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再婚
府里面人少了很多,和胤禛相见的机会却没有增加,两人都加紧着不知局势。时间已经不多,等到新福晋入门,不出一年如果没有孩子,皇阿玛很可能还会赐自己女人开枝散叶。他不想连累更多的女子,如果府中人太多他不能确定自己到时候还能不能安心的离开。将要娶得女子是他精心挑选的,是一位无实权的正蓝旗副都统俄尔其伦的庶女芝惠。惠妃娘娘还因为她身份不够高贵配不上自己,是自己和皇阿玛求来的,她和玉珍有点相似,皇阿玛顾念父子之情便答应了。现在正有一户人家有意纳她为妾,她未来的夫君花心风流妻妾成堆,而她性子柔弱,恐怕不会在大宅院里生存不易。这样她既能免下半生不幸,自己也能安心的离开,对双方都有好处。
而太子看见胤禩的选择的亲家不会对他的事业产生任何助力,以为胤禩真的是放下了争夺之心,想当个闲散王爷,彻底安下了心。胤禛的实力在这几个月内也被他打击的差不多,实力大大减小,整个朝廷放眼望去根本没有人对他产生危险,但是他一如既往的保持了谦虚谨慎。因为他这般低调的作态,康熙还没有对他产生忌惮,将一些重要事务放手交给他出他,他不负众望,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清朝不存在私人军队,所有的军队都由国家所有,包括八旗和绿营,八旗是由满族子弟参加的军队,比绿营从民间招募的军队地位要高一个档次,他的装置配备爷出色很多。康熙是开辟之君,尤其注重军队的训练,战斗力很强。靠着这两只支军队南征百战将中国的面积扩大很多,在临近地区内,清朝军队鲜有对手。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野心家,胤礽了解自己单单得到朝廷中文人的支持还不够,他还要拉拢武将。
胤礽的竞争力其实很强,本身能力强,得皇上信任,风度翩翩,手段高明,大部分人觉得投靠胤礽就会看到自己光明的前途。大清朝到康熙这一代已经经过三代,大部分的贵族都是在祖辈已有的家业上在添火加柴再进一步发展,只要烂泥扶不上墙之辈都能混一个职位当当。再不济还有良田千亩,商铺庄园若干,坐吃山空都能富裕过几代。清朝普遍带有满汉之分,朝中比较重要的职位宁可交给没什么本事的满人也不愿意交给精明强干的汉人,而重中之重军队统领职位肯定牢牢地掌握在满人手中。这种情况在八旗军队中体现的很明显,而相对比较平民即使是汉人当军官,但总有一个满人与他同事行监督之便。所以这种情况方便了胤礽收买人心,满人没眼光见胤礽势大就立刻投靠上去,而汉人想出人头地就想获得胤礽的青睐,以便新皇即位给自己捞取政治资本。不仅如此,各个掌握军权的统领之间斗争十分激烈,拉帮结派俨然在胤禩之下形成了一个小朝廷。
胤禛胤禩冷眼看着这一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太子的骄傲自大是与生俱来的,露出狐狸尾巴只是早晚的事情。待到那个时候,自己在后面推一把,以皇阿玛对权力的警惕肯定对太子产生不满,一旦产生不满,太子的死期也快到了。(作者有话要讲:可能或有读者疑问,为什么四爷八爷不采取其他的方式打击太子,而是采取这种所见自己实力耗时间又耗精力的办法,这里作者就要解释一下康熙的性格。康熙是一个权术高手,他对权力斗争十分敏感,在他面前耍弄权术很不明智,尤其是在偏心太子的情况下,很可能前一秒他对太子进行了处罚,后一秒就会后悔,寻找蛛丝马迹,看你是不是是蓄意谋害太子想要夺取太子之位。一旦他认定你有夺嫡之心,不管太子所犯的罪行是栽赃还是确有其事,你的下场都会很惨。作为一个帝王他是不能忍受被人拿着当枪使的。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对太子起忌惮之心,如果他认为太子意图谋得皇位等不及,窥视帝位意图弑君的罪名,在多的宠爱感情也无济于事。)
十月份胤禩的婚礼照常进行,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康熙喜欢看兄友弟恭的皇家亲情,阿哥之间一切的斗争现在都在地下进行,还未表面化,所以这次每一个人都来参加了胤禩的婚礼。太子、四阿哥、十四阿哥来了,九阿哥十阿哥不用说肯定也在。女眷都在后面,与前院的暗流汹涌后院的女眷气氛和谐多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最近京城发生的趣事,谁谁家夫人善妒不大度老爷纳妾就大吵大闹,或者是某个府里新进门的媳妇儿在宴会时除了洋相。敏感的话题没有人轻易挑起,尽量回避。她们小有恶意的嘲笑别人的错误,有点嫉妒的贬低比自己幸运的人,维持着表面的关系是她们一生从事的事情。
