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打听了医院地址就打的到医院去了。
结果刚一赶到病房门前就发现病房门口围着一大圈人。
“该不会出啥事吧？”顾明在心里想着，毕竟老太太看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等挤进人群后才知道真出事了，不过不是程大少爷的妈，而是小恒。
“好啊你，一声不响就溜了，现在别人的娘有病你倒是挺热情的啊！”一个老头揪着小恒的耳朵破口大骂。
程安和医院工作人员在一旁劝着压根没起作用。
“这出什么事了？”眼看着陈小公子被人拧着耳朵，痛苦溢于言表，“喂，你谁啊，快放手，要不我报警啊。”顾明拿出手机威胁道。
“你来干什么？”看到顾明，程安皱起眉头。
“来看你妈啊！”也就随口敷衍一句，现在他的心思全都放在陈恒的身上。
老头怒目圆睁着，指着顾明吼起来：“我是他爸，我管我儿子关你屁事！还报警，你报啊！”
原来这老头子是陈恒的老父亲。从未听说过陈恒跟他提起过，顾明的腰杆也软了几分，他嚅嗫的说：“嘿嘿，叔叔真对不起，我这不没了解清楚吗。”
老爷子没理他，直接拽着小恒就往人群外挤。
“喂，喂……”顾明想追上去却被拦住了，回头一看，是程大少爷那张苦逼脸。
“别追了，小恒得给他爸一个交代，你不是来看我妈吗，进来吧。”
操，都怪自己这张破嘴！
老太太和昨天相比气色好了许多，旁边还有两个正在换药的护工。
“我们只有一个星期的假期，所以我请了护工来照顾我妈。这也没你什么事，明天你就回去吧。”程安握着母亲的手对顾明说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你在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顾明停住刚刚迈开的脚步：“程老弟，这话怎么说？”
“反正你来也只是赌一时的气，也帮不上什么忙，留下也只能是让我更加忙活，所以回去吧。”他甩甩手说。
都被人当废物了，顾明要是走出这个病房不就认了吗！
“你都不回去，我回去干吗？再说你现在这样也忙不过来是吧？”
“你，你的意思是……”程安转过脸指了指顾明，又指了指自己，“帮我？”
“你废话呢，不帮你，老子来当花瓶啊！”
看到程大少爷那脸上的不可思议，顾明觉得自己实在太伟大了，连情敌都帮。不仅在心底里为自己的为人加了一个档次。
程安原本还将信将疑，不过既然是来帮忙的，那也就不用客气了。他指了指病床下那装着不明物体的盆子：“那你把那盆屎拿去倒了吧。”
顾明顺着程大少爷所指的地方看去，顿时两眼发黑，胃内翻腾。
就这样折腾了一天，顾明坐在椅子上觉得此刻要是有胶水能让自己的屁股与椅子来个永远接触那该有多好。
他趁着没人抽了自己一嘴巴：“叫你乱说话！现在好了，为小崽子做了一天奴隶。”“别抽了，要是肿了怎么办？”
程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顾明的头皮开始发麻。
“今晚住医院吧，容易照顾。”程安不紧不慢的说。
可顾明不干了！
“凭什么啊，老子今天都为你做牛做马了，你都不放我走啊。”
“医生说我妈现在是危险时期，需要人照顾，更何况是谁说要帮忙的？”程安的嘴角上扬，眼里带着点得意。
“我……我这也是出于同情。”
“那就再同情我几天吧。”程安眯起眼笑着说道，可能由于早上赶时间而没怎么打理头发，额前垂下来的刘海耷拉在额头，像足了三毛。
顾明数了数，是三的三倍，是个九毛。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豪情壮脉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在程大少爷异样的目光下顾明按下接听键。里面立刻传来赵天嘶吼般颤抖的声音：“顾明老弟，快来局里捞我！”
A市和C市距离不远，上了高速估摸半小时也就到了。
站在警局前顾明还犹豫不决，赵天和他一样因为性格傲，没什么朋友。出了事也只能找他。
尽管已经跟对方提醒过很多次，不要去结交一些来路不明的鸭，可对方就是不听。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不，进局里了吧。
裹了裹身上的马甲，顾明走进警察局。
在付取保费的时候，看着那一沓毛爷爷在警察叔叔的手里掂量着，顾明的心肝那叫一个疼。心里把赵天骂了个遍。
见到赵天的时候他正躺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呼呼大睡，张开的嘴和挂在嘴角的口水实在有损形象。
“醒醒醒醒……”摇了摇他的臂膀，赵天才睁开眼。
揉着惺忪的睡眼，他问：“顾明老弟，我就知道你好。”
“去去去，我刚刚打发了几名记者，这事我管不了了，接下来的你自行解决。”顾明摆摆手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等等……”赵天扯住他的袖子，“老哥我也不是尽给你添麻烦，你看。”
说完，从口袋里翻出一个鼓鼓的钱包，这钱包顾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是那时在酒店里被掳走的钱包。
