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拿出手机，给沈蔺看了两张照片。一张是赵彦正拿着一个sony照相机拍会议记录，另一张是赵彦坐在电脑前上传照片至邮件附件。“还有这个，你听听这对话多熟悉。”手机里的一段录音开始播放，是赵彦和沈蔺第二次偷情的那晚谈交易的录音，录音中只有赵彦的声音，沈蔺的话都被剪辑掉了。“周二，也就是昨天上午，这两张照片和这段录音被群发至所有员工的公司邮箱。这是封定时邮件，发出时间在周二上午九点，发邮件的人盗用了我的邮箱，发出邮件的IP地址居然是我们公司的IP地址。两个字：厉害。”“你的意思是，这事是我做的？”“是啊，那天晚上在我办公室还会有第三个人？除非录这段录音的是幽灵，还是被你买通的幽灵。”“你没有证据证明这都是我做的。”“你沈少多精明啊，我要是能证明这些都是你或你雇的商业间谍做的，我今晚就不会站在这了，明早更不用去见律师了。”
“你怎么了？”“当然是我被老总炒了，还摊上了官司。我只后悔一点，那两晚你在我办公室做完后，都是你提出打扫擦去爱爱的痕迹。当时打扫的人为什么不是我？那明明是我的办公室。那样或许我还有机会留下你的爱液样本，这样你就完了，决定性证据。你是不是还留着那两次我的套子？谢谢你没把这个证据拿出了来，留给我最后一点男人的尊严。你还是不够狠，沈少。还有你专门冒险去我办公室探地形，我知道你本来想探熟地形去偷资料，但是你发现这一招太冒险。所以你放弃了这一招，因为你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没有95%以上成功率的事，你就不会做。于是你就用了第二招，你亲口问我要配方资料，你算定我是个见色忘义的主，你算定我会和你有条件的交易。为此，你不惜牺牲你和小砚砚两个人的身体。小砚砚那天问你是否还可以相信你。因为你早就给小砚砚说过你会报复我，你是要小砚砚相信你会成功报复我。你那两天去我们公司时专门坐我的车。至于那两晚你进出我们公司大楼的监控录像根本没有，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电源早被你的商业间谍切断。第一晚电梯坏了，我们爬楼梯上了楼，所以电梯里难处理的监控摄像头根本没有用着。我怀疑那天电梯根本没有坏，是你的同伴一直在别的楼层按着电梯不让电梯下来，所以我们等了一会就放弃等候去爬楼梯了。第二晚你说在办公室坐了一天，刚才晚饭又吃的太多，建议爬楼梯锻炼一下，结果我们又没有乘电梯。还有那个接收我邮件的IP地址居然在美国，谁知道是你哪个同学帮了你忙。我们按IP地址查过去，那个IP地址是个学校的无线网，我们没有办法更不知道如何查使用过的人。至于这份资料是如何传到你们公司的，更无处可查。还有周六去你家这事，居然没有一个人能证明我去过你家，你利用了我避嫌的心理。我出卖公司情报和你交易，我自然会努力避免有别人知道我去过你家。我那天去你家之前，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包括肉哥。我开车去你家时，我把车弃在离你家还差四个十字路口的地方，我那天戴着墨镜和帽子，而且选择了一条偏僻小巷步行去你家。你家大门外应该会有监控摄像头，你自然会关掉电源，避免拍到我。我进你家别墅的时候，只碰到一个给我开门的保姆，关于我的来访，你早就叮嘱过你家司机保安厨师。昨天也就是周二晚上，我来过一次你家，当时，保安看有客人来，问我来意。我说明来意，他却说蔺少爷周六没有客人，因为蔺少爷和砚少爷周六周日从来都不请朋友到家里来，这是他们多年的习惯。我希望那个给我开门的保姆证明我周六来过你家。她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说她从未见过我。沈少，你真是太细心谨慎了，一切做的滴水不漏。我怀疑你不是第一次窃取商业机密。”