既然今天胤禩和福晋是主角,两人不可避免的成为众人谈论交谈的对象。不少人对着这个新福晋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姿国色会让八阿哥不顾身份请皇上赐婚。在宴会上纷纷询问,于是一个宴会下来新福晋的大概情况都被众人知晓,羡慕,嫉妒,惋惜个人感情不一,但是她们对胤禩更加欢喜。在看待同一个问题,男女之间的观点很不同,估计大多数男人看见胤禩这样选择会觉得胤禩太重感情,纠缠儿女私情,难成大事。女人则会因为这种重情重义更加迷恋对方,这个时代的女子普遍不幸,而这个时代的男子普遍薄幸,红颜易老,真爱难寻,如果自己这一生能有如八阿哥的男子陪伴自己,自己这辈子还有什么追求呢?所以大多数时候女人比男人坚强,这不仅是因为她们的要求不高,还因为她们注重内心可以凭借一段美好的回忆度过所有的艰难时光。
第二日,胤禩陪着自己的新福晋芝惠去宫里敬茶,皇上,各位娘娘和各个阿哥都要一一敬茶。芝惠有些羞涩紧张,不断地冒汗,胤禩给她一个微笑,有了丈夫的宽慰芝惠果然镇定了许多。胤禛一直隐晦的关注胤禩,看见两人的互动,眼神暗了下来,一想到胤禩昨天和这个女人同床共枕和未来还会有很多次同床共枕,自己心里就会暴虐。然而事已至此他只能压制,难道自己要求胤禩为自己守身?胤禩他想给这个女人一个孩子,在他离开以后能依靠。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而自己根本就没有立场阻止,自己没做到的事情怎么要求胤禩做到,虽然自己情非得已。
四十九年的冬季,很寒冷,树木光秃秃的遍布京城。河流也纷纷结冰,内陆的运输大大减少,纤夫、农民、商人也都各自回家,辛苦劳作一年终于在年末享受难得的安逸。家家户户置办年货,走访亲戚,给寒冷的冬季增添活力。可是由于天气太冷,康熙身体出了差错,刚开始时有点咳嗽,宣太医医治,药喝了不少咳嗽没有减缓反而加重。不是太医水平太低,而是康熙太勤劳,由于政事繁忙,他竟在夜里批改奏折。康熙已不再年轻,虽保养得当但是身体的机能不可阻挡的在退化,这一次成为了康熙身体暴露问题的引子。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康熙这一病就就躺了好久,每日汤汤水水不停,人憔悴了很多。胤禩胤禛太子等人纷纷在身边照顾,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偌大个国家总要有管事的。胤礽作为储君,理所当然的委以重任,担负起监国之责。
胤禛胤禩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是他们的机会,但凡强势的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多疑,若他们充分利用这次机会,他们一直期盼的局面还不会发生吗?胤礽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没处理事情时更加小心翼翼,不着痕迹的化解残余敌人的势力而不被康熙看出任何环境。每日都会照顾还在生病的康熙,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虑和孝心。康熙看了很感动,对胤礽更加放心,出一些重大事件都全权交给胤礽处理。胤礽感觉到了康熙的转变,十分高兴,他一直介意自己被废立的事情,现在康熙如此做就是信任他肯定他的能力,这是对他人本身的认同,他急需这种感觉洗刷自己的屈辱感。
第66章:岳父
按理说有阿哥做自己的女婿,俄尔其伦也会水涨船高,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只能自己求八阿哥了。于是借着思念女儿的名义到八阿哥府上看望自己的女儿,俄尔其伦实际上对自己这个女儿没有多大感情,早知道有今日他就应该把握机会扮演慈父的形象。不过这个女儿一向柔弱,好好哄哄,肯定对自己言听计从。胤禩也能明白俄尔其伦醉公之意不在酒,却故意忽视俄尔其伦,每次俄尔其伦来拜访就和他这位岳丈打太极拳。俄尔其伦好几次谈到有关话题就会被胤禩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等他发现时已经离正题很远了。渐渐的他也就明白自己这位女婿不愿意提拔自己,有些恼怒,又不敢对胤禩表露不满,只能靠自己的女儿吹吹枕头风了。
芝惠对父亲的要求感到为难,她根本对胤禩开不了口。为什么没有人体谅自己?父亲前来府里探望,自己很高兴有人关心。可是父亲敷衍了事的问了一句近来可好的话表示关心,其他的话都是自己改如何让如何做才能帮到他,这让她很厌烦,自己对他来说就是帮他得到权势的作用?他对自己就没有父女之情?