“你从哪拿到的？”
“其实啊我是看那少年和你描述的那个鸭很像就尾随过去，没想到刚从他手里夺过你的身份证和信用卡警察就撞门进来了，我总不能把你玩鸭丢失证件的事捅出来吧。”
听到这，顾明的鼻头有点酸。赵天平时虽很不靠谱，一有风吹草动顾明总认为他肯定试跑的最快的一个。可这事到关头才明白对方其实也是个靠得住的纯爷们，这兄弟啊没白交了！
“走，咱去吃顿好的。”顾明拥着赵天的肩膀说道。
“你会请客？这还是头一遭。”
“当然，以后你想让我请多少顿都行。我记得新马路有一家很不错的火锅店……”
……
夜幕降临，而却是C市最热闹的时间，尽管外面的世界又开始飘起小雪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个城市的繁闹。
但在医院的高级病房内，有两个男人却坐在病床前，沉默不语。
顾明低着头发信息勾起了程大少爷的好奇心。从刚刚不说明缘由就急匆匆的跑出去，现在又低头发短信，肯定有鬼。
程安凑上前去问道：“发给谁呢，该不会是男朋友吧。”
“说什么呢，老子可是用情专一的好男人，我发给我爸妈，现在这时间点他们也该睡了，打电话怕吵到他们。”
程安怯怯的坐回椅子上去，自己的软肋又被戳中了。
顾明知道自己刚刚那话又提起程大少爷的心事了，看来自己这张破嘴真的有时候说话不经大脑的。
他干咳了两声，问道：“医生怎么说？”
“胃癌，不过幸好不是晚期，但身体还有其他一些病症，要调养好也得半年左右。”
“哦。”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见到的老太太，顾明真担心这会不会撑不到明天。
“那个……昨晚对不起啊。”程安别扭的说。
“啊？”
“我那时心情不好对你发脾气了……很抱歉。”
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看到前些天还亲自打电话说自己很好的母亲突然间病入膏肓，他只能把心里的怨气全都撒到这个他不待见的男人身上，现在冷静下来了，而且母亲的病也能医治了，他也开始后悔了。
如果换做平时，顾明一定会摆起架子，但现在的情况不适合。
“也没什么，你也只是叫了一声‘滚’而已。”他说，“对了，你……你们家到底什么事啊？还有陈恒和他爸又是怎么回事？”
程安当即站起来，不过他很快恢复平静：“你想知道？”他坐下问道，挂着淡淡的微笑。
“嗯。”顾明点点头。
窗外又开始飘起小雪，程安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然后坐回床边的椅子上握住他母亲那双苍老的手。
“就像外界所猜想的一样，我是身处在一个家庭矛盾很严重的家庭里。自我懂事起我妈就已经患上了抑郁症，不过那时候还不算太过严重，有药物的控制还是可以抑制病情的。”
他说，眼神有些飘里不定：“本来一切都很好，我爸也是个好好男人，尽管他因为生意的繁忙而很少回家，但也经常抽空陪在我们身边。但在我七岁那一年就变了，母亲开始变得烦躁不安，而父亲也开始夜不归宿……”
程安没有再说下去，能找到一个倾述的对象，很不错。只是接下来的事是他一辈子的梦魇。
砸吧下干燥的嘴唇，他接着叙述：“母亲在我七岁那一年……带我去自杀……”
海浪拍击身体的感觉依旧清晰，脑袋剧烈的撞击的疼痛也能清楚的感受到，甚至程安觉得只要碰一碰额头，那个伤口还会汨汨地涌出鲜血。
顾明从不知道程安有这样的过去，这个在他眼里永远是个没有烦恼的二世祖也会有那样的童年阴影，而相比之下，他觉得自己要幸运得多。
不知不觉对程大少爷多了份同情，不懂的安慰人的他手忙脚乱的伸出手胡乱摇晃程安的肩膀：“也就这破事，忘了就好。”
程安乐了：“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更何况我还没死。”
“对，你还没死，那接下来呢？”顾明坐回原位，伸长脖子一脸的期待。知道自己不能在这种时候展现自己的好奇心。他故作哀伤的叹了口气。
程安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我爸在外面有了女人，他在知道这一切之后并没有悔过，甚至向我妈提出离婚的请求。”
与之前相比他变得激动了，双手握在一起不停地摩挲着。
“但她并没有答应，而我也开始害怕了，害怕我妈随时会再次要了我的命。而后我就被我外公带走。算起来应该有五年是没有在母亲身边了吧。”
想起母亲拉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地往甲板上走去时说的那句话总会让程安不寒而栗。“和妈妈一起去死吧。”
很温柔的语气，就像在哄骗自己的儿子吃饭一样。
跳下客轮后螺旋桨从身边盘旋过的情景成了每一个噩梦的开端。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原谅，毕竟比起父亲的不予理睬，母亲对他来说已经不错了。
“那……你和你爸关系也就很糟糕了？”顾明问。
程安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爸和我妈就这样拖着呗，既保持着法律上的夫妻关系，现实中却是陌生人，我爸估计也就一年才回一次家吧，除了每个月的生活费他就没给过我什么了。我想找他也不难，只是我不想而已。不过他最近竟然开始主动联系我，并且还会回家，这太反常了。”