沈蔺听着赵彦的长篇大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赵彦边说边认真观察着沈蔺的表情，眼神，还有细微的肢体动作，结果没有发现一丝破绽。等赵彦终于停止了喋喋不休，沈蔺耸了下肩，淡淡地说道：“我已经非常有耐心地听完了你的长篇大论。不好意思，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吧，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打算帮帮我这个落魄的朋友吗？”“不好意思，我跟你不熟。况且，我们公司不会雇佣道德上有缺陷的员工，以防止我们公司的商业情报被泄露。”
“沈少，看来我刚才说错了一点。你挺狠的。我只要一打官司，我这事就会在同行业内广泛流传。如果你们公司不雇佣我，现在我在整个行业内都没有被雇佣的机会。就是说我之前干的五年多工作算是白干了，我只能试着去别的行业发展。我们谈条件的时候，你答应我你拿去配方只是作参考，结果你们公司直接发布了一个复制品。也许你留着我的套子没亮出来，是因为你心里存着一丝对我的愧疚。好吧，我等着哪天你心里的愧疚再也藏不住，暗中雇佣我这个曾为你们公司出过力，为你们公司带来巨大收益的可怜人。后会有期，沈少。再见。”“再见。后会无期。”
沈蔺看赵彦出了门，站在原地又等了一会，把书房门关上，取下隐藏在书架上的针孔摄像机，停止摄像，关了电源。同时取出睡衣口袋里的录音笔，也停止关掉。沈蔺心想，赵彦想我们公司在现在这个风头浪尖之时雇佣他？凭赵彦的智商，他肯定会想到我会拒绝他，否则不是证明这份资料是我们公司窃取的吗？方瑞日化没有将我们公司告上法庭，是因为我们早在他们之前发布了新产品，他们现在找不到证据证明我们的新产品配方是偷他们的，即使配方一模一样，他们也证明不了我们盗用了他们的配方，之前的会议记录早销毁了。赵彦今晚来是想我帮他忙，不过不是找我录用他，而是套我的话，或者让我露出破绽。昨晚他来我家找证人这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家的保姆司机保安厨师，他们都是从我幼时起就在家里照顾我，后来我长大后和我一起从我父母那里搬进这别墅的人，他们受了我家人多少年恩惠，怎么会为你赵彦做证人？
赵彦开着车走了，在下一个路口停了下来，关掉了手表上的针孔摄像头。
沈蔺上了二楼，看到电视屏幕上出现小孩子杀死最后那个女性生还者的那一幕。肖砚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着沈蔺，说道：“蔺蔺，是谁啊？我等了你很长一段时间，电影都演完了。13重人格好恐怖啊。”“小砚，该报复的人我已经帮你报复了。无论你以后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我都会站在你前面保护你。”“啊？哦，我知道了。”顿了顿，肖砚又说道：“蔺蔺，今后小心些，他绝非善类。”“嗯。”
沈蔺心想，小砚，你当然知道刚才的客人是谁。我知道你不会想知道我报复他的具体情况，我也不会说。如果将来有人发现真实情况，我不想让你牵涉进来。赵彦基本上猜对了所有的情况，只有一点他错了，我没留他什么套子，凭我的小心谨慎，我怎么会留那种东西在身上？我出门之前借口去了卫生间，商业间谍早就告诉我，赵彦公司也是蹲便厕所，套子早被我冲进下水道了。至少没有证据证明我和赵彦有过性关系，这样我和所谓的交易就没有关系。所以我赶紧回家，一进门就洗澡，除去所有痕迹。至于赵彦那天来我家玩爱爱游戏，我故意把他请家里来，因为万一留下什么物证，我家里是处理物证的最佳地点。再者，我在家里玩③ρ不会引来什么人，就算来了什么人，别墅里都是我的人，对方也不好轻易动手，就算动了手我也好轻易处理。