虽然在八阿哥府里时间不长,可是自己却比以前任何时候开心。不用看人脸色,担心嫡母对自己不满,仗势欺人的奴才苛刻自己的体己钱,每日小心翼翼的活着,不敢做这不敢做那。自己的生母很早去世,父亲对自己也时常忽视,自己整日获得很压抑。她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这样活下去,被父亲随意的许配一个人家,运气好一点做正室夫人或者续弦,但更多的可能是给别人当妾室。但是幸亏有八阿哥选中了自己,竟然是皇上赐婚,做嫡福晋,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她第一次被别人羡慕嫉妒,活在别人的议论里。父亲对自己越来越好,嫡母也对自己和颜悦色,虽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将会成为八福晋才会发生,自己还是很高兴。
八阿哥对她很好,会很温柔的对他说话,府里的大权在第二天就全部交给了自己。知道自己不熟悉这方面事物,就在私下里帮自己处理事情,树立主母的威信,还命令府里下人不得欺主一旦发现立刻严惩。怕自己闷着,就让九福晋十福晋陪自己逗乐,甚至是他最疼的小阿哥弘旺都信任的让自己照顾。在这里自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用担心冬日的煤炭不够受冻,原来生活可以这样。
但是也正因为贪恋现在的幸福,她又不得不答应父亲的请求。正如父亲所说,现在的一切都是暂时的,八阿哥看上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一已经故去的姐姐,如果有一天八阿哥有了一个比自己身份尊贵相貌比自己的出色的侧福晋,现在的幸福还维持吗?芝惠没有这样的信心,或许父亲说的对,只有自己娘家实力强大了,自己才能避免这种情况。不过自己不是为了和别人争宠,只是希望自己被厌弃的时候有娘家护着,不被人欺负就够了。基于这样的考虑,所以芝惠思前想后终于在晚上就寝的时候和胤禩提起了这件事。
“爷,臣妾能不能求爷一件事?”芝惠低头敛眉的站在那里,十分紧张,双手不断地绞紧手帕,似乎能将丝帕扯断。
胤禩闻言解开纽扣的动作一顿,“说什么求不求的,你我夫妻一体,能帮忙的为夫一定帮忙。”说着还招呼芝惠坐下,给她递了一杯茶,示意她不要这么紧张。
“爷,臣妾的父亲,是不是能提白臣妾的父亲。”听见这句话,胤禩笑了,芝惠听见胤禩的笑声以为胤禩生气了,脸色煞白,连忙说“爷,这是臣妾痴心妄想,臣妾知罪。”胤禩扶住欲跪下的芝惠,轻轻握住她的手掌,温和的笑笑,“为人子女,为父母着想是应该的并无大错,无须自责。只是觉得芝惠率真毫无心机,感到高兴罢了。”听见这话,芝惠不解的睁大眼睛,爷这话不怪自己,反而夸自己?