说起自己的父亲，程安一点也没有在乎的意思，既没有仇恨也没有一丝丝的想念。他抬起头来，问道：“你的家庭很不错吧，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不过这种羡慕仅限于你的家庭而已。”
他可以强调后半句话，证明自己一点也不输于眼前这个男人。
问题转到顾明身上了，点头说是吧也不完全是这样，因为上一辈子他比程安还悲哀，要否认吧，也不行，因为自己这一生确实很幸福啊。
顾明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把前生的童年经历和今生的一切合并说出来，不过他把重生这一段给省略了。
“你是领养的？”
顾明看见程安脸上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的确，连亲生父母都不对自己好的人怎么会去相信有人会对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付出亲情呢？
“我说的是真的。”顾明辩解道。
紧接着程安就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这让顾明有点气愤，他刚想说话就被程安打断了：“得了得了，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不过你觉得我需要安慰吗？你那种电视剧情节至少也改编一下吧，照搬也得注明原着啊。”
得，你他妈爱信不信！老子是看在你也说实话的份上才把自己那点破事抖出来的，你不听滚远点！
看出顾明脸色不好，程大少爷也收敛了，他知道对方是好心，不过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每一个出名的演员狗仔队早就把他的底细挖清楚了，至于“自幼如此”那也是媒体曝光的事情了，所以顾明说的那些童年经历在程安看来就是瞎掰！
“呃……不过也谢谢你今天来帮忙照顾我妈。”
“哦？那你打算回报我什么啊？”顾明的眼睛亮起来。
程安沉下脸：“小恒我是不会让步的！”
顾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笑道：“我也没要你让步啊，除了小恒你能回报什么？”
“那你除了小恒还想要什么？”程安反问。
顾明“拍膝而起”：“这样吧，乔治导演接下来的电影男主角你就别和我抢了。”
原以为程安会拒绝，没想到他不屑地挥挥手，说道：“我没兴趣，因为拍完《禁爱》后我就要进军乐坛了。”
“什么！？”
这……这小崽子是要全面发展啊！不过吃惊之余他更多的是嫉妒，谁叫人家长着一张好脸蛋呢？虽然自己也不差，但相比之下就逊色了点，现在乐坛里谁不是先看长相再听唱功啊。
不过顾明还是想扔颗嘴炮子：“你这才出道多久啊就想转行了，应付得来吗你。别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
程安没理会他，指了指旁边那张病床说：“今晚和我挤一挤吧。”
其实他十分不愿合着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不过是为了防止他去骚扰陈恒才想出的缓兵之计，能把他拖在自己身边一时是一时，更何况这种时候对方是不会拒绝的。
“我妈随时会有紧急情况，我怕我到时应付不来。”他双手合并，嘴抿成一线，近乎哀求的说。
顾明想拒绝的话刚到喉咙口又咽了回去，然后屁颠屁颠的躺到床上去了，盖上被子后他又探出半个头来说道：“不要搞基。”
程安鄙夷的瞥了他一眼，说：“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通吃。”
15.慈善拍卖会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只有一阵阵风拍打着窗户。
顾明越来越觉得冷，而旁边的温度似乎要高一点，于是他往旁边挪了挪，手突然间就摸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嗯，还带着点温度。
于是他干脆把那个不明物体抓在手里，然后闭上眼继续昨晚梦里与陈恒的缠绵。
没过多久，清洁病房的阿姨走进来看见两人挤得紧紧的，先是愣了愣，然后裂开嘴自言自语道：“这两兄弟感情真好。”
在梦里，小恒浑身赤裸的正对着顾明笑得一脸甜蜜。俩人紧挨在一起，顾明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程安不是被打扫卫生的阿姨吵醒，而是他突然感觉到身体变得燥热起来，下身的某个部位开始笔管挺直，醒来后往被窝中一瞧，一直粗犷的手正抓着自己的老二套弄。
他二话不说，猛地把顾明推开，由于用力过大，顾明摔到墙上去时脑袋遭殃了。
“医……医生，您轻点。”
“轻不了，要绑紧点才能把药固定住。”
程安看着顶着印度阿三头的顾明一脸衰样地走出医疗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