而赵彦来我家的路上避免被别人看到这事，赵彦自会帮我做好。还有那天小砚突然提出不让赵彦带套，这更方便了我的计划。本来他插我的时候，我也不想让他带套，只是我实在觉得心里恶心，所以才让他带套，那个套子也早被我处理了。不过赵彦你肯定猜不到我是从什么时候有了报复你的想法，其实是第一次我在D吧见到你，你一开始就故意提起小砚和他之前那些男人的事。对，就是那一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沈蔺看到肖砚歪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一把搂过他，说道：“小砚，我们去睡觉吧，我真是累了，累了好几周了。”肖砚昏昏欲睡，似乎没听到，似乎听到了却没有回话。沈蔺拉着肖砚倒在床上，塞好一圈被窝，抱着他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沈蔺不动了似乎睡着了。肖砚突然睁开眼睛，眼睛半天不眨一下，死死地盯着沈蔺这世界上最美丽的脸。肖砚暗忖道，蔺蔺，我知道赵彦一定被你整得很惨。我觉得鬼片向来没有惊悚悬疑片恐怖，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神，而是人心。向来彪悍粗野的匹夫不可怕，可怕的是心思缜密，手段阴险毒辣，极富耐心等候时机的人。明枪好躲，暗箭难防。你当真和“软弱”二字沾不上边。还好，我或许是唯一一个能令你失去理智的人。肖砚闭上眼睛睡了，沈蔺的一只眼微睁了一下，又闭上了。沈蔺想道，小砚，我只会用我的心机来设法保护你，你放心睡吧。
第二十三章
最终，肖砚还是被动知道了事情发展的状况。大概一周之后，孙逊给肖砚打了电话。“小砚，彦哥最近出事了，你知道吧？”“我不知道，你说吧，肉哥。”“他泄露了公司商业机密，被炒了鱿鱼，还摊上了官司。”“哦。”“因为公司尚未发布新产品，所以公司提出的是，彦哥的行为构成侵犯商业秘密罪，要求彦哥承担民事责任，赔偿公司研究经费的损失。”“哦。金额大吗？”“不小，基本搭上了彦哥这几年的全部积蓄，还需要把公寓卖了，这些总共加起来恐怕才差不多。”“那他住哪啊？”“他暂住在以前一个火包友家。”“哦。”“小砚我告诉你一件事。赵彦这事恐怕和沈少有关。”“啊？蔺蔺？为什么？”“沈少他们公司新发布的两款新产品中，有一款和彦哥公司基本成型，尚在最后测试阶段的产品极为相似，据检测配方基本是一样的。彦哥公司没有告沈少公司侵权是因为，第一，彦哥公司的这款产品尚未发布，第二，产品包装和市场推广完全不一样，第三，即使产品从颜色味道等外观属性基本一样，彦哥他们只能说，据检测配方极为相似。同时，彦哥被人揭发泄露了商业机密。总之，这事甚是蹊跷。沈少通过你认识了赵彦，你和赵彦以前又是那种关系，这让我不能不起疑心啊。”
“肉哥，关于这事和蔺蔺有关，这完全是你的猜测吧？蔺蔺和赵彦认识这事，彦哥公司和法院的人知道吗？”“彦哥没有说。”“哦。”“你想见彦哥吗？他落魄的时候需要你。”“肉哥，我不觉得彦哥需要我，我在他心里只不过是曾经的一任床伴而已。”“你还是不了解他。如果他心里没你，他为什么不告诉他老板和法院，其实他认识沈家的少爷？你觉得彦哥会是为了别人周全，而牺牲自己利益的人吗？”“肉哥，这是因为……因为，彦哥和蔺蔺有染。”“啊？他们俩怎么可能搞到一起去？”“蔺蔺虽然心里只有我，但是他身体还是出轨了。但就是那么三次，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千万别再有什么，这事彻底乱了。不过细想一下，彦哥挑床伴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原则。勾搭沈少这事，以他的性格，他真能做得出来。但是，我还是觉得，在彦哥心里，他至今都放不下你。”“肉哥，我既然已经回到蔺蔺身边，别的人我都不会考虑了。还有我弟弟，我前几天给他打电话，他还是一个人。我最近想给他介绍个男友，得有个人好好照顾他。肉哥，你身边若是有合适的朋友，告诉我一声。”“好吧，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去陪彦哥吧。小娘炮的事，我惦记着呢。”