胤禩之所以笑不是笑芝惠没有自知之明,而是为她过于直接的措辞感到有趣。整日在宦海里沉浮,经历的都是隐晦委婉的求人办事,哪里有这样直接的。果然还是涉世未深,才能这样天真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他听说过了今日俄尔其伦今日又来看望他的女儿,在看见只会这样的神态就猜到是什么事了,他还想见识一下自己的福晋有多少心机,是他自己落了俗套了。
“芝惠,你坐这儿,我有话对你说,”胤禩组织了一下语言,认真严肃的对只会说道:“芝惠,俄尔其伦大人是我的岳丈,我本不应该对他妄加评论,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须明白。”芝惠被胤禩严肃的表情感染,轻轻地点了点头,“俄尔其伦大人担任现在的职务应经有好几年时间了,但是一直没有升迁,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芝惠当然不知道这些,但是她常常听父亲埋怨是没有人赏识他,但是既然八阿哥这样问肯定不是这样的,于是他摇摇头。
“我和皇阿玛请旨我们的婚事时,皇阿玛对岳丈评价了一番。皇阿玛说俄尔其伦资质平庸,好大喜功,难成大事,皇阿玛这是在警告我不要任人唯亲。”胤禩的目光投向远处,带着一股寂寥缓缓说道:“现如今皇阿玛卧病在床,为人臣子不为君分忧反而乘势违背圣意,一旦皇阿玛发现,岳父大人和我的下场如何一想便知。皇阿玛不是对待每个儿子都如太子般宽容的……”
“爷,您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臣妾无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您不要为难,臣妾懂得。”芝惠脸色都吓白了,原来圣上早有吩咐,自己还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让爷想起不开心的事情,自己太过分了。芝惠不忍心看见胤禩沉浸在悲伤之中,轻轻地走上前去,大胆地从后面抱住胤禩,想给他点温暖。她深深地明白被自己亲爱的人伤害的感觉,自己不知道有多少次想八阿哥一样,默默地站在窗前流眼泪,为什么自己的亲身父亲当自己不存在,不给一点温暖呢?因为有了相同的经历,芝惠对八阿哥更增添了亲近之感,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
似乎上一世将所有的厄运全部用完,今生他所遇见的人经历的事情都能让他乐观地活下去。个性原因,胤禩习惯了用和善温柔的姿态对待无害的人,对于自己这个不善言辞却率真的小妻子,更是冷不下面孔。虽心里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但是却仍然为妻子制造自己喜欢着他的错觉,他这样做只是觉得这样是最好的。自己掩人耳目离开之前,她在自己的欺骗下幸福地活着,离开之后她才能坚强的活下去,善待自己与她的孩子。尽管这样做对她有些不公平,但这是唯一的选择,有时候能被一声欺骗平静的活着也是一种方式。
几日之后,俄尔其伦满腹怒气的再次来到八阿哥府里,在外人的面前他还收敛一点,可适当门一关起来,只剩下芝惠和他两个人,他的怒气再也不能忍住,对着芝惠倾泻而出。“你到底有没有对八阿哥说?为什么这几日一点迹象都没有!”“女儿说了,但是八阿哥说父亲性格暴躁,在高位容易得罪人,为了您着想所以就没答应。”听到这话,俄尔其伦都快气炸了,自己怎么样了这么没用的女儿,这样明显的托词都没看出来!“这样的话你也信?你跟我老实说,是不是八阿哥不喜爱你,所以你说话才没有用。”芝惠惊讶父亲的措辞,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可是她很快就发现更伤人的话还在后面,“我看也是这样,你性格懦弱,怎么会抓住八阿哥的心?这样,你和八阿哥说,这几日思念亲人,想接兰惠到府里小住。”兰惠是芝惠未出嫁的小妹妹,性格开朗,最很会说话,很得嫡母喜欢,经常在父亲面前夸赞这个妹妹,父亲这么说难道是想让妹妹借进府的机会让八阿哥纳妹妹为妾吗?
芝惠不可置信的失声问道:“父亲,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这个意思,你妹妹蕙质兰心,肯定能得八阿哥喜欢,有了你妹妹相助,你会好过些。”“我看是对父亲有好处吧!”俄尔其伦被说破了心思有点恼羞成怒,随即理所当然,“这有什么区别吗?只有我有了足够的权力,你在八阿哥府的位子就越牢固,再说我是你父亲,养了你这么多年,为我做这点事也是应该的。”芝惠再是柔弱被这句话也激怒了,“您有当我是女儿吗,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可到最后还不是为你自己!”俄尔其伦也没想到这个存在感一向低的女儿会对自己这样说话,现在翅膀硬了,竟敢指责自己!“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自己现在是八福晋,就有恃无恐,现在不帮我,以后你哭的时候有谁帮你!”父女两人最后不欢而散,芝惠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流泪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