉迟千夜只喝了一口水就被呛了出来,小脸红红的,整个人也越来越晕,小紫无奈,只能将他身上的被子再裹紧一些,“小少爷,是不是很难受?好像染了风寒,我待会看看能不能出去偷偷抓点药……”

小紫说着自己都快哭出来了,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个那么小的孩子啊……那些人怎么能那么心狠。

“疼……”浑身都疼……好难过,在整个尉迟府,也可能只有在小紫面前尉迟千夜才会流露出一个孩子该有的表情,因为他知道小紫姐姐不会伤害他。

听到他这么说,小紫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看到对方这么关心自己,千夜也快要掉下泪来,很久没有人像娘亲这么关心自己了……忍不住伸出手去抹对方的眼泪,“小紫姐姐……不哭……”

“嗯,不哭不哭。”看到千夜这么乖,小紫心里更加的难受……,但是也狠狠的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强笑道,“小少爷我马上就去抓药。你先休息一下,对了,你是不是饿了一天了?我给你带了东西。”

小紫这才想起来,找到自己带来的那个纸包打开,里面有两个已经变硬的馒头,她撕下一块沾了点茶水,然后放到尉迟千夜嘴边。

可能也是饿了,又经过这么一折腾,所以小紫喂过来的时候,小夜乖乖的张开了最,尽管馒头又冷又硬,但是在这样什么食物都没有的情况下,尉迟千夜还是将它全部吃了进去。

看着这么乖巧的孩子,小婢女的眼泪再一次决堤了。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尉迟千夜刚来的时候,虽然有很多下人嚼舌根,但也不敢对他做什么,而且刚开始老爷也很关心他,只是后来朝廷出了点事,老爷越来越忙,最近一个月才回一次府,回来也顾不上他,夫人就趁机将他撵到了下人住的后院,刚开始还有人送三餐,到后面,变成了两餐,再后来,一天都不见有人送东西来。但是小夜竟然一直不说,也不去提醒。直到小紫发现这件事情。

刚开始她还会去和夫人说,结果换来的就是一丈红,她才明白了夫人根本就是故意的。而尉迟千夜也一直拉着自己,不让自己去闹,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寄人篱下,自己还是个下人,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含泪看着自己的小主子受苦。

因为和厨子有点交情,所以后来小紫经常带点厨房剩下的食物给他。吃完馒头,千夜只觉得又昏昏欲睡,尽管浑身都疼,但是这两天他又没进食又没怎么休息,现在还染了风寒,所以直想睡觉。

第6章:哥哥的温暖

小紫也一直守着他不敢走开,其实她也不大,10岁那年被卖进府,现在刚好4年,但是因为这几年在这里的经历,让她渐渐变得老成起来,不再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在8岁的尉迟千夜面前就是一个姐姐一样的存在。她刚开始也知道他是狐妖也惧怕过他,但是后来才发现他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单纯善良,而且头上那两个偶尔抖动的小耳朵更加显得可爱可怜,也激发了她的母性,才开始想要像弟弟一样照顾他,尽管自己没什么资格地位。

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和越来越瘦弱的身体,小紫只觉得心疼不已,用毛巾轻轻的擦着他的脸,小紫不自觉的呢喃,“小少爷,为什么不逃呢……”

“娘亲说……在这里等她……”所以他一定要乖乖的,等娘亲回来接走自己。

听到他的答案,小紫心里像是拧进了一个柠檬,直泛酸,却又无奈。

千夜很快就睡了过去,可是没过多久,可能因为寒冷,伤口又发炎,他开始发起了低烧,而且越来越严重,裹在被子里的小身子一直抖,还不断的冒冷汗,小紫把自己的被子都抱过来了裹在他的身上,他却还是不停的抖,后来脸色都发紫了,把小紫吓得不轻,再也顾不上什么了,连忙跑出去给他找大夫。

“这么晚了你慌慌张张去哪里?”才刚跑出后院,就撞到了迎面走来的尉迟轩。小紫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脚步。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眼前的孩子不过才10岁而已,自己明明比他大,为什么每次见到他还觉得有些害怕,不是因为对方是主自己是仆,而是那种从自己体内散发出来的气场,让人不由的觉得生畏。

“大……大少爷……”

“你还没回答我呢,去哪里?”

“那个……小少爷他发烧了……奴婢想出去给他找个大夫……”

“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就改私底下去找大夫?”

“奴婢知错,可是……大少爷,二少爷他真的……再这样下去他会出事的!”小紫心里难受,也不再顾什么,直接对尉迟轩说了出来,毕竟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大少爷,请允许奴婢出去找大夫,如果要责罚,请责罚奴婢一人。况且要是二少爷他真的出了什么事……老爷回来要怎么跟他交代……”

尉迟轩想想也是,其实他刚刚过来也是想去看看那个人,想起自己进房的时候看到他浑身血肉模糊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样子,最后还昏倒了,心里也有些担心害怕,娘亲自然是不准他来看他的,但是自己打算偷偷溜进后院。现在听到他情况这么糟糕,也有些担心,要是爹爹回来看到这个情况,确实不好交代,于是扬了扬手,“明白了,快去快回。”

小紫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大少爷会提出说要一起进来看他,在她印象里,尉迟轩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千夜的吗?

尉迟轩进房就发现这里很阴冷,基本上没有任何家具,他知道娘亲把他撵到了后院,却没想到会对他如此苛刻,目光不禁停留在桌子上剩下的那半个硬冷的馒头上,尉迟轩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上前才发现小紫并没有夸张,千夜的脸色真的非常糟,大夫的表情也不太好,先给他身上的那些伤口上了药,然后写了方子让小紫去抓药来煎。

“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

“是……是……”明明眼前是个孩子,自己比他多活了不知道几十年,大夫还是不敢忤逆他的话,恭恭敬敬的答道,心里暗想,有钱人家果然不一样,刚刚他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个孩子,真的被吓到了,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可是想到在这种达官贵人家里,总有些那么黑暗的事,自己一个外人也不能多嘴什么,只是出于医者的本能同情那个孩子。大夫知道的并不多,只当千夜是庄里的一个小仆人犯了错被打成这样,心里更加咒骂那些人的心狠。连他头上那对小小的耳朵都没注意去看,给千夜上完药开完药房便告辞了。

大夫跟小紫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自己跟千夜,夜里很冷,很明显那个人睡得并不好,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实在难受也睁不开眼睛。

尉迟轩毕竟是个小孩子,很快就忍不住趴在床边看起了床上那个人,其实他长得非常好看,即使彼此还只是小孩子的审美,他也不知道自己娘亲跟他的娘亲有什么恩怨,只是小孩子毕竟容易被大人影响。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弟弟,是娘亲生的,自己可能会对他非常好。因为他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弟弟,而且还是只小狐狸……想到这个,尉迟轩的目光不禁落到了千夜的一对小耳朵上,看上去有点绒绒的,非常可爱……好想摸一摸啊……不知道感觉怎么样……

第7章:偷偷萌生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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