晚上，肖砚躺在沈蔺怀里，昏昏沉沉之中，赵彦突然飘飘渺渺的出现在他眼前，还是十年不改的嬉皮笑脸，调笑着说道：“小砚砚，我不告诉他们我认识沈少，是因为你，是因为不想让你伤心。”肖砚突然惊醒，睁开眼看到沈蔺熟悉的面庞，肖砚伸手摸着沈蔺的面颊。沈蔺醒了，慢慢睁开眼睛，肖砚在黑暗中仍能明显看到，沈蔺双眸中闪着温柔的光，沈蔺懒洋洋地说道：“怎么了，小砚？怎么醒了？”“蔺蔺，今天孙逊给我打了电话。赵彦没给他老板和法院说，他认识你。你说他为什么不说？这明明是可以决定他命运的关键线索。”“你半夜醒来就因为心里在琢磨这厮的事情？乖，睡吧。”“你说为什么？”“你想我给你什么答案？因为他还爱着你？他害怕我犯事了你伤心？他不是这种人。我保证他现在一定搂着个美男……”肖砚打断了他，说道：“他连家都卖了。他能有心情享受吗？”“那他也不会露宿街头。放心，他朋友多着呢，肯定有照应他的。再不济，他给以前床伴当个男宠暖个床也能活。”“他是被你……”这回轮着沈蔺打断肖砚的话了，说道：“他活该。他第一次见我，就挑唆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轮着他给我说你如何如何了？小砚，人有时候不能心慈手软，他之前欺负了你两次，我怎么会放过他？而且他还勾引我，太搞笑了。如此为所欲为之人，他吃回亏，好让他反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做的事，我也讨厌。我只是觉得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太惨了。他不说他认识你，也许真的是因为，他爱你或者爱我。”“不可能。”“也许他真的把我们当朋友看。”“既然你一直纠结这个，那我就告诉你，他来咱家取过两回证，不过都失败了。他如果能搬倒我，他肯定拉着我一起扛这个罪，他根本不会心慈手软。”“算了，睡吧。”“小砚，不许再想他。”“好吧。”肖砚逼迫自己想着赵彦欺负他的事，也就觉得赵彦活该，心里也就不再可怜赵彦了。之后的一些天，肖砚脑海中再没出现过赵彦这个名字，肖砚觉得自己完全是可以狠得下心来，“软弱”二字离他也很远。
又是一周的周五，肖砚觉得太久没去D吧，撺掇沈蔺去D吧玩一次。沈蔺也想放松一下，便同意了。只是肖砚没给孙逊打电话，他知道孙逊肯定会把赵彦带出来。偌大个北京哪那么容易碰到一个人，但是如果给孙逊打了电话，这碰到赵彦的几率就是100%。这晚，沈蔺穿着肖砚最喜欢的牛仔衬衣+紧身牛仔裤。两人在舞池跳舞又在吧台喝酒。肖砚说去厕所，沈蔺和他一起去了厕所。
方便完，肖砚扯着沈蔺往厕所单间拉，随手关门。肖砚抱着沈蔺的腰，凑在他耳边言语，那声音诱惑低沉，道：“在这来一炮，怎样？”沈蔺心下一荡，道：“怎么？老实交代，你和你的多少个奸夫在这来过一炮？嗯？小荡货？”“你想让我告诉你多少？”“这数目不会又是几百个吧？”“没有两百，也有一百。”“他们是怎么对你的，是不是这样？”沈蔺一只手勾了下肖砚的腰，肖砚一下就紧贴在沈蔺身上，沈蔺另一只手按在肖砚屁股上，来回揉搓。“啊。”肖砚顿时身体一软。“你装情动很厉害嘛。你不要告你我，他们这么对你一下，你就对他们俯首帖耳了。那他们这样对你，你又会做什么反应？”沈蔺从后下部摸着肖砚裆部，又从裆部向前摸。肖砚被摸着，后茓在内裤里随着沈蔺的手，张张合合。肖砚不退反进，双手来回揉着沈蔺的臀部，头微抬，嘴唇在沈蔺颈部逡巡，沈蔺感觉一阵搔痒。